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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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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样,都是足可威胁性命的。

    空气的湿味在鼻下萦绕,还有些山林里独有的轻微瘴气,只幸亏不算太浓,不至于让人昏迷。

    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忍住,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给自己打气,重活一辈子,她就不信老天爷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死。

    城内如今安定下来,秦王必定会通知沈家军进城。

    沈肇若是进了城,肯定会第一时间私下跟秦王说自己来了。

    自己被吕八挟持且双双失踪的事,这会儿估计已经被秦王知道了,——他和沈肇应该已经在满城搜自己。

    想到这里,云菀沁终于鼓了鼓气,生了希望。

    不能光等着靠他们找来。

    她挣扎了一下,绳子绑得很紧,是死结,凭她的力气,没有挣扎出来的可能性。

    脚动了几下,所幸脚踝上的绳子绑得不算牢固,有些松动,可光凭蹬,也蹬不开。

    她将双臂努力贴在两肋,磨蹭了几下,想看看那把防身的匕首还在不在,之前跟吕八逃出来后,吕八已经还给自己。

    可明显的,那匕首已经被山鹰等人搜走了。

    短暂的失望后,她打起精神,手指一点点在地上的泥土里摸索着,因为双手反绑,这样的动作很艰难,需要双臂弯折压下去,臀腰一点点地挪动,才能让手指贴住地面。

    累得汗水浸透了袄子,因为挖得太久,手指也磨得疼痛,还有些湿漉感,估计是破皮了,不知道摸了多久,终于,她的指尖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石子。泥土里的石子儿。

    她手指一勾,卷了到手心,试了试,石头不大,可有棱有角,有锋利的角度。

    够了。

    她捏住石头,凑向手腕上的绳子,一点点地磨着。

    绳子太厚太长,区区个石子,也不知道要割到猴年马月,但眼下,没其他办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动静响起来,是脚步和人声。

    罩住眼的布条透出一点点光线。有人进来了。云菀沁手指一勾,石子滑到掌心,握了起来。

    只听有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妈的,要老子说,一刀砍死不就得了!嘿,倒是奇了,你看这丫头的样子,断奶只怕都没多少年吧,竟有能耐红黑两道通吃,把咱们害成了这个样子!不成,老子恨得牙齿痒,非得弄死这丫头——”

    有人似是拦住说话的人:“你别冲动!吕八不住的唧唧歪歪,非拦住鹰爷,鹰爷都答应了,你这会儿杀了,是怕鹰爷不发脾气么?不过,要说这丫头倒还有两把刷子,覆了黄巾党,骗得吕八团团转,吕八竟然还维护她,我当是个什么绝色佳人勾魂狐狸精呢,再一看这模样……啧啧,吕八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那汉子听了,这才没继续动作,却犹不甘心,狠狠吐了口唾沫:“那吕八到底说了什么,竟叫鹰爷也同意啦?以前鹰爷敬让他,还能说是利用他集结灾民占城造反,现在那吕八穷途末路,没了价值,自己都是个废棋了,鹰爷听他的干嘛——”

    “吕八说这丫头在行辕得那王爷宠信,沈家军当时没进城,也是这丫头献计拦阻了,这一次剿了他们,这丫头居功至伟,应该更是有些地位,与其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不如留着,也能是个砝码,鹰爷考虑了会儿,便也同意了。所以啊,你可别冲动,留着这么个人质,说不定有点儿用处,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又不碍事儿。到时不行,再杀也不迟,你现在慌什么。”

    另一个人嘀咕道:“本来就在躲着官府,还带着个累赘!他妈的还得费粮食养着!真不划算!若是长得漂亮些,倒还能给咱们兄弟几人取取乐,就那副样子,看了老子都倒胃口!”

    话一出口,两人都笑起来,不乏轻薄和淫邪。

    两人得了上头的命令过来瞧瞧人质,此刻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儿,干醋趁机偷个懒,压低声音,聊了起来。

    因为山洞窄小幽静,两人声音传过来,听得十分清晰。

    云菀沁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山鹰坐镇马头山,随着长川郡官府的不作为,势力的逐渐加大,早就有了野心,一直就想找个城内有名声的平民为自己牵头,目光落在了吕八头上,青河灾情前,就多次上门蛊惑和利诱,承诺两人共同占城,到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吕八见着土匪私下上门,几次拿打铁的大火钳将人赶了出去,唾骂不止。

    灾情爆发后,长川郡民不聊生,因赈粮不齐,吕八建立了护卫队,争取粮食。

    山鹰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利用他的重义,又派老田上门游说和教唆,让他自编武装力量与官府暴力对抗,而他也会作为后盾,万一有什么,会派人襄助。

