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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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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没了动静,连火把都撤了下去,整个城市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看来城上的人已经知道这伙骑兵并没有攻城武器,所以也懒得出城和他们厮杀,干脆吹了火把睡觉去了。

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乌戈被彻底激怒了,但是又没有办法,打马圈回,将怒气都撒到周边农村。

“分散队列,入村搜索贼人,若有敢于反抗者,杀无赦!”乌戈觉得掘港城池坚固,自己有没有带好攻城器械,于是派遣一队骑兵快马跑回,向阿勒泰要求援兵。自己则带领手下对附近农村进行屠戮。

石牌村,这个村落因为有个宋仁宗时期的贞节牌坊而得名,村中百姓五十余户,多以务农为生,自从李辉给大家分田分地之后,百姓的生活虽说不是蒸蒸日上,也算得上是节节高了。

乌戈一双鹰眼,看着在星光下闪烁着的点点星火,那是还没睡的百姓在油灯下谈心。

“给我冲过去,不要留下一个活口。”乌戈从腰间拔出一把细长的,弯弯的刀,刀锋闪烁着冷冷的寒光,夺人二目。

骑手们呼哨着冲进村子,将宁静的夜晚打破,飞溅的鲜血和燃烧的房屋、哭泣嘶喊的妇孺显示了这支军队的本质。

乌戈端坐马上,看着沉睡在黑黢黢的黑暗中的掘港,我不信你们不出来营救!

第二卷 长风烈 第十九章 出师(四)

(求收求推荐)掘港城已经吵翻了天。

驻守在城中的周能只是个军法官,手下也有三十余人的执行队,他想领兵出城迎战,却被李俊一把拦住,“不能去,据查,敌人现有骑兵三千,装备良好,一旦出城是以卵击石,要是把敌人引来,趁虚入掘港,失了这根本之地,咱们如何向大哥交代?”

“可是他们在杀戮百姓,咱们既然吃百姓的粮饷,就要保卫百姓的安全。如此畏畏缩缩,如何向大哥交代?”周能此意已决,必须要出战!

“好吧!既要出战,须召集城中留守各人共同商议,也可组织百姓登城抵御,切不可孤军犯险。”说话的是王秀楚,他现在已俨然成了主事之人。

“如此拖延时日,还不如我自己招募壮勇,出城迎战,在这里拖拖拉拉的延误战机,不像个爷们!”周能也是从军近十年的悍卒,如果不是处于军法官的位置上,也许早就升为千总了。

“既然你要去,我也没办法,但是违抗军令这一条你怕是要独自承担!”王秀楚也把话撕开了,没有李辉的命令,任何人的任何行为都属于个人行为。

“有血性的汉子,随我出城!”周能大步向前,身后跟着自己的三十几个军法队的士卒。

“满酋来攻,谁愿与我出城迎敌?”周能的大嗓门在静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震耳。

“我来!”话音落处,一个身材丈余的大汉从街边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八尺多长的铁棍,整个人如半截铁塔般立在周能面前,周能抬头看了一眼,吸了一口冷气。

“好汉子!你来助我?”

“感李辉不杀之恩,前来以死相报!”大汉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借着火光,周能终于认出,这个大汉正是那个曾经擅杀黄澍随从的那个壮士,他点点头,继续喊起,“谁愿与我出城迎敌?”

“我来!”一个精壮汉子全身短打,手里拎着一把铁锹,身后是十几个弟兄,又有很多百姓从自家院落里披衣服走出来,抄起顺手的家伙,跟在周能的身后,一步步走向城门。

“擅自妄为!看李兄回来如何处置你们!”王秀楚站在门口,看着一队队跟在周能身后出战的百姓,将手里的一沓纸张抛在地上,扭头回了军营。

周能站在城门口,看看身后跟随的将近五百名百姓,“年老体弱者回去,只留精壮汉子。没有武器的随我来!”

身后二十几个少年被甄别出来,站在一边,周能带领四百五十一名自愿前来的百姓来到存放军器的地方,那里有刚从崇明运回来的五百把锋利的腰刀。

“没有李将军的亲自批文,任何人不得动用军需器物!”把守军资器械的士兵们毫不客气的回绝了周能的要求,并用长矛将他们顶到门外。

“给我滚开!”周能一较力,那个把守把守大门的士兵被他推了个趔趄,闪到一旁。周能一脚踹开大门,将里面用油纸包裹的五百把腰刀全部拿出来,分发给众人。

最后剩下几十把刀,周能将他们装回箱子,并不乱动。

这四百多人的队伍大步流星的向城外冲过去,守城的士兵不敢怠慢,急忙打开城门,但是它们都不敢随着这些人走出去,擅离职守可是重罪!

