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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弟兄连连点头,巴结说:“上刀山下油锅。”
乔钟山也相信他们一条心,让李甫虎置办了些酒菜,不舍地说:“这顿饭算给爷几个送行啦。”
※※※
他们在这里饯行。衙门那儿也齐聚官吏,商量谁跟飞鸟去关中合适。
官吏多说商贾奸诈,要多留点心眼,看施道临年纪轻,推选出一名有点岁数的老吏辅助。杨绾也觉得这样安排比较稳妥,就把自己准备的包袱放到他们面前,再出些钱说:“地方上再不宽裕也不能委屈自己。穷家富路嘛。”接着,他念叨自己在京城的熟人,说:“遇到困难就去找他们。”
说话间,别的官吏也纷纷奉上钱物,你五文我十文地放一大堆。老吏拿着麻绳穿钱,边穿边掉激动的眼泪。施道临却说:“其实也不用带钱,姓冯的能不管吃管住?”
杨绾严肃地说:“冯仁和谢贾都不简单,这点小钱未必不肯出。可咱处处要占人家便宜,人家就不会有戒心,觉得咱衙门靠不住?我估计着,他们到了关中,还要再倒腾一大笔货物,到时你们要盯紧点。”
他们人多主意多,话好像说不完,生生蹭到深夜才散。
杨绾送走他们,回去打水洗了把脸,站在院中沉思,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发觉夫人出来给自己披衣裳,这才肯回屋。他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忙碌到上午,责借贷的钱庄柜上当家的见一面,见见他们出的人,笑着说:“到了京城也免不得账目进出,有个作账能手才稳妥嘛。”
等这边安排落定。杨绾更不怕飞鸟在账目上弄虚作假。
他带人和地方上的校尉打声招呼,挑选出几个好武艺的军士,带到装货的场地。
等把商队送走,再转回来已过晌午,回去吃了些东西,倒头歇息。刚眯眯眼,门口有人击鼓。杨绾出来一看,来的都是为民屯出过大力的商家,连忙下堂迎接:“今儿哪阵风把你们吹来啦?”
几名商户自恃有功,施加压力说:“老爷怎信得过几个外地人。让他们搂了这么大的生意?”杨绾知道是醋劲,却只是问:“怎么回事?”几个商人一口咬定说:“那冯仁是个骗子!”杨绾笑道:“这话可不能无凭无据!”
一商人上前说:“小的打听出为首那人的真名。他根本不叫冯仁,而是叫花阿鸟,还自称朝廷校尉。”杨绾脑子轰鸣作响,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那商人连声说:“小的一开始也拿不准,今儿听人说他曾到当铺当兵器,这才肯定。”
杨绾恼恨地说:“你们怎么不早说?他们都走足足一个时辰。我还怎么查实?”他冷静冷静,正要派人追赶,就见衙门丁卒一溜烟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一队骑兵,要抓老爷。”
杨绾不敢相信地说:“抓我?怎么可能?”
正说着,外头已经进来穿着甲胄的军卒。
几个商人再不敢多留,呼啦散来,溜着两边往外跑。
为首的军官冲他们的背影少一眼,当即简短地宣布:“上头责令标下押解大人全家进京。”
杨绾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弄错了?”
军官说:“御笔亲点。标下不会弄错,也不敢弄错。新官将即刻到任。会为你处理地方上的后事。”杨绾纳了闷,心说:哪有新官来为旧官料理身后小事地,连忙说:“下官还有要紧的事儿办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军官已经把他的话打断,说:“那已经不是你的事了!”说完给部下挥手。大声说:“把他的家眷带上来。”
杨绾头晕目眩,发觉两名彪形大汉分别站到左右,裹了自己的胳膊死拖,连忙大喊:“你们要干什么?我自己没有腿吗?”
