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房子,那是我们大学同学自己供的期房,满打满算三十五平方米。我们同学说,房子租给我俩他放心,有人帮着还贷款了还不能使劲儿祸害房子,一举两得。他可是一举两得了,我却不得不天天跟杨思北“同床共枕”了。
“杨思北,我脸上长痘痘了。”大清早,我吊着杨思北的脖子耍赖。杨思北那文科脑袋里形容词多得不得了,曾经捧着我的脸形容我的皮肤“吹弹可破”,我虎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捶着杨思北的背说他穷酸文人连女朋友都戏弄。
“哦,又长痘痘啦?快去美容院做做美容吧,省得以后你红颜不再了我不喜欢你了。”
“杨思北你真是的,合着你当初死活要追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好?忒肤浅了你!”
“我不肤浅,”杨思北拿下我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我是内在美外在美全注重,少一样儿都不成。”
我笑,“杨思北你真行,你这么个标准,全世界就没有合你要求的女孩子了简直,来,我瞅瞅,你到底怎么才华横溢榆树临风英俊潇洒古今中外了?”说着我去揪杨思北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搂了过去。
“顾湘,我准备辞职了。”
“什么?”
“我是说,我要辞职来北京找工作。”
我明白杨思北的意思。杨念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爸爸妈妈那边又不能告诉,除了他,谁还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杨念南?再说费用什么的都是开销。万一……万一杨念南醒不过来呢?那事儿不是更多?
于是我又想了一下跟杨思北分开以后的情景――我一个人守在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里,一个人上班下班,再也没人给我买好吃的西瓜,再也没人一口一口地喂我,我天天想念的那个人在遥远的北京,我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他一面,我要担心他是否忙碌是否健康是否快乐……那还不得比旧社会还惨?不行,我要跟他在一起。那一瞬间我是有点犹豫的,因为我费了好多力气找的工作和那份对我来说已经很可观的薪水实在有点让我舍不得,但这种犹豫只持续了一秒钟便被我镇压了――比起杨思北来,什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这样,杨思北在一天之内决定辞职来北京,而我想也没想便决定跟他一起来北京。杨思北没有说话,只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良久,他说:“顾湘,我永远不会辜负你,你对我太好了。”
我哭了。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为了感动而流眼泪。
杨思北留下照顾杨念南,我回上海料理我们的房子和我的工作。
“什么?你丫疯了?!Intel那么好的工作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进,你说辞职就辞职了?傻了疯了?”杜宵听说我要走,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数落。
“顾湘,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别为男人付出太多,你这么把工作丢了,去北京也未见得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你现在一个月五六千有什么不好的?你让他去北京照顾他妹妹,你留在上海,你俩要是真有缘分,不差这么点儿距离。”丰菱坐在沙发上,小蹦豆儿似的帮着杜宵说话。
“就是的,你听我俩的得了,别辞职,你一个本科毕业,再能耐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也难。”
“顾湘……”丰菱刚想往下说,门铃响了。等丰菱把门打开,我差点被吓死――姚洛来了。
“哎哟,这不是歌唱家么?您怎么舍得大驾光临了?”丰菱一看见姚洛那嘴就通了电似的灵巧,不挖苦几句她就难受。
姚洛特有大将风度地往门口一站,“杨思北在么?”
“杨思北在北京呢,你找他有事儿么?”
“北京??他去北京干嘛?”
丰菱就笑,笑得花枝乱颤的,“不是,我说大歌唱家,这杨思北上北京干嘛去跟您有什么关系吧?”
姚洛的脸有些变色了,“他妈妈让我来找他的,他怎么会不在?”
这回轮到我脸变色了。我知道杨思北把姚洛带回家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我从来没问过杨思北的父母是不是喜欢姚洛。但有一点我清楚得很――杨思北的妈妈根本不喜欢我。听姚洛这意思,杨思北的妈妈是认准了这个儿媳妇,非她不可了,还让她到上海来找杨思北来了!岂有此理!把我当什么了这是?!
