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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爵怒目而视，表情不复先前那副狰狞模样，但唯独一双眸子却漆黑一片，仿佛会化作实质的刀刃，取人性命，他隐藏的极好，这个目光不过一瞬就立刻散去。
他仍然在伪装。
可子晓鹏已经忍耐不住了，他出言留住白知道：“等等，你说的分不出结果的厮杀……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知看了他一眼，回道：“你们不论打多久，他都不会败，你也不会赢……哪怕遍体鳞伤，双方只剩下一口气，他也不会让你先死，不会结束厮杀。因为这是这场剧本必须的过程。”
“剧本？”
“对，剧本。”小白赞叹了一句：“的确是一流的剧本，很出色。”
“说明白点可以？”子晓鹏不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智商不够用了。
“你不明白也没关系。”白知摆了摆手：“你们就继续厮杀吧，这表演还会继续持续下，大概……”他看了一眼腕表：“在坚持个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就这样，我先走一步。”
小白迈开步子，正打算风紧扯呼，却被子晓鹏拉住了衣领。
他好气又好笑道：“到底什么意思，不说清楚别想走啊我告诉你！”
“你真想知道？”白知抬起眼，一双虚无焦距的瞳孔望着他：“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
“说。”子晓鹏咽下一口吐沫。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你们也好，玩家也好，都被他利用了，成了他手里的牵线人偶，在按着他的剧本跳舞而已。”白知轻描淡写道。
“什……”子晓鹏惊骇的回过头，盯着男爵，查看着他每一个细节的表情变化，半晌后，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我不信！”
“不信是个正确的……因为你坚信自己选择没错，所以才会做出料想之中一样的反应来，正如剧本之中描写的一样，你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是他的牵线人偶了……”白知一句一顿道：“只是他牵线的手法很高明，牵的是人心，你们的情感和思考方式都被利用的彻底。”
听得此言，子晓鹏呼吸渐渐粗重，他不愿相信，因为这种说法的确太过于玄乎。
“我差点杀了他……他也差点杀了我，既然能把握住全部战局，为什么还需要来这里跟我厮杀？”
“因为他需要你来帮他掩饰，也需要你来作为消遣……”白知看向男爵：“当事人就在这里，你不如想问问他把——为什么要在近战会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只身一人来阻截你……难道他不清楚，你们的实力其实不分伯仲，难分胜负么？”
男爵只是沉默，立在三十步之外，在夜幕笼罩之下，全身都蒙着一层阴影。
但也正是这份沉默，才让子晓鹏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都是他的剧本？”
“不全是，但几乎全是。”
“为什么不设下埋伏杀了我？”
“或许是用来做消遣，或许是为了引你入局，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尾的厮杀，让你眼看就可能获胜的情况下输个精光，不是更有成就感么？”白知说的理所当然，残酷非常：“承认吧，不论是你放弃了救援灵将跟他厮杀，还是其他两个地点的玩家死绝，亦或者是不可能从他手里讨得半分便宜的战局……都在剧本之中。”
“他很清楚你的个性，于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你的面前，扇动你的愤怒，让你不得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同时加以卖力表演，让剧本显得更加写实……你看，他已经不再冷笑了。”白知指着男爵：“控制自己的表情变化对一个能把握人心的布局者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子晓鹏闻言，面色铁青一片，颓废且气愤：“原来，我一直被他耍在掌心里团团转吗……”
“现在悔悟过来，还不算太晚。”白知低语道：“至少，在他杀你之前，都不算晚……”
“杀……我……”子晓鹏心头一凉。
“能自信与你缠斗，如果不掌握一种甚至数种能轻松绝杀你的手段，我不信他敢亲自演绎自己剧本里的角色。”白知似是跟老熟人打招呼一样，对着男爵道：“我说的对不对？”
