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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阁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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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哆哆嗦嗦地跪了,“奴才怎么担得起‘提点’二字,王妃有事尽可差遣。”

    岳淡然听他应承,心中大石落下,笑容也更灿烂了些。

    小风在旁看直了眼,“王妃笑的真好看……”

    一语毕,欧阳维领人进门,瞧见昨天闯祸的小太监正趴在床边对着岳淡然流口水,怒从心头起,忍不住骂道,“这小奴才还没吃够板子,又跑来讨打?”

    小风吓得滚到地上磕头求恕罪。

    岳淡然等欧阳维走到身边,拉住他的手求道:我看他还听话,不如把他分给我使唤?

    欧阳维哪里会应承,“府中奴才这么多,你为何对他颇为眷顾?”

    岳淡然觉得“颇为眷顾”这个形容言过其实了些:他因为我挨了打。

    欧阳维笑她思虑太简单,“你要是觉得亏欠了他,大方打赏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不是还有小喜和小欢呢吗?”

    ——喜公公要总理府中事物,每日已应接不暇,我想要个贴身的使唤。

    欧阳维瞧瞧小风,“是我粗心大意,这就叫小喜给你安排几个随侍伺候的侍子侍女。你要真看中了这个小奴才,就让他也跟着你吧。只不过他要是再打碎了东西,躲不过加倍罚。”

    小风服侍了岳淡然几日,她已觉出不对,这孩子口舌伶俐,善解人意,手脚利索,似乎不是怯懦怕生的奴才,当初怎么会失手打碎了东西?

    欧阳维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猜他是故意耍苦肉计要亲近你。之前我就觉得那奴才不简单,是你面善心慈,看不出他的小诡计。”

    ——亲近我,有什么好处?

    “亲近你也就是亲近我,况且服侍你是大大的悠差,既不用手脚劳动,也不用低头颔首,只要每日耍耍嘴皮子讲些奇闻异事就能逗你开心,比跑腿送东西轻巧多了?”

    岳淡然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欧阳维说的有理,回头想想小风的言行,的确比寻常仆从藏些心机,还好他并未存什么不良之心,她也就不再纠结。

    三十天转瞬即逝,七七离魂散失了余效,她先是看得见,之后便开得了口,内力也一日日地复原,欧阳维着实为她庆祝了一番。

    岳淡然复原的第二日,宫中便传出消息,说皇后娘娘召她入宫说话。

    上一回是欧阳维以岳淡然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皇后的旨意,如今既大张旗鼓宣称她身子痊愈,便没道理再拒绝皇后的传召;何况皇上皇后曾先一步来王府相见,她要是不礼尚往来地回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欧阳维身上还负着禁足令,不能陪岳淡然进宫,即便如此,她也并非孤立无援,他明里派去跟随她的侍卫仆从浩浩荡荡,暗中更有银剑为首的一干暗卫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此风声鹤唳,是不是有些过分?

    岳淡然心中莫名不安。

    马车走到了宫门口,她就望见皇后穿着便装亲自迎接的仪仗。

    闻人骄走上前接岳淡然下车,“上回见面,皇嫂身子不甚,皇上与两位王爷也都在场,姐妹们诸多拘束,未能亲近。一听说你病愈,就想着再见你说说话。”

    岳淡然得见皇后本面,忐忑多于欣喜。

    闻人骄雍容华贵,娴雅淑静;相比她的平易近人,她身后的绝美女官却一脸肃杀之气,望向岳淡然的目光也有些骇人。

    岳淡然心一紧,不安又多了一分。

    闻人骄何等聪明,见岳淡然色变,忙回头递给贴身尚宫一个眼色,那女子方才低下头去。

    二人扶手进宫,闻人骄安排看茶,才闲聊了几句,冰还没破,就听外头通传,“弛王妃,驰王侧妃到。”

    岳淡然本就不自在,当下更拘谨。

    闻人骄笑道,“皇嫂宽恕我失礼,是我自作主张将两位驰王妃也一起请了来。驰王妃皇嫂上回见过,驰王侧妃复姓明哲,单名弦,闺字胧夜,原是西琳公主,与我一同嫁来南瑜,我二人同为异乡客,较其他女眷更亲厚些,胧夜为人率直豪爽,皇嫂一见也会喜欢她。”

    身份地位经历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才好,岳淡然扯出个笑,点头点的很勉强。

    说话间两位驰王妃已登门,岳淡然起身相迎,与来客见礼。

    喻瑶娇小玲珑,肤白如雪,气质内敛,温婉文弱;明哲弦身段出挑,褐发金眸,鼻梁高挺,酒窝盈笑。

    几人分宾主落座,喻瑶腼腆道,“前几日去维王府登门拜访,却没能同皇嫂说上一句话,可惜的很……”

    明哲弦却朗声笑道,“我听说皇嫂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这才二话不说地赶来瞧瞧。”

第77章 危楼高百尺() 
连日听够了溢美之词,岳淡然脸皮也厚了,女人赞女人本来就是客套,美啊美啊的说多了,有几句是走心的?