我想起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站起来,走到姚洛跟前,说:“姚洛,你为什么来上海我不知道,你别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你想找杨思北你尽管找,我管不了,但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请便。”我能想象当时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儿的,我从来没对我的同学和朋友有过那样的表情。当时我太生气了。我生杨思北妈妈的气,她凭什么就给杨思北找了个媳妇儿啊?她凭什么见过我一次就把我否了啊?我生我自己的气,平时精灵古怪的比谁心眼儿都多,怎么见了男朋友的妈妈就什么都不会了呢?饭桌上连口菜都没给老太太夹过,还怪人家嫌你不懂事儿?!我生杨思北的气,你说他闲的没事儿把他家人对我的看法都告诉我干嘛呀?好的告诉我,不好的你不说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问你,谁不爱听好听的呀?这傻小子还当他这是跟我“坦诚”,真是傻到家了!我最生姚洛的气,你说你跟杨思北都分手那么长时间了,明知道我们俩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来搅和什么呀?全世界就杨思北一个男人怎么的?干嘛死盯着不放啊?真是的,气死我了!!
久违的北京(2)
姚洛的大眼睛闪了几闪,“顾湘,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大门没有关,接下来进来的人更是让我大吃一惊――关键。
“Rachel,你要辞职?What are you thinking about? why?工作太繁重还是待遇不好?你辞职信上没说清楚!”关键绕过姚洛急急冲到我面前,手里拿着我托Joe转交给他的一封
辞职信大叫大喊。
我愣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在我面前蹦跳着叫喊的是我的上司关键。
丰菱和杜宵也愣了,还以为冲进来一个神经病。
我缓了缓神经,闭了闭眼睛,说:“Paul,我想说几点,希望你认真听。第一,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第二,未经我允许你就进门并且朝我大声喊叫,这就是你从英国学来的绅士风度?第三,国庆休假还没有结束,你不该办公,所以你不该这个时候质问我为什么辞职。第四,我为什么辞职是我的私人理由,我觉得你没必要过问。”
“我操!你丫真辞职了?!”杜宵和丰菱难得一见地这么异口同声地说话,京骂一出口,关键的脸立马歪成了丝瓜状。
“您是她上司吧?我跟您说,千万别相信这丫头的疯话,她那是一时没想明白,您可千万别批准啊!”杜宵一劲儿说,还给关键递烟。
关键接过烟,自己点上,“北京的吧?”
杜宵笑,“可不嘛!这口音怎么也改不过来,这不,让您给听出来了不是?”
关键手夹着烟一指我,“Rachel是你好朋友?”
“可不嘛!倍儿铁的关系!”
“劝劝她,辞职干什么?”
“就是就是!”杜宵转头跟我说,“顾湘你瞧你有个多明智的上司,赶紧,把辞职信收回来!”
“Paul,我能跟你单独谈谈么?”我压根就懒得搭理杜宵,瞅他跟个松鼠似的,一点儿稳当样儿都没有。
关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跟我进了我的卧室。临走前我跟姚洛说:“不陪了,你自己招呼自己吧。”
“坐。”
关键坐在我的写字桌前,手里还夹着杜宵给他的烟。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现在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么?”
“有。请你回答我。”
“我可以不回答么?”
“不可以。请你回答我。”
“一次你下班,我跟你过来。”
“你跟踪我?”
“我喜欢你。”
“……”
“我经常跟你暴跳如雷是因为你不肯注意我,我经常挑你的毛病是因为你不肯理睬我,我经常给你派任务是因为我不愿意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
我对这样的对话了无兴趣,但我倒是真的很奇怪关键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句话没有带一个英文单词。我根本不相信关键对我的感觉是他所说的“喜欢”。长了这么多年,工作了几个月,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很多人,尽管我阅历不深,但是我自认我看人还是准的。对关键的看法,我不会错。
“Paul,你对女人有一种征服欲,这就是你年近三十还没有归属的原因。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说你对我暴跳如雷是因为我不肯注意你,你经常挑我的毛病是因为我不肯理睬你,你经常给我派任务是因为你不愿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这些都对,我同意你是真诚地‘暴跳如雷’以及‘挑肥拣瘦’。但原因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原因仅仅是因为我不肯注意你,不肯理睬你,以及我爱我的男朋友。”
关键不说话。
“包括你现在挽留我。我不排除你是看中我的才华,我对我在写code上面的天赋一直很自信。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还没有征服我,你想要留下我,并且完成你的愿望。Paul,我没说错吧?”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关键在很久的沉默之后对我说。
“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说。
“你辞职,肯定跟你的男朋友有关系。他能拥有你,真的很幸福。”关键掐灭了烟,站起来,“我承认。你说得对。你看得很透。就算我对你没有爱情,但是我真的很欣赏你。”顿了顿,他又说:“以你现在的资历,在北京想找工作不是很容易,据我所知,北京的IT市场已经饱和。这样,我给你联系几个地方,你去试试看吧。”
“不必了,谢谢你。”
关键笑了笑,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的笑。关键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电话吧。祝你一路平安。”
“Paul,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可以。”
“今天你说话为什么没有带英文?”
