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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歌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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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友谅进屋后真的将那些摆摊用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正忙着,林茂打电话过来找他说话。林茂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干不了这农机厂厂长,所以他准备向县里推荐何友谅来接替自己。何友谅断然拒绝了,他说他不会上这个当的,一个大活人将头伸进吊颈绳套中箍着。林茂说了半天理由,解释为什么自己该让贤。何友谅等他说完后,突然说起别的。 
  他说:“有件事只有我这当姐夫的才能给你提个醒,就连你姐姐我也没说。世上的事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死先烂眼睛,是因为眼睛最会看事。你也别误会,也别计较,我说的只是我察觉到的。你知道爸为什么退了休还要到街上踩三轮车,他不抽烟不喝酒挣的钱又都到哪儿去了!实话对你说,爸做这些都是为了雅妹她妈。他们之间虽然说不上有爱情,但爸对她的爱护之心,胜过对我们的妈妈!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雅妹的妈妈受到谁的伤害,爸是绝对不会宽恕他的。你要是还不懂那我就明说,我已经从雅妹的眼光中看出来,她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你想想,你是什么人,雅妹是什么人,石雨若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情景,爸若是知道又会怎么对待你!我还不说赵文!所以,我劝你一定要三思而行!” 
  何友谅一番话说得林茂哑口无言。 
  何友谅心里好不爽快,他第一次感到,一个人如果不把升官升职当回事,活起来也就潇洒轻松多了。 
  林青回家后,见何友谅这番情景,马上表示坚决反对,她说如果何友谅真的上街摆摊,那对他的形象将是一场重大伤害。何友谅不比她和大马,何友谅是多年在官场上走的人,身份早就摆在那儿,而他们在此之前是什么也没有,干什么都无所谓。何友谅执意要干,还说自己只想当个逍遥派。 
  沉默了一会儿,林青主动说:“厂里几个人分了工,大家让我管经营。” 
  何友谅说:“肯定是大马亲自管财务。”见林青嗯了一声,他继续说:“我就知道谁也摆脱不了中国国情,企业一把手不控制财务就当不了企业的家。”说着他笑起来。 
  林青问:“有什么好笑的?” 
  何友谅说:“所有企业班子的矛盾都是这样开始的。一把手不管不行,管起来又权太大!” 
  林青说:“我们有规定,任何超过两千块钱以上的开支都必须集体开会研究。” 
  何友谅说:“所以我说你们是没读多少书的书生。若是家里过日子每天买菜都要商量该花多少钱,你能忍受得了?” 
  何友谅估计,用不了半年时间,他们这一班人之间就会出现裂痕。林青不相信,说他们都有约定在先,决不让徐子能看笑话。 
  林青突然说:“你们农机厂本来也要搞股份制的,江书记说林茂耍滑头,溜掉了。” 
  何友谅说:“他那时还没有吃下八达公司,现在他会很热心的。” 
  林青说:“搞股份制的确很有意思,你可以试一试。” 
  何友谅说:“我现在最有兴趣的是小吃摊。” 
  林青说:“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这一生若没当上农机厂厂长你会甘心?” 
  何友谅说:“人是会变的。” 
  林青说:“你那心都结了老茧,要变也是被水泡的时间长了,发发白,水一干又成了原样。” 
  何友谅忙碌了一番后,还是将小吃摊摆出去了。他往街边一站,立即引来不少议论,大家都说铸造厂刚上去,农机厂又下来了,连副厂长都这个样子,可见是糟得不能再糟了。也有人说何友谅是个草包,早就该离开领导岗位。何友谅听了浑身上下像有毛毛虫在爬,他很奇怪,自己上街摆摊怎么会同林青、大马他们给人的印象不一样,连个同情的人也没有。 
  旁边的摆摊人都在吆喝。何友谅试了几次,嗓子里都发不出音来。也没有人到他的摊点旁来询问卖哪几样东西。正在张望,忽然看见江书记带着一群人一路找过来。离得不远时,有人对着江书记指了一下何友谅。看见江书记径直走过来,何友谅多少有些紧张。 
  江书记冲着他一笑说:“你的手艺怎么样,今天我请客就在你这儿,可得好好露一手哇!” 
  何友谅忙说:“书记大驾亲临,我尽力就是。” 
  江书记同那群人坐的坐,站的站,让何友谅着实忙了一阵。大家闹了一阵便纷纷散去,江书记走在最后,他对何友谅说今天自己忘了带钱,改天专门给他送来。何友谅客气地说不要钱。第二天晚上,江书记又带着那帮人来了,吃完后江书记又说忘了带钱。一连闹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江书记吃完又要走,何友谅拦住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书记的总不能老是不给钱白吃。 
  江书记接着话说:“你知道没钱找书记要,那农机厂的工人哩,你跑到这儿来摆摊,他们没钱找准要!” 
