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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座座仙天在接受部下登船就迅速向内塌缩,透明禁制波动产生着一层层涟漪进行封顶,整体就是荷叶上一颗颗露珠随风掉入特制油锅里,扁平露珠变得圆润起来,与世界开始变得不相容,禁制顶部就绽放出漆黑的纹路,那是仙天在蓄能,周围元气受到抽吸产生的异象,粘稠世界灵气阻滞里就和水在阻碍鱼上浮。
滋滋的电光在青珠天的周围拉出电弧,整座仙天能级得到激发,通过消耗内部资源,进而提高自己时空,类似海里游鱼将血液和组织里压缩溶解的空气都到瘪瘪的鱼鳔气泡中,整体受到的浮力陡提升一个等级。
这使得它们相对世界平均产生了跨层变化,高度都在抬升,在上浮,在超越世界的能级。
突似捅破了窗户纸,啪一下视野陡开朗,黑暗在四面八方涌过来,无形撞击着仙天的屏障,金红色电弧似烧红的钢铁浸入冷水一样,嗤嗤泯灭。
在脱离世界的瞬间,整座青珠天就进入失重,也变成了圆球,仙天球形抗压屏障也一瞬达到了最佳,无形虚空,只在球膜上激发出瞬息紫光偏斜,就恢复正常——仙天已成为卫星一样小世界,适应这片虚空。
“那女人是谁?”
一个美丽的白衣少女立在虚空里等待多时,她也没有自己的仙天,形单影只立在那里,虚空中没有风,衣袂一丝一毫不动,呈现飘逸的悬浮,而大体是带着一层薄薄的青光保护住,附近刚上浮仙天里的许多真仙甚至地仙都讶异看她,却不敢造次无礼。
能在虚空中独立生存的都是硬茬子,要是凡人少女来到这里,别说她衣裳一下给撕得粉碎,连人都要撕碎,连成冻尸保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至少要带有点仙灵才有资格成冻尸。
这少女自是此次战役引导者的伶,她目光扫过上浮仙天,看这气泡在黑暗背景下悬浮窜起的壮观一幕,心中稍叹息:“可惜这只是临时抬升,突破世界能障可以,后继乏力,突破不了空域的能级台阶。”
时空不同层之间的密度向上由疏到密,是跨度很大一个渐变区域,而非真的只有薄薄一层纸,除按部就班上冲,想要取巧捅破几乎是不可能。
就是大气层里气动力的战机再突破音障,都只能凭依空气,而无法突破至不存在空气的太空,一艘艘飞机最多只能凭借冲性在近太空空域过渡区扑腾,蛤蟆一样跳起来,又掉下去,跳起来又掉下去……
基础条件不过线,哪怕它的眼光已跃出井口的一线天空可以窥见更多风景,始终无法跳出井口,陈旧东西会千丝万缕想要将它拉回旧有处境。
在她印象中,之前五莲世界在上层时空顶端,也是这样蛤蟆蹦跳试图上冲更上层时空,结果黑水沉重,是一只过于肥胖的蛤蟆蹦井,不但没有成功突破井口,反因跳出而引来专门针对主世界的狩猎者,也就是霜蓝世界——那个与自己不太对付蓝衣小姑娘,就曾是无情的世界杀手。
如果不是她和青珠零号舰带领一批仿制星君舰,以超越当前技术的跃迁进行机动战,歼灭了对方主力舰队,废掉霜蓝的最大武力,进而将对拼拖进白刃战的刺刀见红,否则寻常世界恐怕连两败俱伤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曾经跌宕起伏回忆,她心中还是有许多感触,只是对青珠的感觉,还是淡而无感,这时回首看了眼仙天集群中唯一青色泡泡,认出不是自己要等的人,犹豫了下,就转身去红云天……
“伶!等一下!”青珠连忙叫住了她。
伶也停下来,也没有露出不耐,就这样隔着一定距离静静望着这个男人。
青珠心中一痛,但是压制住情绪,依着过去密切关系想要说点什么,在理智来说至少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与伶的密切关系,对自己最有利。
而就这时,周围战场神识网络中传来一阵惊呼:“那是什么?”
“谁!”
“有埋伏?”
许多探照的精神集束往时空高处投过去,一艘青色狭长舰体在黑暗虚空尽处若隐若现,混在在一片陨石间,几乎是世界内部天仙侦测范围外,或就这样不远不近一直保持距离监视了很久?
