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全面进攻!所有的部队都放出去!”长腿叫喊着命令。
“但是我要活的华勒斯!”
在长腿的命令之下,几千个英格兰步兵冲入战场。接着英格兰将军的手一挥,长腿的第三波攻势随之开始——长矛兵,威尔斯弓箭手,新的骑兵队等都纷纷出笼。
腰部受到箭伤的华勒斯一直杀到战场的最中央,在那里英格兰的步兵正在屠杀苏格兰的长枪手。他左砍右杀,一直冲到苏格兰部队的中间,发现赫密胥正弯着腰在抱一位士兵。华勒斯跳下马来,替赫密胥从背后挡住一个英格兰的士兵的突击,并且杀死那个士兵。
“赫密胥!赫——”威廉大叫。接着华勒斯看到赫密胥正抱着他的父亲,华勒斯的身体僵住了一段时间。他跟赫密胥都看过老坎普贝尔受过好几次伤,有时是断了指头,有时断了手臂,但是现在他们看到老坎普贝尔的腹部有一个偌大的伤口。他正试着要把他的儿子推开,要他快离开;他已经差不多了。
华勒斯的来到,振奋了军心,再加上史蒂芬率领的步兵队正冲上前来支援,苏格兰的部队暂时击退英格兰人的攻击。华勒斯只有几秒钟处理老坎普贝尔,他在赫密胥的旁边跪了下来。“赫密胥,用马!”华勒斯和赫密胥一起将老坎普贝尔抬到马鞍上,华勒斯然后对着赫密胥大叫,“把他带走!快,快!”
赫密胥遵从了,他跳上马背,向部队的后方奔驰。
华勒斯把他刚才为了抬老坎普贝尔而丢在地上的长剑拾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倒下的苏格兰高地人,有些在斯特林战役就跟着他了,有些更早,在莱纳克村就开始跟着他转战各地。现在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濒临死亡的边缘。
华勒斯咆哮着,只是在渲泄怒气。他高举长剑,他的剩余的部属又振奋起精神。
现在苏格兰与英格兰双方的步兵交战在一起。这个时候的战况十分不稳定,就像是一个刚从温暖的客栈走出来,进入冷风中的醉客,一只脚不自觉地举在空中。英格兰的步兵大都是年轻人,在这一场战争里吓坏了,又都想着家乡;即使那些曾经在法兰西作战的老兵,也从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战役。苏格兰步兵则在斯特林堡以及约克城打过胜仗,虽然他们现在由于人数较少而处于劣势;但是他们以前就都是在劣势中求取胜利的,而且现在华勒斯又在他们的身旁一起作战。他们变成那冷峻的寒风,把醉客吓回客栈去。
“他妈的!”长腿尖叫。在他看到他的步兵节节败退的同时,发现阵阵的雾气又涌到平原上,渐渐遮住他的视线。这对长腿爱德华实在太不利了,长腿还有许多备战的军队;他其他的部队也正在攻击。这个时候最忌讳的是平原又开始笼罩着浓雾。他转向身边的一位骑士,是一位身着骑士装的贵族,也是他最后的一张王牌。“出发吧,”长腿命令骑士。“华勒斯是他们的命脉!把他捉来!”骑士有点犹豫,国王大叫,“你看,我们备战的部队已经开始攻击了——我们的弓箭手,后备步兵!这场战我们赢定了!但是我们绝不能让华勒斯逃走!我答应给你的我全部再加倍,只要你能抓到他!”
这位骑士策动了坐骑,冲向战场。
华勒斯从阵阵浓雾的间断处看到又有一队敌人的骑兵队攻了过来。“敌军攻击!摆好阵势!摆好阵势!”他对他的部属大叫。苏格兰人赶紧竖起长枪,匆忙摆出一个长枪阵。英格兰骑兵隆隆地冲了过来,但是在苏格兰的长枪能刺穿英格兰的马匹之前,一阵箭雨又飞了过来,射死一半的苏格兰人。
不过华勒斯仍然奋起作战,正面迎向英格兰的骑兵队。苏格兰人暂时稳住守势。率领骑兵队的那位骑士一路砍倒几名苏格兰的长枪手,然后想要迎头给华勒斯一击。华勒斯挡掉骑士的长枪,在骑士的马冲撞到他的同时,抓住骑士的腿,一股脑儿将他扯下马来。
骑士摔下马后,马上站稳脚跟。华勒斯也稳住自己,试着要跟骑士面对面决斗——华勒斯所面对的是劳勃·布鲁斯。
华勒斯一时吃了一惊,而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华勒斯看到布鲁斯充满罪恶感的神情时,他马上恍然大悟:苏格兰人的性喜背叛以及无望。
布鲁斯这时也凝视着华勒斯,他看到的是一个他永远也忘不了的眼神,充满震惊与失望的眼神。
布鲁斯从地上拾起刚才掉下的长剑。他虚晃了几招,华勒斯一点反应也没有。布鲁斯拿剑去击打华勒斯的剑,就好像这样做能洗去他一切的罪恶感。“跟我决斗啊!来啊!”劳勃叫喊着。
但是华勒斯只是一味地向后退,布鲁斯的声音越喊越沙哑。“跟我打啊!”
