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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已是寸金寸光阴,必须要更加勤奋努力,迎头赶上。
想到此处张籍收起心思、打点精神拿出了《中庸》和《中庸章句》认真的从头看起。
第五十八章 书院第一课(下)()
张籍手中的《中庸》和《中庸章句》并不是新书,页脚页边虽有磨损但是没有一页褶皱,看得出来他的前几任主人都是爱书之人,触摸着发黄的纸张,闻着淡淡的墨香,读着发人深省的经典,好似在和与前辈学子交流,仿佛在聆听先贤至圣垂训。
片刻后,讲堂中的一阵戒尺敲击案几的声音将张籍从书海中惊起,抬头看向前方,原来是徐讲郎宣布开始上课了。
徐讲郎先是复习了上堂课讲的内容,之后开讲的新课内容是中庸第十一章。
“子曰,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此一句意为孔子有言,有人刻意用隐僻的歪理,哗众取丑,做些怪异的事情来欺世盗名,后世也许会有人记述他,为他著文立传,但是孔子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譬如鸡鸣狗盗之辈,纵然太史公作《史记》以述之,但终不过小人之行,君子不为也……”《中庸》的每一章节都很短,略略几句话能延伸出深刻的道理,徐讲郎声音洪亮,旁征博引,一句经义,一句解读,用后世或当世事例作深入浅出的剖析,让学子们理解起来毫不费力,皆是听得如痴如醉。
“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孔子有言,有道君子能够遵循中庸之道,但是有的不能坚持下去,半途而废,而孔子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停止的。此句表现了孔子恪守中庸之道的决心和毅力,以先圣之为效法吾辈今朝之行,吾辈向学当锲而不舍,吾辈修身当持之以恒。”
听到徐讲郎的精妙的解读,张籍心下暗赞一个好字。徐讲郎讲学显然与其他照本宣科的塾师不同,刚刚的这些解读在朱子四书章句中是没有的,应当是徐讲郎自身研读经典时的心得。
“君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此句是收集圣人言行的编录者感叹,真正德遵循中庸之道,即使一生默默无闻不被人之道也不后悔,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徐讲郎说完这句,手持书本负于身后又道:“读书一道,近在于修身,远谋于治平,谦谦君子之行宣教圣人之语,惟言惟行,且谨且慎。”讲书之时不忘对学生诫勉,此寓德于教的方法潜移默化中在众多学子心中留下了为民养德的观念,用后世的说法就是在教学过程中塑造学生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如果把科举比作七十年代的高考,那么乡村社学就是后世普通乡村小学,清渊书院就是含有初中部的重点初高中,以此类比社学塾师相当于普通教师,清渊书院的徐讲郎相当于省级名师,其两者的教学条件、教学质量、师资水平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张籍是初次接触《中庸》,面对书中艰深晦涩的内容,经徐讲郎的由表及里、结合实际的解读后也是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此句语出《论语·庸也》,堂上徐讲郎不看书本,由中庸联系到论语,两相对比,前后印证,讲的兴致高涨;堂下众学子听得如醍醐灌顶,如饥似渴。
……
上午两堂课每堂课一个时辰,中间有一盏茶休息时间,都是徐讲郎教授。第一堂宣讲评注,第二堂解惑释疑,两堂课结束后,张籍还犹自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中午饭后回到寝舍,张籍、冀永贞、容修明、郑茂文搁在自己的铺位上休息。
“冀兄,你我同在丙班,不知这徐讲郎是何来历?今天听了徐讲郎一堂课颇有茅塞顿开之感,这授课水平可谓高超。”张籍向靠在床上无聊的拿着一本杂书的冀永贞道。
听了张籍的疑问,冀永贞笑道:“张朋友可是觉得徐讲郎授课比之前的社学塾师易懂很多?这并不奇怪,要知道徐讲郎可是曾以举人身份在南京国子监做过教习……”冀永贞一番话说了好久,言语之间皆是对徐讲郎的钦佩和惋惜之色。
