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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修正版)[高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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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局长嘛,为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就让他那个女婿当又有什么了不得?”
    吴修治仍然揪住他不放:“老夏啊,我们都是受党教育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难道为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就可以不要党性原则吗?再说了,你真的相信就凭赵老一句话国土资源部就能把我们的计划给否定了吗?这个项目审批时遇到了一定的困难,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工作嘛,我相信只要真的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我们把道理说透,把工作做到家,国家部委是会批的,即便不批,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拿党性原则去作交易吧?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向赵老爷子许了愿,你能保证常委们都按照你的意愿同意让那个姚开放担任公安局局长吗?”
    这话说得很重,基本上有了上级批评下级的味道,虽然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两个人是同级干部,但是吴修治终究是书记,一把手,如果他在这个问题上不高抬贵手,夏伯虎向赵银印许的愿肯定等于放了一个连点臭味都没有的大水屁。夏伯虎理屈词穷,没办法,谁让自己做事情太不着调,犯了大忌,所以在吴修治的凌厉攻势面前夏伯虎只好举手投降,好在他本身就是那种能说大话脸皮厚的人,当下举了手做出投降的动作连连告退:“好好好,你书记批评得正确,我不该轻易向赵老爷子封官许愿,可是我当时也是被逼到那个份上了,要是你你怎么办?”
    其实吴修治当时也让赵银印给蒙得不得不答应了赵银印的无理要求,只不过他没有像夏伯虎这么明确,相对含糊、委婉一些而已。他也不是真的想拿夏伯虎这么点事做什么大文章,求稳怕乱、平安降落现在是他的最大愿望,可是夏伯虎这件事情做得太出格,确实让他也跟着在赵银印面前尴尬了一把,所以借机出了一口气。看到夏伯虎服软投降了,便也放缓了口气说:“我当然理解你的心情,那么大个项目,先期投入已经三千多万,如果现在就黄了,谁也没办法向银州市人民交待,更没办法向上级交待。这个工程不是你夏市长个人的,是我们银州市的,是经过市委常委讨论的,我作为书记、班长当然要承担主要责任。你以为我不着急啊?我比你更着急。你还有机会再干很多事情,我再过两年,也许两年都不到就到站了,多想在我到站之前把这件事情做完埃不是我埋怨你,你当时根本别对赵老爷子提这个项目,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嘴巴这儿缺个门卫。”
    夏伯虎赧然一笑:“没办法,天生的,就是这么一副直肠子。”
    吴修治态度缓和,话说得贴心,夏伯虎这么一笑,两个人之间紧绷的空气松弛下来,吴修治接着说:“我看先这样,我们这边稳住神,让驻京办事处抓紧做工作,如果实在有困难,你或者我亲自跑一趟,当面向上级说说我们的意见,我想还是很有希望的。再说了,你真的相信国土资源部的哪个副部长是赵老爷子的老部下?”
    夏伯虎摸摸脑袋:“这是赵老爷子亲口说的埃”吴修治说:“你想想,赵老爷子从参加工作就在我们省,现任的国土资源部领导里有没有从我们省出去的干部?”
    夏伯虎说:“这我哪能知道?”
    吴修治说:“据我所知,国土资源部现任领导,从司局长以上没有一个是在我们省工作过的,所以,我觉得赵老爷子可能是蒙你呢。”
    夏伯虎说:“你怎么知道国土资源部司局长以上的领导没有在我们省工作过的?”