甲士们却不给他用腿走路的机会,一直拖过衙门。
他出来就看到两辆笼车。还不及回头看家眷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就见赶车的马夫麻利地打开壁门。供逮他的军士扛身掀腿。一气哈成。刚刚塞过他的腿,囚门就“啪”地扣住。
他爬起来地扶住囚车棚木。看到军士老鹰提小鸡一样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接连逮出来,心中五味俱全。
为首军官蹬蹬跑出来,大喝一声,即遣骑士开道。那车夫似也怕囚徒不能第一刻开刀问斩,竟如驾战车,站在上面抖缰,“驾”地一声奔出十多步,快得让人难以想象。衙门内外的人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战战鼓兢地跟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只看得那人马荡起一道烟尘,在刚刚散罢的集市狂奔。
他们回过头,注意到几名在衙门前贴布告的骑士,连忙大起胆子询问。几名骑士冰冷地说:“有罪则定。无罪释放。”他们再看布告,上云:“原仓州总督鲁之北冤案遭雪,复任原职,务请各处官吏、百姓稍安勿躁。”
几名衙丁和官吏木呆呆地傻站好长一会儿,突然记起什么,连忙往衙门里赶。到了后院,看到老家人王福坐在地上哭,连忙问:“三公子是不是还在?”王福警惕地往外望一眼,否认说:“不在。”为首小吏连忙说:“鲁总督官复原职,比日从这儿经过,他和咱杨大人有旧,赶快让三公子拦轿鸣冤。”
王福连忙磕头说:“乞大人收留。”
为首小吏点了点头。
王福这就从里屋带出来一名年轻公子,匆匆忙忙从侧门逃走。
※※※
飞鸟走在去往关中的路上,出镇不久就碰到这群奔纵的骑士。
谢先令看到他们囚车,就不怀好意地预言:“他们该不是去抓杨绾吧?”
几人走到傍晚时分,见背后上来的果然是杨绾,不禁都看着发呆。商队塞道,很多人都奔到囚车旁,围着自己的老爷走。施道临从马车上跳下,也跟着大轮喊:“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啦?”
飞鸟还不知道若不是杨绾被抓自己也有大麻烦,打马拦路,气不忿地指责说:“你们可知道自己抓的是什么人?”
军官怒声喝道:“什么人敢拦囚车?”
“商人冯仁。”
飞鸟刚报完名就不敢吭声。
他和那军官打了个照面,分明地看从甲胄看出虎贲郎的痕迹,暗自踯躅:“虎贲铁骑什么时候专司拿人?”
军官说:“此乃钦命要犯,望尔等不要生事。”
飞鸟想:难不成杨绾治理地方太出格,显得罪大恶极?
他不敢再拦截,喝令商队让路,看施道临追在后面奔跑,连忙把他逮回来,说:“你疯了不成?老子都不敢拦囚车。”施道临连声说:“我们大人是冤枉的呀。”飞鸟基本相信,安慰他两句,回到谢先令身边说:“押囚车的是虎贲郎?!”
