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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去了不多时,李桓便领着二十多名侍从骑马而来,看见王初站在门口,李桓忙跳下马,唤道:“小娘。”
王初回过头,见李桓臂上还搭着一件披风,她扬了扬眉,道:“我并未吩咐阿萝叫你带披风来,你怎知道我正想叫人去拿披风?”
“李桓是个粗人,哪里有这么细心,”李桓走到王初跟前,笑道:“是杜若担心小娘受寒,非要让李桓将这件披风稍给小娘。”
“还是杜若贴心。”王初笑道。
李桓正将披风递给王初,闻听此言,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王初哪里知道,其实这件披风正是听了李桓提醒,杜若才想起来要他带给王初的。
与李桓一行人骑着马来到大市,见此时虽已向晚,大市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王初有些疑惑,她侧头问李桓:“现下不是该到闭市的时辰了吗,怎得还有这么多人往来其中?”
“小娘,因为新帝登基,整个建康城都还在欢庆中呢,大市也因此而延迟了闭市的时辰。”李桓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初点点头,前些日子因为司马邺崩逝的消息传来,百姓们都陷入悲痛迷茫之中。而今日再看,往来的百姓面上的悲痛早被欢快所取代。
看来越是在乱世之中,百姓们越容易感到满足,发生了丧事,他们就会跟着难过,发生了喜事,他们便会跟着开心。就像现在,司马睿的登基对他们来说并不一定意味着新的生活即将展开,更有可能是会更加没有出路的未来,但眼下他们可不会想那么远,只是单纯的为了这件喜事而开心而已。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河畔相见
进了燕归处,来到慕容翰所在的那个院子,见院门开着,李桓扬声道:“慕容王子可在?”
听见李桓的声音,立刻有两名带刀侍卫从偏厢出来,他们打量着李桓,道:“你是何人?”
李桓拱手上前,说道:“琅琊王家女郎来看望尊家郎君,还请老兄代为通传。”
看见有不相识的人过来,那两名侍卫本来预备直接挡驾,听见李桓说是琅琊王家的女郎,戒备的神情立刻消失不见,面上露出了笑容,问道:“敢问王家女郎何在?”
“我在这儿,”王初闻言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劳烦;两位对你你家郎君通传一声。”
那侍卫正要答话,听见王初声音的骨都侯快步从房内迎了出来,他爽朗地笑道:“不知女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女郎恕罪。”
“骨都侯,你何时也学会了如汉人一般寒暄?”王初笑道。
“咳,还不是那次在宴席上不知深浅冒犯了女郎,我家郎君回来后便给我找了一个熟知礼仪的汉人,让我跟着他学习汉人礼仪。女郎您说,汉人怎得这般讲究,武者不能习武,每日间竟是些文绉绉的东西,弄得我脑袋都大了。”骨都侯边说边摇头。
“你家郎君也是为了你好,学会了汉人的礼仪,往后也好在汉地行走不是?”见骨都侯满脸苦不堪言的表情,王初甚是觉得可乐,正笑着,她忽然怔住了,方才骨都侯说他学汉人礼仪是自他在宴席上冒犯了自己之后,那岂不是说明慕容翰让骨都侯学汉人礼仪是为了自己?王初不敢再往下深思。
李桓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问道:“骨都侯,怎得不见你家郎君?”
“你看我,见了女郎光顾着说话,连正事儿都给忘了,”骨都侯满脸懊恼的一拍脑袋。拱手道:“我家郎君出门去了。女郎请进来等一等,骨都侯这就着人去找郎君。”
原来慕容翰不在,王初有些失望,她看了看天色。道:“不用了,既然你家郎君出了门,那我改日再来叨扰罢。”
“女郎。”见王初要走,骨都侯忙叫住了她。
王初停住了脚步,却没等到下文。看骨都侯的样子似乎是欲言又止,王初奇道:“怎么了?”
“女郎可往秦淮河南岸走走,应当会遇到我家郎君。”骨都侯道。
“南岸?那不是离乌衣巷很近?”李桓自语道。
王初直觉骨都侯有话没说完,她问道:“你家郎君出门的时候没说他要去哪儿吗?”