    吴修治说:“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事情,我专门找人了解了国土资源部各位领导的工作经历,当时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在我们省工作过的领导同志,帮助我们做做工作,结果一个都没有。”
    夏伯虎大大地放心了:“是吗?还是书记做工作细致,让你这么一说八成是赵老爷子蒙我呢,如果这样就不用怕他到国土资源部做反面工作搞破坏了。”
    吴修治淡淡一笑:“但愿如此。”
    夏伯虎说:“那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屁股后面还有一大摊子事,我得忙你也得忙,我走了。”
    吴修治说:“你来一趟坐也不坐,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来来,我这儿有正宗的西湖龙井,泡一杯你尝尝。”
    夏伯虎说:“改日吧,喝茶的机会多着呢,跟党走这么一闹真把我吓坏了,赵老爷子真行,蒙我,嘿嘿,真行,竟然蒙到我头上来了……”边说边急匆匆地走了。
    吴修治心里暗笑,近年来他早已经失去了显示一把手权威的乐趣,他更感兴趣的是建立一种和谐、团体的决策模式,他认为这是一个领导者权威和智慧更高层次的展示。今天夏伯虎还是逼着他又展示了一回权威,其结果是夏伯虎不得不甘拜下风。人们普遍把权威简单地理解为权力和威望的组合,吴修治认为,权谋和权力结合产生的威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权威。权力可以通过任命获得,一旦失去权力,权威也就失去了载体,那样的权威一钱不值。权力和权谋交合产生的威望才更加接近权威应该具备的本质意义。权力通过任命可以得到,权谋是无法任命的,它是知识和智慧再加上实践锻炼才能形成的高层次智能活动。相比之下,夏市长跟他的差距就在于,夏市长拥有的是因权力而获得的威望,他拥有的是权力权谋结合而产生的威望,所以,夏伯虎市长在他面前永远像一个低年级学弟。
    转念又想到了赵银印在省上掀起的风浪,吴修治忍不住满肚子都是气。这个姚开放绝对不能当公安局长,公安局长要保一方百姓的安宁、太平,靠老岳父给自己跑官的人怎么可能为老百姓尽心尽力打拼?就是冲着夏伯虎丧失原则封官许愿这一点,也不能让这个姚开放如愿以偿。这是吴修治经过这一场事情得到的最为明确的答案。
    

    第十四章
    庄扬跟着“私处”司光荣开了车朝省城进发。他俩没带司机,司光荣说带司机办事不方便,自己亲自驾车。庄扬见他赤手空拳就上路,坐在他的旁边疑惑不解地问:“我们俩就这样攥着两个空拳头去啊?”
    司光荣说:“那您还要带什么?总不能拉一车猪肉或者拉几箱子高级烟高级酒,就跟暴发户跑工程一样吧?”
    庄扬说:“那倒不至于,可是我总觉得就这样去心里头虚虚的。”
    司光荣说:“好我的庄局啊,你过去确实是一个敢于坚持原则的人,可是你还真以为能靠工作成绩和政治表现在仕途上发展啊?你的亲身遭遇证实了什么?证明那一套早就不行了,没人看你的工作,更没人看你的原则,什么是原则?谁见过?都凭人的一张嘴说,还是那句话说得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是什么来着?对了,不服不行。行不行拿什么说?不就一张嘴嘛。我现在倒相信了,你庄局真是一个正人君子,身为领导,官场的事情竟然一窍不通埃”庄扬让他说得很是惭愧,心想,我现在办的事情可一点都不是正人君子办的事儿。想到这些,脸上烧乎乎热辣辣的,估计脸色不会太正常,便转了脸朝外面看。车子行驶在山道上,脚下绿水如茵,对面远山如黛,还有几只花色斑斓的山鸟在小河边扑腾腾地忙碌。景色让人神清气爽,可是庄扬却觉得心情非常紧张,精神也非常压抑,正在做的事情让庄扬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司光荣却好像非常兴奋,喋喋不休地说着:“庄局,我这个人吧,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一条,坚信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就要作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况且你现在的机会可远远不是百分之一,起码是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
    庄扬回过头纠正他:“你说的百分比太高了,充其量不过百分之二十吧,局里现任副手一共是四个人,我又排在最后一位,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就不错了。”
    司光荣说:“这个算法不对,是有四个副手,那个局长大人彭远大还能算吗?这个时候还被拴在福建的深山老林子里头,干部考核都不能参加,肯定已经出局了。这不就剩下你们三个人了?三个人平均一下不就是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吗?不是吹牛,我们跑这一趟回来,几率可能就会涨到百分之六七十以上。”
    庄扬半信半疑:“你那么有把握?”
    司光荣说:“到时候看吧。”
    他们开着警车,收费站不收费,别的车见了面就让道,一路顺畅,一百多公里路程两个小时就到了。到了之后两个人到宾馆住了下来,洗漱一下,司光荣就开始打电话,先给省委组织部那位副部长打:“刘哥吗?我是光荣啊,您好您好,刚到。我陪我们庄局到省里来办点事儿,今天晚上想跟您见个面,您有时间没有?”对方回答有时间,司光荣接着问:“省城我们不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您帮着联系个地方好不好?好啊好啊,那就好,没问题,不见不散埃”放下电话,司光荣说:“联系好了,今天晚上老重庆川菜馆,召见省委组织部刘副部长。”
    庄扬有几分惶惑地问:“你就这样把人家约出来了?老重庆川菜馆我去吃过,档次不够吧?”