当他们来到石牌村的时候,抢劫已经进入尾声,在一面残破的墙垣后面,三哥满清骑兵正压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拼死挣扎,三个男子正在奋力镇压。

“畜生!”周能一个箭步窜上去,刀锋从男子的后腰插进去,从前胸透出,沉重的身子斜斜倒下,差点砸在那个正在挣扎的女子身上。

旁边正在施暴的两个骑兵见自己的同伴倒下,不明所以,刚抬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冷不防一把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斜刺里劈过来,他下意识的拔刀去拦,却忘了刀已经扔在地上。

“嗖!”刀锋闪过,那个骑兵感到喉咙一阵发凉,阵阵凉气顺着喉咙的缝隙钻入肺部,他用手一捂,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已被割开。

大脑开始眩晕,这个骑兵缓缓倒下,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去死吧!”第三个骑兵反应过来,用满语大骂一声,紧跟着锋利的刀就刺过来。周能的力道已经用老,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就要葬身刀锋之下。

“去你奶奶的!”一根铁棍从刁钻的角度斜刺过来,正好击在骑兵的右腕,骑兵吃痛,手腕一翻,腰刀落地,紧跟着铁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叠影,最后砸在他的头上。

周能抹了一把脸,上面沾了不少红的白的东西,黏糊糊的好像豆腐脑。他也顾不得了,“兄弟们,紧跟在我身后,大个子,你在我的左手边,那个小胖子,对,就是你,不到五尺高的小子,别看了就是你!过来,站在我右手边,咱们一起向前冲!”

“好!”大个子手中铁棍能有百斤,舞动起来虎虎生风,而那个小胖子手里拿着一根长矛,看起来也是常年用得顺手的武器,三个人组成一个小小的“品”字形尖刀阵,身后是一大群有热血但是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普通老百姓。

大个子的铁棍非常有效,基本上是秒杀一切,一个骑兵不自量力的骑着战马来挑战,被这个大个子一铁棍下去,马头打碎,战马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身亡,将那个端坐在马身上的满清士兵掀翻在地。

那个士兵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跑,铁棍“呼”的一声从脑订飞过,他吓得一缩脖子,伸手一摸,脑袋上已经鲜血淋漓,头皮被铁棍刮掉一片。

骑兵心叫侥幸,抬腿就跑,此时这些骑兵已经乱成一团,不知哪里来的敌人如同一把钢刀插进满清骑兵当中,见人就杀,真如狂魔一般。

但是那些骑兵都是身经百战的,哪里会被这样几个忙壮汉子给吓倒?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呼哨,骑兵放下抢来的财物,抛下压倒的女人,翻身上马,不到一刻钟,一支精悍的骑兵队伍出现在周能他们面前,闪闪的腰刀,长枪,还有冷峻的眼神面对眼前这不到五百敢死之士,嘴角飘起一丝轻蔑。

“准备弓箭!”乌戈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火把照在他们的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惊慌、恐惧、愤怒、畏惧等等各式各样的表情写在这些人的脸上,随着火苗的突突跳动变得扭曲起来。

“准备……”乌戈拉长了声音,正要下令进行屠杀,突然,掘港方向传来阵阵喧闹,定睛一看,无数根火把组成十余条长龙,向石牌村奔涌而来。

人群越来越多,火把也越来越多,最后汇成一大片汹涌的海洋,像大浪排山倒海的冲过来,将区区三千骑兵淹没在火把的海洋中。

“将军,不好了,有一队敌人从我们身后抄过来,总数有五百多人!”斥候跑过来,单手打千,顾不得完整的礼节,“请将军马上定夺!”

“这样啊,哼!再看看!”乌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那稀稀拉拉的火把,不以为意。只是端坐马上,静看事态变化。

王秀楚站在城头,看着周能领着一群人冲向石牌村,石牌村的厮杀声传入他的耳膜,让他觉得分外刺耳。

他想起了扬州十日,也想起了死在血泊中的乡亲们,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王秀楚两行热泪流下,冲着苍天大喝一声。

“全城百姓,马上点起火把去石牌村助战!如有抗命,立刻收回土地,逐出掘港,没收一切个人财产!”王秀楚大喊道。

百姓们谁都没有睡觉,城外就是三千杀人如麻的屠夫,谁能睡得着啊!妻子倚在丈夫的怀里,孩子靠在父母身边,吓得瑟瑟发抖,谁知道这城什么时候会被攻破,敌人什么时候杀进来?

