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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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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明白,万事都在后勤粮草,有了这条水路,你就能获得大量财富,遗珠馆的开销不值一提,还可以自人才下手,请用贤人,再训练甲兵……这气运就来了。”

    “如果你这条不能办到,别的还谈什么?以后虽不至于全数断绝,只怕后路将是艰难坎坷。”

    俞帆咀嚼着俞平之的话,心中又热又酸,这些秘密,自己全数不知,这时才知道,族里还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呢?

    正想着,俞平之又说着:“就这些话,事不宜迟,你这就过去卢华郡罢!”

    “是,侄子告退了。”

    见着俞帆远去,俞平之突脸色苍白,咳嗽起来冇,用着手帕,就见着里面一片嫣红,他的心不由一沉。

    “看来,我真的是时日不多了,真想还能陪着帆儿一段时间,帮助他站稳住根基啊!”

    “三十年前,天机就有变动,各地龙气渐起,但族内术师潜入帝都,藏身三年,才得以有一次机会窥探大蔡龙气,却见大蔡龙气未衰,还有增强之意,真是千古难有的变局。

    “应州龙气也有崛起,为了这场变故,族里才不惜代价,宁冒着结仇龙族,夺了一颗龙珠,以应天机。”

    “我十年前观测过,这应州龙气虽细如发丝,根基孱弱,但终是龙气,得之有王侯之位,本想应在了帆儿身上,但却出了变故。”

    “难道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是天道反噬?”

    “不管怎么样,龙君宴只是伊始,这打通水路才是关键,帆儿得之可大涨气运,但是要是不成,虽怀有龙珠,也难和应州龙气相应。”

    “偏偏我现在已难算测,再算怕是要立刻暴亡,可这不祥的预感,却是怎么回事呢?”

    “不,我们付出了这样多代价,族里积蓄几乎一空,才有这机会,这肯定能行!”俞平之喘息着,又激烈咳嗽起来

    龙珠给一人,就有中进士的资格,但只是一人有机会。

    争龙天下,在获知大蔡龙气的情况后,是想也不想,但只要贵为王侯,那就可庇荫许多人,相比一人成就是胜出很多。

    别说是俞平之,许多族人都指望着这个呢!

    “希望这次能成功,只要这次成功,我就还有一次算测的机会,把帆儿最后一个机缘算出来。”

    “上苍啊,请答应我这个要求吧!”

    在这时,心里徘徊,就算一辈子怨恨命运的俞平之,都默默祈祷上天,希望能达成愿望。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怒意

    牛车在路上徐徐而行。

    叶青正和一个人说,这人叫高朴,正是叶家庄有头有脸的人:“话说,你怎么找到我着?”

    高朴赔笑的说着:“青公子去的久了,族里惦记,派几个人轮流在县路口等着,小人只是碰巧罢了。’

    叶青现在身份不一样,族的希望之星,不能有丝毫大意

    想了一下,叶青叹息一声,说:“有劳族里’瞎记了,实在惶恐……对了,田里的小麦怎么样?”

    高朴顿时眉开眼笑,说着:“今年又是风调雨顺,麦子长的极好,而且据说还有圣旨,天下蠲免钱粮,顿时省了二成赋税,这算是皇恩……”

    叶青听了也笑,叶族总共有三十顷地,这一减也获利不少,但这是大劫来临时的未雨绸缪,想到这里,长叹一声,说:“此景虽好,却不长久啊!”

    “青公子,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要积粮!”

    叶青观看着路边风景,平静的说着:“太平日子久了,实存的粮不多,这却不是办法。”

    顿了一下,又转了话题,问:“你看是不是快到了?”

    “是,快到了,到了路径了,看,青公子,这就是您的田!”

    牛车到了田路,迎上来的就是吕尚静,一月不见,本来白净面孔这时晒得微黑,却洋溢着笑容:“东家,今年可大丰收了,我看每亩能出四百斤。”

    这世界由于可调控气候,亩产略增,但达到四百斤也不容易,叶青重重握住他的手,满手粗糙的老茧刺得他心里一疼,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的确多赖风调雨顺,但先生勤敏实是功不可没。”

    这书生受命以来,每天几乎有一半时间泡在这田庄,跟着孙瓜田做事,农忙时甚至挽起裤脚跟着佃农实践,这农事经验飞速猛进,现在调度自如,所花费精力心血都是看在眼里。

    吕尚静这时就笑:“不敢,实际做事都是佃农,又有孙庄头指点帮衬,东家还买了水车,减轻了民力,我却不敢居功。”

    叶青叹息一声,声音变得暗哑:“不能这样说,现在承平日久,要找几个书生讲经布学,要多少有多少,要说不讲虚言办实事,整个县里拉出来都没有几个,我让先生兼管私田,不意先生用心至此,以先生之才,做这些实是委屈了。

    “东家,您半年前和我说,万里长途,自跬步而始,不做好这三百亩,以后怎么作三千亩,三万亩?”吕尚静微微笑着,又打趣说着:“再说我还等着东家所许神龛之位,敢不用心?”