四周的战况糟透了,苏格兰人一个接一个走向死神的怀抱。英格兰人就像洪水一样不断地涌进战场,华勒斯似乎随时都有被砍倒的可能——但是突然之间史蒂芬从布鲁斯的坐骑后面窜了出来,从背后将布鲁斯击倒在地,然后试着要把华勒斯拖到马背上。他自己一个人要把华勒斯推到马鞍上有些困难,因为华勒斯自己一动也不动,仿佛是僵住了。就好像他力量的泉源一时之间完全干涸了,整个人变得极为脆弱。史蒂芬一只手抓住华勒斯近似瘫痪的身体,然后策动马匹,就这样边抱边拖,把华勒斯带离战场。
劳勃·布鲁斯抬起头来,他看到华勒斯正在逃走,他的四周围都是苏格兰人的死尸。布鲁斯眼睛望着地上,全身溅满他的同胞的血。47
正当吃败仗的苏格兰军队三三两两的沿着一条道路北上时,黄昏时的阳光照耀在灰白色的雾气,就像是鲜红色的血沾染在铁灰色的铠甲上。威廉·华勒斯盲目地走着,史蒂芬在一边扶着他,他的另一边是抱着伤重的父亲的赫密胥。赫密胥抱着他父亲那庞大的身躯就像是抱一个小孩子一样。他们其中没有人确知现在离战争结束之后有多久了,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仿佛已经停止运转,整个情景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即将要死的人正蹒跚地离开已经死的。
老坎普贝尔的眼睛张开来,望着赫密胥。“儿子……,”他说道,“我想死在地面上。”
他们停了下来,威廉及史蒂芬试着去帮忙赫密胥放下他父亲的身体。但是正当他们将老坎普贝尔的上半身扶起,让他靠在一棵树的树干时,老坎普贝尔的肚子里有东西要掉出来,他赶快伸手去抓住它们,把它们推回肚子里。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伤口的疼痛,但是现在疼痛似乎正在烧炙他的身体。他习惯性的里话来消遣自己的痛苦。
“唔,”他说道。“疼痛可以让人头脑清醒。”
接着他的下巴垂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找到一股力量。“永别了,孩子们,”他说道。
“不,你会活下去的,”赫密胥想要安慰他。
“我不认为我没有这些东西还可以活下去。”老坎普贝尔说道,他的眼睛望向他的正堵住肚子伤口的手,伤口里有一些器官似乎都快流出来了,“虽然我还没看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赫密胥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威廉想要摸摸老坎普贝尔的身体,但是他找来找去,似乎老坎普贝尔身上的每个地方都有痛楚存在,威廉的手实在不忍心放下去。然后威廉看到老坎普贝尔正在深沉、温柔的眼神望着他,跟许多年前当老坎普贝尔去向威廉告知他父亲与哥哥的死讯时的眼神是一样的。他们互相凝视对方,有一段时间没说话,然后威廉说道,“你……你就像我的父亲一样。”老坎普贝尔又一次振奋起来,说道,“我很高兴我的死也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为争取自由而战死。”
他最后单独和赫密胥说了几句话。然后这位老者放开了他的肚子,沾满血迹的手伸向他的儿子。赫密胥握住他的手,老坎普贝尔安详的走了。48
隔天黄昏的时候,身穿沾满血污的铠甲的威廉·华勒斯走进爱丁堡城堡的会议室。他的后面跟着赫密胥以及史蒂芬,身上也尽是血污。华勒斯在克雷格以及其他的贵族面前,从胸甲里取出象征爵位的项链,将它放到桌上。
然后华勒斯转过身来,没说一句话就走出去。赫密胥以及史蒂芬稍微停留了一会儿,看到贵族的脸上都出现得意的表情,他们才走出去。当他们走到大厅的门口时,发现华勒斯不见了。
“威廉!”赫密胥叫着。
没有回应,他们走向一个庞大的石造楼梯间。“威廉!”史蒂芬往下喊。
还是没有回应,他们赶紧往楼下走。在楼梯间的底部,他们往两个方向看去,还是看不到威廉的人影。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很担心;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很多人都想置华勒斯于死地,他们来就是为了要保护他们的朋友。他们赶紧分头去找他。
几分钟后,赫密胥走到了马厩看到史蒂芬从马厩的另一边进来。有一个马夫正在照料马匹。
“你有没有看到华勒斯?”赫密胥问道。
“他刚才才骑了他的马离开,”马夫告诉他们。
赫密胥及史蒂芬走向门口,望了出去。外面正下着大雨。
赫密胥及史蒂芬坐在溅湿的干草堆上,看着雨下。他们看了好一段时间。然后赫密胥慢慢站起来,走向他的坐骑。
“他会回来的,”史蒂芬说道。“他一定会的。”
“不,他不会。”
“你要去哪里?”
