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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对的，不仅是昔日最爱的男人，也是妮妮的亲生爸爸。
而且唐瑶知道，必须是她和姜濯谈，换了谁都不行，特别是雅湛。
她的眼里有着水气，瞪着他：“姜濯，对，我爱他，有不对的吗？”
姜濯的手上多了几分力气，他的眼里有着一抹腥红，“你爱他？”
唐瑶的唇颤抖着，“对，我爱他。”
姜濯的全身都紧绷着，目光迸出来的冷意就像是要杀死她。
唐瑶没有退让，她迎视着他的目光，神情坚定。
在这样一个密闭的房子里，他们对视着，和过去相关的种种，都一下子涌出来——
有些刺痛，像是刺入皮肤，然后钻进心脏，密密地疼。
姜濯疼，唐瑶也疼。
毕竟曾经那么地爱过，只是，他们的爱没有遇见一个最合适的时候。
很久很久以后，姜濯哑声开口，“再说一次，你爱他。”
唐瑶几乎哭出声，声音沙哑又哽咽：“是。我爱他。”
“你赢了。”姜濯蓦地松开她，他背过身去，声音萧索：“走吧，好好照顾妮妮。我可能没有办法亲手照顾她了。”
“好。”唐瑶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她就看着他，“姜濯，谢谢。”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几个字。”他的声音有些萧索，最后他转了身盯着她看，从桌上拿起那个皇冠，看了看，递给唐瑶：“这个以后给她吧，也不要说她是谁的孩子，就当是潘雅湛生的吧。”
唐瑶听着他的话，一时间觉得特别地难过。
只是她只是微红着眼睛，把那个皇冠拿上了。
而地上，满是碎片，是有关妮妮的身世。
她知道，以后妮妮是潘雅湛的孩子了。
她走向门口，在手握住门把时，身子被姜濯从背后抱住。
抱得很紧，他的面孔埋在她的发丝里，声音沙沙哑哑的：“瑶瑶。”
他只是呢喃着她的名字，并没有做什么。
只是想，再抱她一次，最后一次。
唐瑶没有动，鼻息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一分钟，或者是很久以后，他终于松开了她。
往后走，转身在落地窗前，声音很静很静：“遥瑶，走吧。以后我不会为难你。”
唐瑶嗯了一声，朝着外面走，每走一步都是他们的结束。
终于她走出会所，外面已经暮色四合，b市这个季节的景色很不错。
而会所前面停了一辆慕尚，潘雅湛坐在车里，看见唐瑶过来，他下车低头，“你的车我让人开回去了，上车。”
唐瑶抿着唇，眼里还有一抹水气，许久她才咬了下唇，上车坐在他身边。
她手里，还捧着那顶皇冠，潘雅湛伸手去拿，一下子没有拿得过来，他笑了一下：“瑶瑶，你的手不酸吗？”
第2671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3（）
唐瑶这才回神，伸手把皇冠放下。
潘雅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先回家。”
他没有问她别的，而是细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一路上唐瑶都没有说话，他也体贴地没有问，到了家里面他伸手抱起她直接到了二楼的主卧室，替她把外套脱了。
放她在柔软的床上躺着，他的声音很温柔，“睡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叫我吃晚餐。”
唐瑶想说什么，他伸手按住了她，微微一笑：“我去看看妮妮。”
她还是慢慢地躺了回去，在他的安抚下闭上眼睛。
额头被亲了一下，随后他就出去了。
唐瑶躺着，觉得头有些晕，身体也感觉浮浮沉沉的，也不知道睡着没有，总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
唐瑶从床上坐起来，一身都是冷汗。
她看了看四周，落地窗外，外面庭院里的灯光已经亮起。
潘雅湛推门而入：“醒了？”
“几点了？”唐瑶抓抓头发。
他坐在床边，声音有些低哑：“已经九点多了。”
“妮妮睡了没有？”唐瑶想起来去看看孩子。
潘雅湛伸手按住了她：“妮妮很好。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唐瑶想了想，嗯了一声，才要起来，他抱她去。
“雅湛。”她的声音有些不安。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
说着，把头靠着她的，声音沙沙哑哑的，“我真怕你不回来。”
和姜濯比，他的过去也不光彩，而且唐瑶和姜濯有一段那么刻骨铭心的过去，还有妮妮。
他是真的怕，在会所前车子里时，那短短的半个小时，他头一次紧张。
以前，不论多大的谈判和案子他也从来不会这样。
他知道，是因为拓手可得的幸福，万一要是失去了他会受不了。
他爱唐瑶，也爱妮妮。
而现在，她回来了，愿意再当他的妻子。
他抱她进浴室，就没有再出来。
他想确定她的存在。
