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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长善笑了笑:“倒要你安慰我了。”他看看陆泽,更是瘦的厉害,想必真是吃了许多苦,不忍多问,领他们去厨房先填饱肚子,再去梳洗睡觉,等睡好了,再问不迟。
陆泽此时也没多少精力说话,但眼中神色,依旧坚定。教人看了也会想,即便再饿上三日,他也依旧能这样笔直站着。阿月便是这样想的,只看了他一次,就觉安心。再看看在前面领路的兄长,更觉即便有荆棘缠裹,她也能有勇气过去。
厨房准备了给守夜士兵的饭菜,因时辰还未到,慕长善先拿了两份,让厨子补上。看陆泽和阿月吃的都有些快,倒了好几次水,都是一饮而尽,这样“豪迈”的吃法,可见他们真是饿坏了:“别吃太急太多,否则肚子突然见了那么多油水,会腹泻的。”
终于是吃了个痛快,阿月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慕长善见他们缓过神,说道:“如今大军整合完毕,就等着贺将军归来。”
陆泽说道:“两军交战,必互有损伤。留在城中危险,先将阿月护送回去吧。”
阿月问道:“哥哥和陆哥哥要留下来么?”
陆泽刚要点头,慕长善却摇头:“统帅说了,我们不能留在此地,需要尽快返回京城将详情禀报圣上,免得圣上担忧。”
陆泽抿了抿唇角,当真想知道边塞动静,还需要他们么。分明就是不想他们再立功,得早早召回京师。想到攻城将由林将军领队,他也放宽了心。若不回去,就是抗旨了:“好,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忙成渣渣QUQ,这章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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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回到京师婚期在即
第八十七章回到京师婚期在即
阿月还没归来;西边塞外已开战;消息传到京师;俱是惊讶,根本想不到为何十公主刚出嫁;两国就起了纷争。知情人泰然自若;丝毫不见紊乱。慕韶华和方巧巧听得这事;正巧都在家中。赶紧算了下时日,约摸阿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是仍怕途中有什么变故,一连十余日都是寝食难安。
宁如玉今日又同母亲过来,方巧巧见到她也消瘦许多;知她也担忧。
宁宏那做父亲的绝不会告诉她她的未婚夫是去做卧底了,只知道是失踪,生死未卜。她这做未来婆婆的,也不能透露,否则多一人知道儿子的卧底身份,只会给他添了危险。
宁如玉如今已经掩饰的很好,过来陪同也不说丧气话,说些其他的。看着女儿强颜欢笑,也唯有柳氏这做母亲的才知她心中苦楚,若叹一气能将池塘的水去一瓢,只怕池塘早就干涸了。
七月下旬,已初见果实成熟。
方巧巧晨起,推窗一看,迎面扑来凉风。外面阴沉沉,萧瑟景象难免让她多想。转身想回去再睡会,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门咚咚被敲响“大少爷,大少奶奶,小少爷和小小姐回来了。”
她愣了片刻,还在沉睡的慕韶华像听见了锣鼓响声,掀被而起“长善和阿月回来了?”
说罢起身,差点就直接去了外头。方巧巧忙拦住他:“先换上衣裳。”
慕韶华这才反应过来:“你也快些换上吧。”
成亲后穿戴都是妻子帮忙,也是夫妻两人情深所为,这会方巧巧穿好后就立刻跑了,不由苦笑。
天还未亮,慕家已经热闹起来。前院、各个院子、房间都等起了灯,瞬间亮堂。阿月只是坐在正堂上,就觉高兴。慕长善见她眉眼都是笑,真是容易满足:“阿月,先吃些东西吧。”
“不饿。”阿月将碟子往他一旁推,“哥哥吃吧。”
他们虽然日夜兼程,但见到高耸的城门口,疲惫便全散了,踏入家门,哪里还有半点疲倦。说说笑笑着,陆续有长辈出来。
慕长青本就要早起晨读,因此起的比一般人早。这会最先出来的也是他,见到弟弟和妹妹一起归来,还有些奇怪,弟弟不是失踪了么,妹妹不是去送嫁了么?那怎么会在一块。分外不解,可这不解很快就被高兴压了下去。
阿月刚唤了兄长一声,就见母亲急匆匆出来,朗声“娘”。
慕长善久未见到母亲,一字出口,也是哽声:“娘。”
方巧巧到了前头,便先给了两人胳膊一巴掌,恼了:“这么晚才回来,要娘担心死吗?”
