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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就是准备里外打点一翻,昨晚已经给陈校尉打过招呼了,今天先去看看王统勋,回头,再去拜会邓爵爷。”
狄阿鸟记起楼下已经放下的红漆大箱,愕然道:“你们瞎破费不是?!”
李思广笑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他侃侃分辨:“哪怕你不在这儿,路过这儿,我还是得里外投贴,东西多少不论,人家见不见不说,帖子要送到,礼要送到。这?!往暗里说,是官场上规矩,往明里讲,也是士大夫之间相互来往的礼仪。你学不会这一点儿,以后呀,出了点小事儿,场面上的人,你都不认识,更不要说找个人调解,找个人办事。”这么一说,狄阿鸟也隐约明白几分,忍不住说:“原来如此,怪不得老陈和我刚来,就有人请我们吃饭,当天晚上,王统领就能上门,对我的事儿,是一清二楚。”
李思广笑了笑,说:“你明白就好,好好地学一学这里面的道道儿,也好重新爬起来?!”
狄阿鸟顾虑两边不合,仍然不肯。
李思广执意要去,说:“哪里都是这样,暗里不合,明里还是上下级,我挨个儿走过场,为你打点一二,到时他们两个闹崩,也容易让你置身事外。”
狄阿鸟还是觉得不妥,说:“你去吧,去完一家,另一家,你自己就去不了了。”
他等李思广一走,就在客栈里睡觉,被赵过找着,醒来时已到下午,两人正说陈绍武有心请赵过过去帮忙的事儿,李思广喷着酒气,摸着下巴壳回来,粗声大气地凑到两人跟前嚷:“听人说陈校尉打了胜仗,好多人嫉妒,说他从哪弄了个宝贝……这些当兵的可笑不可笑,打了个不可能的胜仗回来,就往宝贝上想,说他们陈校尉拿了个圆筒筒,雪只要一停,就爬到雪坡上四处耀——”
狄阿鸟一下儿竖了耳朵,不敢相信地说:“你是听谁说的?!”
李思广说:“喝酒的时候,他们都逼问陈校尉,陈校尉被问得无奈,说是从你这儿借的,哈哈,你的宝贝呢。让我看看,看了我才信。”他扒到跟前往狄阿鸟身上乱团,感到对方仍然瞪大眼睛,一脸严肃,连忙收回魔爪,问:“你真有?!”
狄阿鸟没有及时吭声。
他连忙又朝赵过看去,问:“真有让人在战争中获胜的宝贝?!”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指了临危正座的狄阿鸟,大笑说:“你看他,还装模作样,跟他真有一样。”
赵过见狄阿鸟不吭声,觉得狄阿鸟不想让大舅哥知道,也猛地站起来,往后一仰身,表情夸张地指住狄阿鸟:“嘿嘿。他装模作样……”
狄阿鸟站起来走到窗口,突然回过身,慢吞吞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小的时候,我阿爸差点儿因为一块试金石家破人亡,我这么大意,后悔也来不及,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他长叹一声,转脸看向李思广:“我把它送了人,你要看的话,一起来。”
赵过“哇”地大吼:“你已经送了人?!咱家穷得,穷得我俩快一起去当兵挣钱,十万两白银,你送了谁?!”
李思广凝了神,却又渐渐疑惑,最终却不相信了,笑道:“阿鸟,阿过,真有你们俩的,他娘的跟唱戏一样,不知道的话,还真就相信了,我喝多了,哪也不去,要跟你一块儿到哪儿去看,不一定怎么整我?不去了,就是有宝,我也不去了。”
他一屁股蹲回床上,抬脚就蹬两只靴子。
赵过看看他,连忙再看看狄阿鸟,一转身往外走,他心里带着情绪,脚跟铁锤一样,踩得“咚咚”响。
狄阿鸟往外看了一眼,回头见李思广已经躺下,只好说:“你睡吧,有话,晚上再说。”说完,就忙着到外头见赵过。
赵过背站到走廊下,情绪已定,往左看看,往右看看,说:“你真送人了?!”
狄阿鸟点了点头,问:“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败家子?!我知道你心里忍很久了,今年想说,去年也想说,是不是?!”
他一招手,转过身往楼下走,等赵过跟上,突然转身,交耳轻问:“阿过,你认为,老陈能不能靠得住?!”
赵过眼皮一颤,说:“你怀疑?!你怀疑,我也怀疑?!可跟‘千里眼’?!”
迎面有了人,狄阿鸟咳嗽一声,大步往前走,过院落、前楼大堂,来到外面的马路。马路上的雪都被拢到两边,到了这阵子,路面湿漉漉一道黑,直通远方。
赵过跟过来,迫不及待,问:“你快跟我说。”
狄阿鸟回头看看,又往有人的一个方向看看,背过来往无人的一条路走,一边走一边说:“他没问题了。”
赵过茫然,想了一会儿,试探道:“你该不是拿‘千里眼’试探他吧?!不让他跟人家说,他一转身,说了,怎么反而?!没问题呢?”