结束，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他抱她出来都穿着浴衣。
潘雅湛把她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然后就去了楼下拿食物一起在楼上吃了。
等唐瑶吃完，他把妮妮抱了过来，拍了拍床铺：“小家伙今晚和我们睡。”
唐瑶看着他，表情有些奇怪。
他也笑了一下。
夜晚，她一时睡不着，而他就隔着妮妮握住她的手，也没有问姜濯的事情，更没有问她谈了什么，只是握着她。
倒是唐瑶开口了：“雅湛，你都不想问吗？”
他的嗓音在黑夜里特别地低沉：“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你想说我就听着瑶瑶。”
唐瑶眨了下眼，默默地把脚朝着他那边放了放，算是一个不小的奖励。
唐瑶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以后我们会幸福的吧。”
而此时，潘雅湛的心奇异地，轻轻地放下了。
他嗯了一声，亲了亲妮妮，“夜里我来换尿片，不过瑶瑶你还没有彻底断，今晚不要给她喂牛奶了吧。”
唐瑶无语：这是重点吗？
第2672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4（）
唐瑶的表情有些可爱，潘雅湛笑了一下，“睡觉了。”
她只能闭上眼睛，然后把心情放松再放松，后来还是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天亮。
唐瑶睁开眼睛，潘雅湛穿着白色衫衣黑色长裤，衬衫还没有来得起束起来，手里抱着妮妮在哄，一手拿着一只奶瓶，外面的晨光透过白色的帏幔穿进来，打在他们身上显得很柔和。
唐瑶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细长的手臂收在他的腰间。
潘雅湛的肌肉紧了一下，随后就低语：“你也要抱？”
“我抱着你就行了，你哄着妮妮。”唐瑶喃喃地说，把脸贴在他的背后。
潘雅湛笑了一下，低头专心地喂妮妮，可是又哪里能专心呢，后面贴了另一个磨人的小东西。
等他把妮妮哄好了，放在床上，自己则是有些忍耐不住地把唐瑶带到了起居室里，很快吻住她……
吻得缠绵，过后，他亲着她的唇：‘晚上还是我们自己带妮妮吧。等她一岁再和阿姨睡。’
唐瑶蜷在他怀里，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觉得不方便。”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也低低的；“没有什么好不方便的，等她大了会走路才是不方便，比如说爸爸妈妈正在浴室或者是起居室里玩游戏，小家伙忽然跑过来了……”
“潘雅湛。”唐瑶睨着他：“你太不正经了。”
他就微笑：“我本来就不正经，现在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
说完他低头吻她，这一次不再只是吻而已，昨晚勿勿结束的夫妻之事，此时也好好地继续，沙发很软，很舒服……
不过再放纵也还是要上班的，八点十分，潘先生准时结束，意犹未尽地亲了她一下：“晚上继续。”
唐瑶有些虚弱，打理了一下自己起身朝着浴室里走：“晚上我可能没有精力陪你了。”
他斯斯文文的，但是精力很旺盛，唐瑶有些吃不消。
他们也结婚或者说是在一起蛮久的了，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浓厚兴趣。
洗澡，他还是挤了一起，不过是规矩的……
唐瑶也是拿他没有办法，最后，一起出去时潘雅湛面上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气息。
*
城市的另一边。
姜濯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整整三天。
黄韵玲找到他时，公寓里四处都是酒瓶，还有烟头，没有来场大火已经是万幸。
黄韵玲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姜濯的样子，心里有些痛，但是她还是弯腰开始为他收拾，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地说：“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走。”姜濯躺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
黄韵玲咬着唇，好半天才低声说话：“孩子是不是你的？”
