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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你不要再哭了,”春竹劝道。
这个半夏,当时病的都要死了,硬是活了下来,身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孔,看着她都觉得疼,半夏却是抱怨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哭了,她当时暗暗佩服了好久。
现在却只因三小姐睡觉不醒,就一直哭个不停,瞧瞧那双核桃眼,简直不忍直视。
春竹只能再次劝道:“小姐只是睡着了而已,上回小姐不也睡了两天吗,没事的。”你别老哭哭啼啼的,哭的人心烦。
“那怎么能一样?”半夏哽咽道,时不时打个嗝,“上回主子是因为救嗝,救我累的,再加上遇袭受惊、在山上也没睡好嗝,才昏迷的。”
再说,之前说是昏迷了两天,其实也就一天半。
现在主子都昏迷第四天了!
而且还是无缘无故的,一没累着,二没受惊,三来天天吃好喝好睡好的
这怎么能和上回一样呢?!
再想想主子昏迷前交代临终遗言似的话呜呜呜,她可怜的主子啊!
她和哥哥当时在鬼门关都能被主子拽回来,现在主子病了,谁来告诉她,要怎样才能让主子醒过来
紫鹃用温毛巾再次为顾如萱擦拭了下身子,满眼担忧。
也没有发热,脸色也白里透红的好得不能再好,呼吸浅浅却绵长。
真的只是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梁太医,请!”仇明复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紫鹃和半夏连忙将帐子放下,掖好被角,只露出顾如萱皓白的雪腕。
仇明复领着一个精神抖擞的白须老者进来,后面跟了个背着药箱的侍童。
梁太医手搭在顾如萱腕上,表情很是有些奇怪,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是制药高手,别人用药,基本逃不过他的法眼。
此人很明显是最近服用过阴寒之物,量虽不大次数却也不少。
且此阴寒之物极其霸道,按理,这小女娃应该体内经脉受损,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孕生子才对。
怎么她体内阴寒之气仍在,却没有了威胁?
而且,身体的确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还康健得很,可人却又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
怪哉,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太医,我主子怎么样?”仇明复看着梁太医的神情,有些忐忑。
半夏和紫鹃也屏气凝神,眼含期盼地看着梁太医,春竹倒是神色正常。
“老夫也束手无策。”梁太医摇头,他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来悲哀,老侯爷两次救他于危难,侯爷也两次找上他,他却两次都无能为力。
“现在顾三小姐并没有什么不妥,至于为什么昏睡不醒,老夫就不清楚了。”
仇明复一愣,追问道:“现在?什么意思?以后就会有不妥吗?”
“我要说的,也正是这一点,”梁太医在旁边茶几上低头开着药方,接着说道,“顾三小姐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威胁,但以后会不会有影响,老夫并不敢妄言。”
梁太医将药方递给仇明复:“我开了张温补的药方,先试试吧,有问题再来找我。”
说完,示意侍童收拾东西走人。
紫鹃递上一袋银子:“谢谢梁太医!也不知太医诊金多少?”
这里大概有十几两银子,只是一张普通的药方的话,应该够吧。
她本来当然不止这么点银子,当了好几年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大丫鬟,也算是有个小金库的,只是后来她出事,藏的银子也基本被搜刮走了。
半夏呀了声,道:“银子都在我这呢,够不够,我再去取!”
“姑娘且慢,这张方子最是普遍,不值几个钱,诊金就不用了。”梁太医笑笑,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况,顾三小姐依然昏迷着,根本就没治好病,要什么诊金。
紫鹃硬是把银子塞给了侍童,道:“这是给太医和小哥的茶水钱。”
侍童推拖不了,只能一脸为难地看向梁太医。
梁太医笑道:“那就收下吧,多谢姑娘。”
“紫鹃,你说,梁太医是什么意思啊?”半夏有些不敢想,梁太医离开前那句“切记,注意吃食,别再碰阴寒之物了”,是什么意思。
是说有人在害主子吗?
紫鹃沉默,眼中眸色转深,神情有些复杂。
顾府里不想小姐好过的人,并不在少数,她甚至不知道老夫人有没有其他暗手。
顾府的主子们,大抵都不会想让小姐死,因为毕竟还有大用,但却也都不想让小姐活的痛快罢?
