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世,她也是此时见到的赵文烨。而且,在她之前已有两三位新封的秀女受过宠,还有一位曾经红极一时,叫什么来着……
对,叫秦玉真,武陵知州的嫡长女。家世平平,京中亦无人撑腰,一副姣好容貌,便成了怀璧之罪——若她没记错,这位秦美人离开春后的不慎醉酒落池,也不过一个月尔尔。
“蓁贵人要穿哪一件?”
恩归已经挑了几件出来,陆蓁一眼扫去,用料也好,花纹也好,皆是繁复出彩,亮眼极了,特别是那件白绫红梅裙袄,既能衬得她肤色如雪,又应了今日赏梅的景,恩归好像特别喜欢。
陆蓁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有些留恋的挨个抚过这些华服,最后,轻叹一声,回头冲着恩归道:“都收起来吧,我暂时该是穿不到它们了。还有,这件松绿锦兰裙袄以后不用再拿出来了,我不喜欢。”
今日之后,在这玉淑宫里,兰花纹便只有淑妃一人能着!
“那……蓁贵人要穿哪一件?”恩归有些糊涂,她选的这些,分明都是极好的。
陆蓁见她又要去拿新的,连忙叫住她,“别忙了,我就穿身上这件,首饰也不换新的了。但是,我记得你梳头的手艺是很好的。”
记得……为什么说记得?恩归有些发愣,却还是朝她点了点头。“贵人要梳哪一种?”
陆蓁坐在铜镜前,对镜支着下巴想了片刻,回头冲恩归一笑,“今日不是赏梅么,那就单髻梅花落好了。”
第3章 遇王()
午饭之时,陆蓁突觉的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块芙蓉酥膏,喝了点莲子茶,就让恩归遣人收拾了。
心闷,又或是心慌……她说不出来。
陆蓁起身推开了窗,一阵清爽的冷气夹着梅香扑面而来,外头竟是淅淅沥沥的,又下起了小雪。
前世的初春,也是这样一场小雪。那时,常婉并未告知她和瑞宁,她便在一种措不及防的情形之下,见到了赵文烨。
若能再早一些,该多好……
不要受罚,不要进宫,不要入选,她一定会乖乖呆在将军府中,嫁一个普通百姓,爱上他,然后相夫教子。
恍惚又听到那人干爽的轻笑——
蓁蓁,这就是你的心愿?那除了那个普通百姓之外,朕可是帮你实现了大半……
“我出去走走!”猛地关上了窗,陆蓁转身便往门外走。
“贵人——”
陆蓁身形一顿,转头深深看了恩归一眼,“别跟来。”
恩归一愣,木讷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总觉的自从那次雪地被罚之后,陆蓁好像哪里变了。特别是刚刚那个眼神,她之前从未见过,仿佛外面所有的冰雪都凝在了那双眼眸中,冷的吓人。
……
漫无目的,陆蓁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雪往梅林深处走。似乎只要走的够远,就再也不用回头一般。
胸中闷的厉害,她抑制不住,扶着旁边的梅树轻咳起来。一边咳,却一边笑,身子微微发着颤,带起梅枝轻晃,细雪一时簌簌而下。
陆蓁啊陆蓁,真是,枉你多活一世……
闭上眼睛,她斜斜倚着树干,席地而坐。阳光穿林而过,照在她略略昂起的脸颊之上,前尘往事便如梦境一般,一齐涌上心头。
那时,突然知道君王已到玉淑宫时,她与瑞宁都惊住了。互相对视时,几乎能看到彼此眼中遮掩不住的欣喜雀跃与彷徨不安。常婉的宫女唤她们马上接驾,纵然没多少时间,但她和瑞宁还是尽力打扮一番,瑞宁甚至还穿了那件她最喜欢的金丝百蝶裙。
冬末春初的天气,陆蓁不知瑞宁到底冷不冷,她只知向来畏寒的自己,却是浑身如文火烤这一般,燥热,不知所措。
陆蓁永远记得,从明光殿到玉淑宫正殿的那条路,曲曲长长,铺满了湿滑的碎石子。那时她想,哪怕他只是看她一眼也好……但是却没有,他看到了常婉的恬静如兰,看到了瑞宁的天真烂漫,却独独没有看到她。
从始至终,只有常婉温温着说了一句,“这是陆将军的嫡长女陆蓁,前月封了贵人。”
而那个人,却只笑了笑,看着她,竟是半句话也没有说……
缓缓睁开眼眸,一片雪花,蓦地融进了眼里,酸酸涩涩。
没想到那段记忆,自己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陆蓁嘴边浮起一抹笑,心里突然一阵清明。
之前,她总以为自己拼了命的出头,拼了命的争宠,是因为她看到了瑞宁的枉死,才想要努力活下去,不愿不明不白的就成了谁谁的垫脚石。可现在一看,这份执着的心思里,恐怕还夹杂着对赵文烨十分不甘——
我陆蓁并没有差了什么!你凭什么连一个眼神都如此吝啬!