    寒暄来往几句,明哲弦似不经意问起岳淡然出身,岳淡然抬头瞧了眼上位坐着的闻人骄,皇后娘娘的笑容僵了有一瞬,随即笑道,“皇嫂出身名门,与皇兄自幼就相识。”

    话说的含糊,各人心里都各有想法。

    满堂坐的不是侯府小姐,就是邻国公主,岳淡然一个出身绿林的庶女,在皇妃王妃眼里怎么算得上出身名门,以闻人骄的身份,连喻瑶这种公侯小姐都勉强称个姐妹,更遑论山野出身的岳淡然,台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辞只为维王殿下面子罢了。

    明哲弦自然也听出闻人骄话里有推搪之意,与喻瑶对望一眼,笑着看向皇后娘娘,“哦?我怎么听说皇嫂是铁云你的表亲呢?”

    岳淡然脸上不自在,多心这几个女人合着伙不让她好过;闻人骄才说她与明哲弦关系亲密,那她投胎到北琼皇室的事,明哲弦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庭广众这么问来问去是何居心。

    喻瑶从头到尾都在旁淡淡地笑,不问话也不插话,一双如水的眸子盯着岳淡然,莫名地让人心里发毛。

    岳淡然的表情僵硬,笑的比哭还丑,“是皇后娘娘说的言过其实了,比起诸位皇妃王妃,民女实在高攀皇室不起,神剑山庄这些年虽有些虚名,却也是在野莽绿林间,登不得大雅之堂。”

    明哲弦讶异,“皇嫂出身神剑山庄?怪不得说与维王殿下青梅竹马。这几年我倒也有所耳闻,他身边形影不离有个岳小姐,只恨缘浅从不得见。”

    看明哲弦一脸认真的模样,实在不像装出来要人下不来台的,说的话却都有句句诛心的意思。

    岳淡然反而把心放平了,也不提她不是长年累月跟在欧阳维身边的那个岳小姐,且厚着脸皮听她们去说。

    闻人骄坐在高座上推笑不答话,她的近身尚宫却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个哼。

    这一哼把满堂都哼尴尬了,岳淡然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她对攀龙附凤这种事原本就敬谢不敏。

    从前在神剑山庄过下人的日子过惯了,嫁到药王庄算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却也饱受了些媳妇气,最后还强兵弄武地把七出之条犯尽了。

    本以为这辈子一闪而过,谁想到阴差阳错得偿所愿,不用躲藏在暗处,却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身份地位,岳淡然从来就没放在眼里,可欧阳维既打定了主意要娶她,她就不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让他难堪。她一个弃妇再嫁的卑贱女子,有什么资格做王妃,这桩姻缘丢脸的,当然是那个执意妄为的那个人。

    想到这,皱着的眉头也就纾解了。

    明哲弦拿眼看了看岳淡然,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转头向闻人骄笑道,“铁云,你的苏合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名叫苏合的尚宫自知失礼,忙跪下赔罪,“下官不是有意,只因这几日吃多了辣,喉咙不舒服。”

    喻瑶拿手帕掩住嘴笑,明哲弦更嗤笑出声,“可怜这么个闺秀才女,为了铁云连身份也不要了,整日对着我们低头叩首的也就罢了,对宫里那些无足轻重光有品级的人也要拜来让去,喉咙恐怕常常不舒服吧。”

    明哲弦就事论事,岳淡然不知内情,又误解她意有所指。

    比岳淡然还不自在的是被点名的闻人骄,皇后娘娘苦笑着对明哲弦嗔道,“胧夜你整日里仗着我谦让你,时时玩笑不知分寸。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懂你的知你好,不懂你的岂不结怨了?”

    明哲弦笑道,“连我共事一夫的姐妹都未曾结怨,我同谁结怨?你我姐们比我一母所出的姐妹还亲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喻瑶低头笑,闻人骄也笑,却不接明哲弦的话,转而道,“皇嫂是我南瑜人,出身江湖第一庄神剑世家,只因并非官宦人家的小姐,维王殿下忌讳人言,才亲托我弄个名分之事,这本就没什么大不了。”

    明哲弦点头,嘴一歪,“的确没什么大不了,想我琼瑜琳三国通婚,来去的王孙公主大多是出身旁支左门,像你我两个出身正统皇室的却是少数。”

    闻人骄被刺了痛处,咬牙道,“多亏你有个好姐姐,我有个好爹爹啊。”