原来徐讲郎原是江苏徐州府人,名丰字翰采,隆庆二年乡试中的举人,中举后游学至南京国子监闯下偌大名声,被当时南京国子监祭酒赏识机缘巧合下成了教习,然而国子监中终无举人为监生师的常例,在老祭酒病休回乡后被人弹劾辞了教习职务。数次科场失利,再经此一事,徐讲郎一时也无心科举,经清渊书院山长希伊先生的盛情邀请便到了清渊讲学,徐讲郎自此醉心于学问,不再奔赴科场至今在清渊授课已有六年之久,因其讲课深入浅出,解读鞭辟入里,深得学子们的好评,在前年又不辞辛苦担负起了书院经义水平最差的丙班的讲郎,现在丙班学子的学业水平有大幅度的提高,徐讲郎功不可没。
清渊书院果然是卧虎藏龙,一个讲郎都有这般曲折的经历,也不知道陈教习和希伊先生曾有什么不平凡的历史,张籍听后心想。
下午的课程换了一位姓葛的讲郎,讲授律法条令、身言书判,这在书院中算是杂学一类只是偶尔在县试府试中考到,故一般被安排到下午。不过在众多学子看来,读久了四书五经这等艰深的经义典籍,学些贴近生活的判例还是很有趣的,想是书院的这般安排是煞费苦心,上午学难下午习易。
……
晚饭后,天边的太阳掩去了最后一缕霞光,朦胧渐圆的月亮悄然升起。微风中,张籍带着书本穿过竹林石径早早的来到了小讲堂中,小讲堂是书院教习给学子开小课,重点攻坚文章疑难的地方,平时并无人在这上课,所以堂中带上教习的位置,共有九个蒲团案几,此刻堂中陈教习尚未来到,周遭花架上的几株兰花亭亭玉立,与余晖中散发着暗暗的幽香。
陈教习未到左右是无事,不如做点什么,想到此张籍放下书本,拿起墙边的扫帚清扫起讲堂。做完卫生工作,张籍又提起讲堂一角的木桶去天井中打水,无论是前生还是后世,学校还是公司、单位等社会环境中,勤快点总是能给人带来好印象。
第五十九章 《大学》之道()
张籍在小讲堂中好一阵忙乎,提水扫地,掸灰抹桌,把这一方小天地收拾的干干净净,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书院走廊上已经掌灯。张籍取了油灯点燃,放置在案几上,随后将一旁的抹布叠齐整置于一角。忽听堂外脚步声响起,须臾间陈教习左手提着一只小桶,右手拿着小铁铲和剪刀慢步推门而至。
甫一进门,看到干净整洁的小讲堂,陈教习不由得一愣,又见张籍刚刚放下抹布,立时心下了然,不易被察觉的微微颔首。
“见过先生。”张籍转身向陈教习作揖行礼。
“张籍,你且在一旁等上片刻,待我修整完花木后在于你讲解。”陈教习青色头巾包头,上身着粗布短褐衣,下身穿裤,脚踩麻鞋,全然不似日间的文人模样,到好似一个老农或花匠。
听了陈教习的话,张籍称是后在油灯下坐定,趁着昏黄的灯光,看起了《中庸》一书,脑海中不时闪过上午徐讲郎的解读。而陈教习,拿着花剪认真的在给架子上的兰花修枝剪叶,不时松土洒水,仿佛是照料孩子一般细心。
就这样一人灯下读书一人花前修剪的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分。陈教习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净手之后坐到了张籍对面道:“今日可去讲堂听课了,感觉如何,可还适应。”
“学生今天上午听了徐讲郎讲的《中庸》第十一章,深觉受益匪浅。”张籍恭声回答道。
“恩,翰采兄的四书讲的还是不错的,故而你并未通读四书也能有所收获。”说到这,陈教习点了下头又道:“四书由《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依次而学,辅以朱子四书章句方可初窥门径。但你初学想来是有许多不明之处,这是我做了注解的《大学》一书可以帮你研习,你先熟读成诵,若有疑问再来问我。“说完陈教习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递给张籍。陈教习的意思是给张籍读书的资料,让张籍先自学。
蓝色封皮,书页平整,书角圆滑,若是翻开可见一行行宋版字,在行与行之间的空隙处用蝇头小楷写着它的主人在读书时的感悟。
“谢过先生。”张籍双手接过书本向陈教习道谢。
“今天是你到书院的第一天琐事繁多,且油灯昏黄不利于目,你可先回寝舍休息,明晨再读,今天就到这里。”陈教习说完起身离去。
张籍起身送陈教习离开后并未急着会寝舍,而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本《大学》,这可是传闻水平很高的陈教习所解读的《大学》啊,放到后世就是类似学霸的读书笔记,相当于教材全解的教师用书,是一本难得的学习资料,这种资料在古代寻常的读书人家中都是可以父传子,子传孙这样传世的,一般情况不轻易示人。
