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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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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弩出现,原本就是为了破甲的,因此在西方铁罐头横行的时期,才会下令不允许民间持弩……

    而且黄氏工房出产的强弩,因为材质的关系,还有一个普通强弓所没有的好处,不太惧怕潮湿,甚至可以在雨中使用!对于这种薄雾潮湿的天气,在弓箭兵需要小心翼翼的保管弓弦不让其受潮的情况下,征西兵卒却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强弩。

    袁军在露营之前派出了斥候,也派了几个爬上了山头看了一眼,甚至还派出了前后哨探,在山谷前后方预警,但是袁军没有想到的是,龚浚和凌颉趁着黄昏还有袁军扎营的混乱声响,便悄悄沿着山峦摸了过来,绕开了袁军在山谷前后的哨探。

    龚浚运足目力,可以看得见在山谷之中的影影绰绰的袁军人影在晃动,春季早晚雾气都比较大,尤其是山野之间,若是离得远了,再加上光线不强,根本看不清楚。

    对面山上,似乎也有些人影微微的在晃动,那是凌颉带的另外一部分人,但是以龚浚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些细碎的影像,如果不是认真盯着,几乎不可能看得见。

    龚浚是心中清楚,所以有指向性的辨认,而那些在山谷之中准备露营的袁氏兵卒,就更加看不清楚了。而且龚浚知道,除了征西兵卒之外,很多其他地区的郡兵一到晚上就抓瞎,他知道可能是饮食方面的原因,但是具体因为什么,龚浚他也不是很清楚,因此对于龚浚来说,他就变得更加喜欢黑夜……

    养兵是个很费钱的事,没有几家诸侯愿意给普通的兵卒下这么大的钱,除了斐潜。因为斐潜肯投入,再加上平阳近胡地,所以征西兵卒的战斗力也就远超同类,像这种夜战的技术,确实当下没有任何一家能和征西兵卒相提并论的。

    “让大伙儿做好准备……”龚浚低声说道,“别乱!一个一个来,谁也别抢!”

    “唯!”身后的兵卒低声应答,然后将龚浚的命令一个个的传递下去。

    龚浚依旧蹲着,但是开始活动起手脚来,轮流伸着胳膊和腿,跟在龚浚后面的征西兵卒,也都开始静静的做同样的动作,将蹲伏久了导致血脉不通的地方活动开。这一个是小细节,但是不懂行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导致有时就会出现眼看在眼前了,结果埋伏的人大喊一声,然后站不起来,反倒是被冲上来吓一跳的对手直接一刀砍死的尴尬情况……

    活动了一阵,龚浚开始上弦,借助棘轮的力量,在细微的铮铮声当中,挂上了弩矢,然后将其放到岩石上,又上好了第二具强弩,才举起了手,向后比划了一个手势。

    几个呼吸之后,在龚浚身后埋伏好的征西兵卒也同样举起了拳头,在空中晃动了一下,缩了回去。

    龚浚端起强弩,将在营地当中指挥着布置营地的一名军校身影拢在了望山当中,跟随其走动的脚步缓缓的移动着,然后在那名军校停下的时候,便扣动了悬刀。

    弩弦声响还在山谷中回荡,那一名袁军军校已经是胸口绽放出一朵硕大的血花,仰天而倒!

    正在被袁军军校责骂的袁军兵卒傻愣愣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虽然他心中也有那么一刻划过诅咒的念头,但是真的实现的时候,依旧是惊恐大于惊喜……

    “嘣!”

    “嘣!”

    “嘣!嘣!嘣……”

    单发的弩矢,充满死亡的韵律在山间响起,早就被确认了身份的袁军中低层军校,几乎就在第一轮的狙杀当中尽数毙命!

    有几个运气好的袁军军校刚好躲过了攻击,吓得立刻缩在了帐篷或是辎重后面,扯着脖子开始大叫:“敌袭!敌袭!”

    急促的铜锣声杂乱的响彻山谷,袁军慌乱的奔跑起来。

    立好的兵器架被一名毛躁的袁军扯到在地,原本架在一起的长矛滚得到处都是,绊倒了一名正在跑来的倒霉蛋,然后撞上了一旁的篝火,带着惨叫声当中没头没脑的乱爬乱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将火焰沾染了一路,点燃了位于一旁的油布,很快的引燃了帐篷,熊熊的火焰伴随着浓密的黑烟,开始升腾起来……

    龚浚默不作声的再度将两只强弩上弦,然后举着强弩,寻找着更有价值的目标再进行射击。周边的征西兵卒沉默着,除了发出一些咯吱咯吱上弦和弩弦回弹的声响之外,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寻找目标,然后扣下悬刀。

    这种诡异的作战方式,让袁军极度不适应,他们大吼着,团团乱转却找不到敌人,抢到了兵刃却发现根本没有对手来肉搏,等待他们,迎接他们的只有一根又一根呼啸而来,带来死亡的弩矢!

