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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万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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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不会生宝贝吧?”

“呵,不会,你不会生宝贝,但是你会遇见她。”将满脸疑惧的儿子拥紧,温柔的笑声掩盖不住,咳嗽声,声声不绝于耳。“当你碰见为你而来的那个人,你会想要常常看见她,会想要每天都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和你现在做的一样吗?”

“相处方式会不一样。碰上她的时候,你会晓得该怎么做,别担心。”

“每、每个人一定都要有一个宝、宝贝吗?上、上帝规定的吗?”

“呵呵,你被妈妈的话吓坏了吗?傻儿子。没那么困难,看见她的时候,你的心会出现指示,到时候你只管照做就好。”

“我没时间照顾宝、宝贝,不、不要她可不可以?”

“呵呵,不是现在,妈妈说的是将来你长大以后。”柔柔吻住儿子惊慌失措的额头。“有妈妈为你祝福,你没问题的。妈妈相信你会遇见一个很可爱很善良的宝贝,遇见她的时候,别抗拒,呵,真是你命中宝贝,你也抗拒不了她的哦……”

“喜娜为什么要杀你?她只对你下手吗?为什么?”艳啃着指甲敛眉沉思,心中的疑惑一旦问开,其它问题就如细菌繁衍般也愈问愈多了。

这位比大麦町忠心的小姐,是为了他这位伙伴在苦苦硬撑,TC心中清楚。

朝夕相处三年以来,她对他,能够不接触就尽量的形同陌路。今天她真的累坏了,累到无法对他设防、无法站得远远禁止他接近她一步,她累到不惜藉由和他斗嘴的方式提神,不然就会立刻睡着的地步。

“她曾经暗杀过其它教官吗?”不耐烦地朝哑巴教头丢去几枚责备的白眼。

她呀……迷惑的冷瞳从艳喷火的美眸,爱拂过她引入一亲芳泽的樱唇,而后半垂下。在某个女人问到耐性终于到底的急促呼吸声中,TC慢吞吞地咬出烟。

这女人将他逼得眼中只有她,她对他却视若无睹,只在意他之外的事。

在他眼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不想说话,你不会用点头摇头代替吗?”很想让某个怪胎血溅五步的艳忍无可忍,揪住TC沾血的衣领向上一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喜娜有问题?”

扬扬眉建议:“你不觉得这种姿势适合热吻,不适合逼供吗?”

经他一提,艳这才察觉两人的距离过近,姿势暧昧,确实容易引入想入非非。

脸一红,这时候退开又太刻意,她只好化尴尬为怒火,瞪TC瞪得更起劲:

“吾娜那年是装病吗?是不是?她是装病吗?”

“你真的很勇敢。是。”给了她要的,TC飞快亲住她的唇,索取该他的。

“你——”艳气急败坏地捣住被他二度偷香成功的嘴巴,拳头一抡,还没朝TC可恶的践脸揍下去,先被他可怕的答案惊呆。

明知喜娜装病“坠机”是为了诱杀他,他还跳下去让她杀?!

一股莫名的狂怒刺入艳心窝!为这人可以轻率摆布自己的生命,也为他有本钱恣意胡来而忿忿不平!

二年来,他时常被外派到各种战场支持,时常浴血又带伤,给人的感觉却是愈来愈强悍难惹。

好不公平!

检视完大猫传来的讯息,TC摸黑赶路,假装没察觉后面那位脾气不佳的小姐气到咬牙切齿,像是恨不能咬下他整片肩头肉。

附近黑天黑地,两相对语近半小时,为了不让自己没道义地昏睡过去,艳边打呵欠边生气边决定,目前能对付她委靡精神的唯一方法是,让自己更火大!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

下午的一场雨使得路上泥泞不堪,TC专心看路,隐约瞧见对面有车灯在闪。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隐隐咬牙。

由灯号闪动的方式解读出是大猫来接人,TC拿出强光手电筒,开开关关。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你,你还跳下去让她对付?”火舌在七窍闪闪烁烁。

确定大猫收到这方的回讯后,TC已经快笑出来了。

“明知道……”火大到一时失声,必须猛喘一口气才能遂行烦死他的目的:

“明知道你跳下去,喜娜还设局……啊!”气到语无伦次、口条完全错乱,还咬到舌头。

“明知道喜娜设局要杀我,我还跳下去让她对付?是这样吗?”这辈子难得发一次善心,TC好心帮忙重组字句,无奈人家小姐不领情。

气死她了!气死!勒死臭教官陪葬好了!