翻开后映入眼帘的赫然印着是这么一行雕版宋体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是一句在后世赫赫有名的话,不过区区一十六字,精粹了整本《大学》要义。旁边的一行墨书小字——大学之宗旨,在于彰显德行,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至善之境。其所书字迹工整,意蕴十足。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此一句教导人们做事做学问的途径,安定而后能静思,静思而后可稳固,稳固后方知思虑忧患,有忧虑则能有所得。若是能明析此中的道理,就能明白万事万物的规律。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这一句在后世最为有名张籍看过很多次,陈教习的注解上标注了这一段话中的重点,即是读书人做学问的方法——格物致知,意诚心正;和精神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
这一行行的注解把这本《大学》解读的通透,而且在第一章中有许多名句在后世极为出名,网上、书本上对此对此有很多分析,因而让初次接触的张籍读起来十分顺畅,并未有丝毫晦涩之感,一会儿这把第一章就读完了,闭幕静思这一章了然于胸,已能成诵。
一轮明月高悬,秋天的夜晚有些凉爽,听着屋外蛐蛐传来的叽叽叫声张籍合上了课本,在这没有电灯的时代,夜晚读书不是一件好差事,昏黄微弱的灯光很是费眼。张籍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看向窗外,夜色已深是时间回寝舍休息了,剩下的内容明天清晨再去研读吧,终归不急于这一时。
吹熄了油灯,张籍推门走出了小讲堂,行走在夜晚的清渊书院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只有那些窗口中透出的微弱灯光,才让你感觉到在读书这条道路上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书院中的所有人都怀揣着同一个梦想,周围的都是你的战友,也都是你的对手,众人与你同行,张籍心下莫名的感叹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寝舍,其他的三位舍友都已经休息,张籍轻手轻脚的取了洗漱用具,稍作洗刷后便躺在了床上。这一大早来到清渊,办了繁琐的手续,上了一天课,晚上又打扫小讲堂,听陈教习的教诲,事情发生了很多,一如前世的张籍刚到大学报到的第一天,也是身心俱疲,头一挨着枕头就沉沉的睡去。
第六十章 再遇张百万()
秋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有凉风徐徐,树叶沙沙,伴随着各处隐隐传来的琅琅读书声,书院中学子或一二人,或三五人,坐在石凳上,靠在古树边,寻着僻静的地方趁着这头脑清晰的时光做着早课。
在外院中散落布置的一块太湖石边,此时有一个蓝衫少年双手持书负在身后慢慢踱步,口中诵读声抑扬顿挫,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谓之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听其所读文章断句无误、吐字清晰,停顿得当,颇见功底,全然不似初学者。
这少年正是张籍,寝舍舍友们都习惯早起,本是有些疲累睡意正浓的张籍也被舍友们起床的声音惊醒,看到同窗洗漱的洗漱,读书的读书,仅存的那一丝丝困意随即消失不见,也跟着起来洗漱读书。由此可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良好的读书学习氛围可以让人不自觉的养成良好的习惯,集体的作用是巨大的。若是在以往的社学这么早的时候学童们应该还在梦乡中,张籍记得自己的发小张义先还因为赖床不起曾被张老太爷揪着耳朵提到社学讲堂读书。
朱熹整理编排的这本《大学》共计十一章,分为“经”一章,“传”十章,也就是通常而言的经一传十,经一章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其传十章,则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曾子就是曾参,孔子的弟子之一,这经一传十详细些解释,即“经”是孔子的话,由曾子记录下来,“传”是曾子解释经的话,由曾子的学生记录下来。张籍刚刚读的是《大学》第七章是一篇“传”,借助朱子的大学章句和陈教习的心得解读,张籍理解的很快,原文也记得非常牢靠,读过一遍就如同印在脑海中一般。
“张老弟原来你在这儿,害得我一阵好找。”忽然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衫的士子循声快步走了过来。读书正在兴头上的张籍被人打断了思路,不由得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百万。
