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诡三国-第4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头人却没有大的统领,又有贸易利益在,只要斐潜不压迫的太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南面的情形,大家都是清楚……

    现在加上东面盘踞在太行山的黑山军一败,那么真的可以说四个方面,都没有了较大的威胁,着实是可以缓过气来,好好的发展恢复一段时间了。

    斐潜也点点头,是该要好好的恢复一下了。这几天,斐潜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小队,举着三色旗帜往四面八方的沟壑和山丘当中去,一个是彻底清查附近的地形地貌,另外一个方面也是检索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将因为这一场战争逃亡躲藏起来的那些百姓民众什么,重新带回来。

    这些百姓民众,还没有户籍,所以也还不能算是斐潜治下的民众,等到这些人定居下来,再慢慢的编户齐民,就可以真正的将这些人口固定在并州了。

    并州其实能容纳的人口,并不算少。早在汉武帝时期,为了对抗匈奴,从内陆各郡就陆陆续续的迁移了不少人口到并州,鼎盛时期并州的每一个县城都有三千到五千的守军,大的县城甚至上万,整个并州可以动员的兵力是以十万计的……

    但是众所周知的原因,并州便渐渐的衰弱了。

    现在,斐潜只需要在这个还未完全损坏的并州基础之上,重新规划和发展罢了。

    贾诩将手中的军报奉还,斐潜又让转给荀谌看看。

    贾诩拱拱手说道:“依某之见,黑山张平难,多半已殡……”汉代的人死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称呼,虽然张燕是公认的黑山贼,但是毕竟还是有汉灵帝封给的一个所谓的平难中郎将的称号,便不能用所谓的“死”这样的字眼。只有平头百姓,才用这个死字,按照常理来说应当用“卒”,或者说是“不禄”,但是对于张燕而言,又有点显得太过于抬高了,便用了一个折损于兵中的“殡”字。

    黑山张燕其实算起来也是倒霉,一步慢便处处慢。

    人世间,便是水火最为无情。

    贾衢布置下来的陷阱,并非全部破绽,但是这些破绽,却在时间的掩盖之下渐渐的不易被察觉。

    夏日渐炎,草木略显得干枯,正是放火的最好时机,而贾衢布置在山道附近的火油、干草、枯枝等等物品,如果黑山军早几天来,或许贾衢还未布置完毕,也或许火油的气味太过于浓厚,难免会有一些不足,但是很遗憾,黑山军迟到了。

    从黑山要到并州平阳,道路大概是有三条,一条出太行山,先到河内郡,然后一路向西,再从河东郡北上;第二条便是先往北走,经过从太原和上党区域吕梁山口附近,经永安县城到平阳;而第三条,便是走原本河内方悦进犯壶关走的那一条路,从壶关之前过去。

    第三条路最直,也是最近。

    若是黑山军原本势大,又夹着从冀州打劫而来的胜利之威,说不定张燕就会走上党太原的路线的吕梁山口,直接扑往阴山那边。

    但是黑山军被吕布收拾得够呛,一时之间除了损失了大部分抢夺来的物资之外,同样也失去了勇气,因此张燕哪里敢带着部队从上党和太原中间穿过?要是被上党和太原的部队在这么长的一条路线上击打侧翼,岂不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而走外线,绕河内郡和河东郡,先不说路程长不长的问题,单单是有可能要和之前击败白饶部的曹操相遇,想到这个事情就会让张燕和其手下极其头疼。因此选来选去,便只有走这一条路线最恰当。

    但是恰当的路线,却并非安全的路线,所以张燕就悲剧了。

    现在黑山军中伏了也算是过了一段时间了,却不见张燕出面收拾残局,这就说明张燕很有可能要收身亡,要么受伤严重,无法露面,而在汉代,这种火烧之伤所引起的伤口感染,其实也是一种严重的不治之症。

    荀谌也是点头,说道:“若此人再不露面,也就与身亡无异了。”

    黑山军战败,急需张燕出面收拾残局,这个时间拖得越久,黑山残余之间的混乱就会越剧烈,最终导致整个局面越发的不堪收拾。

    不过张燕不出面收整黑山军,并不代表斐潜不采取行动,黑山军大量的人口,也是可以作为阴山地区的一个重要的补充来源。

    因此斐潜就将眼光转向了赵云。

    说实话,对于这个事情,斐潜说不担心,其实是假话。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并且又没有什么系统工具可以随时调出手下的将领的面板,查看一下所谓的忠诚度有没有什么波动变化……

    但问题是,这个任务还是只有赵云最为合适。

    战败的黑山军,肯定是惊弓之鸟一般,如果是其他什么人去,纵然是喊破嗓子,恐怕也是望风而逃,不会有什么样的招募汇集的效果……

    “子龙,有一件事情……”斐潜说道,“黑山之贼固然可恶,但是随军携裹的百姓却着实可怜,所以希望子龙……辛苦一趟,和贾梁道一起,将黑山民众收拢收拢,送至阴山安置,使其能够安居乐业,也算是一件善事……”

