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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呜咽,草木含悲,鸟兽失声。”
“我们曾快意恩仇杀人放火,我们曾惩强扶弱灭凶除恶,我们曾驰骋疆场歼敌无数……然而这一次面对着质朴和善的老者、手无寸铁的妇人、天真无邪的孩童,以及为保家园而以锄头、菜刀、扁担甚至锅铲来应战的青壮年。我们蒙着脸,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刀剑砍在骨头的沉闷声如雷似鼓敲击着我们的内心,一条条倒下的无辜生命震动着我们的灵魂。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身上如同一个个印记刻骨铭心,在岁月流淌中越来越清晰,无时不在拷问着我们的良知。”
“当年引领我们取得赤狐宝匣的老者老泪纵横的跪在祠堂前,捶胸顿足言自己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明君,以至于招来灭族之灾,实在万死难辞其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乞望苍天开眼,让这些丧尽天良的恶魔血债血偿,永世不得超生……哭得悲切,一口气上不来,竟就如此一命呜呼。”
“那天一直杀到夕阳西下,村中三百余户一千七百多人无一幸免,鸡犬不留,最后一把火把整个村落烧成灰烬焦土。火神后人尽数湮灭于火海之中。”
无为老人说完,两行浊泪跌落在烟锅里,嗞嗞作响,升腾起阵阵白烟,缥缈摇曳。
小马四人想到那种惨绝人寰的景象,俱都面色苍白,心中凄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随意一句话,就会有多少人身首异处,家破人亡。
过了半晌,小马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赤狐宝匣后来就失了踪吗?桃源村就真的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吗?”
无为老人摇头道:“我们当时为了防止有人逃离,安排了慕容云天和马儒龙两个兄弟分别在村子路口和岩洞口把守,一些试图逃出村庄的人都成了云天兄弟的剑下亡魂。但是当初带着宝匣追随太祖打天下的年轻族长却让马兄弟放进了岩洞,族长在里面触发机关封锁了入口,我们无计可施之下,用弹药炸塌山石,把洞口掩埋起来,族长跟赤狐宝匣也就永远的困在了岩洞之中。”
“太祖皇帝因为此事迁怒于马兄弟,尽管我们苦苦求情,还是以‘私纵疑犯,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处死。”
“经过桃源村一事和马兄弟的死,我们发现太祖皇帝早已不再是当年爱民如子,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明君,渐渐萌生退意。”
“当时太祖皇帝已经将管辖皇帝禁卫军的亲军都尉府改为锦衣卫,成立一个新的军事特务机构,他们在明面上就拥有侦察、缉捕、审判和处罚等很多特权,其中名为‘检校’的便是收集情报的特务人员。而且,新一代的赤狐卫也已经慢慢培养出来,对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倚重,所以半年之后,除了你义父和鬼见愁还在替组织做事,我们都相继退了出来,奔赴天南地北,各处一方,二十多年来,彼此相见也不过寥寥数面。”
“此次云天兄弟来信相邀,我们欣然前来,一来固然是因为他说有重要的事要面谈,二来也是想着剩日无多,大家兄弟见见面也好,谁曾料到竟是这样一场生离死别的相聚。”
夜已深,露重雾浓,飘荡在湖面,萦绕在林间,周围朦胧湿润,透衣入怀,令人倍感凄寒。
无为老人看了下温暖,对小马说道:“无涯老弟既然让温贤侄来慕容山庄,他想必是不会来了,你义父与鬼见愁身在组织,来与不来尚无定论,但‘神刀’孟一闪、‘剑圣’司徒傲和‘狂风’都没出现老朽就实在是想不通了。”
小马道:“或许他们不在家中,并没有收到书信,又或者后来看到书信了,一时半会尚未赶到而已。”
无为老人道:“你说的未必没有可能,但三个人皆是如此,也未免太巧了吧?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老朽还是暗中查探一下吧,你我就在此别过了。福临酒楼龙蛇混杂,并非清净之地,你们回去就尽快离开吧。即便你们执意要追查血魑堂的真相,也不必如此张扬,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一点好。”说完,便起身欲走。
小马颔首道:“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明日一早便离开福临酒楼,暗中查探消息。只是晚辈若有事拜见前辈,该到哪里面见呢?”
