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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片仓并没有出现。
“我去看看吧。”一年级的水上洁站了起来,“十分钟前我还和片仓学长一起站在悬崖上呢。我还是去看一下。”
“我也去。”野边山应和,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手电筒一照上林间小径,立刻传来草丛里昆虫逃窜的声响,成员们紧挨着彼此朝悬崖走去。
前方就是那座悬崖,森林来到这里突然净空,视野十分开阔,湖畔对面村落的灯火闪烁,隐约听得见湖面微波轻拍岸边的声响。
“没人嘛。”野边山帮大家打气,但他謦音是颤抖的。
“那家伙应该已经回到露营区了吧。”
“可是我们来的途中没遇到他啊。”水上洁说:“慎重起见,我们看一下悬崖下方吧。”
“嗯,好。”野边山从悬崖顶上战战兢兢地将手电筒照向湖面,“啊!那个!”
手电筒光线照到悬崖下方岩地上一个横卧的白色物体。
“是片仓!”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穿着白了恤的片仓仰面倒在那儿。这里虽说是悬崖,实际高度落差只有三公尺左右,就算失足坠落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下方全是岩石,要是撞到重要部位也有可能发生最糟的结果。
大家拚命喊他,片仓却一动也不动。直接从崖顶下去必须有绳索,他们决定先绕路下到沙滩再走过去。
踏着崎岖的岩地,大伙儿好不容易来到片仓身边,野边山扶起嘴角流血的片仓,发现他的眼角微微抽动。
“他还活着!振作点,片仓!”野边山喊着,这时片仓似乎说了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混、混账东西……,我被做了。”片仓说。
“被做了?被谁啊?”
“小、小松原……”
片仓眼神呆滞地望着小松原,试图举起手,突然头一垂便不动了。
“喂——片仓!振作点!”
野边山不断摇晃片仓,但他再也没醒来。
野边山轻轻放下片仓的身躯,转头看着小松原,其他人也跟着看向他。
“小松原,是你干的吗?”
只见小松原点了点头回道:
“是啊,在这个猜凶手游戏中是我干的没错。”
接着,他把紧握手中的稿纸的最后一张亮在大家面前。
稿纸上写着:
“猜凶手游戏的正确答案是,小松原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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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原淳的肖像〕10(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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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边山彻(T大推理小说同好社前总干事,二十九岁)
当时眞是大吃一惊啊,集训期间竟然死了人,这下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全部的人都受到警方侦讯。
也难怪警方会深入调查吧,推理小说同好社团在集训中玩猜凶手游戏,玩得正兴头竟然有一名社员身亡,实在太离奇了。
“你说什么?推理小说同好社?”当地警局的刑警一脸不信任地瞪着我们,“你们这些人啊,成天想着怎么杀人是吧,这次又想故布疑阵把他杀弄得像是意外死亡吗?”
警方的说法好像我们是大坏人还是智慧犯,眞是够了。
其实在警方抵达现场前我就质问过小松原了。
“我什么也没做喔,你想想,那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一直待在营火旁检视稿子呀。”
“那为什么片仓死前会留下‘是小松原干的’这种话?讲不通吧!”
“这还不简单,”小松原依然相当冷静,“片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片仓跑去那座悬崖,结果解开了凶手游戏的谜底。现实中的片仓为了找线索而跑去悬崖,他在那儿发现某个线索足以肯定猜凶手游戏的谜底就是我,正当他兴高采烈要问去的时候,一失足就坠崖了。”
“这么说,片仓临死的那个留言只是讲出了谜底?”
“就是这么回事。”
“拜托,快断气的人会有那种闲工夫吗!”
“片仓当时意识模糊,他只是胡言乱语罢了,我是觉得不必太深究,而且我要声明在先,这不是他杀,只是一起意外。”
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仍然无法释怀。
“有没有谁在悬崖上遇到片仓的?”我环视在场所有人。
“我看到了。”二年级的水上洁说。
“当时他看上去有没有异状?”
“没有啊,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爱开玩笑,他还说这个谜团也太简单了吧,根本是在骗小孩,谁都猜得出来。”
“你看,我就说吧,片仓那家伙猜个正着了。”小松原一脸得意地说。
“水上,你还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我问水上洁。
“对了,当时悬崖附近还有其他人在。”
“是社员吗?”
“那个人站在树丛那边,太暗了我没看到脸,只听到他在吹口哨。”
“吹口哨?”