“郎君常常在这个时辰出门,却从未同骨都侯说过他要去哪儿。”骨都侯老实的回答道,但他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既然你家郎君并未交代,你怎得叫我家女郎往秦淮河南岸走一走?”李桓抓住骨都侯话中的破绽问道。
“这。”骨都侯难为情地说道:“不瞒女郎说,郎君常在此时出门。却从不带侍卫,也未交代过去向,骨都侯不放心,便悄悄跟过郎君几回,每次郎君都是往那里去,所以骨都侯才这么说的。”
“你竟跟踪你家郎君。”王初眉头一挑,故作诧异地说道。
骨都侯急声解释道:“女郎莫要误会,以郎君的身手,又怎会察觉不到骨都侯在跟着他,郎君也是为了让骨都侯放心才故意让骨都侯跟着的。”
“我跟你说笑的,”这骨都侯还真不禁逗,王初笑了起来,她道:“那我便回去了。”
“正是如此,那里离乌衣巷很近,女郎在回去的时候留心寻一寻便可,若是找不见我家郎君,也可以顺道回府。”骨都侯补充道。
听见这话,李桓似有所悟的看了看骨都侯,又紧张的看了王初一眼,见她似乎没有注意骨都侯话里有话,这才放下心来。
王初想起自己来此的原因,问道:“对了,骨都侯,我听阿叔说你们快要回去了?”
“嗯,此间事早已了了,大汗一直在催我们回去呢。”
“我有几坛好酒一直没舍得开封,既然你们要走了,明日我便叫人给你们郎君送两坛酒来。”王初对骨都侯说道:“你上次不是嫌龙隐的酒味道寡淡吗?到时你也尝尝,保准醇厚浓烈。”
这酒是前些年王初特意请元姬酿的,原本是要送给王敦的,但一直没找着时机,便放着了,好在那次酿的不少,分几坛出来也使得。
听见王初说有好酒喝,骨都侯很是欢喜,他搓着手,咧嘴笑道:“那骨都侯可就等着女郎的酒了。”
对骨都侯道了告辞,王初几人便从燕归处出来,她跨上马,对李桓说道:“咱们今日绕些道,看能不能碰上慕容翰。”
因为从这里回去乌衣巷有好几条路,李桓问道:“不知小娘预备从那儿走?”
“就走……”王初沉吟了一下,道:“那次咱们犯夜时遇到慕容翰的那一条道。”
李桓心中一凉,看来王初也明白骨都侯话里的意思,只是没有露出声色罢了。他的面容在渐渐降临下来的暮色中显得很是冷峻,却依旧顺从地答道:“是。”
天色暗淡,这一日即将结束,路上已经很少能见到行人了,河岸边的摊贩们也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摊子,陆陆续续的赶回家了,很快就只剩下王初一行的马蹄声哒哒地踏在青砖铺就的道路上,不紧不慢。
即使披上了披风,傍晚的温度还是令人觉得有些凉,风从树间掠过,王初用右手紧了紧身上披风。
“小娘,您看。”跟从在王初身后的一名侍卫指着前方河畔唤道。
王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慕容翰的马栓在一棵树下,她不由心头一跳,因为她认出,这里正是那次犯夜时自己和慕容翰停留过的地方。王初命令身后的侍卫停住,然后她跳下马将缰绳交给李桓,道:“你们都在这儿等着,不要上前。”
有侍卫担心离得远,不是遇到危险来不及救王初,李桓却沉声制止了他们。
王初笑道:“你们放心吧,慕容翰身手绝不比李桓差,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也能保护我,何况这里离乌衣巷这么近,谁会在这里对你家小娘下手。”
侍卫们只得听从王初的话,留在原地。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慕容翰甚至都没回头,但声音里却带着欢愉的笑意,他说道:“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还叫我小丫头,”王初也不禁笑了,她走到慕容翰身边,笑道:“我很快就要及笄了,可不是小丫头了。”
慕容翰偏头看了看王初,又将目光转回,依然望着河面,缓声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丫头。”
王初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怎么不问我为何到这里来了?”
“你为何到这里来了?”慕容翰依言问道。
“我去找燕归处找你,骨都侯告诉我,应当能在这里找到你,所以我便来了。”王初缓缓说道。
慕容翰没有接话。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王初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这一句,或许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问,想听他说些什么。
“这话我也想问你,”慕容翰平静地笑了笑,道:“那日在南郊祭礼上,我可是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王初嘴硬道。
“太子即将成婚的事,让你很不开心吗?”慕容翰转脸看着王初。
“那是自然,”王初望着慕容翰,愠怒道:“你难道不知我与那庾文君势同水火吗?”