    吕八虽知道与土匪为伍不好,可这一次被逼得走投无路,看看吃不饱穿不暖的同乡,才答应与山鹰联手。

    刚刚山鹰捉到自己,吕八软硬兼施,求了许久情面,才让山鹰没害自己。

    眼下,山鹰怕泄露自己藏身的风声,并不让吕八单独离开,逼迫在一块儿待着。

    而吕八似是担心自己安慰,也并没想过走。

    云菀沁本来想,自己就算跑不掉,也得想法子,看能不能让吕八递信出去,让官兵知道自己在哪里,可看来,吕八压根也不可能有机会离开。

    两个山匪说了会儿,没有多耽搁了,正要拔腿走,却听空寂山洞的最里面,传来女孩声音,宛如雏鸟一般,全无杀伤力,听上去,根本不像是个能够帮官府摆了黄巾党一道的人,轻微颤抖着,好像还黏着泣音:“两位大哥,山鹰大爷能不能放了我?”

    两个山匪脚步一驻,对视笑起来,不无轻蔑和可怜,本以为这丫头看起来不怎样,说不定肚子里有点儿能耐和狠劲儿,没想到听她一开口,也就是个一般的怯懦女子,放下了警惕。

    那个说话粗鲁一点儿的汉子嗤道:“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帮着官兵对付咱们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放了你?想得美!”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处置我?”女孩声音充满惊惧。

    另个态度稍微好点儿的冷道:“叫你死也死得明白!听说你可是那行辕的功臣和红人儿啊,万一官兵找来了,好歹能为咱们挡一挡!若三皇子顾惜你性命,你尚且能保住一条命。要是不管你么,哼——”

    “我只是个奴婢,官兵绝不可能为了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啊,你们这不是活生生叫我送死么——”女孩语带哭诉,甚至轻微挣扎起来,满心的不甘!

    一个山匪耸耸肩:“那就没法子了!所以说就看你的造化嘛。不过不管怎样,你总能多活几天,总比当场死就好!”

    女孩紧缩角落,身子瘫软,看上去已是绝望透顶:“两位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人到临死的关头,哪里会不害怕?何况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两个土匪见面前少女惊惧得快要失心疯了,笑起来,言语轻浮:“放了你?你说你要是个美人,叫咱们兄弟两快活快活,指不定我两还能劝劝鹰爷,你要啥没啥,有什么好处!”

    女孩身子一直,哽咽道:“两位大哥,我左手上有条链子,是在行辕那次阻沈家军进城立功后上级赏的,虽然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比一般的民间饰物要贵一些,你们拿去好不好……”

    土匪便是土匪,打家劫舍习惯了,如今对着快要死的人,一听她身上还有些财物,哪会不动心。

    两人目露贪婪,一人上前,凑到她左手腕,因为绳子不能解开,哗啦一声,直接粗暴地扯了下来,放在手里一掂,果真是好货色,再借着洞口的光亮一看,链子是银子打造的,本来不值什么钱,可每隔一截嵌着一颗小明珠,刻成莲花的形状,倒有些价值,喜笑颜开,拿了链子便离开了。

    女孩尚在后面带着哭音,微弱地喊着:“两位大哥,你们收了我东西,记得放了我啊——”

