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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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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内如期发生了事变,但倪忍却没有应约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内心无比平静,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李长山的人奉命驱逐闲杂人等,她也在被驱逐之列,她平静地离开,没有被任何人怀疑。走出营门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令她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是她心里没有任何冲进去与情郎同生共死的念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如果他死了,她应该完成他未竟之事,徒然赴死,虽然壮烈,却于事无补。这个念头说服她平安离开小松林,但此后便开始不停地噬咬她的内心,自己的公然背叛和疑心对方的动机不纯像一条贪婪的双头蛇不停地侵吞她的心。

第163章 表面真相(续)() 
李茂见她久不作声,又道:“倪忍在牢中已经把你供了出来,相公看在朱师傅的面子上,又念你年幼无知,才对你网开一面,你不知痛改前非,竟还变本加厉地来挟持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你的情郎?”

    朱婉儿柳眉一竖:“你胡说八道,倪哥怎么会出卖我?”

    李茂笑道:“傻丫头,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利用你的幼稚无知。”

    “你”

    朱婉儿向前跨了一步,刀锋直抵李茂眉心:“你起来!”

    她厉声喝道,面目狰狞。李茂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他直勾勾地盯着朱婉儿的胸脯:“其实你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其实你也知道他是在利用你,其实你根本没有想过陪她一起去死。你其实是恨他的。”

    “你胡说!”

    “若不然,你当时为何不冲回去找他?你爱他,也希望得到他对你的爱,从内心深处来说你希望这份爱是平等的,他假爱之名在利用你,你心知肚明,却不肯承认,你是个要强的姑娘,少女的虚荣和骄傲让你挣扎不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陷进他布下的陷阱,却不肯离开,但你其实是不甘心的。你想去见他,目的是什么,陪他一起死?他必死无疑,你只需自尽便可,在阴间的广阔天地里,你们同时脱离了**的束缚,精神是自由的,想见面很容易,长相厮守也不是难事,你为何偏偏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见他?你是想向他求证一件事,你想问他他究竟是否真的爱过你,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你,没有,至始至终都没有,他只是在哄你利用你,这一点你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朱婉儿哼出一丝冷笑,不知如何辩解。

    李茂伸出手,在朱婉儿的刀身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嗡地一声响,刀锋偏离了他的眉心,朱婉儿骤然惊觉,手腕一翻,顺手一刀向李茂脖颈上割去,这一刀角度刁钻,灵巧无比,但劲道和准头都差了点,因此也就走了空。

    李茂以她为轴,拧身一旋,到了她的身后,背靠着背,弓腰,斜插步,反探臂一拢,抱住了她的腰,蹲身稍稍用力,朱婉儿便倒翻了过来,她除了厨刀用的好,并不会任何武功,惊叫一声后,头朝下栽了过去。李茂忙又是一拢,箍住了她的双腿,朱婉儿脚朝上头朝下,手中刀脱手,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这个姿势不大雅观,她又是个讲体面的人,李茂赶紧把她翻转过来,朱婉儿吸了吸鼻子,呼哧喘了两口气后,呆立在那如一尊木雕。下一刻,她眼圈一红,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腮帮滚了下来。李茂忽然有些心软,他道:“倪忍是在骗你,但他不像是个软骨头,我判断他应该不会出卖你。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李茂把刀把递向她,朱婉儿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插在腰间的皮鞘里,皮鞘装饰精美,这柄刀是裴夫人赠给她的。

    她抹了抹眼睛,冷笑着问李茂:“你肯放了我?这可是个立功受奖的机会?”

    李茂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你若陷入此案,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朱家难保不会被满门抄斩,连你死去的父母也会被开馆戮尸。醒了就忘了吧,权当这是一场梦。”

    李茂走了,留下满堂的金碧辉煌,朱婉儿强硬地站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泪水磅礴而出,整个人突然像被掏空了的树干,颓然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身。

    李茂背着双手踱出小院,一脸猎艳归来的满足,尚未到坊门,便被一行骑士拦住,众人见他并不下马,手按刀柄虎视眈眈,领头的小校脸上有道刀疤,望之骇人,他冷冷地说道:“李押衙,高判官有请。”高沐就在不远处的一间茶室,独坐喝茶,茶室门口跪着三个菜农模样的人,李茂认得正是朱婉儿的三个随从。

    为示清白,李茂各踹了三人一脚,踹完哈哈一笑,坐在了高沐的对面,众卫士冷着脸分列两旁监押着李茂,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

    高沐笑了笑,使了个眼色,众卫士后退三步,手却仍旧按在刀柄上。李茂是练家子,单看众人扶刀的手势便知个个刀法不俗,高沐此来用意不善。

    “他们倒打一耙,把朱师傅卷了进去,有人要藉此大做文章,茂华依你看该当如何?”