艳七孔喷熔浆,不假思索地勒住TC欠人勒的脖子,好象回到学生时代与跆拳道社的粗鲁学长们过招一样,将他的头颅勒得往后仰,还在恨恨地使劲!直到没料到她会这么幼稚的TC一阵错愕,被她惹出一串罕见的笑声为止。

他的笑不带冷嘲热讽、不再意有所指,纯粹因开心而笑,死板板的面容托她之福沾上一丝孩子气的愉悦,看得艳傻眼。她忽然发现两人的动作太亲密也太热络,赶紧松开惩罚TC的双臂退开身。

身后女人的楞住让笑意犹浓的TC跟着呆了呆,她隔出两人距离的紧急动作则让他挑高冷眉,唇上的笑意更开,饶富兴味的黑眼珠也沉得深了。

“喂喂喂,我来了,久等了,压轴人物出场喽!”

一确定是大猫的声音,艳心防一松,马上不赏脸地睡倒在TC肩上。

“艳怎么了?她还好吧?”大猫将破卡车的大灯打开,下车跑来。“刚刚看她不是生龙活虎的,怎么等不及英雄人物出场就昏倒了?兴奋到昏倒?”

“终于睡着而已。她以前曾经这样,你不必想太多。”

“终于?什么意思?”大猫将艳接抱过来,吃惊顿悟:“她一路都没睡?!”

站在车外看大猫将小姐安置妥当,TC反身走上副驾驶座。“不敢睡吧。”

“真的没睡?老天爷,她一定累死了,真能撑,是为了帮你做后卫不敢睡吧?”

关上车门,大猫开车上路。“你没叫她累就睡一下吗?”

“想睡就睡,这种事需要别人提醒吗?”

“我们小姐对同伴忠心耿耿,人家够义气,你好意思让她硬撑呀?臭小子!”

“反正硬撑是她的习惯了,她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哦?你被喜娜扭伤的手臂没事吧?逞强的家伙。”大猫不怀好意,对TC僵硬的左手臂玻ァ!澳愀詹潘笛抟郧啊霸蓖蝗凰牛炙担渤攀撬南肮撸闶裁词焙蜃⒁馄鹋死蠢玻炕拱讶思业南肮呦埠妹猛赋梗阕⒁馊思叶嗑昧耍以趺床恢溃课铱茨闶直凼苌瞬潘狄厝ソ铀皇歉闱廊耍懊凰低辏闹愕墓碛熬筒患恕3粜∽樱饷吹P娜思业陌参#侵幸馊思液镁绵叮俊

“啰嗦。”

“哈哈哈哈,每次说中你的心事你只会回这句话,拙蛋,哈哈哈哈哈。”

心情颇佳的TC也莞尔微笑,将手上的半根烟塞给大猫解决,疲惫地合上眼。

“你刚才和小姐玩得很愉快嘛,臭小子,我透过夜视望远镜都看见了,你还笑得很大声!我在山那边也都听见了,快说啰嗦,快点!”

大猫等了一会,看见马不停蹄、比超人更操劳的兄弟也睡着了,状甚愉悦。

“臭小子,你不要嚣张,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下巴小人地努努车后座睡得正香甜的女娃儿。“你对我尊敬点,小心我让你落得跟喜娜……唉,说到喜娜,我就唉!”耀武扬威的双肩颓下,想起优秀的女同事,大猫不由得一阵欷歒:“我真他妈的由衷为她感到难过,何必走绝路?她罪不至死啊。白瑞说是毒王授意喜娜杀你的,听说当年你们围剿人家的毒窝,你这位神枪手不小心格毙人家的哥哥?”