下药这种事,还真很有可能。
不过,顾府上下为何如此厌恶小姐,她也只隐约知道一点,好像是和那位三夫人有关,具体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紫鹃垂下眼眸,低声道,“我稍微懂些药理,哪些算阴寒食物我还是分得清的,小姐的吃食可以交给我。”老夫人年纪大了,很讲究药膳,要不然也轮不到她这么年轻一小丫鬟得宠。
俏长俏长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古井般的深眸慢慢睁开——
没想到她还能再次醒来,明萱心下舒畅。
爬起来后,她却皱起了秀眉,有些傻眼:这是哪里?
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明萱朝前跑去,一直跑一直跑。
不对劲!
明萱猛地停住脚步,神情愕然。
已经跑了一个多时辰了吧,怎么感觉还是在原地呢,没有人,没有物,也没有路,只有一片白雾。
这明显不是顾府,应该说,根本不是那个世界!
难道她这回,是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醒来的?
明萱立刻低头,四处查看自己的身体,下一瞬却更是惊骇地瞪大了美目,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不敢置信地伸出双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手面肤如凝脂,翻过来,掌心、虎口等处却满是老茧,左手食指第二个指节处还有个小小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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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双双醒来()
第六十七章双双醒来
长发及腰,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细腰不盈一握,双腿笔直匀称——
这,真的是她自己的身体!
明萱手有些颤抖,往自己脸上摸去,额头,眉毛,鼻子,嘴唇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这就是自己!
难道她没死?
不可能!万箭穿心肯定死的透透的了,怎么可能不死?
况且,这根本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这么说,她这回是真的死了?
再也不可能在别人身体里醒来了?
那这是天堂还是地狱呢?
“小姐!你醒了?”
咦?
从哪传来的声音,感觉人就在面前似的,还有些熟悉?
“小姐!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喜极而泣,真的很熟悉啊。
“紫鹃?你,也死了吗?”
明萱愕然,她没说话呀,可这分明是她的声音啊!
不对,应该说,这是顾如萱的声音。
可,她不就是顾如萱嘛这到底,什么情况?
紫鹃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小姐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小姐能醒过来,她真的很开心。
“当然不是,是小姐还活着呢。”紫鹃笑的眉眼弯弯。
顾如萱睁大了眼睛,她没死吗?
她四处张望,那,这看着素淡,却奢华的不行的房间是哪里?
层层叠叠的天青色软烟罗帐子,缥缈若仙,透过帐子,在蒙蒙胧胧间,依然能依稀看到到屋子里头上好的摆设,还有身下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垫,身上如水色荡漾般丝滑的云罗绸被面无疑不暗示着这间屋子主人的雅致矜贵。
顾如萱甩甩睡得昏沉沉的脑袋,慢慢起身。
开始细细打量这她想都不敢想的闺房,手下轻轻抚过上好黄花梨木的桌子、茶几等,手感细腻,色泽黄润,看着如行云流水般的柔美文理,高贵与典雅、稳重与大气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让人心境柔和文静下来的同时,又心境宽阔!
还有满屋子黄花梨木的淡淡木质清香飘于鼻尖,气味芳香沁人,真是说不出的清爽
还有同木质的各种小摆件,奇形各状,小巧玲珑,握在手中,圆润光滑,让人爱不释手,可见雕刻手艺非同一般。
此时,门口又进来一丫头,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直接飞奔过来,神情惊喜若狂,“主子!主子!你终于醒了!”
“你是?”顾如萱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个丫头好生眼熟,她应该见过。
在脑子里迅速过一遍,她果然见过,是莫名其妙的半夏,呃,应该说莫名其妙的自己救回来的丫头,这小丫头还有个哥哥
半夏傻眼。
三次,第三次了!
主子已经问过三遍她是谁了。
看这丫头吓傻了的样,顾如萱赶紧补救:“半夏!”看对方松了口气的样子,尴尬地抿唇一笑,道:“睡得久了,一时没想起来。”
说完这才又注意到身边默默跟着自己的紫鹃,神色复杂,刚刚光震惊这不真实的华美房间了,竟忘了紫鹃还在。
问题是,紫鹃怎么会还在自己身边呢?