他看谢先令也大吃一惊,小声说:“这老小子要不倒大霉,要不行大运。”
谢先令否决说:“杨绾虽有美名,却未必能传到天子耳朵里。再说,他支持朝廷变革,必遭守旧官员地排斥,朝廷启用他得先抬高他的身份才是。而今用囚车载他进京,岂不是递出罪臣的暗示?守旧派观风而上,吐口水也把他这个芝麻豆子大的官淹得半死不活。而一但口水淹上来,群臣态度表决,天子会为他开罪满朝大员?即便是开罪满朝大员,垢泥全身,出来岂不是处处掣肘。”
这番推测合情合理。
飞鸟叹息说:“这天子也真他娘的能耐,杀鸡杀拣下蛋的。杀狗杀咬人地。”
阿狗大惊失色,连忙说:“我的小狗也咬人。”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九章 墨钜西发齐家门,帝以碧血书国恨(9)
陇上地形复杂,当门如齿状,围绕半周的陇下却狭长低矮,拓跋巍巍据守陇上,随时可以饮马未明河,直捣陈仓口,过陶鼓山,经玉门关威胁八百里雍川(宁中平原);也可自陇下绕过陶鼓山,辅助河朔陈州攻击河套,进逼关中……据说大臣们听说陇上有失,顾不得河西,河套,仓中,仓西,甚至关中的大片沃土,接二连三地劝天子东迁至庆德。天子乾纲独断,陈兵宣室,挟持宗室至亲,这才能起精锐西出,与拓跋巍巍隔河对望。
马队循河蜿蜒,早晓夕照,西坝雁掠,比日转折北进陇下境内,已能看到敌我分明,据要相望的情景。此时双方虽交战规模不大,却仍让商队心存疑虑。几天后的夜晚,马队靠用钱打发驿卒暂且宿留小山脚下的驿站旁,派哨骑试探前路。
一行人张皇逃离,并没得知水磨山司详情,飞鸟在这里逗留,听说此地离通往陇上的渡头只有十余里,西向穿过谷地,再斜行十余里有一小渡也可去陇上,竟是彻夜辗转难眠。清晨,他顾不得吃早饭,骑马就走,半路上见到一位东来的山夫野老,却只是居住在山腰的乡民。他见飞鸟不问青红皂白,拦住托问情景,告诉说:“前日有人逃经我们村,坐在树下要饭,说胡贼抢粮掳女,见人杀人,几百里都快没人烟……”
飞鸟心中不是滋味,问明道路,带梁大壮走上一条羊肠峡谷,过不多久,来到未明河的东岸。未明河自河朔而下,水浑浊不定,西南汇入商亥江。是通往陇下的最后一道屏障,却不足以仰赖,在水一方,观望水势渐盛的河水,只见拍打两岸乱石,汤汤折往西南,而再看人们口中在意的小渡,仅是一块土台和一条烧毁的烂船。
两相对比,怕只有鸟才能从河面上飞到对岸。
飞鸟把战马交给梁大壮,走上河滩水拍处。再收不回视线。他想及杳无音信的亲友部众,无故怀疑对岸绵亘十余里的茂林就是他们的藏身之地。眼睛闭了睁开、睁开闭上,喉头“咕嘟嘟”咽哽直响,看过一阵,却又沿着河滩来去走动,一次次想游过河,一次次却又不知道游过河后该干什么。只好在那儿抓耳挠腮,蹿上跳下。
梁大壮一再督促,他还是徘徊至中午,直到燥汗在被太阳照得涔涔而下,方说:“咱们回去吧。”
回到驿站旁,吴掌柜已搓手苦等。
他和飞鸟有言在先,分飞鸟三层马利,不负开销,此时见耗费下去,如此形势。深怕飞鸟变卦,托言顾家来说:“老婆孩子至今还不得信,倘若前路不通,一时回不了关中,你让我怎么办好?”
他不挑明来意。飞鸟也只好跟着叫苦说:“我何尝不急?!你我有言在先,你分我三层马利,开销归我,如此空等下去,我还不亏死?”
吴掌柜正要有引,不禁别有用心地说:“不如你借官府的名头采走咱的马……”
飞鸟知他托言卖马给官府。不出事不算数。出了事,拿自己代官府打的白条照要钱。跟自己分账,两下都能找回一点本金,不答应,打断说:“做生意得讲信用,持操守。和官府做生意也好像在同你做生意,怎好损人利己?要是你要卖马,就当真卖马。”
一旁听着的谢先令知道吴掌柜想要个安心,连忙说:“这不也得要官府那边的人点头?你先回去,由着我们商量……”飞鸟却不肯盘桓商量,一摆手嚷:“什么商量?没的商量。你丢马我赔,扯人家官府干嘛?你就不想想,我能坑官府,就不能反过来坑你?”