手心一阵刺痛,她低头看着被指甲刺破的手掌,恍恍惚惚从悲愤中回过神来,只觉前世的自己像极了戏台上花旦,自以为获了满堂彩,谁知落幕时,才看清台下看客的兴致缺缺。
“现时欢喜别时悲,空落人间一轮回,不如不来亦不去……”
身后,突然一阵衣衫悉索,陆蓁猛地一怔,下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回头,连呼吸几乎都止住了。
“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
那人手握两支白梅枝,站在雪中,一动不动的望着陆蓁靠着树干的背影,微微一笑,“你念了朕的诗,却不肯念最后一句,是何道理?”
话刚说完,便见她状似惊恐,匆匆俯下首去,回身叩拜,“妾身参见皇上。妾身无才……忘了最后一句,请皇上责罚。”
“罚你?”他含唇走向她,身边打伞的靳德良便赶紧跟上,“那朕得好好想想。不过,你得先抬起头来让朕知道,朕要罚的到底是谁才行啊。”
他伸出梅枝,缓缓抬起身下人的下巴。双目相对时,他眼中笑意愈浓,“你是陆敛之女,何卿口中那个‘陆家有女’的陆蓁,朕说的可对?”
陆家有女……赵文烨若不提,陆蓁都快忘了这四个字。
当初入选秀女,为她画像的便是宫中的画师何应行。传闻一次宴席射覆之中,有人玩笑般的问他,所画过的女子之中,可有惊天之姿?他借着酒醉,用食指沾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一朵不知名的五瓣花,笑言道:陆家有女。
“……不过是市井疯言罢了。侮辱了天听,是陆蓁之过。”当初,她不觉有甚,但如今听起来,却是大大的不妥。
赵文烨见状,突然轻笑着将她扶起身来,“蓁儿不必如此紧张,何卿的脾气朕熟的很,能让他有此疯言的,也就一个你了。”
她看得出来赵文烨眼中的欢喜。
如同他看到了淑妃的娴静,看到了瑞宁的可爱,看到了秦美人的低头娇羞,看到了一件绝世珍宝,看到一场雨后初晴——
仅仅,只是欢喜。
“蓁儿果然是怕朕。”他伸出手来,无比自然的拂去了陆蓁肩头的细雪,有些怅惘的感叹了一句。“罢了,朕还想在这梅园里走一走,你先去吧。顺便告诉淑妃,朕一会儿就到,叫她在玉淑宫等着即可,不用出来了。”
“是,妾身告退。”
陆蓁转身匆匆欲走,但又被赵文烨一声唤住——
“等等。”
她回身俯首待命,却只闻得那人一声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下一瞬,一位小太监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抬手递上来两支白梅。
“蓁儿好像很喜欢白梅,正好朕刚刚顺手折了两支,就送给蓁儿做见面礼好了。”他笑着,声音语调恍如哪家的风流公子。
“谢皇上赐梅。”陆蓁声音有些微颤,不知是故意还是其它。
“嗯。”他欲转身,不知想起什么,又停下来回头看她,“对了,所谓礼尚往来,蓁儿已收了朕的白梅,下次见朕,可不许如此畏首畏尾了。”
语罢,他回身向梅林深处走去,独留得陆蓁一人站在原地。良久,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前方已经空空荡荡的视野,脸上的神情难辨悲喜。
回到明光殿的时候,恩归正一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她。
“贵人终于回来了。眼看雪越下越大,您身子刚好一阵,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办——”
恩归还在唠叨,陆蓁这边便应景似的打了个喷嚏。
果然,心里装着事情的时候还不觉冷,可一旦静下来,身体就开始提醒她刚刚做的蠢事。上一世死于肺痨的教训还不够么,明明下着雪,她怎么就不记得多加件衣服在出去呢?哪怕带件斗篷,撑一把伞也是好的啊。
唉……陆蓁哀叹了一声,心道,以后不管别人如何,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最要紧。而且,她死之后,恩归和常婉的反常举动,也需要时间去一一解明,留得青山在,便不愁没柴烧!
