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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齐三一挡住我的视线，我没看不清楚。但瞥眼还是看到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双手抱胸看着我们。
齐三一没有理会，继续与我唇舌交缠。
不知过来多久，会场的方向忽地传来尖叫与呼喊声，终于令他停顿下来。
他不情不愿地拉开了嘴唇，粗重的喘息着，凝视着我好几秒，才把我放开。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女人吹了声口哨。我终于认出了她——就是刚刚碰过面的魅魔王春媚！
齐三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出手快如闪电，捏住了她的脖子：“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揍成一团烂肉！”
王春眉不知是被捏的还是吓的，脸色一下子刷白，颠声说道：“我不……不会说出去，我发誓。”
齐三一冷哼一声，把她丢下，转身大步向着宴会厅的方向迈去。
王春媚兴奋地喊道：“哇！那个人是谁？我猜他一定是个极品！你可真会挑。“ 她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我靠在墙上，没好气地道：“你不想回去看看是什么一回事吗？”
“想啊，不过……” 她狡猾一笑：“我想，你需要一点帮助。看你站也站不稳的样子，要不要我扶着你走回去？”
我红着脸，又羞又怒地道：“我才没有站不稳！”
******
为了跟齐三一拉远距离，我和王春媚慢慢的走回去。
路上碰见王春媚的男仆，瞎眼苍蝇似的四处奔跑，看见王春媚，欣喜地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土，怎么慌张成这样？” 王春媚笑问。”出事了，出事了！刘——” 阿土终于注意到我，突兀地住了口，没有说下去。
宴会厅内一片混乱，花瓶、酒杯、小吃散了一地。
众人围着大厅的一个角落，指指点点，七嘴八舌。
我挤进入群里，左看看右看看，始终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前排的人们陡然起哄：“快退后！”
我把握机会，趁着众人后退的时候擠到前排去。
只见地上有一大滩血，正在慢慢向外扩散开去。怪不得人们都吓得要后退，要是我反应慢半拍的话，此时鞋子也定沾上了血迹。
一个男人跪在血池之中，弯下腰不停的吐，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终于，不支倒下。
第67章 开会
67。开会
套房的客厅里。
易士风罕有的不靠不躺，翘起二郎腿正正经经的坐在主位上。
这次他带来手下，全部聚集在他周围。
其中一名吸血鬼手下报告道，“……流言很多，最普遍的说法是，刘珠被H市的狼人暗算了。““呀，S市和H市的战斗好像就是明天，” 易士風问道。
“是的，主人。明天下午两点。所以有人猜测这是H市狼人的手笔。战斗的前一天，死了族长，可以大大打击S市的士气。”
“没有其他传言吗，” 易士風手托着腮问。
“有很多，但H市的传得比较厉害。至于上周在香港发生吐血事件，暂时还没有人谈论。”
“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易士風称赞了梅絮一句。
梅絮鞠躬以示谢意。
……
我在一旁听着，默默思索。
原来死的人是S市的族长刘珠……
慢着，刚才魅魔王春媚的男仆说了什么？
出事了，出事了！刘——
然后看到了我，立刻闭上了嘴。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想说刘珠的名字。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知道刘珠的名字并不稀奇，但在这个时候，喊着“刘珠吐血了！”总觉得怪怪的。
宴会上人那么多，就喊着“刘珠吐血了！”，对方第一时间很可能想不起刘珠是谁。正常来说，喊“S市的族长在吐血！” 不是更清晰吗？
或是就简单的说“有人在吐血！”也可以，因为重点不是谁在吐血，而是宴会上‘有人’在吐血。
男仆直接喊刘珠的名字，会不会是因为刘珠跟他们有特别密切的关系？
更令可疑的是，男仆见到我后，立刻闭嘴，而王春媚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直接加快脚步赶到宴会厅。
我陷入深思之中。
“诗澈，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易士風忽然转头问我。
“没有，主人。” 我微微弓身道。
梅絮嘲讽的瞥视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就知道你是废物。