“必要时,老朽自然会去找你们。”无为老人的话语远远传来,转眼已没了踪影。
小马看向三人,无奈说道:“这些前辈高人当真是行踪飘忽、来去随心,想再见,唯有等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慕容羽馨有些懊恼的说道:“我本来还有事情想问他的,怎料他话没说完,人就走没影了。这一走,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相见了。”
小马劝慰道:“现在赤狐宝匣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而你又是查明这件事情的关键,无为老人一旦有消息,自然会第一时间来找你,到时候你扯着他让他一一回答便是了。我们此刻先回福临酒楼,明日想办法把玉佩赎回来,另寻良策打探血魑堂的消息吧。”
四人对三位逝者再次跪拜后悄然离开,枫林复归于寂静,一只夜鸟在三座新坟旁的枝桠上咕咕低鸣,声音幽怨凄凉……
第三十八章 千户大人(上)()
三更已过,往常这个时候,小镇早已万籁俱寂,门关户闭。
近来因为涌来了许多江湖中人,那些嗅到了商机的行商走贩、赌徒歌妓闻风而至,小镇的夜晚便丰富多彩、热闹欢快起来,是以此时尚有那喝酒吃宵夜,赌钱逛青楼的人在闹腾。
福临酒楼的大门还敞开着,小马四人免去了翻墙越屋的麻烦,也不惊动店伙计,径直回了南面五号房间。
慕容羽馨斟了茶,拿起一杯递给小马,问道:“小马哥,我们明日真的便离开此地吗?来这里的目的都还没有达到呢?”
和尚伸手把茶杯拿了,一口喝干,气呼呼说道:“血魑堂还没找上门,我们倒想着先撤了,要走你们走,和尚我就呆在这里了。”
小马瞧见和尚一脸不悦,才猛然发觉从枫林直到方才进房之前,和尚竟没说过一句话。此时一开口,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完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当下说道:“此地如今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士,又隔三差五的闹出人命,肯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我们留在此地,一旦与官府纠缠上,就不好脱身了,既然血魑堂视慕容姑娘为寻找赤狐宝匣的关键,那么就算我们在其它地方出现,他们也一定会找来,何必在此多生事端。”
慕容羽馨面有难色的说道:“话虽如此,但时间仓促,我们哪来银两跟掌柜的结账,何况……何况玉佩还在他手上押着。”
“妹子你操这个心干什么?人家可是赤狐卫里的高手,别说从区区一个掌柜手上拿块玉佩,就是少林方丈头上的虱子,皇帝老儿床尾的夜壶,他若是想要,也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和尚说完,自顾走去一旁,全然不像往日那般。
小马苦笑道:“和尚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怎么就听着不对劲啊。和尚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和尚我是肚子里藏不住话的人,能有什么心事,不像有些人满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结果什么都藏着掖着,把别人当猴耍。”
小马这回总算听明白了,和尚这大半天就在生他没有袒露身份的气呢。和尚三番五次舍生忘死相助,乃是把自己当兄弟知己对待,他生性耿直豪爽,不藏心机,如今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言语诚恳的说道:“这倒的确是我的不是了,只恨我从小就注定了走这条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组织有组织的规矩,我身在其中又不得不遵守。如今愧对兄弟,小马但凭兄弟惩罚,在此跪求兄弟见谅。”说完便屈膝下跪。
和尚也是一时赌气,如今见小马下跪,忙迎来急切扶住,嚷道:“还以为有个聪明人作兄弟,怎么比猪还要蠢,这传出去,和尚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行了,想想明天往哪走吧。那掌柜要是敢不归还玉佩,让他尝尝和尚的拳头。”
小马下跪之势被和尚止住,站直身抱拳致谢,说道:“慕容姑娘既然是在杭州城外遇袭,我们往杭州走一趟,说不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当下四人议定明日行程,又说了一回话,便各自休息。
小马躺在长椅上一夜没睡,临天亮才寐了一会,他起来得早,刚洗漱完,店小二就在外面敲门了。
“客官,您起床了吗?楼下有人找您,请您随小的过去一下。”
这么早就有人来找,小马觉得奇怪,难道无为老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果是他并不需要店小二通报,直接就可以找来了啊。打开门对店小二说道:“是个老人找我吗?”