“恩归,吩咐厨房给我煮一碗驱寒的姜汤。”
恩归转身,端来一只白瓷小碗,“早煮好了。里面加了辣桂,木香,半夏和甘草,可驱寒也可缓解气闷,贵人快喝吧。”
陆蓁听着恩归念着那些药名,一时记起恩归的父亲是一位军医,故而她对于看病熬药也是大致懂一些的。前世靠着恩归的本事,陆蓁不知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那碗堕胎的红花,也是常婉借口将恩归支开,才被她得逞的。
“恩归……”她趁热一口气喝完了姜汤,抬头看着恩归,半撒娇半不好意思的道:“以后,我若是再拗起性子,你可要记着拦住我。”
恩归一愣,匆忙就要下跪,“奴婢怎么敢……”
陆蓁一把拦住她,握住她的手,郑重的道:“你长我五岁,父亲让你同我一起进宫,与其说你是我的丫鬟,不如说你是来与我作伴的。恩归,我知道你很聪慧,这后宫中的生存之道,不需要我多说,你也能明白……陆蓁今后,可以全然信赖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之中,我永远把你排在第一位。”
“奴婢惶恐。”陆蓁从未用过如此凝重的口气跟她说过话,恩归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恩归!”
陆蓁知道打铁要趁热,她没有时间同前一世一样,慢慢与恩归培养主仆情谊,她要她从一开始,就死心塌地的对自己。
她紧紧握着恩归的双手,仿佛握着一根救命稻草,“我把我自己的命交给你,同样,我也会拼死保护你的命。在这后宫之中,你我一心同体,共同进退,你死我死,你活,我便活!”
恩归纤细的身体一震,良久,才回过神来,双膝猛地一跪:“奴婢就是奴婢,不敢与贵人同等相论。但贵人尽可放心,奴婢就算万死,也会护的贵人周全!”
第4章 心隙()
陆蓁去倚梅阁找瑞宁同行的时候,被告知瑞宁没有等她,已经先走一步。
陆蓁看着倚梅阁里回她话的那位小宫女,天真而轻率,说到瑞宁已经去淑妃那里等着接驾的时候,眼睛里面有着藏不住的光。
突然,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回头给了恩归一个眼神,主仆二人踏着傍晚的飞雪,匆匆忙忙向着常婉的住处走去。
一进门,常婉屋里热的有些闷人的温度,就激的陆蓁打了个激灵。
“婉姐姐……”她四下一看,竟没看到瑞宁的身影,“瑞宁人呢?”
“哦,她啊。”常婉坐在那里,端起一旁的热茶呷了一口,笑了笑,“刚刚我见她坐立不安的,就问她要不要代我去门外看看,她就一口应下了。”
“陆贵人,茶。”常婉身边的宫女为她端来一杯一模一样的茶。
陆蓁接过来,刚一揭盖子,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生姜味。她不着痕迹啜了一口,果然,与下午恩归为她煮的姜汤的味道,是一模一样。
“……真是个天真的性子。”
常婉还在说着瑞宁,但陆蓁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常婉准备相同的姜汤给她,明显是一种警告——玉淑宫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但陆蓁有些想不透,她自问自己近一月来不曾做过任何能让常婉感到威胁或不适的举动,为何她要突然警告自己。
不对!今天午后,她误打误撞,见到了赵文烨!
陆蓁心里暗叹了一声时运不济。她在梅园里大喇喇的撞见赵文烨,还让他赠梅,这一出简直比前世的瑞宁精心打扮之后在常婉面前大出风头还要糟糕。许在常婉看来,瑞宁若是明刀,她便是暗箭,更是不得不防!
“哈哈哈哈,你真是这么想朕的?”外面传来熟悉的笑声,一男一女,由远及近。
常婉与陆蓁对视了一眼,匆匆起身走向门口,陆蓁紧随其后,两人刚俯下身子,一就看到靳德良掀起了厚重的门帘,然后,一股冷气迎面而过,同时一双锦白的长靴越过门槛,走了进来。
“臣妾(妾身)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起来。”赵文烨弯身扶起了面前的常婉,伸手握上她的腕子,眉头轻蹙,“怎么痩了?”
常婉抬眸冲他柔柔一笑,“臣妾也不知,想来是近日天冷,胃口不太好。”
赵文烨牵着常婉坐到正位,顺便吩咐陆蓁与陆瑞宁也在一旁坐下,但却见陆瑞宁一动不动,不知为何一直看着常婉,一副出神的模样。
“坐啊?”赵文烨眼中闪过一些意外,但很快又转过头去,看着常婉笑道:“你哪里是胃口不好,朕看是心情不好。瑞宁是个会解闷儿的,平日无事,多让她来陪陪你。”
“嗯。”
赵文烨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时加深,“婉婉,你猜刚刚瑞宁见到朕的时候,说了什么?”
