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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烨送她的那几只白梅早被她随手扔了,赐的哪门子梅瓶。
上下左右,陆蓁将这瓶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出赵文烨为什么会独独赏赐她个梅瓶的理由。
“恩归。”她终于放弃,转身将瓶子交给了恩归,“找个妥当的地方放起来吧。”
“贵人不拿来插梅么?”恩归有些不解,挺好看的瓶子,又是皇上的赏赐,放起来多可惜。
插梅?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将它高高的拿在手中,突地松开,然后听那一声清脆痛快的响儿!可惜,想归想,话到了嘴边,却终究变成了——
“放起来吧。万一摔碎了,我就罪过大了。”
第7章 筹宴()
喝了几天杜永的药,瑞宁的很快好了起来,但精神却一直有些萎靡。陆蓁去看了她几次,感觉她身体已是没有大碍,只是心里那一关过不去罢了。
陆蓁猜得出瑞宁的心思,她爱着杜永,却在进宫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此生不复相见的准备。不过,这个前提是杜永得好好活着。
但是,杜永呢?
陆蓁让恩归查过他的家世,得知杜永此人文采不错,本来是想要参加今年的秋试,但为了进宫还是放弃了。父亲是一个小小的京官,专管京郊的粮仓开放,也算是个肥差,外祖父陈有泽倒是一代名医,与简王府的关系也非比寻常,看来,杜永这一身医术,外加能轻轻松松考进太医院,应该全仰仗了他这位外祖父。
杜永放弃大好前程,贸贸然进宫做太医,应该是为了瑞宁不假。但有一点,陆蓁目前且看不明白,此时的杜永对瑞宁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是无法忘情,还想要拥有?还是……只要远远看着,守护着就好?
如果是后者,陆蓁目前还是乐见其成,毕竟前世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身边没有一位肯一心不二的对她的医者,恩归虽好,但也是只通皮毛的程度。她曾看中了纪雪臣的才华,但那人心高气傲,不肯为后宫女人所遣,如今有个杜永肯死心塌地的对瑞宁,正好弥补了这一遗憾。
但如果是前者……
“蓁表姐,你——”瑞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陆蓁惊了一跳,原本握在手中的金剪刀一下不稳,掉在了地上。
瑞宁面露担忧,上前,弯腰捡起了剪刀递还给陆蓁,“蓁表姐,你怎么了?刚刚我和小还叫了你好几声,你都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剪刀,神情有一些……怖人。
“没事。”陆蓁让小还给瑞宁搬来座椅,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我看你这几天大病初愈,但精神还是不太好的样子,有些担心。之前听杜太医说,萱草有解毒散郁的功效,就想着做一个香囊给你,放些萱草进去,你有空就戴着,应该有些益处。”
瑞宁听了,看着陆蓁,脸上浮起几分感激,“多谢表姐……瑞宁必定日日佩戴。”
陆蓁点头,笑道:“你可得快些好。再过一个月就是春分,皇上白日祭天飨祖,晚上会在后宫设席。到时候群芳斗艳,你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无精打采了。”
瑞宁一怔,随后又垂下头去,“群芳斗艳,说来简单……表姐那么出色,可只要在玉淑宫里,皇上的眼中便只有淑妃;后宫姹紫嫣红,但只要容贵妃在,其他人又算的了什么……我们这些秀女中,天生丽质的大有人在,但一个秦美人,就压过了所有人的风光……群芳斗艳,只怕瑞宁都算不上是群芳。”
陆蓁看着自怨自艾的瑞宁,想要安慰鼓励,但却无从开口。
常婉如今的地位是沾了娘家的风光,但与戎阳一役大败,其兄误判了局势身死阵前,常将军担了败仗的责任,不得不交出了手中的虎符,从此常家败落,赵文烨开始重用陆家。而容浣此人造孽太多,在前世是她陆蓁一步一步斗倒的,并不可惧。至于什么秦美人……
陆蓁撇了撇嘴角,心道,压过了所有人的风光又能怎么样,锋芒太过必定遭人恨,若她没有记错,秦玉真的死期就在春分当晚,喝醉了酒,一不小心,跌落进了莲花池。但至于是谁做的,她前世也没猜透,后来疑过容浣,但容浣抵死不认,到最后竟成了悬案一桩。
“蓁表姐……”瑞宁还在气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陆蓁摇头,伸手替她绾了绾鬓前的几丝乱发,然后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若这么想,那表姐只好与你一同等死。”
“死?!”瑞宁一惊,猛的回握陆蓁的手,“为什么会死,你我又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
话说到一半,瑞宁却突然住了口,陆蓁见她眼中似有顿悟,倒有些意外。
“瑞宁,你若保护不了自己,就只能任别人伤害你,甚至连手都还不了……这些话,你现在未必能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准备来月的宫宴,毕竟——”陆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毕竟,你我都不想一辈子住在淑妃的玉淑宫里,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瑞宁没想到陆蓁对常婉竟存着反意,望着她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但陆蓁却不躲不闪,冲她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她要离开玉淑宫!