    李茂道:“不明真相,难以计策。”

    高沐道:“一个多月前,铜虎头得到消息:宣武韩弘帐下的孙搏虎又来了郓州,孙搏虎也是老朋友了,一年总要来两回,来了就收买刺客行刺节帅,这回他找的是徐州倪家的余孽倪忍。倪家是徐州土著世家,大历年间曾助先帅夺取徐州,功劳甚大,此后李家与倪家互通婚姻,恩宠甚重,怎奈人心不足蛇吞象。建中年间,天子受佞臣蛊惑出兵淄青,倪家竟勾结李家不肖子李淆阴谋诱杀先帅,事情败露,便与李淆一起夺了徐州城,致使先帅痛失重邑,抑郁而终。”

    大历十二年,汴宋节度使李灵曜叛变,淄青平卢军节度使李正己乘机占领曹、濮、徐、兖、郓州等五州,加原有淄青等十州,共有十五州,将首府由青州迁至郓州,淄青的势力达到鼎盛。建中二年李正己病死,其子李纳封锁消息,自领军政。八月始发丧,请袭父位,长安不许。李纳派高彦昭守濮阳。十月,李纳攻打宋州,遣其将王温会同魏博将信都承庆共攻徐州,徐州刺史李淆率兵抵抗,朝廷命宣武节度刘洽(即刘玄佐)与神策将曲环增援徐州,大败李纳,打通东南漕运。

    倪家助李淆起兵对抗李纳,致使李纳兵败,丢失了徐州,这段恩怨就此结下,至于是倪家暗助李淆背叛李纳,还是李淆胁迫倪家反叛,却因李淆已去长安,倪家被灭门而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相公接掌淄青帅印后,给铜虎头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彻底清算倪家,一夜之间倪家上下三百九十六口葬身火海,累代积攒的财富也在一夜间化为灰烬。倪忍是倪家家主倪雅奇与一个扬州歌姬生的野种,不入倪家族谱。倪雅奇死后他读书不成,改习武艺,后犯禁杀人,在淮南无处容身,相公见他可怜这才收容他在内军,一直信任有加,可恨白眼狼儿养不熟,他一心想着为遗弃他的家族报仇。”

    李茂问道:“这是事后查明,还是预先就知道?”

    高沐笑道:“你不该怀疑铜虎头的侦听的本事。”这倒也是,铜虎头无风尚起三尺浪,又岂会对这样一个有问题的人听之任之呢,李茂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味。

第164章 当家的甜头() 
“孙搏虎用重金收买了他,给他配了助手,又送了金蟾霜和定海针,哦,就是那支中空的钢针。倪忍自度无法接近相公,就色诱骗朱婉儿为内应。但他的火候到底还是差了点,被朱师傅一眼看穿,朱师傅的忠诚你无须怀疑。相公决定将计就计,揪出孙搏虎,再顺藤摸瓜把潜伏在郓州的虾兵蟹将们来个一网打尽。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眼见败亡,竟倒打一耙把朱师傅卷了进去。”

    李茂道:“朱师傅也参与了此事?”

    高沐道:“坏只坏在一句话上,那天他劝朱婉儿走时曾说‘早点出去,今日不同往常’。他知道我们的计划,情急之下说了这句话。倪忍供认婉儿姑娘是他的同党,那些人就揪住这个不放,污蔑说朱师傅是在为她通风报信,朱师傅是百口难辨。”

    李茂感到脊背上有些发冷,朱三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只要高沐肯为他证明,顶多不过是一个无心之失,断不至于把命丢了。高沐说的“那些人”究竟是哪些人竟让李师古如此忌惮?连追随他几十年,忠心耿耿的家厨都不管了?

    “朱师傅难逃一死,谁也保不住,他自己也认命了。你若不能跟朱婉儿切割开来,便是他们的同党,仅此一条就足以要了你的命。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

    李茂道:“你要我怎么跟她切割,我跟她不过刚刚认识。”

    高沐道:“这个简单,你去杀了她。”

    一言既出,站在李茂身后的卫士同时向前跨出一步,利刃出鞘,呛啷有声,此刻只要李茂说个“不”字,便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沉默片刻,李茂道:“她是夫人身边的人,年少无知被人利用。既然朱师傅必死无疑,何不让他把所有罪孽都扛下来,放她一马。”

    高沐目光犀利地问道:“你看上她啦?”

