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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卿不悔(gl)-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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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在这样胡闹,我不理你了。”抬手点了点颜舒的鼻尖,走在颜舒的前面不再回头。

    “我错了,莫要生气嘛。”颜舒赶忙拉着这个仿佛在耍小性子的少女,仿佛以前那个在万人面前姿态妖娆的女子跟她毫无关系。“这样,我叫你玉儿,你叫我舒好不好。”

    “你这呆子,我刚才是逗你的。”

    “你居然敢逗我,看我怎么折磨你。”

    ————————————————————————————————————

    午时早已过去,落日的余辉照耀在这山林中别有一番韵味。

    “再越过这座山我们应该就到开封府城门外。”颜舒看到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女子道。颜舒不禁佩服起来唤玉,虽然唤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走了大半天这蜿蜒崎岖的小路也未听到唤玉的抱怨,果然不可只凭相貌就看透一个人。

    此时两人身上还是穿着从老伯那里借来的衣服,打扮成乡野村民的样子,不过还真是有写乡间夫妻的味道。

    唤玉怔怔地看着颜舒,又看了看自己,若时光定格此时,或许是幸福地:“其实人生活在这个世间上并非要荣华富贵,要是我们就这样在这山野乡间粗茶淡饭过这一辈子也好。”

    颜舒想不出那平日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儿在此时此刻会吐出这句话来,喜出望外,激动地握住唤玉的手说:“你当真肯在这乡野间生活一辈子?哪怕粗茶淡饭?”

    “若是寻的真良人,与群山为伍,与溪水作伴又何尝不可?”唤玉望了望四周的景色,寂静清幽、山烂漫。

    “若他日完已己任,愿与玉儿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颜舒握着的唤玉的手又紧了紧,眼睛里的光熠熠生辉,像是暗暗许下一个重大的承诺。

    翻过了山头,便看到开封城的城门,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像是在恭迎谁,或许不是。

    颜舒偷偷地从地上弄了些土抹在自己和唤玉的脸上,搞的灰头土脸,以便能够平安地进入开封。唤玉也料到了颜舒此次来河南道绝不简单,许是重要的事情,而自己一介女子,不便多问,也就随了颜舒的行为。

    就这样,颜舒与唤玉就在开封城重兵把守中无人察觉地进入了城门。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开封城门口已经看到诺殇给我留的信号。出门之前我与诺殇约好,若途中遇到不测,我们就在开封城内的惠永酒庄相会,但是我此次的任务重大,恐诺殇几人一来开封便已经被人盯住了,所以我已飞鸽传书给诺殇,子时时分悄悄带着芍儿来与我们相会。这几天苦了你,把芍儿带来能让她可以来照料你。”颜舒与唤玉进了城门,环了四周,见无人察觉,悄声道。

    他竟如此心细。唤玉惊叹颜舒的心思紧密,更因为颜舒的关心而心里暖了几分。

    子时时分,颜舒和唤玉就在离着惠永酒庄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下,等候诺殇。

    “公子,你的手臂的伤还好吧?诺殇办事不利,还望公子责罚。”诺殇看见头发蓬乱、起色不佳的颜舒,有些担心。

    “罢了,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这几日倒是担心你们,好在你们安然无恙。”颜舒知诺殇跟芍儿等人平安无事,心头大石放了下来。

71。第七十一章 讳疾忌医() 
早上,颜舒唤玉等人起了床,下楼用了早膳。

    “唤玉小姐,还有一天便进入河南地界了,这样今天你们跟我们一行,等到了开封府我们再分开,多个人多个照应,在下怕你们路上不太安全,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颜舒给自己倒了茶,随行的侍卫去牵了马、备了行李。

    “那唤玉就听公子的便是。”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芍儿倒起了开心果的作用,颜舒可真是越来越高看这个小丫头了。但是事情并未有想象的那么顺利。走到了阳关栈,温煦的天气突然转变,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阳关栈的路由于前些天的暴雨吊桥已经被冲毁,再加上大雨来袭,马车根本不可能过得去,此一行人虽有雨伞蓑衣,还是被淋成落汤鸡。无奈只能弃了马车,从下面的乱石道下去再找地方避雨。

    就在他们继续前行的时候,为首的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大喝一声,显然彪形大汉并未善罢甘休,只见大汉此时带了三四十人马朝颜舒等人喊道:“把你们家小娘子乖乖地交出来,我饶你们几个人不死,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这臭小子回家见祖宗。”

