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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栈-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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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横了他一眼,闭眼运气把毒性压下去,一旁排行老三的圆妙屈指敲了圆惠一记响头,凑到他耳边窃语,“你楞不楞啊你!师傅那会儿要不照着他的话做可不早没命了,你还问!”

圆惠“呃”了一声,虽说他自个儿觉得宁死不屈才是真丈夫,但自个儿归自个儿,师傅归师傅,他向来把住持看的比命还重,这下可着了慌,匆匆忙忙往后门挪动。

住持抬头瞪向他,沉声质问,“你上哪里去?”

圆惠道,“我去找那家伙讨解药!”

住持在心中默默念了一段佛经才开口,尽量让语气缓和下来,“你追也追不上了。”见他要插话,把手里的信对着他抖开,“这药有半年缓劲,只要在这半年内到达信中所指示的地点便会有人出面解毒。”

众弟子围聚在一起看信,圆真道,“这里所说的地方应该是十德祭堂。”

住持点了点头,“没错。”

排行第二的圆理摸了摸下巴,喃喃低语,“十德祭堂供奉着由佛入魔的三十二位圣佛魔尊,与其说是供奉,不如说是封印,那地方就跟往生林差不多,也有些奇奇怪怪的传言……”

话断到这里,弟子中有人发出“切”一声,圆理循声看过去,是五师弟圆绝,只见他满脸不屑,唾吐一口,骂道,“堕入魔道的算什么鸟圣佛,还供奉,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爱去?”

住持眉头微拧,圆理忙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圆真随即道,“这信里把我等十八人的名号一一列上,看来一开始就找准了咱们当目标。”

圆绝又嘀咕了一句,“找人是主要灭寺是顺便。”

刚说完这句话就感到周围人全瞪了上来,圆理忍不住又给他一脑浑。

圆真把住持扶坐在地上,低问,“师傅,真要去那地方吗?要不先找找有没有其他能解毒的人?”

圆理沉思片刻,突地灵光一闪,“齐人堂!江东行州的医药大家齐人堂,据说堂主是医圣的后裔,更打着无毒不解的招牌!”

住持摇了摇头,“这事不好传入江东道门,况且那恶僧手法蹊跷,你们先把衣服解开看看方才被佛珠弹中的地方。”

十八罗汉依言敞开衣襟往下一瞧,见右肋处有一圈铜币大小的黑环,像是被佛珠打中留下的瘀伤。

住持又道,“你们试着运功。”

十八罗汉慢慢提气,谁知蕴藏在丹田的气劲刚走至小腹处,就引动一发绞痛,凝聚的真气转瞬消散。

住持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那恶僧不仅点了定身穴,还封了你十八人的气脉。”见众人又要运气,忙阻止,“不要硬是逆着来,恐使内腑受损,再说这是用的什么手法还不得而知,切莫妄为。”

圆理道,“看来势必要走这一遭。”有句俗语叫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说法在武学里也一样通用,每个人运气的方式不同,哪怕造成的结果相同,解决的手段却是千变万化。要下药得先对症,而当摸不清症状根源的时候,与其胡乱求医不如先找到了解那症状的人。

圆绝听说要去那地方,气哼哼地抱起膀子走到一旁,但他也知道这一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纵使再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圆惠可就恼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发狠道,“你们去你们的!我不去!我宁可去死也不要听那臭和尚使唤!”

住持给他气得热劲直往脑门上冲,又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圆真看师傅脸色难看,正想上去劝导两句,住持却拉住他,自己站起来走到圆惠身侧,长长吐了口气,道,“我们若死了,谁来为满寺同门洗冤?”

圆惠别过脸,咬牙道,“不是说去了也只是多添几具尸体吗?你别看我这样,自己有多少分量,我清楚得很,不就因为这样,才……才……”

住持把手搭在他肩头按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轻声问他,“这会儿是不是觉着师傅胆小怕事了?”

圆惠心里是有这感觉,但被住持这么一道破,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吱唔道,“也……也不是……”

住持牵动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颇有些苦中作乐的味道,“你会这么想也没错,爱惜性命更没错,圆惠,看人行凶无能为力让你不甘,那让满寺同门白白枉死你又作何感想?”

圆惠没能吃透他话里的意思,嗫嚅了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住持将手中的信往他面前一摊,道,“眼下有个机会让你去探查这桩灭寺的因由,你还是宁可不明就里坐以待毙?”