阿月笑笑,抬手给她抹眼角泪珠:“娘亲不哭,以后不走那么远了。”
方巧巧忍了忍泪,到底没忍住:“当真不要再走远了。”当日送她走,生死离别,让她心悸。其中痛苦,却没几人知晓。
其他长辈也起身过来了,宋氏起的最晚,梳妆时轻笑:“不就是两个小辈回来了,不来见长辈,还得我们去大堂见他们,不像话。”
嬷嬷说道:“老爷和夫人都过去了,少奶奶还是快些好。”
宋氏描了眉妆,这才去外头。
阿月见过众长辈,答了些话,吃过东西后疲乏上来,沾枕即睡,起来才去梳洗。
宁如玉听见慕长善安然归来,阿月也一同回家,也是有些奇怪,可欣喜为上。想去见见,又觉不妥,强忍下来,好歹人在家里了,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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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战事愈起愈烈,大琴国势如破竹,接连攻下八座城池。殷国皇族内斗,政权不稳,消息传开,军心不定。不过四十余日,已是风雨飘摇。
这日,又一匹快马从边塞飞驰进京。
陆常安从宫里回来,唤了陆泽。一见他进书房,已是笑道:“边塞捷报,我朝大军已在殷国皇城外,可一举击溃。想来这送信途中,已经攻下。圣上大喜,要褒奖你和慕长善。”
陆泽微微一顿,他初初回来已经和父亲说了自己被委以重任的缘故,只是不愿朝政如同殷国一样内斗战乱,因此暂且将这恩怨放下。如今听见有褒奖,淡声:“是什么赏赐?”
“封侯。”
陆泽着实愣了愣:“封侯?我还是长善?”
“皆是。”陆常安笑笑,“云励是个聪明人,你们三人没有在外被除,如今为了安抚我们一文一武两家,只能忍痛加大赏赐。慕宣一世战功卓越,却不得封侯。长善功绩尚且不够大,圣上却开了金口,其中缘故,耐人寻味。可即便如此,朝廷上下也会觉得,这候是封给慕宣的,不过是将美名让给了孙儿,并不会有过多异议。”
陆泽微抿唇角,说道:“可如果是我接受了,就会惹来非议。但圣上要收买我们,不让我们再生疑,就必然要说一些诱人的话。可他又怕给我们这地位,因此先和父亲说,而不是立刻昭告天下。为的,是让我们陆家自己退出,不要叫他为难。”
陆常安叹息:“病成这样了还得操劳,真是难为他了。”说罢,笑了笑,“他还懂得安抚我们,也就是说他还忌惮陆家。可忌惮过后,又总爱放冷箭,真是教人难过。我愿尽心辅佐君王,谁想君王视我等为粪土。”
陆泽想了片刻:“明日我进宫去见太子和圣上。”
陆常安微顿:“你要做什么?”