再活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恩归的愧疚,常婉的反常,自己的死因,还有赵文烨的欺骗与对陆家的敌意,这一切的一切,还等着她去探明。但是要做到这些,有一点她必须保证,那就是,她能安然无恙的活着,活到一切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但是,如今要她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柔媚低廉的去向赵文烨邀宠,她是如何也做不到,所以一切的希望,就只能落在瑞宁身上。她要保瑞宁,拼尽全力,直到有一天,瑞宁能强大到反过来护她。
“但是,蓁表姐,万一瑞宁做不到呢?”她没有把握赵文烨会喜欢她,她看不清这个男人。
那日淑妃生辰,她站在细雪中等他来。他牵着她的手一齐往玉淑宫里走,那个时候,她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但是,他一见到淑妃,便将她彻底抛到了脑后,恍惚刚刚与她温柔笑谈的人是另一个人一般。
但陆蓁却笑的轻松,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
“不怕,你那么年轻,那么无邪,眼睛里没有沾染一丝尘土。”她起身,轻轻拥住了瑞宁,让她可以完完全全依靠着自己,“他会喜欢你,或者说,如果可以,没有人会讨厌得了你……”
陆蓁的声音很柔,很舒服,听在瑞宁耳里,竟仿佛像咒语一般……在这高墙之中,她能依赖的,就只有眼前这一个人了。
“表姐,你一定要帮我……”
“嗯,我会帮你。”
“我只有你了。”
一声轻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我也只有你啊……”
……
那日过后,瑞宁的精神也日渐好了起来,偶尔眉间闪过一丝哀愁,但这在陆蓁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反倒因为这丝哀愁,使得瑞宁看起来更加灵秀动人。
天真无邪虽好,但看久了也会腻。可如果那看似清澈的水面上,忽然停落一只白蝶,在你眼前缠绕一圈,状似不舍,但又忽然飞离,你会不会被它吸引住视线。
现在的瑞宁,就是这样的水与蝶。清澈,却又带着谜团——
正正好好,是赵文烨的心头好。
“蓁表姐!”
瑞宁正在院中念诗,远远看见了陆蓁,脸上一喜,朝她飞奔而来。但快到跟前时,不小心打了个滑,差些跌倒,还是陆蓁赶紧上前一步,才将她扶住。
“小心些。”陆蓁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新制成的香囊,放到瑞宁手中。
“陆美人,这是我家主子赶了几夜,亲手缝制的。选底色的时候,跟奴婢商量了好久,还一直担心你不喜欢呢。”小还跟在身后,适时开口,笑着解释道。
香囊是月白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萱草的暗纹,两面中间都有一个水色的“清”字。
“好别致的香囊,谢谢表姐。”
瑞宁回头就要递给绿荷,但却被陆蓁笑着拿了回来,帮她挂到了脖颈上,然后轻轻塞到了衣襟里。
“我好容易做了,你这几日就日日戴着吧。”
瑞宁也不觉有甚,点头答应了。“对了,表姐之前吩咐我学的事,我学的差不多了。”
“哦。”陆蓁眼神中带上了赞扬之意,“走,回屋子里让我瞧瞧。”
瑞宁牵着陆蓁回到屋内,吩咐绿荷上了茶,便让她退下了。小还见状,看了看陆蓁的意思,见她没有反对,便也跟着退了出去。
“茶。”瑞宁将茶端到陆蓁跟前,略略退了一步,微抬起头,眼里一片清澈湿润,如同林中偶遇的觅食的小鹿,因为不谙世事,见到了猎人只会好奇张望,不知慌张躲闪。
陆蓁接过茶来,低头呷了一口,便放到了一边。
“表姐可是不喜欢?”眉尖微蹙,瑞宁显得有些难过,但与其是因为陆蓁,倒更像是在责怪自己。
“没有,我只是不渴。”陆蓁冲她笑了笑,拉她坐下来,“对了,诗念的如何?我这几日忙着绣香囊,竟是没来督促你,你不会偷了懒,丢到一边什么都没看吧。”
“哪有。”瑞宁轻咬嘴角,看着她娇嗔道:“表姐让我念的诗,我反反复复看了五六遍呢。你若不信,可来考考我。”
陆蓁沉吟片刻,开口道:“青灯耿窗户。”
瑞宁那一杯正好空了,便起身一边再斟,一边笑答:“青灯耿窗户,设茗听雪落。”
陆蓁不置可否,“雪落何霏霏?”