但随着新五脉天仙集群的上浮拉近距离,遭遇了六十几个天仙扫描,这时根本无所遁形,显出与众不同的舰体色泽,不是一般星君舰带着霞彩的仙灵,而是纯净的通体青色,意味着它变色龙一样,能在这片虚空环境适应,如鱼得水。
伶眉头微蹙:“零号舰。”
盟主红云相信她的判断,其他人对伶不熟,基本还将她当过去青珠禁脔,都问青珠:“确定是零号舰?”
“快捕捉!”青珠喊着。
唰!
已经晚了一步,青色晶门开启,舰体轻轻跃入,宛精灵纤长优雅姿态一下消失在所有天仙神识扫描范围中……超视距跃迁!
伶也没心思和青珠说什么了,一声不吭落在了红云天,轻声问里面红袍女仙:“他人呢?”
“在等我下清洗令。”红云说。
这时,一座座仙天都已上浮脱离了世界,下方青色莹光宛一片青色海洋,远比任何仙人印象中更庞大,这是两个世界融合后的体量,不止几千万里,不过这样尺度在更浩瀚虚空中就萤火虫在夏夜的黑暗森林下层灌木丛中飞舞,毫无可以夸耀之处。
“刚刚那艘舰……是五脉,还是五莲的监视?”
“被发现,还能突袭么?”
“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
众仙已戒备起来,只是戒备的对象不同,有些对外戒备,有些心中有鬼则是对内戒备——做了亏心事,怕遭到清洗!
旧五脉传统的精英培养还算珍惜,雄踞九州资源可用丰厚战功补偿分身,算是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但新五脉作客军在客场大陆没有扎根,可没法效仿,相对来说,更戒惧于五莲的消耗是否会在新五脉重演,一旦自己消耗掉而没有资源补偿,那就算分身在,也是真的掉下去了!
地仙中关系近些的直属还可安抚,天仙这点资源还是肯自掏腰包。
非嫡系地仙和真仙,就很少有后路,不得不合流抱团,维持对外交涉筹码……新五脉势头虽盛是新起,还有更强五脉和五莲可以跳槽。
这部分地仙、真仙心神不定,猜疑着上面是否可能要在临阵前清洗,又或拿他们当炮灰,要不要趁现在还没有脱离太远,直接去投了五莲或五脉?
天仙都是神色凝重,清楚知道此次出征真正目标——方舟!
“刚刚出征就遇到了方舟的监视,有点出师不利!”
“不过再怎样,事情还是要做。”
“盟主……”
红云没有任何表情听着,要背锅时,一个个都想起她是盟主了?
但她也确实责无旁贷,在一座座仙天开始向更高时空升去,脱离世界很远,大约到了不能轻松跑回去的距离,已有些地仙向上询问质疑为何跑这么远,于偷袭显得没有必要……说的也没错,刚好一片幽暗冰冷陨石群在周边漂流过去,不知道多少高层时空世界碎片遗留,间或有些灵光闪动冻尸或法宝碎片、灵物残骸、洞天遗迹,宛一座天然的墓园。
“就这里吧。”
她暗自轻叹,凤眉一下扬起,而目光变得冰冷决断,打开神识网,她的声音通过战场通讯接驳到每一座仙天里每一座仙境、仙园,平静告诉每个仙人:“关这一次任务的真相,我们此行并非要突袭五莲,是为拯救世界而远征方舟……”
一片哗然。
之前祥云的鼓动还是产生了影响,五脉与新五脉、五莲很多地仙、真仙都在怀疑高层用心,相互串联,流言禁之不绝,甚至红云曾经作光明圣女的黑历史,也不知给谁抖露了出来,诸多天仙又推了锅在红云身上,即便门里她的师弟师妹以及门人还能相对可靠,但各脉下面地仙真仙,立刻就想到了变卦用意——当炮灰!
“什么拯救世界!休听这女人!她一个外来凤凰有何资格说这话!”
“对!世界内我等下层串联通气,再无人敢硬逼我等当炮灰,再不济可以临阵改投,去了方舟,真只有死路!”
“炮灰我们做,成果他们拿……”
“又怕我们不肯乖乖去死,现在就骗我等来这虚空里,是准备清洗了!”
“不要听这些谣言传闻,红云盟主不会那么干。”也有人较理智说。
但这样的意见是没有传播广度的,因没人听,大部分都在紧张:“是陷阱!”
“快走——”
“杀回世界里!”
“我们不要劳师远征,我们要回家——”
这些喊声鼓动不绝,是一些之前和外面主动联络过密,现在环境变换投机失败,自知无幸的真仙或地仙在鼓动周围同伴,同时率先驾着各自仙园、仙境强冲突界——谁都知道,天仙高层不会放过这些叛徒、投机分子,无论这时清洗还是之后炮灰,不过早死晚死,有实质差别?那还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谁敢乱动,就以叛逆论处!”