    很快,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就算是蠢猪也会行动迅速,所以袁军学聪明了,大体上摸清了龚浚这一边射来的方向,开始躲在各种掩体后面,一时间没能找到掩体的,也装死趴倒在地上,这样就不会引来呼啸的弩矢……

    似乎是失去了目标,又像是弩矢用尽,渐渐的,山谷之中安静下来,除了那些受伤的人员和骡马,痛苦的呻吟之声之外,就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和不知到什么东西燃烧的噼啪声响。

    又过了片刻,胆子大一些的袁军兵卒开始冒头查看四周的情况,趴在地上装死的也慢慢的爬了起来,缩头缩脑的查看着四周……

    “这是……走了?”袁兵左右看着,面面相觑。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灭火!”一名侥幸躲过攻击的军校站了出来,指着龚浚攻击的那一片区域道,“刀盾手,结阵上前,查看那片山头!”

    袁军先锋主将在几名盾兵护卫之下,见局面稳妥了,才从帐篷当中钻了出来,双手叉在腰上,还未等到发表一番指令,就听到空中又响起了那令人惊恐的弩弦回弹声!

    几名护卫主将的刀盾手连忙上前一步,将盾牌立在了主将身前,遮挡得密不透风,同时大喝道:“将主!回去!回……”

    还没等说完,护卫就听到身后原本应该被遮挡严实的先锋主将闷哼了一声,一个踉跄便摊到在地上,护卫才猛然发现,弩矢并不是从原来龚浚的方向射过来的,而是在他们的背面!他们奋力的遮挡,反倒是将先锋主将卖了个干净!

    “将主!”

    护卫惊慌的大叫,企图再掉头用盾牌遮蔽,却早就晚了,之间先锋主将呕出几口鲜血,很快的就断了气……

    伴随着残存的几名军校再度被一一点名之后,剩余的普通兵卒虽然占据了绝大部分,也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在没有任何人约束和指引下,又发现了主将也身亡之后,便开始慌乱起来,甚至开始向后逃亡。

    一个人开始逃跑,便带动了第二个人。

    然后当有一群人开始逃跑的时候,整个先锋营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所有袁军都在慌不择路的逃窜,就像身后有无数的恶鬼在追赶一样,丢盔弃甲,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尽快远离这一片死亡的区域,早点逃到安全的地方!

    凌颉放下手中的强弩,挠了挠脑袋。

    这样就打跑了?

    这就算是完了?

    若是细数的话,在山谷之中直接死亡的袁军不过百人,结果导致整个近三千人的营地溃散……

    征西将军所说的,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

    “校尉……这接下……”一旁的征西兵卒迟疑着说道,“要追么?”

    “追个屁!下去几个,将这些袁军粮草烧了就走!”凌颉哈哈一笑,“追还不得累死,我们就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

    远在汉中的魏延,这个时候也准备送上门去。

    坐在上手的徐庶捋着胡须,听了魏延的计划之后,不悲不喜,也没有说什么评价,而是转头看向了马恒,说道:“马治中,你怎么看?”

    马恒沉默片刻,拱手说道:“回禀使君……魏校尉此计,或可行也……”

    徐庶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此,为何不秉明刘刺史?”

    马恒微微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到一旁的魏延沉声说道:“刘刺史言某此计过于行险,并不同意!”

    马恒瞄了魏延一眼,垂下了眼睑。

    “那么魏校尉是觉得并无风险了?”徐庶问道。刘诞不同意,徐庶也早就料到了,要不然马恒和魏延也不会越级直接找到了徐庶这里来,但是徐庶没有想到的是,刘诞这个家伙,似乎现在有些矫枉过正,之前胆大冒进,简直就是寻死一般,现在却胆小谨慎起来,这个变化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

    据说这些时日,刘诞几乎就是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左慈,也不知道是干什么……

    亦或是故意演给徐庶看的?

    “金戈之事,岂有毫无风险的?”魏延想也不想便说道,“若是军阵之中,瞻前顾后,迟疑不决,才是大忌!”

    “一千人,五日粮,若是不克……”徐庶缓缓的说道。

    “某愿立军令状!”魏延朗声道,“若不克,可取某颈上人头!”