狄阿鸟把一根手指放到脑门,说:“我没有不让他跟人家说,我把‘千里眼’借予他。他有害我之心,宝物很快就是他的,他怎么舍得告诉别人?!他要是个靠不住的,贪功,就不会承认自己是依赖宝贝才获胜的,从而抵口不认,也不会告诉别人,对不对?!”
赵过连连点头,说:“那他说了,可我总觉得说了不好。”
狄阿鸟笑道:“说了是不好,你觉得,他自然也能隐隐约约地觉得什么,所以,他一开始不去跟别人说,是为了保护我,是因为他还没问过我,该不该说,会回头找过我再决定说于不说,因为实在不好坚持,才承认的,我没看错他。信不信?!他正在找我,找我,和我说讲这件事。”
赵过反复比较,往前一挥手,大声说:“比起‘千里眼’,看看他是否真心,应该,当然应该。可是,会不会有人来抢呢?!不如,你把他送给李公子,让他带回家,他用,总比别人抢走好。”
狄阿鸟斜了斜眼,说:“我已经送了人。”他往前一指,说:“老范会看天象,阿过,你知道什么是天象吧?!”
赵过眉头一皱:“活神仙?!”
狄阿鸟“恩”了一声,振振有词:“老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厌倦了,我,其实,不喜欢打仗,阿过,你,不厌倦吗?!”
赵过先点头又摇头,却是诧异地说:“可是……”
狄阿鸟仰头负手,挺着肚子往前敲两条腿,一边走,一边用沧桑的口气说:“战争?!天下没有了战争,黎民才能安居乐业,是吧?!”
赵过连忙点头,说:“可是……”
狄阿鸟又把肚子挺一挺,说:“真正的勇士不该期盼战争的降临!”他慢慢地说:“尽管,战争,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给强壮如牛的他带来一个机会,一个获得财富,地位,荣誉和美女的机会,可这一切都有代价,以众多生灵的涂炭为代价,但凡一个真正的勇士,除非身不由己,怎好踏上累累的白骨,换取自己的一个机会,建功立业的机会,而且,还仅仅是一个机会,没有人知道谁会赢,谁会输,这样一个机会,阿过你说,是吧。”
赵过不得不点头,但仍有话说,说:“但是……”
狄阿鸟歪过头朝他看一看,说:“难道你还是不甘心吗?!”
赵过大急,说:“现在天下太平了吗?!还没有。”
狄阿鸟煞有介事地说:“陛下更需要我们这样的人相信‘天下已经太平’,是吧,我们假装天下已经太平,在这里劝桑劝农,造福百姓吧?!我说天下太平,你就假装天下已经太平,天下太平了,百姓们去干什么?!要是天下突然间太平了,你会种地吗?!我也不会,怎么办?!”
赵过接二连三地咽吐沫,却听他又说:“我们假装天下太平,就是先为太平准备、准备,我们一起打猎、种地、放牧。假装,你,一名勇士,我,一名勇士,天下太平了,种地。你知道吧,种地要看季节的,知道吧?!历法不准,耕作会不会没有依循呢?这样的问题,你想过吗?!你知道朝廷的历法偏差很大吗?!你不知道吧,你什么都不知道,天下突然太平了呢?!你没来时,我就想了,咱们跟老范合编一部新历法,种地,一边种地,种得比别人差,就跟别人学,种得比别人好,就一样、一样传授给大家。”
赵过听得头晕晕的,问:“你不是说……”
狄阿鸟打断说:“阿过?!不种地,长月的大皇帝不放心呀~”
赵过只好说:“我没有说不种地。”
狄阿鸟这才感到满意,娓娓地说:“不过,咱们毕竟要养家糊口,打仗嘛,要算明帐,给的钱多,我们晃晃,回来再种地,给的钱少,我们不去。要是不给钱呢?!”
赵过说:“当然更不去。”
“什么?!”狄阿鸟不敢相信地吼一声,更正说,“你找死呀,不给钱是他娘的强征,不去也得去。不过?!去了以后呢,别人进攻,我们殿后,别人后退,我们逃窜。”
赵过明白狄阿鸟是压根没打算让自己给陈绍武帮忙,“咦”地一笑,问:“历法怎么编呢?!你会?!”
狄阿鸟摇了摇头,说:“不会,所以,我把‘千里镜’送他,让他教咱,你说,划算不划算?!”
赵过回答不上来。
狄阿鸟就掰指头,说:“一个县耕地几十万亩,用了新历法,每亩多收十斤,是多少斤粮食?!”
