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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来想去,就想试试有什么办法能够能两人答应留下来。丁丁好说,重点在于谭熙。
“对了,刚刚那钻心钉,是用来干嘛的啊?”我嬉皮笑脸的问他们。
丁丁忙跟我解释起来,说:“你知道僵尸不,那是用来克制僵尸的。那钉子在,说明下面的尸体已经尸变了,所以被人用钉子钉死在棺材底下。”
“僵……僵尸?”我非常惊讶,觉得这玩笑开大发了,“电视里那种一蹦一蹦的僵尸?”
丁丁点头,道:“也不是完全一样吧,至少不穿清朝的衣衫,也不用扎鞭子。但这种东西很危险,力气很大,而且身上有毒,被咬了,或者指甲刮伤了,处理不及时,都能要人命,甚至会跟着尸变。”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电影里也常演的,我只是没想到还会被我撞上。
可是我转念一想,感觉又不对啊,这里不是风水宝地吗,怎么还能出这种幺蛾子?
谭熙听我问话,冷笑说:“地宝人不宝,好地就那么几块,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们家占了这个地方,别人也想要,那该怎么办呢?好一点的,别人把你坟地移走,坏一点的,直接害得你全家断子绝孙。这本来就是福祸相伴的事情,人想走捷径,把一家人的运势赌在这一块地上,那你至少得有能力保住这个地方。要是没那个能耐,照我说,还不如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靠本事去拼一把。”
谭熙这几句话说得我无言以对,但我也觉得说的在理。他的意思就是说,这地方出了个僵尸,估计还是王顺的祖宗,那就是认为弄出来的,为的就是坑了他们一家来保住自己。而且或多或少,让我明白了一些所谓风水的道理。
往往信这些东西的人,其实多少都有点投机取巧,好像觉得当靠这些东西,自己就能一辈子顺顺利利吃穿无忧。当然这也许真的有效,但其实是一种很功利的心理,人这一辈子,原本就是好事多磨,世事无常的。
家里靠着某种契机,比如风水一类,大富大贵来的快,但有朝一日这风水出了问题,你家人财富散的同样很快。确实不如踏踏实实积累起来那么安稳。
可我总不能因为他讲得对就顺着他的话走,不然他们真撤了,我哪有那本事对付底下的僵尸去?
我只能问他们:“那现在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你们也看到了王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以后没准真把你们家给拆了,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我这么一说,丁丁倒是无所谓,还放话说王顺要敢的话,他让他后半辈子都不好过。我想想他那一屋子装鬼的罐子,相信他也有那个本事。
但谭熙就不同了,脸色明显沉下去几分,所谓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丁丁说到底也是个人,如果王顺找人堵他报复,那谭熙就愧对丁丁他妈了。所以他明显的犹豫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我看也不能把他们逼急了,得缓一缓,就转了下话题,说:“对了,之前不是说好的,让我跟附在我身上的鬼聊一聊吗?如今尸体也有了,要不咋们先干这个,你们也有时间想想。”
丁丁考虑了几秒,然后说好。
话音落下,他就去翻自己的行李箱子,然后拿了几样东西过来,招呼我到坟坑里去。陈乐在一旁劝着王顺,见我们这边架势不对,然后也跑到坟坑边上来瞧。
我跟着丁丁他们下去,几人走到那尸体身边,然后丁丁那一根红色的棉线出来,一头绑在了我的食指上,另一头绑在那尸体身上,同样也是食指。
我问他这怎么说?