夜幕里，冷风起。
男爵重重的吸了口气，自夜幕里走出，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一顶帽子，虽然身上依然带着创口，衣袖血迹斑斑，却透出一股高贵的优雅，诡异的莫测。
“你说的对……”他的声调都变化了些许，不复先前的厚重和沉闷，带着电子般的机械噪音，沙哑难分音节高低：“没想到啊，居然会在随意的一场轮回任务里，碰到能看破我剧本的人……已经多久没碰见过了啊，上一次见，似乎还是死亡任务的时候，你也足以称得上了不起了，毕竟上一位可是临死前才想通的”
“我该感到自豪吗？”白知反问讥诮。
“你可以感到自豪，甚至自满……只是，不该自负，即便看破了我的剧本，又能如何？你还不是一样……乖乖的顺着我的路，走了下来。”男爵冰冷的机械嗓音带着金属的质感，铿锵有力：“能看破，证明你有点脑子，只是不选择逃跑，而是来我的面前，证明你即便有脑子也不懂得使用！”
“啧……”小白咋舌道：“要说自负，大概轮回空间也没几个比得上你。”他摇头笑道：“明明你的剧本，还是靠我补全了的……还这么嘚瑟，真的好么？”
“呵……”男爵不屑一顾：“锦上添花，不足为道。”
子晓鹏被这几句对话的庞大信心量给冲垮了脑袋，整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情恍惚的盯着白知，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跟他是一伙的！”
男爵，白知同时沉默，无言以对。
他们都为子晓鹏的智商深深震撼和感动。
“……可笑，贫瘠的智商。”沉默后便是不予余力的讽刺，男爵不屑的望着他，像是看着一颗老鼠屎。
“我如果跟他是一伙的，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的队友也已经死了，我们已经可以放下鼠标等胜利了。”白知按着发疼的眉心，有气无力道：“我只是顺水推舟，借刀杀人，完善了剧本而已，不算同伙。”
ps：段子：吃撑了去看医生，医生说：“这个药，饭后吃三粒。”
我：“我日了！一天要吃24粒这么多？！”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灵交锋，经历绝望（）
“借刀杀人还不是同伙啊！”子晓鹏如临大敌的望着身前两人。
“……”白知真的无言以对，他沉默半晌后，幽幽道：“你想想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吧……他们死的再多，也不会影响到我们。”
“死的……玩家，还有两个轮回者……诶，削弱的都是黑色方阵营的势力啊。”子晓鹏愕然了，惊疑不定，他看向男爵，这个男人似乎比起先前更加深不可测，他忽的开口骂道：“你神经病吧？没事居然坑了自己的队友不说，还故意放任我们杀了几万玩家？”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男爵一声不屑耻笑：“你懂什么！他们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子晓鹏正要说，却被白知一句话堵死在了喉咙里。
小白看的通透，一语中的：“的确对他没意义，对一名轮回者而言，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才是目标，他根本无所谓队友的死活、玩家的伤亡，就算死干净，只要获得足够好处……根本不需要犹豫。”
“不错！”男爵露出森白的牙齿，满意一笑：“虽然先前说了那么多，可真话也只有一句话……在这轮回世界里，只有真正的利己者和残酷之人才能活的更加滋润，更加长远！唯有彼此利用，利益争夺，才是这个纪元的铁与血的不变真理所在！”
“又是利益！”子晓鹏咬牙切齿，这种王八蛋又一次出卖了自己的队友，而且卖了之后，还摆出意得志满的姿态，仿佛多么值得自豪……这种人渣真应该拖上刑场，千刀万剐之，以泄心头之恨。
“是利益……你看不起我，憎恶我，然而，你自身跟我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的为我所用，替我的剧本演出一场，被这个姓白的玩弄在掌心里么？”男爵冰冷的语气一变，调转了矛头，指向白知：“你们也没什么高贵的，做都是人命交易……只是我是暗地里杀，你们是明面上杀……呵，这就显得很高贵？”
子晓鹏表情扭曲，喝道：“歪理邪说！我们杀人跟你出卖背叛，差了十万八千里！”
“无力的狡辩，呵……说到底也只是为了因果点数而已，不杀戮，无法变强，不完成任务，无法获得因果点，这是死循环……为了结果而去行动，因为行动而有了结果，最终看来，有何区别？”帽檐下，男爵发出阵阵讽刺的笑声：“难道你的成果就更高贵一点？不，只是谁的更多，谁的更少的差别吧！”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你杀戮，我背叛……没什么区别，哪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世界的真理向来如此——强权即自由，奴役即解放，正义即战争，力量即和平！”