“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事?”慕容翰很平静地问道:“你问问自己,若是太子与旁人成亲,你就会衷心祝福他,为他开心吗?”
“我,我……”被他这么一问,王初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由低下头,心中再次涌起如那日般慌乱的感觉。
慕容翰叹了口气,他双手放在王初肩上,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小丫头,你可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啊。”
暮色中,一切都早已暗淡下来,只有慕容翰的眸子如这秦淮河水一般散发着明亮的光泽,王初怔怔地看着他:“我只是,只是……”
“你想说你和太子自小一道长大,所以有些舍不得是在情理之中吗?”慕容翰探询的看着王初,柔声问道。
“正是。”王初大喘了一口气,道:“原先不管我对他如何,但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可若是他成亲了,那他就再也不会只对我一个人好了,他会有妻子,家庭,儿女。”
“小丫头。”慕容翰叹息着唤了一声,他放开王初的肩膀,转而面向河面,没有说他认不认同王初的想法。
“你养过什么动物吗?”
“养过,我幼时父汗送过我一只猎犬。”
一阵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水腥与河畔花草的气味,看着河面的水皱起了波纹,王初自嘲地笑道:“就像是你养的那只猎犬,原本它是你一个人的,不管你怎么对它,但它始终对你不离不弃,可若是有一日,它突然跟着别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会是什么感受?”
慕容翰眼睛亮亮地看着王初,他摇摇头,笑道:“你竟将太子比作猎犬。”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诉衷肠
听慕容翰这么一说,王初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失笑道:“的确不算恰当。”
“仔细想来,虽不中听,但意思却是很贴切。”
“可是你说的贴切,”王初笑了起来,狡黠地眨眨眼睛,说道:“若是这话传到太子耳中,我就说你是同谋。”
“你这小丫头,忒是机灵。”慕容翰大笑道。
两人正相对而笑,慕容翰的笑声却突然停住了。王初有些奇怪地看向慕容翰,这一看不打紧,却见他正专注地望着自己,眼眸中蕴含着的情绪令她心跳加速。
在慕容翰目光的注视下,王初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地慌乱,她定定神,别了别散落在鬓角地发丝,不自在地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慕容翰叹息了一声,他伸出手轻轻揽过王初,让王初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满是疼惜地轻声道:“你叫我如何能放心回去?”
王初原本被慕容翰这出乎意料之外的动作吓得愣住了,待醒过神来正要挣脱,却忽然听见这话。她不禁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有什么不能放心的,我好得很。”
“若是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我倒还能放心些,可你总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唉……”
慕容翰温热的呼吸微微吹拂到王初面上,他清灵而喑哑的声音就在耳边,王初听到他又一次叹息起来,他的话更是令王初恍惚了起来。王初离开了慕容翰的肩膀,她想要辩解,想否认。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哽住了,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每次看到你强颜欢笑,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慕容翰低声诉说着,他看着王初微微垂下的面庞。心中滋味百转千回。忽然他语调一转,说道:“若是你在建康过得不开心,那么,跟我回辽东吧。”
听见慕容翰说叫自己跟他回辽东。王初惊愕的抬起头,她被慕容翰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小丫头,我不想吓到你,可我就要走了。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慕容翰苦笑道:“既然今日你来了,我就必须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他望着王初的眸子,郑重地说道:“你听好了,我——慕容翰,想让你——王初。跟我回辽东去!”