还以为经过了上回遇劫那事,她怎么也不可能再到自己跟前伺候了。
紫鹃被顾如萱看的浑身不自在,为什么她感觉小姐看她的眼神,带着隐隐的警惕与排斥呢!
顾如萱收回目光,紫鹃的事先放一边,现在重要的是这,得弄清楚这究竟是哪儿?
但她现在不想跟紫鹃说话,扭头问旁边的半夏:“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都在这儿?”
半夏看着主子打量房间的陌生眼神,心怦怦地跳,她的主子,不会,又忘了吧?
她嘴唇翕翕:“这就是主子的卧房啊!”
看主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半夏心下一沉,主子果然又忘了,主子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呀!
顾如萱觉得自己肯定听错了,半夏说什么?这是她自己的房间?
不可能。
她也许会不记得很多事,可是从来没有记错过,在庄子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的秘密,自己好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所以,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房间呢?她是不可能记错的。
顾如萱万分肯定地对半夏说道:“别跟我开玩笑了,这到底是哪里?”
半夏嘴角抽搐,也万分肯定地回答道:“主子,这就是您的屋子啊,您是不是又不记得了,咱们整个院子都修整过了?”
忘了,她又忘了?整个院子都修整了?
她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
站在院子中央,她久久回不了神,如此精致典雅的院落,真的就是她一直住的地方么?
有一件事情,她现在迫切需要知道答案:“半夏,先回答我,我睡了几天?”
说起这个,半夏的眼睛又开始发红:“主子,您都昏迷四天了。”
顾如萱的眼神闪了闪,四天吗?才四天吗?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四天的时间,能让整个院子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明萱跟了满头雾水的顾如萱一整天,等顾如萱再次躺在床睡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才确定了一件事——
她明萱是在顾如萱的身体里,简单地说,她的灵魂寄封在顾如萱的脑海里。
确切来说,她的确是死了,但死后她的灵魂却没有消散,而是一直宿在这个叫顾如萱的身体里,她们共用一个身体,之前一直是一个醒一个睡的状态,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不知道对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当然,她早就猜出来了,但看今天顾如萱的状态就知道,对方怕是还没发现她的存在。
然而,一睡一醒的状态却在今天被打破了——她们两个双双都醒了!
只是她被封在了体内,只能感知,却支配不了这个身体。
这样也好,最起码,等她能再次支配这具身体时,不会如原主一样莫名其妙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疲惫的下玄月躲进了云层里偷懒,倒是衬得天上的许许繁星亮眼几分。
三房的偏厅里,狼狈跪了七八个人,皆是不同程度地受了些私刑。
三夫人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研究着自己护甲套:“早点说,不就没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怕是撞邪()
第六十八章怕是撞邪
春竹紧咬住下巴,尽量控制自己不打颤,手臂和腰上不停地传来阵阵刺痛。
这不能怪她,她已经做得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自己受这点疼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现在三夫人以她全家性命相逼真的,不能怪她!
再说,三小姐也从来没说过不能透露她的事迹,自己一没有陷害二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应该不会像冯妈妈那样,生不如死地在床上躺半个多月吧?
“夫人,春竹那贱婢说的,未必可信。”看着三夫人脸上莫名的神色,刘妈妈开口否认顾如萱的转变,她太了解三夫人了。
三夫人对晚晴院的那位有多恨,也就有多恨三小姐。
在庄子上的时候,三夫人都没忘了,指使林庄头、姚妈妈他们可劲儿折磨三小姐,回来后就更别提了,安排了冯妈妈和春竹还不够,还让四小姐去下毒,真是恨不得让三小姐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现在,三小姐竟然不知不觉的脱离了掌控,这简直是踩中了三夫人的尾巴。
三夫人只怕又要有一番大手段了,她倒不是怕其他的,主要是怕三夫人使的手段多了,会露出些马脚,到时候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未必能全信,但春竹说的,那小贱人从太虚观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肯定是没错的,”三夫人脸色开始晦暗不明,“你想想,那小贱人回来后,所做的一桩桩事,哪一桩像是她以前能做的出来的?现在这个顾如萱,怕是真有些问题。”
刘妈妈沉思了下,道:“夫人,说不定,真像春竹说的那样,三小姐她得了失心疯呢?”