圆惠连连摇头,看着住持严厉的目光,心中那点儿信念又如同死灰复燃,烧得他两眼炯炯发亮。

住持叹了口气,把信揣进怀里,步伐蹒跚地绕着圆坛走动,走着走着便弯下腰,一声不吭地搬起尸体,十八罗汉见状也默默上前帮忙。

将寺院前后的尸体抬到圆坛中心,数了数,共二百三十八具,住持自嘲道,“幸得往生林一事让僧众散了不少……”声音夹着几许凄凉。

十八罗汉将柴房里的柴禾全抬到圆坛上堆放,人手一根火把,圆理问道,“真要烧吗?”他知道人走寺空,为了避免有心人士窥探到佛家秘要,一把火烧干净是最快的途径,他也知道他这话问得多余,但还是忍不住多这一句嘴,万般的不情愿憋在心里就像一团烈火,灼得他揪心揪肺。

住持环顾四周,半晌才道,“该记下的都在心里,该走的也留不住,烧吧……烧吧……”说着负起双手往后门走。

十八罗汉见他双肩微微颤动,都晓得他是强忍悲痛,于是在他走出寺门后再扔下火把,待火势烧旺才结伴离去。

就在他们走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忽起一股强风从后门灌入,风中夹着冰屑噼里啪啦地落入火中,只消片刻就把凶猛的火势给压了下去。

待火焰转弱成为伏地摇曳的火苗时,一道黑影自护院墙上窜至后殿,一个闪身,便溜进西面回廊的念佛堂里。

第49章 太古龙泉

往往越偏远的地区越是相信鬼神之说,对鬼怪敬而远之,对神灵顶礼膜拜,万节村也不例外。

这村在百年前曾出过一名贞节烈女,因冥婚嫁人,为已死丈夫守寡十年,割肉葬公婆,后因洗澡时被男子窥视,愤而自杀。

据说她是用剪刀刺喉而亡,死时红衣红裙,形貌凄惨,流出的血在她身边形成一个“咒”字,而那名偷看他洗澡的男子在不久后便死了,也是遭人割喉,双眼被剜出,鲜血将衣袍染的鲜红,地上以血画了一个“咒”字。

众人都认为是贞妇的冤魂在作祟。

这事在当时闹得挺轰动,查案的人将这件事禀上去,太后得知后颇为感动,为这村赐名为“万节村”,并在山里为其兴建了贞节牌坊,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但那段故事经久流传,越传越玄乎,以至于村人对那贞妇不是怀抱尊敬同情之心,反倒是敬畏如鬼神了,连那座贞节牌坊也蒙上了一层阴森鬼煞的神秘面罩。

村里之所以将妇人的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并为此定下严苛的规矩,除了维护“万节村”的招牌,更是怕再引那贞妇的怨魂出来。

此时听善缘提到女人的怨魂,村人无不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便往那故事上联想。

村长老儿嘴上胡须直抖,两眼霍张,眼珠子凸出,直突突地盯着善缘:“难……难道是她……她又出来了吗?”

善缘一听有戏唱,巧用话套出了那一段往事,略一思忖,即道:“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村人脸色更白,薛支已经开始眼神游移,不知道心思飞到哪处去了。

善缘直身一一扫过众人的面孔,“鬼和人哪里不同?人活着,有肉体和感情,而鬼呢,只凭一股怨气游离在世间,他们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老先生,你说说看,那名烈妇死前为何要留下诅咒,她最恨的是谁?”

村长嘴巴开合数遍,抖着声音道:“最恨的……是那名坏她清誉的男子?”

“不错!”善缘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往桌沿一敲:“她恨的是男子,她的血也是为咒男子所留,而贵村历来被施以火刑的女子,她们的血渗透地底,所以田里才会泛红砂。”

众人听的无不惊骇,有女子相互抱在一起,男子更是惊悚,放眼望去表情千奇百怪、精彩绝伦。

善缘清了清嗓子,继续掰:“泛红砂意及犯红煞,则是贵村多年积累下来的——女子的血怨,怨魂属阴,香灰则带着属阳的佛气,所以那大师才叫你们把香灰洒在田里,借以克制怨气。”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由搓了搓胳膊,瞥了薛支一眼,发现他正在看枝头的小鸟,表情心不在焉,完全没有认真听她编故事,不由有些丧气。

村长见她停在关键的地方突然不说了,急的连声催促。

善缘轻叹一声:“唉,香灰上的佛气毕竟有限啊……,若怨气越来越大,超过了佛气,你们村,唉……唉……”连连摇头,神情无奈,似乎早看透了这小村悲惨的将来。

村长给她吓的浑身发抖,扑地跪倒,老泪纵痕:“姑娘,大师,这……这可咋办,你们一定要救救咱村啊!”

眼见其他村人也要相继下跪,善缘连忙扶起村长,“别别别!你这一跪会让大师折寿的!都别跪,我又没说无药可救!”

村长抹掉鼻涕眼泪,昏花花地望着她:“有救?”