“……”发现自己在辩论题目上完全不是对手的子晓鹏选择了长久的沉默，随后恶狠狠的盯着男爵：“我不管，你这叛徒就算说的天花乱坠，我也把你杀了祭奠队长在天之灵！”
“呵……说到底，还不是拳头至上主义？”男爵讥讽道：“这也是真理，谁更强，谁就能掌握另一个人的一切，性命，财产，权利，乃至尊严！”
子晓鹏无话可答，只能瞪着眼睛，杀意勃发。
他真的已经是快忍不住了。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白知轻声道：“还有三分钟，先忍着吧。”
安抚住了差点暴走的子晓鹏，白知再度和男爵对上了视线。
“怎么，你也不服气？”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在许多地方跟我都不谋而合……”白知大反常态的回道。
男爵眉头微皱，听出了弦中之意：“许多地方，也就是还有地方不同意了？”
“对……我不同意的地方只有一点——你太过于粉饰自己的行为了。”白知漠然道：“真的恶人，只会有心而起，有心而做，不求来日果，不看昨昔因，他们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只是因为想做就做，他人看法与他们无关，不需解释，也不需理解……”
“而你很明显还做不到这一点，至少在面对你曾经背叛对象的时候，你的情绪波动太过于激烈了，这就是你的心魔，也是你那么多废话的最大破绽。”
白知说着，走起步子来，围绕着男爵开始绕圈：“这种粉饰，充斥着你剧本的各个角落……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想法埋藏的很好，却本身陷了进来，这真的有些可笑。”
“牙尖嘴利……你虽然有点本事，但也没资格这么贬低我。”男爵放弃了演绎之后，性格同样的心高气傲，他视人心为玩偶，天下间，没有看不透的人，把握不住的心。
即使是同为智者的白知，他也丝毫不畏惧与之对质。
“这不是贬低，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你没有那么洒脱的心，就不要装的这么高冷。”白知脚步不停，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也只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闻言，男爵忽的仰起头来，放声一笑：“哈！对，外强中干……我的确存在破绽，但自今日之后，这破张将永远的不复存在！”
“我越来越想看看你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了……”白知眼眸半睁半闭，透着昂然斗志的话语飘忽不定。
“彼此彼此，你也最好能拿得出足够看的底牌。”
“拭目以待。”
双方交谈以‘祥和’的气氛结束了，但‘对质’还在继续。
‘对质’，是一种单对单的交谈，要求双方不能逃避，一旦逃避，便等同于败北……交谈是语言的艺术，但凡智者，当然会玩弄语言，懂得借助话语攻破对方心理防线。
这就是话语间暗藏的心灵交锋。
如同诸子百家之间辩论，并非是单纯的唇枪舌剑，嘴炮频发。
在子晓鹏根本没注意到之时，心灵交锋，一早便已经开始了，言语试探，动作暗示，暗语诱导，相互攻击不下雨数十个回合——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却是心灵智慧的斗争。
至于，为什么是选择这种斗争方式，而不是实实在在的刀剑交锋，那是因为……双方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一个信号。
男爵无疑是心高气傲之人，他不可能在白知揭破了伪装之后，还厚着脸皮强杀他，即使要杀，也会等到白知败的体无完肤之时。
而小白，亦是如此。
当前时刻双方都按住了自己的底牌不动，他们各自在这场战局之内进行了多种布置，埋下了许多伏笔，都彼此坚信着自己对于战局把握更胜一筹，对方不可能强过自己。
换句话而言，目前的情况，正如同打扑克，双方手中各自捏着一个炸弹、一张单只，这个炸弹，双方都有信心自己大过对方，所以野心勃勃的添加了赌注，而目前……只是他们在开牌前的宁静而已。
当最后一个信号到来，这里将会成为最原始的血腥沙场。
不同的是，是两个博弈者间的厮杀。
是灵魂的碰撞，智慧的交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这最后十秒内，白知忽然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说。”男爵淡淡回道。
