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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之妾本蛇蝎-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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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我立刻杀了你!”

    余辛夷语言更加尖锐:“怎么,舞阳殿下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了?呵呵,那好啊,何必再玩什么阴谋诡计,栽赃陷害,不如直接杀了我看看能不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你!好啊,你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就割下你的舌头,砍掉你的头颅!看你还怎么乱说!”

    “来啊!就怕你舞阳公主不敢!”

    舞阳气得神智丢失,“擦”的一声拔剑出鞘,兵刃的冷光刺人眼睛。满心满脑,只剩下杀了她!干脆杀了她,让她这张嘴永远不能再发出声音,让她这双眼再不能露出嘲讽的表情,让她这张脸再不能面对自己,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对的,就这么办,就这样办!

    旬后见状,立刻皱起眉来,沉声道:“舞阳,你想要干什么!”在宫里明文规定,除帝后命令谁人都不能拔剑出刀,否则便是犯上之罪。尤其是在这长信宫里,她的面前,舞阳此举想要干什么?

    听到旬后呵斥,舞阳浑身一个冷丁,立刻醒过神来,看到自己手中的剑,才恍然自己刚才被余辛夷激怒,险些做了什么傻事!“母后,您听我……”

    旬后抬起手制止她的话,冷淡道:“住嘴。”

    “母后!”

    旬后道:“舞阳,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舞阳公主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的脸孔,这下终于全然变白,不甘愿的退到一旁静立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则死死的瞪着余辛夷,如同瞪着永世的仇敌。

    丑奴则尽忠职守的跟在她身后,永远低头沉默不语。

    看着这一幕,季樊青勾起唇角缓缓笑了下,比玩味更多一丝嘲讽,比嘲讽更多一丝冷漠。看似温文尔雅的眼睛落在永远不落败的余辛夷身上,如同针,如同箭、如同杀人不见血的刀。

    正巧,余辛夷的目光抬起,与他相对。

    两人同时闪过一丝复杂,各自错开,眼底却泅出一片又一片浓烈的黑暗。

    卫国公主此时道:“母后,舞阳冲动这么多年,您不是不知道的。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这玉璧之事多拖一日就多一份被人知晓的危险,请您尽快定夺,该如何处置呢?”

    旬后细长的,保养得比最珍贵的羊脂玉还要柔嫩纤细的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头。旬后望着余辛夷的目光,那般犀利,仿佛早已将她从里到外,完完全全看了个通透。

    余辛夷两世存活,头一次有一种被看穿的恐惧感,让她浑身紧绷,戒备,以及畏惧!

    沉默,冷漠。许久后,旬后的脸上才缓缓开出一朵笑花来,尊贵的嘴唇忽然开阖道:“重华,你父亲为国捐躯是我大旬的功臣,你母亲二十余年前为国家立下汗马之劳,现在也轮到你了,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应当做些什么吧?”

    旬后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忽然乏了似的对太监们做了个手势:“本宫乏了,去陛下那里休息一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来人,”旬后脸上露出个极其高贵,又极其森然的笑容,复杂的情绪扭曲成一种可怕的妖艳,“替本宫好生送重华县主,上路吧。”

    激动,当舞阳听到旬后命令的刹那,激动得几乎要掐破自己的手心。旬后要她余辛夷死,就算她三头六臂,也活不过明天去!

    卫国公主的目光淡淡落在余辛夷身上,发出一声低微的叹息:“重华县主,你好生去吧,你放心,长公主府的荣耀,皇家会替你保全的。”然而那目光自始至终都一样的冷漠,像看一只被箭刺穿的兔子。

    余辛夷抬起头,满眼嘲讽的看着大旬国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如同看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丑。还真是像啊,不愧是旬后亲生的,骨子里一样的做作,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反而一副施舍的口吻,什么“长公主府的荣耀,皇家会替你保全的。”呵!是不是她还应该跪下膝盖,立刻感激涕零的感谢她们皇家的宽容大度!

    再抬起头,正好与季樊青仿佛真挚的、怜悯的表情相对,她冷笑一声:还真是天生一对!

    旬后的凤撵缓缓离开长信宫,壮硕而无情的侍卫们朝着余辛夷步步围紧,宫女手中的雪白的绫缎缓缓抽出,送到余辛夷面前。

    卫国一行人面目不忍的起身准备跟随旬后离开,舞阳则意犹未尽的看着,等着,表情兴奋到扭曲。她要看,一定要看!她这辈子最大的仇敌,如何在自己面前被白绫缠住那娇嫩的脖子,然后嘎达一声,在挣扎中、痛苦中、无声悲鸣中,惨烈的断掉最后一口气!