吴掌柜被飞鸟撵跑,谢先令得了说话的机会,连忙说:“到关中还要仰赖他销货,得罪不得,答应他对咱也没什么损失。”他看飞鸟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好停住再劝:“你刚才去哪了?”飞鸟正琢磨心思,听他询问,犹豫了片刻,请求说:“我想趁机回陇上一趟,你看合不合适?”他怕谢先令不看好,脸上已满是恳切之色。
谢先令却抚了掌,笑道:“我正有此意,只是难以开口。你是应该回去和旧部通通口信,也好为日后作打算。”
飞鸟只是心中惦念而已,见他反想得深远,正要再讨要主意,梁大壮焦急地说:“胡贼要抓你,你千万别自己送上门去。”谢先令看飞鸟也有点犹豫,连忙说:“此去关中,再去河东,咱们自己都不知何时能回来,倘若再不能及时联络部曲,日后何以相认?”
飞鸟觉得有道理,当即这样定下。
他吃过午饭,找来几件胡服更易,带着梁大壮回小渡头丸水过河。沿着河滩乱石来到前方连绵的山林,钻进去走了一阵。飞鸟来之前大致问了几座山名,进入夜不列罗帏,昼不空画屏的林子后,眼看前面越走越险乱,只好在平坦的山顶停留。梁大壮以为没有路要折回去,不由得抚摸腰际的宝剑,极耐心的等傍晚来临。
飞鸟却没有如他的意,在山顶看过片刻,默默记下山林起伏形状,这又带他下去,接连抄谷,走到他望见的那山,再上山张望,这时再觅得山外一山,下山抄谷又到,如是连奔带跑,行有三十余里,天已经渐渐黑尽。
黑暗似乎可以挡住任何穿行的人兽,梁大壮筋疲力尽,再也没有拽马横爬的劲头,生火烧食完毕,枕鞍躺下却不放心,哀求说:“俺们还是现在就回去,睡在山里有野兽,俺啥也不怕,就怕野兽。”
飞鸟略一定神,顺便告诉他说:“谁让你睡到山林里了?我们要想回头赶上队伍,就得熬几天几夜。你要是挺不住,就别要跟来。”
梁大壮没想到飞鸟还要赶夜路,极怀疑他也怕在山林过夜,连声说:“夜里哪都去不得,山里蛇不少呢。”
飞鸟不怕他的借口,说:“你脚上不是穿了马靴?”梁大壮再琢磨说法。告诉说:“有的蛇挂在树上。你没长住山里,并不知道。”
飞鸟看他心虚成这样,安慰说:“山林并不难走,只是林子太密而已,来时听说东西只有二十多里,约摸走过的路程,足足三十多里,再弯来弯去,上上下下,也快到尽头。你跟我就是。两个时辰还没出林,我就带你回去。”
梁大壮只好跟着他往前行。说:“这可是你说的。”
月亮越升越高,虫豸野狼夜中凄啸,也不知道离人几里,蚊子嗡嗡,蛙鸣阵阵,两个人只好依稀辨路。摸摸拉拉,一路翻谷,到底也不知道过没过两个时辰,一处山坳里忽见亮光。两人大喜而下,掩到第一座火堆跟前,见到十多人。
他们不知飞鸟和梁大壮的来历,惊恐地踩火,抱着简陋的武器问:“什么人?”