    叶青见着这人才几月时间,就沉淀出精于实务的气质,只是赞叹。

    此人原本才具器量就是不小,现在当勤于实际,融会贯通,借着这区区三百亩,就蜕化了格冇局,难怪前世能自遗珠馆体系脱颖而出,成为了“俞家宰相”。

    当下思量着,却笑着说:“我出游一月,自觉道业文业俱有长进,自觉不逊于人,而先生在内,为我出谋划策,宣传名声,又亲自督促属田,开流合运,他日有成,岂敢吝惜一个神龛之位?”

    叶青说到这时,郑重一礼,吕尚静连忙回礼,两人起身相视而笑,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此时天已黄昏,云色晦暗,叶青想着曾收的一封家信。

    孙瓜田巡过这三百亩,私下报告:“单论辛苦,寻常资质都足以增长,更别说吕先生这样人才,现在只主持三百亩地,将来有一日青少爷主了族事,只怕我这老家伙,还真得给他打下手了!”

    这最后一句,明面上是族里最擅种地家臣的自谦与相让,实是瞧着叶青气象渐渐增厚,透着示好。

    叶青自是不会当真,但也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并且心里寻思:“我虽不刻意,但这崛起,一步步都被族人看在眼里,这些族人最能体会我的发展,按自身境况就有种种反应。”

    “叶府这两月来明暗投效的家生子不少,只是兄弟中,还有不少恨恨我索取小荷的事,认为我是纵容乱事,实是眼红。”

    “想来我特意索了江子楠当贴身丫鬟,她本是族长的养女,对族内管的是井井有条,有着她,这二个月我虽不管事,但在族内的影响扩大了数倍有余。”

    “芊芊代行女主人的权限,院里也风平浪静,更把吕尚静提作执事,全权掌管三百亩私田和外部人事,我在这一亩三分地内,就渐渐成了气候。”

    “再愚笨,也该看清这实力和话语权,明白我的前景,与投靠的好处!”

    “这还只是雏形,族长叶孟秋还在,只能这样了,但叶府资源还是会渐渐倾向于我,三叔父虽是秀才,抗拒不了这大势,毕竟我才十六岁!”

    “只要我中得举人,就可主掌叶府大半资源,族长也不能违背,因只有我才能保证叶府五十年内的利益。”

    “只是族内大势虽这样,却要防着小节,尽量圆满融洽,减少交接时内耗,自前世经验来说,这都是我自己根基啊!”

    现在田庄门口不好多说,叶青与吕尚静把臂进庄:“话说,我这次是专门打秋风来了。”

    “求之不得!庄里别的没有,鸡鸭最多,新式蒸酒出了首批,果和东家所言一样醇烈,正好不醉不归……”

    卢华郡

    俞帆度着步,后面是寇先生,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随行的人见这两人出来,都,垂手侍立。

    此时黄昏,太阳沉沉西下,显得安谧,两个人来到西北角,寇先生看着这满园风景,笑着:“果是不错,好园子!

    “不过是个在此郡的据点罢了,十亩的宅院,你想要,赏给你就是了。”俞帆一笑,说着。

    “无功不受禄,过十年主公不赏给我,我也要了。”寇先生正说着,就见得一个捕长带着二个公差进来了。

    “给公子请安了!”这捕长行个礼,这才起身,满脸笑说:“蒙着俞公子前来,下官立刻来了.有什么差事,尽管吩咐。”

    俞帆这时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只是端容说着:“听闻你在郡里街坊里熟悉?我到这里来,却是有个私事。”

    “是,公子只管吩咐,郡内黑白两道,下官都能说得上话,管得了事!”

    黑白两道?

    听见这词俞帆就轻蔑一笑,黑白两道是民间才说这话,在上了级别的层次来说,这词提都不提——弹指间烟灰云灭,上不了台面。

    但这时却也不提,只是说着:“我要找个故人,是个算命先生,不过只在每月十五出现,你在各个街坊都安插些眼线,一旦发觉了,都汇报给我——不得无礼,明白不?”