    哈哈,她等不及了,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动手!

    “县主,奴婢们送您上路,请吧。”为首的女官客气的行了个礼,然而与她语气完全不符的则是那条越靠越近的白绫,以及将她团团围住,准备动手的宫女侍卫们。

    余辛夷沉默不语,不狡辩,不咒骂,仿佛已经彻底认命。

    旬后的鸾驾已经跨出宫门,反常热烈的阳光照在这片黑红的皇宫城墙上,极为刺眼。

    旬后以手支颐,优雅的双目闭合着,休憩,仿佛身后即将发生的根本不是一场生死,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舞阳公主瞳孔撑大最大,指甲兴奋的直刺进掌心肉里。

    丑奴低垂着丑陋的头颅,一言不发。

    季樊青跟随在卫国身边,偶尔回过头望一眼,露出一抹“惋惜”的笑容。

    白色的绫缎逐渐缠上余辛夷的脖子。

    就当那根白绫即将缠紧的刹那,一名四十余岁的大太监顶着满头的冷汗,惊慌失措的冲进长信宫里,见着旬后立刻大喊道:“启禀娘娘,奴才有要事启奏!”

    被打扰,旬后眼睛不悦的睁开:“什么事如此惊慌?本宫不记得本宫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这般无状!”

    那大太监见旬后发怒,立马噗通跪下,然而情势却不容许他闭上那张乌鸦嘴,而是冒死磕了个头,继续禀报道:“实在是奴才有要事要禀报您,请娘娘恕罪:刚才禁军教头呼延大人紧急入宫上报,昨天夜里东城郊一农妇在自家菜地里挖出一块玉璧,上书:凤舞龙憩,妖星祸国八个字!紧接着今早天亮,国舅爷家小院里突然出现一块石头,上面写着金玉败絮,贼人乱朝。还有……”越往下说,大太监浑身越是颤抖,像是遭受着一场可怕的风霜侵袭,不,比那个绝对要骇人一万倍!

    旬后原本怡然的表情,随着话语逐渐变冷,咬着牙齿杀气微露道:“还有什么,继续说下去!”

    大太监忍不住都要哭出来:“就在刚才京兆尹又传来消息城西几个小叫花子在破旧的寺庙佛像底下也挖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牝……牝鸡司晨……国将不保!”

    听到这句,旬后所有的优雅高贵,都化为一个狠狠的巴掌,拍在扶手上,凤撵立刻停下:“给本宫闭嘴!”

    站在她身后的卫国,在听到时猛地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下意识的看向旬后的脸色。

    牝鸡司晨,分明指的是她旬后不知安分,趁着皇帝缠绵病榻,霸占朝纲,企图颠覆这大旬国。她脑中迅速想到之前第一块挖出的玉璧,一下子豁然开朗,那条警示语指的哪里是小小的重华县主,分明是矛头直指她旬后!

    故意的,肯定是有人故意的!一定是有人处心积虑,利用这几块连环的玉石,借用那第一代女帝的故事来映射她!讽刺她窃国之行!

    呵呵,城东、城北、城西各一块预警之石,而那猎场山洞则位于皇宫以南的方向,这下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完全凑齐,什么天降预警?这功夫做得如此到位,根本是人为!有人在跟她旬后做对,想将她从坐了二十多年的皇后之位上拉下来!

    旬后眯起眼睛,满脸冷凝道:“去堵,这几个消息来源全都给我堵死了!立刻传太子、扶苏丞相、靖国公、阮侯进宫商量此事!”

    她现在根本想不到余辛夷了,在她心里,余辛夷不过是个小蝼蚁般的存在,之前为了停息此事,处死一个小县主无所谓的事。但是现在,这事已经牵扯到她身上,为了防止万民悠悠之口,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百姓知晓!

    那大太监听后,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娘……娘……在奴才来禀报之前,这几块石碑的事不知怎的已经在京城传遍了,就算奴才现在去将有关人都灭口了,也……奴才无能,请您赐罪!”

    这下,连舞阳都知道好丑了。她没想到余辛夷在节骨眼上又没死成,反而又牵扯出一连串的案子,即便旬人比鎏国更开放一些,但是对于身处冰雪之境常年看天吃饭的旬人来说,上天的旨意更加重要。

    当这几块玉石、石碑以及上面惊世骇俗的预言,传遍整个大旬国时,即将引起的该是怎样一场可怕的风暴!到时候就算旬后手眼通天,能抵挡得了万民的声讨么?

