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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詹表情如释重负,也逗留,向陈仲卿拱手告辞。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明晚再见。“
”子瞻兄,玄真兄,到时候见。”
陈仲卿送客出门之后,拿着名帖反复眼,随即走进了厢房,桌上摆着铁管突火枪,他在座位上坐下,开始往里面填装火药,默默准备接下来的动向。
虽然这场宴会只是一个诱饵,不过依照宋官子的布局,恐怕宴会也只是其中一个环节,应该还有更多的一环在紧密的扣着相连。
不过他依旧按照计划行事,只是增添了老贾一道保险,刀剑无眼,他也无法确定这帮南下的死士会做到哪种程度。
“少爷你为什么要入这场局?”
老贾依靠在门口,仲卿忙碌准备着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有些心酸。别人的官宦世家子弟凭着父辈的萌荫和官场左右逢源往上爬,哪有像他一样在两浙路整天勾心斗角,殚精竭虑,为陈家在前程。
“能在这场局里稳住脚跟,也就等同于为陈家在皇帝身上增添了一份保险。父亲和兄长会明白我的苦心孤诣,别现在好像风光无限。黄貂寺或许没有几年光景了,只是他们还没点。我在叶国柱那里,在宋官子这边攒点香火情,将来也好作为交换的筹码。”
老贾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他选择二公子,是觉得这孩子心机简单,宦海官场险恶,希望他能远离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但现在他想错了。这孩子比人都要聪颖,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大局观让他在杭州城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之中游刃有余。
陈仲虚只是依照父辈铺设好的路线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他缺少从逆境与险恶之中拼搏出来的急智与大局观。
“少爷此番,能十拿九稳么?”
陈仲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想起了宋官子平静如初的神情,平淡的说道,“老贾,你弃文从武做个江湖武夫是对的,这庙堂杀人只需三言两语,比刀剑更狠毒。”
谢玄真与苏子詹离开了陈仲卿的府邸之后,去了一趟秋水一色,文人雅客向来喜欢聚集于此,他们也免不了俗。
今天酒楼里有几座的“客人”有些奇怪,虽然穿着打扮着南晋文人的服侍,却没有读书人儒雅气势,反而有一种边境从戎士卒的杀意凛然,就连店小二递茶水时,也多们几眼。
虽然点了几碟小菜却没有动笔,杯中的茶水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谢玄真将杯子倒满了茶水,挪到苏子詹面前,望了一眼远处的屋檐砖瓦,目光又收回到对方面前,挑开了话匣子。
“我没想到这次给他递邀请函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之前邀请参加诗会仲卿都是再三推脱,也很少见这人与杭州城内哪些文人墨客走动,怎么就突然之间攀上了叶国柱了呢?”
两指端起茶杯,递到嘴唇面前轻轻吹拂了一下茶水,不太烫嘴之后才慢慢啧了一口。
苏子詹笑着说道,“怕是叶老已经安排好他在宴会上一鸣惊人了吧?毕竟他是杭州大才子,又是汴梁的官宦世家,再加上叶国柱这一层关系,将来踏入官场必定是栋梁之才,我们这等小鱼小虾没有必要得罪这尊大佛。”
谢玄真放下茶杯,盯着面前的苏子詹,一本正经说道,“我还以为子瞻兄视功名利禄为粪土呢。”
对于谢玄真的揶揄,苏子詹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慨叹几声,转过头对身边的好友说道,“敢一手拿刀一手拎人头的读书人能有几个?”
谢玄真笑了笑,没有接话。
“玄真兄啊,不瞒你说。”
苏子詹双手撑着桌面,认真的对他说道,“能杀伐果决的读书人你见过多少个?别说你我,就连杭州城内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郎。圣贤书读得再多又如何?除了写一写伤春悲秋的词赋,他们还能做什么?拿诗文卖钱换一斤酒?”