    徐庶笑笑,说道:“魏校尉,如今正值春季,山间虫豸繁盛,若是五日内不克……你的人头,恐怕也就不用我来取了……”

    “……”魏延无言以对。

    魏延的计划就是绕山路,像上次严颜偷袭一样,避开白石岭,去偷袭汉昌城,若是能偷袭得手,那么汉昌一下,便可以直接威胁到巴西郡的腹地,基本上来说就等于打开了巴西郡的大门,下一步攻取自然就更加轻易了。

    但是徐庶说的也是事实。

    春天到了,山间的虫豸众多,如何驱虫避虫,的确是一个难题。

    “听闻上庸黄将军处……”魏延拱手说道,“有避虫之药,不知可否恳请使君调拨一二……”

    徐庶笑了。

    有些明白了。

    魏延这是着急了。

    黄成在上庸练山地营,已经算是差不多可以成军了,而魏延此处迟迟没有进展,所以多少急切了起来,否则等到秋天山地营真的出动了,恐怕魏延就要成为了偏军,甚至是看客。

    避虫之药,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是有制造,以雄黄樟木丁香艾叶等等带有虫豸厌恶气味的植物矿物混杂而成,或为药膏,或为香囊,涂抹或是佩戴,便可驱赶蚊虫。到现在已经是大规模的制作,配备了不少的人员,斥候基本上就是首先配备上的,因此魏延作为征西军中的将领,知道这个情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战略的角度来说,魏延提出明修山寨,暗袭汉昌的计划确实不错,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秋天冬天适宜进军,春天有虫,夏天有瘴,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具备突然性,但问题是,魏延会不会因为个人情绪上的急迫,而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理智呢?

    “取沙盘来!”徐庶站起身,看着魏延说道,“魏校尉若有信心,便与某推演一番如何?若可,这一千兵卒粮草,某便做主给了!”

    魏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朗声应答道:“属下遵令!”

    

第1402章 袭汉昌() 
汉昌城,是一个位于两山之间的一个关隘型的小城。

    汉昌城原本也不叫汉昌,而是叫石城,只不过刘焉到了四川之后,便将石城改名为汉昌……

    汉昌城东西走向,只有两个城门。东面的城门对着巴山山道,西面的城门则是指向了巴西郡内。在汉昌西门外较为宽阔的空地上,有一个荒废了一段时间的营寨,很明显之前在这里曾经有过驻军,但是现在驻军被调往了别处,虽然没有拆卸这个营寨,但是在连绵的山间细雨之下,很多营寨上的木头已经出现了一些腐烂的情形,一些或灰或白的霉菌菇类,从木头缝隙当中生长出来,嚣张的蔓延着。

    驻军被调动,是很正常的行为,倒不是说像后世的轮值,而是这个时代的军人很多时候还身兼多职,现在正是春耕的时间,所以这些驻军就被调到了巴西郡内协助耕作了,反正听闻汉中的征西在山道上修复山寨,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

    细雨蒙蒙。

    汉昌城墙之上,七八个影子在雨雾当中晃荡着,就像是孤魂野鬼一般。在汉昌西面的城门之下,还算是好些,四五名的兵卒蜷缩在城门洞当中抓着虱子,若是找到一只了,就是恨恨的在指甲间碾碎,听到那一声爆肚的噼啪声,才算是略解被吸血啃咬之痛。

    路上行人寥寥,这种春季的细雨,最是烦人,又不大,又不停,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仿佛人站久了,都能从脑袋上长出蘑菇来。

    雨雾当中晃动了几下,起初还没有人注意,直至噼里啪啦脚踩黄泥的声音响了起来,才引起了城门处的几名守军的关注。这个方向是通向巴西郡内的,自然没有像东城门那么的险要,不过职责所在,所以多少看一眼而已。

    只见雨雾当中,晃荡出来了二三十人的模样,当先打头的身上穿着破烂的修补的蓝黑衣服,头上包着,似乎是賨人的模样。其中有些人挑着一些担子,有些人则是背着写箩筐,和平常賨人来城内采买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嗯?賨人?”守城的兵卒嘟囔着,扯着脖子喊了一声,“那个寨子的?”

    魏延就在行列当中,虽然穿的破破烂烂,身上也被雨水浸润得不怎么舒服,但是心头却是一片火热。

    山间果然有可以绕行的山路!

    在山间绕行,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要是一个不慎,走错了道路,难免就会在复杂的山地之中将体力全数消耗殆尽,那样的话,真的是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所幸的是,魏延找到了一些賨人。这些賨人并没有什么荣誉感,谁给钱就给谁办事,因此也就带着魏延从一些崎岖的山道之处绕到了汉昌的西门。

    魏延一捅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带路的賨人:“答话!”

