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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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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赶考途中,被一只幻化成人型的狐狸精看出是文曲星托胎,今后必定成大器,为了享受荣华富贵,通过虚假的物质繁荣和美丽的色相引诱,慢慢让男主鬼迷心窍,抹杀掉与女主的感情经历。

    科考成功后,男主留在京城当了大官,完全不顾家乡还有个妻子,狐狸精自然坐拥成果,成了红袖添香的诰命夫人。

    女主进京寻夫,才知道丈夫已被人迷惑,还被那狐狸精多渠道地暗杀,经一老道帮助,女主避开凶险,最后斩杀了狐狸精,令其显出原形。

    最后的结局是,男主醒悟,悔不当初,用八抬大轿,百余奴从,亲迎原妻回府,重新大婚,以皆大欢喜、花好月圆收场。

    云菀沁唇窝噙了个慧黠笑意,回答太子:“男女主角台词太多,三姑娘这么一会儿哪里背诵得进去,自然是演狐狸了。”

    “好!好!”太子拍拍手,手一挥:“带下去,化妆,换衫,上台!”

    云菀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随扈拖了下去。

    “不成啊不成啊,”方姨娘回过神,叫起来,“堂堂的侍郎府小姐,怎么能登台演戏当戏子啊,被人知道,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这还不如回家后闭上门打一顿呢!戏子是下九流的,最低贱的,与青楼的姐儿是一个级别,云菀桐是她的命根子,唯一的希望,这么一出台,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云菀沁道:“姨娘多虑了,戏台上个个都顶着大浓妆,只要你不乱嚷嚷,谁瞧得出来。”

    方姨娘连忙捂住嘴,噤声。

    白雪惠瞟一眼方月蓉,哼了一声,被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玩弄手掌,真够丢脸,也不用自己加踩一脚了,转个身,回了包间。

    台下锣鼓一敲,好戏登台。

    第三幕时,云菀桐扮成狐狸出场,因为狐狸精在这出戏里是反角儿,所以被极端的丑化,脸上涂得五颜六色,头顶还竖着两个怪异的尖耳朵,身上披着兽皮,滑稽不堪。

    被后台的人推出去时,她惊慌失色,却又不敢出声,那惶惑无措、勾手驼背的样子,配上这身打扮,倒还真是本色演出,确实像个还没完全进化成人形的兽类。

    二楼包间内看戏的众人,有的笑,有的连哭都没地儿哭。

    “可别说啊,桐姐儿演的倒还真像个狐狸样子,有天分,有天分。”黄四姑一边看着,一边磕瓜子,她嘴巴本就毒,连白雪惠的面子都不留,更何况方姨娘生的庶女。

    最后一幕,狐狸精被女主亲自挥刀,一刀斩首!

    云菀桐立马趴在地上,被那女主用脚踩得不能动弹。

    台下票友掌声如雷,看得激动,便都喧嚣起来:“好!好!斩得好!活该叫她当狐狸精!诱人夫婿,还害人妻房!天下的狐狸精,都该最后有这个下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白雪惠本来看得还算快活,一听,脸一下子就垮了,冒了几滴冷汗,转过头去。

    黄四姑瞥她一眼,哼笑了两声。

    太子这边,看得亦是畅快,回过头笑:“喂,这戏确实看得爽快,孤现在舒坦多了,不生气了,哈哈!”

    云菀沁笑道:“要我说,这剧本没写好,还不够爽快。”

    “噢?”太子笑意一灭。

    云菀沁眸光一闪:“狐狸精是该斩,可那个负心汉呢,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若真是专情,狐狸精怎么能诱得了他,最后竟叫他就这么重新把妻子追回来了,一点儿虐都没受,可惜,可惜!”

    太子若有所思,突然道:“要不,孤改改结局,看能不能再爽一点?”

    “啊?”云菀沁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太子眨了眨睫:“这戏本子,是孤写的啊。”

    云菀沁嘴巴一张:“……”难怪这么有名的戏,竟找不到作者!原来是深宫里的太子!

