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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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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将绳套套在了她的脖颈上猛地往上拉起,与此同时,霁雯双手抱住了秦夫人的双臂让她无法反抗,将她活活吊死!然后你在上面拉,她在下面送,一起将尸体拉上横梁。”

张振禹依旧冷笑着望着孟天楚,只不过,那冷笑看让去很有些勉强了。

孟天楚转身对众人道:“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寺庙的房梁都是四方的,包括厕所的所有房梁也都是如此,秦夫人身材娇小,所以正好平放在那房梁上不会坠下来。”说到这里,孟天楚转身盯着强作镇定的张振禹道:“你将秦夫人的尸体放好之后,把麻绳的另一头在房梁上捆好,你们就离开了,由于尸体是放在房梁上的,而我娘子和飞燕她们上厕所端着的是一盏黄豆大小亮光的小油灯,能将手掌照亮就不错了,连地面都照不到,更不用说照到房梁了,更何况漆黑的夜晚上厕所,女孩子恐怕没几个敢四处张望的,都是匆匆解好就走了。因此,她们没有发现在她们脑袋顶上,停放着秦夫人的尸体!”

虽然是大白天,夏凤仪和飞燕听了这话,还是情不自禁都打了个哆嗦。想像一下当时的情景,感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孟天楚续道:“你们放好尸体之后返回了秦夫人的房间,静等着有人上厕所露过窗外,就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来证明秦夫人那时候还在房里,还活得好好的。一直等到我护送我娘子她们去上厕所,你们两当即开始表演,你们当然知道,只要人距离窗户比较远,那窗户上的投影就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大概,根本分不清男女。于是你们成功地骗过了我们。然后你翻后窗出去,绕回了你的房间,拿了一盅酒等着我回来,叫我喝酒,而这时候在寺庙外等候的秦掌柜久等不来挨不下去返回了寺庙,霁雯赶紧告诉他现在有空了,两人先后到了寺庙外开始亲热。完了之后霁雯先回来,跑到厕所,踩在蹲位隔板上,将横梁上的秦夫人的尸体推下,秦夫人就成了上吊的样子了,然后高声叫喊秦夫人吊死了!他们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秦夫人用她脖颈的脱臼告诉了我其中的真相!”

秦逸云猛地转身,盯着霁雯,一字一句问道:“孟公子说的可是实话?”

霁雯打了个哆嗦,此刻她已经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我……我……”

孟天楚道:“秦掌柜,还没到收网的时候,虚松的死还没有着落呢,别着急!”

书生张振禹鼓掌笑道:“好!好!真的很不错,这故事说得很精彩,孟公子想像力真是丰富,让人不得不佩服啊佩服!”

第60章 妙手空空的道理

孟天楚笑道:“佩服?嘿嘿,说到佩服,张公子你的戏法才叫人佩服,你能妙手空空,把一串珍珠项链变到了贺旺贺掌柜包裹里,这手功夫,才真叫人佩服。”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张振禹眼神闪烁着说道。

“不知道?咱们分析一下就知道了,这串项链秦夫人已经说过,是她家传宝贝从不离身,所以,只能是凶手将她杀死之后,抢走了这串项链,后来又把这串项链塞进了贺掌柜包裹里用来栽赃陷害。所以,将项链塞进贺掌柜包裹里的人,就是凶手,各位,孟某这个推理成立吗?”

除了张振禹和霁雯,其余的人都点了点头。

“那好,咱们来分析一下,是谁将这串项链塞进了贺掌柜的包裹。刚才已经验证,秦夫人是晚饭之后半个时辰左右被杀的,从那时候起,项链就在凶手手里,而那时候贺掌柜和我的仆人老何头两人已经在厢房里睡觉了,都没有离开过,所以凶手没有机会栽赃陷害。一直到霁雯叫喊秦夫人吊死了,大家一窝蜂往厕所跑,到了厕所之后,一直到将尸体抬到大雄宝殿,然后到贺掌柜他们房间搜查,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在一起,其间并没有人离开过,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相互看了看,又都点了点头。

“两头都没有可能,就只剩下中段了,也就是大家听到霁雯叫喊,一窝蜂往厕所跑的这一点时间!凶手就是利用这个乱劲,将项链塞进了贺掌柜的包裹里!由于凶手要等贺掌柜和老何头出了房间门往厕所跑,才能进房间塞项链,然后跑到厕所,花的时间相对比较长,所以,应该是后面才到厕所的。嘿嘿,各位,咱们都说说自己到厕所的时间,这先后顺序理清了,咱们也就心里有数了!我先说,最先到达的是我,当然,除了发现尸体的霁雯姑娘之外。”