“知晓根源自然有对策。”善缘把老先生扶回座,“目前来看,香灰还是能压得住红煞的,但若再让怨气进一步扩大,那可就难保会怎样了。”

“你的意思是……”

“那妇人陈兰花,我看她身上煞气很重,一旦死掉必成厉鬼,活着遭受火刑的人,会记住被火焚烧的痛苦,应验在田里便是种子被灼,若应验在人身上,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该怎么做?”

“首先陈兰花不能死,至少不能让她带着怨气去死,再则你们的村规得改,火刑乃是犯恶煞,动私刑不祥,民间不比官家,没有镇魂罡气,容易招到厉鬼的报复。”

她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众人越听越觉得有谱,村长夫人却还有些忧虑:“那……就这么算了?咱万节村可是以贞节闻名咧,出了这么一个淫妇,若不惩治,可不被外村的笑话?削咱们的脸面哩!”

善缘哈哈一笑,“惩治当然是必须的,只是换种方式,那座贞节牌坊无人打理也是一个隐患,最好建座土庙,罚陈兰花终生看顾,添香纳贡,也好安抚地底的那些怨魂,以后若再有女子犯忌,皆罚她们去以鬼魂为伴,这可不是一举两得?”

村长跟几位年长的村名一商议,都觉得此法甚为妥当,瞬即叫人取来那一纸村规当众增改,又拖着薛支要他讲经传道,直磨到傍晚也不肯放人,当晚就在村里落脚。

问到汤泉的所在,村长只知其大概的方位,有段时间来探问汤泉的人还挺多,但因那处地势险峻,大部分人都无功而返,也不乏为探泉而坠落山崖的亡命之徒,至今也没人能细说那处真正的形貌,很多山里人都觉得这汤泉也只是个传说而已。

次日清晨,善缘与薛支辞别众人,依着村长的指点,继续朝山顶攀爬,越往上地势越陡,山石嶙峋,确实不好走,却也难不倒二人。

途间,薛支时不时看善缘两眼,眼神里若有所思,停下来歇脚的时候,善缘抹了把汗,笑问:“大哥,你有什么话想问吗?”

薛支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你想救那女子直说便是,胡话连篇,若是遇到有见识的,怕是我俩都会被当成骗子,何必要节外生枝,徒惹麻烦。”

“我就是看他们都不像有见识的么,外头都有颁布女子守寡一年便可以再嫁的官文,那村里竟然还为此施火刑。”善缘靠在树上抬头望天,掀动袖子扇风,“你看他们那么迂,我直说能成吗?再说就算救得了一个,日后那村里再发生类似的事,还是会有人冤死,那村的名声,还真是一条条怨魂堆砌起来的。”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

善缘瞪着他:“我一直都很好心呀,大哥,我对你不好吗?”

“好……”薛支拍拍她脏兮兮的花猫脸:“你向来只对你在意的人好,会随便插手其他人的事吗?你把那女子留在村里,往后她的日子,或许生不如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善缘握住他的手贴在脸上,眼神有些黯淡:“贞节对女子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薛支反问。

“大哥,你在乎?”

“在乎。”薛支看着他,眼神深沉。

善缘微垂眼皮,斜眼睨他:“我以为大哥无所谓那些世俗观念。”

“不重要的自然无所谓。”顿了顿伸手轻轻按在她心口,感觉掌下有回避,轻笑道:“我在乎,也是因为你在乎,我替你摸骨、吸毒……”

手自心口滑至肩头最后停留在颈间微微用力,“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提出要我娶你,这不也是为了成全你的名节?”

“是有这些因素,不过为什么由大哥来说,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呢?”善缘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腕,“男女感情总是要有个契机的嘛,女子总是希望把最完整的自己献给心爱的人,我也是一样呀,被大哥你得到了一部分,再给别人,就不完整了,不如把剩下的也一并给你。”

薛支眼神一变,五指轻扣,但注视她半晌后又放松力道:“你在生气?”

“不敢。”善缘把脸别向一边。

薛支沉默片刻,把手从她颈间撤开,扳过她的脸,和颜悦色道:“告诉我,你为何生气?”

“我该高兴你竟然还能发现我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怨气。”善缘鼓起腮帮瞪着他,没瞪多久就眨眨眼睛,挫败的叹了口气,“大哥,你别总是试探我啊,贞节是重要,但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是我自己不愿意不喜欢,换做你以外的人,光是碰到手都觉得恶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薛支无辜瞟她:“是你起的话头。”

善缘无语,“好,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提这个了。”想想又道:“等等,我提这个,是心里不安啊,你说女子都那么重贞节……像姨娘对她相公情深意重的,万一知道现在那个张宣公是假冒者,而又万一,我说万一啊,她……他们俩……那个了,呃,姨娘会怎样?我实在不敢想。”

