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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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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兵卒顶着盾牌冲了上来,挡在前面。

    一名刀盾手虽然用盾遮住了上半身,腿上却被射中,惨叫一声便倒。

    李贤蹲在盾牌后面,咧着嘴龇着牙,将射入自己臂膀的箭矢折断,然后提起掉落在地面的盾牌,冲着腿部中箭的兵卒喊道:“往边上爬!在中间会被踩死!”

    旋即也顾不得再管那个兵卒了,勉力将盾牌套在手臂上,然后举起战刀,高呼道:“杀啊!这城池是我们的了!”

    百余名的兵卒,跟在李贤身后便往前扑去,还有一些人则是涌进了城门,便绕往驰道上跑去攻击那些在城墙之上的兵卒。

    城墙之上的赵温兵卒大呼小叫着,疯狂的将箭矢射下来。

    李贤只听到盾牌之上笃笃有声,也不知道挡住了多少箭矢,身旁的自家兵卒,也有不少中了箭矢,便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城内城外,都是惊呼惨叫之声响成一片,乱糟糟的混乱不堪,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从北面出现了一支人马,打着征西将军的旗号,朝着粟邑城猛的扑了过来!

    直到了临近了,被南门吸引了注意力的赵温兵卒才猛然间发现了新的情况,大呼小叫的报给了赵温,吓得赵温顿时手脚冰凉……

    斐潜跟着大部队转眼之间便到粟邑城下。

    天上的雪花飘飘荡荡,落在人脸上手上,冰冰凉凉,却并不能湮灭战士心间的熊熊燃烧的战意。

    “魏黑子,准备好了没有!”斐潜转回头,高声喊道。

    魏都大声吼道:“待将军号令!”

    “好!”斐潜将马鞭一举,然后指着粟邑喊道,“两翼骑军上前压制城头,魏黑子带玄甲兵进城中去!某要在两个时辰内结束战斗,在城头上赏雪!”

    众人哄然应诺。

    旗号挥动之下,张济率先带着骑兵冲出了阵列,一左一右开始沿着护城河开始绕着城池奔驰起来。对于这些轻装甲的骑兵骑射来说,奔射只是一个基础技能而已,当然,能不能十箭当中个七八,那就是将校和小兵之间的差距了,如果只是用来压制城头,搅乱对方攻击节奏的话,覆盖性的箭雨也就可以了。

    战鼓声越发的急促,魏都带着人开始往粟邑城中走去。

    因为身上的铠甲较重,所以躲在刀盾手之后的魏都等重甲兵卒并没有像是轻甲步卒一样极速的奔跑着,而是不紧不慢的一步步的朝着粟邑城门压上去。

    城头上赵温的部队明显已经慌乱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部分冲着城门里面的李贤兵卒射击,另外一部分则是又乱纷纷的转了过来朝着新压上来的魏都等人射击,还有一些人则是来回的跑,张着弓举着箭,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射击哪一边……

    “滚开!”

    魏都见已经是临近了城门,便瓮声瓮气的大吼一声,然后将面罩往下一拉,便提着重斧咚咚的,顺着前方刀盾手让开的通道快步小跑了起来。

    百余名的彪形大汉穿着一身的重甲列阵开始跑动起来的时候,气势上甚至比其数倍的散兵游勇都来的可怕数倍,更何况斐潜的这一只重甲兵卒在之前的战斗当中经历了不断的洗礼,每一个都是精心挑选的武力过人兵卒,再加上一身精锻的铠甲,几乎就是最为恐怖的战争机器!

    粟邑的吊桥在魏都等人的踩踏之下,发出有些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的声音,而一些躲闪不及的兵卒甚至撞到了魏都等人的身上,直接便被撞下了护城河当中!

    “去死啊!”

    魏都在面罩后面大吼一声,冲到了李贤的前面,然后一手便将几个还在前方战斗的己方兵卒像是小鸡小鸭一样拨到了一边,然后举起长柄战斧,前冲两步便是一个横扫!

    原先魏都还是用刀的,但是看到了那一柄鲜卑勇士的战斧之后,便是觉得还是战斧更称自己的手,便求着斐潜将战斧转给了他,又工匠精修了斧锋,重新换了斧柄。而拿着战斧轮动起来的时候,便真的宛如一个人形的凶兽。

    沉重的战斧月轮一般的开刃,几乎无坚不摧,但凡是挡在斧锋之前的,碰到手臂,手臂和躯体分离,碰到胸膛,胸膛和腹腔分离,碰到脖颈,脖颈和头颅分离,甚至碰到长枪、盾牌和甲片,统统都在一斧之下,分崩割离!