赵过也连忙掰手指头,说:“几百万斤。一斤粮食丰年六个钱,是几千万钱,几千万钱折银,折银……”
狄阿鸟问:“一个郡几百万亩呢?!一个州呢?”
赵过算不过来,只好“喔、喔”地把指头当零加。
突然,狄阿鸟一伸双臂,问:“全天下的人呢?能买多少千里镜?!”再猛地张大嘴巴,喷了一口白气,怒吼道:“历法要是用上十年,二十年,几百年呢?!”
赵过都呆了,立刻问他一个问题:“我们找谁收钱?!”
狄阿鸟头一低,愕然说:“我也不知道。”
他立刻把手往前一指,说:“老范家不远了,我们别扯这些烂账了,走快。”
第一卷 雪满刀弓 十六节
狄阿鸟和赵过在范先生家的这阵儿,校尉邓相公已经在府上会客多时。
头天晚上,他们家殚尽所能,为几位上官安排接风宴,不曾觉得有谁被漏请,不料这第二天仍然有好几位特殊来客携带京城权贵的书信和重礼,登门求见,颇是有些准备不及,只好草具一些酒食。
好在这几位客人并不是来此吃酒做戏,其中一人还在守孝,更是不沾酒肉半分,邓北关知道他们的来由——上午私下见到镇守副使时副使大人耳授过的,情知这些人都是自己想请也请不来的,日后免不得靠他们飞黄腾达,虽然撑着平等论交的架势,却半点也不敢怠慢。
来客中最没有背景的是一位冷俊的武士,仅仅自称大理寺食禄客卿。他头带直角缯绢软幞,身穿齐膝武士袍,虽不怎么说话,但每每出口,都是在几人争执未决时,决定最后的结果。
大理寺客卿是大理寺请到的一些擅长缉拿盗贼的能手,虽然可能有一些能耐,地位却远远不及那些豪门代言人。
邓北关的注意力本来不在他身上,随着他接二连三地自主决断,而一干人均能听命,这才明白此人是众来客的主心骨,因而判断:这位大理寺客卿是别人慕名而请、专门负责此事的人。
这么一判断,他认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主张攫取策略的决定权,即不让这种不利自己的局面出现,又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办成这件事的关键,于是说:“这个事儿缓一缓,最好别指望暗杀。”
众人先后朝他看去。他便胸有成竹地笑了一笑,说:“雕阴这儿险山恶水,又在打仗,那些谪戍贬官、髡黜流囚,不是水土不服,就是神志颓废、行为失常,即便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事理常情,反倒暗杀是下下之策,朝廷上还有一份秘旨,令我一定把他保护周全。要是用了暗杀,弄不好,反而成为人家的把柄……”
几个有来头的听了都点头。
一个老管家模样的放低面庞,扭身越人问另一人:“说的是。此人武艺是有目共睹的,不是有人曾动用卫戍的力量?!结果没杀死对方,反而触怒了天子。最好按校尉邓大人说的那样,让他死一个不明不白,行不行?!”
那大理寺的客卿冷冷地横去一眼,说:“不行。你怕?!你是太师家的人?为太师公的长孙来的吧?!听说令公子自幼和王子们一起长大,小小年纪随父叔征战,立下战功累累,人也生得玉树临风,很有可能成为驸马都尉人选,却因为此人,毁了一张脸,可惜不可惜?!难道太师府的人这么没胆量,只肯干那些等死的买卖?!”
那管家模样的人格外不快,说:“此事和老公爷没有关系,你休要乱扯?!”
那客卿笑道:“我也没有说和老公爷有关,只是——”
他站起来,缓缓地说:“你们都该清楚,我们背后都有哪些人,上到朱太师,下到备州降臣,赫赫有名者二、三十,杀他一人,即便是万岁爷知道又怎样?!陛下难道为了他一个流囚,降罪满朝的文武?!”
邓校尉想不到他对太师府的人都冷嘲热抨,而众人又都不吭声,怒道:“你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客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这是要干嘛,摆明和朝廷对着干?!要是这样,老子干脆不管了,谁他娘的犯事,老子就去抓谁?!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出什么问题,老子是要负责的。”
客卿看了看邓校尉,流露出一丝冷笑,却是说:“邓校尉勿惊,你不知道咱们的力量。”他往旁边一指,指上个头顶丧帻的年轻人,说:“你该知道他是谁吧?!他叫宇文九吉,他的父亲宇文元成,勇悍无敌,素有‘帝国第一勇士’之称,因为几年前与博格阿巴特的父亲比试输了一着,有意让自己的养子约斗博格阿巴特,扳回昔日颜面,却上了当,身中五疮,面目被火砂喷得血肉模糊,于数日前陨落……”
邓校尉记得他自称宇文九吉,也知道他出身宇文世家,却还不曾知道这些,惊愕良久,转身朝向那名丧帻少年,肃然说:“还请世兄节哀。”
那客卿笑笑,又指了一旁的一个,说:“这一位是信成侯的本家,受信成侯所托。信成侯只有一子,从征武县,在博格阿巴特的驱赶下溺于河中,等打捞上来,已是面目全非,尸体涨了一倍有余。”
邓校尉这次又是惊愕,却是借惊愕在心里盘桓一、二。客卿又说:“他为了抓军权,在陇上郡逼死夏景棠,为了抗拒朝廷,在武县不知毁了多少名门菁华,前不久,还妄议陛下的家事,恨他不死的人比比皆是,朝臣接二连三地联名上书,要除掉这个祸害,陛下只是还在犹豫而已。陛下袒护他,袒护的是活人,如果他死了,陛下只会接受这个事实?!又怎么会罪及大家呢?!”
