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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报名,没有见到本院院长真人,过去的一个儒学老师给他办理的入院手续,只听他絮叨说:“院长又被太后请去,据说是请益道法,啧……”
诸葛亮瞥一眼这个五经博士,清楚这与今年文坛纷争有关。
自古以来强朝都是文武同兴,今上的武功自是不必说,力挽狂澜都不夸张,而似乎是为即位做舆论铺垫,今年文事动作很多,不仅扩建太学、确立国家图书馆、改造灵台上旧有的观星台,还在各郡重建官方学校。
朝廷榜文请避难山林的学者出来担任教授,不拘泥于古文、今文学派,甚至不限制儒家以外的法家、墨家杂家流派出身,很是吸引了一些被排除主流之外的寒门子弟。
对奉行现世主义、拿来主义的今文学派来说,这一点不算什么事,但他们现在是非主流。
对奉行统一章典、好古尊圣的古文学派儒家来说,新帝这种引用五经外学者的做法无可容忍,各地官学都有不少五经博士撰文指责皇帝,是效秦法,甚至有人要请故尚书卢植出面,被卢植一个手杖敲破了脑袋,直接轰出门去。
可见在人心趋定的大氛围下,九州内部的格局正趋向稳固,文坛上些许逆流终究只是族运洪流中的小水花,动摇不了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汉风的器量很广,洛阳朝廷方面听说这种事情,只是一笑置之,罚了那个倒霉家伙三月俸禄了事,在神州灵气渐浓郁,新生力量体系兴起的鼎革时期,根本无所谓过去这种学派之争。
别人怎么想不清楚,诸葛亮自己是没心思参与,心忖:“有这闲工夫不如自己多修炼修炼,以期功参造化,俯仰天地,得至理于一心,而后躬身就世,引着大汉洪流攀至巅峰,万世与共,岂不快哉!”
直到进了安排给自己的独立寝室,稍事休整,展开手掌,丝丝白色的灵气,在手指尖凝聚,解封了一枚讯盘,开始浏览道院内部的最新讯息。
在一堆学弟学妹的修炼提问中,寻找自己感兴趣问题,最后在一个深入偏门的问题后面,标注上自己答案。
关闭讯盘出去时,余光滑过提问人名字……庞统?
诸葛亮晃一下脑袋,总感觉名字有点印象,但又不记得这个人,或是哪个道术杂志上看过。
“世界已经变了……”
诸葛亮早在十一岁时就知道了这点。
那次叔父带着去赴宴会,今上赠送一本《云水纪图》。
这次偶然的机缘,他珍惜研读起此书,似对道法有种天然适应性,海绵一样饥渴的吸收着里面的知识。
每一天都在不断尝试、总结、积累,只四年间就达到了练气四层,离灵池开辟只有一步之遥,却遇到鸿沟一样,怎么都无法突破。
他寻思着,或这是自己气运和灵力积蓄的不够,无法成功。
“离去水府实习条件不足,或去军中历练一段时间,比较容易积攒气运,加速灵气积累……”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虽失去了叔父的官方渠道,又长期滞留在乡下,但有道院学子的专属讯盘,基于自己获取的信息,还是能做出了一些判断,所以兄长诸葛瑾一来讯相召,马上就启程水路过来。
日夜兼程,才半路就听闻了应王称帝的轰动性消息,怕事情有变,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洛阳,平静气氛让诸葛亮舒了口气。
“无论如何,谁都不能阻挡汉德三兴……第三次,是个很重要的意味……”
“这已是今上称帝后的第十五日,洛阳平静,天下平静,这过渡顺滑,不得不让人佩服今上对时机的判断……”
第636章 诸葛亮(下)
今年丰收刚过去不久,多赖春夏几场及时雨,在江汉平原、江淮平原、河南平原、洛阳平原,由南至北的产粮区逐一丰收,都趋于稳定,而空匮了十几年的洛阳常平仓,首度得到新的一批余粮,虽只填了设计储量的十分之一,但这就是一个好的预兆。
这时就朝廷发布的官方邸报数据来看,所辖郡县报上逃荒的人口半数归返,仓储多有恢复,其中或还有些被大族隐匿的逃户,总体上的复兴味道谁都能感觉出来,今上在这样一个时候选择称帝,无疑也是符合人心。
“不过这一个帝位的稳固,正需要一场血祭……”
傍晚时分,诸葛亮进城去拜访兄长诸葛瑾时,自熙熙攘攘的进城队伍中,可看到人心的一点点躁动,市面上和军事有关的物资都在涨价。
