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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好笑地看了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人,安映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门里走去。
宅子里面与外表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身边确实站着安映生,卫成泽肯定会觉得这就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民居。
卫成泽的房间和安映生的住处只有一壁之隔,那薄薄的墙壁,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的隔音能力。
“过来。”安顿好其余的杂事之后,安映生在床边坐了下来。
卫成泽闻言愣了一下,才迟疑着走了过去。
他当然不会怀疑安映生对他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只是……在床沿坐下来,任由安映生将灵力输入自己的体内,探查着自己的根骨,卫成泽努力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事情,曾经在成为外门弟子的时候,也有人对他做过。只不过,安映生的检查,显然比那个人要更加仔细与认真。
感受着安映生的手掌顺着脊背一点点下滑,卫成泽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即便知道这个人只是在探查自己的根骨,可一想到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属于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的心中就不由地生出些许旖旎的念头来。
“师、师父?”见安映生的手掌停留在自己的腰际不再动弹,卫成泽忍不住出声喊道。
不是他多事,实在是对方停留的位置,实在太过微妙了。要不是知道安映生的为人,指不定他还要怀疑对方在刻意占他的便宜。
安映生闻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转过身来。”
卫成泽:哎……?
条件反射地依言照做,卫成泽看着那按在自己胸口的手,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探查根骨还需要这么做吗……?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安映生就已经收回手站起身来了:“你的根骨太差,从明日起,开始服用改善根骨的药物。”
听到安映生的话,卫成泽眨了眨眼睛,乖乖地应了一声。
自己的根骨不怎么样,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果然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安映生会想要收他为徒啊……
见安映生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卫成泽卫成泽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林师兄那里……”
“我会替你去说明。”不等卫成泽把话说完,安映生就给出了回答。
虽然即便他不说,唐末这会儿也应该把他从对方手里抢了人这件事,给宣传得人尽皆知了,但这到底是个礼数的问题。
这么想着,安映生看了有点发愣的卫成泽一眼,开口说道:“你好好休息。”
这地方的灵气比其他地方要浓郁得多,修为低的人初次来到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适应的。
看到卫成泽乖巧地应下了自己的话,安映生也不再多说,抬脚往屋外走去。眼见着安映生就要走出了屋子,卫成泽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将心里刚才就冒出来的疑惑给问了出来:“不需要拜师敬茶吗?”
安映生闻言,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往外走去:“我不喜这些俗礼。”
——当然,这只是个托词而已。
若是换了其他人,安映生定然会让对方做完拜师的全部流程,可这个人……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想象对方跪倒在自己身前的模样。
那样的画面,只会让他心生不悦。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对方的触感,让安映生不由地觉得有些留恋。
刚刚,他确确实实——想要对卫成泽做点什么,但是……做点什么?
好似有什么东西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连自己的想法都看不分明,只有那一闪即逝的、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感受。
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安映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似乎从见到这个名叫竹荀的少年开始,他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就好像心中有什么被束缚的东西,正在努力挣扎着想要冲出来一样。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慌,却又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怀念。
脚下的步子猛地一顿,安映生忽然发现,他貌似早已经走过了自己的房间——从卫成泽的房间到他的住处,本就只需要几步,他走了这么久,这会儿都快出宅子了。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道路,安映生有些莫名的懊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索性换了个方向,去准备炼制洗髓丹的药材去了。
卫成泽的根骨着实不够理想,若是想让他能够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远,高品质的洗髓丹必不可少。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卫成泽的眉梢轻挑,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即便安映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可有些东西,却已经刻入骨子里了。
如果安映生刚才要求他按照规矩下跪敬茶,卫成泽当然会乖乖照做,只不过,今后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给“报复”回来,那可就说不定了。
说实话,对方没有那么做,他的心里还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果然正如5438所说的,他的恶趣味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弄得一愣,卫成泽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那么长的时间培养起来的习惯,想要在突然之间改掉,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卫成泽感到有些困倦,四肢也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没来由地显得比平日里沉重了许多,想来这就是安映生刚才让他好好休息的原因了。
虽说灵气越是浓郁,对于修行的好处越多,但那也是针对有了一定修为的人来说的,对于卫成泽这样一个没有多少修为在身的人的身体来说,这种灵气的骤然变化,负担还是过重了。
若是安映生此刻有着过去的记忆,定然不会在刚才离开,而是为了能够让他能够安然入睡,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旁吧?