梁大壮也不放心,连忙说:“你们先说。”
飞鸟发觉有男有女,认为是到山林避乱的百姓。说:“你们不要怕,我们仅路过此地,去曾阳。”正努力说话,周围汹汹来了上百人。为首的几个乡民拥出一名财主模样的大汉,用火把一耀。大叫:“是胡贼。”梁大壮急切申辩,说:“俺们不是胡人,你见过像俺这样的胡贼吗……”财主模样地比较有智慧,给众人说:“的确不像胡贼,还有好几匹马。乡亲们,我们人多。打死他们。免得走露风声。”
梁大壮眼看人纷纷往跟前涌,蹿到飞鸟前头轮一圈剑。挡退众人,嚷道:“你们还讲不讲理?”财主看身边的人都有点心虚,鼓励说:“别怕。有了他们的马,咱们也好占山为王……”想上片刻,换了想法建议:“按规矩办。找个人单干。对。比武。你俩输了留下,我们输了放你们走!”几个人并头合计,一致看向飞鸟的腰刀,叫嚷说:“不能占武器上的便宜。”
飞鸟想不到打劫还要单挑,勉强答应说:“好吧。”
财主露出一丝微笑,当即扭头,大喊:“三爷呢。老三呢。”
不大功夫,几个乡民推出个裹腰的黄病青年,乱哄哄地俯在耳边,打气说:“闭着眼睛也能打服他。”
周围有好几个更高大的男子,却还要找个瘦弱有病的青年。飞鸟第一时间就相信那青年武艺过人,冲那病态青年笑了笑,说:“打输跟我走,怎么样?”那病态青年上下打量飞鸟,神色惊慌失措。他发觉自己的同伙开始气急败坏,连声嚷道:“等一下,先等一下。”
飞鸟一下轻看了他,催促说:“比试比试。谁赢服谁。”
那青年边退边摆手,挤进人堆,不大功夫带了好几带伤的人,个个有伤,伤口处缠扎着棉布。为首吊了胳膊的汉子被人尊称“大哥”,也像刚刚不敢单挑的那青年一样,似怕冒昧地问:“你不会是我们将军吧?”
飞鸟打了个激灵,说:“你们是我的兵?”
为首的伤号这下儿认得真切,扑通一声跪下,身边十几也犹犹豫豫地往下跪,说:“我们跟将军在唐县阻敌,败逃到这里的,见胡贼封锁了道路,只好换上百姓的衣裳。前天来支部队渡河,我就派人去联络,能投奔则投奔,不能投奔就占山落草,走一步是一步。”他抬头看看一旁那财主模样的人,说:“他救过小的性命,与我等结拜,排行第二。”
飞鸟想不到当回将军这么值,回头就碰到自己带过的兵,托他起来,说:“别人都当我死了,万不可走露风声,给我惹来杀身之祸。”说到这里,他自己心里都不能相信,暗暗叹息道:“成千上万的人都记着我的长像,到哪不会被认出来?看来想呆到河东也难,找到阿妈她们,还是要回草原。”那人随口解释,继而又问,说:“还是弟兄们硬把将军推到这份上的……将军还有多少人?”
飞鸟摇了摇头,说:“我哪还有什么人马?都打散啦。”
财主模样的人听说飞鸟没兵,嘀咕说:“咋打地,打成这样?”飞鸟看他一眼,羞不能言。
几个兵却代为瞪眼,怒声训责:“你不知道别乱说。我们这位将军打得拓跋老贼乱跑,拓跋老贼为了报仇,什么招都用上啦。”
飞鸟尚不知道在士兵们的眼里,拓跋巍巍智取水磨山反而像是在不顾一切地报复自己,心里更加羞愧,坦然承认说:“拓跋巍巍用兵狡诈,这一仗老子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老子迟早会打回来的,不但打回来,还要打到他老家。”说到这里,一道亮光在他脑海闪耀,他猛地想起自己的祖业和拓跋巍巍的老家相邻,欣喜若狂地大喊:“我定让拓跋巍巍死无葬身之地!”他扫了一圈,见周围军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想必相信自己的本身,沉声问他们:“山里来了一支人马?”
伤号点了点头,说:“来上千人之多,都穿着灰宽短衣,打着绑腿。他们前夜过河时,好多流民都换身同样的衣裳去接。胡贼得了信,派上百骑兵前去拦截,在不远的前苇山和他们打个把时辰。过后我派出去弟兄,只见胡贼纷纷提着人头,骑马回来,想是他们没跟胡贼交过手,吃了大亏。”
梁大壮张大嘴巴,迫不及待地大叫:“行墨。”飞鸟扭头问他:“你肯定?”梁大壮浑身发抖地嚷:“丐帮早就要发新装,一直没钱,这可不就是新装?俺的娘,他们来这里干啥?”乡民纷纷插言,一时喧喧嚷嚷,财主模样的老二制止一番,大声给飞鸟说:“老早就听说有人传唱反歌,说什么‘官长两张嘴,吃饭只长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