他解释道:“这是给魂魄一条通路,让他顺着红线进入老头的尸体里去。”
说着,他又拿出一个水壶,直接递给我,交代我说:“喝下去,这是我在家里准备好的符水,对魂魄有麻痹的作用,可以让他没办法紧抓着你身子不放。”
我细细听着,慢吞吞的把符水喝进口中,当时就想吐出来,觉得这根本不是人能喝的东西,而且里面有很多渣滓,估计是烧成灰的纸符。
我忍着那股味道,强行把水喝完,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哪知丁丁趁我不备,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朝我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同时口中吐出两个字:“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他打得太重了,还是那符水的缘故,总之眼前一黑,忽然就有一股晕眩感。
这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天旋地转的,我听到陈乐在身边叫着我的名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上的星星,这才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
而陈乐他们几个,正围在一旁,好像担心我似的,嘴巴里不停的叫着,但就是没人来看我一眼。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发疼,好不容易张开嘴巴,想跟他们说话,可最后,口中却发出一个非常陌生,而且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感觉不对劲,慢慢抬起手来,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但就是这一下,我心都凉了,只觉得背脊正正发寒,差点就叫了出来。
因为我摸到的,是一张满是皱纹沟壑的脸!
第十三章 危机()
事情并没有如同我所预期的那样,我进了那个老头的身体里。
我整个人的感觉跟做梦似的,那只扒在脸上的手,一直没有从脸上拿下来。
皮肤上皱起来的沟壑,坑坑洼洼的脸,每一寸摸过来,都感觉不到丝毫温度。而且这具身体,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头一直躺在棺材里的缘故,身子虽然十分柔软,但几乎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关节,都在隐隐发痛,就好像有无数把小小的匕首,一直在皮肤上轻轻划着一样。
而另一边,陈乐他们围着的地方,起先每个人都还很担心那边的状况,可后来,就听到廖小雨开心的喊了一声,说:“余哥醒了!”
我很艰难的转过脑袋,借着他们手电的光亮,就看到陈乐扶着“我”靠在地上,先给“我”喂了一口水,伸手好像探病似的在额头上摸了摸,问他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好像略微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他轻轻摇了摇头,那一双眼睛,忽然就朝我看了过来。
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脸上可以做出那样的表情,那是一种若有若无,但却让人从心里感到发慌的笑容。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但很快的,他就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扶着陈乐的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冲他们说道:“我没事。”
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都忘了叫陈乐他们的名字,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个“我”的身体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对于我而言,都是无比熟悉,可感觉上,却又极其陌生,仿佛我们俩之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他慢慢环视了四周众人一眼,接着就朝丁丁他们说道:“现在可以了吧,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可以吗……”
丁丁这才回过神来,冲我这边看了一眼,见我睁着眼睛,知道我已经醒了过来,就跟他点了点头,然后交代他说:“那行,不过你自己要小心,这家伙的身体不如你,所以也不用怕他。不过你要注意,你俩手上的红线千万别弄断了,不然到时候通路断了,那就麻烦了。”
“我”朝丁丁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明白了。
其实我这时候非常想要冲他们叫喊,告诉他们弄错了,那人的魂魄占了我的身体。可一听他说想单独待一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懵还是怎么的,莫名其妙把到口的话都咽了下去,很想听听他会对我说些什么话。
丁丁他们依照“我”的要求,陆陆续续从坟坑里爬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我身边。
四周不由静了下来,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拿手电照着我的脸,光线非常刺眼,让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但我现在此刻在他眼中,我的样子,一定显得非常憔悴惊恐。
就这样持续了一分钟时间,他忽然抬起脚步,慢慢朝我走进,然后在我身边,慢慢俯下了身子。
我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心里十分担忧,可最后,他却也没有碰我,而是慢慢挪动脚步,然后在我身边,好像睡觉一样平躺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星空。
这场景,如果换成一片草地,换成一男一女,那应该说不出的浪漫。可如今这是在坟坑里,俩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并排躺着,我只觉得心里发颤。
“你……想干什么?”