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卫成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稍显无奈的笑容。
看来在这长久的旅途当中,他所养成的习惯,并不止与系统有关的那一个。
随手将脱下来的外袍扔在床头,卫成泽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柔软的被褥一点点地将身体裹紧,卫成泽的双唇微微抿了起来。
两个人睡的时间久了,忽然变成了一个人,果然还是……有点冷。
闭上眼睛,卫成泽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
他下次想个办法,把某个人体暖炉忽悠过来好了。
这么想着,卫成泽沉沉地睡了过去。
155|第十一穿()
第二天早上,卫成泽是被一股诱人的烤鸡的香气给勾醒的。他有略带然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想起了昨天在宅子外面悠闲地散步的母鸡。
卫成泽的眉头轻轻一挑,眼中浮现出少许兴趣来。
虽然昨天安映生说了那样的话,可卫成泽还真不觉得对方真是养这东西来吃的。就对方那表现出来的清冷性子,他实在是想象不出对方拿着把刀,给老母鸡拔毛除内脏的样子来。
抬手按了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卫成泽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下了床。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不过是这短暂的间歇,那股烤鸡特有的香气变得越发浓郁了。
稍显疑惑地朝紧闭着的房门看了一眼,卫成泽理了理衣襟,朝门边走去。
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因为两餐没吃而感到饿了,才会生出那样的错觉,一边伸手拉开了房门,却在看到外面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时候,猛地愣住了。
目光在对方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烤鸡,以及一把像是用来给灶台扇风的扇子上停留了一会儿,卫成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很好,他知道那股越来越浓郁的香气是怎么来的了。
“哟,”见卫成泽出来了,唐末立马挥了挥手里的蒲扇,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你起来了啊!”
卫成泽:……
盯着这个一大早就闲得无聊,来他的房门外使劲地勾他的馋虫的家伙看了一会儿,卫成泽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不能失了礼数给师父丢脸”,才艰难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朝着唐末施了一礼:“唐师叔早!”
唐末本就与安映生平辈,仙君之下的人见了,通常都得称上一声“君上”,也就只有卫成泽这个没认出对方的人,才敢直接喊人“师兄”。
不过这会儿他既然已经拜了安映生为师,这称呼自然也就得跟着改了。
卫成泽的表现并没有太大的错处,但他这守规矩的样子落在唐末的眼中,就显得不那么爽利了。
——他就说了,那么有意思的小子,拜入了安映生的门下,肯定会被教坏的!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啧了下舌,斜眼朝卫成泽看了一眼:“昨天不是还说不认识我吗?怎么这会儿就认识了?”
“……”嘴角不自觉地一抽,卫成泽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在找茬的家伙,沉默了两秒之后,默默地转身关上了房门,目不斜视地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唐末:……
眼睁睁地看着卫成泽绕过自己,走到了安映生的房门外,唐末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见到卫成泽抬手准备敲门,才突然开口说道:“那冰块不在里面。”摸着下巴想了想,唐末继续说道,“大概是去找药材了。”
虽然没有探过卫成泽的根骨,但有的东西,光凭眼睛就能看出来。就是换了他,要是将卫成泽收入门下,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准备足够的洗髓丹。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不愿收根骨一般的人为徒的缘故,相比起那些原本的天赋就比之常人要好的人来,这样的人想要在修行上得到成果,前期所需要的投入,实在太多了。
不过说真的,就算安映生是为了改善这小子的根骨,才去找的药材,但在唐末看来,就这样把自己刚到山顶没多久的徒弟给扔在这里,确实太过失职了。
哪怕这里有阵法守着,几乎不会出现意外,但以卫成泽的修为,显然没有达到辟谷的程度。到时他是该在这儿饿着等着安映生回来呢,还是应该进入这附近并不熟悉的山林,去寻找能够果腹的食物?
转过头来,看着唐末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卫成泽的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的神色:“怎么了?”
唐末并不是个习惯隐藏自己想法的人,卫成泽能够很轻易地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想法。
就连唐末都能想到的事情,安映生他真的……没有注意到吗?
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卫成泽脸上的表情无辜而茫然。
由于原身的影响,那个人每一次的性格、喜好以及习惯,都不相同,这一世的安映生本就性子清冷,又没有过去的记忆……想到那传闻中冷心冷情的安仙君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卫成泽的心不由地微微沉了下去。
“没什么,”唐末的声音打断了卫成泽的思绪,他看着卫成泽愣怔的样子,牙疼似的龇了龇牙,随口换了话题“饿了没?”这么说着,唐末晃了晃手里的烤鸡,“来尝尝我的手艺?”
他总不能真的在安映生新收的小徒弟面前,说那个家伙的坏话不是?
视线随着唐末的动作而左右挪了挪,卫成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这只鸡……你是在没有经过师父的同意的情况下杀的吧?”
唐末:……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问自取是为偷,”眨巴着眼睛,卫成泽一脸认真地看着唐末,就跟在讨论什么严肃的问题一样,“你说是不是,唐师叔?”
唐末:……
这小子,还真装得像是那么回事似的!