结合今上入主洛阳以来再没离开过这座城池,武事上只分遣大将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张辽、张郃至各路,将洛阳以东地带由南到北平定的风格,洛阳居民有了些心理预期,同时对新的胜利保持信心。
两年前江东士族叛乱,面对关羽、张辽、黄忠的三路并进,时年二十岁的江东少主孙策先斩杀尽所有叛乱士族,合族投降,这狠辣的作法反让孙氏一族在新朝没有了潜在旧怨宿敌。
关羽表示了对孙策的欣赏,但难以决定如何处置孙氏一族,尤其他暗闻消息,大哥对一个叫孙尚香的五岁小姑娘有兴趣。
讲义气的关将军就把这个小姑娘安置,按着名册搜罗到了刚刚十五及笄的大小乔姐妹,打包送往洛阳……
孙氏兄弟似因妹妹而得到了今上接见的机会,被朝廷特许调入西北边军防御羌族,听说最近干的不错,拉一批打一批,手段狠辣压服了大批不驯的野羌……就连袁氏遗族在去年开春请降,获太后宽宥后迁出了邺城,申配等遗臣辅佐着几个公子转去南方交州开拓。
天下混乱不到二十年就进入收尾,只遗留下巨鹿、长安、兖州、益州尚未纳入控制。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新生的汉第三帝国不由将目光投向这几处钉子,臣民们对应武帝即位后的第一场用兵方向都猜测不已,由于有报纸渠道传达上下,朝野之间甚至兴起过大辩论,至今在民间议论纷纷。
“该是对长安伪帝先用兵……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更何况长安只是孤城,一战可下……”
“未必,听说益州四年粮食丰产,稻谷满仓,子云将军已兵临剑阁,随时准备攻击……”
有人奇怪:“怎么不说曹贼?”
“还不知道么?邸报上说其已上表请降,曹贼就是狡猾,一直没撕破脸,这时估计是打不起来了。”
诸葛亮一路上静静听着,没听几个人说起巨鹿,冀州四年间持续的干旱、血祭、逃户,在人们看来,那块地区已是千里无人区,谁也不信太平道残部能在里面坚持到现在,也就没有讨论必要。
“但实情……真的这么顺利么?”
这几年在两汉驿传体系上改造的讯盘网蔓延各州,官方邸报和民间报纸兴盛,让帝国的信息交流变快许多,政治上的宣传更加有力,统治力得到深化。
何太后将传国玉玺呈递给今上的实录,至今让民众津津乐道,这是汉第二个帝国向汉第三帝国平滑交接的标志。
只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湖面般平滑,政体没有太大改变,军事上如此顺利,一切都是顺风顺水,使人叹息今上当年白兔山祖坟的赤烟,果是老刘家余气不尽,三兴汉室是天命所钟,任谁也无法动摇。
但平滑湖面下的暗流,种种惊心动魄的斗争、转折、成败,这许多真正隐秘的事情,官面报纸永远不会提起,私下传不到民间来。
总体上,这些外围的兵事对洛阳人来说,似乎已变得遥远起来,四年的时间还不至于使人们忘记饥饿、兵祸、失去亲人的痛苦,董卓和西凉军让洛阳人口几乎削减了四分之一,许多家庭的伤口至今难以愈合,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人心大抵如此。
诸葛亮思索着收回目光,复兴的民间气象让初来洛阳的他感到十分新鲜,以少年人的眼光来看,这里比南都宛城、襄阳城更热闹许多。
“亮儿?”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急回视。
一个校尉摘下头盔,显出年轻的面孔,神情有些粗鲁,似乎故意留着小胡子以显成熟些……这是个心思很细的人。
这瞬间的念闪判断过后,诸葛亮才有些迟疑问:“兄长?”
理智上觉得是,情感上无法接受以前以风雅闻名士林的兄长,才入军追随今上三年就变这模样。
诸葛瑾哈哈一笑,声音响得半条街都听得见:“才三年不见,你就不认识大哥了!”
“你不是要来实习么,别怔着……”
他压低声音在弟弟耳边说一句,回头对一帮老兵:“都来见见,这是我小弟诸葛亮,未来的大人物,你们可都要记得了。
一众老兵知道是照顾意思,嘻嘻哈哈起哄:“长官的弟弟,必是极厉害。”
“以后前途无量……”
诸葛亮:“……”
稍稍的不适应并不影响这少年的敏锐思考,他瞬间醒悟过来,低声问诸葛瑾:“今上要对冀州和青州用兵?”
“这是我们人脉熟悉的老家,所以点到兄长你了?”