“非工作时间,我还是做回我自己的好。祝你一切顺利。”关键伸出手,我第一次与我的这位冷酷无情的上司握了握手。
关键告别之前,我给他介绍杜宵丰菱以及姚洛,我告诉他,姚洛就是他崇拜的刘索拉的校友。
当时我也没想到我这个无意当中的介绍成就了一段姻缘,俩礼拜以后关键打电话来说他的女朋友是姚洛的时候我差点从十七楼上跳下去。还真是应了那句俗得不能再俗的“有缘千里来相会”,这生活怎么都跟拍电影似的?这年头儿的年轻人还真都相信感觉。服了!
我把关键和姚洛送走,回来的时候看见杜宵正用手臂揽着丰菱的腰说话,我站在门口,忘了换拖鞋更忘了关门,“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我乐意等,你管得着么?(1)
近些日子我都昏了头了,差点儿忘了丰菱和杜宵那码子折腾了好些年还没折腾出结果的破事儿,如今他俩勾肩搭背出现在我面前,我实在有点儿难以接受。
“反正我们俩今儿也没打算走,明儿还得送你呢,让杜宵睡你们家杨思北房间,我跟你睡,顺便儿给你讲讲我是怎么把他勾搭上的。”
“什么勾搭!用词不当啊你,你该说‘勾引’!”杜宵把杨思北的鞋往一个箱子里扔,头也不抬地反驳丰菱。
“滚!什么好事儿到你嘴里都得变成黄色词汇,老实儿干活得了你!”
我习惯了他俩口不择言地互相损,这个耳朵还没听进去呢那个耳朵就冒出去了,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劝都懒得劝一句。
“说实话顾湘,刚才那个叫什么Paul的家伙,我瞅着挺受人待见的,比你们家杨思北适合你。”杜宵蹲着收拾东西,“你看,第一,他肯定比杨思北有钱;第二,目前为止,他比杨思北有前途;第三,他跟你同行,你俩的共同语言肯定比你跟杨思北多;第四,他是上海的,对你以后的发展肯定有帮助。”
“我说你这是给她找男朋友啊还是找什么?有你这么讲条件的么?我们顾湘是什么人呐?她看人是凭感觉的,懂不懂?没有爱情,光有条件算什么,是不是顾湘?”丰菱站在我的大衣柜前头帮我叠衣服,伸出脑袋来讨伐杜宵。
“胡扯什么你俩,人家对我根本没别的意思。”
杜宵站起来,“我告儿你啊顾湘,这年头儿女孩儿找老公,不能看爱情不爱情的,得看合适不合适。别怪哥哥没劝你,你不如我了解杨思北那个人。他人好是没错儿'奇。书',可他不适合你,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扔下收拾了一半儿的书,抬起头看杜宵,“怎么不合适了,你说。”
杜宵拨拉拨拉他面前的一堆东西,坐到我面前,拉开架势开始说:“杨思北他喜欢你是没错儿,这我看得出来。但杨思北那个人太挑剔,指不定哪天你哪一点儿不对他心思他就因此对你没感觉了,到时候你受得了么?你还别拿眼斜愣我顾湘,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你大大咧咧的,还能仔细想想杨思北想要什么样儿的老婆?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你俩活得都太骄傲,谁为了谁改变那都得难受得上天入地的,可是你俩需要为对方改变的东西又太多,那能合适么?
“再有就是你,你对杨思北投入得太多了。对待男人不能这样儿,你把心都掏给他了,所有的心思和感情都在他身上了,你自己的什么事儿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那能行么?男人会觉得压力特别大,会觉得你粘人,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腻歪你,懂不懂?
“还有你的过去。你和虫子那点儿感天动地的过去杨思北全知道吧?你别咔吧眼睛装无辜,我还不知道你?人家不知道你也全告诉人家了吧?那能说么?!我告儿你那全是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我告诉你男人听见这些事儿,当时没一个不大度的,可到了后来没一个不在乎的!就你丫这样儿的傻妞儿,什么都跟人家说!你说一个正常男人,跟你走到复兴门儿‘百盛’的时候想起来你和前任男朋友手拉着手在这儿的地铁站听着一个地铁歌手唱了一个小时的歌儿,还是大冬天的,哪个正常男人能他妈的不难受吧你说?