    赵云沉默了一下,站了出来,向斐潜拱手而拜,说道:“君侯,云有一不情之请……”

    斐潜看着赵云,也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请讲。”

    赵云又拱了拱手说道:“……如今黑山张平难首恶既授,那么……不知道是否可以宽恕其余小统领,其多半也是无知盲从之辈……若君侯能宽恕其罪,其必感君侯恩德……”

    此言一出,不仅是贾诩荀谌,甚至连其他的人员都有些侧目。

    贾诩看了赵云一眼,然后又迅速的瞄了瞄斐潜,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筷子,将袖子挽了挽,然后在桌案上的菜肴当中巡来巡去,但就是没有动手夹菜。

    荀谌皱了皱眉。说起来,荀谌对于赵云的印象还算是不错,所以见到赵云如此说法,便开口说道:“……黑山之人,若有善辈,又岂会做打家劫舍,聚众叛乱之事?君侯之前也有将黑山头领安置于阴山,也未见其有悔改向善之意,依旧密谋叛乱!子龙一片善心,莫要做了坏事……”

    虽然荀谌如此说了,但是赵云低下头,却依旧在坚持。因为方才斐潜说的话其实也是很明白,所谓“民众”,便是不包括那些首领在内,只是被携裹的百姓而已,没有上过多少战场的那些人。

    但是在黑山之中,赵云也待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这些人真的罪该万死么?或许,但是赵云也知道其实在黑山的那些头领里面,也有一部分人也并非天生邪恶的人员,多半都是在胡人、士族和恶政相互压迫之下,不得不铤而走险,求得一条活路。

    而且屠刀举起来容易,却很难收回。

    这些小头领,未必没有写亲朋好友,也未必没有一些曾经受过其恩惠的人,而现在斐潜讲这些小头领要全数斩杀,那么在游侠风气也是比较看重的汉代,难道就没有人会将这个事情记在心中,然后伺机报复?

    所以赵云认为,黑山已经衰败,那么将罪过归集到张燕这个死去的人身上,然后给这些小头领一个活命的机会,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马越也和赵云一同征战过,看见赵云执拗,也是心中着急,他虽然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但是也知道上位者喜欢的是执行者,而不是一个想要将自己的意见加在其上的手下,所以也是出言说道:“君侯令子龙收拢黑山民众,子龙便收拢就是了,某也知道子龙好心,但那些黑山贼人又岂会理解子龙的善心?来来,莫要理会那些黑山头领,回来喝酒便是……”

    赵云抬头看着斐潜。

    斐潜也一直在考虑,所谓斩草除根当然是大多数人心中的首选。

    但是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赵云这样的情形,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多少也是在情理之中。赵云若不是这样的个性,那么也不会在历史上,当刘备进了四川之后,也是在庆功宴上,大肆封赏群臣的时候出来表示这些封赏的银钱金帛应该上缴库存,用来恢复和发展经济民生了。

    斐潜认为,赵云绝对不是一个贪图什么虚名的人,只不过这是他认为是正确的,所以他在历史上就那么做了,而现在,却站在了斐潜自己面前。

    斐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说道:“子龙岂不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之言?”所谓事事都讲究以德报怨的做法,实际上是后世那些只懂得只言片语的穷酸儒家才折腾出来的,原本孔子的话语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宽恕作恶之人的意思。

    汉家天子当中更是以汉武帝为代表的,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胡乱宽恕的道理,对于敢于冒犯的人更是追杀千里都不放过……

    没想到赵云点点头,却说道:“孔子言,‘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斐潜闻言,不由得笑了。

    赵云所说的没有错,这就是论语上面的原话。孔子更强调的是以直报怨,这个“直”并不是直接的直,而是正直的直,也就是说要用正当手段,不要因为旧怨而采用更加导致怨恨的手段。也就是说赵云的意思,是表示斐潜应该秉持正直之意来处理这一件事情……

    “善……”斐潜点头说道,“既然子龙如此坚持……某知有一物,于大夏之南,数千里外,有一身毒之国。此物似棉非棉,花开如绒,其细如丝,可填衣内,以御寒冷……黑山一干统领,既得子龙求情,死罪饶过,便走博望侯旧路,重开凿空之道,以赎其罪……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跪拜在地,叩首以答道:“君侯宽宏!”

    好了,斐潜点点头,然后让赵云起身。就这样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能将古印度的棉花带来,说不定也能是改变中国华夏科技进程的一步吧。

    该爬爬科技了。

    虽然棉花么,当然是美洲的最好,可是现在还过不去啊……

第1045章 在规矩间的舞蹈() 
    就在斐潜在阴山决定着到底是杀不杀人的时候,远在关中的种劭府内,也在进行着一场杀不杀人的探讨。

    现在关中的局面,对于种劭来说,简直就是内外交煎。

    杨彪已经进入朝堂一段时间了,虽然种劭竭力压制,但是在表面平静之下却暗涛汹涌。种劭已经得到了消息,有一批人正在暗中勾结,准备以关中天灾人祸频发的理由,对种劭进行弹劾!