“就知道瞒不过你这家伙……但你一定想不到,主公还点了你的名字,不然我怎么会急着传道讯召你过来?”
“咦……今上亦知我诸葛亮?”少年皱起眉头,突发现,四年前随叔父去的那次宴会赠书,怕不是偶然。
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呢?
他把这个疑念埋在心里,扬起脸,对周围军士抱拳微笑一笑:“亮以后同在军中,就多仰仗诸位了!”
夜色,就在这时降临。
冀州·巨鹿
灰暗高大的城池,有望气士观望,都看不见多少人气,只有一片片黑暗笼罩,仔细辨认,才能看出一丝丝灰白的活人气息,都快汇集不成洪流了。
一处高大祭坛,有坛墙保卫,总占地百顷,非常宏大,一条贯通南北的甬道把建筑连接起来。
祭坛上三层坛制,汉白玉石栏杆,外八根檐柱,中间八根金柱,在下面,数以万计的太平教众叩拜,而居中的张角,手持一枚晶核上,默默试法,片刻一道青光闪过,这晶核消失在祭坛上。
只数息过后,就一个沉闷的声音响着:“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一艘千米长的方舟巨舰缓缓自虚空中浮现,巨大阴影投在城池一道道街巷间,但舰体的外表一片仙云氤氲,瑞气光霞投射在祭坛上。
数以千百计的修士走出霞光,一个个眉心深黑,异种印记完整清晰,气息强大旺盛,都是具备着真人实力,一时间落在这片新鲜广阔的热土上,都是眸子兴奋,心中炽热。
“大展拳脚,风云际变,就在吾辈!”
“去吞噬,去征服!”
如此喧嚷着,与仙灵夺舍后的倨傲不同,终有着抱团本能,在祭坛下面迅速推出组织首脑,十几个门派掌门都跪伏在张角面前:“拜见张真人……”
对于这些真正的本域凡人,仙人们自来都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张角此时就算尚未恢复仙格,但太平道至宝九节杖在手,战力上自不凡,就丝毫不假脸色,直接就对着十几个首脑真人命令:“立刻展开对周面轻袭,趁着这片下土实力还虚弱着,我要让死亡的恐怖笼罩在这片土地上,彻底摧毁叶青的民气根基,而后真正的逆天!”
“是!”
这样轰然应着,也有人骨碌碌转着眼睛,但上面一句冷冷的话:“要背叛也可,但想想看代价,本域还把你们当作一点战力,外域视你们为肥料……你们不信?可以试试看投敌的下场,很快你们就能体会到了。”
一杖顿在祭坛上,整个城池都在震颤,黑潮汹涌,灵气弥漫,这样**裸的力量威胁,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只说不敢。
“不敢?你们什么都敢,但谅你们也不敢面对圣人的报复……记住,和过往历次一样,这次我们会征服这个外域,让圣人君临大地,皆时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过一道轰杀,形神俱灭!”
张角警告过后,身子一转,恭谨对上面的星君舰跪下:“易师伯,您是现在就要离开?”
上面寂寂无声,悬浮着一动不动,良久,才有淡漠传音而下:“你辅助实验功劳已满,离去时我会叫上你。”
张角微一顿首后起身,明白了这位地仙的意思……暂时不走,这定在等这一轮暗面袭击中的机会,以最小风险脱离天庭九名地仙的拉网追捕。
“既是这样,那我就要迅速讨伐这个叶青,以赶上让星君舰临走前,顺手对叶青一击……”
他凝眉细思,清楚自己暂时还不走,胆气就来自于星君舰,嘴角泛起冰冷弧度:“任你叶青有千算万算的本事,绝对力量前,民心也罢,陷阱也罢,都只是渣渣,让你见识见识本域的真正力量。”
第637章 人人如龙
易道人在星君舰上收回对外探测目光,眉深皱。
两个仙人相视一眼,都知事情不谐,一个真仙有些愤恨:“这些外域地仙,以前都是干什么?怎追踪起来这样专业……”
易道人眉目锋锐如刀,冷笑:“他们也就这点出息,听说在虚空捡垃圾拣多了,家狗叼骨头一样,叼回去给主人,获得一丁点赏赐,绝大部分都让这个世界消化了去……可想而知这仙道弱成了什么样。”
“听说这里有种叫五帝的位格……和本域十二亚圣是否相当?”听了这话,这真仙一欠身,问着。
易道人沉默一阵,面对两个后辈的目光,眸光闪了一下,说:“根据现在的情报,这位格应是接近,单个战力推测相当,但没有真正战过前,都不好多说……”
“我域历史更久,面域更广,故有十二亚圣,而此方世界才五个,这就是世界容纳上限的问题。”
“它们特殊在于五德,直接代表世界部分意志,威力很大……但根据情报,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和平太久,五脉自己都相互矛盾重重……嘿,相生相克,可不就是这样了!”