    在漫天激扬而起的血雾中,魏都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满足的吼叫声,从面罩后喷出一口长长的白气,伴随着飘飘荡荡而下的雪花,便一头撞进了粟邑街道上顽抗的赵温兵卒阵列当中!

    李贤看着魏都一个人都已经是将赵温兵卒压了回去,缓了一口气下来,才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尤其是被射中的臂膀位置简直都已经是痛到麻木,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了。

    跟着魏都一名重装甲兵,在经过李贤身边的时候,伸出铁甲覆盖着的手套,拍了拍李贤的肩膀,然后说道:“干得不错!先到一边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们来。”

    李贤咬咬牙,为了自己的前程,还不是到歇息的时候,便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然后便跟在了魏都等人的身后,护卫住这些重装甲士的侧翼,扩大赵温兵卒战阵的缺口。

    “挡住他!快!快挡住他……”府衙之前,赵温挥舞着长剑,看见魏都带着重装甲兵冲进了自己的部队,就像是一头蛮牛冲进了鸡鸭群当中,碾压着,欺凌着,肆无忌惮的将手下的兵卒阵列顿时砍得七零八落,不由得惊慌的叫道。

    “……挡……挡……挡不住啊……”在赵温前面指挥兵卒的校尉带着一丝的哭音叫道,就像是即将被恶汉欺凌的小姑娘,“使君,撤吧,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赵温沉默了一会儿,很干脆的就默不作声的垂下了长剑,然后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向后迅速撤离了。

    “赵温跑了!赵温跑了!”

    跟在魏都后面的李贤看见了赵温的举动,便高声叫喊道,顿时不少人转头看去,当看见赵温真的退缩逃离的时候,这些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兵卒便纷纷将兵刃往地上一扔,便跪倒在地,不愿意再战斗了。

    粟邑西城门轰然一声,放下了吊桥,然后赵温带着毫无斗志的兵马,疯狂一般的从城门当中涌出来,朝着长安方向狂奔而去。

    “君侯!”回到了斐潜身边的张济见状,连忙一抱拳说道,“某请令追击!”

    斐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之上,看了片刻。当看到赵温兵卒当中许多人为了抢得一条逃生的道路,甚至不惜将挡在面前的原本的战友推开,甚至是砍倒的情形之后,才笑着点头说道,“善!追击百里,将其彻底击溃!”

第1119章 这一场风花雪夜() 
赵温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日一夜实在是疲惫了,原本赵温还以为自己可以撑下去,就像是十几二十前年当他才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纵然连夜不睡也不会觉得有多少疲惫一样,但是没想到到了下半夜,就已经是撑不住了,就连在马背上也是连连的打盹,差一点就直接掉下马背去!

    起初还有不少的兵卒跟着赵温,但是后来这些兵卒便是要么在断后当中被砍杀了,要么就是借着要断后的名义逃跑了,反正到了最后,还留在赵温身边的,也就是赵温自己的这些护卫私兵……。。

    赵温的护卫见状,也看得征西将军的追兵渐渐停了下来,加上人困马乏,实在有些跑不动了,便寻了一个一个小树林之内,在一块背风的石头后面,用身上的战袍和布匹之类的,勉强搭建了一个帐篷,又搬来了一些用来挡风的石头围在两侧,草草布置一下,挖了一个浅浅的地窝子出来之后,便扶了赵温进来。而赵温也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心力交瘁之下,进了草创的帐篷之后,便迷糊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睡好,日间发生的事情还在不断的刺激着大脑,致使赵温在梦中的景象,变幻陆离,芸芸纷纷。

    上一秒赵温还在城头之上指点江山,下一秒周边便成为了一片血海,许多赵温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人,在血海当中浮沉挣扎,甚至在相互厮杀在了一起,每一个人都是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但是依旧毫不退让,尽可能的将其他人杀回血海当中去。

    而自己的脚下,却已经不再是粟邑那青砖铺就的城墙,而是一座不知道铺垫了多少的人的尸山!

    环顾左右,竟然没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就连自己的家人似乎也是在血海当中翻腾,或是成为了尸山的一部分。在自己头顶飘扬着,在血海当中撑出一片天空的,却是弘农杨氏的一杆旗帜,然而忽然之间,这一杆旗帜便轰然崩塌,暗淡,然后飘向了无穷无尽的血海当中……

    摧毁这一杆旗帜的,却是一名年轻的将领,他身穿鳞甲,昂然而立,似乎也是站在一座尸山之上,片片甲片之上都似乎闪耀着寒光,身形挺拔,面容俊秀,脸庞之上隐隐的风霜之色并没有缩减其风仪,而是更增加了几分的威严,就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刀,耀眼,夺目,矗立着,直指长空。

    他是谁?