    这几名賨人这一路,吃着魏延携带的干肉和酒水,怀里揣着征西金币银币,又听了魏延一路画的大饼子,多少有些心动,因此也表示了些投效的意思。魏延同样也重视这几个賨人,甚至还给了一副贴身的皮甲,一柄战刀,表示这若是打下汉昌,定然重重酬谢……

    所以当魏延提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賨人就扬声说道:“什么狗屁寨子!这十里八乡就一个賨人洞!前面可是蓝三郎,你又说混话了?”

    “嘿嘿……”守城门的蓝三郎也不脑,双手抱着长枪,歪歪的靠在城墙上,“干啥子哦,下雨还出来,你们莫不是要办啥子喜事嗦……”

    “啥子喜事也不请你!”賨人大大咧咧的说道,渐渐的走得近了。

    魏延跟在賨人身后,心头只是砰砰乱跳,自己一路过来,冒的险已经颇为不少,但是这一次尤为重要,若是能成,便是首功一件,若是不成,便是横死当场!带人突袭城门,要抢一座城下来,这种事情纵然魏延之前已经有了许多的心理建设,但是真到了临场的时候,依旧还是有些紧张,嘴里有些发苦,又有些发干!

    这二三十号人,只是杂乱的走到城门壕沟旁边,木桥横在壕沟上头,对面就是汉昌城墙。城墙上方,有七八个人影晃动着,却只有一两个人有兴趣往下探身看一眼。

    壕沟的后面,靠在城门洞的发话的人,就是蓝三郎,看起来比其他的守城兵多少有点模样,至少脚上有个正经的鞋子,虽然也不过是一双草履。

    蓝三郎正懒懒的笑着,打着混话:“那可不成哈,要是不请老子,老子就让……”蓝三郎的目光忽然一凝,盯在了魏延身上,“……这后生,看起来面生啊……”

    魏延在人群当中,目光如电般一闪。所有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气息,所有这一路以来遭逢的艰辛,所有之前的提心吊胆,在这一刻,都随着一声大吼喷吐而出:“杀死他!抢城!”

    吼声震荡着雨雾,震荡着汉昌城墙,震荡着守城兵卒全数血色尽褪!

    人群哗的一下闪开,魏延身后的护卫已经掀开背负的箩筐的遮布,抄出早就上好弦的弩矢,稍作瞄准,便是闪般射出,正正直透城头那探头下望的兵卒胸膛。在城门洞的守兵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在城头上警戒的兵卒已经是头上脚下,从城墙上直挺挺的摔了下来!

    雨雾当中,人垂死发出的惨叫,显得闷闷的,传入耳中,就像是敲砸着漏了气的鼓面一样。

    魏延说带领准备抢城的这二三是人,全都是自身在这一段时间内精心培育出来的本部私军,这些人和魏延同吃同住,拿的是魏延从自己俸禄当中分拨出来的银钱,享受的是比一般兵卒更好的待遇,当然,也自然比一般的兵卒更加的强悍,更加的武勇。

    当魏延大喝一声之后,这些兵卒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纷纷将原本的伪装的担子或是箩筐抛下,抽出兵刃来,跟在魏延身后直接扑杀向前!

    此时此刻,便是最为关键的时间,若是不能趁着守城兵卒措手不及,抢得先机的话,那么就算是后续的部队上来,在面对城门紧闭的汉昌,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蓝三郎大惊之下,对着冲来的魏延,大喝一声壮了壮胆色,然后一个弓步,挺抢直刺!枪头划过雨雾,红缨将绵绵的细雨拨开,洒落出一道又一道带了些螺旋的弧线,这一枪可以说是蓝三郎多年从军以来,近乎于巅峰的一枪,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蓝三郎甚至觉得,就算是冲过来的是一名骑兵,也一样可以连人带马捅杀当场!

    可惜,魏延并不是一名只懂得埋头冲锋的普通骑兵。

    此时此刻,当真正进入战斗的时候,魏延之前的焦灼和不安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只剩下了翻腾的热血和敏锐的神经。盯着蓝三郎当胸刺来的长枪,魏延甚至能够看到在如电一般扎来的长枪枪面之上,被弹飞的水珠!

    只见枪势渐老……

    “铛!”魏延扭身,立拳,用小臂上的铁护腕砸在了长枪红缨之处,将蓝三郎的长枪击得高高荡起!右手战刀横扫而过,便像是划裂了眼前空间一般,直接一刀砍翻了中门大开的蓝三郎!

    城墙上头拉长了惊呼惨叫,变了嗓门的怒吼,凸显出魏延这一次突袭,到底带给了城头这些守卒多大的意外惊喜。各种预备用来传令或是示警的号角金鼓,在明显延迟了十几息之后,才纷乱的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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