    对……这太子刚才好像还在夸剧本写得好,作者很厉害吧……云菀沁望了一眼太子,这脸皮。

    太子没多说了,自顾自抱着脑袋,去构思新结局了。

    云菀沁正想跟妙儿嘀咕两句,发现身边的妙儿好似没听到。

    云菀桐居心不正,活该受惩罚,加上刚才为了自保,将云菀沁推到醉汉身上,妙儿要是往常见了这乐子,早就笑得前仰后翻,可今儿看着戏台,却安静不语。

    云菀沁知道,妙儿看了这出斩狐记,估计是想起了她自己的娘,不觉手一动,滑过去,反握住她手背。

    出乎意料,妙儿的情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波动起伏。

    手背一凉。云菀沁一看,妙儿竟是掉了几颗泪。

    看起来最是粗疏大咧的,心思却远远比人细腻,谁能肯定她知道身世后没躲在被窝里哭过呢。

    云菀沁能体会她的心情,轻轻搀住妙儿,想要带她出去,等最这场戏的最后半场完了再进来。

    隔壁是个茶水小间,二楼伺候的那个蓝衣小厮见云菀沁,打了个招呼,擦身而过。

    云菀沁见那茶水小间安静,干脆跟妙儿进去了。

    歇了一小会儿,妙儿心情好多了,其实刚刚也不过是触景伤情,这会儿早就收拾好了心境,自己还有大姑娘呢,这么暖心,又体贴,有什么好伤春悲秋呢。

    妙儿想着,终于显出笑靥,将大姑娘的手一握:“大姑娘,奴婢没事儿了,咱们出去吧”

    话没说完,云菀沁纤秀的鼻子一动,使劲儿吸了吸:“妙儿,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妙儿跟着嗅了嗅,没什么啊。

    这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不香也不臭……就是过年放炮仗的那个味儿,但又有一点像是每年端午节会闻到的味,对,端午节要饮雄黄酒,还要在家中庭院和室内洒雄黄粉,防止蛇虫鼠蚁,是雄黄的味。

    云菀沁心中有些猜疑,却不敢笃定,把她领到味道最浓的地方:“你在这里再闻闻。”

    妙儿使劲嗅,这才闻到一点点的异味,大姑娘的嗅觉可真是灵敏啊,要是不说,她还真是没闻出什么道道来,眉毛一拧:“咦,这个味道,好像是”

    “什么?”云菀沁盯住她。

    “倒有点儿像是硝石的味!”妙儿也觉得怪怪的。

    云菀沁奇问:“硝石?是干什么用的?”

    妙儿解释:“大姑娘没做活灶房的活儿所以不知道,硝石可以用来当做打火石,点火烧柴煮饭,奴婢以前在乡下,有这么用过,还有,乡下的孩子穷,过年时想要放烟花,又没钱买,喜欢将这硝石灌满在竹筒里,点上火,就能当冲天爆竹玩了。”

    云菀沁手一颤。

    等等,雄黄,硝石,炮竹,这几样东西若是聚集在一起是制作火药的!

    为什么为什么戏楼里会有这个味道!

    妙儿嗅不出来,可她却嗅得很清楚,很浓,这不是正常的事。

    尤其这里,似是气味源就是这里散发出来的!周围是墙壁,旁边是个蓄水的锅炉,底下是青石地板。

    云菀沁蹲下身子,叩击地板,又贴了墙壁。

    “大姑娘,怎么了”妙儿知道有些问题,跟着蹲下来。

    云菀沁脑子一闪,刚才出去的那名蓝衣小厮,擦身而过时,身上的气味似是就跟眼下茶水间内一样,只是并不算重,所以她没多在意。

    脊背后炸出点冷汗,可还是不敢相信,毕竟从没遇过这种凶险的事,现在统统只是猜测而已。

    不管怎样,云菀沁仍是三两句对妙儿说了心中揣测:戏楼里有可能有火药。

    妙儿脸发白了,吓了一跳:“不会吧”

    她吩咐妙儿:“你回包间,先跟我表哥说一下,我马上回来。”

    飞快转身,背影一晃,云菀沁出门了。

    妙儿晃了一下神,也马上跑去包间。

    一、二楼的楼梯拐角连接处,云菀沁看见熟悉的蓝色背影,那小厮左右看着,神情警惕,正在匆匆下楼。

    “站住!”她喝了一声。

    果不其然,蓝衣小厮作贼心虚,一听背后有人喊,头都没回,扒开一楼的人潮,提腿就大步走开。

    完了,不是自己多疑,二楼茶水间确实有蹊跷,安全第一,云菀沁调过头去,正要去通知太子等一行人先下楼,背后袭来一阵风贴近,还没回神,手被人一拽。

    来人似是早就在一楼的散客堆里雌伏了许久,见云菀沁追了那蓝衣小厮几步,调头要上楼,立马大步上前,跨了几级台阶,追上她,将她的手臂扯住!

    男子一身便于行动的缁色裤装,由头罩到膝,看起来与街上的贩夫走卒并无大异,只露出一双雪亮冰清的眼睛。

    她眼睛一瞪,呼吸凝住,刚要出声,男子已经捉住她的手,语气既惊又焦,就像在诘问偷溜出去贪玩的小孩一样:“你怎么在这里?”却根本没时间等她回答,他当机立断,再不迟疑,将她后腰一抵,几乎是半拖半抱,穿过喧哗人群,经过五彩纷呈的戏台,出了万采戏楼。

    云菀沁被挟持着,绕到旁边的陋巷,男子才松开手,退后两步。

    云菀沁腰身一软,醒悟,狠狠瞪他一眼,没时间跟他多说,掉转头就要再进万采戏楼,手臂却再次被人一拽,再不放手:

    “你疯了,明知道有危险,还要上去?”