    “是,下官明白!”这捕长凛然应着。

    “不过将军不差饿兵,四月天,渐渐热了上来了,我也赏你们一笔钱,喝些冰茶凉快凉快,这都是再小不过的意思,事情办完了,还有重赏,不过要是管不好你的手下,不用心办事,误了我的大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不客气,这捕长却连连应声,赔笑的说着:“公子是明白人,自是知道现在衙门松弛,都变成油条了,但既是公子的事,又这样体恤弟冇兄,下官岂有不尽心办事的道理?

    “下官回去,立刻发动衙门上百弟兄,再把街坊的那些小人使唤出来,下官可以保证,在这郡城一亩三分地内,只要有着这个算命先生,就算是只苍蝇都能找出来!”

    说罢行了礼出去.看着这人远去,寇先生笑着:“主公,别看这人官小,不过是个正九品,但却的确是实权人物,掌着郡内治安巡捕之事,能量不小,有着他尽心办事,总能找到人!”

    “你也不必闷在园里不出去,可以出去走走,散散步,四月虽是晚春了,但气候还不热,可以一游。”

    俞帆望着夕阳落下,定了定,发觉自己刚才实有些失态了,皱眉一叹说着:“寇先生,您是我的心腹,事情都不瞒你,我是心里有些不安,容易发火,如有不到之处,还请先生谅解。”

    寇先生是极深沉的人,心里琢磨,顺着俞帆的意思说着:“主公,您这话我就不敢应了,您是君,我是臣,这次来办的是大事,有所心焦呵斥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岂敢要所谓的谅解?”

    “好,你帮我分些压力也好!”俞帆听了一叹,说到这里,又凝神想了想:“说来也奇怪,我到了这里,对着远处金阳湖,既觉得熟悉,又觉得可怖,既想亲近,又想远远避开,这心情真是难以理解,也排解不了。”

    “不过你说的对,心焦也不是事,要散心的还是要散心!”迟疑了下,说着:“还是去金阳湖吧!”

    金阳湖·水中宫殿

    金阳湖流水不急,水中寂静无声,这水中宫殿并不算大,此时台阶上,有着一个珊瑚宝座,龙孙正在举杯痛饮,下面是各种各样水族。

    正喝着热闹时,突“啪”的一声,一盏琉璃杯子被龙孙捏成碎片,顿时惊得水族都个个不动,一下子静了下来。

    却有一个站了出来:“主君,怎么了,有什么事?”

    龙孙皱眉,看了上去,却是一个水将,英姿勃发,身上布着鳞片,当下笑着:“没事,我是想起了当年受困的事,才碎了这杯子。”

    说着,就换着杯子,令着:“来,我们继续喝酒!”

    水族却没有人这样多的心思,顿时又恢复热闹起来,龙孙一杯饮了,眸子闪过寒意:“龙珠,哼,若不是埋入了祖坟,杀了也取不回,而且顾忌你的后台,我就立刻把你打杀了。”

    “哼,不过别想着这事就这样了结,俞家,吾迟早都要将你满族覆灭!”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暗算

    太平湖·龙宫太平湖龙君端坐在殿上,正接见水族要员,安排着事,炉里香烟袅袅,灵气弥漫,就在这时,一人匆匆报告。

    龙君听了,有些意外,略一点头,说:“事情就这样办,你们退下去吧——有请金湖君!”

    片刻,果是金阳湖龙孙进了大殿,在台阶前站住了脚行礼。

    龙君凝视着金阳湖龙孙良久,才叹着:“你又何必这样?”

    金阳湖龙孙无声一笑,说着:“您也知道,这龙珠对我们龙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成就真龙,得享三万载岁月,甚至可能再进一步,得以长生。”

    三十年的愤恨,开闸潮水一样在胸中盘旋,却使得话语更是从容:“正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冲动,龙族本是真龙凋零,我自问虽有些行事荒唐,但并无大错,不至于犯了龙族忌讳——凭白牺牲一条未来的真龙,这想必是有极大因果,有极大后台。”

    金阳湖龙孙说到这里,淡然一笑,似乎说的不是自己,只是盯了龙君一眼:“所以今天我来,是单独谈谈,是想请你为我解惑。”

    龙君默然,这金阳湖龙孙说起来还是自己侄子,本来是一个天分很高,行事散漫的人,但这时说话从容,骨子里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揣摩着这段话,字字句句穿骨。

    三十年苦难,磨出来了么?

    太平湖龙君并不敢小看这金阳湖龙孙这里是道法显圣的世界,归根到底是个人力量和体制平分天下的世界,不是完全依靠体制的蝼蚁世界!