瑞宁一愣,半嘟着嘴嗔怪道:“表姐你不按规矩来。”但还是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杨花覆白蘋,青鸟衔红巾。”
陆蓁却不再接,只独自将自己的茶一口饮尽。瑞宁见了,下意识端起朱砂茶壶去帮她重新斟满。
“天阶多危楼,高处人难见。”
陆蓁突然开了口,正好触动了瑞宁的心事,手一抖,思绪就乱了。
“满了——”伸手,止住了她斟茶的动作,将她手中的紫砂壶拿过来,稳稳放到桌上。“而且,茶不是这么喝的,也不是这么斟的。”
“蓁表姐……”瑞宁缓缓抬头,眼波盈盈,如同溺了一汪碧水。
陆蓁一愣,随后嘴角轻弯,“不过,你这眼神,倒是学的实打实的好。”
第8章 夜宴()
砰地一声,金色的烟花在夜幕中炸开,丝丝缕缕,最后沉于黑暗。
陆蓁坐在人群的最远端,一个人仰着头,默默的看着头顶上一朵接一朵的烟火,神情显得很是无趣。
赵文烨还没来,故而人群最显眼的自然是太后与容浣,而一旁淑妃和惠妃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寥落。不过,这也怪不得容浣,她与太后本身就是姑侄关系,那种亲厚自然也是常人比不得的。
惠妃身旁坐着的几位嫔妃,对于陆蓁来说,都是熟面孔。不过,那位坐在惠妃下位,一身红衣如火的秦玉真,倒是让陆蓁有些惊讶。一个美人,竟坐在了嫔妃的位置上,还穿的那么张扬,难怪最后惹人记恨。
“陆姐姐可认得那位?”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陆蓁回头,就看到了跟她搭话的女子,两人似在入选秀女时有过一面之缘。陆蓁记得她,是因为她也姓陆,闺名听音,本身就是京城人氏。不过陆蓁对她的印象却不是太好,她与自己和瑞宁说话时,眼神总带着一股揣摩,言语间也有诸多试探,显得城府颇深。
陆听兰跟她搭话,眼睛却望着秦玉真,露出一丝不知是嫉妒还是嫌恶的表情。
陆蓁只摇了摇头,回头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不愿再与她多谈。但陆听兰却不介意陆蓁的冷淡,侧过身子,与她贴的更近了一些——
“听说,武陵女子都天生大胆豪放,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陆蓁眉间微蹙,嘴边僵硬着尴尬的笑容。而陆听兰正要再接着说什么时,人群中突然涌来一阵骚动,她停下动作,仰头瞥了一眼,声音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陆姐姐,皇上来了!”
陆蓁抬头,就远远的看到赵文烨一身常服,被众人簇拥而来,而他的眼中便只有那位慈祥端庄的敬太后。敬太后不是他的生母,但却一直待他犹如己出,平日里长居佛堂,深居简出,故而后宫之事全由侄女容浣来代管。
皇帝驾到,众人正要起身跪拜,便被赵文烨笑着免了,“今夜是家宴,不必如此客套,但是……”眼神笑吟吟的望着敬太后,“但是儿臣的礼,母后是必须得受的。”
说着,赵文烨就要跪,却被敬太后起身拦住,疼爱的将他让到自己身边坐下,“皇上快坐吧,不是说家宴么,哀家如何要得你跪。”
容浣在一旁也笑着补充,“是啊,姑母平日最疼皇上,今日大家都受益,怎么能白白委屈了皇上。”
赵文烨看着容浣,伸手抚了抚她的侧脸,声音一时变得温柔起来,“身体可好一些了?”
容浣听后,眼圈突然一红,但嘴边的笑容却没有减,“劳烦皇上惦记,臣妾好多了。姑母和皇上赐了很多珍药,那些对臣妾的身体都是大有良效的。”
“嗯。”赵文烨点了点头,转身将自己肩上的斗篷取下,披到了容浣身上,“今夜风大,你离朕近一些的好。若实在是受不住,就跟母后说一声,先回去也是无妨。”
容浣乖巧的点点头,轻声道了一句:“谢皇上。”
陆蓁远远望着那边的君妃恩爱,心里泛起一阵冷笑,倒不是对容浣,而是突然感慨后宫众女子心心念念的那一幕恩宠,也不过如此,但当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容浣时,谁能察觉的赵文烨眼中的那一抹兴致缺缺。
也许刚刚的迟来,都是他故意为之……
“陆姐姐,皇上对容贵妃可真是宠爱至极——”
突然有些不耐烦,故意咳了几声,装作身体突然不适的样子,向陆听兰道了声抱歉。然后吩咐小还去找常婉,让她跟常婉解释自己昨日染了风寒,问她能不能提前离开?