我喉咙干涩,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他没有看我,眼睛始终直视着夜空,然后口中低低“嘘”了一声,说:“你现在声音太难听,要不就别说话了吧。”
他说完,又静静的躺着看了一会星空,然后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道:“我以前活着的时候,我家那边的天看起来好像也是这样的,不过星星比这要多一些,也更亮一些。”
他这些话听来很怪,让我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你想占我的身子,你想活过来……对吧。”
我犹豫半天,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侧了侧身,面对我躺着,脸上的表情有很多莫名的意味,然后他笑了,说:“活着有什么好?你稀罕的东西,别人也未必看得上眼。你活着开开心心的,别人不见得就能跟你一样。我活过来会好吗?嗯,可能会吧……但我这样就不好了吗?”
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不想重新活过来,那如今的所作所为,又该怎么解释?
“我每天都看着你呢,看着你做的每一件事,听着你跟别人说的每一句话,看着你每天烦这烦那的想着该怎么活下去,怎么去解决你遇上的问题,我一点也不羡慕,我反而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为什么那么想活着?”
“因为……”我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在脑中努力想要找出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答案,但很多好像都站不住脚,似乎我所在意的东西,家人,朋友,还有很多很多,在他眼中都是那么不值一提的。
“因为……我还没死过……”最后,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淡淡的笑了笑:“所有人都说,人活在世界上就会有很多很多的烦恼,但人一死,这些问题就都没有了,所谓的一了百了,要不然你试试?”
我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来,这家伙是想让我自己去死?这话要是去对叶泠说估计还有用,可我不是叶泠那么软弱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因为他两三句话就去做些傻事。
说什么一了百了了,如果真能这样,他何必附在我的身上。
“我今天做这些……只是想和你谈谈,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憾之类的,如果有,我可以努力帮你解决。”我说。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什么遗憾的。”
他说着,就坐了起来,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老是会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毕竟以前除了照镜子的时候,我根本不会看到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甚至还会有一种古怪想法,比方说我坐着的时候,从后面看原来是这副模样。
当然现在不是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也很想从地上爬起来,让自己看着不是那么被动。可这身体真是钻心一样的疼,我不动的时候还要好一些,稍微动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把那绑着红线的手抬了起来,饶有趣味的盯着手指上的线圈,我看他这动作,心里一惊,也顾不上疼了,立马撑起身子,按住他的手,呵斥道:“你想干嘛!”
他装出一副单纯的模样,语气平常的道:“不干嘛啊,只是觉得好玩,所以看看而已。”
鬼就是爱讲鬼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我紧紧拉着他的手,丝毫不敢放松注意力,就怕他把红线扯断了:“我警告你别打什么坏主意,丁丁虽然说这红线断了处理起来麻烦,可他没说自己没办法解决,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你。而且我本来也没有恶意,所以才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遗憾。”
他“焕然大悟”的点头,这才把手从红线上移开,道:“那个丁丁啊……其实我确实挺怕他的,上次你们去他家里的时候,那个味道,真让我挺难受的。”
他说着,将头转向我:“可话又说回来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像刚才说的,我确实没什么遗憾的。不过,其实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说到底都只是为了自己好而已。如果之前我不使坏,丁丁渡魂的时候我没把你的魂魄给推出来,那现在我们两个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你还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
如果没出现这种意外,让我始料未及的话,那现在我确实不会这么紧张,也不会随时担心那红线的问题。相反的,现在扯住那红线来要挟对方的人,一定会是我。
他见我沉默着,又笑了笑,道:“所以你瞧,你也无话可说对吧。你想把我推出去,想让我回不了这副身子,你知道我被困在那副身体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你不知道,可你也没问不是。”
我的心思被揭穿了,不由也多了一点怒火,冲他嚷道:“换做是你,你愿意自己的身体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你愿意每天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一张陌生人的脸?”