“我想他吹的那首歌应该是〈红鞋〉。”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境,水上洁全身颤抖。
“你说的〈红鞋〉,是不是有句歌词‘被异人带走了’的那首歌?”
“没错,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我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警方人员赶来了。
是啊,警方进行了种种调查,但最后还是判定片仓是意外死亡。当然了,片仓临死的那个留言我没透露给警方,我想就算说了也毫无帮助吧。
我们并没有串通,不过我想当时在场的社员应该都没把留言的事说出去,今天我会说出来是因为那起事件应该已过追诉时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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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野小百合(化名,T大研究所在学中,二十六岁)
自从发生那次意外……不,那起案子之后,社团气氛变得很怪,很多人都退社了,我就是其中之一,小淳也是。
片仓的猝死多少影响了参加那次活动的人,大家都忍不住以怀疑的眼光看别人,总觉得搞不好杀害片仓的凶手就在集训成员当中,这就是所谓的“疑心生暗鬼”吧,大家都觉得待在“LAPINE”里很难受,自然就慢慢疏远了。
而小淳不只退出社团活动,连课都不去上了。
后来到了秋天,有一天我去公寓找他,一进门就觉得他表情怪怪的,好像希望我赶快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什么。我刚好得出门一趟。”
“哦,我来得不是时候?”
“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态度不干不脆的,就在那时,寝室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喔,有客人啊?”
“嗯,是啊……”
原来是带了女人回来,难怪他一直想赶我走。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
正当我拿起皮包转身要走,寝室门打开了,眼前出现一丝不挂的小雪,她那美丽的裸体与完美的身材,身为女人的我也不禁看得出神。小雪似乎刚睡醒,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走进客厅。
“哥哥。”
她叫着小淳,还从背后抱住他,这时她才发现我的存在,只见她“啊!”地惊叫一声迅速躲回寝室。
“再见了,小淳。”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悲,冲出了小淳的公寓。
“喂!等等!”身后的小淳喊着。
但他似乎没打算追上来,我搭上电梯,挫败感无情地袭来。
这么说或许很矫情,但当时的我眞的觉得自己的青春就此结束了。
之后我就没见过小松原淳了,不知道他后来过得如何……?
我也听说了他在树海遇难的事。
不好意思,竟然在你面前掉泪。我能告诉你的眞的只有这些而已了。
〔独白〕7
黑夜里的树海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夜里什么事都无法做,无法写字,无法外出,也无法喊叫。
板状巧克力所剩不多,我拿起一片含进嘴里让它慢慢溶化,温暖的血液流过全身,沉睡的体力暂时苏醒。我含住一块饼干,以睡液将它软化。
饥饿感得到些许满足之后,我终于能入睡了。说穿了只是垂死挣扎,要不是那个女人误入树海,我应该早饿死了,光是活着就该心存感谢。
但这只是让死期延后吗?
眼睛睁开时,洞穴外头的光线照了进来,周遭没那么暗了。我已经习惯夹杂尸臭与排泄物味道的空气,比起外部新鲜而冰冷的空气,现在的我反倒觉得这种空气比较温暖,也舒服多了。
我一面爬行一面观察外面的状况,雾相当浓,万物都被涂上乳白色,我仿佛浸泡在一片牛奶之海当中。
手表玻璃面内部满是水滴,之前曾掉进水坑,水从旋钮渗入内部,但手表仍一如往常正常走动,真是太坚强了。我也一样昵,尽管树海的湿气渗入体内,毒气污染了肺,内脏逐渐受损,我依旧活着。
来比赛看手表和我哪一边先挂吧。
三个小时后,雾终于散了。我走出洞穴,刚才那场浓雾仿佛一场梦,上头是一片蔚蓝晴朗的天空。
雾气也濡湿了枯枝排成的字,这些求救文字的颜色已经融入周遭这片黑褐色大地,变得毫不起眼。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是幻听吗?不,错不了的,那不折不扣正是车子发出的声响,越野摩托车在这种无路的荒郊野地照样畅行无阻。
“喂——,我在这里啊——!快来救我——!”,我声嘶力竭地吶喊。
突地引擎声中断,森林又回复到只闻风声鸟鸣的状态。真的是幻听吗?
“混账!”
