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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二王爷竟然对他一见倾心,上了马车眼神还痴痴的看着。也不知道是何人告知说他,竟说他是风月楼的小倌,这下王爷就没了顾忌,把他抓了去,后来冬白冲了进来,把她打了一顿。
宇文倾心知事情大了,毕竟不管是秦国二王爷抢了少师大人的夫君还是冬白打了二王爷这事传出去都不好。
本安排让冬白先避避风头,但是却有人请他去驿馆,说是去道歉,宇文倾本不允,但是那人说他们打了秦国二王爷这事要是传出去会牵连少师大人,冬白一听这话,就说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同去被拦截住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就派了人在外面盯着,可却一直没有消息,几次派人去寻驿馆的人都不给答案。宇文倾觉得时间拖下去肯定出事,立刻带人去要人,没想对方死不承认驿馆有什么少师大人的侍郎,只说是有一个风月馆的小倌。
宇文倾要人不成,本想请太子帮忙,但太子却没在府上,最后着急就让人传了信给宫里的秦暮,最后是秦暮亲自来要的人,可是已经晚了。
我的心脏鼓跳的厉害,声音却平静如水,“那二王爷怎么敢这般放肆?你在晋城怎会轻易被弄错?你功夫也高怎会轻易着了道?”太多疑点。
“那王爷想来是早就计谋好了的,早就派人盯上了我,我一时不查中了他手下的软筋散,但是奇怪的很,她从头至尾一直唤我冬白。”
“冬白怎么知道你被抓去了驿馆?”
“我曾问过他,他说是有人告诉他我被人抓去了驿馆。”
“他可说是何人?”
宇文倾沉默了下去,握着我的手很紧,却不肯在开口。他的手心很凉,微微的颤抖,紧闭的眸子显示着痛苦。
“我现在去驿馆。”我噌的站了起来。事情肯定不简单,每个人都有问题,他不想多说是在害怕什么?
“不许去。”宇文倾抱住我,头放在我肩膀上,声音哽咽在耳旁,“不许去,我不会准许你去的,二王爷不能动,冬白的仇我们不能报。”
我踉跄的退后一步,“谁把冬白请去的?”我闭上眼睛,把整件事情仔细在心中分析。我知道宇文倾有很多细节处没有告诉我。
“你现在不能去。”宇文倾喃喃的坐了下来,“两国已结秦晋之好,秦暮大婚就在眼前,现在这个时候秦国派来的主婚代表怎么能出事?”
“你去干吗,揍她一顿,还是杀了她?”声音轻柔,却像把利刃直接插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我还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刻故意挑起祸端。一时怒气攻心,只觉伤口疼得厉害,手心冷汗涔了出来。
“晨。”曜站于我身后支撑住我的全身重量。
宇文倾瞧向我,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怎么回事?好好身上哪来的血?”
“一点小伤,不妨。倾,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请了冬白去。我自己查也只需一天就够的。”
“快去请大夫。”曜声音焦急的冲宇文倾喊。
宇文倾手颤抖的扯开我的前襟,抖着唇问,“怎么没有消息传回来说你受伤了?”
