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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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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汉代,一般男性结婚的时间是十五岁即可,女性么,十四岁……但是年龄这个事情有时候因为古代户籍登记制度的缺失,无法确切的记载民众出生的年月日,所以又多了一条适用性规定,就是一根用来衡量身高的木杆,过了标准线就可以结婚了。

    标准线仍然是按照秦朝留下来的,男子身高六尺五寸,就可以算成是成年人了,而女子是六尺二寸方可“许嫁”。

    但是古代的尺都比较小,所以六尺五寸大概只有后世一米四到一米五的样子,六尺二大概只有一米三左右。

    斐潜现在的情况当然是最佳的钻石王老五,样样条件都算是极好的,自己有房又有车,上无公婆,下无弟妹,又是国家公务猿,再加上身后还站着蔡邕和刘洪两位学术界大拿,还有庞德公若隐若现的身影,这样的条件就算是放到后世,也是二十四盏灯全亮的节奏啊……

    古代结婚虽然说算是比较麻烦的,但是这一次毕竟是男女双方的长辈事前都同意的,所以“纳采”这个环节基本上就是个形式罢了,斐潜准备了一对大雁送去就完事了。

    而再往后的环节,像什么“问名”啊,“纳吉”啊,就更是没什么问题了,这种事情既然摆明了就是要撮合到一起的,哪里还会有什么人不开眼敢说一句两个人这里又或是那里有什么不合适的?

    自然一切都是天作之合,上上之选。

    斐潜原来还以为自己至少要为“纳征”准备一下,毕竟也是大家族的女儿,这聘礼自然是要讲究一些,要花一些功夫采购和收集的。

    但是没想到庞德公早就替他考虑到了,所有物品一应俱全,丰厚无比,差得就是自己上门送一趟了……

    在感激庞德公对待自己甚为关爱的同时,斐潜也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步赶一步的节奏啊。

    不过这样快的进行,斐潜多少也能理解一些,毕竟在古代,婚姻的六礼的前面的这几步都还是属于意向阶段,既然是意向,就有可能会产生变动……

    只有过了“纳征”这个环节,才算是男女双方正式的把这件婚姻大事敲定下来了,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变动和更改了。

    反正既然是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斐潜当然也不会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于是也顺从了庞德公的好意,带着一帮聘礼前去“纳征”。

    “纳征”之事自然也是进行的非常顺利,斐潜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一回到木屋,斐潜立刻杀到了庞统身边,一把将其牢牢抓住,瞪着他说道:“庞士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庞统抬头看了看斐潜的脸色,不由得扑哧一笑,说道:“哈哈哈,我还在想,会不会到了迎亲那一天,你才知道……”

    在一旁的枣祗还是懵懵的,这斐潜不是去送聘礼了么,怎么一回来就去找庞统?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便连声追问究竟是何事。

    斐潜有些郁闷,放开了抓着庞统的手,哼了一声,不大想讲。

    倒是庞统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子敬,没什么,只不过是……哈哈……子渊现了这新人……原来……哈哈……竟是旧识……”

    斐潜回想起之前告诉庞统他的联姻对象是谁的时候,当时庞统那略显怪异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几分被捉弄的恼怒,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让我想想,嗯……”庞统觉得既然斐潜已经知道了情况,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所以也很干脆的说道,“……就是在刘表娶亲的那天,你不是拉着我要去找伊伯机么,结果我走到一半就被叫住了……”

    “然后呢?”斐潜摆出一副如果不好好坦白的话,就立刻要动手收拾庞统的样子,追问道。

    “然后我就找你来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是那个人了啊……”非常识相的庞统,到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有一说一,不会隐瞒。

    “原来那天你故意说些含糊的话就是为了让我低头,好看清楚一些?”

    庞统拍了一下手掌,说道:“子渊你果然聪明!正是如此!”

    在金字房内读书的徐庶也听到外面的声音,忍不住好奇也推门出来了,左右看了看,还是去找了比较好说话的枣祗去了解情况。

    枣祗便将自己方才了解到的向徐庶解释说明了一下。

    徐庶听完了不由得也笑了,说道:“恭喜子渊,这不是一件好事么?新人即是旧识,真是天作之合也莫过如此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有错,而且这样一来斐潜似乎心中多少也有一些安慰,至少如此一来,自己这个政治性太强的婚姻并不是娶了一个之前毫无关联之人,但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却不怎么爽,尤其是庞统方才说话的样子,真让人想揍他一顿……

    “这事情……庞公也知道么?”斐潜问道,该不会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吧?