    司光荣说:“不管档次够不够,他点的地方我们就听他的。”
    庄扬说:“不行不行,头一次见面让人家吃川菜,换个地方,到金龙海鲜大酒楼怎么样?或者就到华侨大厦西餐厅,怎么也得像模像样的才行埃”司光荣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大笑起来:“庄局啊庄局,我真的服你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庄扬有点不高兴:“你看你说的,我装什么傻?装傻也用不着在你面前装埃”司光荣说:“好好好,我给你说明白算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刘哥自己点地方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土,连省城哪家饭店酒楼高档都不知道吗?让他点地方,一来表示个尊敬,二来也给人家留个活动余地。现在哪还有傻乎乎上门给人家送钱送物的?到处都在反腐败,谁愿意搞腐败让人家抓典型?现在流行的是曲线收礼、迂回投资。详细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天你跟着看就明白了。”
    晚上六点钟,两个人如约来到了老重庆川菜馆。一进门就有小姐问道:“是银州来的司处长吗?”
    司光荣说:“是埃”
    小姐嫣然一笑:“谢谢光临,包厢已经订好了,请跟我来。”
    两个人跟着小姐来到包厢,坐定之后就有服务员端茶倒水,司光荣朝庄扬挤挤眼睛:“没问题了。”
    庄扬也有些好奇,想不通堂堂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怎么就会这么买一个地方小吏的账,不但答应赴他们的约,还替他们预订了餐馆包厢。司光荣对庄扬说:“庄局,一会儿你别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实质性的话我来说,你光陪着喝酒、说客气话就行了。”
    庄扬说:“实质性的话我还真说不出口,由你说当然比我自己说好得多了。”
    片刻,司光荣称作“刘哥”的刘副部长也来了,司光荣连忙起身介绍:“这是我们庄局,这是刘哥,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刘哥先跟庄扬握手:“别提什么副部长副部长的,刘海山,过去就听说过您,很高兴认识您。”然后转过头对司光荣说,“今天在这儿说好了不准叫部长副部长啊,就叫刘哥。”说着掏出名片双手捧着递给了庄扬,庄扬也连忙掏出自己的名片和刘副部长交换了一张。
    庄扬见到刘副部长平易近人,待人热情客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接茬说客气话:“刘副部长公务繁忙,我们一来就打搅您,实在不好意思,常听司处长说起您,老想跟您认识一下,今天总算如愿了。”
    刘副部长说:“光荣跟我很熟,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认识了就别客气,今后到省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别的不说,起码比你们熟一些,领个路阿认个门啊总比你们方便一些。”
    司光荣在一旁凑趣:“刘哥,你刚刚还说让我们别客气,你自己倒客气起来了,您是什么人?您是贵人,我们再不懂事也不敢让您这位大贵人给我们带路认门埃”庄扬见他们光是寒暄却不点菜,就提醒司光荣:“光荣,是不是先点菜上酒,我们边吃边聊?”
    司光荣说:“不用点了,我们常来,这儿的老板都知道我们的口味,随便他们上就好了。”说着对小姐招呼,“好了,上菜吧。”
    庄扬让他说得直发怔,暗想这不是送上脑袋让人家狠狠地宰吗?万一人家把熊掌燕窝都上来了,再拿出两瓶谁也说不明白真假的洋酒,那不就让人家连皮都剥了吗?想到这些,庄扬就有些坐卧不宁。司光荣却毫不在乎,跟刘副部长聊得正欢,庄扬在一边看着,司光荣的镇定自若让他感到司光荣确实老到,由不得就对司光荣这个人有了新一层的认识。转个弯想想,今天请人家来要办的事情,那可是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大事,即便让商家宰一刀,只要人家高兴,那又算得了什么?想明白了这一点,庄扬也就豁然了许多,觉得自己跟司光荣相比,确实有点小家子气。
    片刻,菜肴流水般上来,庄扬留心看了看,四品热菜:一道火爆龙虾,一道干锅鱿鱼,一道东坡肘子,还有一道耗油生菜,另外配了四碟精致小菜,酸菜干豆、灯影牛肉、清凉对虾、五香花生。看到菜肴如此平常简单,庄扬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就凭这几道菜宴请刘副部长还要请人家帮忙办大事,确实太寒酸了,对司光荣说:“再加两样吧?这样不是太简单了吗?”
    司光荣对庄扬说:“就咱们三个人,分量够了,再说了,这几道菜都是刘哥平常爱吃的,就这样吧,不够了再加。”
    他这么说了,庄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倒是刘副部长说:“庄局长,你别客气了,说实话,现在谁还在乎吃啊?到这儿目的不就是在一起坐坐,说说话,聊聊天吗?吃着可口就成了,千万不宜讲究,那样就见外了。”
    这时候服务员小姐请教:“几位先生要什么酒水?”