    一堂人都不说话,岳淡然侧头喝了口茶,也不去瞧那两位公主的神色。

    皇室之事,离她十万八千里,这二位落到远嫁他乡,虽为后为妃,毕竟失了故国华贵。

    北琼民风豪放,远不如南瑜规矩繁复,做个呼风唤雨的公主,比在此处与三宫六院分一个丈夫不知好多少。

    西琳更不用说,代代女皇,女子文可出仕,武可带兵,明哲弦既然是女皇亲妹,若不来和亲,将来必定封王封府,三夫四侍,又何止今日屈居一个王府侧妃。

    闻人骄偷瞧岳淡然的表情,起初的一点尴尬现在都没有了,整个人笑的自在坦然,也不顺着明哲弦的话说,却把一双眼在她与苏合身上扫来扫去,像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

    闻人骄把不自在都掩的好好的,“今天请皇嫂与姐妹们来,是要说中秋节的事,聊着就忘了。”

    岳淡然乐得谈话点不在她身上,“从前中秋都是在民间过的,不知皇家的中秋有什么规矩?”

    喻瑶难得开口,“说是规矩,也不尽然,不过是一家子和和乐乐地吃顿饭,玩耍一番。”

    她这句说完,岳淡然就想起三年间在药王庄过得每一个节庆,心里有些酸,强打着精神不让脸苦起来。

    闻人骄笑道,“每年中秋咱们女眷都做个游戏,怕皇嫂不知情,这才提前知会一声。”

    岳淡然莫名预感不良,心也开始突突跳,“不知是什么游戏,我生性愚钝,不知做不做得来。”

    闻人骄攥了攥拳头,说话的语气带了一丝安抚,“皇室在西郊有一座行宫,做避暑游玩之用,园子里有山有水,比宫里要怡然。往年中秋皇家亲眷都过去赏月。维王殿下年年孤家寡人,如今有了皇嫂,必然是要带你一同去的。

    岳淡然心里纳罕,赏月就赏月,莫非赏月还能赏出什么花样来吗?

    明哲弦受不得皇后娘娘的温吞,抢过话来笑道,“铁云说的游戏,是合宫众府的女眷年年要走的一个迷宫。”

    听上去没什么,岳淡然的心却莫名一个咯噔。

    闻人骄望一眼明哲弦,再瞧瞧喻瑶,对岳淡然笑道,“迷宫建在行宫里,墙维比人高,里头设置简单的机关,往年走的最快的也要半个时辰才出得来,能整个走下来的人也不多。”

    明哲弦眼睛眨了眨,笑道,“铁云说的最快的那个就是我了。”

    闻人骄笑着看了明哲弦一眼,“只是女眷们玩乐,没什么攀比的意思,只是年年中秋都做这个,成了传统。”

    “从先皇起就是传统吗?”

    “不止是先皇,园子是太宗修建的,从那时候起就有这游戏,不过那时候皇族亲眷都参与,后来为了避嫌,就只供女眷玩乐。”

    岳淡然看一眼喻瑶,瞧她只是淡淡笑着,她自己也安心不少,“维王殿下被皇上禁足,不知能不能也去行宫?要是他不去,我也不好孤身前往。”

    闻人骄道,“佳节共赏,且都只是皇亲,王爷自然是去得的。”

    明哲弦起身走到岳淡然面前,说了声“皇嫂告恕”,就把她的手抬起来细细地看;岳淡然一瞬间就把手抽了回来,做出防御的姿势,“驰王妃这是做什么?”

    明哲弦被岳淡然一气呵成的快手唬了一跳,旁观的闻人骄与喻瑶也都很是惊诧。一直躲在后头的苏合反倒沉然,“出身绿林的小姐就是与众不同,想必王妃也略懂奇门遁甲之术?”

    岳淡然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我们这些山野草莽,对刀枪棍棒,布阵排兵都懂些皮毛,比不得行家,班门弄斧罢了。”

    苏合嗤笑一声,幽声道,“驰王妃今年算是有对手了。”

    明哲弦款款走回座位,笑道,“皇嫂与苏合都抬举我了,那边坐着的才是驰王妃呢,我只不过是个侧妃。”

    一语出,闻人骄与喻瑶都有些面僵,二人还来不及开口,门外来人通报,“维王妃的侍卫求见。”

    岳淡然正疑惑她哪里来的侍卫,银剑就顶着个银面具风光登场,明明是对着一群女人行大礼,却做的半点不失风度。

    “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两位驰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禀各位娘娘,主子吩咐我家王妃按时回府吃药,今日请先行告退。”

第78章 随风潜入夜() 
出了宫门,岳淡然才把忍着的笑一齐都笑够了。

    银剑跟在车外,隐约觉得她的笑同他有关,又不好问,纠结来纠结去上下不能。

    倒是岳淡然自己先开口,“没想到风高孤冷的银剑大人也会说‘娘娘千岁千千岁’这一类的话。”

    银剑轻咳一声,“属下等为王爷效力,自然要事事顾全。”

    岳淡然开心了一会,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时,才又笑不出来了,“当初王爷把范剑留在神剑山庄暗中关照我吗?”