姜濯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砸，一时间，碎片和红酒都溅了起来，黄韵玲的手被割破，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她仍是站在那里，有些呆地看着他。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姜濯微微地闭了眼，“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第2673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5（）
黄韵玲忍无可忍：‘可是你已经在这个房子里几天了，不吃不喝就喝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姜濯，你想她你喜欢她还有孩子，你就去抢啊。’
姜濯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他的脸色很难看，目光盯着她很久才喃喃低语：“怎么抢，她爱上别人了，那个叫潘雅湛的男人。”
用金童玉女来形容他们，都不为过的。
他们站在一起太耀眼。
他说完，又闭上眼睛：“你不要管我，去忙你的事情，我很快就好。”
好？
最后哪里会好？
酒精中毒，差点儿让姜濯没命，抢救了一天才抢救过来。
黄韵玲在医院里照顾了好几天，姜濯的情况才好转，不过情绪不大好，不太理人，唐尼也在一旁照顾聊天，但就是不太理会。
唐尼把黄韵玲拉到一旁：“心病还要心药医，我看着八成和女人有关，要不你去求求唐小姐让她过来看看姜濯，没有准就想明白了。”
黄韵玲点头：“我知道。”
其实她知道唐瑶一点也不想见她，但是她还是厚着脸皮去了，在唐砖的大楼前等唐瑶。
唐瑶是和潘雅湛一起出来的，看见黄韵玲后怔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有事找我？”
黄韵玲的眼里有着一抹泪意，“姜濯喝酒差点儿死掉，唐瑶我求求你去看他。”
唐瑶没有出声。
黄韵玲的声音压低了：‘孩子是他的对不对？我求求你唐小姐，以前都是我不对，可是姜濯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想一想要是他有什么……’
她说不下去，最后给唐瑶跪下来了：“你让他见一见孩子，算我求你了。”
唐瑶轻轻地叹息一声，“你起来。”
可是黄韵玲是铁了心地不起来的，一直跪着，唐瑶走不了。
一旁的潘雅湛的声音淡淡的：“后天一早我们会带妮妮去医院体检，可以去看望一下姜先生，但是只有一次。”
黄韵玲有些不敢相信，唐瑶也是。
不过潘雅湛没有解释，他直接揽着她上车，也没有再去管黄韵玲。
上了车，唐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你怎么……”
“这么大方是不是？”潘雅湛轻轻地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因为我拥有的太多，见一次也是他应该得的，瑶瑶，我不是大方，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了她的脸蛋，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她作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挣扎的。
在唐瑶的心里，他或许很重要，但是绝对没有姜濯来得深刻。
唐瑶选择他，他是有些意外的。
所以他更愿意对她好一点儿，让她心里舒服一点。
唐瑶静静地看他，然后就哦了一声，侧头看着外面，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他：“对了，上次我拿回来的那顶皇冠呢？”
潘雅湛一边开车，一边很随意地说：“我放保险箱了，以后留给我们妮妮当嫁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说，唐瑶有些想流泪。
第2674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6（）
她知道他不在乎金钱他自己也能买得起，可是他把姜濯的东西留给妮妮，她心里有些暖，但没有说什么。
因为夫妻之间，有些话不需要说就已经明白。
他们回家，妮妮已经饿了，唐瑶喂了她之后扣起扣子，掉过头就见着某个应该在拿笔记本处理事情的男人，目光清亮地盯着她。
她的脸红了一下，随后就轻咳一声：“哦，对了，我想妮妮也应该断了。六个月没有什么营养了。”
于是潘先生不管公事了，先在网上查了一下资料，然后抬眼看着她：“这上面写是四个月以后就没有什么营养了，不过我又查了另一份资料，觉得你可以不用急。”
唐瑶坐在他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为什么？”
潘先生轻咳一声，声音有些哑：“因为可以促进夫妻感情，增加一点丈夫的乐趣。”
“潘雅湛！”唐瑶瞪着他：“你真好一色。”
“不是正常的吗？”他就笑了，伸手揽着她，然后微微叹息：‘以前我可一直没有偷妮妮一点食物。’
这话，唐瑶不知道怎么接了，好半天才哼哼：“我先去洗澡了。”