暮色已至,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昏暗之中。唯有他的双眸是如此明亮,如此真诚。王初早明白慕容翰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情愫,可当他真得说出口,王初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我……”
“别急着回答我,你再好好想想,我还有几日才走,你想清楚再答复我,”见王初面有迟疑之色,慕容翰害怕听到她的拒绝,忙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想到草原去看看吗?就当去散散心也好,若你待腻了,我再送你回来。”
慕容翰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若是直接对王初说自己想娶她,多半会吓着她,所以先退一步,只说让她去草原散散心。
对于这个提议,王初不是没有心动,在很多年之前,她还在洛阳的时候就想过,倘若在建康呆不下去了,便到北方去。如今慕容翰的邀请更是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打算,可人都是感情动物,在建康住了这么多年,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她熟悉的一切都在这里,她心里很舍不得离开。
关于成亲的人选,王初的确考虑过慕容翰,因为她若是不想随便嫁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那么她能选择的人很有限,除了这一条之外,也因为王初心中对他存有好感。
但司马绍只是有一半胡族血统,王敦就已经百般不喜,何况慕容翰是一个纯正的鲜卑人。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王初一直很难接受这么早就要成亲。庾文君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她到了这个年纪还未成亲早成了建康城女郎们中流传已久的笑柄,王初虽然无比厌恶庾文君,可这一点却是她非常羡慕的。
“我,”王初顿了一下,低声道:“我现下便可以回答你。”
看王初这么快便要回答,慕容翰直觉不会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深吸了口气,苦笑道:“你说罢。”
王初低声道:“我不想这么早成亲。”
这个答案如此出乎意料,慕容翰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他摇头笑道:“还没有哪家的女郎像你这样能将成亲二字毫不掩饰的说出口吧?”
“但这正是我所欣赏的,形容直爽,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王初没有直接拒绝自己,慕容翰又生出了几分信心,他说道:“小丫头,若是你担心你阿父会反对,却大可不必,我一定可以说服他的,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去辽东?”
见慕容翰如此执着,王初突然笑了,或许自己真的应该试着接受慕容翰,她学着慕容翰的口吻问道:“那你又愿不愿意为了我留在建康?”
王初的问话令原本已经心中失望的慕容翰眼睛一亮,他面带喜色的问道:“小丫头,你这是挽留我吗?”
“我只问你,你会愿意留下吗?”王初笑吟吟地望着慕容翰,虽未说是,却也等于承认了他的话。
“我愿意,”慕容翰毫不犹豫地答道,“你知道我对于权位一事并无野心。辽东,我所留恋的东西早都不在了,回去只是为了尽我应当尽的责任罢了。而这里,建康,却有你在,若你要我留下,我如何不肯?”
“既然你说回去是为了尽责,那我叫你留下来岂不是很自私?”王初苦笑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原来两个人即使都对对方心存好感,却还有那么多现实问题需要面对。慕容部与段氏的战事王初也有所耳闻,封弈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慕容翰如何能安心呆在建康?
慕容翰的神情便得严肃起来,他问道:“王初,你这是要出尔反尔吗?”
只有在情绪非常激动的时候,慕容翰才会直呼王初的名字,王初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因为我而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慕容翰不能容许王初退缩,他握住王初的双肩,沉声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过你!”
听见这话,王初眼眶一热,眼泪不自觉的便流了下来,慕容翰忙拿出帕子替她拭泪,他自责道:“怎么我老是惹你掉泪?”
王初注意到,这帕子似乎是自己的,想来是那次慕容翰借自己的帕子包他那条沾着自己的眼泪鼻涕的帕子,然后他便留住时刻带在身上了。王初心中感动,她接过帕子自己拭掉了眼泪,然后低声道:“骨都侯说,你常在这个时辰到这里来?”
“每次想见你,却又不能去见你的时候,我便会到这里来。还记得吗?那次咱们就是在这里差点被巡夜地兵士们给抓住。”
王初展颜一笑道:“怎么会忘,你扮那种以权势压人的贵家子弟尤其像,简直活灵活现。”
“你回去吧,你毕竟是慕容部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大仇未报,便是留在建康,又如何能安心?”
“你为何一定要我走?我不回去。”慕容翰气得走到河边不看王初。
见一向超凡脱俗的慕容翰竟露出这么执拗的一面,王初不禁笑道:“我总是在建康的,你将那里的事做完了,再来寻我便是。”
慕容翰回头看了王初一眼,又别过头去。王初看出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辽东的战事,便又说道:“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阿父心中觉得亏欠于我,自然不会勉强我嫁人。你不必担忧,只管安心回去将你要做的事做完。”
慕容翰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王初,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好,我将事情处理完便来寻你,你一定要等我!”
“嗯,”王初重重的点头,“一定。”
“你回去吧,你毕竟是慕容部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你大仇未报,便是留在建康,又如何能安心?”
“你为何一定要我走?我不回去。”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