  何友谅说:“有林茂嘛!” 
  江书记说:“你们是多位一体,出了问题你就想溜!告诉你,你一天不回厂上班,我就天天来你这儿白吃。工人下岗时,就该你们这些当厂长的去上刀山下火海。” 
  江书记说着还踢了那烧得正旺的炉子一脚。 
  林青回家后,何友谅对她说了经过,还说自己没到到当县委书记的人竟会用这么这么痞的办法对付他。林青劝他说这也可能是江书记用另一种方法在考察他。 
  何友谅给林茂家里打了个电话。林茂说江书记早两天就同他通了气,说是要整整何友谅,林茂叫何友谅明天早半个小时到厂里上班。有些事他们要研究一下。林茂的语气比从前温和了许多。 
  何友谅听见那边隐隐约约地有女人的哭声。 
33 
  赵文的哭声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何友谅说走就走了的这几天,农机厂里乱成了一团糟。由于下岗人员达百分之四十,厂里几乎人人都很紧张。林茂将各车间主任、班组长召集起来开了几次会,让大家提出一个初步的名单,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使厂领导有个参考的东西。可这些会都开得像追悼会,除了自己像读悼词一样说一通话以外,其他人的牙缝哪怕用撬棍也撬不开。憋到最后,胡乐乐出了个主意,干脆什么条件也不讲,都凭运气抓阄。林茂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表态各车间可以自己用自己的办法,前提是不留后遗症。会后,林茂让龙飞去跟胡乐乐打招呼,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不让石雨下岗。虽然雅妹从没有向他说起过这事,林茂自己心中却有数。况巳还有一个林奇在一旁不发一言地看着。上个星期一的中午,他同雅妹在公司办公室里匆匆做了一回爱,避孕套就放在废纸篓里,还没来得及处理,龙飞就将废纸篓拎出去倒。返回时,龙飞什么也没说。但天黑时龙飞却买了一床新真丝被和毛巾被回来,说是自己有时想在办公室睡个午觉。同时,龙飞又极力怂恿他将开车的技术学会,说那样自己要办点私事更方便一些。林茂知道他已是心中有数了,就干脆将石雨的事托给他去办。胡乐乐只知道林奇对石雨一向很关心体贴,以为是林茂给林奇的面子,就在抓阄时耍了一个花招,将所有纸四放进一只暗箱里让大家像摸奖那样伸手去摸。她还多写了一个“下”字放在里面。然后嘱咐石雨要她最后去抓。实际那些在上面抓到“下”字的人,一个个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哭天抢地,聚到一边同抓到“上”字的人对峙起来,由于下字多,阄还没抓完下岗的人就已经够了,胡乐乐就宣布剩下的人不用抓,都是上岗的。下岗人员确定以后,林茂家里被闹了个天翻地覆。不少脾气火爆的人当即就冲到黄陂巷,所幸当时林奇正好在家,工人们给他留个情面。但林奇也说了狠话,他说下岗就下岗,闹个狗鸡巴,大不了像他上街去蹬三轮车,像何友谅去摆小吃摊,至少共产党的政策有一条是永远不会变的,那就是再怎么艰难也不让饿死人。那些人见在林奇这儿闹不出什么名堂,就转而向康采夫公司寻衅,他们认为是这个公司将农机厂的血吸走了。快到康采夫公司时,张彪和一帮警察拦住了他们。工人们不理会张彪他们,继续往前闯。张彪他们同工人硬碰硬对峙一会儿又退几步,又对峙一会儿又退几步,并且反复地表示找康采夫公司还不如找江书记和罗县长。工人们在火头上,听不懂张彪他们的话,仍然一步一步地将警察逼到康采夫公司的门楼里。康采夫公司开业庆典时的红布标语还垂在楼顶上。工人们拥上去将它扯下来点着火烧成了一团黑灰。接着一楼的窗玻璃被砸了几块。林茂在远处望着,龙飞拉着他不让上前。他一露面只能火上浇油涨彪他们正无计可施时,雅妹却开了一个人走出去,冲着工人们说,林总不在她是秘书,有什么事可以先同她说。十八岁的雅妹认起真来另有一种魅力,有人叫了声,说小姘头别在这里神气,人群中却没有响应。雅妹说,你们都是我妈的同事,不是叔叔阿姨就是哥哥姐姐。我爸在深圳被人软禁几年,这么艰难的日子,我妈还不是领着我熬过来了,再说这事也不能全怪林总,合同是人家毁的,阄是你们自己抓的,凭什么要到这里来出气哩!