“是吗?”TC眉毛微扬,不甚起劲地记起某年一场激烈的雨林枪战中,某个忽然跑到他枪眼下挨弹的蠢猪。“我不承认他是我宰的,那太恭维他了。”

“什么?!你不晓得自己被盯上的原因,居然让杀手潜伏在你身边威胁你一年多?你这小子真乱来,就不能为我衰弱的神经稍微设想一下吗?”大猫胆战心寒地又揉额又挥汗,这一年来由于这家伙的乐在被暗杀中,让他这个为了不辜负妈妈期许的好义兄寝食难安。结果他老弟倒好,天天睡得像吃了安眠药一样!

“愈骄傲的人愈输不起,喜娜有她伤人的原则。”暗杀他失败后,她没有像只丧家犬夹着尾巴逃走,她留下来继续执教。勇气过人。

冲着这点,他愿意按兵不动地迎接她各种刺杀挑战。

除了旧恨,喜娜和他,还有一个很严重而且无法解开的个人心结……

“听起来你和喜娜怎么像失散多年的姊弟,不像敌人?两个人喜好雷同,难怪你们看中同一个女人。我也明白只要捉出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就能对付她,问题出在喜娜跟你一样古怪不合群,也不喜好交际应酬这套,行为模式深不可测……”

“走左边那条路。”

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大猫在TC突如其来的示意下,纳闷转向。

车行一会,白净斯文的面孔陡然飘上一朵暧昧的微笑。大猫清清喉咙,继续:

“喜娜人际关系僵硬的程度,如果你是钢铁,她大概是水泥吧。你拿命在赌的方式没人敢恭维,克制点吧,不为妈妈也为后面那位小姐。我搞不懂你体贴女人的标准,你舍不得她受道路颠簸之苦,却在她受伤的时候把她一个人撇在狼堆里?”

“那里不会有狼群出没。”

“我只是拿来比喻那些佣兵,臭小子!喜娜一定没想到你会来这招,不然她不会弄伤艳,被我们这种家伙喜欢上的女人,真倒霉。喜娜过不了钱关,最后败在情关上。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人性的确起不了作用,只会碍事,要记取喜娜的教训。幸好你比喜娜没人性多了,艳一受伤喜娜就失去平常心,你却把人家残忍丢下,这证明她比你更喜欢艳吧?”淘淘不绝地分析完,倏然住嘴,意图杀对方个冷不防!只见TC气定神闲地打着盹完全不为所动,大猫扼腕到想啜泣:“你真的不接一句“不见得”?算了。我替喜娜感到可惜,如果今天换成你是喜娜你会怎么做?”

“活下来,等待时机扳回一城。”

TC简洁扼要的回答听得大猫一阵毛骨悚然,心情并矛盾地悲喜交集着。

喜的是,兄弟求生的意志如钢铁般坚不可摧,忧心的是,他的报复心也如钢铁般坚强,教人经常心惊胆跳。即使他与这小子情逾手足,他都必须摸着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惹火这种个性阴沉又超会记仇的家伙,真的会倒霉一辈子。

所幸到目前为止,只有一只红发淫猪荣登TC小子的“你给我记住”宝座。

论耐心与偏执的报复心,放眼全球恐怕少有人比得过这小子,大猫愈想愈不妥。“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跟我一样进老布公司帮他,福利超优,一进去就配给一间房子,地点任你挑……”

状似睡死的那人,在游说团团长火力犹未全开之前幽幽然拋出一句话:

“我根本不喜欢巧克力。”

“跑车是第二年的福……你说什么?!”震惊得差点将卡车开去撞民房。“我怎么不晓得?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吃巧克力?为什么不喜欢巧克力?”

