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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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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拿勺子舀葱花过自己碗里。阿月托腮看着,心里暖意满满,可这一盯着他的手,却看见了一些已经结痂的伤痕。不像是摔倒所致,隐约能见到几条深伤,根本就是被什么利爪抓伤亦或是刀伤。可信上从来都不说,全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她从来不知他受过这些苦。

陆泽将挑好的挪给她,阿月又将自己碗里的肉全夹过去:“陆哥哥吃多点。”

“素面怎么会好吃。”

“有肉汤。”阿月稍稍捂住碗口,认真道,“快吃罢,在这待久了也不好,陆伯伯程姨会担心的。”

陆泽拗不过她,先喝了一口汤,才开始吃面。

朱嬷嬷几人寻来,远远见到阿月跟个男子坐在那,气的要过去揪她。可快走近,却发现那人竟是陆泽,忙拦了几人,不忍打搅他们,静悄悄退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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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和陆泽一前一后进了巷子,不约而同注意起避嫌的问题来。等进了家门,才想起她真的有很多话要说的!

慕韶华因外放知府时清正廉明,政绩喜人,回京后任左都御史,官居二品,其中不乏圣上有意抬举,但底下一片服气,也是他自己所得来的。身居高官,酒宴

基本可以推辞掉,忙完公务回来,也能和家人一起用饭。这会正在看书,方巧巧在一旁算账目。

算了半个时辰,可算是算完一部分。方巧巧捶捶肩头:“数学真是一辈子的痛。”

慕韶华笑笑,放了手中书给她揉手:“往日你都要算一天的,如今可快多了,有进步,可以夸奖之。”

方巧巧得意道:“欣然收下夸赞。”

慕韶华叹道:“倒真是一点也不谦虚的。”他说道,“今日那何尚书问我长青可有婚配,又说他家长女也尚未婚配,愁人得很。”

方巧巧笑道:“说愁人的时候是不是一直瞅你来着?是在探口风吧。”

慕韶华淡笑点头:“确实是,不过我以前见过何家姑娘,生的很是清秀懂事的模样,说了给长青做媳妇,倒也合适。”

“还是让长青自个找吧。”方巧巧还是坚持让自家孩子找心仪的人做妻子、做丈夫,长善和阿月都找着了,长子的桃花也不会远啦。

慕韶华拧眉:“要是有喜欢的,早就见着了,多少夫妻是成亲后才生了情愫,并不一定得在成亲前。而且跟长青适龄的姑娘,如今哪里还会乱跑,要想见面后再生感情,难。”

方巧巧笑看他:“你说,你是何时碰见我的?可比长青还长几岁?”

她这一说慕韶华就语塞了,苦笑:“那时不同,我家中贫寒,无人肯嫁。若在遇见你之前,有哪个婶婶说媒,愿意嫁我的,也肯定会娶了,也没什么资格挑的。除非是对方品行不好,那样我宁可孤身一人,也不会娶。”

虽然是大实话,方巧巧还是轻哼:“那你娶我时可是真心的?该不会是想着有个姑娘肯嫁我,那就娶回来再说吧。”

慕韶华笑道:“要真是那样,如今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话。而且你那么聪明……当年真的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么?”

想到当年那隔壁郎的腼腆模样,方巧巧这才不追问。听见女儿在外头,边让她进来边笑道:“阿月一个人在外头也能玩这么晚。”见她进来,手里拿着个半人高的纸鸢,问道,“今年元宵灯谜也送风筝了么?”

阿月点点头:“这个就是当年做那大雁风筝的叔叔家的,之前他爹爹生病回乡去了,最近才回来,这是他爹做的。”

慕韶华笑道:“那真是缘分了,猜了几道灯谜?”

阿月面颊微红,似桃花初始盛开,笑笑:“不是阿月赢回来的。”

方巧巧好奇道:“那是谁?”她微微一顿,“谦齐么?你和他出去了?”