    “庞公么,当然是……早就知道啦!”庞统干净利落的给斐潜沉重的一击……

第一二七章 你扎吧() 
忙乎一整天,总算是完成了结婚的仪式,撇下在外头起哄的庞统等人,进了洞房。

    婚礼自然是在鹿山之下进行的,在木屋外面搭建起了青庐,用来做交拜之礼的场所,然后在空地上临时性用布幔围起阻挡山风,燃起火盆抵御寒气,加上来的人也蛮多的,所以虽然是正月,但是温度什么的也都还可以。

    庞统、枣祗和徐庶三人正在替斐潜在外面招待到场参加斐潜婚礼的众人,斐潜自己已经是敬了三圈酒了,就算汉代的酒水度数低,也已经算是喝得七七八八了,但是这群嫌热闹还不够大的家伙还挑唆着斐潜去搞第四圈……

    还转第四圈?敬完着第四圈是不是还有第五圈啊?

    斐潜反正觉得这样下去铁定没完没了,干脆就脚底抹油溜了,任庞统一帮人在外面哄笑也不管了,谁爱笑谁笑去,反正就这样打死也不出门去了……

    果然,在门外哄笑了一会儿的几个不怕事大的家伙见斐潜不出来,也就慢慢散去自己去找人喝酒去了。

    斐潜这才算是喘了口气,可是等回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半大的丫头片子,不由得实在是又有些头疼。

    这要是放在后世,这个年龄应该算是初中的水准吧,结果到了汉代就已经算是到了可以结婚的岁数了,这应该说是好事还是不是好事呢……

    其实斐潜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新娘还不算年龄小的,想想张三爷抢了夏侯家的丫头的时候,那个倒霉的丫头也才十二?还是十三?

    反正是差不多吧。

    房屋之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由得有些尴尬,斐潜干咳了一声,找了一个话题,说道:“那个……士元说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是什么时候的现的?”

    说道这个事情,半大丫头的大眼睛微微弯了弯,说道:“嗯……原先……嗯……郎……郎……郎君……”说道“郎君”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一些羞涩,声音越变越小……

    “嗨,叫我子渊也可以的……”再郎、郎、郎的下去,估计到天亮都郎不完。

    “那怎么行!娘说要这样叫的!嗯……不过也说过,要听郎、郎、郎君的话……”

    “那随你吧,都可以,觉得那个顺口就叫那个。”斐潜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是接着说什么时候找到我的吧。”

    “嗯,那一天在襄阳城门之处受伤之后,小墨斗就……哦,小墨斗是那个我的贴身婢女……”

    斐潜点了点头,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别家的婢女一般都叫什么绿荷啦,彩蝶啦,青萍啦之类的,这个倒好,叫墨斗,还好没有叫刨子锯子……

    “小墨斗出来找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已经离开了,后来是在刘刺史大婚的时候,小墨斗看见你觉得身形很像,所以叫了庞统帮忙……”

    “就让庞统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要是碰巧其他人也刚好头上有伤呢?”

    “当时也没有完全确定啦,但是后来庞统带你来我家制箭,又见到了老福叔……嗯,我可以这么叫他么?”黄月英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

    “可以啊,我都这么叫,自然你也可以啊。”

    “嗯,当时我和小墨斗都偷偷看了你和福叔好几次,最后才确定下来真的是你呢!”

    斐潜点了点头,但是又有些疑惑,说道:“我记得没去过你家的后院啊,你怎么能看到我的?”

    “这个……”黄月英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声音小了些,“我家后院有一个木犁,那个……站上去就差不多可以看见了……”

    “哦,这样啊……”斐潜心想,没想到黄月英居然还会爬墙头,怪不得有几次似乎感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但是就是没看见人,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了。

    “对了,”斐潜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道,“你这名字……我在婚书上就只看到这个黄月英三个字,这到底是名还是字啊?”

    说道这个事情,黄月英就乐了,大大的眼睛弯弯的,说道:“这个……即是名也是字啦,父亲大人嫌麻烦,给我取完小名之后就没给我取大名,然后我长大了就直接给我取了一个字,反正大家都这么叫,我也习惯了。”

    斐潜一听觉得新鲜,怪不得岳父大人自己都是叫黄承彦,估计也是用字代替了名,又想起黄月英说她自己还有一个小名,便好奇的问道:“那你的小名是叫什么啊?”