易士风继续问：“那之前那三个人呢？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画面？”
“三个人？” 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恍然地瞟了梅絮一眼：“我只知道一个人——吕陆在酒吧吐血身亡，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易士风的目光射向梅絮。
梅絮连忙上前弓身道：“主人，我看她的用处不大，所以就没有——”
“小梅，” 易士風温柔地看着他，慢悠悠地道：“你觉得我的命令，是可以选择性跟从或不跟从的吗？”
轻声细语，更令人心底发寒。
客厅里的空气凝滞着，气氛一下子掉进冰窟。
所有人都僵着身子，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不敢做。
梅絮抖着腿跪下，颠声道：“主人，是我错……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易士风不发一言，沉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梅絮。
一直看，一直看。
如果梅絮是人类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尿了。幸好他是吸血鬼，没有排泄系统，所以只是不停的颤抖着。
过了整整一分钟，易士风终于开口：“现在是用人之际，国会完结后，回去再领罚。“梅絮连忙扣头道谢。
易士风挥挥手：“行了，起来。说说你之前的调查结果，这里有很多人都不知道。”
“是！第一名死者是本市的吕陆，13号10：12分在xx酒吧里吐血身亡。第二名死者是……”
简短来说，三位死者都是吸血鬼，一个在13号出事，两个在14号出事。两男一女，一个死在酒店房间，两个死在酒吧里。三人来自三个不同的城市……
三人不管是来历、事发的地点、甚至是性别，都有所不同。
可怜的梅絮，抓破了脑筋也找不到三人的共同点。又因为讨厌我，没有让我帮忙。
也许他想着，五天后国会完结了，凶手自然会离开香港，不用太伤脑筋。哪知凶手竟然会在国会的会场上行凶，闹得这么大。现在在众人面前说起，更显得他无能。我猜他回去一定会被重罚。
待他说完，我好奇地问道：“第一单案件里，吕陆的同伴……那个看到他吐血立刻逃跑的女吸血鬼呢？有没有找到她？”
他嗤笑一声：“呀，就是你让我找的那个吗？她死了。”
我眼睛一亮：“她被灭口了？”
“我派人审问了她两天，她撑不住死了。那女人什么也不知道，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 他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好像那是我的过错。
“梅絮——”，易士风闭眼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就这样……？”
言下之意，你就只查到的这些吗？
梅絮连忙诚惶诚恐地道：“我还做过一些实验，不管是重击，还是咽吞大量的银，都无法做成这样的吐血效果，而不在身上留下痕迹。因为三人都是血族，所以我当时猜测凶手是有特殊能力的妖精，有某种特别针对血族的妖法……”
“现在已经证实了，不止是针对血族……”
这次的死者是狼人。
“是，主人。请容许我继续调查下去。” 梅絮弓身说道。
易士风点点头：“小心点。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第68章 决斗
68。决斗
因为接近天亮才入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我坐在床上，朦朦胧胧地想着刚才做的怪梦。
梦里有一个人，从头到脚，全身腐烂，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散发着重重的恶臭。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上布满蠢蠢欲动的虫子，而那些虫子正向着我爬来……
然后我就醒了。
这个梦太荒诞了，应该不是预言吧，
每次做梦我都会有这个疑问，是普通的梦，还是预言的梦，两者之间无从分辨，很多时候，我要到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哪些梦境是预言。
房间里有一个镶钻的象牙全身镜。我在镜子面前，剥开脖子上的胶布，换上新的。
弄着胶布，我就想起昨天齐三一那动作……
天啊，他是用牙齿把胶布撕下的，像野兽般……
我把双手放在脸颊上。
然后，接下来的那个吻……
镜中的我，脸快要烧成西红柿了。
不想了，不想了。
我灌了一杯冷水，降降体温。
转过身，照照后背。昨天的红点还在，而且好像多了一两颗？
奇怪，我从来没有试过皮肤敏感。
不过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所以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许纳闷。