跟他出去倒没什么,但回来后一脸少女心动的模样,方巧巧心里可不是滋味,宁家虽好,但她还是更青睐陆泽的。

阿月说道:“不是……是陆哥哥,陆哥哥回来了,恰好见了大雁,就赢了来,说要送我。只是中途偶遇……”

夫妻俩都十分意外,异口同声:“陆七回来了?”

“嗯。”阿月埋头摆弄着大雁,“赶回来参加会试,东林叔叔说他已学有三年,不必再同行。”

方巧巧抿嘴笑笑:“缘分,当真有缘分。”

阿月就怕跟爹娘说了他们会打趣自己,头又埋的更低。

陆家此时也是一样景致,程氏听得儿子步行归来,巧遇阿月,也连声说缘分缘分,末了说道:“等今次科举结束,娘亲去给你求亲如何?”

她这一说,陆泽的兄弟姐妹便起哄了,陆泽也微点了头,笑笑:“有劳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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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过后陆泽来了慕家,寻慕长青来。阿月便乖乖在一旁瞧他们俩说话,有兄长在,在自家见面也没拘束。慕长青自知陆泽出现,会试拔得头筹无望,殿试更不可能赢他。做一生劲敌,真是有既生瑜何生亮的苦涩,又有一世有人鞭挞不会满足于此的欢喜。

阿月这两年得丁氏叮嘱,已少去陆家,自陆泽回来后,就想着去看看书船。等他们两说完一事,停歇空档,说道:“翠蝉嫁人了,嫁了个开做陶泥的小老板,你那荷塘还好么?”

陆泽说道:“母亲请了人来接替,还如往常。阿月很久没过去陪我母亲说话了么?”

慕长青说道:“已是大姑娘,自然要禁足的,不能总往外头跑。”

阿月撇撇嘴:“才十五呢,娘亲说十八以后才是大人。”

慕长青摇头笑笑,母亲的想法素来奇怪。

陆泽淡笑:“等殿试结束,我邀你们来玩。”

说的既然是“你们”,那阿月可以光明正大和哥哥一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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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日就是会试,慕立成最近见儿子已经回归心思在科举上,才觉安心。见仆妇端了药汤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云罗摇摇头:“不知怎么最近很乏力,又总想睡,就让嬷嬷去熬些补汤来。”

慕立成轻声:“许是操劳平儿的事闹的,可亲自请大夫来瞧过没?”

云罗笑笑:“不过是小毛病,犯不着叫大夫。”

慕立成皱眉,当即让婢女去请家里的大夫来:“不要顾忌对方是男子,就宁可熬坏自己的身子。即便你真要熬,为夫回到家,你也可以跟我说一声。”

云罗说道:“你在外劳累一日,不舍得再叫你担心。”

慕立成于她的脾气还是很喜欢的,会体贴人,也从来不闹腾他。

大夫一会过来,把了把脉,眉头一拧,又附指细把,片刻喜着退开半步,作揖道:“恭喜二爷,二少奶奶这是喜脉呀。”

慕立成和云罗皆是一愣,倒是旁边的贺嬷嬷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喜脉?我家小姐有喜了?”

大夫笑道:“确实是喜脉。”

瞬间泪涌眸上,云罗面上已挂泪痕,喜的说不出话来。慕立成知道云罗儿时冻坏了身子难以有孕,因此从成亲以来就再没期盼过自己还会有嫡出血脉,这会听见,难忍激动,当即让大夫去账房领一锭金子,每日过来把脉安胎。

大夫临走前说道:“少夫人身子娇弱,这孩子需要保的格外小心,不可劳碌动怒。”

慕立成谨记大夫说的话,一手握住云罗的手,丝毫不避讳。

下人送大夫出去时,听见门口有动静,出来后,却看不见人。在那拐角处,一人正疾步走着。那倩丽背影,正是慕玉莹。

她绞着手指,力道太大,指骨泛白:“那小贱丨人怀孕了,她肚子里有孩子了。要不是为了娶你,我娘怎么会被休,怎么会死。”步子走的急,心烦意乱,没留意前头,忽然撞上一人,对方手里的热水哗啦倾倒在自己身上。