    这次的力气比刚才大了许多,想挣脱也难,云菀沁怪只怪刚刚错过好时机,看见他与这事有关系,一时太过惊愕了,竟然由着他三两下把自己带下来,肘子一曲,死劲擂他小腹一下:“放开!”

    距离太近,根本没法儿躲,他吃痛,却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你为什么会跟太子在一起?”

    “放开我!”想着表哥、妙儿还在楼上,云菀沁心急如焚。

    他干干脆脆将她一把扯过来,下颚抵在她秀发窝间:“你同我一样,没有亲娘,有父等于无父,楼上的人跟你有什么干系?上去与他们抱在一块儿死?你可别说,你是想拼死救出你的继母。”

    是他,果真是他!是他想害太子。

    不稀奇!他对魏王都下手了,又怎么会放过太子!若说魏王违法乱制,被他揪出来是咎由自取,可楼上的太子他着实也太狠心了!

    阴谋家。

    云菀沁声音发了凉:“是你在戏楼二层埋炸药,是你要害太子,是不是。”

    他一低颌,女子发间熟悉的茉莉香吸进鼻腔,上一次这么抱着她时,还是在宁谧遥远的高家村,夜雨细密,山峦幽深,时光如静止,尽管在半醉半醒中与她亲近了一番,惹得她发怒,却更像是嗔羞,并不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他很不喜欢与她这样的相处模式,尤其为什么中间还多插了个太子。

    她到底怎么会认识太子,难不成是许慕甄引荐的?为什么她又好像很担心太子似的。

    这令夏侯世廷很不爽快。

    可他仍然让声音尽量平静无波澜:“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胡说,骗人。”她怎么信,信他才有鬼。

    “真的不是。”他情不自禁竟是举起两根手指,又赶紧放下来,幸亏没叫她看见,多丢人。

    男子的阳热气息吐在她裸出的后颈项上,她努力想缩起身体,两具身体就好像有一种天生的完美契合度,她越避让,只会叫后面那具健躯越发熨帖得牢紧。

    真的不是他?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鬼鬼祟祟的,明显就知道楼上有问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只在肚子里腹诽了一下,云菀沁却吐不出来,她竟然倾向他这一方了,他这人若是做了,还有不敢承认吗,何必撒谎。

    可不是他,又是谁。

    而且他怎么会在当场,又怎么知道楼上有异状?

    正在这时,万采戏楼那边传来乓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客人和路人的尖叫以及纷杂的快速脚步声。

    心肉一紧,她猛力推开他。

    既然爆破,就表示戏楼已经安全了,夏侯世廷双臂一开,就像放开一只禁不起桎梏的兔子,任她跑了过去。

    万采戏楼的一楼大厅内。

    不少票友陆续一边回头看,一边议论纷纷地走出来,戏楼小厮正在门口照应着,安排着客人先离场。

    京兆尹的衙役已经火速来了,封锁了前门,正进进出出地查看和搜索可疑人事物件。

    没见到有什么伤者,看上去一楼的散客都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一抬头,二楼对着街面,有一扇小窗正敞着,里面冒出一股白色的烟,夹杂着火光。

    云菀沁砰砰心跳,几步上了阶。戏楼小厮身上背着个湿毛巾,手忙脚乱地拦住,一边咳一边道:“姑娘,封场子了,看不到么,楼上起火了……”

    “二楼包场的客人呢?”

    小厮许是也刚从二楼下来的,熏得咳喘不止,用湿毛巾捂了两下才好些:“二楼的客人起火前早就下来了咳咳幸亏下来得早,楼下没事儿,楼上可就难说了了”

    松了一大口气,云菀沁四周扫视,果然见那白雪惠正颤颤巍巍地搀上马车,方姨娘与刚卸了狐狸妆的云菀桐抱在一块儿,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倒只有黄四姑母子三人最没心肺,一下楼便听得楼上一阵炸破,火光乱溢,虽然震惊,却又莫名兴奋得不得了,娘三个正在窃窃私语,谈论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却没见到太子一行人。

    “大姑娘”妙儿扑上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奴婢了!”

    白雪惠听妙儿在喊,打了车帘,一见得云菀沁没事人儿,眉一耷,斥车夫:“还不快回去!”