    黄月英有些扭捏,犹豫了半响,才小小声的说道:“我小名……小名叫做,嗯,叫……阿丑……”

    斐潜差点笑出来,连忙将脸绷得紧紧的。

    “哼!你若是想笑便笑吧……”黄月英有些闷闷的瘪着嘴说道,然后飞快的瞅了一眼斐潜,有些迟疑的说道,“郎君,我会不会……真的很丑?”

    “丑?”

    斐潜看了看黄月英,心中有些了然她为何会这样讲。

    黄月英其实讲起来并不丑,五官协调,眼睛大大的,鼻子高挺,嘴形也不差,脸型也是标准的鹅蛋脸,正常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皮肤略黑了一些,还有就是头不是纯黑色的,而是那种较深的红褐色,还有一点自来卷,和汉代大部分人略有不同而已……

    斐潜哈哈一笑,说道:“你不丑的,真的,这怎么能算是丑的呢?”——皮护黑了一些也没有啥啊,后世还有不少女生故意去晒成这种颜色的……

    再说这个头,后世各种洗剪吹都见过,那种头上十几种甚至几十种颜色的都见过,也没觉得有多丑,就黄月英这样自然红褐色又带点卷的,说不定在后世还有不少女生羡慕却没办法做到的呢!

    黄月英睁着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斐潜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在讲假话又或是安慰自己的话,便像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一般,轻轻的喘了一口气。

    斐潜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忙乎一整天了又加上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就觉得困乏无比,便向黄月英说道:“天色已晚,就歇息吧……”

    反正才是个半大的丫头,斐潜表示自己还没有那种摧残小幼苗的嗜好,只是实在是太累了,想睡觉了。

    “歇、歇息?”黄月英却像是吓了一跳,然后犹豫了半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一只手伸到斐潜面前,闭上双眼,咬着牙说道,“那……那你扎吧!”

    “啊?!”

    黄月英睁开了一只眼,看了斐潜一下,然后说道:“不是娘说你会用一根又粗又硬的针来扎我么?还要扎出血来才好?没事,我不怕疼的,你扎吧……”说完又闭上了眼,只不过颤抖的长长的眼睫毛出卖了一切……

    斐潜的脸都黑了,这个是多不负责的婚前教育啊……

第一二八章 兖州来客(为别墅豪门书友加更)() 
刘表这两天有些坐卧不安。

    原来一直以为斐潜只是手下的一个棋子,想怎么拿捏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前两天斐潜大婚的时候,刘表现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棋子的力量。

    原先他还打算将斐潜派往南阳,可是现在斐潜和黄氏联谊之后,自己居然现经连动都不好动斐潜一下了。

    南阳袁术本身就有据北望南的,一直对襄阳虎视眈眈,前段时间还利用孙坚杀了他派去南阳支援张咨的兵士,野心昭然。

    若是之前的斐潜,还只是一个得到庞德公和黄氏支持的弟子,地位还不是那么高,袁术也不见得会搭理斐潜,那么借袁术的刀用用,倒也是问题不算太大,可是现在斐潜摇身一变成为了黄氏女婿,再加上这次联姻中,据说连聘礼都是庞氏准备的,这样一来,斐潜简直就成为了荆襄庞氏和黄氏摆在台面上的人物,谁敢轻举妄动?

    如今真要是把斐潜派到南阳去,若是斐潜稍有异心,就凭借庞氏和黄氏的支持,都可以和袁术谈谈条件,内外双管齐下,将襄阳搅个天翻地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自己还入主荆襄时日尚短,那比得上庞家和黄家根基深厚啊……

    现在想想真心有些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给了斐潜别驾之位,当初要是不搞那么大的阵势,不搞的众人皆知,那么自然可以随便给个书吏,又或是再往上一点封个从事,也不至于到现在捧又捧不得,打又打不得的尴尬境地。

    怎么办?

    在这样下去尾大不掉,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任斐潜再这样展下去,自己这个刺史还能坐多久都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的路只有两条:一个就是抚,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杀!

    可是说起来自然容易,但要实际来做却一时之间,刘表还找不到什么好的切入点。

    抚要怎么抚,既要能控制的住,又要能让斐潜,甚至是斐潜所代表的庞家和黄家满意……

    而杀就要更讲究了,直接下令的话说不定还不用等到兵士走到斐潜那边,估计襄阳城里就反了,真以为庞氏扎根荆襄百年都是在玩啊?