本来伤口愈合的挺好,结了一条像大毛毛虫似的疤,却着急赶路没等伤口张全了,这一路颠簸伤口早就裂开了很多次,瞧着像是有了发炎的迹象。
“可是王爷端木严派来请的人?”我闭上眼帘,感到深深的无力。
宇文倾没有言语,派人把府中的大夫请了过来。
管事前来询问,问我何时可好,花厅的两位大人等得着急。
宇文倾快步走到门口,侧过身来看我,阳光透过梧桐树斑驳的照射在他身上,挺直的背脊,淡如秋水的眸瞳,如秋末即将枯萎的丰唇,每一处都撒上了细碎的金色,隐着无限的张力。
“送大人回房,任何人问起来就说大人旧伤复发,晕了过去。”他抖了抖锦袍,朝花厅而去。
“派人照顾好冬白公子,他有了动静立刻唤我。”我今日情绪还真不适合去皇宫。
大夫仔细检查了我的伤口,因为反复裂开所以变的狰狞,而且因为赶路常被汗水浸透,所以确实开始发炎。伤口处理起来会很疼,最要命的是我竟然没有昏过去的迹象,就算疼的要命,神智也保持着清醒,我怕我这一昏睡过去就真的在也找不到冬白了,就像在那梦中,茫茫然不知所寻,那时的冬白却处在凄惶无助中,大概心底在思念着,我却没有找到他。
阳光透过花格子窗洒了进来,却没有温暖的感觉,曜安静的坐于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睫毛翘起漂亮的弧度,没有存在感的他,身上却散发着温暖。
“曜,这样很好,你就安静的坐在那好了。你不要担心,没有多疼。”我连他的手都不敢握,只是紧紧拽住被子。
“你知道女子爱俏,你长得这般俊,往那儿一坐比那画上的美人还要胜三分,我看着就心情舒畅,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大夫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敷到我身上,竟然如万千蚂蚁在噬骨。
我侧过脸闷哼几声,疼得恨不得把大夫给劈晕了才好。
“我唱歌给你听。”曜抬起眼帘看着我,眸光中就像采集了阳光,淡淡的有金色光芒流转。他唱的声音不大,歌词也是我听不懂的,音调却是极柔和,就像夏日傍晚吹过青莲池塘的徐徐和风,带着三分水汽的微凉清透,水面泛开了一层层涟漪,风中带来了青莲的淡淡幽香,让人舒适的昏昏欲睡。透过眼逢看到的曜圣洁的宛如那朵正在吐露芬芳的青莲,他到底为什么会被认为是妖孽的化身呢?好像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陷入昏迷前莞尔的想到,曜原来还有催眠的能力。
等我在醒来,已经月在中天,睡了一个好觉感觉人精神了很多,思绪也更加敏锐。
宇文倾与曜都在,也懂我的心思,帮我收拾利落了,叫小仆送上了饭菜。
“冬白这几日一直是用千年人参续着命,现在你回来了,我知道他一定会醒过来的,用过膳你去陪他吧。”宇文倾说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并没有看我。
我没有说话,安静的低着头吃他夹给我的菜。感觉肚子有了饱意才停了下来。
今晚的月光很亮,却少了点暖意,惨白的让人心生寒意。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轻轻笑了起来,“倾,你可知道,在军营大帐时我就有不好的感觉,感觉你们会出事,但是我不知道是谁,一直很担心。我军攻打芎牙时,我一直呆呆的看着,看着尸体成堆,心里想的却是杀快点,在杀快一点,杀完了这一仗就结束了,我就可以快马加鞭回来了。所以当我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真的看到有人毫无生气的躺着那时,我一直压在心底的不安就汹涌的冒了出来,我…我真的很伤心,不管那个人是你们谁,我都会这般伤心。”
宇文倾依旧没有抬头看我,月光打在他的眼睫毛上,投下一道阴影,“你的性格算不上热情,但我知道你对我们一向都是极好的,而且你对我们极为护短,连别人多说半句都不行…”
我叹了口气,“倾,我不会冲动的。”藏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的担心与不安我看在眼中。
他抬起头来,眼睛清澈明亮,黑的深不见底,亮的好像可以照清楚我,“你可以掩了你想杀人的眼神,但是你掩不去你想杀人的心。不需要你动手的,我会亲自动手,这是我必须替冬白做的而且我不想看你伤心。”他也是明白我的。
我摇了摇头,笑得很无奈很凄惶,“你也不用去,我是说真的,我不会杀她的,我也杀不了她,不能杀她。”这就是最大的悲哀所在,我竟然不能动她,在这背后计划这一切的人真正的厉害。
宇文倾肯定是看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才陷入了无边的迷茫中,所以才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
“这事情,还有哪些人知道?”
“宫里应该还不知道。”很笼统的回答。
“你曾去找过太子,太子后来可曾出面。”
宇文倾摇了摇头。
宇文倾冲冲忙忙去找太子,一看就是知道有重要事情,就算当时太子不在府上,可是管家也肯定会向她报告,可是整件事情她竟不曾出过面,为什么呢?