这一次换谢玄真呆愣了,他没想到苏子詹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苏子詹神情沉默,以前动刀动枪的粗俗武夫,那个拎头颅的背影,在满堂震惊中刻下最深刻的印象。
“我们只是伤春悲秋的读书人,偶尔无病呻吟一两句,他那种才配得上经世之才。”
当两人闲谈之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隔壁桌的人不知何时起身离开此地,方桌上的几碟小菜没动过一次筷子。
茶水依旧满满一杯。
人走茶凉。请:
第八十七章 一笔杀人的买卖()
做买卖的最怕触了霉头,即便是做杀人买卖的聚福楼一样,这几天齐掌柜的生意算是门可罗雀了,要是被人知道他们这里出了一桩针对尚书右仆射次子的买卖,恐怕没过几天就得人头落地。齐掌柜只是借着官场的人脉混口饭吃,谁会想到最终变成这个结果。
幸好当初贾三甲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没有说出来,才保住这条命。齐掌柜手中揣着几块金锭放入紫檀木的盒子里,用棉布包好之后小心的塞到床底下,这是逃生用的家当,万一哪天东窗事发,也好卷起铺盖,一把火烧了聚福楼走人。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齐掌柜吓一跳。他赶忙爬起身拍了拍膝盖,说道,“谁?”
房门外的店小二的语气谦恭的说道,“齐掌柜,有人找你。”
齐掌柜皱了一下眉头,警惕的回了一句,“是谁找我?”
“他说他姓贾,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不知道名字。”
姓贾,年轻人?
心中一沉,齐掌柜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于是深吸一口气,甚至做好赴死的慷慨准备,他从没指望能从贾三甲的手中逃出去。甚至往楼下走时脚都在颤抖不停。大厅正中央,原本秦韶游做过的凳子现在换了主人,陈仲卿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神情默然。
店小二看出了掌柜的不安,轻声问道,“掌柜的,这人是谁?”
齐掌柜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压低嗓音,恰好让人都听见他说出口的那句话。
“胭脂榜当晚,明珠十斛的雅阁,拎头上楼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
在场人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绿林江湖拿刀杀人舔血是常有的事,即便是达官贵人最多指使他人卖命,逼到绝境时下跪求饶的少数,但是能面对一群刀尖舔血的亡命徒还成功反杀的,估计也就这一个。
这样狠毒的文人,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齐掌柜,在下陈仲卿。”
陈仲卿双手平放在桌面上,表情稳重的看着对方,平静说道,“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跟齐掌柜谈一个生意,生意谈好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没谈好的话就对不住了,两浙路想巴结的官员少数,一把火烧烧光了这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语气就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根本没把他这个杭州专门做杀人勾当的老板放在眼中。周围有人想拔刀动手,也被他一把拦下。
齐掌柜嘴角抽搐了一下,说话底气十足的人往往有恃无恐,他只好做一个请的手势。
“说吧。”
“最近有一批胡人入了杭州城,你应该知道的。”
陈仲卿直截了当的说道,“整个杭州城就属聚福楼消息灵通,我想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还有别跟我谈布匹皮毛的生意。”
齐掌柜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你也问起这个问题了?”
陈仲卿眼神一变,压低了嗓子问道,“还有谁打探过这件事?”
齐掌柜见有机可乘,想拿这事作为筹码与陈仲卿交换,于是说道,“这是我们客人的私密,在下无权……”
不过他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嘴角带着嘲讽和不屑。
“老贾。”
“遵命。”
话音刚落,挎刀的老仆猛然出手,左手持刀,另一只手拎着他的衣袖,把整个人的头摁在桌面上,然后一刀劈下。
锋芒停留在他眼前半寸的地方,吓得齐掌柜深吸了一口冷气,盯着面前的陈仲卿,鼻尖开始冒出冷汗,连忙示意对方先别动手,什么都愿意交代。
“我说,我都说。”
谁知接下来这个名字却让他感到意外,不是意料之中的宋官子,而是另外一位熟悉的老朋友。
“是广陵水师的军中幕僚主簿,裴朝阳。”
青梅刀往前挪了一点,刀锋差不多毕竟他的鼻尖,陈仲卿又问了一遍,“你没骗我?”
“现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我在杭州城的眼线回报说经常能看到一辆白色马车深夜进出杭州城,从五天前开始,他们进出城门的频率更加频繁,只是守城门的捕快仔细的检查过了,也没什么,就没当一回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马车经常会从沿河岸的街道往北门树林道走。”
陈仲卿点点头,示意老贾放了对方。
齐掌柜站起身,眼神惧怕的看了对方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他已经不敢在心里打歪主意,对方可是一只手就能碾死聚福楼蝼蚁的大角色,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枚随性发挥的棋子而已。
陈仲卿站起身,鞠躬拱手,完全没有刚才的杀意凛然,温和的对齐掌柜说道,“你就当我没来过别跟人说起。哦对了,裴朝阳是幕僚主簿,或许动不了你,但我不一样。要是你拦着路不走,别怪我不客气。这笔杀人买卖的开头还算不错,别让我失望了。”
齐掌柜站起来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镇定自若。鼻尖险些被刀锋划过一道血痕。他镇定自若的看着对方走出了门,摸了一下鼻子,手指上沾满了鲜血。
齐掌柜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纸,捂住鼻梁,低声暗骂了一句。
“妈的,这哪是读书人,比土匪还狠!”