虽然已经指出了霁雯就是罪犯,但孟天楚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

玄音方丈点头道:“没错,贫僧和劣徒虚松一起提着灯笼随后赶到,当时厕所旁只有孟施主和霁雯姑娘。贫僧记得后来赶来的是孟夫人和丫鬟飞燕姑娘,我还给她们照了路的,这后面的……”

“后面的是我!我跟老何头一起到的厕所。”贺旺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自己跑到了前面很光荣似的,“我当时躺在床上,一直没睡着,听到喊声急忙爬起来,同屋的老何头也坐起来,我们两是一起冲出房间的,对了——”贺旺一指张振禹:“我冲出门口时,看见他傻忽忽站在院子里,当时我还问了他一声: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他跟傻了似的站在那摇头不说话。然后我跟着老何头冲到了厕所。”

孟天楚道:“好了,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张公子,看样子你好像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哦。你在后面干什么呢?”

张振禹没有回答,脸色苍白望了一眼霁雯,随即低下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天楚道:“刚才的分析已经很明白,除了你,没有人有机会将项链塞进贺掌柜的包裹里。”

“说不定是同屋的老何头放的呢!”

贺旺摆手道:“不可能!我包裹是放在我床头的,吃晚饭回到房间,我就没离开过,老何头一回来就睡了,后来我们是一起冲出房间的,前后老何头就没碰过我的包裹!”

“那……那就是你自己放的!”张振禹兀自强辩。

“你放屁!……”贺旺吼道。

第61章 唯一的可能

孟天楚摆手阻止了贺旺,说道:“贺掌柜和老何头冲出了房间之后,你进了他们房间,将珍珠项链塞进了贺掌柜的小包裹里,然后才去了厕所,一直到后来我们搜查贺掌柜的包裹之前,贺掌柜都没有机会接触包裹,如何是他自己放的呢?”

张振禹一时语塞,喃喃道:“反正……反正不是我干的……”

刚才的分析已经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可张振禹还是死不认罪,而霁雯已经浑身发抖,就想低头认罪了,神情显然已经露了馅。

秦逸云喝骂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原来真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杀了我娘子。”一耳光将霁雯打得摔在地上,又踢了一脚:“你这贱人,说,是不是你们杀了我娘子?”

霁雯蜷缩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着:“我……老爷……我……”

秦逸云一转身,冲到张振禹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论拳头与其撕打起来。

贺旺也在一旁跳脚跳手叫骂道:“原来是这道貌悍然的伪道学杀死了秦夫人,还栽赃陷害老子,害得老子被白白捆了一晚上!”

张振禹一边抵抗着一边叫道:“秦……秦掌柜,不是我们杀了你娘子,他那都是胡说的……”

孟天楚一把扯住了秦逸云,说道:“秦掌柜稍安勿躁,还有虚松被杀一案还没有真相大白,等一会一起算帐。”

玄音方丈道了声佛号:“孟公子所言甚是,先把劣徒被杀之事查清,再一并送官法办。”

在秦逸云一翻乱踢乱打之下,张振禹已是满脸挂花,鼻口流血了,好不容易等张振禹被拉开了,这才叫道:“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孟天楚冷笑道:“冤枉?那好,咱们再来说说虚松被杀案,等这个案子真相大白之后,看看你还是否叫冤!”转身问玄音方丈道:“方丈大师,平日里虚松晚上睡觉房间的门窗是否是闩上的?”

玄音方丈单掌合什说道:“是,晚上经常能听到寺庙后面那女鬼怀抱的婴儿哭泣,虚松很害怕,所以从来都是门窗紧闭睡觉,就是夏天也是如此。”

“那就对了,昨天我揭穿虚松说他在睡觉的谎言时,也曾看过他的房间,后窗的确是关着的。请问大师,你是从何处进入虚松的房间的?”

“从后窗,当时贫僧叫不开门,到后窗发现后窗虚掩着,推开一看,发现虚松已经吊死了。然后翻窗进入查看,随即打开了房门。”

“这么说来,虚松房间的后窗不是大师打开的了?”

“不是,当时就是虚掩着的。”

孟天楚点点头:“虚松怕鬼,自己肯定不会打开窗户,这么说来,应该是有人趁大家不备,偷偷潜入虚松的房间,将窗闩拔开了,这样从外面就能打开。这人是谁?”

众人茫然望着孟天楚。

第62章 嘴唇说话

“咱们详细分析,这人就会水落石出。”孟天楚笑笑道,“刚才已经说了,凶手杀死虚松,是因为担心虚松知道了他们的真像,所以杀他灭口,那么,凶手产生这个犯意的时间,就应该是知道虚松曾经躲在秦夫人后窗偷听的时候。那是咱们将秦夫人尸体抬回来,在大雄宝殿说话的时候。所以,偷偷打开虚松窗户,也应该是在那以后。大家回忆一下,咱们在大雄宝殿的时候,有没有人进入过虚松的房间?”