“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为什么。”

“那小时候的巧克力棒都到哪里去了?给我老实招出来,臭小子,别装蒜!”

“我拿去跟老吉米换东西了。”

“老、吉、米?!”大猫心碎得差点痛哭出声:“你这狼心狗肺的代表,你不是人!骗取我的巧克力棒换花送妹妹,你那什么理所当然的口气!我从你三岁开始送你巧克力棒,你心机真重,三岁就算计我,三岁就思春,他妈……”为自己抱屈的大猫倏地静音三秒,口气陡然变得柔情似水:“花是送给妈妈的?那些向日葵?”

依稀又睡着的人,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才淡淡柔柔地丢出一句:“啰嗦。”

“咦,下个月是你二十五岁生日了,今年买些向日葵回来应应景吧。”大猫想起去世的好妈妈就满脸温柔,纯友情赞助地感性道:“老布说,小姐二十岁就可以重新谈恋爱,你可要好好把握。”等了一会。“你不用回个礼,说句什么吗?”

“你的废话多到离谱。”

※※※※※※※※

“谁在唱歌啊……哎呀!小女孩喝醉了!你怎么喝得醉醺醺呀?”

那个惊天动地的大嗓门喊得人胆战心惊,也将床上的人吓醒了!

好痛!呻吟着醒过来,全身上下飘满浓浓的酒味,终于尝到宿醉滋味的艳全身也软成液态水。她趴了一会儿,想起来把糟糕的酒味洗掉,试着半撑起身的结果却是头痛欲裂地逃回枕上,持续更虚弱的呻吟。

这是她头一次烂醉如泥,不能不说成效惊人,因为没有下次了。她再也不要学人家借酒浇——不,她没愁可浇!她是因为开心才喝的!

这几年她很快乐!在英国的这些年她没有浪费光阴,她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她好快乐!她没有不开心,没有心情不佳!她没有……真的没有啊……

“你心情不好吗?小女孩,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呀?姆妈被你吓坏了,丹尼尔!”转身臭骂惊慌失措的憨大个:“你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让我的好女孩喝那么多酒?趁着人家今天生日,你故意灌她酒吗?”

“今、今天是艳生日吗?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以为她酒量很好,她刚开始喝的时候很正常啊,姆妈,你你你、你误会了,真的——”

“姆妈,你你你你……误会了,真的啦!呵呵。”

一票人,傻眼!

都是威士忌惹的祸……羞窘得恨不能把自己闷死在枕头中的小脸一片绯红。

她记得,昨晚她的行为完全失常,像一只舌头该剪掉的九官鸟糗完可怜的丹尼尔,就抓着姆妈又跳舞又唱歌,看傻了在厨房干活的丹尼尔和老姆妈,还有……在牌室玩牌的那堆男人也应声而来……老天,他们都看见她喝醉的丑态了……但愿这件事不会传到爵士那里,好丢脸……

这些大男人昨晚为什么都在啊?他们很抢手,抢手表示忙翻天了呀!

爵士好象也为了他们接洽了不少工作!为什么昨天都在?为什么……

昨晚那些家伙之中,她记得有满脸托异的大猫,有笑着帮忙打拍子的白瑞和他疼之如命的妹妹,还有五六个鬼吼鬼叫的大男人是大猫他们的拜把,另外,还有一个不合群的家伙独自站在厨房外面,目光远远而且冷冷地像在欣赏她闹笑话……

那个人似乎有点不高兴,不,不对,那种眼神的感觉是很不高兴了……

除了玩得有点疯,她做了什么有碍观瞻或是令人难堪的举动吗?

为什么对她不高兴?凭什么对她不高兴?就算她想在姆妈店里裸奔那也是她的

自由啊!姆妈都没说话!惨了,姆妈!对姆妈真过意不去,希望昨天没让她为难……除了唱歌跳舞,她究竟还做了什么吗?