    真的决裂,说不定几百年后多了一条孽龙,坏了龙族,这事在上百万年内,谁家没有出过?不单是龙族!太平湖龙君徐徐踱了几步,忽仰首长叹一声,说着:“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心里有怨气,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不得已。”

    “现在你已经出来了,我就坦白告诉你,这天机有变呐……

    龙君的心情似处于矛盾状态,说到这里,停了些,片刻唏嘘一声又说着:“想想看吧!你仔细体会,是不是比往常多了些力量?”

    “虽极是细微,却还存在,对你我有着位格加身,气运法力滔滔者来说,也许不觉得,但对于那些失去力量接近陨落的神灵来说,却是救命的泉水!”

    “防民之变,甚于防川呐,这几十万年史书,多少英雄一统**横扫天下,一旦松弛,转眼就把局面搅的稀烂!”

    “你说这史书记载,人族都吸取教训,道庭长生久视,可以先知,会连这个都觉察不到?”

    金阳湖龙孙听着,满腔怒火被一盆冷水倾下,不禁打了个激战,脸色变得苍白,半晌才说着:“叔父这话真让我不寒而栗,我的事有这有关?”

    “或是有关,或是无关,我也不清楚。”太平湖龙君冷冰冰说着:“我只知道,天庭屡发诏令,命着水族调控水气,使这几年风调雨顺,这是多多积粮以备后有的意思。”

    “单论这俞家后台不算什么,俞家祖先俞文贤,虽跟随一朝太祖,官至应州总督,爵至靖文侯但哪在我龙族眼里n……”

    “就算是俞文贤的后台,天庭里的那位,也不过是三品神职罢了,真顶起来我们龙族也不惧。”

    “可是,天机变异,不知是祸是福,这关键时,谁敢妄动?更不要说大蔡龙气本是垂垂而衰,突又转强盛。”

    “本来龙气转盛也无妨,但各地龙气却又蜂拥而起,这种情况极不正常!”说到这里,龙君咬着唇冷笑:“你说这种情况下,俞家后台出手,夺了你的龙珠,去应这应州龙气,我们焉得不惊,怎么敢阻?”

    金阳湖龙孙身上一颤:“原来是这样!”

    现在它不是冲动的年轻人,三十年苦难使它完全成熟了,咬着牙细细想想,觉得这种情况下,的确无可奈何,但又是不甘心。

    龙君这才缓了口气,上下打量着金阳湖龙孙说着:“当然,你是受了损失,不过现在因祸得福,却是长成了,而且叶青救你出狱,他的所作所为都转化你的记忆,得益也不少罢。”

    “至于龙珠,你失了它的确亏损了龙源!”龙君将手一摆:“但是也不是不可弥补,你知道不,族里早准备了金龙液,就要补你根基!”

    “你吸取了这金龙液,又有过凝成龙珠的经验,只要再有百年,就可重结龙珠,这又损失多少呢?”说罢就是一笑。金阳湖龙孙也一笑,细细想了,却还是不甘心:“那就这样便宜了俞家?”

    “那有这样的事?”龙君凝视着对面年轻英俊的面孔,良久才说着:“我实言相告,开始时对方是安排好了。”

    “埋入龙珠,子嗣中有人继承,再经我龙君宴开启气运,又救了你出了狱,平了大半因果,逼使我们开出一条水路,甚至还有机缘等着此子,与着应州的龙气相应……”

    说到这里,龙君都带着狞笑,拍着前额一笑:“还真把我们龙族当成工具一样玩耍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也有纰漏么,这叶青当日求机缘,我就顺水推舟给了帖子,果不其然,此子在宴上大出风采,让我名正言顺把魁首给了他!”

    “现在又夺了这俞家子的机缘,把你提前拯救出来,你别不在意,这可是大大的变数!”龙君身子一仰,吐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笑着:“你还年轻,不知道,这种事是大成大败,断无后路可言。”

    “这俞帆夺了龙珠,要应这应州龙气,如果成了自是暗合天数,一旦不成,不但此人,就是俞府也要受得反噬!”

    “这应州不大,也有八百万人,这份龙气反噬,你想想看!”

    殿里没有风,龙孙身上还是打了个寒颤。

    “这些话本不应该我说,现在都说给你听了。”龙君毫无表情,平淡说着:“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金阳湖龙孙沉郁的目光自龙君身上移开,怔怔了良久,叹着:“这是天意,我还能怎么样,不过我还有个想法,叔父你看成不成?”龙君一证,说着:“你说!”金阳湖龙孙咬着牙,冷冷笑着:“虽规矩是这样,但里面还有着余地,龙珠是我的,虽和这俞家风水结合,不属原主,想散尽龙气是不可能了,但我总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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