陆泽说道:“圣上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如今重病,两国交战,一定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可太过放肆,忌锋芒毕露。”
陆泽点头:“孩儿谨记,只是圣上疑心太重,如今虽然卧病在床,但依旧能决断大事。孩儿怕的,就是兔死狗烹,在他临死前,要陆家慕家陪葬,给太子铺平登基大路。孩儿并非想怂恿大臣推翻云家,但也绝不能让云励执掌大权,否则陆家势必要跌入险境。八皇子是父亲所教,身为帝师,您更明白他的脾气。云励疑心太重,太子待人宽和,胸襟宽广,更适合做让陆家忠心的帝王。”
陆常安已然明白,陆泽又道:“慕将军一世尽忠,甚至可近愚忠,即便真的知道皇族要断了慕家后路,他也未必会揭竿而起。两家一旦恶斗,得益的就是云家。”
无法怂恿慕家反抗,只能让慕家有唇亡齿寒的意识。将这些话和太子明说,他如果真想坐稳皇位,不让臣子寒心,必定要有安抚。除非他愚钝,非要向陆慕两家动手。
武能安邦,文能治国。
臣子有没异心,帝王怀疑可以,但不能因怀疑而迫害臣子。否则国运不长,也会落个国毁家亡的结果。
陆泽常和太子见面,知晓他的脾气,至少比他爹要好的多,不会口蜜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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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又传喜讯,琴国大军进城,吞并殷国,自此大琴国又多一片疆土,五国鼎立已成四国鼎立。
殷国这样快被攻下,一时三国震惊。
消息传来当夜,云励圣旨,禅位太子,大权全放,只掌权宫中禁卫军,自己做了太上皇,着实让群臣诧异。
云翼登基,大赦天下,犒赏三军,封官进爵,同那捷报一起,庆贺五天。
慕宣得知圣上要封爵慕长善,当即将此事推却“慕家世代忠诚,并非为了一己私利,封侯与否,并无关系”。听的新皇大为感动,又赏良田百亩,金银无数。
阿月也得了赏赐,两个大宅和十间铺面,另有金银。方巧巧看她将单子看了好几回,笑道:“怎么又变成财奴了。”
阿月只是在想,这里头的赏赐,有十公主和其他宫人的命在里面。那日大军进城,十公主被胁迫到城墙上。殷国想以此让琴国退兵,谁想……十公主骨子硬气,一跃从墙上跳下,香消玉殒。大军震惊,士气因此高涨,以预想的速度更快的占领殷国腹地,给予致命一击。
她尊敬十公主,却也让人惋惜。
不愿让母亲担心,阿月抬头笑笑:“女儿在思量要让铺子做什么,地段都好极了,不能浪费。”
方巧巧笑了笑,又道:“你两个哥哥今年完婚,你也将嫁,到时可以和陆泽商议。”陆家前几日来求亲,长辈合对了八字,先生今日刚送了红纸过来,日子定在腊月十二。
阿月蓦地红了脸:“远着呢。”
朱嬷嬷笑道:“不远了,腊月的事。”
阿月不答话了,成亲前不能再见,那也得好几个月。真不知为什么老祖宗要定这规矩,两隔壁家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真见不着。话一出口,丁氏便说“那也对,阿月连这门也不要出了,好好待嫁吧”。
悔的她……
头一回想,做邻居倒也有不好的。不过再一想,以后回娘家可就方便多了,大门关了直接翻墙也是可行的。
慕长青正好过来同母亲问安,商议事情。见阿月也在,还在拿着御赐的单子看,说道:“阿月闭上眼也能背出来了吧。”
阿月眯眼笑笑:“原来那莫家姑娘就是我未来嫂子,亏得我这做妹妹的时而去她家走,却什么都没发现。”
慕长青略不自在,笑的理亏:“她比我年纪小许多,说了出去,怕辱没她名节。又怕她还未长成大姑娘,我已被爹娘逼着娶妻了。变数太多,到底不好先说。”
这没有绝对把握的事就不说出口,方巧巧觉得这是优点也是缺点,缓声说道:“别人家我不管,可我的儿子,只可娶妻,不可纳妾。你答应过娘,日后即使为娘老去,你也不得违背。那大雁尚且可做到一生一世不变伴侣,你们也该如此。”
慕长青说道:“绝不会那样做。”
阿月顿了顿,是啊,娘亲这么要求哥哥们,可……程姨会这么要求她的儿子么?况且,她从来没问过陆泽这个问题。
这一想,就很想问个明白,可是她却被禁足,不得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章开始又有小高峰的剧情了
☆、第88章 疑云重重惊心动魄
第八十八章疑云重重惊心动魄
中秋过后;慕家大房嫡长子迎娶翰林侍读之女莫婉,郎才女貌;连圣上也送了贺礼,一时京城又如中秋那样热闹。
阿月和宁如玉都处于待嫁禁足中,因此中秋连家门也没处;就窝在自家院子赏月。如今兄长成亲;阿月才终于能去前院。在前堂已瞧见宁谦齐,左右看看;却没看见陆泽。
宁谦齐自然知道她找谁,笑道:“又是不见眼前人,待会又要问眼前人了。”
阿月微微笑笑,这才唤他:“宁哥哥。”
宁谦齐比阿月高上许多,这会看她,已褪去往日青涩,彻底长成个俏丽姑娘了:“阿月,我怕是不能喝你和陆七的喜酒了。深秋之际,我得去潞州任职。”
突然得知这消息,阿月吃了一惊:“怎么忽然要走?不能喝了喜酒后再去么?”