太子不出面可以理解为不想把事情闹大,那王爷是如何在驿馆那边一把人抓去她就知道了消息?看样子她定是在那安插了人手,只是没想到她还费心思的连冬白都盯着。
整件事情背后还隐着一个人,不弄清楚她到底是哪边的人,就看不透她们的举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与秦暮之事,王爷可是知道了?无力的扶上额头,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离开之前我必须替他培养出几个暗棋,以保他生命无忧。
晋国夏季较长,本该是深秋的季节,也没有太冷,夜间倒是可以感觉出寒气,但是伴着花香之气一块袭来,却颇能醒神。
出战之前还兴高采烈的告诉他们,要好好收集这些花的叶子,等我回来教他们用花做点心或腌制起来,等到过冬赏雪的时候品尝,如今却失了这份心思。
幽冷香气缭绕在庭院之中,回廊下的水畔中游鱼跳跃溅起了些水花,却很快归于平静,水中的月亮晃晃悠悠的,又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青白的映着这一方天地。
我的声音在夜风中轻不可闻,“明日有人来请我入宫,倾,你就告诉她我病势严重,现在宫中医术最好的是凤游,皇帝不舍得他来,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说罢低低的笑了起来。
宇文倾侧过头来看我,“这样没有关系吗?”
“恩。凤游并没有接受任何官职,他出了皇宫想在外面游走行医,只要不离开晋城,女皇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他牵过我的手,包在他的掌心之中,他对我的怜惜通过掌心的温度蔓延进了我的心中。
“乘这机会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吧,府上我会打点好的。你…瘦了很多。”
爱,就是由很多这些小小的关心拼凑而成。
第八十章
冬白虽身为男子,身上却有着侠士的味道,如果这个时代对男子的束缚没有这么严谨,如果他不曾为太子卖命,他定能逍遥江湖。
宝剑在手,美酒入喉,兴致高昂时放歌一曲,揽月入怀,浩天长空。
冬白,你定幻想过,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吧。仗剑江湖,何等快意。
屋内琉璃灯慢慢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我和衣躺在冬白的一侧。这样他只要一有动静我都能感应到。
我的手描绘过他的脸,如上了釉的顶级白瓷般细腻,却少了那莹莹代表生气的光泽。他的眉弯弯似青山黛;他的眼睁开是椭圆形,微笑起来有着温柔的弧度和几分孩子气的天真;他的唇略薄但没有寡情的味道,色泽偏粉像两片小桃叶儿,我覆上我的唇,果然很甜美。
“冬白,你醒过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你不醒来,我又该怎么办?”轻轻的低喃在静谧的深夜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哀嚎。
“我曾经许给你一个愿望,我说过只要我能办到的是什么都行,你肯定也为是去仗剑江湖还是嫁给我而苦恼过吧,不过我很高兴你还是选择了我。”我像对待珍宝般小心的呵护着他,努力的说话,希望我的声音能让他醒过来。
“你不愿意醒来一定是在生我气吧,我没有舍弃你的意思。我…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没有要了你,没有向对待秋霜那般要了你,最起码让你记住你是我的人,除非我开口,否则你自己都不能取你自己性命。当日秋霜决定要去尚书府,我就是怕他不顾及自己性命所以要了他,让他明白从此后便是我的人,他的生死不能由他自己随便放弃了。”
“你…”当油灯燃尽,远处的天空也微微泛了丝白,我说了很多,一直一直在说,说了些以前在一起时好笑的事情,说了些我小时候的事情给他听,说了很多生活中零碎的片段,告诉他,他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好,所以更想好好珍惜。
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去抵制他们,除了骨子里一夫一妻的观念还在,其实是一直以来对宇文倾有着一丝内疚,是对于自己给予的承诺不能实现的愧疚。当年笑语嫣然的对宇文倾说一辈子有他一个足矣的话还在耳旁,我却必须要娶端木风。不只是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娶了他我才能稳得一席之地,更因为当他跪在我旁边含着泪笑着告诉我,他会叫女皇取消圣旨时那有着天人之姿容颜让我怦然心动。
“我不能杀了秦国二皇子,但是我会替你报仇的,我的人我能打得骂得欺负得,却由不得她们伤害。”拳头紧紧拽成拳指甲陷进肉中。我真的很恨,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我一定会把幕后推动一切的人拽出来,让她付出代价,让她后悔今日所为的。
回忆中第一次见冬白是在风月楼,他低眉敛目偷偷打量我时,我就感应到了,礼貌的朝他一笑时,他有一瞬间的愕然,让我觉得非常有趣。他身穿金丝绣祥云白底对襟系带锦袍,里面是件红色的内衬,领口绣着枝蔓横生的花朵,衬得俊朗的容颜有了几丝妩媚,显然是隆重装扮过的,不过那时从没想过会与他有这么深的牵扯,只觉得这个主动开口的男子性格偏向于爽朗,风月楼的花旦果然名不虚传。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孤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编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冬白,…”头埋在他的颈间,泪顺着他的脖子滚入枕头里没了踪迹。