“还有,你老夸杨思北吧?把他捧得跟文曲星再世似的是不是?他有什么缺点你也不说,光说他的优点,那能行么?你肯定还一直特诚恳地承认你自个儿的错误,一劲儿说我改我改我以后肯定改。我告儿你顾湘你把杨思北惯得成儿成儿的了,他就以为他特完美,指不定哪天就觉得你配不上他了。
“我听你念叨过好几次了,你打算结婚是不是?不管是不是杨思北提出来的,你都不能在这事儿上跟他叫真儿。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结呗,你这么年轻你怕什么吧?你老这么追着追着,杨思北烦了,他烦了他也不告诉你,等哪天烦透了就跟你分手了。
“还有就是你自个儿的毛病。有时候儿吧,我真觉得你不像个女孩儿,你说你挺聪明的,我们说话绕多少个弯儿你都能一下反应过来,可杨思北说话绕一个弯儿你就不明白了。比如上回一起吃饭,杨思北说过一句‘她是厉害,我习惯她这么厉害了。’你还跟那儿美呢,你以为杨思北那是夸你啊?他是暗示你,以后能不能不那么牙尖嘴利的让他难堪?你就听不出来?你俩暗地里那些事儿我不知道,但我想这类的事儿肯定少不了。
“你知道你还有什么毛病么?就是自个儿老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老觉得自个儿什么做得都最好。杨思北什么人你不知道么?那是能做到90分绝对不做到89分,你可倒好,能做到90分,还没等到80呢就觉得行了,我比别人强了就行了。那杨思北还能看上?怪了!”
杜宵一刻没停地说了老半天,我一句话也没插,就那么静静听着。杜宵说得对,杜宵说得全都对。我连一句可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是比我了解杨思北,我只是一味地爱杨思北,可我不够了解他。差得太多太多了。
“顾湘,我说这些你别见怪,要不是为了你好我才不说呢。我知道你什么人,你是一门儿心思地对杨思北好,可是不行,顾湘,你得留点儿余地,省得到头来自个儿难受,你说是不是?爱情这东西不可信,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么?”
我乐意等,你管得着么?(2)
一直没说话的丰菱朝杜宵打个手势,“你先出去吧,外头东西拾掇拾掇,我跟她说几句话。”
杜宵关门出去,丰菱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上,拿起了装着杨思北照片的一个镜框。
“杜宵这么多年没答应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其实特简单,他是乙肝病毒携带者。顾湘你先
别说话让我先说完。我们根本没法想象他因为这事儿遭到了多大的冷遇。当年选飞行员,一共要十二个,十六个人的大名单上还有他呢,结果最后通知他,不行了。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不行了呢?杜宵那会儿说让人靠后门儿挤下去了。他当时特伤心,因为当飞行员是他最大的梦想。再后来就是他初恋的女朋友,离开他的时候,也因为这个理由。再再后来,就是他找工作,因为这个理由,被好多公司拒绝了。这就是他为什么坚持考研的原因。我跟他说,他把这事儿想得太严重了,其实我不在乎。杜宵就笑,他说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你家人能不在乎?你朋友能不在乎?我说你是跟我一起生活还是跟我家人一起生活?后来我问杜宵,你爱不爱我?杜宵说,我肯定是爱你,但是我爱你不够,因为这么多年,我都觉得我跟你不可能在一起。”
“杜宵这句话说得是掏心的话。”我说。
“他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拒绝了我这么多年,现如今他肯告诉我了,我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我跟杜宵说了,我跟他在一起,能多久就多久,有一天如果不能在一起了,我二话不说肯定走人,哪怕是他看上了一个比我好的,我都甘愿。顾湘,刚才他跟你说的那些话,确实都是真的,我老早也想跟你说了。但那些话他不光是说给你听的,还有的话是让我听的。”丰菱习惯性地歪着嘴笑了一下,“顾湘,你要学会爱自己,多爱自己一点。你连自己都不爱自己,怎么要求别人去爱你呢?”
“不都说‘当局者迷’么?有时候大道理全都明白,搁到自个儿身上,怎么也做不到。”我看着丰菱,“以后就算是杜宵离开你了,你也不后悔?”
丰菱摇头,“不,肯定不后悔。顾湘,我跟你不一样,我认识杜宵这么些年了,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可你不像我了解杜宵那么了解杨思北,你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