    李茂道:“是。”

    高沐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鼠须,眯着眼笑了起来,说道:“自然也有变通之法。”他吩咐左右道:“随李押衙去缉拿反贼朱三,不得有误。”众人轰然应诺。

    按高沐的说法,朱三是他所设局中的重要一环,因此也陷得极深,小松林刺杀案后,朱三的死活只在一念之间,这一点朱三心知肚明,李茂带人闯进朱三宅邸时,前锋军士已经将朱家家人全数拿下,奴婢跪在前院,家人跪在后院,独独朱三一个人还留在他自己的书房里,门里门外有六名监押的他的卫士,朱三的刀用的很好,不过只用来切菜,杀人他不在行,有这六名卫士足够。

    李茂进门时,他正低头擦拭着一把老旧的银质汤勺。李茂提刀站到书案前,示意左右退去,卫士却置之不理。朱三闷声说道:“李押衙武艺最好,有他在我跑不了。”卫士闻言这才退出。李茂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他面前摆着一只陈旧的木箱,发黄变脆的麻布衬里上生着几处霉斑。擦拭完手中的银勺,朱三小心翼翼地把它和箱子里的一把柳叶形的解骨刀摆放在一起,然后他拿起一把铜柄长勺,一边擦拭一边像老朋友聊天似的跟李茂说:

    “为人须守本分,我这一辈子都很守本分,老了老了却糊涂了一回,就落得个身死名裂,连累家人的下场,你说我是何苦呢。”

    李茂道:“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向节帅面呈。”朱三呵呵一笑,没有答话。两名卫士拿着铁镣铐从外面走进来,故意把镣铐抖的哗啦哗啦响,李茂瞪了那卫士一眼。

    卫士却没有退却的意思,朱三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押衙为公事而来,不必为难。我活这么大岁数,虽没做成一件像样的事,却享尽了荣华富贵,我不亏。这辈子我做的唯一一件遗憾事就是没能狠下心把婉儿给你做妾。这事若是成了,她或者就可以免除这场灾祸。”这是他的实心话,若在一个月前把朱婉儿配了李茂做妾,倪忍便无机可乘,他也不必因为侄女而被高沐利用,最后落个身死名裂的下场。

    李茂听来却很诧异,有心问个究竟却被身后卫士死死盯住,默了片刻,他又问:“你还有什么遗言。”

    朱三摇摇头,把擦拭的光闪闪的长柄铜勺放入那个内衬精美,表外磨损严重的木箱子里,他小心翼翼地封了箱子,捧起来郑重地交到李茂手里,说道:“这是我师傅传授给我的,请你转交给婉儿,我弟子中无人能受我衣钵,这门手艺将来就靠她传承了。”

    李茂道:“我会转交给她,不使这门手艺失传。”

    朱三说完对拿镣铐的卫士说:“容我更衣。”

    未几,他换了一身很体面的新衣,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了一支珍贵的象牙簪。卫士将他双手锁住,架着他从容离去。李茂搜检朱三的书房,在更衣内间的书案上发现了一碗尚飘着一缕热气的黄汤,看汤色像是黄茶水,用银针一试,汤里含有剧毒。朱三本来是准备自尽的,得到了李茂对朱婉儿的承诺后,这才放弃。

    出门时有卫士盯着李茂手中的木盒看,李茂只得打开盒盖交给他们检查,那一刻他心里充满了屈辱、愤懑和无处发泄的憋闷。

    步出朱家内宅,随行的一个卫士问李茂如何处置他的家人,李茂心里正含着一股愤怒,他很想说“如何处置,用得着问我这个傀儡吗?”话到嘴边他忍住了,牢骚谁都会发,发这样的牢骚只能证明自己的幼稚。他调理了一下情绪,目光依次扫过众卫士的脸,却发现他们一个个表情严肃,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下都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仅仅是刚才他们还敢公然与自己对抗,片刻之后他们又对自己如此服从,促使这种改变的正是朱三,朱三是块试金石,试出了李茂的忠诚。李茂对李师古的忠诚早在小松林已经得到了验证,现在是证明给谁看,只能是高沐!