“一起。”他立即就跟了上去。
唐瑶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我早晨说过，没有精力陪你了。”
他直接搂着她的腰身：“今晚还是在床上吧，对了，我把妮妮的小床从婴儿房搬过来了，她睡小床，你和我睡。”
他真不要脸，唐瑶好气又好笑。
潘先生又亲了她一口：“还是大床舒服，嗯？”
唐瑶：无言以对。
*
过了一天，是妮妮小朋友体检的日子，唐瑶坐在车后座，妮妮在婴儿专用座椅里，睡得香喷喷的，她是个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身上也是香喷喷的，人见人爱。
唐瑶看着小家伙，偶尔会和潘雅湛说一两句话，很快就到了医院。
体检过，小家伙一切都很健康，好得不得了。
“现在去看看姜濯吧。”潘雅湛把妮妮抱给她，“我在过道抽几支烟，好了你叫我。”
唐瑶的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他亲了亲她：“去吧，别吓着妮妮。”
唐瑶再看他时，他微微地笑着。
她点头，抱了妮妮推开病房的门。
姜濯确实是很不好，脸色很难看，此时正坐在病房里抽烟，大概是这里的护士都管不了他，黄韵玲也管不他吧。
不过他很快就看见了唐瑶，还有小妮妮，立即就把烟给掐了，然后让护士窗户打开。
随后，他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贪婪地看着唐瑶怀里的小妮妮，“能给我抱一抱吗？”
唐瑶默默地把小妮妮抱给他，声音有些低：“妮妮可不喜欢烟鬼和酒鬼。”
姜濯的目光更贪婪了些，一直盯着妮妮的小脸蛋看。
许久，他才哑着声音：“我能亲亲她吗？”
“可以的吧，不过她可能会哭，烟味太大了。”唐瑶很淡然地说，只是声音微哑。
此时，他们都不再说起她当时去找他是多少无助，他知道她结婚以后是有多愤怒，此时，她结了婚，而他身边也有了别人。
第2393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６（）
第2393章 妮妮是我的孩子6
“我知道。”姜濯闭了闭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她从身后拉过来，轻轻地抱住了。
黄韵玲震惊，然后身体就僵住，她不习惯，而且想不到。
她一动也不能动，只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
姜濯也没有怎么样，就只是慢慢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彼此地靠着，后来他说，“我们试一试吧。”
试一试，给对方温暖，试一试共同生活。
她的身体很僵硬，过了许久才放松一点点。
他们彼此依靠着，黄韵玲想哭。
她心里是明白的，这辈子她得不到姜濯的爱情，他们只是互相地照顾一下，哪怕是当了夫妻也是寻常那样的。
因为姜濯所有的爱情，都给了唐瑶。
他们就那样抱着，像是亲人一样，这一刻，他决定找个女人温暖自己，同时也温暖她。
其实，错的不是黄韵玲，是他一开始就弄错了，是他对不起唐瑶，也对不起黄韵玲，现在不是将就，而是补偿。
“哥。”黄韵玲哭了，不是哭自己而是哭他们两个人。
最终，他们还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医院过道里，唐瑶抱着妮妮过去，“雅湛。”
潘雅湛是背着身子的，立即转身：“好了？”
唐瑶嗯了一声：“你把烟熄了，抱一下瑶瑶，我手都酸死了。”
他笑笑，如她所说把烟给掐了，把妮妮接了过去，亲了亲：“好了，回家了。”
妮妮在他的怀里，醒了过来，扑闪着大眼睛，小嘴一巴一巴的，叫着单字单“爸”。
潘雅湛轻轻地捏她的小脸，看着唐瑶笑了笑：“她会叫爸爸了。”
唐瑶知道其实是他照顾妮妮比较多，夜里几乎是他起来喂妮妮，也亲手换尿不湿，潘雅湛对妮妮的照顾，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他抱着孩子微笑着说，她就靠着他手挽着他的手臂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或许曾经爱过，也错过，但是现在她觉得是对的。
他们一起慢慢地走出去，上车回家。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就像是一场连绵细寸结束以后空气中都有着清新泥土的气息了，唐瑶洗完了澡站在落地窗那儿，潘雅湛洗完了澡过来从岙身后抱住她，低喃：“妮妮睡着了？”
“嗯了，睡了。”唐瑶低头看着他的手，伸手覆上去，声音低低的，“外面下雨了雅湛。”
他轻声嗯了一声，“是。下雨了，明天可能要冷一点。”
他忍不住抱紧了点儿，也不做什么，只是抱着她享受着夜晚淡淡的温暖。
一直到夜深，他才低语：“睡了瑶瑶，明天还要上班。”
一切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