    旋即一个名字在赵温心中跳了出来,斐潜!

    征西将军斐潜!

    赵温要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来,就连想要挣扎的时候,也骤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血海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背,而在粘稠腥臭的血海当中,也不知道伸出了多少双手,将其牢牢的抓住,死命的往无尽的黑暗当中拖拽而去……

    然后,赵温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

    赵温下意识的一摸额头,却摸到了一手的冷汗,被夜里的寒风一吹,便打了一个哆嗦。

    为了不引起斐潜追兵的注意,赵温的护卫根本不敢持续的点燃篝火来御寒,只是在背风之处,勉强在中间点了一个火堆,此时早就已经熄灭,就连灰烬也是一片冰寒。

    雪虽然停了,但是头顶用来遮挡风雪的毡布一方面吸了水分,一方面也积累了些雪花,沉甸甸的直压下来,几乎就要贴到地面之上,也正是这个原因,空气越来越是污浊,若是赵温不能惊醒,说不定就这样慢慢的窒息而亡也说不定。

    剩余的几名赵温的护卫,都是勉力的挤在一起,将赵温围在中间,相互用体温来抵御黑夜当中的严寒,而雪夜当中的温度是会降到零度以来,因此这样的行为只能是聊胜于无,并不能带来什么实际上的作用……

    或许有一点。

    “起来!起来!不能睡了,再睡会死的!点火,快重新点火!”

    当赵温哆哆嗦嗦的喊着,让人重新起来,点燃了取暖的火堆之后,才发现在最外围的几名护卫,依旧一动不动的或坐或躺,已经在这个黑夜当中,静悄悄的,带着一脸诡异的微笑,死去了。

    或许正是有这样几具冻得跟岩石一样的尸首,挡住了从侧面吹来的刺骨寒风,才似得在缩在后面的人,才没有遭受到死神冰冷的毒手。

    此情此景,赵温看着仅存在身边的十几个人,痛心得几乎要流下泪来。

    完了,在这样的雪夜里,但凡是没有找到避风场所的,在野外逃命四散的兵卒,必然便是只有死亡的命运。

    昨日战死在粟邑的,或许只有四五百人,顶多不超过赵温原本兵卒数量的十分之一,但是这一场追击和雪夜下来,却能将逃出粟邑的这些兵卒直接抹杀掉十之八九……

    “看看有没有受伤的马,杀了……”赵温又冷又饿,哆嗦着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吾等不寻些吃食,恐怕是难以支持到长安!”

    虽然战马就是骑兵的第二生命,但是当第一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也就顾不了许多了。

    兵卒领命,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战马的哀鸣声。

    赵温也得了一些温热的马血喝下,虽然腥臭不堪,但是精神头也才略微好了一些,才算是能比较正常的语速说道:“动作都快一些,吃完了便即刻动身,尽快赶到长安,才能算是安全……”

    ………………………………

    雪夜当中,一队斐潜的斥候小队在游弋。

    比起狼狈不堪的赵温兵卒来说,有了毡毯和毛衣的加持,这些已经习惯了苦寒的并北边卒,明显比起长安关中的兵卒来,更适应冬日里面的寒冷。

    不过人可以忍受,战马却不太能够坚持,每走动一段时间,便要寻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给战马擦擦身上的汗,再去除腿脚毛皮上沾染的血水泥水,以免战马生病,其实比人还更要麻烦。

    这一队斥候,原本也是应该要回去了,但是对于黑老刀来说,却依旧不能满意,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用完了的原因,从上一次抓到了些斥候信使之后,便一直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这让原本在新娶的婆娘面前夸下了海口的他,多少有些拉不下脸去。

    但凡自诩是汉子的,便是在外面拼杀,就算流血流泪,恐怕也是要在婆娘面前撑出一个场面来,所以黑老刀就走得更远了一些,希望多少能再捞些好处……

    “队率!肉香!我闻到了肉香味!”

    “你个哈皮,八成是饿昏了头了吧,这会儿哪里来的……”黑老刀没有能够达成心中预期的目标,多少有些不爽,正开口骂着,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压低了嗓门,急促的说道,“你个狗日的鼻子好,真的是肉香味?”