玄音方丈低头想了想:“应该没有,当时贫僧面对着的,就是贫僧和劣徒虚松的房间门,贫僧没有看见有人进去过。”

贺旺道:“肯定没有的了,那时候大家都在大殿里,就这几个人,谁跑进房间里去还会看不见吗?”

孟天楚道:“的确如此,虽然虚松的禅房门是开着的,但我也没看见有谁进去过,打开窗户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有人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打开窗户又出来,咱们不可能发现不了的。所以,凶手肯定不是这段时间进禅房打开的窗户。这之后我们去搜查贺掌柜的包裹,然后将贺掌柜捆了之后,我们是一起散的。散了之后虚松的情况,玄音方丈了解吗?”

玄音点头道:“散了之后,贫僧和虚松一起回到大雄宝殿,他又向贫僧哭诉要求留下,贫僧执意不允,让他回房睡觉,明早下山。他这才哭着回了禅房,贫僧见他关上门之后,便也回禅房睡了。”

“这么说来,凶手潜入虚松禅房打开窗户,肯定是在我们搜查贺掌柜包裹的那一段时间!当时我们几个男人先到了门口,然后我、贺掌柜、玄音方丈我们三个进了房间搜查,剩下的人呢?”

秦逸云道:“我和老何头、虚松我们三个在门口看着,他们几个女的在我们身后。”

飞燕忙道:“我和少奶奶在一起,就在老何头他们三个身后。”转头看了一眼霁雯:“她……当时我们没注意,我们光注意看少爷您查案了。”

孟天楚对霁雯道:“你说说吧,你当是在哪里?谁可以作证?”

霁雯蜷缩在地上哆嗦得更厉害了,张振禹道:“她没有去开窗户,那窗户说不定是虚松自己开的,忘了关了。”

“刚才玄音方丈已经说了,虚松怕寺庙后面那怀抱婴儿的女鬼,所以从来不敢开窗户,连酷夏都不例外,昨晚上那婴儿哭得那么厉害,虚松又如何敢开窗户呢?”

秦逸云道:“没错,分明是霁雯这贱婢趁大家注意力集中在搜查贺掌柜包裹上的时候,偷偷回到大殿,进了虚松的房间打开了窗户!这对奸夫淫妇,呸!”一口吐沫啐在霁雯的头发上。

张振禹脸色变了变:“秦掌柜,这么对待一个女子,恐怕不是男人所为吧!”

秦逸云正要说话,被孟天楚摆手拦住了,笑道:“嘿嘿,张公子似乎对霁雯姑娘很关心哦。难怪她肯为你卖命,合伙杀死了虚松。”

张振禹声音有些无力,还是强挺着说道:“孟公子,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杀了虚松?”

“好!张公子说得也有道理,总不能空口无凭吧。那我就说一说我认定你是凶手的证据。尸体检验已经证明,虚松实际上是被人用枕头之类的软物件压住口鼻给捂死的,找到捂死虚松的这个物件,看看是谁的,也就能找到凶手了。但可以捂死人的东西很多,枕头、被子、毛巾、衣袍等等都可以,究竟是什么呢?我一直想不出来,直到我对现场进行勘察之后,才终于搞清楚,原来凶手是用被子将虚松捂死的!”说到这里,孟天楚盯着张振禹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张公子。”

“我……我怎么知道!”此刻,张振禹神情显然很慌乱,额头上已经隐隐有冷汗冒了出来。

贺旺没忘了拍句马屁:“孟公子好厉害,这都能查出来。”

孟天楚笑了笑:“其实道理很简单,大家只要想通了,也就没甚么希奇了。刚才我已经展示给大家看了,我能在物体上检测出人的手印或指纹,在虚松房间里进行勘察的时候,我在凶手进入的窗户口上进行了指纹检测,结果很让我意外,除了玄音方丈和虚松自己的指纹之外,竟然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后窗齐胸高,凶手不可能凌空飞进房间,凶手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

“被子!”飞燕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凶手用被子垫在窗户上,手按在被子上翻进窗户,就不会在窗户上留下指纹了!”

孟天楚望着飞燕笑道:“你这小丫头反应还挺快!”

飞燕有些得意地偏了偏脑袋:“少爷您前面都已经说了凶手是用被子捂死虚松的,那还不好猜吗。”

孟天楚对张振禹道:“怎么样,张公子,我丫头说的话没错吧?”

张振禹道:“这都是你们自己瞎猜的,谁看见了?谁看见霁雯开窗户了?谁又看见我拿被子翻进房里捂死虚松了?”

“没有人看见并不代表你就能逃脱法网。”孟天楚冷声道,“别忘了,有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张振禹也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漏法!”

“你用被子捂死了虚松,虚松也用被子告诉了我们你就是凶手!”

张振禹微微吃了一惊,沉声道:“怎么个告诉法?”