    两个山匪扭头看一眼,哼了一声,放?放个屁。蠢得要死。

    步履渐弭。

    山洞内,恢复死一般的寂寞。

    云菀沁即时收住了哭声,心中小小舒一口气,这些人就算躲着,却也得填饱肚子,必定会派人出去采买食物。

    他们的老巢都没灭了,身无分文。

    今日带兵下山,抱着必胜之心,如今仓惶出逃,更不可能随身携带食物,这会儿隆冬寒月,就算在山上,动物全都避在巢穴,也没野物和果子能果腹。

    若得了饰物,肯定会到山下去换物。

    只盼这首饰能流入官府眼里,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哪里。

    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攥在手心的石子儿一滑,又捏在指头尖,开始默默割绳。

    **

    两日下来,行辕内的气氛,如走单行钢丝,步步惊心。

    梁巡抚按照秦王的吩咐,封锁了当天吕八逃跑的林荫小道,不让人踩踏,然后顺着吕八策马踏过的痕迹追踪,总算将范围缩小。

    可那马蹄足迹到了东城一排偏僻的山丘附近,就消失了。

    那里人际荒凉,应该就是吕八藏身地。

    山丘下附近都是农户民居,星罗棋布,梁巡抚麾下官兵和沈家军、皇子兵甲分为三班倒的形势,两班为一对,从昨儿到今天,日夜不断,一家家搜索。

    天光散尽,暮色降临。

    行辕内各个屋厅里外的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起。

    正厅内,下人见王爷从昨天东城剿贼回来后,近两天都没吃没喝,白昼亲自领队搜城,一回行辕,不是与施大人密探,就是对着地形图细看,将灶房温好的晚膳今夜第三次端了进来。

    刚放下,却又被王爷扒到一边,继续在灯火下头颅低垂,仔细研究东城地形图。

    施遥安在门口等梁巡抚回来报告今儿的搜索情况,回过头,灯下男子长躯微弯,眼圈乌青,不到两天又瘦了一圈,叹了口气,劝:“三爷暂时休息会儿吧,犯了病怎么是好?”

    怎么能暂停?他纹丝不动,脸上也并没什么神情。

    好容易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夜色降临,他方才眉宇一紧,天黑了。

    正这时,门外有人疾步进来,是行辕内的一名长官,从昨天开始负责戒严全程,在街上排查可疑人物。

    此刻,那名长官匆匆入内,行礼后,袖口中掏出个东西,送过去,低声:“王爷,今儿黄昏时候,下官带队巡街时,经过东城那边的村落,有个猎户户主将这个交给咱们,说是今儿白日有人上门,用这个来换了牛羊肉各二十斤,那猎户看那人长得凶神恶煞,不像良民,又看那链子是被扯断的,而且还脏兮兮的,不像是链子的原主人,生怕是赃物,事后特意报告了咱们。下官将那猎户说的人相叫人绘制下来,带回来一查,正是通缉在册的一名山匪,而这链子,也很像是咱们行辕的赏物,所以带了回来,给王爷一看。”

    夏侯世廷接过手链,心中一动,施遥安在旁边看到,已脱口而出:“是,是娘……庆儿姑娘的,那次沈家军之事后,小的叫吴婆子循例给她的。”

    她竟跟山匪在一起?

    夏侯世廷呼吸凝滞,眼微微眯起,链子脏兮兮的,接口处被扯断了,眼光再顺着滑去,小明珠雕刻的莲花栩栩如生,凸起来的花瓣和凹下去的花心,各处做得都很精细。

    确实脏兮兮的。

    凹进去的花心里,有几处泥土嵌了进去,因为缝隙极小,就算用手指头抠,估计也很难清干净,土匪想要换物,估计也没这么耐心,直接就给了猎户,官员也就这么带回来了。

    “拿白纸来。”他沉声道。

    施遥安捧来一张雪白宣纸,只见三爷抬手,将头顶冠上束发的岁寒三友细笄摘下来,笄尖锋利,朝莲花花心内一抠,泥土噗噗落在白纸上,颜色分明,十分醒目。

    夏侯世廷食拇二指捻起一坨,灯下细细查看,陡然开声:“晏阳哪里有红湿土?”

    那长官是本地官员,又修撰过本地的地理志,愣了一下,忙道:“就在东城那些山丘上!”

    施遥安顿时意会到三爷的意思,忙问道:“能不能精确一些?”东城几座山丘零散分布,山洞密林极多,要找个人也得耗不少时辰。

    官员想了想,道:“这红湿土不多,应该在靠北边的山丘上,那儿长着三角松,只在这种土壤才能存活下来。”

    正在这时,梁巡抚回来了,一进大厅还没禀报,正见秦王拍拍手,掸去泥土,拔挺了身子,披了大氅,套上军靴,道:“布兵,去东城山丘带,北山。”

    梁巡抚一听,知道似是探出什么,那群贼匪应该就在山丘上的北边地带,一讶:“这半夜三更的搜山……”话没说完,见秦王朝门口走去,只得乖乖领了命。

    临出门,夏侯世廷若有所思,头一偏:“将吕七儿带上。”说罢,头不转,径直跨出门槛。

    施遥安明白是什么意思,必要关头,要把吕七儿当诱饵,亲自去西南小院提人了。

    见秦王一行人出去,梁巡抚也灰溜溜跟了出去,上马前忽的想起,吩咐部将:“多带些火折子!”

    那部将面露疑惑:“带那么多火折子干嘛?”