“张兄,这么早寻我何事?”张籍拱了拱手道。
“无事无事,这不我刚听说你到了书院,正想着来看看老弟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对了,一应用具有没有备齐,要不要我差人送过来……”张百万巴拉巴拉就是一大通话,临了还热心的拍了拍胸脯,一副什么事情都包在他身上的土豪做派。
“多谢张兄挂念,离家前一应用品都已备齐了,笔墨用具书院也有提供,不敢再来叨扰张兄。”张籍从刚才的被打断思路的小小不快中走了出来笑着回道。有个朋友能惦记着自己,张籍还是很感动的。要说起来,张百万是那种大大咧咧、不在意小节、爱交朋友的富二代,在城里有李二程大这样身份相仿的商家子弟,也有很多街面上混的狐朋狗友,不少人都爱在他身上占便宜,他却也不以为意,后来到了他的儿子张好古那一代,还是城中豪富将家中的产业传承了下去办得红红火火,想来这也算是一种处世之道吧。
几个月前张百万被老爹强制送到了清渊书院,士农工商,在这书院中商人子弟的身份并不招同窗待见,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张籍,身躯里是来自后世灵魂的张籍当时并不在意他的商人身份,和他如真正的同学一般往来,经过买话本和鳌头矶清渊雅集的事情后,张百万一是高兴有个不在意他身份的书院同伴,二是佩服张籍的才学,故而他对张籍格外热情。
“啊,既如此,那就等过几日书院休沐时,我叫上程大李二等人与你接风。”见张籍似乎要张口推辞,张百万又大着嗓门说道,“这次去我家酒楼小聚,不去莳花馆了,免得你不自在。”书院清净之所谈论起吃喝青楼,显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引得过路的几个士子忍不住侧目。
“好,既如此,那就先谢过张兄盛情相邀。”张籍怕张百万再说出其他不符场合,有辱斯文的话语连忙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过几日我再来寻你同去,那我先告辞。”张百万说完就要走,刚走了几步就又转身折了回来,只见他一拍脑门道:“张老弟,我刚才忘了说了,我就再外院乙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来找我,走了走了,不打扰你读书。”
目送张百万离开,张籍已是无心在读书了,此时天已大亮,腹中空荡荡的有些饥饿感,到了去食堂吃早饭的时候了,想到食堂中的稀粥咸菜。张籍不禁怀念起后世的那些早点,豆浆油条、包子米饭、豆腐脑、阳春面、扣碗……
去餐厅吃过简单的早饭后,张籍回到寝舍稍作休息,准备等会儿去上课,旁边的冀永贞凑了过来,好奇的道:“张朋友,你认识外院乙班的张百万?”
“恩?冀兄是如何得知的。”张籍被问得一愣,反问道。
“噢,是这样没刚才有几个同窗在院中早读时,听到他们谈论说是见到一新来的学子和张百万聊得甚欢,我就想到会不会是你,难道真是吗,这张百万在书院中人缘可不好。”冀永贞微微顿了一下又道,“我劝张朋友还是和他少来往为好。”
张籍正要搭话,忽听寝舍内最为年长的舍友郑茂文道:“永贞说的在理,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为商贾者见利而忘义,当为君子所不取。那张百万乃是商人家子弟,与其相交平添了几分铜臭气息,张朋友若是无事少与他交谈,免得徒增物议。”郑茂文性子沉稳,平时甚少说话,这次有些少见的说了这么一大段。同时旁边的冀永贞和容修明都出言附和。
张籍一听心道,张百万短短月余的书院生活中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让这么多人对他观感很差,不愿接纳他。不过对于几位舍友的话,张籍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在张籍自己看来张百万是个可交的朋友,随即也不想多过解释,向三位舍友道了一句“省得了。“就此不提,便把此事揭过。
第六十一章 初入张园()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今天也是张籍来到清渊书院的第六天。此刻天色还未全黑,落日西斜之处尚有点点霞光,就有明月由东方升起,月色清净朦胧,仿佛如带着面纱般的清净少女。
值此佳节,清渊书院循例放假一天,部分家住在城中的学子已是早早的回家团圆了,不过张籍并未归家而是选择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