铸造厂的工人都知道到大街上去逞英雄,不落得别人说只会窝里斗的口舌。这公司现在是外国老板的了,再闹下去对大家恐怕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林茂没想到雅妹在紧急关头能说出这番话,让那群工人的心火熄了三分。那些工人讪讪地走了后,林茂也没有批评别的人,只是当即在众人面前宣布,奖给雅妹奖金一千元。林茂还让李大华安排厂里的财务人员提前搞一次核算,搞清楚厂里的真正家底。康采夫公司那边王京津已给了准信,什么都扣除后纯赚近十万。当然实际上还要加上公司的全部资产,这样一算,加起来不会少于五十万。许多人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林茂个人的了。林茂自己也有点不相信,这么多的资产都归到自己的名下。在某种意义上讲,他当众宣布给雅妹以奖励,实际上是对自己是否真的是这些财物的拥有者的一次验证。验证的结果是肯定的,不过林茂对大家的沉默还是有些不放心,接着又宣布给全公司每人奖励两百块钱。林茂后来在电话里同肖汉文谈起这事,肖汉文说他还是国营老板的作派,在心理上没有作好私营老板的准备。肖汉文问袁圆的情况,他有两天没有同她通上电话了,林茂告诉他袁圆随剧团一起下乡搞慰问演出去了。肖汉文在电话里用广东话说了句什么,听口气是骂人。林茂在办公室里同雅妹一起吻过那支玫瑰,然后深深地接了一个吻,出了门各自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夜里林茂正在听赵文腹中胎儿的动静,赵文忽然问下岗的人员中有没有石雨。林茂说石雨没有下岗,是胡乐乐安排的。赵文沉静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小声哭泣起来。问了半天她也不说原因,正好何友谅打电话过来,林茂无话找活地说请他明天早点到厂里去研究工作。说了这句话后,林茂开始认真想起来,工厂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好研究的。慢慢地他想到了股份制。赵文为什么哭他心里其实完全明白,赵文一定嗅到了有关雅妹的异样信息。她问石雨也许也是一种验证。林茂将话岔开,希望赵文一能自己安静,二能帮他作些参谋,像她以往曾做过的那样。夜里他想了很多方案,又都被自己推翻了。天亮时,赵文突然对他说,她想将孩子做掉。林茂吓了一跳,他拧亮房中所有的电灯,看见赵文脸上一派认真,他连忙表态,只要她收起这个念头,自己从今天起天一黑就不出门,在家里陪着她。赵文听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说她要林茂的全部。林茂断然地说这是不可能的。 
  龙飞没有开车来接林茂。这是林奇发的话。林奇说工厂都这种样子了,厂长更应率先显得节俭一些。林茂在巷子里慢慢走着,石雨拎着一篮子菜迎面走过来。他打了一声招呼,石雨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贴着街边的房屋绕过他匆匆往家里走。林茂心里一怔,随即就想到石雨是不是察觉出女儿与自己的关系。他一路回想,除了那次龙飞倒废纸篓,从回来以后,没有任何人发现过自己与雅妹的幽会,他不理解何友谅还有赵文、石雨是怎么发觉的,如果他们不是猜想的话。为了不让赵文怀疑,哪怕是她已怀孕了,他还同她保持着每周三次的做爱频率。这般小心如果还有什么纰漏,他真是想不通。 
  快到厂门口时,林茂追上在前面边走边嚼着两根油条的何友谅。正要开口,附近忽然响成一片激烈的鞭炮声。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分清楚鞭炮响起的地方是铸造厂。何友谅想起林青告诉自己的,他们今天要发第一车货出去。 
  何友谅说:“林青他们真不容易!” 
  林茂说:“股份制看来真是个好东西。” 
  何友谅说:“只可惜晚了些,明知企业的股份制不可避免,何必不早点搞,给工人一些好处。等到挥霍浪费得差不多了再来搞,工人们一点也不会感激。你约我来是不是要研究这事?” 
  林茂说:“何友谅毕竟是何友谅,我要是有这种洞察秋毫的本领就好了。” 
  何友谅说:“你更强,你是机关算尽!” 