    脸色也变得难看,舞阳立刻用力指向余辛夷,尖锐大喊道:“母后,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她想要脱身,反而陷害到您身上,母亲,您立刻将她赐死!”

第141章() 
旬后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余辛夷头上,望着余辛夷即使跪着,也无比挺直的背影,如同清雅的莲在风雨中即使微微弯腰,也始终不改内里的风骨。

    一丝怀疑,如同一颗种子遇到雨水,立刻膨胀开来,膨胀开来。这个少女,从第一眼见到开始,她就感觉到一股本能的不喜,哪怕表面上做得再好,也无法掩盖这点。

    因为太不一样了,这个重华,第一次踏进长信宫,朝她行礼开始,她就感觉到一股异常。身为大旬的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每天有无数的人在她面前卑颜奴膝,即使是笑着也是敷衍谄媚,即使是哭着也在察她的言观她的色。

    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如履薄冰,只有这个重华,从始至终都是不卑不亢,仿佛半点都不畏惧于她。

    这样的少女,她不能否认有一丝欣赏,但是更多的则是警惕,是疏远,是提防。因为这天下,最安全的莫过于奴才,重华这种恰恰是上位者们最厌恶的,因为她们极度危险!

    可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还牵扯出这样一桩公案!闹得满城风雨,恐怕很快文武百官都要哗然,皇室宗亲们也要集结闹事!难不成,此事真的是这个重华为脱身而故意布置下的?

    然而旬后转念一想,这件事布置得如此浩大,怎么可能仅仅出自一个少女之手?就算她是县主之位,有漱玉长公主留下的威望,甚至可能有上将军留下的死忠侍卫,但是也没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皇城根上,不动声色的做出这么多的事,还不受察觉。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怀疑,揣测,却又掺合着一丝迟疑。若此事不是这丫头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呢?旬后眼睛里风云滚动,顷刻间,似乎已经卷起无数的惊涛骇浪!

    卫国全然严肃的脸上露出惊慌:“母后,刻不容缓,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这个重华要打要杀,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事已至此,该如何将事态堵截到损失最小的范围内,绝不能殃及到母后!

    宫殿外,漏刻滴答滴答,代表着时间的流逝,再不复返。

    旬后深深望了余辛夷一眼,冷声令道:“暂时将重华好生送回长公主府,若是有半点‘差池’,唯你们是问!”

    说着用力拂袖,沉冷着面孔,鸾驾在太监们胆战心惊的表情中抬起,平稳而急促的立刻走出长信宫,去往皇帝的寝宫。

    都以为余辛夷要难逃一劫,谁都想不到事态急转直下,闹出这样一场很可能震天动地的大案,而她一个小小的余辛夷,则再次毫发无损!

    猛地望向余辛夷波澜不惊,似乎从始至终都无所畏惧的身影,季樊青的眸子骤然变黑,变深,深得像个泥潭。

    其他三块预言石被挖出前,若是旬后秘密下令处决了余辛夷,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立刻能将所有事堵死在萌芽状态。而旬后的确是打算这样做的,可是她没想到,谁都没想到,竟然一夜之间又挖出了三块石头,并且闹得满城风雨,若想灭口,难不成要将全京城八十万人口,全部杀死?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既然杀不了全京城百姓,那么杀掉一个余辛夷也没用任何价值了!看似一场大幸运,可是在皇家能有多少幸运!

    季樊青的嘴角抿出一道冰冷的笑弧:余辛夷,你还这不愧是余辛夷!端看你到底能不能真的笑到最后!

    与此同时,余辛夷恰巧起身,微笑着转过身,与季樊青锐利的目光正好相对!

    顿时,刀光剑影!

    目光只是短暂的相交,已经犹如演绎过一段刀光剑影,从宫门外照进的光线,照在余辛夷一侧脸上,她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季樊青露出微讶的表情:“重华县主,你在说什么呢?在下不是季樊青还能是谁呢?”随即他缓缓一笑道,“县主今日侥幸从白绫下逃脱,季某就祝愿县主,接下来能够继续福星高照,性命无忧了!”

    听到这句话,余辛夷瞳孔猛地缩起,脸色顿时变得不寻常。

    卫国公主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回头忘了余辛夷一眼,道:“樊青,怎么了?”

    季樊青温文尔雅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对县主表达了一下祝愿罢了。时辰不早了,公主咱们回府吧。”

    他一改在旬后面前的态度,率先迈开步伐走出长信宫,反而是卫国公主心甘情愿又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没有半点不喜,全然是臣服的。

    舞阳公主眯起眼睛,瞪着余辛夷发出重重的,满含杀机的冷哼,也带着人离开。

    侍卫们听从旬后命令,面无表情的朝着余辛夷围过来:“县主,请吧!”