他头一次沉默了,有十多秒钟没有说话,四周唯一能听到的,就只有山间的风声。
然后,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应该不愿意吧……可是,有件事情,那个叫丁丁的说对了。如果我想害你的话,我随手都能做到的,可我也一直没这么做……不过现在,我又有点后悔了,我见过很多人了,包括你,你们教会我一个道理,就是不管怎么样,至少都优先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反正你也容不下我,所以……”
他说着,身子忽然朝后退了一点,又一把将那红线给抓起,作势就要扯断……
第十四章 赌局()
我真的急了,如果现在这副身子骨灵活的话,那我肯定直接扑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丁丁说红线扯断以后麻烦,就连这鬼也说魂魄留在这身子里下场不好,我就是再笨,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动手。
可偏偏这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我能坐起来也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去阻止他。
我只能眼睁睁的他两手将红线紧紧抓住,开始用力。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丁丁的声音,从坟坑上面传来,说:“小子,你要是真把那红线弄断,我可不饶你的。”
我俩同时抬起头来,朝坟坑上方看去,就见丁丁和陈乐两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脸上略带着一点嬉皮的笑容,望着那个“我”。
“陈乐!”
我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的,声嘶力竭的叫出陈乐的名字。陈乐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随意的朝我摆了摆手,道:“得了得了,我们一直看着呢,你急个屁。”
我一愣,什么叫你们一直看着呢,这么说明明知道我有危险,一个个还在那抱着手看戏。
丁丁也不理我,他索性就坐了下来,两腿伸进坟坑里,一晃一晃的,冲那个“我”说道:“我刚刚和这家伙赌了一把,赌你会不会把那红线给扯了。我压的可是不会啊,你这么做,不是让我赔本吗?”
那个“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轻轻“哦”了一声,回答丁丁说:“那你可能就真的输了吧。”
丁丁叹了口气,道:“这就没办法了,我本来也不想压你这一边的,可是谭熙也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坏脑子了,偏偏还挺相信你的,我也只能信他了。”
丁丁说着,转头朝身后叫唤,说:“谭熙,你看吧,咱们要输了!”
他说着,谭熙也走了过来,朝坟坑里瞧了一眼,说:“也不见得,只是装得很像而已。”
几人都说得风轻云淡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在那闲聊着他们的赌局。可我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我只能冲他们喊:“说你们什么意思,还在那费什么话!就不能先帮我一把?”
谭熙朝我笑了笑,说:“其实刚刚渡魂的时候,你们俩都昏迷过去,丁丁就发现出问题了。他想重新来过,但被我阻止了。”
我转头看向陈乐,见他在那边点头,说明谭熙的话不假。但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陈乐会帮着他们来这么耍我。
但陈乐很快给了我解释,说他听到丁丁的话,心里也急了,想要丁丁尽快换回来。但这时候谭熙说,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如果只是想要问问对方需要什么,那谁在哪个身体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问题在于,这对话的两方,是否还抱着其他的目的。
他们一早就跟我说过,暂且让这鬼魂在我身体里呆着,反正目前也不会有多大的坏处。可谭熙觉得我心思不单纯,就好像我说的一样,没有人愿意将自己身体和一个鬼分享。他担心的是,我可能会有某种打算,比如到时候乘着我们不注意,把红线扯断。
红线断了,通道就没了,我没有事,可这鬼不一样。他进了那身体,算是重新活了一遍,但这种情况没办法支持太久,他没办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起来。不用多少时间,他还是会死,再死第二次,这鬼就比那些普通的孤魂野鬼更加可怜,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陈乐根本不同意,还是在那叫嚷着要求丁丁换回来。陈乐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我有私心,同样也害怕那鬼会有私心。如果情况反过来,这鬼将红线扯断,到时候,死的人就是我。
他们争执不下,最让陈乐可气的是,丁丁只听谭熙的,他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于是陈乐开口,提出打赌这一说法,赌的,就是这鬼,会不会为了自己把红线弄断,如果断了,那丁丁不仅要帮我复原回来,而且要直接灭了这鬼。
谭熙答应了,陈乐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有了个保证,自己也心安一些。
于是几个人就配合着演了一出戏,想看看那鬼的选择。
他们答应着离开,其实就在坟坑边上,我们的视角中无法看见的地方听着我们说话。直到最后,感觉可能不对劲了,丁丁他们这才发声,想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