    庄扬想,吃的上面不够档次,喝的总不能再差了,就问:“你们这边有什么好酒?”
    刘副部长连忙阻拦:“白酒不能喝,我的胃不好,洋酒不爱喝,味道像中药,我看咱们就来几瓶啤酒,边喝边聊天。再说了,吃川菜喝白酒辣上加辣,咱们也受不了。”
    庄扬不了解他的习惯,不敢贸然表态,就看司光荣,司光荣对服务员说:“那就这样,来几瓶啤酒吧,啤酒可要好一些的。”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最好的就是蓝带。”
    刘副部长说:“行啊,就蓝带吧。”
    于是主随客便,大家也不再提别的建议,片刻服务员就搬过来一箱子蓝带啤酒,说是随便喝,喝多少最后再结账。菜上齐了,酒也上来了,几个人便开始吃喝。吃喝中司光荣一个劲跟刘副部长聊一些淡汤寡水的闲嗑,某国有企业的老板养了十五个小老婆,两天换一个轮着睡,一个月刚好轮一圈;某单位的领导一个人就配了三台车,一台奥迪A6轿车,一台丰田霸道越野车,一台标致商务车,上下班坐轿车,礼拜六开了商务车带着小蜜度周末,礼拜天开了越野车带着老婆下乡吃羊羔子,家里家外照顾周到,家花野花都浇灌得枝繁叶茂;某家私营企业的老板是亿万富翁,整天吃方便面,穿几十块钱一身的瘪三西服,一天上班的时候突然晕倒,到医院检查是营养不良;一个政府公务员不满意领导编了顺口溜用手机到处乱发,结果领导报警,查到是他编的顺口溜,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吓得从办公楼上跳楼自杀,刚好领导从楼下过,砸到领导脑袋上,他自己没死,倒把领导给砸死了,现在被刑拘,到底算误伤,还是算谋杀,没办法定案。
    司光荣及时插话:“范局的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后事处理的家属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问题是死了以后麻烦事更多。”
    刘副部长问:“有什么麻烦?”
    司光荣说:“谁来当局长啊!这件事情拖了这么长时间,迟迟定不下来不就说明麻烦吗?”
    刘副部长说:“现在各地都是这种情况,干部提拔、人事任命是最复杂最麻烦的事情,正常,正常。”
    司光荣说:“可是工作受影响啊,蛇无头不飞,鸟无头不爬……”庄扬连忙提醒他:“错了,是蛇无头不爬,鸟无头不飞。”
    司光荣说:“口误口误,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想想,这么大一个公安局,工作千头万绪,哪件工作不是关系到社会稳定、百姓平安?就这样拖下去,局里局外人心惶惶,局面很不稳定埃”刘副部长问庄扬:“庄局长在局里排在第几位?”
    司光荣抢先回答:“我们庄局为人正直,原来是检察院告申处处长,坚持原则,惩办了法院违法乱纪、徇私枉法的民庭审判员,那个审判员是市人大主任的小舅子,结果就做了个套把我们庄局装进去晾了起来,后来多亏还是组织部秉公仗义,把庄局调到我们公安局工作,唉,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啊,像庄局这样的好干部,吃不开埃”刘副部长恍然大悟:“噢,你就是那个让人家调到法院当民事二庭庭长,结果又让市人大给封杀了的检察院副处长啊?听说过,听说过,今天是幸会埃”说着站起来还又和庄扬重新握了握手。庄扬听到自己的事迹居然连省委组织部的领导都知道,再加上刘副部长把自己对上号之后表现出来的热情和亲热,顿时有了在外面受到欺负的孩子见到家长的那种感觉,几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委屈和苦恼瞬间化成了滚滚的热流一个劲朝上涌,嘴里连连说道:“谢谢领导的理解,谢谢领导的关怀。”
    刘副部长安慰他:“没关系,我们组织部门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考核、管理干部的吗?谁好谁坏组织部心里能没底吗?你应该相信组织,邪不压正,真金不怕火炼,你现在不是挺好吗?照样是正处级副局长。”
    司光荣及时插了进来:“像我们庄局这样敢于坚持原则,又长期在政法部门工作的干部,银州市公安局找不出第二个,让我说啊,最合适的公安局长就是我们庄局,唉,我说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可是公安局广大干警的共同心声埃现在不时兴联名举荐了,如果时兴,我们公安局广大干警早就联名举荐庄局了。”
    庄扬暗暗佩服司光荣,这家伙话说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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