    李茂相信只要自己说声杀,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满院的人杀个精光。反之若他说声放,卫士们也会立即把人放掉。这是他手上的权力,经过考验刚刚取得的权力。赋闲一个月后,李茂再次尝到了手握权力的甜头。

    “把人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这十个字吐出,李茂忽然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穿越到这个时代已有些年头,总体上来说也算混的不错,但官当的再大,自己的命运却也不由自己把握,做捉金使也好,走引使也好,行营军料院使也好,乃至孤山镇的镇扼使,表面的风光掩饰不了身为傀儡的内底,官凭下的权力既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现在,他的命运在别人掌握的同时,终于也拥有了掌握别人命运的资格。

第165章 抄家() 
朱三的死把他拖入一张无形的却又无处不在的严密大网中,这张网一度裹的他喘不过气来,让他恐惧且看不到希望,但时日稍久他就觉察到这张网的好处,它给他以安全、依靠、信心和无穷的力量,他欲拒还迎,明知不妥却还是一步步地陷了进去。

    他在自我矛盾中完成了人生的又一次蜕变。

    倪忍在大牢里熬了一夜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天明时分趁守卫松懈,咬断舌头,失血而亡。随即高沐根据他的口供在郓州城里展开了一场规模浩大的搜捕行动,凡是跟倪忍和朱三有沾连的人通通难逃厄运,或被逮入大牢,或神秘失踪。

    郓州的居民在一片惊恐中也慢慢知道了郊外小松林里发生的一切,在郓州李师古就是天,有人刺天,该当此罪,至于他们遭遇的烦扰,也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人心在手,高沐彻底放开了手脚,搜捕的规模越来越大,波及越来越广,终于闹到内外人人自危的地步。

    高沐这是在借机清除异己,他跟李师古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他清除的异己中有很多也是李师古所忌恨的,李茂推断高沐能掀起这场风浪至少是得到了李师古的默许,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此刻想脱身又谈何容易?浊流已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不杀他人就又可能被他人所杀。一旦被核心所边缘,厄运随之即将到来。

    朱三已死,死无对证,他的几个弟子就成了有心人眼里的香饽饽,万达山第一个跳出来指证朱三跟刺杀案有关,举出案发前朱三的种种诡异行径,他把矛头指向两个不服他的师兄弟,二人饱受酷刑后胡攀乱咬,更多的人被卷进来,或死或攀诬,这个雪球于是越滚越大。为了阻止这架绞肉机继续吞噬人命,李茂在审讯疑犯时用刑酷烈,一连审死了六个人。

    绞肉机停止了工作,李茂也因行为不当被责令闭门思过,但高沐并不想给他躲清静的机会,李茂闭门只一天就被放出来戴罪立功。

    朱三只是一个厨子,虽然深得李师古的信赖,但要想行刺也是困难重重,李师古信任任何人都是有限度的,高沐据此判断在节府内一定有内鬼跟他应和,他要李茂把这个内鬼揪出来。这简直是一个没办法完成的任务,除非昧下良心颠倒黑白。

    李茂一夜愁白了头,一早,青墨发现他满头白发吓了一大跳,赶紧磨刀打水给他剃了个青皮光头,李茂见青墨的嘴唇上起了个燎泡,打趣道:“来日方长,悠着点。”青墨苦笑道:“哪还有那心思,白天杀人晚上做噩梦,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摩岢神通道:“高判官给的期限只剩一天,怎么办?”李茂吐了口气,说道:“求老天保佑吧,看看今天有没有人主动跳出来。”

    青墨道:“事关身家性命,谁肯自己跳出来找死。”

    李茂指着刚剃的头,说:“握刀把子的尚且愁白了头,那些引颈待戮的又能轻松到哪去。今日上午谁也别处去,让他自己跳出来。”

    祝香送了早饭过来,却谁也没胃口,祝香的眼圈发黑,这几天青墨噩梦连连,总是半夜把她吵醒。苦苦地熬了一上午,节府内外风平浪静,幕僚书吏们战战兢兢地出出进进,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眼看过了正午,青墨忍耐不住了,他闯进李茂值房,言道:“与其自己死,不如随便抓个替死鬼,酷刑之下,谁能不招?”李茂在练字,一上午写了五百个静字,心却仍旧在烈油中烹煎,听了青墨这话,他提笔做凝思状,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

    石空突然闯了进来,兴奋地叫道:“严纨跑了。”

    “跑了?!跑的好!”

    “好1”

    “正好。”

    严纨,谁人能想到那个胖乎乎、色咪咪,善于阿谀奉承,贪财好色却据说胆小如鼠又蠢笨如猪的严纨竟会有胆量勾结刺客谋害节帅,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严纨是接到都押衙薛英雄要告发自己的消息后仓皇外逃,严格的说他牵扯的是一桩受贿案,受贿这种事李师古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一个贪污受贿的人多半没有太大野心,有这个把柄在手,随时可以惩办他,自然不惧他不顺服,若是闹的太过分或囊中羞涩,还可以杀一两个拿来提振一下军心士气顺道充实府库。

    但眼下这个酷烈的环境,被人揭发贪腐便是死路一条。严纨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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