“你们……经历过绝望吗？”
“什么意思？”子晓鹏一愣。
“听，提示来了。”白知笑而不语。
下一刻，数道冰冷的提示音在耳畔响起。
【灵泉之眼封印解除，当前进度2/3】
【灵泉之眼封印解除，当前进度1/3】
【灵泉之眼封印解除，当前进度0/3】
【灵脉封印节点完全解放，龙脉之力即将暴走……】
【主线任务已经更新】
【当前主线任务：诛杀三首龙蛇，防止魔都生灵涂炭】
【备注：三首龙蛇乃是龙脉如海之前溢出的戾气和精气汇聚而成的灾厄之兽，具有招来天灾地祸的可怕威能，踏地可动荡七级地震，入海可掀起滔天海啸，放任行动，必将引起生灵涂炭，请务必小心应对！评价：五星级】
子晓鹏猛地回头看向白知，满目都是惊骇之色，但他还没来及开口，便听到白知淡淡道：“这就是绝望啊……”
男爵脸色终于不复先前冷静，脸沉了下来：“解放三个灵泉之眼，释放龙脉灾兽……你还真做得出来啊！这就是你的底牌么！损人不利己，够狠！”
“作为背叛者的你，没资格评价我的做法。”白知的态度云淡风轻：“现在，我们又回到了同一起点上，想要挨个侵占灵脉，绝无可能，而那些玩家，则会第一时间成为龙蛇的猎物……这千年繁华的魔都，也就在今天，彻底宣告完蛋了。”
听得此言，男爵再也难以忍耐沸腾的杀意：“这就是你的底牌？那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小白则是冰冷的回道：“死的只会是你。”
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残垣断壁的街道前方，忽然传来阵阵浪涛声，仰头看去，竟是百米高度的浪潮汹涌而至！
ps1：为了庆祝老夫考试结束，于是我开了个新坑……撒花……等等，别打脸！
ps2：听我解释好伐……其实也是倒到苦水，原创剧情真的很难写，而且加上复习的缘故，我已经二十多天没码一章了，加上洒家从来不写大纲，说实话……原本准备的下一卷内容大纲已经忘的差不多了，OTZ，无奈，状态得想办法调整一下……余下的几章存稿我看了看，差不多能勉强撑到这一卷‘千年魔都’结束，但下一卷一时半会之间还得想办法回忆一下，所以在给我点时间，每天一更到五一，我就恢复两更。
但各位或许想问，这跟我开新坑有啥关系？
关系可就大了！我告诉你们。
因为这个新坑是开在二次元区里的，也就是同人区，首先这个新坑是完全走意识流的，怎么爽怎么写，角色人物随便用，剧情不想原创就可以抄袭，动漫游戏一锅端；其次，这本新坑我不打算签约，完全免费，如果效果好，还能吸引点人气，回馈一部分人来给我这个坑涨涨推荐和收藏什么的……马丹五十万字没破千的收藏，你们知道本苹果有多心痛么！我都不求订阅和打赏，从来不提，也就要求收藏破个万什么的，这很难吗？（摊手）
最后，新坑只是同人区的兴趣之作，更新预计是两天一更，主要精力还在这本书上，不用担心我会分不清主次问题……说起来这本也是兴趣之作，洒家五十万字没断更过，如果不是因为考试，我也不会长期一更，请相信我的RP。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想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同人区看看我的新坑，当然也不用推荐票什么，随便收藏一下，涨个数据好看就可以——因为推荐票还是砸这本书上吧谢谢……那边的书我自然会在二次元区里求票。
ps3：新书名称为——《某超现实主义书记官的科学记录本》，暂时应该搜索不到，还在审核，明天应该就可以了，我试传一章，之后两天一更，应该问题不大。
ps4：感谢无语哽咽1的打赏，十分感谢。
ps5：段子：谁想和我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90天迪拜深度游——我带着你，你带着碗，我负责哭，你跪着喊。
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面对那百米多高的汹涌浪潮，三人也不得不收敛起各自杀意。
这么庞大的浪潮在如今已经不多见了，能差不多淹没七成以上的建筑物，足以轻松淹没成群建筑，在水压的冲击下，浪潮过后只会留下一片残骸。
对于常人而言，见到这等壮阔的景象，第一时间想的自然是怎么跑……如果跑不了，几乎已经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了。
而当下的几人，都不是普通人，不仅没有逃窜的心思，还有闲工夫扯上两句，放几句嘴炮。
“海啸？”子晓鹏疑惑道：“可这里怎么会有海啸？”
“三首龙蛇，灾厄之兽，诞生时就代表着灾祸……上海的这条龙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