    颜舒定眼看了看此人带了这么多人马,来势汹汹,便道:“想让我交人出来,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说时迟那是快,颜舒已徒手打伤提刀往前冲的两个土匪小贼。彪形大汉见颜舒反抗也毫不示弱,立马示意的小卒举了刀投入战斗中,虽然这帮子小贼的武功不济,奈何人多示众,且那为首的土匪贼子的功夫也不是盖得,诺殇与彪形大汉纠缠起来,不分胜负,虽然处处不让彪形大汉得手,但也不占上风。

    “你招式里面有南岳山的套路,难不成你是南岳山的弟子?”约莫过了二十多招,诺殇慢慢瞧清了彪形大汉的套路。南岳山的功夫向来以力道与杀气文明,要练此派武功,力气自然是不可或缺的,还要以“稳、狠、准”为中心以兵器的气势克制对方,震慑敌方。

    “狗屁,南岳派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老子面前上得了三分?你要是怕了我这金刚乾斧,赶紧给爷爷我磕头,兴许爷爷我饶你一命。”大汉知他在多做周旋,有些不耐烦道。

    “那我们就瞧瞧叫谁爷爷?”诺殇不甘示弱,一个旋风腿踢开在右脚方的夯土,夯土在雨中散开散在彪形大汉的身上。

    诺殇乘胜追击,使出澜沧派的少室剑法十一式克敌,少室剑法共十三式,普通的少室山弟子至习得前七式来强身健体,守卫门派,少室山弟子三千,三千弟子中又分的内室、中室、外室三室弟子,而诺殇作为十八个内室弟子之一,自然是有机会尽得师门真传的,不过少室剑法巧妙异常,以“轻、快、出其不意”为要义,及时是资质非常的内室弟子的剑法也未达到十三式这种精妙绝伦的地步,不过达到十一式便足以可以行走江湖。

    此时雨越下越急,也模糊了两方的视线。颜舒这头一边要为了保护唤玉,把唤玉护在身后,一边赤手打伤上前拼命厮杀的小贼,其他几名侍卫也为了护主被不断上前的贼子团团围住。场面好不激烈。就在此时,一名迟迟不肯妄动的男子在颜舒与其他贼人多做纠缠之际举起刀向颜舒挥来,颜舒作势用手力将刀打了下来。不料男子早有准备,另一只手迅速从腿处掏出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割伤了颜舒擒住他的那只手,颜舒见手臂受伤,吃痛一下,迅速使出浣影腿把男子踢出几米远。手腕上的血瞬时间沾满了整个雪白的上衣,散漫开来,宛如梅在雨中绽放粲然耀眼。

    “你的手。”唤玉大叫出声,声音明显可以听出担心的情绪,这与以往她那柔软但没有温度的声音些许不同。

    “没大事,你快靠到我身后来。”颜舒将唤玉紧紧护到身后,眼睛警示的看着不断上前的小贼,这才明白原来这群强盗也并不是一些没有大脑之徒,他们使出车轮战的战术,不断与对方纠缠,纵使再怎么武功高强的人也有精神涣散、体力不支的时候。想要破了这车轮战的战术,看来只能冲破这大网了。

    思及此颜舒便转向其他人喊道:“你们带芍儿冲出去,我们照约定的来。”言毕大喝一声,用脚回旋踢开脚下的泥土与积水,积水溅在小贼们的眼睛上,刹时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随即吸了一口气,一手突然扶住唤玉的腰际,运了功腾空而起,朝上空纵身一跃,飞出了包围。颜舒自恃武功没有练得像诺殇那样出色,但是轻功的本领也是数一数二。

    飞了约半刻钟的时候,颜舒觉得已经逃出那些强盗的势力范围,此时自己的体力也开始透支,无法支撑两人的重量,遂将唤玉放下,在地面上喘了口气。大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依旧模糊着前方的视线。

    “我们往前走走,说不定前面会有人家让我们落脚。”

    “嗯,你的手臂没事吧。”唤玉觉察到颜舒的力不从心,看着自己衣服上也被晕染的红色血迹,不由得心生担忧,紧张的问。

    “我没事。”颜舒抚住胸口喘了几口气。刚才事情太紧急,危急关头颜舒也忘了自己手臂的伤,直到此时,在她防备之心松懈的时候,手臂的疼痛便涌了上来,蔓延到全身。

    环顾了四周,已经没了追兵,但是此时两人在哪都不知道,“雨下的如此大,我们还是快走吧,先去找个避雨的地方。”此时颜舒也顾不得其他事情,避雨要紧,在这样下去就算她受得了,唤玉的身子也受不了。说着便忘了男女礼节,便把手环在唤玉的肩头向前走去。唤玉被这突如其来的手臂环住,内心一惊,并未抗拒。

    走了约莫五六里路终于看到远处的山脚处有一处茅草屋,草屋中灯光点点,两人喜出望外,赶忙搀扶走近,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开门的是一位年过甲的老头,老头见两个年轻人淋了雨如此狼狈,又见两人相貌不俗,眼前男子的上衣上还尽染满血,不禁有些惊恐,颤悠悠地问道:“请问两位?”