“不是,是位官爷。”店小二言语中有着不易觉察的恐惧。
小马更觉得奇怪,店小二每日对客人迎来送往,时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按理不应该见个官爷就怕成这样,看来这个官爷定是有点不同寻常。
“你稍等一下,我去把他们叫起来。”小马说完,便待转身唤醒和尚、温暖。
店小二急忙道:“不必了,爷,官爷说只见你一个人。”
“只见我?他认得我,会是谁呢?”小马似在问店小二,又似在自语。
“这个小的不知道,爷您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天色尚早,客栈里静悄悄的,怎么会有这么勤快的朝廷官员,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在跨进大厅前那一瞬,小马眉头不由一皱,凭着野兽般的警觉,他隐隐有一种危机感。屋里的人不简单。
然后他就看到了大厅里的十一个人,十个人分两排立在临窗一张桌子的两边,清一色的服装,清一色的佩刀,一个略显瘦削的首领正对着窗户,看似悠闲的看着街上早起的人。那种危机感却恰恰来自于他。
飞鱼服,绣春刀。
小马楞了一下,锦衣卫。
朝廷竟然又重新设置了锦衣卫。
锦衣卫,是太祖皇帝在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亲军都尉府和仪鸾,设置的“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的军政情报机构。他们直接受命于皇上,可以逮捕和审讯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任何人。但在洪武二十年(1387年),太祖皇帝就已经下令焚毁锦衣卫刑具,所押囚犯转交邢部审理,同时下令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废除了锦衣卫。
小马年幼时曾在金陵城内见过锦衣卫在街上横行无忌的招摇过市。如今再见却是颇感意外,新皇刚刚即位,就恢复了锦衣卫。
世事难料,然而不管如何,这个时候找上门,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您要找的人我给您找来了。”店小二点头哈腰,笑脸相对。
官差施施然转身,对店小二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带着些疲倦的脸上泛着笑意,对小马道:“这么早打扰,还请见谅,只是曹某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做。”
小马略一施礼,说道:“不知大人传召在下有何事相询?”
“曹某区区一个五品千户,何谈什么大人,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咱们大可不必扯太多客套话。”曹千户说“区区一个五品千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像在说“堂堂千户大人”。
“小镇,甚至临安县最近来了很多江湖人物,秩序治安尤为混乱。已经惊动了官府,上报到朝廷。”
“当然,你知道我并不是为这个而来。我来,只是因为赤狐宝匣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你一定会明白,因为你是个聪明人。这些天我掌握了很多情报,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我们不需要拐弯抹角。”
小马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震惊不已,难道锦衣卫的能耐竟如此之高,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你是,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什么英雄救美,侠肝义胆,不就是好色之徒,你来这里也是觊觎赤狐宝匣,妄想据为己有。怎么样?我分析得对不对?”
小马不由得皱眉,这个曹千户说话奇怪也就算了,收集的情报和分析的东西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自己刚才的警觉难道是错觉吗?
“你们,想再多都没有用的,官府一旦插手,你们就只有靠边站的份。赤狐宝匣是属于朝廷的,谁都别想私藏。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与官府合作,既有官府撑腰,又能拿得奖赏,总比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官府坐收渔利,顺便治你个‘扰乱治安,聚众斗殴’的罪。”
曹千户这些话说得倒是一点不假,官字两个口,是非黑白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现在,慕容姑娘是找到赤狐宝匣的关键,而你,是最接近她的人,我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事成之后,我担保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小马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会跟你合作呢?”
“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你一旦拒绝,我就会申报朝廷,动用一切力量逮捕你和你的同伙,而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很多便利和帮助。”
“比如?”