    余辛夷侧过头,望着这些侍卫们一个个按在剑鞘上的手,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宫门外,宫女们扶卫国公主上了马车,卫国掀开帘子朝着马车外的季樊青伸出手道:“樊青,你也上来吧。”口气中带着不自觉的讨好。

    季樊青淡淡一笑:“不用,我想骑一会儿马。”

    被拒绝,卫国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喜,不吱声直接摔了帘子进了马车。侍卫、女官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低着头小心打量着季樊青。

    刚跨上马,拉着缰绳的季樊青眼底旋过一道道深黑的漩涡,仿佛将所有喜怒哀乐都在里头烹煮,最后烹煮出一锅的憎恨、自嘲与冷漠,换上俊美又宠溺的笑容,下了马,登上马车。

    一见季樊青上来,卫国先是高兴一下,然后又板起脸背过身去,明显要给胆敢忤逆的他,一个下马威。

    季樊青道:“殿下生季某的气了?既然如此,那季某还是出去骑马吧。”

    “你敢!”卫国一听,立马提声尖叫出来,抓起一只瓷杯用力砸在他身上,“只要你敢踏出去一步,军部的位置我立刻转手他人!”

    可没想到卫国失了准头,那瓷杯正砸在他额头上,立刻流出鲜红的血来,季樊青顶着一头一脑的鲜血,目光里立刻幻化出无数的怨恨杀气,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劳烦公主费心了,季某还是回侯府去吧!”

    说着,真的要下马车。

    卫国一听,立马焦急的扑上去抱住季樊青的腰道:“樊青,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你别生我的气,别走!我向你道歉!”

    季樊青沉默不语。

    卫国继续慌张的讨好道:“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只是太生气了才一时失手的,我答应你,军部的位置一定是你的,就算你想坐上军部统领的位置,我都会继续帮你,只要你别走!”

    卫国的忐忑中,季樊青又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回过头,微笑着反握住卫国的手道:“公主,我哪里会真的生你的气呢?只是逗逗你罢了,我对公主的心意,公主应当比樊青更懂,是么?”

    卫国微红着眼睛,点头,痴迷的望着面前年轻而俊美的情郎,保养得宜的手缓缓攀上季樊青的脖子,将自己送上。

    季樊青微笑着俯下身,将嘴唇贴上卫国的胸口,用力咬了一口,又舔了舔。

    卫国尖叫一声随即化为动情的嘤咛。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季樊青的表情,陌生而可怕得像一个妖魔鬼怪。

    没错!他不是季樊青,或者说,不仅仅是季樊青!

    从两年前开始,他这副皮囊之下,躯壳内里,已经换上一个新的灵魂。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被文帝亲口下令处死在乾宁宫玉阶下的,景、北、楼!

    真快啊,两年了,转眼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

    两年前,他在乾宁宫被万箭穿心而死,在临死的最后一刻,他将前一世的所有全部想起。他终于明白了,余辛夷那些无缘无故的恨;他终于想通了余辛夷为何能三番五次洞悉他竭力隐藏的秘密;为何她能步步精妙,恰巧的解破他所有棋局,仿佛她能预知一切!

    知道了,所有全都知道了!

    然而当他明白的时候,内心里涌动的不是愧疚,而是无与伦比的恨意他本是帝王之相,天命所归,结果因为余辛夷那个贱人插手,毁灭了他本该得到的一切。最后还沦落到身败名裂,被万世唾骂的地步!明明前一世身为他的皇后,却不懂得替他着想,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而这一世,更是处心积虑的毁掉他的一切!这个贱女人!

    恨!恨!恨!

    怎么能不恨,当魂魄漂浮在上空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化为厉鬼冲过去拗断余辛夷的脖子!

    然而他再睁开眼,没想到竟然发现自己换了一张全新的脸,穿到了旬国辽东侯一名出身卑微,极不受宠的庶子季樊青身上。而这个庶子,被主母下令责罚,躺在床上气息奄奄了个本月,辽东侯都未过问一句。而他,原本的真龙天子竟然重生在这样一个废物身上,当时简直差点逼得他疯狂!

    他是谁?他是景北楼,怎么可能甘心当一个废物?怎么甘心永远跪在别人脚边,当一个卑微的庶子!

    不,不,他不愿意!他要重新开始,他要东山再起!他要用他的双手,将那些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全部完完整整的拿回来!

    这原本该属于他的江山,怎么能容别人染指!这原本该属于他的万民敬仰,百姓朝拜,怎么能容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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