    银剑默然不语。

    岳淡然呼吸都有些紧,“我听说他死了。”

    银剑还是不接话。

    岳淡然突然就很想澄清,“他不是我杀的。”

    外头一阵静默,银剑头低了又抬,好不容易才开口,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是经过精心雕琢的,“属下知道范剑不是死于王妃之手,王妃宅心仁厚,绝不会做出滥杀无辜之事。”

    声沉人静,听不出是场面话还是他心里真的这么想。

    不管怎样,岳淡然还是有些欣慰,“当年我知道有人在暗处留意我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他就不在了。”

    对岳淡然话里的省略,银剑也很不好奇,却不能问。

    岳淡然已然失言,忙岔开话题掩饰,“我第一次见到你们,是在神剑山庄的后山。”

    病急乱投医似的没话找话。

    银剑蹙起眉头,“属下也记得。”

    岳淡然想起当初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弯了弯,“我听闻暗堂死士,除非主人遭遇性命之虞,否则绝不能现身人前。要不是那次王爷在后山迷路,我们也就见不到了吧?”

    “照理说,的确是如此。”

    “不过那之后,王爷似乎也不忌讳了,三天两头让你们做这做那。”

    银剑也觉得很委屈,年少时的欧阳维吩咐他做的,大多与小儿女的□□有关,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

    岳淡然还记得当初欧阳维被银剑一掌扔进水帘洞的窘态,那一次她差点就露馅了。

    还有其他许多事,她想着想着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从前觉得都是酸苦的回忆,如今一件件回头梳理,却或多或少带着少年少女的青涩与甜蜜。

    岳淡然回王府时正是晚膳时分,欧阳维早就在正厅摆了满满一桌酒菜,独坐主位等人回来。

    岳淡然匆匆换下华服疾奔正堂,把随侍甩的远远的。

    欧阳维起身迎出来,紧紧拉住她的手把人往怀里一扯,“武功刚刚恢复,就拿出来炫耀了吗?”

    好意反被调侃,早知道她还不如慢悠悠地走进来呢。

    岳淡然很无奈,“我怕你等的饿了才快走了几步,真是不识好人心。”

    欧阳维将人抱住了不放,手上更用了不止三分力气,“你从前与我说话时就是太客气了,往后也这么说说笑笑的好不好?”

    岳淡然这才意识到她是有些放肆了,想来并没什么违和之感,就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一个头。

    抱着抱着就抱过了头,屋里屋外服侍的侍子奴婢都不自在了,欧阳维却还乐此不疲地把人困在怀里不松手。

    岳淡然正想着挣扎,就听耳边欧阳维沉着嗓子轻声笑一句,“淡然这轻功当真让我忌惮,若有一日你想走,我到哪里找你去?不如,废了可好?”

    这已经不是欧阳维第一次说要废她武功了,上回被她敷衍过去,这次还要把师父抬出来说事吗?

    她正犹豫着不知怎么接话,他却笑的身子颤颤的,“我是同你玩笑呢,要是你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伤你的,不过我们说好了,要是有一天你想弃我而去,我就把你手脚都砍了,让你飞不起走不动,只能在笼子里等我。”

    要是她真到了飞不起走不动的那一天,留在他身边恐怕就只有一个功用了吧。

    岳淡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瞥见满堂下人想笑却还强忍笑意的模样,脸颊比被火烧还难受。

    “好了好了,我饿了。”

    欧阳维偏偏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从额头吻到眉毛,又措不及防地含住她的唇细细吮吻,虽然只得逞了一瞬,却已心满意足,还炫耀似的舔了舔嘴唇。

    满是暗示性的动作让岳淡然面红耳赤,再瞧那些差点把头低到地底下的家仆,她更恨不得想把欧阳维瞪出几个窟窿。

    两个人折腾了一会才落座,伺候膳食的侍从一拥而上,试菜夹菜,岳淡然看着一桌珍馐,心里面着实有些过意不去,“王爷,日日山珍海味,是否太过铺张了?”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想的是,此等规格的饭菜,已经是王爷为了顾念平民王妃的承受能力加以精简的结果了,难道这村妇还要他们的金贵主子跟着一起吃糠咽菜才心安?

    欧阳维却不说半个不字,笑着应了句“可以”,顺势吩咐厨房每日只做可口的就好,不必顿顿珍馐。

    两个人这才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欧阳维瞧着岳淡然小口进食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就翘起来,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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