“祸生于内,徒于内耗,这种相生相克的五行道路,本域早就看破了——这外域真是咎由自取……”
“是呐,哪比得上本域弃去五行,仙道为主,摧毁一切反抗,征服一切外域,这才是晋升之道……”
易道人听了一笑,目光一闪:“战争就要认清彼此的优势和劣势……敌人糟糕的地方我们不要学,但此域并非以前那些无能小世界,还是有些独到之处,圣人终会吸收有利一面,借助吞并这块大界域的来改进新的规则……”
“而且,在这过程里,还要有所大义的旗帜。”
“人人如龙,人人都有修法权,都有成仙成圣的权利,推翻一切压迫众生的大山,这些要点都要组织成文,形成了道理,通过那些人来宣传。”
“别小看这些,根据几次小世界的经验,忽悠外域凡人充当免费的炮灰还是非常值,甚至有大批本来受到小世界气运眷顾的仁人志士,投入其中,为之呐喊,甚至不惜牺牲。”
“道理大于世界么,总有人这样想。”
“故称烈士。”
说到这里,三人都不由大笑,一切根本都在于资源利益,但总有许多人不相信这点,故大旗一扯,应者云集。
而等到了控制小世界,先变成殖民地,再吸取转化到大世界,那时他们悔之晚矣,不知道有多少人消沉自杀,又有多少人彻底背叛,成为了小世界的罪人。
而这时想到他们那时的面孔和表情,三个道人就痛快淋漓,心里比夏天吃了冰块还舒服。
笑完,易道人咳嗽一声,正了正容:“毕竟我们进入敌人主场消耗过大,让敌人这种内斗越激烈越好,当外域本源的阴阳激变,圣人分析到的经验就能更完整……”
“一旦能吞并这个世界,在以后新规则下,本域仙人处境会改善,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频繁的量劫……而且最重要的是,吞并这方世界,成就圣人几乎不可能,圣人不想再有人加到下棋者中了。”
“但是天地之间,至少要多个亚圣之位,这个,你们,我们,都可以期待。”
“确实很期待。”两个真人眸子一闪,重重颌首。
他们哪会不明白,对刚才下去的散修妖修来说,心怀异志,说不定都想着趁这两域交战之中,吞吐壮大,成就圣人。
而在体制内的他们,却更明白这重重天威。
只有先在规则内达到极限,才有着进一步的可能。
这样的妄想,只是它们取死之道。
洛阳
帝都首善之地,最易受政治性移风易俗。
自叶青半月前称帝后,就下令接触洛阳城宵禁,表面上为示与民同乐,实质是做繁荣市场经济的试验。
这时的洛阳城恢复到五十万人口,行业分工详细明确,已算是天下最繁荣的都会了。
洛阳半个月来为庆祝新朝鼎立的事情,开放往年宵禁,街巷间夜景渐复繁华,洛阳人还不知道,他们无意间就成为社会晋升试验的第一个试验点。
自九月十五到今天十月初一,官府每晚组织起了灯会,这种往年少有的热闹场合,吸引了许多市民,连带着大批商家趁机促销揽客,在娲皇庙这面也有举行庙会,人流如织,很是热闹,商贩的招呼中也不时可以听到小孩子奔跑的欢笑,一洗四年前的阴影。
看起来,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了。
右大街上,几辆精致的黑色马车自常平仓那边视察归来,顺带路过了街南面的天坛,最后低调地行驶过街道,去向宫中。
虽车队如此低调,但前后上百的骑兵侍卫,分明显示这是权贵出行,一个个都有着道兵实力,甚至一些术师,只不过没大声喧嚷,没打什么旗号。
今上做主洛阳以来,以前嚣张赫赫的勋贵们都低调起来……再怎么延续汉德汉制,也是新朝了,旧日的荣耀都雨打风流去。
唯一还张扬的就只一种——迎婚队伍。
近些天城里最流行一种婚事——军功新贵和世家小姐的联姻,结合成新的勋贵集团。
汉代遵循古礼,婚礼本意就是昏礼,黄昏时举办的迎亲礼节,迎娶新妇后安置在青庐里,等待黄昏过去,**开启。
但因宵禁开放后街上实在太热闹,繁密的合家出行人流、青年羡慕起哄、孩童拦路要糖吃,都大大阻碍了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