打开手机，电话里有几个未接来电，来电者都是齐三一。
我想了想，决定不回。
另外还有一个短讯，来自诗雨的教练。
昨天发了短讯给教练询问诗雨的情况，今天终于等到教练的回复，说诗雨适应良好，状况稳定，让我松了口气。
接着，我跟曹管家按照易士风的吩咐去了昨晚的宴会厅，打算用‘天眼’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宴会厅门外守卫森严，曹管家好说好话，又是塞钱又是亮号，也没能让他们让道。
其中一名守卫说道：“老人家，不是我们不想让你进去，而是我们不敢。如果被咱们老大发现的话，他是不会跟我们讲情面的，到时候我们人头不保。”
“你们在跟谁说话？” 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喝道。
男人一出现，所有守卫立刻立正行礼。
其中一位守卫向他报告：“大人，这位老人家说想要进去——”
“不行，不管任何理由也不行。” 男人板着脸，斩钉斷铁地道。
“谢判官您好。” 曹管家行了礼，然后指指我，说：“她是个灵媒，让她看看，或许对案情有帮助——”
“不行就是不行！调查之中，一切资料绝对保密。况且灵媒我们也有。请你们立刻离开。“ 男人向守卫打了个眼色，守卫上前来到曹管家的两旁，明摆着要赶人。
曹管家只好带着我离开。”看来这次我们无法完成任务了。没办法，那个谢判官是个獬豸。你知道什么是獬豸吗？“”好像是什么神兽之类的？头顶有角，长得蛮凶的……“ 我窃笑道：“他长得还真有几分像。”
曹管家笑了声：“怀丫头！獬豸这种生物……很奇怪。他们完全没有办法说谎，也没有办法做出不公正、不道德的事。不是性格使然，而是他们生理上的限制。我最怕遇上他们了，不能贿赂，不能威胁，很麻烦。”
“原来如此，怪不得让他当判官。”
“没错，历代判官，都由獬豸担任。他们负责调查和审判一些重要的案件。”
进不了宴会厅，曹管家让我一个人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经过广场，发现聚集了很多人。我出于好奇上前探究。
“辛小姐，这边！”
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只见魅魔王春媚正在向我招手。她在后排霸了个好位置，与她的仆人坐在一起。
“来，坐这里！这里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把我拉到她旁边坐下。不知是不是因为易士風的关系，态度很是亲切。
我从善如流坐下，问道：“在这里看什么？”
“你不知道啊？是S市和H市狼族的对决。”
我往广场中心一看，果然看到来自H市的一些熟悉的脸孔。族长胡捷也在其中。另外有一堆不认识，大概就是S市的人。
两边的人正在吵得不可开交。S市指责对方暗算了他们的族长，H市反斥对方无理取闹，怕输找借口抵赖。
人群团团包围着广场的中心，我在第一排找到齐三一的身影。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仿佛有心电感应一样，我在看他的同时，他也扭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的方向。
人群让道，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男人进场。仔细一看，正是早前在宴会厅门外见到的谢判官。
谢判官坐上高椅上，看来今天的评判就是他。
两个狼族仍在吵架，谢判官把他们喝停，对S市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决斗，现在还有机会可以反悔，但你们必须支付所有仲裁费用，包括H市那一份。另外，你们必须支付原定输方赔偿金额的20％。你们想要取消今天的决斗吗？“S市的代理族长激昂地喊道：“面对这些卑鄙小人，我们绝不退缩！“ 换来同伴的欢呼声。
“什么卑鄙小人？他在演电视剧？” 我小声嘀咕道，引来王春媚的笑声。
谢判官认真地再问一次：“这是最后机会，仪式开始后，就任何人都不能反悔。你需要时间想清楚吗？”
“不需要！” S市的代理族长回头向着自己人高声呼喊：“卑鄙小人的小伎俩再多也没用，打架是靠拳头的！ 来，看我们如何把他们全部干掉！”
“干掉他们！” S市的人齐声喊道。
谢判官喝道：“肃静！” 然后转而问胡捷：“那你们呢？如果要反悔，这是最后机会。”
胡捷没那么多话，淡淡一笑，简短地道：“不需要。”
“好，既然双方也没有异议，那么决斗正式开始。请闲杂人等退到红色圆圈后面，H市的选手和S市的选手，请进入红色圆圈之内。”
H市和S市各有八人进入圆圈。
谢判官详细地说明决斗的规矩：“……决斗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认输的选择。踏进圆圈里，你们就必须战斗到底，致死方休。直到其中一方的选手全灭，决斗才算完结。