王秀楚的一声呐喊,惊醒了很多人,有些男子找出趁手的家伙,走出家门,回头向倚在门口的妻子报以一笑,妻子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谁知道这一别,会不会再见面呢?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十几匹战马自远处奔来,急促的马蹄声让王秀楚绷紧的神经差点断裂,他以为是敌人前来攻城了,拿起火把向下一照,同时为了安全,脑袋藏在城墙的垛口,只露出一双眼睛。

“开城门,我是李辉!”为首的人毫无风度的喊起来。

“是李辉?”王秀楚的脊椎顿时被灌注了无数CC高强度血浆,整个人的面色也红润起来,脸上有了笑,“马上开城门!”

李辉是专程回来救援的,当他得知有三千名骑兵从边墙偷入之后,马上将战场布置一番,指挥大权交给岳琪,让他等待时机行事。

北方战线的反击即将开始,李辉又不得不跑回掘港来收拾后方。他第一次骑马,硌得屁股生疼,没办法,只能咬牙忍着。

到了掘港之后,老百姓立刻有了主心骨,在他们眼里,李辉就是整个掘港乃至整个江北四镇的灵魂,有了李辉,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全城男丁,全部随我出战!”李辉一拔腰刀,做了个向前冲的姿势,顿时百姓们兴奋起来,全城四万百姓,连带着逃入城里的将近一万的流民也都搅和进来,人多力量大嘛!

第二卷 长风烈 第十九章 出师(五)

中国人最善于盲从,有道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不是没有道理的。见大家都行动起来,有些窝在家里的男子也都穿好衣服,拎起铁叉随着人流出城作战,不为别的,只想弄点战利品。

“李俊,你率领一部分人从后面绕过去,其他人等随我一起往前涌,争取将这些人逼到大海里。”李辉同时迅速传令陈林和徐有田组织石灰窑和盐场的劳工俘虏,还有掘港码头的工人们全部参战,三路堵截,争取将这些骑兵统统消灭!

细细算下来,参加这次夜间作战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万之巨,眼见星星点点的火把从四面八方向石牌村涌过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最后将石牌村团团围住,风雨不透。

乌戈端坐在马上,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触目所及,尽是无尽的火把,一直连到天边,和天上闪烁的星星连到一起,火把不停地移动,伴随着一阵阵厮杀呐喊,震动得脚下的大地也颤抖起来。

“快撤!撤!”乌戈急忙下令,但是已经晚了,身后也是铺天盖地的火把,伴随着阵阵海浪,将乌戈的三千骑兵围在当中。

陈林的俘虏和劳工们也都火速赶来,经过这半年多的劳动,这些俘虏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并准备悉心改正,在隔三差五的洗脑课上深刻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并坚决改正,从今以后一定要走人间正道,对于满酋,见一个杀一个谁手软谁是小狗。

别的都没用,主要原因都在于陈林的一句话:这次打赢了,你们就可以充当正规军,或者获得自由,回家团聚。

回家,家里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在这样高昂士气的感召下,俘虏们纷纷积极参战,宿舍里为之一空,陈林不得不强行留下五百人看守石灰窑。

更为可恶的是,俘虏们的战斗积极性被全面调动起来,他们建议陈林携带大量石灰,石灰对付骑兵是再好不过的武器了。

于是乎,每人两大包石灰,一根木棍,就踏上了征战旅程。

孙毅的民团也火速赶来,自打知道边墙被突破之后,孙毅就领着手下在后面拼命踩着马蹄印追,终于追到石牌村,却遇到周能他们率领的五百敢死之士出城迎敌,他玩了个心眼,从石牌村后面的东山山岭上绕过去,准备给乌戈的骑兵队来个前后夹击。

“大大大大哥,我想先用石灰扬他们一下,这样迷,迷,迷了他们的眼睛,我们就,就就,可以乱中取事了。”陈林大步跑到李辉面前,还没把气息喘匀,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主意,顺着风向扬过来,先给他们点特殊照顾!”李辉干脆将身后一万多百姓交给王秀楚,和陈林穿过人群,跑到上风向,那里已经堆积了大量的石灰。

“将军,快看,东南面出现了缺口!”一个骑兵眼尖,大声喊道,乌戈也向东南方看过去,那里的人真的不多,“从东南面冲过去!”

战马奔腾,踏起的灰尘弥漫到天空中,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形成一层朦胧的薄雾。百姓们呐喊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不敢贸然发动进攻。

“预备,扬!”李辉一声令下,一千多名手持大包石灰的俘虏们站成一排,将手中的石灰包打松散,像扔石头一样将这些粉末状的东西扔进马群中。

借着火把的光芒,可以看到,每个石灰包落地后都会砸起一片白茫茫的尘雾,弥漫在空气中,专门往人和战马的眼睛鼻子等敏感地方钻。石灰又是见水即热的东西,有个骑兵不小心双眼沾了石灰,越揉越疼,最后疼得哇哇大叫,仔细看去,双眼已经流出血来。