那人也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给她擦拭湿漉漉的裙摆。慕玉莹看清眼前人,伸手扶她起来,笑意温和:“小榕,是你呀,是我没看清路。”

苏蓉素来是跟着二房的下人,在慕玉莹被送走前,一直是她的贴身丫鬟。慕玉莹待她十分好,回来这几年,两人感情也很好。她心属马夫,却被来做客的哪家少爷瞧上要去做妾,幸好有慕玉莹出面,才嫁了马夫,免了糟蹋。对她心存感激,听见她的声音,才安了心:“原来是姑娘。”

慕玉莹拾起茶壶,说道:“快重新打水过去。”见她要走,又拉住她,“我爹喝的皋卢茶,可还有多少?”

苏蓉答道:“还剩二两多。”

“那还能喝几天。”

苏蓉小心问道:”姑娘真的不要奴婢伺候一旁么……奴婢不想伺候二爷,想去姑娘房里。”

“你就好好奉茶吧,等我出嫁,一定带你一起过去。我们可是姐妹呀。”慕玉莹笑着安慰她,让她去重新打热水过去奉茶。

那皋芦茶味苦,可于身体却很好。除了她那好爹爹,谁都不喜欢喝。慕玉莹又想到云罗肚子里的孩子,不痛快,非常不痛快。

慕平并没有荒废学业,去了烟花之地也会拿了书看。青楼里的妓子也有大户人家落魄的,他便专门寻这样的,好陪他吟诗作对,算是两全其美。因会试在即,过两日要提前进贡院,因此趁空过来和父亲问安。没走几步,就见到妹妹,若有所思的走来。

慕玉莹也瞧见了他,见他眼神一瞬有躲闪,笑看他:“哥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慕平对她是想亲近又不敢不愿亲近,板着脸说道:“什么好消息?”

“母亲有身孕了。”慕玉莹笑意轻轻,“我们就要有弟弟了,还是嫡出的,日后要和你一起分担我们二房重担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再不是家中唯一嫡子。”她走到近处,低声,“你说,哥哥要是这次会试考不好,爹爹会不会放弃你,转而欢喜云罗的孩子。毕竟他的母亲是县主,我们可是没娘的。嫡长子比不过弟弟,可是要闹笑话的。”

慕平身形一晃,慕玉莹又说道:“你如今是父亲唯一的嫡出孩子,他当然要疼你,可是再多一个孩子,就不一定了呢。”

“休要胡说,爹爹怎会是因我的身份而疼我。”

慕玉莹轻笑:“那他怎么不疼姨娘生的几个孩子?偏要疼你?因为我们俩都是嫡子女呀。可云罗生的也是嫡子,不信的话,哥哥你看明日爹爹对云罗的态度,一清二楚。”

她刚从那出来,自然知道她的父亲确实很高兴,很期盼孩子的降临。这并不奇怪,一旦有人脱离他的掌控,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走,就会被放弃。如今他还没有完全对慕平放手,那她就帮他一把。

翌日,慕平特地观察了父亲的举动,待云罗小心翼翼,还将家里的下人调了大半去伺候她,连自己房里的一个仆妇也被叫去了。看着父亲叮嘱下人不许惊吓云罗,不过才两个月的身孕,就已经闹的像要临盆。

妹妹说的果然没错,父亲疼他不过因为他的母亲是妻,可将这身份一换,他什么都不是。继母的孩子同样重要,要是生的是男孩,父亲再不会像如今这样疼自己了。

明年便是双十年华的他猛然发现这个真相,心口疼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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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会试开始。

阿月特地给哥哥和陆泽求了签,都是上上签,开心不已。跑去宁家,宁如玉在家,宁谦齐也在。

宁谦齐并不打算参加科举,宁家世代为官,即便不考,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于他而言,在明君当权下,进了官场,能否升官多半靠自己,倒懒得去经历科举三重考验。

阿月听闻,笑道:“其实宁哥哥是不想和陆哥哥成为对手吧。”

宁谦齐笑笑:“不,是陆七泽那家伙不愿和我做对手。”

在一旁剥着果子吃的宁如玉头一回听见这解释,好奇道:“哥哥难道不是自己不想去么?”