    梁巡抚呸一声:“最干脆的办法就是放火烧山,还怕那贼匪不被活活逼出来?便是逼不出来,也得被烟子熏死。”

    那人会意过来,赶紧去办了。

    *

    已是山洞里的第二夜。

    云菀沁依旧被蒙着脸,一天下来,不停地用石头尖儿磨绳子,一个石头磨钝了,又找下一个,幸亏这荒山野岭,别的没有,地上的碎石头倒是不少。

    一天多的时辰下来,手腕上的绳子似是没有那么紧了。

    她不知道时辰,却通过山匪送饭送水,大略能猜出这会儿已经是入了夜。

    饭是干巴巴没有水分的果子,水是山里的野泉水,看来山匪真的弹尽粮绝,怎会舍得在自己身上耗食物,只让自己暂时保住一条命,不被饿死就行了。

    这样说来,她那链子,想必也能物尽其用,土匪们绝不会攒着。

    正在想着,山洞外有声音传来,有土匪进来。

    她感觉山洞口似是被他们用石头封了大半,每回进出都会移动。此刻,那山匪搬移了石头进来,也将外面的声音带了进来,十分的嘈杂。

    断续有兵刃摩擦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话声,夹杂着山间的风声。

    隔着不算厚的黑色布条,她甚至能模糊感觉到山洞外跳跃的火光。

    出事了。

    “外面怎么了?”她心里跳得慌,虽然有些紧张,却又一喜。

    “干什么?”是昨儿来过的其中一名土匪的声音,冷笑:“你这小命,是生是死就看今晚了,那三皇子倒也本事,竟这么快就带着官兵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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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逢() 
夜色中,桂魄清冷,白雾浓浓,山丘下,星火点点,官兵队伍中一派宁静,正在等待指示。

    约莫半刻钟头前,派去的探路兵士匆匆从斜坡跑下来,禀报了山上的情况。

    有炊烟生活痕迹,也有踏痕,还有零星的灯火,足可证明,秦王断定不错,目标果然就在这座山丘上。

    梁巡抚当时仰头看了矮墩墩的山包,马上下令调队上山,直捣黄龙,却被秦王与沈肇双双喝止住。

    斟酌下,秦王只派了沈家军的唐校尉带人上坡,近距离与那山鹰喊话劝降,奈何山鹰知道一下山就铁定玩完,死活不屈服,窝在山上,不肯束手就擒。

    时辰一点点地过去,唐校尉第二次失败,骂骂咧咧下了坡子。

    夏侯世廷垂着眼,听完唐校尉的禀报,并没说什么,只将施遥安叫过来,嘱咐了几句。

    施遥安脸色一动,一颔首,带了几个士兵,偷偷顺着小道上了山坡。

    梁巡抚不知道秦王到底打什么算盘,按捺不住,怕夜长梦多,心里也有鬼,见那山鹰迟迟不降,缰绳一拉,踱至秦王身边,迫不及待:“王爷,何必同那些土匪客气,唐校尉已经谈失败了,您就算叫施大人再去,恐怕也是一样的啊!如今咱们占着上风,山下四面都被咱们围得似铁桶,还怕逮不住人?直接冲上去吧!下官带队领兵在前,一定给王爷拿下那山鹰和吕八的人头!”那日被秦王掐了脖颈险些嗝屁,梁巡抚至今心有余悸,此刻说话也带着点儿讨好之意。

    却见火光下,身边高头骏马背上的秦王目色一阴:“你太吵了。”

    梁巡抚一怵,闭上嘴,这秦王,风风火火星夜亲自过来擒贼,难道不该大干一场么,怎么偏偏又稳起来了,做事每次都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吕七儿被施遥安提了出来,站在几名长官主帅的后方,冰凉如水的夜色中,瑟瑟发抖,见着秦王跨在鞍上,微仰颈项,盯住山坡,似在酝酿下一步的打算。

    银白清辉给男子长躯伟身镀了层比平日愈发冷洌的光泽,腾起勃勃杀气,她不觉莫名心中跳得慌,也不知道是紧张自己这会儿的处境,还是因为别的。

    正在这时,前方斜坡上传来断续马蹄声和断续火把,隔得远远,透过茂密的林丛,只听男子嘹亮又略带阴狠的声音划破宁静天际:“做主的是秦王对吧?这次晏阳之乱,朝廷也怪不得咱们!谁叫你们那魏王放粮不全,把人逼到了尽头?咱们道上混,讲个愿赌服输,既是输了,咱们也不强求,不求别的,你叫后山坡的官兵守兵退后,放咱们走,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不愿意,那咱们兄弟也只能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军队哗然起来,狂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与官府谈判!这是哪里来的底气!就凭那山上那区区百来名不到的游兵散勇,还想与装备齐全的官兵来个鱼死网破?

    官兵受了那山鹰的挑衅,情绪激动起来,有冲上去剿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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