今天的选手有16名，他们当中最多只有8名能够活下去。为了自己族群的利益，他们勇敢的挺身而出，作出伟大的牺牲。在这里，让我们对16位选手表示敬意。”
人群里响起如雷掌声。
“现在……开始！”
随着谢判官一声下令，两方的选手开始疯狂厮杀。因为是生死之战，每个人出手都甚为狠辣。不多时，广场上已经多了六具尸体——两具是H市的，四具是S市的。剩下的人数是6：4，S市大势已去。
我撇开头，不想看余下单方面的屠杀。但视线不过离开一分钟，场上忽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其中一个S市的选手，弯下了腰，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与昨晚刘珠的情况如出一辙。
那位选手吐了接近五分钟，终于倒在血池里死亡。同时间，最后一位S市的选手j□j掉，S市的八位选手全灭。
于是谢判官宣布：“胜出者：H市！”
S市的人高声抗议，说是H市使橫手，不肯接受结果。
谢判官说道：“按例，决斗一旦开始，无论任何特发情况，包括天灾、体病等等，都不能构成改判的理由。刘珠和刚刚这位选手的死，我们正在调查中，暂时没有证据显示事情与H市有关。因此维持原判，H市胜出，S市必须支付……” 他列出一系列的财产和资源。
“我们不服！一定是他们在搞鬼！” S市的人纷纷喊道。
“如果你们可以证实这一点，可以提出上诉。但无论如何，今天的判决已定，你们必须在三天内，执行财产转移。” 谢判官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
S市的人怒声抗议，然后还有许多不是S市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附和，场面一片混乱。然后不知谁开始，向谢判官丢了第一颗石头。然后一触即发，人群一拥而上，殴打谢判官和他的守卫。
场面彻底失控，选手的尸体无人看管。
我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便混进人群里面，慢慢擠到广场的中心位置。
尸体躺着血池中，要接近鞋子必定占血。但对于在魔界茹毛饮血混了一个星期的我，并不是大问题。另外我其实也很想找到凶手，这些人死得一个比一个离奇，不禁令人担心——谁会是下一个？
万一下一个是我最关心的人？或是我最不关心的人——易士风？我可不想陪他一起死。
我曲膝弯腰去触碰死者的手臂……
“那个女人是灵媒！或许她可以替你们找到证据？你们去问她，看到了什么？” 谢判官指着我大喊。
我伸出的手僵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时被人推出去。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不是说獬豸无法做出不公正、不道德事情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我推出去，转移视线？
也许，不管在哪里，也需要几分奸狡，才能坐上高位。
第69章 扑朔迷离1
69。扑朔迷离 1
“那个女人是灵媒，或许她可以替你们找到证据，你们去问她，看到了什么，” 谢判官指着我大喊。
上百双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S市的人更是目露凶光，仿佛只有我说出他们不满意的答案，就会扑上来把我撕碎。我眼角睨了眼被揍得像猪头的谢判官，不禁有几分胆怯。
齐三一一声不响的，走到我旁边一臂之内的位置。
知道他就在不远处，我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我们对看一眼，他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手上的手表。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让我拖延时间，
我清了清喉咙，冷静地对着众人说道，“我可以试试，但那需要一点时间。而且我也不保证能看到凶手。”
“快！快点！” 众人纷纷催促着。
我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其实睁着眼也能启动‘天眼’），手指碰上尸体的手臂……
“行了没？怎么这么久？” 人群中不少人嘀咕着。
我一直闭着双眼，直到听到一些吵闹声，才睁开眼睛。
原来是增援部队到了，新一批的守卫来到维持秩序，一片混乱中，已经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一只暖手抚上我的背，齐三一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走。”
他护着我穿过暴乱的人群，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
“谢谢。” 我抬眸偷瞄了他一眼。
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