“预备,开始!”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息,第二波石灰包又到了。

乌戈的黑色战马现在已经成了纯白色,他本人的胡子上辫子上还有盔甲上也都是石灰,他不敢去揉,只是强忍着,那个双眼被烧瞎的士兵就在他的身边,时刻提醒着他。

“不要揉眼,不要乱动,等会风吹过来就好了!”乌戈闭着眼睛,沉稳说道。士兵们也都带住战马,强忍着等待凉风。

但是战马不干了,马爷们的眼睛里可不揉沙子,更别提石灰了,有几匹煽马的伤口被石灰刺激到,疼得咴溜溜大叫,任凭身上的骑兵怎么镇压也都无效,最后暴叫一声,前踢立起,将身上的骑手掀翻在地,后马蹄连蹬带刨,这个士兵一百多斤重的身体如同风吹的落叶,被马蹄蹂躏得血肉模糊。

战马发飙发够了,一转身逃出马群,向火把稀少的地方逃去。

这个地方正是李辉他们释放石灰的地方,见到一匹受惊的战马冲过来,李辉连忙跳开,紧跟着一个石灰包飞过去,正拍在战马的面门上,战马的双眼被石灰所迷,看不清道路,又往回跑过去,四蹄腾起,一顿蹬刨,顿时有三个骑手被踹到马下,踩成肉泥。

“不要停,继续给我扔石灰!”李辉大喜,手中的石灰包一个接一个的抛出去,在空中连成一条优美的白色抛物线。

灰尘更胜,很多战马都被石灰迷了眼睛,开始急躁的跳起来。乌戈干脆下令将不安分的战马全部杀掉,以防坏事。

越来越多的石灰飞进来,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中全部都是上下洁白,好像刚从染料缸里捞出来一样,而石灰弹仍在源源不断的打进来,让这些人变得更加雪白雪白,向白雪公主的标准看齐。

“杀满狗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手持各种武器的老百姓们疯了一般冲向核心地区,手中拎着铁叉铁锹镰刀斧头的农民和这些手持腰刀的屠夫们展开血战,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乌戈的头盔已经被挤掉了,手中的刀毫无目的的乱砍乱杀,他的眼底渗出丝丝鲜血,很显然已经被石灰烧瞎了,他现在心头万念俱灰,悔不该贪图战功,和阿勒泰来江南平叛。

右臂猛然一痛,受伤了,手中的刀也锵然落地,身体不受控制的背几只大手扯住,随即喊号子的声音传来。

“一,二,三!”乌戈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抛到半空中,之后狠狠地砸向地面,一把锋利的镰刀从最坚硬的后脊梁骨插进身体,从前胸冒出来,血水顺着伤口汩汩往外冒,和地面上厚厚的石灰混在一起。结成坚固的凝块。

整个战场已经彻底失控,狂怒的百姓和四散奔逃的满洲骑兵厮打在一起,有几个小脚女人也不辞劳苦的跟过来,她们抓住一个士兵胳膊,狠命咬下一块肉来,疼得那个士兵哇哇鬼叫,脸都抽搐得变形了。

战斗仍在继续,那些受伤的战马也被狂暴的人群攻击,撕成了一块块马肉,马的脑子还在存活,还在不停的打响鼻,而后腿已经被怒火万丈的老百姓砍掉,抗在肩膀上,准备扛回家包饺子,煮馄饨。

上万人厮杀的场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李辉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开始觉得,整个民族并不是失去了血性,而是被压抑了,被压抑的太久,爆发时产生的能量就越大。直到达到眼前这种场景。

平时最老实最和善的百姓现在都变成了杀人狂魔,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扯着一个满清士兵的脖子,一刀刀砍掉他的四肢,在他的身体上划出无数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一边划一边哭:“让你圈俺家的地,让你逼死俺娘......”泪水混着血水流下,见者无不动容。

“将压抑已久的尚武精神完全爆发出来,以合适的方法进行引导,我们的,民族还会再受欺负么?”李辉看着满天的星星,陷入了沉思。

“这几个留下!”李辉看那些骑兵被杀的差不多了,急忙下令住手,并允许百姓将死马肉割下回家过年。

百姓们欢呼起来,拿起各种工具在活马或者死马的身上深一刀浅一刀的割起肉来,这下好了,不但报了仇,出了气,还得到免费的肉食,看来以后这种事情要多一点,这样才有油水可以捞嘛!

李辉看着侥幸活下来的那十个满清骑兵,有三个人眼睛被烧瞎了,其他人也都带伤,但就是杵在原地,愤怒的看着李辉,不像战败的俘虏,倒像得胜的英雄。

“陈林,让他们跪下来。”李辉冷笑一声,马上有两个俘虏为了表现,颠颠跑过来,手里拎着胳膊粗细的瞩目杆子,照着这几个满清骑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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