“回到我家农场,直到他们来把我抓去吊死。你呢?”
史蒂芬摇头,他没有任何主意。
甚至当赫密胥骑走时,史蒂芬还是坐在门口,望着雨下。49
华勒斯骑在暴风雨中。风雨刮着他的脸庞,打在他的头发上,虽然他有用一条图腾遮在头上,但是他骑马的样子就好像是他已经疯掉了——也可以说是死了。
他没有目的的骑着,慢慢的骑。有时候他的坐骑会因为雨滴打得太痛而停下来,然后他们就会找一颗树来等雨小一点。他的马会耐心地等着,期望雨最后会变小,但是过了一会儿,华勒斯觉得很无聊,他就会开始出发。
他骑过许多个村落,经过一些在屋檐下躲雨的人们。有些人会跑到门口来好奇地探看这个身着血污战服的骑士,身上到处都有绑着染血的绷带。
华勒斯望着他们。他们也望着他,但是他们都没有认出他就是名扬四海的威廉·华勒斯。他们到底会不会认出他来呢?他打量着他们,他就是为这些人而战的。他们似乎不大喜欢他,一个在雨中穿得破破烂烂的骑士。妈妈们赶紧把孩子从门口抱进去,男人们则像看门狗似的瞪着他,好像只等他开口乞讨食物,他们就会以最凶猛的声音嗥叫。
他继续骑着马前进。
他来到一个他的潜意识驱使他来的地方:缪伦埋葬的小树林。
他下了马,然后跪在那个杳无人知的孤坟旁边。雨水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像是他的泪水,而他自己则没有泪水。他对周遭的环境——寒冷,冰冷的雨水,甚至他身上的伤口——都无动于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进皮制的战服里抽出一条缪伦当初送给他的手帕。那条白手帕垂在他那满布血迹、污泥的手里看起来更纯洁了,就像是来自天堂的东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那天伦敦也下着大雨,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甚至也穿透王宫厚重的高墙,传到宫殿里最中央的一间房间。长腿爱德华,他的儿子,以及他最信任的军事顾问正在中央的议事堂里生火取暖。在议事堂的另外一端,离火炉较远的地方,王妃正站在窗户的旁边,听着雨滴击打在木制的窗帘上。
她听到哈密尔敦告诉国王,“他们的贵族已经发誓向您尽忠,每一个。”
长腿正陶醉在胜利当中——而且不时对着他的儿子微笑——并非很有善意的微笑。“现在我们要考虑实施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我们要削减苏格兰的作战能力,免得他们以后又起来叛变,另一方面我们要重新在法兰西发动战争,然后再征调苏格兰人为我们作战。
“苏格兰人会心甘情愿的为我们作战吗?”爱德华王子马上接道。“我想你一定不会想要完全信任他们——”
“他们还能有什么选择?现在他们如果不为我们作战,就得马上饿死。”
然而爱德华王子讨厌他父亲那微翘的嘴角,以及说话的语调,就好像是在挑战他来找出他父亲推理上的漏洞所在。然而王子现在已经不怕他父亲。没错,如果长腿想的话,是有可能把他打死,但是王子现在已经不怕死了。况且王子知道他父亲不会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面子使然。无论如何,爱德华总是要继承长腿的王位;长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假如他失去爱德华王子的话,那么英格兰的金雀花王朝就到此为止了。爱德华的无视于他父亲肉体刑罚的威协,使他变得比较安全——但也仅止于肉体方面。当长腿看到他的儿子爱德华变得越来越骄傲时,他越想杀杀他儿子的锐气,而王子也毫不让步。“苏格兰人甚至当他们挨饿时,都愿意为华勒斯作战,”他说道:“他们宁愿为他死,而不愿意为我们作战。”
“不对,”长腿说道,像一只生气的老狮子,摇摇他的鬃毛,“你错了,他们并非为华勒斯而战。他们是因为相信华勒斯能带给他们胜利,才为他而战。现在他们的信仰已经破灭。苏格兰人也是人;他们像一般人一样,喜欢靠向强者,远离弱者。他们原本相信华勒斯是强者的信仰,反而会促使他们来投靠我们,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强者。”
“但是假如我们还未捉到华勒斯——”爱德华王子又开口说道。
“他已经完蛋了!”长腿咆哮。“没救了!死了!即使他尚未因失血过多而死,或是尚未自刎,他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今年的冬天非常冷——不是吗?我们的美女,”他转过身,对着站在窗边吹冷风的王妃微笑。