    颜舒察觉到老人家的恐惧,便赶忙解释道:“老伯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夫妻二人本来是来河南探亲来了,只是路上不幸遇到了劫匪,强盗伤了我的手臂,我和娘子两人好不容易才从那群强盗手里跑了出来,途上遇了大雨,我们没地方避雨,还望老伯能收留我们一晚。”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老人家。

    此时的唤玉听到颜舒称呼她为娘子,尽然不自主地红了脸。

    “钱我不能要,算了,我瞧你们两位也不是坏人,雨又这么大,我老头哪有赶你们走的道理啊。你们赶紧进门来吧,别着凉了。”

    “这银子您还是收着老伯,您要是不收着我们住的也不安稳,我们夫妻两人的衣服也被大雨淋了个透,还望老伯能找两身干净衣服给我们俩换上,在下感激不尽了。”颜舒和唤玉互相搀扶地进了门。

    “我儿和儿媳妇还有我们家老婆子也都去了亲戚家,这么着吧,你们今晚就住我儿子那间房,正好我把我儿子和儿媳的衣服找给你们,你们换上别着凉了。我给你们热点饭菜你们待会出来。”说着老人便带着两人进了房间。

    “那多谢老伯。”颜舒唤玉两人异口同声谢道。

    颜舒唤玉两人进了屋,只见屋内归置简单,青灯土墙,除了中间的破旧的桃木桌和边上的衣柜,就只剩下那够两人安寝的土炕了。老人家从柜子里找出两身干净的农家衣服,放在桃木桌上:“我们家素来清苦,少爷姑娘别嫌弃,衣服我就给你买放在这了。”,看到颜舒胳膊上有伤也顺便拿了止血药放在桌子上,便识趣的出去了。

    颜舒环视了房间一圈,看到两件衣服竟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才仿佛想起什么:“你先把衣服换上,天这么冷别一直穿着湿衣服,这样我出去问一下老伯有没有热水一会暖暖身子。”

    唤玉担心手臂的伤,忙答道:“我想帮你处理了手臂上的伤。”

    “我手臂不碍事,你先把衣服换好,再来帮我。我是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也没办法处理我的伤口啊。”

    唤玉知他的体贴,便不再多做纠缠:“好。”声音一直这么淡淡地,可是这淡淡地声音中竟透着淡淡的娇羞,不知颜舒是否察觉。

    言毕,颜舒便关上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称呼改成了你和我,两人都未发觉。

72。第七十二章 心有歉意()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颜舒听到外边密而徐缓的敲门声,心中疑惑,吃力地从书房的小榻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来。自从受了罚已经三天,这三天可苦了颜舒,因为自己的身份非但不能找丫鬟来侍奉,连受伤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好在诺殇每日都看来照顾她,但诺殇毕竟是男子,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还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个时候,颜舒真恨不得自己真的是男儿身,否则就不用惶惶终日、小心谨慎,唯恐被人知晓了身份。所以,这几天颜舒能不动就不动,好在诺殇带来的伤药确实管用,虽然还是行走不方便,但是确实比第一天要恢复太多,起码并不是那样难以忍受,自己也能偶尔下床活动,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应该无碍了吧!颜舒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在颜舒在小床上闭目养神、休养生息的时候,不想有一个不回来事的大小姐坏了她的清梦,颜舒无力扶额,这李茗兮就不能让她安静一刻吗?受伤了还来叨扰她,实在让人抓狂,遂颜舒不怀好气地对上李茗兮。

    “我。”在看到颜舒那一刻,李茗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自从从御史台回来之后,颜舒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颜舒挨了一百板子这件事情可并不是小事,虽然打在颜舒身上,但是自己也感觉到丝丝心疼,伴随着浓浓愧疚感。谁知道,颜舒这三天来除了诺殇谁都不见,这可把她憋坏了,要知道这心里愧疚的滋味拖一刻便难受一刻,重要她忍不住了,李茗兮本就是个急脾气的人,忍了三天已是极限,听诺殇的禀报说颜舒身子慢慢能动弹,这才放开了胆子来敲书房的门。否则她恐是要多隐忍一分,这与她来是说极大的煎熬。