我丧气地垂下了头。
2
岛崎润一多少明白小雪为什么不希望他继续深入撰写小松原淳的传记,因为《小松原淳的肖像》进行到最近,内容开始出现小雪豪放不羁的言行举止。
但换个角度想,这些采访内容应该包含不少小淳前女友桑野小百合的主观看法,所以得打点折扣。当时小雪才二十四岁,年轻又貌美,当然不可能毫无男性经验,只不过这种事在理智上能理解,但对方是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人,还是很难想得开。
自从上次和小雪起冲突之后,岛崎每两天就跑一次小雪的公寓,但她门锁得紧紧的不肯开门见人。她应该在家的,从一楼仰望她家窗户,有时会看到窗帘微微晃动,小雪应该知道岛崎来找她。岛崎心想,现在只能等她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了。
至于对付地下室那个“异人”,岛崎也打算静观其变,只要自己没动作,对方应该也不会出手。再者,岛崎白天工作时那家伙应该不会跑进他的住处乱看乱翻,房门也一直是上锁的,不必担心他从背后袭击。
盂兰盆节连续假期,八月十四日这一天,岛崎仍在小松原公馆挥汗工作,不知何时天都黑了。 一方面是因为截稿日期迫近,另一方面由于传记进入小淳人生纪录的后半部,小淳失踪的来龙去脉即将揭晓,岛崎迫切地想知道下文,于是不知不觉花了许多时间调查档案。岛崎很想知道小淳和小雪的关系演变;以及小淳为了成为专业作家,后续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与考验。
即使之后的故事发展可能让岛崎不大好受,他仍必须调査下去。
岛崎从文字处理机抽出磁盘片,将关系人的联络名单收进提包,这时小松原妙子也刚好回到家。已经过七点半了。
“哦,您好认眞呀,还顺利吗?”
妙子穿着凉爽的水珠花样连身裙,尽管她已年过五十,穿起时髦的衣服却不会不搭调,应该是因为她的工作型态吧。妙子似乎喝了点酒,心情很不错,岛崎总觉得这一个月来她好像年轻许多,和当初岛崎接受委托时的憔悴容颜大不相同,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她变年轻了。
“这个月底,传记大致的样貌就会出来了,我想内容您一定会满意的。”
“是吗?我很期待呢。”
“交给我您请放心。”
岛崎嘴上这么说,其寳他不大确定妙子会不会满意。
“岛崎先生,您今天有空吗?方便的话想请您喝杯酒。”妙子难得开口邀他。
“嗯,可是……”
“我好像还不曾和您私底下聊过吧?您每天这么辛苦,其实我一直在想应该要慰劳一下才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陪您喝一点吧。”
岛崎拿着提包跟在妙子身后。不知道妙子今天怎么会心血来潮请他喝酒,不过岛崎撰写小松原淳的传记至今,一直没正式采访最了解主人翁的妙子,他心想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于是他偷偷按下提包里小型卡式录音机的录音键。
岛崎跟着妙子来到一楼会客室,他初次来到这栋公馆也是被带进这里。
“您想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妙子打开收藏洋酒的柜子。
“我来一杯威士忌加冰块好了,麻烦您。”
妙子点点头,拿出还剩半瓶的格兰菲迪绿瓶(注)倒了一杯给岛崎。两人隔着桌子坐了下来,妙子直盯着岛崎看。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完全无法窥知她内心的想法,反倒是岛崎觉得自己像被脱个精光似地让人上下打量,浑身不自在。
注:格兰菲迪(Glenfiddich),苏格兰知名威士忌酒厂品牌,一九六三年以单一纯麦威士忌为诉求,以独特的绿色三角瓶身设计营销全世界一百八十余国,陆续推出极具典藏价值的珍稀酒款。
“写到哪里了?”妙子问。
“目前写到小淳大学休学的阶段。”
“已经写到那里了?很快嘛。”
妙子很满意地笑了,接着深深地靠进椅背,将酒杯端到嘴边。
“我想再次向夫人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呢?”
“目前传记的内容,对于小淳而言不完全是正面的,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接受?”
“不完全是正面?”妙子凑向前,微微睁大她那双眼皮的眼睛。
“嗯,小淳从出生到失踪,他的身边发生了太多事件,但我总觉得那些事件的起因都在小淳,好比几件命案或是失踪案件……”
“那些事件都是偶然吧,您不必在意。”
“可是读者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我说过好几遍了,这本传记是非卖品,不必担心世人的目光,纯粹是为我个人的回忆做纪录,您就放手继续写吧。”
“也就是说,这是一本私藏?”