  说着两人同时笑起来。笑过之后又同时怔了一会儿。林茂和阿友谅都不明白,话说到这种份上,要在过去,准会吵起来,现在竟然都变大度了。林茂又同何友谅说股份制的事,他说这是农机厂唯一的出路。何友谅要他也别这么夸大其词,只要有订货合同,林茂的厂长位子还可以继续坐下去。林茂又说何友谅比自己能于,应该换他来试一试。 
  李大华推门进来,说有份合同让林茂审一审。 
  林茂随李大华到了另一间办公室,李大华给他看的却是刚刚出来的今年前十个月的决算报告,最后的那一组红色阿拉伯数字让林茂吃了一惊。他对亏损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只预计在十到二十万之间,他实在没有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厂里还盈余九十多万,而今年却是亏损九十多万。李大华将几个大项说给他听,一是八达公司的资产,原先在帐上是按五十万计算的,卖的时候只算二十万,今年这个时候银行贷款利息比去年同期多了二十多万。再就是上次进的那几车金属材料比市场价高了十五万。仅这三项就多亏了六十多万。林茂看着报表心里很不好受,他憋了好久才告诉李大华,这些数字要严格保密,他没发话,对谁也不能说。 
  李大华将那份报表锁进抽屉时,林茂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得想办法从农机厂脱身,这个厂长再也不能往下当了。 
  林茂回到会议室,见人都到齐了,就宣布开会。他一说准备在农机厂搞股份制改革,到会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林茂将远处的山东某城和近处的铸造厂狠狠地吹捧了一通,除何友谅,听的人脸色都变得挺好看。 
  正在这时,罗县长的小轿车开到厂里来了。罗县长同大家聊了几句,就将林茂叫到一边,问厂里的生产情况。林茂只说亏掼了二十万。罗县长很不高兴,说他看了农机厂的半年报表,如果是全年的报表他会叫人退回来让林茂重新制一份,他向林茂交了个底,到十二月份,不管厂里情况如何,不许报亏损,而且利润数额不能小于十万。这样的情形过去徐子能每年都要经历,林茂没想到现在轮到了自己。他笑着说到时再征求罗县长的意见,按领导的意思办。罗县长不笑,他让司机拿出一叠发票,要林茂解决一下。司机说都是修车买汽油用的,办公室规定每辆车一年只有三千块钱,刚够用一个多月。林茂问是多少,司机说是一万三千二百。林茂咬着牙写了一张条子,让李大华领上司机去财务科。罗县长这时才笑了笑,问林茂开什么会,听说是研究股份制,罗县长就泼冷水,说这事也不能搞一哄而起。 
  罗县长刚走不到两分钟,江书记就来了。 
  江书记说是没事,随便走走。可一坐下就将林茂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他辜负了自己的希望,将农机厂搞得成脓鸡厂。接着又骂何友谅,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员,有没有责任感,像他这样临阵脱逃,打起仗来是该枪毙的。林茂终于逮住空说厂里正开会研究股份制改革。他以为江书记会支持,不料江书记却说,最近对山东某城的经验好像提得少了,所以这事得慎重考虑。 
  林茂心里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江书记到车间里转了一圈,见到一派冷清的样子,他心情沉重地说自己以前对厂里的事关心得太少了,以后他要常来。一 
  林茂中午十二点约了雅妹,他怕江书记在这儿,就劝江书记早点走,免得那些下岗工人闻讯跑来找麻烦。江书记瞪了他一眼,说当官的若怕人民,那还是人民的官吗。江书记不但没走,还拿上林茂的饭盒到食堂里同工人们一起排队买饭。有十几个下岗工人真的围住了他,不过毕竟是县里的最高长官,工人们对他还是比较客气,只是问这么多工人下岗了将来怎么办,江书记很坦率地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所以他希望工人们多向他提些建议。江书记同这些工人聊到快一点钟时才走。他对工人们说,过几天县里要开一次常委会,专门研究解决农机厂的问题。 
  江书记一走,林茂顾不上许多,叫上龙飞将车子一直开到袁圆的楼下。雅妹拿到了袁圆的门钥匙,除了偶尔在公司办公室草草消解一回彼此的渴望之外,多数时间是袁圆让出房间给林茂和雅妹做那种胜过暴风骤雨的疯狂乐事。林茂是头一回让龙飞送自己来这儿。他敲开门时,雅妹脱光了的身子早就烧得像火炭一般。隔了一个小时,当两人都进入一种虚无缥缈的状态时,雅妹才娇嗔地责怪他又迟到了,让她一个人空守着漫长的岁月。林茂抚着她的身子说,只怪她那时太小,成长得太慢! 
34 
  秋风一阵阵吹得紧了。街上的枯叶一天比一天多起来,三轮车从上面辗过去发出一阵破碎的声音。自从赵文怀孕以后,林奇又找到先前为帮助石雨而奔波的那种感觉。在此以前,特别是雅妹他们从深圳带回马铁牛的消息以后,林奇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因为石雨在那段日子里脸上终日洋溢着笑意。从深圳回来的人都没有对石雨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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