曹千户说道:“保护,我可以让你们免受其他人的骚扰,另外我可以提供装备、人手、银两等各种支持。”
银两?小马眼睛一亮,这倒不错,正想着这事,就送上门来了。
小马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道:“话倒是说得蛮动听的,只不知道这诚意到底有几分。毕竟说个话谁都会。”
“那么,你的意思是?”曹千户目光炯炯看着小马。
“唉,我们本来也打算在这里多逗留几日,但可惜盘缠用尽,不得不离开,你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小马言语中甚是惋惜。
第三十九章 千户大人(下)()
“银两,这个不成问题,你们在这里的所有开销我曹某人一概负责。怎么样,足见我的诚意了吧?”曹千户说完,静待小马的回答。
小马没吭声,桌上的茶壶此刻似乎成了罕世奇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曹千户的话罔若未闻。
曹千户眉毛抽动了一下,对站在身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从内室取出一个包袱,摊开在桌上,却是一堆金银珠宝,还有一沓银票。
小马的目光终于离开茶壶,望着桌上光彩夺目的一堆珠宝,眼睛便亮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咽了下口水,情不自禁的走到桌前。
曹千户疲倦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人总会有弱点,只要抓住了,再难对付的角色也会乖乖的臣服。他现在已经抓住了小马的弱点,一个贪财的人实在比一个没有欲望的人好对付得多,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高估了对手。
“这里,不过是一小部分,事成之后,你能得到的将是这些东西的十倍。合不合作,你给句痛快话。”曹千户的许诺确实是诱人,哪怕傻子都会心动。
小马不傻,他贪婪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已经决定离开,现在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寻找赤狐宝匣,我需要点时间说服他们。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我有个条件,三天内不要找我或派人跟踪我,万一被他们察觉就前功尽弃了。”
“我们,堂堂锦衣卫,这点要求还是可以做到的。”曹千户面色温和的说道,言下之意却是“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任你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那,千户大人的盛情,我就不好推却了。”小马一边说一边拿起桌子上的金银珠宝,手忙脚乱的往怀里塞。那样子实在是既猥琐又市侩。
“咳咳……”曹千户干咳了两下,干笑道:“这些东西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吧,你出来一会带这么多金银珠宝回去,他们自然会怀疑,对不对?那我们的合作不就黄了?贾四,赶紧把东西替这位少侠收好了。”说到最后,看向刚才拿出珠宝的下属,目光有手的话,他一定已经狠狠的扇了贾四几个耳光。
小马护着那些金银珠宝,连连说道:“没事没事,我会藏得严严实实的,保证他们看不到。”
曹千户的脸色有点变了,笑容再也挂不住。那可是刚从富户身上搜刮来的东西,用来孝敬上司和自己享用的,刚刚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真让小马拿走,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可是他又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其实,按理你三天后才给我答复,现在这个钱还不是你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还不是我的?”小马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珠宝,极不情愿的把怀里的掏出来。
曹千户暗暗舒了口气,笑道:“钱财,又不会长腿,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关系?我曹某人对功名利禄向来并不看重,但求尽忠职守,报效朝廷而已。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去花吧。”
一百两虽然也让他心痛,但比起桌子上那一堆实在是不值一提,何况言语说得再好,总没有实际的银子作用大。千户大人自然很了解这一点,所以适当的甜头还是要让对方尝尝的。
小马肃然起敬,双手抱拳,说道:“谢曹大人,曹大人高风亮节,岂是我等江湖草莽所能相提并论的。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不知三日后在哪里面见大人?”
“这段,时间我们都在临安县东柳街最后一个宅子里住,你随时可以到那里找我。曹某人就静候佳音了。”
小马转身出门,拐了个弯,长舒了一口气,曹千户实在是一个老狐狸,刚才那一出戏自己演得不知道怎样,能不能迷惑他,小马心里没底。
他掂量了下手上的银两,摸摸怀里藏着的那颗龙眼般大的明珠,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不管如何,玉佩的事总算可以解决了。
三天之后答复不过是缓兵之计,到那时他们早已经离开此地了。
曹千户看着小马离开的背影,脸上表情有点复杂,这个年轻人他实在有点吃不透,但愿他真的是一个贪财的人,那样他会省掉很多麻烦。
“大人,就这样让他回去了,他说三天后回复,又不让我们看着,要是偷偷溜走了怎么办?”贾四问道。
曹千户慢条斯理的说道:“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这天底下还有锦衣卫找不到的地方?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