宁谦齐叹道:“这问题阿月得去问我爹,为什么非得这时候将我撵走,说什么磨练两年,将我磨成一颗美玉,非美玉还不许回来。”
什么时候说话都这样洒脱,听着就像是没担当的风流公子哥,可明明不是如此……不知为何总要佯装。阿月很是不舍:“两年呀……”
“对呀,两年。当年阿月等陆七不是等了两年多么,我比较可怜,无人在等。所以约摸去三年四年也无妨。”
“宁哥哥又说胡话,宁伯伯和柳姨定会每日等你归来的。”阿月笑了笑,“宁哥哥在那带个媳妇回来吧,你喝不上我的喜酒,我他日定会将你的喜酒喝上。”
宁谦齐失声笑笑:“快去同其他宾客说话吧,我到处走走。”末了又道,“你哥哥是陆七的好友,他定会来的,只是去了宫里,要稍晚些。”
“嗯。”阿月还想见见闺中好友,可因要避嫌,宁家的孩子只有宁谦齐来。不过也无妨,不过一个月后的事,好友就要变成自己的嫂子了。
阿月坐在主席那,宴席摆了百桌,根本就看不见大门口。等兄长拜过堂,开席起筷,她也不知道陆泽来了没有。这么下去,想见面难于登天。喜宴过半,她起身往后院去,指望着能在那见着他。
她想问问,他是否能像哥哥那样只娶妻,答应她不做个风流人。
只要想想那些个姨娘在蹦跶,跟自己的丈夫睡一条枕头帕,她就心烦,连不想嫁的心思都有了。
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来。已打算回去,廊道倒是出现一个倩影。看那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不是男子,稍稍走近,认出脸来:“姐。”
慕紫方才夹菜,菜不慎跌落,脏了衣裳,这会想去洗洗,见阿月在那,似乎站了有一会:“你在这做什么?”
阿月不好意思作答,摇摇头。慕紫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那眼里的神色看的真切:“跟陆七公子约好了在这碰面么?”
阿月摆手:“不是,没约好。有、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他说,就想会不会在这见到。”
“他没事来这做什么。”慕紫默了默,“你等在这吧,我去叫他。”
阿月感激的点点头,虽然堂姐平日冷冰冰的,可却是面冷心善的。
慕紫回到前堂,想着陆家应该是在宾客那边,正想要怎么找他。慕韶华说道:“阿紫,怎么去那么久?”
方巧巧也偏了偏身:“快回席位,不然菜要冷了。”她又瞧了瞧,阿月定是又坐不住,跑哪去玩了。
慕紫微微一笑,很是满足他们发现她离席,还关心问话,答了说去洗手,就坐下吃菜。席间有孩童走动,她稍稍一想,俯身捉了个看着机灵的女童,笑道:“妹妹,你可认得陆家七公子?”