“姐姐要走?”陆听兰脸上露出一抹吃惊。今日如此好的机会,能够得见圣颜,陆蓁面色也不算太差,怎么会想着提前离开。
咳咳咳咳——
刚刚还是假装,但不知为何装了一阵,胸中竟真涌起了一股闷涨。
“妹妹,我身体不适,实在耐不住夜风,就先告辞了。”陆蓁不着痕迹的起了身,披上恩归手中的披肩,借着夜幕之色匆匆离开。
“贵人要不要宣太医?”恩归听陆蓁一路上不住的咳,有些担心的问道。
陆蓁本在摇头,但又觉得自己突然离席,只是口头上说一句抱恙,常婉必定会怀疑,再加上今晚瑞宁是势在必得,故而难免会让常婉将瑞宁的受宠与自己的缺席联系在一起。故而觉得,还是真请太医瞧一瞧的好。
吩咐了恩归去太医院,小还则一个人跟着她的轿子往玉淑宫走。路上夜风阵阵,拂身而过时,陆蓁忍不住一阵颤抖。
“贵人不要紧吧?”小还有些担心的询问。
“不要紧。”
她此时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觉得夜深露重,她让瑞宁和绿荷两个人留在清心小亭是不是有些不妥。虽然她敢笃定,赵文烨在宫宴之后,一定会去清心小亭散心,但今夜的天气比她预想中的冷的多,瑞宁那一身月白蝉衣,估计是接不住风的。
但今夜之事,容不得一点儿意外。陆蓁左右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交给轿子外的小还,吩咐道:“你去给瑞宁送去,我就在原地等你。”
“贵人?!”小还不肯,她觉得陆蓁本身就怕冷,又受着风寒,为何还要如此惦记着别人。
“去吧,这里离玉淑宫也不远了,你快去快回,我还少受一些风。”
小还见拗不过陆蓁,只好答应了,加快了脚步,抱着披风向着清心小亭去了。
一阵寒风吹来,陆蓁在轿中抱了抱双臂,一时想起瑞宁那边的情况,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担忧起来。
前一世,赵文烨曾半真半假的告诉她,秦美人那晚落水之时,他其实差一点就见到了行凶者。那夜宴会无聊至极,他心里惦记着与戎阳的盟约,又不得不分出心力应付敬太后对于他尚未立后的催促,和其他嫔妃的示好献媚,实在是疲累的很,故而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席,跑去了清心小亭吹风散心。
那里,曾经是他儿时经常玩耍的地方,又是他心累之时的避风之所,故而即使即位之后,一有什么烦心事,他还是会去跑去那儿,哪怕是只是呆一会儿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而陆蓁今晚让瑞宁做的事——等在清心小亭,以求“偶遇”。实际上,便是让一个赵文烨从来不曾关心的陌生人,生生的闯入了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镜。
他是会生气,还是从此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陆蓁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只能尽量让瑞宁变得柔软温和,变得清澈单纯,不让赵文烨感觉到一丝丝的侵略性。毕竟他曾毫不掩饰的对她说过,此生最厌恶的,便是后宫那堆女人无穷无尽的算计,从他父皇那辈开始到他即位,后宫里的人明明一直在换,但勾心斗角,恃宠而骄竟是如出一辙。
远处突然出现了几盏灯笼的光,但陆蓁下意识便知道不是小还。
想藏,已然是来不及。她轿子前的灯笼,那摇摇曳曳的亮光已然将她暴露无遗。
“前方何人?”男人的声音,也是十分陌生的很。
抬轿的太监几步上前,报上了玉淑宫与陆蓁的名号。陆蓁掀帘,接着灯笼的光,模模糊糊能看清眼前人的穿着,锦蓝短袍长裤,衣襟袖口绣着云纹,身侧还挎着刀……来不及细细琢磨,他人身后已然传来一阵轻笑——
“还以为只有朕一个人觉得闷,没想到蓁儿竟和朕是知己。”
是——赵文烨!
她没等到小还,竟然等到了皇帝!
陆蓁匆忙下轿,就要跪拜,却被那人伸手拦住,笑道:“跪是不必跪了,但你得告诉朕,好端端的,为何一个人在此停留啊?”
“妾……”陆蓁一时语塞。
她在这儿是在等小还,但没想到竟会碰上赵文烨……小还怎么样了,瑞宁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