    被称之为“狗日的”的小兵伸长了脖子,在空中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说道:“真有肉香味!”

    黑老刀的眼眸当中顿时爆发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芒,低声叫道:“哈!肉香!知道着意味着什么?!”

    “首级!”

    “老子家里的田赋!”

    黑老刀不客气的骂了过去:“你他娘的是谁老子?!快点,跟着味摸上去!说不定还有口肉吃!”

    ………………………………

    斐潜不是在军前说是要在城头赏雪么?

    虽然只是作为鼓舞士气的轻松说辞,但是既然说了,多少也就要做一个样子。更何况粟邑城中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城内外的尸首等等也都需要处理,因此也就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于是干脆真的就在城头上布下了帷幔,然后温了火盆和小酒,观赏一场汉代的风花雪夜的事……

    不过,在这个雪夜即将过去,在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斐潜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份礼物。

    一个人头。

    “这还真是赵子柔……”

    斐潜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人头,多少有些意外。

    因为原本人头送来的时候,实在是污浊不堪,所以到斐潜面前的时候,还特意清洗了一下,多少能看见些眉目出来。人头的头发散乱,面目的表皮已经是在寒冷的天气当中冻的失去了原本的肤色,只是铁青一片,显得无比的可怖。

    另外还获得了京兆尹的印绶。

    如果不是这个印绶,黑老刀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真的捞到了一条大鱼,成全了自己在婆娘前吹的牛皮……

    “成了!”对于这样的人头,庞统倒是一点惧怕都没有,反而是喜形于色,双手啪的一击掌,略有些得意的晃着大头说道。也不是说庞统不持重,而是从荆襄而来,头一次出谋策划,便是在关中之地调动如此多的军队人员,怎么说也是第一次。

    毕竟庞统现在也就是十五六岁,这还是在汉代,习惯了十几岁的少年就要出来当家的年代,要是在后世,这样的一个年龄,一上来就要旁人多么尊重,多么顺从,也只能是看在他爹或是干爹的份上才有可能……

    贾诩也是笑着向庞统表示祝贺。对于庞统这样的一个年龄,就能有如此的大局战略观念的人,贾诩也是不得不表示佩服,毕竟自己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便只能是忽悠几个土匪强盗,而已……

    桌案之上,除了京兆尹的金印之外,还有在金印之下的绶带。青色的底面,以青白红三色的丝线进行修饰,虽然略有污浊,用来连接的玉环已经不小心破碎了,但是依旧十分的华丽。

    就这样的东西,是多少士族子弟心中的梦想,家中有没有出过两千石的官员,就是划分士族和望族之间的分水岭。

    斐潜看着庞统似乎也在略显的好奇看着这个京兆尹的印绶,便笑着开玩笑般的说道:“如何,想不想要?”

    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这样的职位是不可能授予庞统的,毕竟庞统的年龄摆在那边,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

    在斐潜军中说话有人听,因为多少是斐潜的师弟,只要斐潜愿意听,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但是外放出去当一地两千石的太守,并且还是曾经的天下枢纽之地的京兆尹的太守,就不是那么简单得一件事情了。

    庞统明显也是知道这个,但是依旧不服输的说道:“不用!某的志向只有三槐!其余的,某还不放在眼里!”

    “哈哈,好!这当然好!”

    斐潜笑着说道,然后便将这个事情先行放过,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就像是听到自家的十几岁的弟弟说要当国家部长级别的时候一样,当然基本上都是鼓励居多,但是谁也不会立刻就着手安排,不是么?

    庞统也笑了两声,然后指了指赵温的人头说道:“长安之围,便在这个人头上了……只是君侯,这个京兆尹么……”

    斐潜将京兆尹的金印放下,然后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取了左冯翊便是,至于京兆尹么,暂且不理会……这印绶,便先收着吧……”

    其实在斐潜手下当中,比较适合去管理京兆尹的,现在暂时贾诩比较合适。

    荀谌虽然也不错,但是荀氏太过于庞大了,真要是成为了一地诸侯,虽然在短期之内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很容易就会从斐潜的领地变成了荀氏的领地,会有尾大不掉的问题。

    而正常来说,贾诩并非关中之人,想要在关中立足,当然离不开斐潜的支持,也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会脱离自己的控制,但是问题是,贾诩这个人啊,鬼知道放出去了会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所以只能是暂且放下。

    而且对于现在斐潜的兵力来说,分散得太开并非是一件好事,还不如稳扎稳打一些。

    “君侯,既然不取长安,将人头送过去即可,种公之围旋即可解……”贾诩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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