    自己去请庞德公出仕也有两三次了,每次都摆个架子不就,自己还不是照样没办法?别说庞家,就连马家和习家现在都在托病不出自己也不是无可奈何?

    若是没有抓住无可抗辩的理由,就随意杀这些世家的人,自己这个刺史估计也就当到头了……

    真心头痛。

    正在此时,手下来报,说是兖州刺史刘公山差人前来拜访。

    刘岱刘公山?

    虽然说自己和刘岱都姓刘,但是不是属于同一支的,平日虽说略有来往,但也不是很密切,这个刘岱刘公山是要干什么?

    还是见了再说吧。

    刘表便让手下将其带到正厅,自己先去更衣了再见,毕竟也是代表了一州刺史,礼数上不能少了。

    兖州刺史刘岱此次派来的人有两名,一一武,官名为徐岳字公河,而武官么,刘表一看居然认识,竟然是自己的从子,刘磐刘仲坚。

    徐岳徐公河规规矩矩献上了刺史刘岱给予的公,并说道:“今携铠一百,金一千,为刘公新任所贺!”

    只是来送贺礼的?哪里会有这等好事?

    刘表转眼看到自己的从子刘磐给了自己一个眼色,顿时明白了,这个官徐岳只是表面上的使节,其实刘岱真正的要传达的意思可能只有自己的从子刘磐知道。

    因此刘表也就欣然受之,并让手下带二人前去驿馆歇息,而自己则在厅中等着……

    果然才没过多久,刘磐就又回来了,拜见之后,便当着刘表的面,扯破了身上的一块布甲,从中间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刘表。

    刘表见此封书信竟然是藏的如此隐秘,便慎重的接过之后细细检查了一下火漆密封,见确实完好无损,方将其拆开,看了起来。

    刘表越看越是心惊,不由得脑后出了一脖子的细毛汗,这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啊,怪不得兖州刺史刘岱特意安排了一真一假两个使节来传递这个消息。

    正使徐岳只是一个幌子,带着什么礼物啊公啊其实都不重要,关键倒是副使刘磐所带来的这封书信!

    虽然这封重要的书信中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刘表仍然猜出了兖州刺史刘岱想表达的意思——

    只见书信中写道:

    “……贼逆尝自称忠良之臣,然细数其实,大谬而非……

    “……其黄巾之时,兵败河北,贿赂阉宦,得免其罪。后获先帝器重,拜封恩赏。然不思报效,闇含不臣,饕餮放横,伤化虐民,为君子所不齿也……

    “……如今群凶犯驾,天子势弱,豺狼野心,黯包祸谋,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

    “……身处高位,而行桀虏,污国虐民,毒施人鬼……

    “……历观载籍,暴逆不臣,贪残酷烈,莫其为甚……

    “……今当奋百万长戟,精骑千群,挽夏将倾,并匡社稷,以立贤名……”

    刘表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让语气显得平稳一些,问刘磐道:“汝此行,公山可有交代?”——刘表想知道刘磐对于书信中所写的内容到底知不知情。

    刘磐低头回答道:“禀刘公,兖州刺史刘公山于临行前曾密言,此信重大,需以性命相保,不容有失。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看来刘磐应不知情才是。

    这才是符合常理,刘表点了点头。

    兖州刺史刘岱不会轻易告知刘磐详细情况,虽然刘磐是刘表从子,忠诚度上是没有问题,毕竟这个事情事关重大,能少一个人知道自然就少一份风险。

    想到此处,刘表就对着刘磐笑笑,说道:“仲坚此番千里携此而来,一路劳苦了!”

    刘磐翻身而拜,说道:“磐安敢言劳苦二字,乃分内之事尔!”

    温言抚慰一阵,刘表便让刘磐先行下去歇息,自己一个人呆在厅中,目光闪动,依据书信中的内容推断,这肯定不是兖州刺史刘岱一个人要这样干,肯定还有其他的人相应。

    而兖州刺史刘岱来此封书信的含义,刘表也猜得出来,一是因为刘表自己是皇室宗亲,纵然不参与也肯定不会捅出去;二是荆州也是一块重要的区域,如果能多一份力量那自然更好……

    那么自己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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