“皇上——”瑞宁一惊,脸唰的红了。
赵文烨忍不住一阵大笑,“她说,没见朕之前,还以为朕是三头六臂,金目赤发呢!哈哈哈哈,朕在她脑袋里不是天子,倒成妖怪了。”
常婉也跟着扑哧一声轻笑,看着面色已然羞如桃粉的瑞宁道:“陆美人向来如此,臣妾也觉得她童言无忌,天真可爱的很。”
赵文烨看着瑞宁一眼,缓缓收起笑容,但唇角一直微弯着,“童言无忌是好,但要看时机场合。不过瑞宁跟着你,朕是不担心的,只是辛苦你了。”
常婉轻轻低下头去,“臣妾不苦。瑞宁只是小孩子心性,蓁儿与臣妾又投缘的很,玉淑宫有了她们两个,倒是比从前热闹多了。”
赵文烨伸手拍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抚,“你喜欢就好。对了,前日戎阳国使者来朝,进贡了百盆他们那里特产的雪兰花。朕知你喜欢兰花,便特意给你留下了,明日叫他们送来。”
常婉一听,忙起身要跪谢,也被赵文烨拦住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总跪来跪去的。不过话说到这儿,朕倒很想知道,今日婉婉除了朕的兰花之外,还收到什么贺礼?”说罢,他一边笑,一边看向了眼前的陆蓁和瑞宁。
陆蓁起身,“回皇上,妾备下了一串菩提佛珠,不过……”她抬头,在对上赵文烨的视线之后又匆匆垂下眸子,“不过,还没来得及送给淑妃娘娘。”
赵文烨点点头,又看向瑞宁,“陆美人呢?你的贺礼,朕可是期待的很呢。”
“妾,妾……”瑞宁显得有些慌张,起身时还不小心撞到了椅背,“妾准备了一只亲手秀的香囊,但是和陆贵人一样,妾也没来得及送呢。”
赵文烨回头冲着常婉一笑,“看来是朕之过了。婉婉本来能有两个惊喜,结果都让朕给破坏了。”
常婉抿唇,眸间闪过一丝狡黠,“皇上多虑了,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臣妾正好打了个盹儿,什么都没听到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和和睦睦,融融恰恰。陆蓁即使不用抬头,也能听得出来常婉言词中的喜悦之情。至于赵文烨,陆蓁一直以为,若他不是天子,身边,也一定有一大堆女人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前一世,从他的口中,她听过比今日浓烈百倍的情话,但最后都证明,他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尔尔。而今日对常婉这一出,他只演的意兴阑珊罢了。
懒得再作看客,陆蓁示意瑞宁与她一起告退。反正赵文烨今晚一定会留在玉淑宫,她和瑞宁在这儿留着也只是徒惹人嫌而已。
果真,她与瑞宁一起身告退,赵文烨便允了。
“今晚是不行了,明日吧。明日你同我一起将礼物送来。”出了淑妃的正殿,路上,陆蓁一边走,一边同瑞宁商量。
这一段的发展有些出乎陆蓁的预料,原本赵文烨是不会问她和瑞宁送的什么礼的,而她也只需像上一世那样,在第二天清晨向容浣请安之后,私下将佛珠送出去即可。但现在有了赵文烨这一问,一切便都变得复杂起来。
看来明日除了送佛珠之外,还要拉着瑞宁好好跟常婉道歉才是。
“瑞宁?”好半响,陆蓁都没等到瑞宁的回答,便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说话?”
不知是灯笼衬着的原因,还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瑞宁此时的脸色白的厉害,陆蓁伸手去碰她的手,发现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
“瑞宁!你怎么了?”
瑞宁却摇了摇头,伸手推开陆蓁,“我……我没事,表姐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蓁皱眉,试探问道:“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让恩归去请太医——”
“不要,我没事。”不知为何,瑞宁的声音变得有些固执。
倚梅阁就在前面,陆蓁见瑞宁不想多谈,而她也不愿强人所难,便只好安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蓁表姐!”谁知她正要离开,瑞宁却又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子。
瑞宁低着头,陆蓁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直觉告诉她,瑞宁此时的变化必定跟刚刚在玉淑宫发生的某些事相关。
“瑞宁?”
“我……”
瑞宁的声音很低,而且又在颤抖,陆蓁根本听不分明。
“你说什么?”
“我……想出头……”瑞宁死死攥着陆蓁的袖子,身子抖如糠筛,仿佛说出这四个字,就已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陆蓁一顿,“是因为淑妃,还是因为……他?”
最后一个字一脱口,陆蓁很明显的感觉到瑞宁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来……瑞宁是爱上了赵文烨。所以,她现在的反常,只是因为她看到了赵文烨对常婉的宠溺,而在嫉妒常婉!
“瑞宁,你忘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