宁谦齐背倚长椅,悠悠道:“去年的时候他说不回来参加科举,我猜想他是不愿和我做对手。于是诓他说我也不打算去。结果他今年就跑回京城了,如果我说去,他定不会早归。”

阿月恍然,倒是钦佩两人身为朋友的惺惺相惜:“陆哥哥有宁哥哥这样的知己真好,宁哥哥有陆哥哥这样的挚友,也真好。”

宁谦齐叹道:“我只是怕自己比不过他罢了,陆家权势那么大,非要参加科举,何必呢,天下人都知道他陆大才子的美名了。”

阿月笑笑:“可陆伯伯不知道,陆哥哥最想让陆伯伯知道。所以一定要找一件事来证明,谁贬低他都无所谓,可唯独那人不行。”从小到大死心眼的去做这事,不就是为了让陆伯伯知道他也在努力,不愿再被他当面斥责“仍需磨砺”。

这样看来,有时候陆泽的脾气也拧得很。

宁谦齐因是倚着身子,坐的不正,歪着头看她,笑道:“阿月懂他。”

“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邻居嘛。”

见阿月直视自己,坦荡得很,宁谦齐就知道她只是将自己当做朋友,前几日看她和陆泽相处,哪里敢这样看他,少女的娇羞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好歹是在胭脂堆里摸爬了几年的人,看得出。他闭眼沉思,今晚他是找燕燕,还是莺莺呢,两个都那样好,真是头疼。

会试过后,等着放榜,过者将进入殿试,由圣上重新排定名次。

作者有话要说:①皋芦茶就是现在的苦丁茶

②遵循好莱坞原则:不死孩子不死狗

☆、第82章 风云突变送嫁敌国

第八十二章 风云突变送嫁敌国

会试放榜;几乎是众望所归;陆泽中了会元;夺得头筹。慕长青也榜上有名;而慕平名落孙山。消息传来;着实令慕立成愕然痛心,他苦心教导的儿子;却连个边也没摸着。哪怕是会试末名,也好歹是进士,能做官了。

偏是什么也没有;偏是跟大房的孩子撞在一块。

慕平已在大堂跪了半日,父亲听得消息后就立刻回屋;再没出来,放着他跪地不管。慕玉莹梳妆好后;准备去见世子,在他成亲之前,见所谓的最后一次,再不想见。到了大堂,见到兄长,轻步走了过去,俯身附耳:“你看,爹爹果然只在乎你的身份和你所能给他的,你连会试都没过,今后都别想让爹爹正眼看你了。刚才从继母那边过来,爹爹正对他们的孩子嘘寒问暖,哪里顾得上你呀。”

慕平怔了好一会,说道:“滚。”

慕玉莹笑笑,起身往外走。

慕立成喝了大半盅的酒,看的云罗心惊,何曾见他在自己面前这样过:“他还小,即便等下次科举也还年轻,二郎如此喝法,要喝坏身子的。”

“为何总是比不过他们?”慕立成并没有醉,他的酒量十分好,盯着云罗说道,“事事都要差他们一着,我已经低他们一等,为何连我的孩子也这样没出息?”