不是说,老动不动的,就忘记一些事情吗?
失心疯刚开始的症状还真就是这样,慢慢严重了的话,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疯子。
“失心疯么,我看那倒未必,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三夫人和刘妈妈对视的眼神变得幽深犀利起来,“只是撞邪了。”
“夫人!”刘妈妈下意识失声尖叫了一声,“您是说三小姐她,不是她?而是”说着,她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抚平了眼角那细微的皱纹。
三夫人点点头,眼神越发阴森:“只怕,指不定是哪只孤魂野鬼呢!”
收拾了一晚上纷乱的思绪,顾如萱决定,不管自己有什么病,忘记多少事情,眼下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
然而,当她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的时候,还是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其他的倒也罢了,不管有什么变化,慢慢适应就好了,可是谁来告诉她,要如何来适应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呢?
倒也不能这么说,顾如萱摸向自己的脸,这清炯炯的杏眼,这柳叶般的细眉,这高挺的秀鼻,这如花瓣一样的嫩唇五官倒都还是她自己的!
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因为没肉而凹陷扭曲的奇怪脸型,而是晶莹的桃心小脸,饱满光洁的额头,依然小巧却微微上翘的尖下巴,再加上欺霜赛雪的肌肤,两靥处隐隐约约的红晕整个人秀丽脱俗,雅韵天成!
没想到,原来她胖了之后,是如此的好看,美貌并不输于顾府上的任何一位姊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觉就睡了一个多月
鉴于变化太大,她昨日就留了个心眼,偷偷试探的问了一句半夏,离上回去太虚观过了多长时间,得到的答案让她大吃一惊。
一个多月啊,米粒未进,她是怎么睡胖的?
不,也不对,半夏明明说过她只昏迷了四天的所以,她又让半夏讲讲这近两个月来的趣事,时不时地在关键处提出几句自己的疑问。
得出来的信息,让她整整消化了一个晚上,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那些她自己的事迹,就像是别人家的故事,于她是那样的陌生!
“嘶!”顾如萱轻呼了声,头皮传来一阵疼痛。
半夏连忙停下手中动作,担忧又自责地说道:“主子,半夏弄疼你了吗?”
半夏懊恼极了,自己笨死了,怎么就是不会梳头呢,不管再如何小心翼翼,还是弄疼了主子,她犹豫地问出口:“往日都是紫鹃姐姐替主子梳的头,要不奴婢还是去唤她进来罢?”
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主子突然要把紫鹃姐姐赶出内屋,说是院子里的活计轻松些,也不用紫鹃姐姐亲自干什么,有什么粗活重活指使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和小厮干就行,还说紫鹃姐姐可是老夫人赏下来的大丫鬟,可不敢让她做这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琐事。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定是紫鹃姐姐哪里惹了主子不开心,大丫鬟大丫鬟,可不就是得贴身伺候主子的么,这样赶出内屋,说的再好听也是降级了啊。
最后还是紫鹃姐姐自己说,梁太医嘱咐主子的膳食得细致些,她刚好懂些药膳,要不就是小厨房帮忙好了,才最后定了去向。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提起紫鹃姐姐,会不会惹主子生气?
其实要她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紫鹃姐姐可比春竹强多了,不说办事能力强过她们,就说对主子的用心,就是春竹比都不能比的,倒不是说春竹办事就不仔细,只是绝不像紫娟姐姐那样,事事为主子考虑,瞻前顾后的,想主子未想之事。
尤其从这回主子昏迷就可看出,春竹和紫鹃姐姐之间的巨大差别来。
说起春竹,半夏细眉一拧,从昨日日落到现在,她都没见着了呢
这些想法兜兜转转看着多,其实在她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的事。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顾如萱说着就要接过半夏手中的角梳。
她现在对紫鹃实在是膈应得很,看见紫鹃就要想起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