出了聚福楼的门,陈仲卿视野一时之间开阔了不少,自己大体上已经摸索到了宋官子的局,层层相扣,环环相接额,远比想象中复杂,不过既然摸索到了关键,就不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别人一枚棋子。
他要掌握主动权。
想到这里,陈仲卿转过身对身后老仆说道,“老贾,今晚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你在沿河街道那边守着,看有没有同样从那座宅院里出来的马车,跟上去就行了。记住,千万别跟那辆白色的,跟着另一辆。”
“为什么少爷这么确定会有另一辆?”
陈仲卿嗤笑着说道,“除非北辽安插的死士蠢到把枢机司的捕蝉网当做摆设,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漏洞。”
听完陈仲卿的话,老贾知道他又要单干,有些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少爷……”
“听我说完、”
陈仲卿打断对方的话,接了下去,“鹤鸣楼的设宴只是引人上钩的局,宴会开始之前我会先去一座宅院,会一会那位假冒的叶国柱。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以身犯险的蠢事我也不会做,你跟过来反而可能坏了事。这帮北辽死士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要机警。”
老贾被他的一方堵得无话可说。
陈仲卿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一脚踩过肮脏的污水,张望着鱼头坊的破败场景,面前的少年沉着而冷静,丝毫没有卷入危机之后的慌张。
他冷声说道,“他们想拦下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我陈仲卿一生行事,又怎会败在几个庸才手里?”,**,:
第八十八章 刀光剑影()
宋官子在布局,裴朝阳也同样没有落下。┡Ω.M
从青衣巷雨夜杀人时车里的青衫大国手时,他就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从淮津南口中得知宋官子在杭州城坐阵,打算铲除掉那批深入而来的死士时,更加证实心中的疑点。杀一批死士这种事根本用不着麻烦向来以国祚大局开盘的大国手,完全可以交给枢机司的捕蝉网处理,即便漏了一两条泥鳅,对于北辽和南晋之间的局势也形成不了多大改变。
但是为什么宋官子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两浙路,而且还是在汴梁政局敏感的时期。事情越想越不对劲,等到从聚福楼那边买到消息之后,裴朝阳才意识到宋官子的目标可能根本几个南下的死士身上,而是其他的打算,或许出入杭州城的马车才是最终的目标。
他换好一身常服,将广陵水师的机弩拉紧了弓弦。此时南下的胡人已经是瓮中捉鳖,只要在杭州城外的林**设伏拦下那辆半夜出没的白色马车,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
整理好衣服之后转身出门,他神情凝重的望向院子里黑压压的人头。
无一例外的神情肃穆,双目精芒有神,腰上挎着锋利的雁翎刀,一道是军队中出来的精锐士卒。
裴朝阳是背着淮津南动手,钦点了五十多名武卒营的精锐,已经在庭院里整装待。
副官走上前,把调令牌递给他。裴朝阳接过副官手中的调令金牌,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年纪不大的副官点点头,凑到他面前低声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都依照大人所言摆布,第一批二十人在林**埋伏好了,等马车一出现立刻动手。第二批在五百步之外的小山丘上待命,作为增援。就算十几个胡人身手再好,也拦不住武卒营专破辽人的长枪和连弩。”
“好。”
城府深沉的裴朝阳已经盘算好一切,宋官子的目标应该是马车里的秘密。这次行动是先斩后奏,如果自己能提前一步拿下马车,淮津南反而能掌握主动权姓宋的失了先机,之后无论他想再动什么心思,也没机会了。
裴朝阳没向淮津南直接汇报此事,也是怕走漏风声。
“行动。”
铁靴的脚步声窸窣,钢铁和坚硬的青石板接触,出了铿锵的金属声响,整齐有序。士卒的右手摁住刀柄,准备好随时出鞘。
月光悄悄爬上柳梢头,惨淡如同披挂在枝丫间的银钩,披甲的士卒融入了黑暗的夜色,向杭州城外的林**奔袭而去。
铁衣凉如水,月色满弓刀。
青衣巷里人烟罕迹,只有一匹马不耐烦的踢踏着青石板砖,马蹄铁与地面碰触,出铿锵的声响。
夜风混合着战马的嘶鸣,卷入原本无声的夜幕之中。