云罗摇头,很是心疼:“二郎不能这样妄自菲薄,他们有他们的好,我们也有我们的好呀,这本就是不能比的。”

慕立成心有不甘,想想自己这些年的日子,宁可在他出生时就被溺死,那就不用操心算计那么多。

贺嬷嬷看不过去,也怕他发了酒疯伤及云罗,轻声:“姑爷可不能再喝了,小姐还怀着孩子呢,酒气伤人。”

云罗拧眉对她摇头,慕立成倒是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拿起酒杯的手登时顿住。孔荷愚钝,生的孩子不聪明也是对的。但是云罗不同,兴许她和自己所生的,会是个聪明人,日后能为他撑起这一血脉。如此一想,心下忽然轻松了些,立即让下人撤了酒水,开窗散气。

云罗心生感动:“二郎定要振作,您可是我们一家子的顶梁柱。”

慕立成点头,恨不得孩子快些出生,免得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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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放榜后不久,便是殿试。殿试第二日放皇榜,从宫里出来,陆泽和慕长青一同回去。

想到方才,慕长青便说道:“若你非今次状元,今日大殿上的人都不会服气。”

陆泽笑笑:“这么大的帽子压来,万一我不是状元,可就无颜以对了。”

慕长青朗声笑笑,输的心服口服,末了又道:“放榜后圣上兴许会依照惯例开游园会,历来是选乘龙快婿的好时机,万一圣上给你赐婚怎么办?”

陆泽倒是听出话里的意思了,淡笑:“你这是在催我赶快去你家提亲么?”

慕长青也不掩饰:“确实是。”陆泽能做自己的妹夫他还是很乐意的,而且他和自家妹妹青梅竹马,真是不做夫妻都教人觉得奇怪了,“大雁都送了,还不快些。”

陆泽笑笑:“等放榜后,圣上安排了职务就去。”先立业,再成家,确定没有变数,能给阿月安稳日子,他才能下决心安家。仔细一想,似乎也等了有些年月了。

翌日,阿月早早起身,准备去看榜。方巧巧见她连早饭也不吃,笑道:“以你的个头,去了那也肯定挤不进去。”

丁氏说道:“已经遣了下人去守着,一有消息就往回报,阿月在家里等吧,姑娘家的去那地方挤,到底不好。”

阿月只好乖乖坐着等,见自家哥哥镇定自若,摇头感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方巧巧扑哧一笑:“顽皮。”

慕长青也拿她没办法:“那我佯装很急可好?”

丁氏也是笑笑,下意识看向丈夫,却不见他面有颜色,略觉奇怪。他素来疼阿月,今日却是一句话也没。

不多时,外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因大门已开,准了那去看榜的下人可直接进来,下了马就径直进院。正在大堂的人见了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可中了?”

下人说道:“名列前三甲,小少爷是探花郎。”

全家欢喜,因是科举推迟了一年,今年来京城的才子更多,在其中位列前三甲,实属难得。

阿月悄声问道:“陆哥哥呢?”

慕韶华也笑问:“陆泽得了什么?”

下人就知道主子们会问,笑道:“状元郎。”

虽是意料之中,但也令阿月很是高兴。

三日后,圣上游园,慕长青也进宫去了。

用过早饭,下人将残羹收拾去后厨,一家之主慕宣却没有如往常那样让大家散了,缓声说道:“等会再走,我有一事要说。”停了片刻,才从袖中拿了封书信出来,放在桌上,“这是十多天前,我旧时部下所寄,他在边塞任要职,也是领长善的人。”

方巧巧略微不安:“信上说了什么?”

“上月长善领队巡逻,突遇土匪袭击,与大队人马失散,如今去向不明。”

气氛登时一顿,阿月怔松片刻:“哥哥他……他失踪了?”

慕宣点头:“已调遣人马去寻,只是暂时还无消息。”

方巧巧差点昏厥,面无血色。慕韶华急忙扶住她,强忍痛意:“只是失踪,很快就回到军营了。京城到边塞来回五十多日,指不定如今已经找到。”

腔调都是安慰,连他自己也不确定。方巧巧想多问些话,喉中生涩,半个字也说不出,已然落泪。

阿月摇头:“哥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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