众人一片沉思,唯有邓校尉心里仍在擂鼓,暗想:“他们没事儿,我却未必。”他想到这里,“噌”地起身,说:“胡闹,此人和国丈之间,关系非同寻常,人家那边儿早一步来过话,此地营兵多出直州,国丈久为禁军教头,不少人均称自己出于门下,就连王统领也和他兄弟相称,岂能儿戏……听我的,缓上一缓吧。”
客卿收敛住仅有的一丝表情,冷冷地说:“校尉大人,来不及了。暗杀已经发动。”
邓校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有力地按剑柄,一字一顿地说:“你一个小小的客卿,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你?!到底还听不听我们的?!”
客卿的眼睛也眯了起来,狭窄的缝隙里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冷得像是两段冰锥。
邓校尉感到一股无形中的压力,立刻起手,拔剑,剑仓“噌”地一声长吟,酒客惊慌,霎那一刻,客卿猛地起脚,八仙桌突然竖立在邓校尉面前,刮了一团菜风。邓校尉失去了拔剑的空间,惊惧急退,客卿缩地一般出现在他的身侧,放指搭了他拔剑的手。
邓校尉退步,猛拔,客卿制肘下按。
几进几退,邓校尉就退到取暖用的宽口大铜炉旁。他感到自己背后一阵炙人的火热,已经忍不住,提前惨喝出声。
正是客卿嘴角露出几分迷人的笑容时,一道身影风驰电掣,从门口卷来一道寒光。
客卿卷手反抽了邓校尉的宝剑,回身甩手,撞出一道火花。
寒光突然一敛。
紧接着,两条人影在室内腾挪,剑光连闪,扑得人面生寒,两腿颤颤。
宇文九吉虽远不及其父,但武将风采,生怕殃及,几蹿出门,旁人都没来不及,只好各奔东西,四处乱钻。那太师府的来人年老体迈,一个失机,竟被两道左右交击的长剑裹在中间,不要说进退不得,身体都要随着不胜春风的两条杨柳腿左右摇摆。
两人中间夹个人打斗,动作要收敛许多,而邓校尉畜养不少家兵,也在争先抢入,邓校尉更是守在墙角喘气,候机待扑,客卿情知不能继续下去,突然后跃,用剑横指邓校尉,喝道:“让他们都住手。”
邓校尉冷笑,回首看一看是谁救了自己,见是一个面如紫铜,胡须飘舞的大汉,喜道:“公明,你来得正好,杀了他。”
客卿哈哈大笑,忽然一扭头,伸手亮出一块银牌,喝道:“让他们退下。”
邓校尉看了一眼,顿时面如死灰,回头摆了摆手。
刘公明不甘心地喊道:“恩公。”
邓校尉大喝:“退下。”
众人怏怏而走。
那客卿这才收剑,往邓校尉面前一掷,说:“校尉大人的武艺,领教了。”
邓校尉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说:“小人不知道上官身份,罪该万死!”
客卿连忙搀扶,说:“大人客气了,都是为主子办事,何来万死。”客人们重新聚到跟前,惊魂不定,那人向众人道了句歉,说:“邓大人没错,只是不知实情……”他沉吟一下,又说:“陛下即将称帝,到时必定大赦天下。咱们不赶早要他的命,谁说大赦的名单上不能有他的名字?!就算没有,陛下已经准备赦长乐君为皇太弟,你们都应该知道他和长乐君的关系,长乐君一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会扒他这位铁杆心腹出来,到时两人一君一臣,祸大矣。”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说:“是呀,暗杀,暗杀。”
邓校尉有点儿古怪地点头,回身说:“就为这个也要喝个痛快,下官让人送些酒菜。”
众人也知道甲兵还在外头,他是要赶着清场,容他出门。
邓校尉到了外边,看几个儿子等在门外,一边让他们遣散人手,一边让他们准备宴席,末了,凑在大儿子邓艾耳朵边,低声说:“他们正在伏击博格阿巴特,你想办法,把消息故意送到那姓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