“是啊,只印一本,还会贴上金箔豪华装订,我不在乎花多少钱。您看,那儿不是有一张小淳的照片吗?那是小淳失踪之后我放上去的,我已经想好要将传记摆在照片旁呢。”
壁炉上方有一个相框放了小淳年幼时期的照片,那对神经质的眼睛正盯着岛崎。
“小淳。”
妙子仿佛和活生生的人说话似地对着照片喊了小淳的名字,隔壁房间突然传出咯噔一声,简直像在回应妙子。
“有人在隔壁吗?”岛崎指着隔壁房间。
“没人啊,是静江弄出的声音吧。您看。”
这时有人敲了门,进来的是宫野静江,她手上的银托盘丰盛地摆了三明治、烤牛肉和水果。
“谢谢,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先下班吧。”
宫野静江深深一鞠躬便离开会客室,但她离去的脚步声并非走向隔壁房间而是厨房。
“夫人……”岛崎说出他一直很在意的一件事,“我想请教一下,让司先生失踪之后,你有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呢?”
“没有,完全没有。”妙子神情疲惫地摇摇头,“他一直没回来。这人也眞是的,到底上哪儿去了呢?”妙子的语气仿佛在聊别人的事。
岛崎望着墙上的书法字问道:
“那是您先生的书法吧,请问那个字是‘知’还是‘和’呢?”
“应该是‘知’吧,因为他的求知欲很强,像《源氏物语》那种古书,他不用査古语辞典就看得懂呢。”
“这样啊。不过这字体相当特殊呢。”
“他是无师自通的,那是他自己独树一格的书法字。”
“相当具有震撼力,仿佛正要从画框里飞出来似的。”
“我先生如果听到您的称赞一定很高兴。”
妙子杯里的冰块融解,发出清凉的声响。
“您先生是在小淳高三时失踪的,所以算起来也差不多十年了?”
“是啊,我先生就是从那扇窗出去的。”妙子转头望着阳台说道。
“这扇窗吗?”
会客室的窗户开得大大的,窗帘宛如活的生物般随风摆动,现在是盛夏,外头吹进来的风却凉飕飕的。
“嗯,这扇窗之所以一直开着就是为了让他随时能回来。要是窗子锁住了,他应该很不方便出入吧。”
“可是门户开着不是很危险吗?”
“没问题的,有次郎在呀。”
这时,狗儿像在应和她似地出声低吼。
“咦?会不会是他回来了?”妙子起身打开窗帘。
岛崎的脑海突然浮现地下室那个“异人”。
“对喔,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妙子歇斯底里地笑了笑拉上窗帘,岛崎不禁全身寒毛直竖。
“那么,我先失礼了。”岛崎拿着提包朝大门走去。
“咦?要回去了吗?”
身后传来妙子的声音。
一过晚上九点,六义园这一带变得相当安静,只有偶尔传出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旋即回复寂静。
六义园高高的砖墙旁,街灯一盏盏矗立,夜里有些雾气,街灯周围洒下朦胧的光,如果突然拉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这里对他说这是伦敦的监狱围墙,他大概也会相信吧。
突如其来的夜雾之中,岛崎打着哆嗦快步走向车站,然而不管走多久,六义园的围墙仿佛永无止境,一路通往黄泉之国……
岛崎会觉得冷不完全是因为这场雾,刚才听到小松原妙子的那席话也有不少影响。
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在这附近发生的连续女童命案,这一带的样貌其实没什么改变,时光仿佛从那时便暂停了,如果现在黑暗中突然冒出连续杀人魔也不奇怪吧……
“不可能啦。”他自言自语。
背后传来脚步声。在这当头出现这种音效也太妙了吧,如果背后那个人是杀人魔,他一定很懂恐吓的要领。
岛崎回头张望,能见度只有十公尺左右,再过去只见乳白色雾气的微粒在街灯下缓缓流动 。
是多心吗?岛崎再次踏出步子,前方突然出现一名男子牵着一只大型犬,就像《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一样。岛崎吓了一跳让出路,男子慢跑经过他身旁,狗儿则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味望着前方边吐气边拉着主人往前跑。
慢跑男子消失在雾中,岛崎听到那只狗发出低吼。
“嘘!安静!”男子制止了狗,还对着某人道歉:“对不起啊。”但岛崎听不见被道歉的人是否说了什么。
岛崎走到围墙尽头之后向左转,左侧仍是一道长长的围墙。在白天这里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但现在雾这么浓,搞不好会有人突然冲出来随机伤害路人呢。
前方突然出现脚踏车发着光的头灯,原来是巡警,他只瞄了岛崎一眼便骑走了。
看到巡警让他安心多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