在议事堂的每一个人都没说话。甚至爱德华王子也在想着,这个残忍的王八羔子也知道她认为华勒斯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人。他喜欢这个感觉,知道她的美梦已经破碎。而对于王子本身而言,由于他对他的妻子没有什么感情,也就不太会在意她的妻子对某人有特别的好感,但即使是如此,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涌起一丝快意。他还记得,当她的妻子在跟华勒斯谈判之后,回来时变得容光焕发,他的父亲和他自己都注意到这个情形。而当王妃在听到华勒斯在福克科平原战败的消息之后——王子特别拨了个空,私底下专程去通知王妃——她的脸色转为惨白。
现在王妃站在议事堂的另一边,她是听到了国王的问题,但是没有转过身来。她打开木制窗帘,凝视着外面的雪花正在风雨中起舞。她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化为白烟,而她的双眼则和外面的雨一样湿。
在布鲁斯部族的暗室里,五官皆因麻疯病变形的老布鲁斯隔着桌子望着他的儿子。“身子在败坏的人是我,”这位老人说道。“但是你的脸好像比我的还臭。”
“他是这么的勇敢,他单单凭着勇气差点战胜了一切,”劳勃说道,他的声音模糊而疲惫。
“所以他牺牲了一大堆人的性命!”
“他的失败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知道得很清楚,他是因为我的背叛才失去战斗意志。”
“我们必须要跟英格兰结盟,才能在这个地方站得住脚,”老布鲁斯恳求着他的儿子了解事情的关键之处。“你这样做的话,就能拯救你的家庭,增加你的领地!你——”
“领地?爵位?这些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每一件事情都会互相牵连。”
“不对!”劳勃猛烈地站了起来,他的椅子撞向暗室的石壁,发出巨响;老布鲁斯坐着,一动也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的脸是因为蜡烛的热度才熔化成那样。
小布鲁斯在暗室里来回地踱步。但是他找不到适当的字眼来表达他心里所受的伤害,以及心里所感到的愤怒。他父亲温和地说,“我知道我要求你做的事很难,一个国王所要作的决定都是很难的。我所要告诉你的是,迟早你将会拥有苏格兰的最高指挥权,而成为一个国王。”
突然之间小布鲁斯的脾气爆发出来。“爸爸!你根本都不懂!你说我拥有土地、爵位、军队……权力!而且你还要我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人民为我打仗是因为:假如他们不打的话,我会把他们赶出我的领地,让他的家人没东西吃!那些在福克科平原为华勒斯流血、流汗的人民是真正心甘情愿为华勒斯作战,而华勒斯是为我从来没有过的神圣的目标而战。而我却因为我的背叛他而夺走了他神圣的东西。在战场上当我看到他的神情时,我了解了一切。直到现在,我的良心还是非常的不安!”
劳勃自己在说完这些话后,全身都在颤抖;然而他也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在他心中升起,一股使他原来惧怕的力量。“背叛是人类的本性之一!”他的父亲说道:“所有的人都有失去良心的时刻,这就是我们为何会作这样的决定的原因。”
“我不想丧尽天良,我要和华勒斯有同样的信仰!”
“我儿……”
“不!!”劳勃吼出来,他的声音就像一把匕首直刺他父亲的心脏。他冲到门口,转过身来。“我不要再站在错的那一边。”
他打开暗室的门,他这个动作并非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一个沉着的人经过深思之后的动作。他的父亲并没有抬起头来,而他也知道他的儿子不会再回头来看他。
小劳勃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的父亲仍然坐在暗室里,凝视着曼舞的烛火。
英雄本色
50
法兰西的国王菲力普四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于下决定的人。当然,他从没有公开地跟别人讲过他的想法;身为国王的人是应该显示出他对上帝的尊敬——人们认为国王的统治权来自于上帝,因此国王比一般人要更接近上帝——但是他们很少拿自己跟一般的人相比,更不用说是会使国王屈居下风的项目了。
然而菲力普在熟读史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