    云菀沁先与妙儿上了车,撩下车帘一瞬间。

    仿若背后有什么感应,她回首一看,他正站在刚才的巷口拐角处,露出半张侧脸,轮廓略是孤清,高挺的鼻梁弧线流畅而俊美,在阳光的照射下,略泛出细腻的光泽。

    清朗眉宇之间,似是仍有些不大高兴。

    回府的马车上,一路有黄氏母子同行,云菀沁与妙儿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看云家女眷都提前下来了,想必太子和表哥他们也没事,不然刚在万采戏楼门口,怕早就已经炸了锅。

    一回府中,各人回了各自院厢之内。

    婢子们得知今儿宅外的事,皆是吃惊,虽几个女眷幸运,并没有半点受伤,却也惊吓不浅,赶紧给各自主子煮热水,沐浴端茶,安宁情绪。莫开来也差人去兵部通知老爷了。

    童氏自不必说,哪里料到家中几个女眷难得出外一趟,竟遇到这种祸事,虽没什么大碍,也是够呛,还真是流年不利,阿弥陀佛念了半天方才定下心,拉着茂哥的手又搓又揉地不放,老人家,毕竟胆子脆,有些后怕:“这城里,还真是变幻莫测,怎么好端端的戏馆子也能起火爆炸,两个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这老婆子回泰州可怎么跟老大交代啊,得了,你们啊,今后再别出去了,再好玩的地儿,也别乱跑了,这京城,跟咱们乡下人气场就天生不合!”

    黄四姑趁机告状,愤愤:“娘啊,就算没今儿这意外,俺跟孩子们,也不敢出门了。”

    老太太哭声一止:“咋了?”

    黄四姑将竹姐一推:“这话俺不好意思说,你来跟奶奶说。”

    竹姐小孩子记性好,照着记忆,说得绘声绘色:“小婶婶今儿给俺跟娘穿的衣裳,是给家里奴才穿的呢。京城奴才穿的正装,衣襟子上都有个小豁口儿,不信,奶奶去看看。”

    童氏眉头攒紧了,今儿对白氏刚建立起的一丝好感,又没了影子,这二儿媳妇倒还真是尖酸得很!

    童氏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妯娌间哪个不闹矛盾呢,尤其两个人地位悬殊大的,更是彼此看对方看不顺眼,可她乡下出身,大喇喇,哪里像白雪惠使这种阴险小手段损人,想当年看不顺气,直接便隔着篱笆墙与嫂子或者弟妹干架。

    听了孙女的投诉,老太太心里极不喜欢,可毕竟年纪大了,图个家宅安宁,想黄氏娘仨人在屋檐下,不好闹僵,白氏只要不闹到明面上,都好说。

    想着,童氏拍拍竹姐的手:“算了,今儿闹得还不够么,你不重新买了一套新衣裳么,还不便宜吧。得了好处就够了,只当不知道的。”

    黄四姑哪能当不知道,记恨上头,就存进心里去了,城里人不说了么,不受胯下之辱,不为五斗米折腰,当乡下人真就那般低贱呐,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眼下听婆婆这么教诲,先咽下这口气,乖乖道:“诶,媳妇儿听着呢,婆婆。”

    回了盈福院,妙儿对大姑娘交代了,之前得了大姑娘的指示,她马上跑去跟表少爷说,许慕甄当下一惊,与随扈跑来茶水间观望,虽没查出什么东西,却果然闻到异味,他们对火药常识比云菀沁自然更加敏感,太子金枝玉叶,决不能有半点冒险,二话不说,先将看戏正看得喝彩声不绝的太子请下戏楼、上车回宫,再通知云家几个女眷下楼,最后着人去通报京兆尹,谁想刚一下楼,楼上爆破一轰,宛如云际响雷,白烟滚滚,夹着火光,二楼楼梯都塌陷了半边,惊出了许慕甄等人一身冷汗,果真是千钧一发!

    那茶水间正在太子看戏包间的隔壁,若二楼的人没及时下来,墙壁坍塌,太子定会受伤!

    正说着,家婢来传,说是老爷从衙署回了,得知了今天的事,这会儿将女眷们都叫到前厅去。

    前厅。

    云菀沁到时,其他人基本都陆续到齐了。

    白雪惠粉颊上还有泪痕,坐在主位的右手边,似是刚捏着手绢哭过,云玄昶也刚刚安抚了两句。

    方姨娘与云菀桐则是各站一角,木木呆呆,没讲话。

    云菀桐回府后已换了一身衣服,可仍是有些痴痴,缓不过神魂,小半是因为戏楼爆炸,大半却是因为被弄到上台扮狐狸,到现在还委屈得很。

    云玄昶回府后先去的主院,已从白雪惠口里听说了与太子在戏楼撞见的事儿,当下一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又是天子脚下,出个门遇上爆炸这种事,几率不大,谁敢有这种反心,可若是有太子在场,就显而易见了,很可能是针对太子的。

    这般一想,云玄昶沉吟了一下,吩咐家奴把今儿去戏楼的云家女眷和婢子都叫去正厅。

    见人都到场了,云玄昶开门见山,说明了意思:“咱们关上家门说自家话,也不多绕圈,今天戏楼遇太子爷的事,不要胡乱嚼舌根,晓得你们妇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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