他在不醒过来,就算是千年人参也吊不住他的命,想到他就这么死了,心里就痛的厉害。
“水。”低微的就像蚊子叫,我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抬起泪眼看向他,果然毫无任何反应。我一急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直接滴落在他的脸颊上,还有的在唇上,他嘴唇竟然动了动。
“大夫,大夫,快去叫大夫。”我朝门外吼,用袖子擦掉眼泪,从桌上倒了杯水沾湿了棉帕擦拭他的唇,他条件反射的伸出舌头来添。
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这是府上的专职大夫,是老太太送来的,可信得过的人物。在官场上装个病之类很是常见,老太太也是有心的。
大夫摸过脉,沉吟了下道,“醒过来就好,身上其他的都是外伤,多抹几次就好了。我会开个膳食的单子让厨房照着做,好好调养。”
“辛苦余大夫了,如果缺什么食材只管开口,我会去想办法弄来的。”
大夫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冬白的眼睛睁了开,一闪不闪的看着我,声音沙哑道:“你是谁?是娘吗?”
我抱着冬白的手僵在了那里,脑中的机器全部罢工停止去运转,我们四目相对迷惑茫然。
大夫走了过来,“怎么会这样,让我在来检查一下。”
“好。”我生硬的挤出一个字。
“娘,娘”虚弱的声音主人拼命的往我怀里钻,害怕的看着大夫。
大夫的手僵在半空,沉吟着道,“大人请问他些问题。”
“冬白,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冬白眼中出现了迷惑,无辜,“你难道不是我娘吗?”
什么叫欲哭无泪,我想我是深刻体会了,“冬白,那你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我…我是谁?”他抬头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解惑,眸瞳像蓄了一潭秋水,干净透彻。慢慢盈出了泪花,“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我挤出一个笑容,“冬白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知道这是几吗?”我抽出一个手来比了一个五。
他疑惑的看了看,答;“五。”
我指着宇文倾问,“那他是谁?”冬白缩在我怀里摇了摇头,我又不放弃的问了几个常识问题,他都知道。
大夫开口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见过,受到刺激过度,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让人失去了一些记忆。”
其实问完问题我也就知道了,他现在的记忆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某一个阶段,但是生活中的常识之类的都还在,可以说是他因为痛苦过度选择性失忆。
我的心悲伤中又有着一丝释然,这样很好,这样很好,他忘记了就忘记了,不然就算他醒过来,我也要时刻担心他可否会自寻短见。
大夫出去吩咐厨房把准备好的膳食端进来,我看了看宇文倾,他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我瞧他,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冬白刚醒来身子弱,用了些药粥就又睡下了,不过手紧紧拽着我的不肯放。紧闭着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些泪花,带着孩子气的楚楚可怜。
宇文倾走过来,“你也吃点东西吧。”说着开始喂我,我的一只手被冬白拉着不方便,所以由着他喂我。
“还要吗?”看着空了的碗他问我。我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倾,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他能活下来我很庆幸。你别折磨你自己。”
宇文倾睫毛抖了抖,声音清泠泠的,“如果冬白不来救我,如今躺在床上的该是我,他不应该替我受罪。”
“你嫌我还不够伤心吗?干吗说这么傻的话。”我第一次板起脸看着他,“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在只身去找端木严。”以前因为我的原因他单独去找过端木严几次,他没有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这次的事件中王爷端木严到底是占了什么角色我还不清楚,不过他最起码还是救了你,我是该感谢的。但是你以后不能在见他,这件事情我会小心处理的。”端木严或许不会伤他,但是不能保证她不会抓了他来威胁我。他们一个个都烈的跟什么似的,到时候不用敌人动手他们自己就把自己解决了。
我的脸上带了一丝祈盼,“倾,你是我坚强的后盾,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见他点了点头,我的脸色才舒缓了下来。
“你就在这陪着冬白休息会吧,宫里来了人我会通知你。”他怜惜的抚摸过我的脸颊。
“你也把自己养精神点,还有早饭不要忘了吃。”
“好。”
果然皇宫很快就派了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