“大家还记得吗?昨晚上秦掌柜听说小和尚虚松对秦夫人别有企图之后,曾经踢了小和尚脸部一脚,把小和尚的嘴唇踢破了一道口子,当即鼻口流血,嘴唇都肿了,还记得吗?刚才我对虚松尸体进行检验的时候,发现他嘴唇上那伤口已经被弄裂了……”

飞燕一听,眼睛一亮,抢着说道:“我知道了,凶手用被子捂住虚松嘴鼻将他捂死的时候,由于挣扎,所以弄裂了虚松嘴唇上的伤口,伤口的鲜血肯定会粘附在了凶手的被子上!所以,只要查查张振禹的被子,如果有血,就能证明张振禹是凶手!”

听了这话,张振禹身子晃了晃,无力地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第63章 鞋子也说话

孟天楚赞道:“你这小丫头真的反应很快,是个当捕快的料。”

飞燕很是得意:“我去把他被子拿来!”转身就往外奔。

“等等!”孟天楚忙道,“还有一个证物也要取来。”

“什么证物?”

孟天楚瞧了张振禹的脚一眼,说道:“鞋子!还记得吗,昨晚上我们散了回去睡下之后,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一直下到天亮。寺庙院子是泥地,张公子要从厢房穿过院子到大雄宝殿虚松的禅房后窗,我记得张公子昨晚上穿的不是这双灰色的布鞋,而是黑色的,那一双肯定粘上了泥,张公子怕人发现所以换了,换下来的那一双肯定还来不及洗,一并取来。对了,麻烦玄音方丈和飞燕一起去,相互有个监督,免得张公子说咱们动了手脚。”

玄音方丈点点头,跟着飞燕出了大殿,片刻,飞燕抱了一床被子,方丈玄音拎了一双鞋子回来了。

飞燕把被子往地上一放,指着上面一抹淡红色痕迹道:“少爷,这是他的被子,上面真的有血痕!”众人凑上来一看,果然如此。

玄音将那双鞋子翻过来,果然鞋底、鞋邦子上满是黄泥巴。

飞燕有些奇怪:“少爷,既然他鞋子上都是泥巴,怎么房间里没有脚印呢?”

“是啊,你想想看?”

飞燕摇了摇头。

孟天楚从玄音手里接过那双鞋子,伸手进入,将鞋垫掏了出来摸了摸,点头微笑,递给了飞燕:“你摸摸这鞋垫,应该能想出来了吧。”

飞燕接了过来摸了一下:“是湿的!”

“嗯!鞋垫的什么地方是湿的?”

“后跟部,还有边上!”

“对了!现在知道他进房间怎么会不留鞋印了吗?”

孟天楚还是摇了摇头。

“刚刚还夸你聪明,马上就傻眼了啊,”孟天楚笑道,“你们没注意到吗?听松寺两排厢房和大雄宝殿的屋基,都有一尺高的青石板月台,用来挡雨水飞溅的……”

飞燕还是苦着脸想着,夏凤仪在一旁轻声道:“相公,是不是凶手穿鞋子到了虚松禅房后窗,将鞋子脱在了月台外,穿这袜子上了月台,然后翻窗进去,杀完人后再穿鞋子走,所以鞋子虽然粘了泥,却不会留下鞋印,而且杀人期间,鞋子在月台外一直淋着小雨,所以鞋垫后半部被淋湿了。鞋垫边缘是被地上的雨水浸透弄湿的。”

“完全正确!”孟天楚笑嘻嘻赞道,“还是我娘子聪明,飞燕丫头,你还得学着点!”

张振禹似乎已经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了,只是无力地靠在墙上,闭着双眼,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已经疲倦至极。

玄音方丈道了一声佛号:“张施主、霁施主,你二人合伙杀了秦女施主,又杀了贫僧的徒弟虚松,连杀两命,未免太过狠毒了吧!”

真相大白,秦逸云恶狠狠望了张振禹一眼,又转头盯着蜷缩在房角落的霁雯:“你……你这贱人!原来早就暗中与这姓张的勾结在一起,合谋来算计我,杀死我娘子,真是……真是枉我对你一片痴心!”冲上去狠狠一脚踢在霁雯肚子上。

霁雯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张振禹听到这声惨叫,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手腕翻处,已经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一刀往秦逸云胸膛扎去!

孟天楚好像早就料到有此一招,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猛地一抡,砰地一下正砸在张振禹持刀的手腕上,将他手中尖刀砸飞,随即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随即软倒在地。

孟天楚将那尖刀拣了起来,冷笑道:“嘿嘿,既然我已经认定你是凶手,我还会让你再有伤人的机会吗?”

秦逸云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急忙拱手道:“多……多谢孟兄相救!”

地上的霁雯哭着跪爬过去,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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