艳强忍不适,聚精会神地回想喝醉之后脑海还能烙印下的一切影像——

“去去,你们这些坏孩子都出去,出去!”母鸡护小鸡般净空厨房,拉着正在试穿高跟鞋的醉鬼坐下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二十岁生日是美丽的好日子呀,你平常不都开开心心的,怎么今天反而心情不好,你有心事吗?小女孩。”

“姆妈,你看!”倏然将一只腿抬得高高,表情亢奋地鸡同鸭讲着,开心的程度被酒精放大:“你送我的高跟鞋好漂亮哦,谢谢你!”

“哎呀!放下来,腿快放下来!你今天穿裙子呀,快放下来!”

“姆妈,我好开心哦,谢谢你。”抱着满脸忧色的老妈妈又笑又吻,笑泪夺眶而出,笑得掩不住心中的哀愁,鼻音浓浓:“我好高兴哦,我二十岁了耶,我好高兴哦,好开心哦……”

“你这倔强孩子,喝酒不能解决烦恼与寂寞啊,心中的死结要设法打开——”

叩叩。礼貌轻叩两下门后,有人走进厨房。

“我回去休息了。”说着,上前将醉态可掬的人儿一肩扛起。

“耶,你要顺便送小女孩回去吗?也好,我这里太吵了。”姆妈无故笑得很安慰。“你这孩子,就不能再温柔点吗?用抱的,你这样小女孩会不舒服。”

“最好如此。”

“你嘀咕些什么呀,先别走,我帮她醒醒酒,不然醒来她会很难受。”

“觉得难受她下次就不敢了,你别忙了。”

“你这孩子!态度这么强硬,你不改一改怎么追求人家女孩子啊?”

“追求?”跨出酒馆后门的人笑了一声。“你要这么讲,我也不反对。”

“你当然没权利反对,小女孩可不是你的。追人家女孩子身段要柔软,听见姆妈的话没有?”尾随着走出后门,老妈妈看着为了顾全某醉鬼面子,特意挑选无人小巷走去的拔挺背影,忽然想起一事:“你知道小女孩现在住哪吗?”

隐入阴森森的暗巷后,据实淡应:“我不知道她住在哪。”

“你等一下,我把地址抄给你,离你那里有段路。”

“不用了。”停顿一下,冲着姆妈面子硬声补充一句:“她今天不回去。”

“她不回——”意会之后猛吃一惊:“你是土匪啊!坏孩子,TC——”

TC?!艳吓得猛然翻身坐起,然后就头疼地将小脸垂死在她屈起的双膝上。

烟味?有烟味?呻吟不止的人眉一拧,蜷缩的身体微微僵住。

啪!有人打开房内的电灯,接着,有一双脚行进无声地朝她这里走来,停在她左手边了,开灯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瞥视她——没错啊,她就是莫名觉得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是用瞥的或瞄的,而那股她熟悉的烟味也更浓了。艳几乎百分之两百确定,这个人就是与她犯冲三年、她好不容易摆脱掉的臭教官。只是……

他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她不至于嫩到不晓得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尤其像臭教官他们这一类的男人,带女人回家的目的通常只有一个,上床。她不是脑筋死板的卫道人士,可是,可是上床的前提是双方要看对眼呀!

她跟臭教官?怎么可能!

吓一跳地感觉站在床旁耐心等她抬头看他的男人,忽然将一只手臂撑在她右颊的墙面上,身体横越过她,感觉像是为了敲掉烟灰,但她就是莫名知道这个人是故意制造她的紧张感。会这么恶劣而且故意的人,除臭教官不做第二人想了。除了烟味,她隐约可闻到一股浴罢的肥皂香,被他纯男性的体热扩散成暧昧的氛围。

鸡皮疙瘩爬满艳全身。是她误会了吧?教臭宫怎么可能对她……不再胡乱臆测来烦死自己,艳火大地抬头想问个明白。

酒气浓浓的小脸一抬,她立刻惊骇地楞成一尊美丽的史前石像。

TC向下瞥视她的瞳眸堆满情欲,赤裸而炙热,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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