    看着颜舒极为简单的穿着素衣青衫,本来挽着玉簪的发丝也全然垂了下来,这几日愈发地消瘦起来,本来俊秀迷人的脸上泛着白,嘴唇上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有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不由得心疼起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要是不知道颜舒是男子的话,李茗兮倒觉得这样的颜舒倒有种病态美人的感觉,十分惹人怜爱。

    “不用,有话在这里说。”颜舒将手臂一挡,撑在门框上,挡住李茗兮欲进门的身子,冷冷道。她可不想行这些什么规矩让李茗兮进去,否则又要听李茗兮寒暄一阵,到时候自己的身子更加支撑不支,还是速战速决最好。眼下已经隆冬,屋子外边冷肃的很,李茗兮忍受不了寒冷定会有话快说的。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李茗兮找自己的原因不光是看看她的伤势这么简单,定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向她赔礼来了。

    见颜舒决绝的眼神,李茗兮心中一凉,颜舒一定是为了这次的事情生气吧,自己又能理解他气在何处,可是听到这人异于平常的冷言冷语,本来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的李茗兮还真是有些介怀。环了四周一圈,见四周均无人,才幽幽启口道:“你的伤没事吧?”她还是有些担心颜舒的伤势的。

    “不碍事了。”颜舒见她这样一问,知她到底是担心她,便随口应道。其实此时此刻的颜舒到底是希望李茗兮快点走,她便可以回去休息了。然而眼下自己面对的是这个面如璞玉、脑子却偶尔有些大条的李大小姐,给她再多的暗示都没有用,这让颜舒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的。”李茗兮低头垂眉,睫毛微微的颤抖,好似能感觉到她眼波的流转,蓦地抬眼,满含愧疚地道:“这次,的确是我的责任,否则也不会害你受这么大的苦。”说着,眼角微微发红,仿佛眼睛里真的有泪珠涌动,稍不留神便会滑落。

    颜舒怔怔地直视着此时的李茗兮,看着她带着点点泪光般望着自己,心头一慌,就是这个眼神,使她第一次在众人中唯独注意到她,就是这样的颜舒吸引着她。她知道李茗兮是真的内疚,否则也不会再冰天雪地里站这么久来乞求她的原谅。其实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手中不受控制一般,望着那盈盈欲出的泪滴,忽地抬起手温柔地抚上了李茗兮那张冻得有些发青的脸颊,手指微微的拭去她在眼角的泪珠,动作极为轻柔。“我从未怪过你。”是的,颜舒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加罪在李茗兮的身上,她也并不认为这是李茗兮的责任,说到底还是自己一时疏忽,差点害了李茗兮和她腹中孩子。若是受这点罪能保住那个孩子,她是愿意的。因为,她做的决定,都不会后悔。

    一句“我从未怪过你”仿佛如三月的阳光照进了李茗兮的心房,使得本来结冰的心慢慢划开来,不知为何,知道颜舒抚上自己脸颊那刻起自己该躲闪的,可是就是这人这样的一句话,这人这样的温柔的目光,这人这样宽广的胸怀,竟让她不想从这仅存的温柔中脱手,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眼前之人未她轻拭脸颊的泪,感受着那人手上传来的不算温暖的温暖。

    感受到对方的木然,颜舒从方才的恍惚中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收回手,缓了缓声音道:“这事情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所以你也不必太责备自己。”遂抬头,瞧见不远处因为入冬而荣枯的古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任凭冷风刮过,颜舒突然感觉有些冷,对上李茗兮的眼神道:“快回去吧,我这身子不能站太久,否则支撑不住。”其实颜舒本想说李茗兮怀有身孕,在寒风中待这么多时刻恐怕着凉,她还是有些担心李茗兮身子,但是话到嘴边便转了意思,她不想因为她的话造成李茗兮的误解。一个独孤诚已让她脑袋大了,若再加个李茗兮恐怕要让她头疼不已。

    “好,那你好好休息。”李茗兮赶忙擦拭了脸颊的泪,掩饰好自己方才有些慌乱的情绪,正欲离开,可是转头一想,又问道,“你不回去睡吗?”这三天,颜舒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完全不踏进他们的房中,她还是怕府中闲言碎语的,不知道下人们又要怎样说了。

    “我回去睡,睡哪里呢?”这本是颜舒负气的一句话,她回去睡也是睡躺椅的,自然不如书房舒坦了,可是顺着颜舒那有些慵懒沙哑的声音说了出来,却有另一番滋味,倒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所以听着这等勾人心魄的话语的李茗兮突然刷的脸红了起来,这个,她还没想那么多,遂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以目前颜舒的伤势实在不适合睡躺椅,而自己有身孕自然也不能睡躺椅,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跟她一起睡,一起睡床思及此,不由得红晕染到耳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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