府邸门前停着一辆没有装饰的马车,懒散的马车夫斜坐着,左脚膝盖弯曲放在马车上,撑着下巴,另一只脚与地面悬空,摇摇晃晃,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门内之人等的让他有些不耐烦。
“赶紧走啦,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
马车夫见他还在庭院里磨蹭,不禁板着脸多说了几句。
陈仲卿手中挎着一个包裹走出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略微的说了几句失礼。马车夫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催促他尽快上车,嘴里念叨着客人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宴会开始之前陈仲卿得去见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叶国柱,不过这一切都是宋官子安排的障眼法。
态度倨傲马车夫是花钱请来的,如果不是两银子的份上,他懒得接下这种活。
陈仲卿掀开帘子坐进去不算宽敞的车厢,然后小声的说道,“走吧。”
老贾站在门边车远去,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即重重的好门,背上木匣子转身离开。
车厢内有些颠簸,陈仲卿坐在里面手却没有半点空闲,他解开了包裹,面的东西会心一笑,然后开始忙碌了起来。
马车夫只听到一层之隔的车帘内传来声响,却又不好回头询问对方在干什么,只好沉默无声,挥鞭让马跑的更快,早点领到赏钱。
刚转过巷角,往宅院走去,还没走完一段路,便听到车帘内的人开口说话。
“停车,先等下。”
前进的车轮声突然中断,片刻钟之后才重新恢复。
深巷之中,四五柄锋利的弯刀着马车身影的出现,街道的转角处,排成一列的死士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屏气凝神。
陈仲卿是他们刺杀叶黄巢的关键。这批胡人死士能南下深入到南晋的腹地,背后肯定有一位军师坐阵充当主心骨的角色。杭州的宴会设局太明显,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反而对马车里的年轻人虎视眈眈。摆酒是鸿门宴,马车里的年轻人才是寻找叶黄巢下落的关键。
只要抓住他,顺蔓摸瓜就能找出叶黄巢的下落,再加上对方只有一人,此时便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马蹄声越来越近,左耳几乎能听到马在奔跑时的嘶鸣声。
马车夫吹着口哨,心里还惦记着等下就能领到的那份赏钱,不禁加快了度。早点跑完这一趟,领了钱好回去再喝一壶酒。当马车快要走出漫长的深巷时,突然从角落窜出鬼魅般的黑影,一轮闪烁寒光的弯月在手中挥舞,马车夫还没喊出一声,锋利的刀刃如同镶嵌入皮肤的鹰爪,刺穿他的胸膛,手掌一抖,将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内喷洒而出。
他吐了一口血,染红了寂静的黑夜,胸膛不断的流淌鲜血,从胸口到腹腔,扯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猩红从这道伤口里喷涌而出,收不住劲。
马车夫表情痛苦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的从马车上倒了下去,刺杀的死士伸出手托住他的身体,然后缓缓的放在地面,没有出半点声响。随即回过头,对身后几人点点头。
其他人握紧了刀,准备随时出手。
深巷里一片寂静。
车厢内的人似乎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包围,身处险境。
最先踩上去的死士缓缓的掀起车帘,手中握紧弯刀准备随时出手,不过当他完全掀起的那一刻,突然瞪大了眼睛。
里面空无一人。
仅有一把固定好的弩箭,对准了他的脸。
树上的寒鸦拍翅而起,飞往远处。
原本系在车帘一角的细绳就被绷紧,在他的手撩起车帘之后,机弩的扳机立刻被扣下,绷紧的弦猛然一松,固定的弩箭瞬间射出。
弩箭在不足三尺距离内,朝着死士射了过去,根本来不及抽刀回防。
当着人的面,弩箭正中眉心,死士人仰马翻,整个人往后倒直接摔在地上,气绝身亡。临死之前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见到这一幕,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失声喊道,“糟了,我们被算计了!”,。请:
第八十九章 刑讯逼供()
陈仲卿靠着转角处的墙壁,谨慎的伸出头,看了一眼被重重包围起来的北辽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