女童转转黑溜溜的眼睛,又看看她在的位置,确定是慕家主席,是慕家人,这才说道:“姐姐找我七哥哥干嘛?”
真是有缘了,竟是陆家人。慕紫笑道:“姐姐给你糖吃,你去告诉你七哥哥,说后院的月亮很圆,好看极了,叫他去瞧。”
“当真么?”
女童一听,自己倒要跑过去瞧。慕紫忙拉住她,苦笑:“你先去告诉你哥哥可好?”
“那明月会跑么?”
“当然不会。”
女童这才应声,糖也没要,就去找陆泽了。
陆泽一听就明白了,阿月在那等他呢。只是这会去见似乎不合礼仪,但阿月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做没分寸的事,约摸是有急事。
女童也要跟着去,程氏也在旁边听见那话了,可不许她去捣乱。捉了她押在登上:“可儿吃饭,不然要饿了。”
“可儿要去看圆月。”
程氏抿嘴笑笑:“你七哥哥去是圆月,你去呀,就变成月牙了。”
陆可听不懂,依然好奇,那月亮到底是有多好看,七哥哥走的那样急。
陆泽走到后院,进了廊道,远远见着个身影在悬挂的红灯笼下,倚着栏杆往外看。
中秋已过,月不算十分圆,但银白不减,倾洒的地上如铺满飞絮,映的人也觉柔美。
“阿月。”
阿月眨眨眼,往那看去,姐姐当真把他叫来了。下意识往他快步走去,又顿住了。陆泽也停了脚步,两人隔了几乎有十步。一人起脚五次便可面对面,但却不能逾越,顿觉远如天涯。
陆泽看了她好一会,只觉这样看着也好,真不愿打破这安静。
阿月怕有人过来,说道:“陆哥哥近日很操劳么,还是这样瘦。”
陆泽笑笑:“倒并不是,只是不易长肉罢了……阿月有事要说么?”
阿月点头,想了百次千次的话忽然不易说出口,犹豫半晌,才低声:“娘亲说,男子和女子都是肉做的,除了气力有差,其他并无差别。世间女子大多一世一夫,若男子不能做到,于女子不公,也谈不上珍重彼此。所以阿月想问问陆哥哥……陆哥哥日后会纳妾么?”
陆泽完全没想到阿月会说这些话,会问这样一个直白的问题。那方姨……真是不可思议的妇人。话到嘴边,身后忽闻声响“陆泽?你怎么杵在这?”
阿月一听就知道是自家二哥,趁着他没看见,急忙躲在柱子后。陆泽也回了身,淡定道:“赏月。”
慕长善朗声笑道:“中秋莫不是还没赏够,快走,闹洞房去。”
陆泽往后面看了看,廊道空空荡荡,阿月不知去了哪。
等他走了,阿月才从柱子后探头看去,宽长廊道已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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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首饰铺里面暗屋,慕玉莹正对镜梳妆。看着脖上的红痕,不由从镜中冷盯了那还卧床未起的世子,让他别落了印记,偏是疯起来什么也不顾,让人发现了他倒是一点也无妨,只苦了她。
好在天气见冷,将衣领稍稍拔高,也看不出来。刚梳好发,云中平才起来,视线稍稍在侧面,那曼妙身姿落入眼中,便想起世子妃那平板身段,若妻子长的像慕玉莹这样好看,可就好了。
慕玉莹从镜中看他起来,偏身看去,眉眼瞬间带着柔柔笑意:“醒了?”
云中平走了过来,抱在她腰身上:“真不想让你就这么回去,从南山回来,我们还没一起过过夜。”
慕玉莹说道:“你不娶我,我又不愿做妾,只能这样鬼鬼祟祟见了。”
云中平知道慕家地位,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家的姑娘做妾,慕玉莹不提,他也不想提,免得碰了个灰,还阻了他和慕玉莹见面。虽说鬼祟些,但也无妨,倒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