和卫成泽对视了一会儿,唐末忍不住笑了出来。
果然,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这么想着,唐末不由地咧了咧嘴,再次晃了晃手里的烤鸡:“所以我这不是在努力拉你下水吗?成了同谋的话,就不会去高密了吧?”说着,还不忘冲卫成泽眨了眨眼睛,“要入伙吗?”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当然……”卫成泽看着唐末,一脸的义正言辞,“要加入啊!”说完,趁着唐末愣神的时候,屁颠颠地跑过来,抢过他手里的烤鸡就是一口,那生怕对方突然反悔的样子,看得人忍俊不禁。
看着卫成泽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唐末嘴角的笑容不由地扩大了几分。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性格,实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那种丝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仅仅将他当做一个寻常人来对待的态度,让唐末感到无比舒坦。
或许是因为经历特殊的缘故吧,这几百年下来,这种本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这样难得。
当初在踏入仙途之前,他算是半个市井的混子,在某天突然表示自己要去寻找那传闻中的修仙路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冷眼与嘲笑,相识之人无不觉得他异想天开,在苦劝无果之后,也都渐渐地与他断了来往。
而后,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进入了修道之途,却又因为下千世界的出身而被鄙薄轻视,及至他来到上千世界,靠着一身的实力,一拳一脚地打出一份名声来,那些当初断言他不会走得多高多远的人,也都变了态度。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想要再见到那般不带任何颜色的目光,却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虽说他和安映生也算是投机,但这个家伙的性子,实在是太过无趣了,整天板着个脸的模样,简直就跟个移动冰山似的,他说半天话也不见得能得到一句回应——还不如直接去和石头说话。
想到这里,唐末忍不住又哀叹了一声之前没能成功地把卫成泽给抢到手下。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有趣,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人给收了,到时候就算安映生想抢人也抢不走了!
都说什么样的师父带什么样的徒弟,这个小家伙今后不会变得和他师父一个样子吧?
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卫成泽板着个脸,冷着声音说话的样子,唐末顿时就浑身一抖。总觉得这样的画面……略惊悚?
“味道怎么样?”直接在院子里的地上坐了下来,唐末看了卫成泽一眼,开口问道。
卫成泽的吃相不算难看,但也优雅不到哪里去,那享受的模样,让唐末还挺有成就感的。
就在他暗自琢磨着要不要想个法子把小家伙给拐过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某个人稍显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去,看了看蹙着眉走过来的安映生,唐末不由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能从这个冰块的声音里听出不悦来,还真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这不是在一个人太无聊了吗,”毫不在意地朝安映生笑了笑,唐末一点也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反正再过两天就要一起去灵隐秘境了不是?就让我住一阵子呗!”
“灵隐秘境?”从唐末的口中听到一个新的词汇,卫成泽忍不住有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一个先辈遗留下来的小世界,据说里面的任何一件法器,都能够惹得千万人争抢。不过你还是别问了,”往脸上带着些许好奇的神色的卫成泽看了一眼,唐末的嘴角翘了翘,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反正你也去不了。”
卫成泽:……
瞪着一脸得意的唐末看了一会儿,卫成泽鼓着脸颊,泄愤似的咬了手上还没吃完的烤鸡一口。
因为卫成泽的动作,安映生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烤鸡上,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不虞。
先前他在林中偶然见到了之前遍寻不见的一种异兽,因此而耽搁了些时间,待到采了灵果回到山上,已经有些晚了。
唐末在他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了他的徒弟,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感谢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卫成泽唇上沾着的油渍,他却觉得莫名的不悦。
被安映生的目光给看得一抖,卫成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没吃完的烤鸡,又看了看边上的唐末,果断举爪把队友卖了:“师父,这家伙偷了你的鸡,被我发现了,缴获了赃物!”
唐末:……
安映生:……
这毛孩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啊!
这一刻,这两个人的脑回路神奇地重合了。
不过,看着卫成泽那努力摆出的正直表情,安映生心中刚才那种不快的情绪倒是淡了许多。他和卫成泽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朝唐末伸出了手:“给钱。”
唐末:……
唐末忽然发现,他之前完全就想岔了。什么被安映生带坏,看这样子,分明就是安映生被这小子给拐跑了吧?!
皱着脸盯着这一对不要脸的师徒看了好半晌,唐末才一脸肉疼地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个药瓶:“二十颗洗髓丹够不够?”
156|第十一穿()
将储物戒里的各色丹药给清空了一大半之后,唐末一边感叹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边成功地在天堑峰上赖了下来。
不过,就是唐末不说,光看那些药的作用,卫成泽也能知道,那些都是为谁准备的。毕竟这种东西,到了唐末这个修为,自己根本就用不上。
将体内的药力缓缓地运化,卫成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那种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浸泡在温水当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喟叹。
然而,还不等他去细细品味这种玄妙的感觉,就突然被凑到眼前来的放大的面孔给吓了一跳。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卫成泽就下意识地抬起手,一巴掌糊了上去。
——理所当然的,挥了个空。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打不着我的!”一把抓住了卫成泽还没收回去的手腕,唐末脸上那嘚瑟的表情,让人看了忍不住有种拳头发痒的感觉。
面无表情地和唐末对视了一会儿,卫成泽忽然扯开嘴角,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忽地张开嘴,一口咬上了唐末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
顿时,一声惨叫划破了天堑峰的上空。
眨巴着眼睛看着唐末可怜兮兮地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着药粉,卫成泽用舌尖舔去了尖牙上的血迹,笑得没心没肺的:“我知道我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