红云这时,眸子寒光一闪,对各部都下达格杀勿论的命令:“哪部叛徒,哪家来镇压——真仙叛,地仙镇压!”
“地仙叛,天仙镇压,天仙叛,我们五个亲自镇压!”
之前是百花齐放,现在是引蛇出洞,扑朔迷离人心走向一下分明,忠奸不同,时穷节乃现。
各家天仙倒没有问题,或者说如红云那样,真正有问题的根本不会这么浅显表现出来,一个个都是响应红云命令,只冷笑着拦击手下那些背叛者:“忍你们很久了……”
见此冲突情形,大部之前仅仅被动听听仙人全犹豫,缄默观察,之前以为是要突袭五莲,全都收拢避入各个仙天中,等是道基命根子拿捏在各家上司手里,仙园、仙境体积庞大跑不掉,就算逃也只能孑然一身逃出本体,甚至都跑不掉,不是没路可走的人谁敢这时轻易反抗天仙?
这一下顿时就分化出来,而让率先逃逸的那部变成少数派,顿时到处都是烟火滚滚、电闪雷鸣、血流长空。
镇压之下,真仙一层基本都无法跨能级冲出仙天界膜,地仙就算拼着损失冲出,也是来到冰冷虚空中,一览无余,逃无可逃,没有世界内可以躲避藏形的环境。
“杀!”而天仙之间也形成了默契,就奴隶主们联合,对任何逃奴不问来源,看到有路过的就击杀。
“杀!”
“现在世界内机会很少,唯一就是攻下方舟!”
“根据情报,方舟原本主将已经身死,新任命必有不稳,再有熟悉内情的青珠,还有带路党伶,是可以一搏!”
“要不,我们也许要等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才有机会!”
“赌了!”
对新五脉高层来说,无论尝过登顶的黑莲、青珠,还是意图登顶红云,都是大劫冲撞一役失败者,受够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的滋味,一旦有了翻盘机会就不肯放下,而自己要与方舟死拼也不大值得,那培养些炮灰一起送上,也是正常,敢在这方面拖后腿或者绊脚石,都半点情面不留。
新五脉高层首次集体共识,一举压过下面地仙、真仙反对意见,就是要强征所有人对方舟发动大远征,成则大获丰收,败则死掉……一些不听话的手下,拿炮灰抵命,自己大不了归位五脉继续当藩属。
这和五莲用炮灰去消耗祥云大阵的攻坚战,如出一辙。
真是倒霉本体陨落,那天仙都有后手,死掉那样多真仙地仙,腾出资源来正好补充自己!
怎么想都可以赌。
就这一想,下手又重了不少!
虚空寂寂没有声音,只有神识网中各种身嘶力竭喊声或相互责骂、惨叫充斥,一片混乱,仅仅通过神识网来传音。
但所有天仙都铁石心肠,就连盟主红云的声音都逐渐停下来,基本已不需要她多说,各处仙天内外战况就已陆续稳定了,不是全体反叛,只是少部地仙和真仙,无法对天仙造成太大困扰。
“饶命,我等愿意当先锋!”有些仙人连忙跪伏,遇到这种,天仙虽记下名字,这时自是放过——愿当先锋自是可以!
“叛又降者,当敢死营先锋!”青珠大声说着。
轰!
新世界内又一座仙天化星,抬升而起,带着青光。
在它前进方向是天外,虚空陨石群区域一片战场中,天仙在清理门户,青珠对帮别人清扫显得积极,连红云也大部分精力得放在对整个局面控制和安抚上,只有伶仙子无所事事,她是不在意新五脉内战的事,一直留意下面新世界,这时眨眨眼睛,微笑起来。
她等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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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6章 梦境
一座青色仙天拔起升高,要出天外,青色流星逆向升起,在九州投下光亮,在新近搬回到阳面九州火云仙境上,女娲倚着门边眺望夜月,神情有些寂寥,月光投落下来她的背影,拉长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显得有些孤单,与整个九州复苏的人气不太相称……
“老师?”一身蓝衣少女有些担忧看着她。
“啊……雨儿,我没事。”
一身五彩绚丽宫裳的丽人,在月光中露出一个笑脸。
蓝雨觉得一阵心酸,曾经很多族人需要娲皇,族气推向青色,金黄守护就过时了,她自动解除,看着族人渐行渐远,只剩下一个知己族人需要她。
最后这个人也快要登顶,越来越繁忙到无暇回来看望,虽依旧知己称心,但蓝雨觉得,师傅总还是有些孤独吧……难怪要收她这样一个徒儿。
“唰”一道青符投落,女娲入手一怔,蓝雨问:“怎么了。”
“是芊芊,邀我加入这场远征……”
蓝雨顿时有些敬畏:“长公主殿下啊,师傅去不去呢?”