“原来你在顾虑这件事。”薛支面色舒缓不少,抬手按住她的头,“近来道清观事务繁忙,张宣公要招待来客,冷如月又有灵珠陪在身边,你多虑了。”

“嗯,希望是吧,不想了不想了。”善缘把包袱往肩上又提了提,挽住他的胳膊:“咱们走。”

两人顺坡攀行,爬了约大半天,已近山顶,山势变缓,树木渐稀,善缘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有点似火药味,又见脚下泥土变黄,心知离目的地不远了。

又行数十里,远见山洼处白气蒸腾,一阵阵热浪逼面而来,左首一块山壁上刻着“太古龙泉”四字,壁上覆着大片小黄花,花叶下隐约透出三个小孔,正汩汩地涌出细流,善缘连蹦带跳的跑过去,伸手接水,回头冲薛支叫道:“大哥,这水好热!咱们找对地方啦!”

忙不及往山洼里跃去,下面宽敞平坦,四面黄土坡上遍布郁郁葱葱的树木,平地上花草丛聚,一汤清池横卧在花丛中,池边方石紫白相间,层层叠叠,泉水就从这些紫晶石的隙缝中喷涌而出,泉眼喷吐出白沫,又被嵌在大石上的黄石粒分割为千缕万缕,乍一看有如飞瀑流云,加之周遭热气蒸腾,白雾缭绕,真不知是身在山里还是闯入天上仙境。

善缘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薛支下来,才猛然回过神,兴奋的扯着他的袖子:“到了到了!就是这里!大哥,快、快脱衣服!”

第50章 冤家路窄

善缘先摘取池边药草为薛支擦身,擦到皮肤发热变软,让他半身浸泡热泉中,针刺上身二十八位穴道,再以自身内气催动血毒,待梅针变黑,立即换针,连换三套,见管中血液已由黑转成鲜红色,不敢再继续,拉薛支上岸,又用药草擦拭一回,扶到进风口晾凉……

善缘在谷地来回兜绕一圈,又发现了大大小小小的水洼十来个,越靠近紫晶石壁的泉水越热,甚至有两处沸泉。

她在沸泉旁的土地上挖了个小坑,热泉慢慢浮上来,汩汩的冒着气泡,她又爬上山壁摘小黄花,兜了一裙洒进坑里。

薛支半抬眼皮看她忙忙碌碌,不明所以:“你在干什么?”

“我以前查过关于泡汤泉的事,都早有准备啦!”

善缘打开包袱,从里面摸出五六个鸡蛋和一把瓢头菜,折了两根细枝当筷子,先把鸡蛋放进黄花水中,招呼薛支过来,一起坐在沸泉边上烫菜吃。

薛支头上又开始冒汗:“亏你想的出来。”

“不是我想的啊。”善缘嚼着满口菜,含糊道:“书上有写,你知道,那些文人最喜欢把自己享受的小日子写出来显摆,生怕世人不知道。”

“也写了用泉水烫菜煮鸡蛋吗?”

“可不是,还煮茶呢,万节村能带的食物也不多,你又不吃荤,不然挖个盆底锅煮荤素三鲜都没问题。”她现在后悔没向村长老婆讨两罐子酱料,吃白水煮菜味道真不咋地,“但这倒还是有依据的,泡汤泉是体力活,泡多了易衰,泡之前不能饿肚子,泡之后也要及时补充体力,讲究着呢。”

薛支头一次觉得自己没头发见识也短,淬完毒后又舒活了筋骨,虽然这里热气蒸腾,但体内那股积聚多时的燥热却消散无踪,整个人都舒适不少。

吃完瓢头菜后那边鸡蛋也煮的差不多了,善缘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个一个夹上来兜在裙子里,又跑回进风口。

薛支走过去与她并肩同坐:“这来回换地方又有什么讲究吗?”

“有啊,太热了嘛。”善缘嘟着嘴吹鸡蛋,“而且有说一次不能泡太久,每泡约一炷香,歇半柱香再循回反复,稍冷的泉水可以再加长些。”

薛支道:“我泡虫沼,都是连泡数日。”

“那是大哥的专用澡池,一般人泡不了的。”善缘敲碎蛋壳一片片剥开,递给他:“大哥,来,张嘴。”

“我不吃荤。”

善缘歪头,“我看你并没把佛门戒律当一回事,为什么在这上面还要坚持?酒肉和尚多的是呢,又不缺你一个,再说虫子肉就不吃肉啦?”

善缘笑着,把鸡蛋掰成两半,自己先咬了一口,把另一半凑到他嘴边:“今日特别一次,你就当卖小妹一个面子。”

薛支难得露出嫌恶的表情,但见她笑的谄媚,也不好退却,勉为其难吞了半个鸡蛋,拿起水囊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善缘讶然:“就这么难吃?”她还特地加了黄花想去掉鸡蛋本身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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