“不……去吧?”女娲有些不确定说着,又是一道青符,是叶青也这样邀约,她下意识答应着回了讯。
等醒过神来,她脸颊微红,已不好反悔……
地仙仙境参战只是炮灰,真要加入此役,在关键战场时,多半要依托叶君的仙天平台,参与五气灵池共鸣……自己又不是叶君什么人。
和芊芊那些汉女姐妹倒熟悉得很了,给她们用戏谑的目光看着难免有点难堪,自己作她们……还有所有族人的守护者,监守自盗偷她们几个小辈东西一样。
丢了大姐姐的尊严,以后还怎么再见她们?
这也是娲皇宁肯放弃,也不肯主动提出参加一个小小心思,哪怕在后方等着时消息滞后,她会忐忑,不知道叶君在前线是否冒险,危不危险,有没有受伤……
不过叶青邀请她,她就是被动地加入,心理说得过去,脸面上也说的过去。
“仅仅是帮个忙罢了,没有别的。”
她心思坦荡,稍尴尬也就释然消解,升起仙境,才又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个,还有许多汉风英杰,也都升起仙园追随,几十上百,一片星海汇聚向飞升出天外的青色巨星。
…………
两界树的树冠顶
青乾天·青乾殿,听到外面有人叫门,一身鸾服少女在后殿更换冕服,丝丝信风包裹了她的身体,一部分渗入心灵,再出来前殿时就已是青帝,目视突如其来的四帝:“何事?”
“青帝道友……”
黄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分辨气息是青帝,虽看不透信风,但也更说明了同级,十足十的力量,不可能是随随便拿个分身充数,这才稍放心,冷冷:“新五脉突出去了,真要起航远征方舟,你对红云下的命令?”
“不是我下的命令。”青帝坦然说,在心中补充一句,是青谨下了。
黄帝语气一滞,不由相信她的话,只是青帝是新五脉的掌控者,她不下令,谁敢下令?
赤帝也思索着,沉吟:“那是说,道友对红云已经失控?她怎么解释自己的脱离?”
“解释?”青帝声音顿了顿,目光似笑非笑扫过几人的表情:“我觉得你们有点落后了。”
“世界在新陈代谢,我们逃不了与新人竞争,再怎么样压制地仙……也不可能将天仙尽数压制。”
“新五脉总有六十二天仙,已是五脉总数三分之一,这数量上足使新五脉对主导发起挑战。”
“虽队伍建建,也是离散未定,质量不足,缺乏扎根,拖延了挑战时间,但红云身是新五脉盟主,一手掌握的力量,已不在少数,未必在我们单个之下。”
“自能决定她自己的命运,已不是余人可以背后指摘……岂不知,力量本身,才是最直白的解释。”
黄帝听得脸色不渝,感觉青帝的反应有点不对,什么‘也是’离散未定?什么是余人?什么是背后指摘?是不满最近对红云流言把她牵扯进去?
而青帝最后‘力量本身,才是最直白的解释’更让场面陷入一阵沉默。
这一番回应,算得上妥协与坚持并行,都已说‘力量才是解释’,矛盾再深入激化下去只有一个武斗,撕破脸就不好了。
诸帝霍然发觉一个严峻现实——之前倚仗新五脉当刀,形成了人多势众,要不是方舟威胁的话,直接开战平推过去也能赢,既优势如此,对五脉团结需求自降低,对青帝也就不大尊重。
现在新五脉一撤远征,世界里剩下就只有五脉和五莲,强弱又一下反转,顿时又逼得五脉得重新团结起来。
红云虽离开,但五莲取代了她的作用,成青帝之剑,调动所有敌我力量为己所用,这不就是青帝一向擅长!
当确定红云出走已成定局,无可更改,黑帝就出来打圆场,做好人,微笑:“非怪两位道友心急,原本我们战略安排新五脉在五莲大陆扎根,进而裁判各方竞争而获利前景一下落空,自有些不甘心。”
白帝眉一直皱着,他来不是说这些,沉吟:“我能跟去么?”
“不行!”黄帝和赤帝、黑帝一齐说。
青帝也沉吟说:“那我呢?”
“你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