    汉代政体的基石,从汉武帝时期就形成的天人感应系统,到了现在已经是两三百年的运作模式,算得上是纯熟无比。所谓天子便是秉承了上天的意志在管理协调人间的所有事物,而三公则是天子的重要助手。

    出现了天灾人祸,必然就是上天对于这个天子的所作所为的一些不满意的表示……

    当然,天子是不会犯错的,也不会有错误的,那么自然就是作为天子的助手在领会和传递天子的意思的时候出现了偏差,那么就应当负起这个所谓的“天灾人祸”的责任起来。

    关中兵灾,算是人祸,这个没有什么问题。

    之前从潼关一直蔓延到长安,至今还没有完全消停,让人恐惧,谈之色变的瘟疫,自然就是大大的天灾!

    那么当下天灾和人祸同时间出现了,这是谁的问题?

    当下朝廷三公虚衔,实际掌权的便是种劭,那么自然就是种劭的问题了。

    “真真岂有此理!”种劭之子,种劼实在有些忍不住,直着腰板,将手斜斜戟指向外,怒声说道,“如此搬弄是非,犹如长舌之妇!何谓天灾人祸,与吾等岂有半点关联?要说着瘟疫天灾,依孩儿之见,还多半是杨氏所携!原本京兆之内本无疫症,为何偏偏杨氏一来,便是瘟疫蔓延?”

    种劼说的愤慨,但是种劭却依旧一副沉静面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小孩子,嗯,就算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是在父母心中,依旧是小孩,血气方刚,脾气暴躁一些也是正常,但是种劭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再动不动发火,未免就失去了沉稳。

    所有人都是从年轻那个时候过来的,因此年轻时候的情形,多少心中也有些数。

    但是种劼看见父亲这番模样,心中却不免的越发恼怒起来,自己这样说,也是为整个种家在考虑,怎么反倒是父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父亲大人,西凉贼兵势大,杨氏便鼠窜至弘农,如今贼兵衰退,便又卷土而来,天底下便宜事全数让其占了去!”种劼怒火冲天,“父亲大人怎么能置之不理?有道是蛇无头不行,干脆让人将其……”

    种劭抬起了眼皮,看着自己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此计……是汝之计,亦或是旁人所授……”

    种劼不明就理,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这个,是孩儿自己想的……”

    种劭牢牢的盯着种劼,似乎在判断这一句答案是真是假,半响才说道:“……若是汝自己想的,倒也罢了……若是旁人所授,汝定要如实告知为父……”

    种劼说道:“……这个确实是孩儿自己想的……”

    种劭点点头,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怒声说道:“愚钝!汝欲使种氏步董仲颖后尘耶?平日观汝天资算不得卓越拔群,但也算是聪慧,今日怎出如此糊涂之言!”

    董卓干了些什么?

    若是讲起来,什么把持朝廷,什么夜宿宫中,什么擅立皇位,什么鸩杀废帝,什么迁都长安等等,其实在诸多士族眼中,其实这些并不算是什么事……

    只不过董仲颖干得有些粗糙,被嘲笑是一个武夫而已。

    唯独这些士族子弟开始大规模反对,然后不管是谁都开始联手要杀掉董卓的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从董卓杀了袁隗的那一天开始。

    汉帝的境遇如何,是被人捧上天,还是被人坐在屁股之下,其实这些士族子弟们都不是非常的关心,因为皇帝再如何痛苦,这只是皇帝的事情。汉代皇帝被外戚搞死的,被自己人残杀的也不再少数,董卓做的也不过是当年外戚的重复而已。

    但是董卓不能擅杀袁隗,然后又杀了张温。

    袁隗是谁?

    是天下冠族的代表,曾经是董卓的官途上的引路人。

    张温是谁?

    虽然没有袁隗那么的闻名,但是当初也是董卓在西凉时期的老上司。

    纵然是有千万的不对,可以罢官,甚至可以流放,但是绝对不能擅杀,而且还是满门抄斩,如何不让士族子弟人人自危?

    杨彪也同样是天下冠族。

    而现在种劼居然说是让种劭对杨彪举刀子直接动手?

    虽都知道,杀一个人其实并不难,不管古代现代,其实真的横下心想要杀一个人,其实总能找到一些借口或是机会。

    可是难就难在杀了之后……

    杀杨彪之前,只需要对付杨彪一人,而如果杀了杨彪一人之后,需要对付的则变成了大多数人!

    种劭突然爆发出来的的怒火,让种劼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拜倒在地:“父亲大人……是孩儿失言,还请息怒……”

    种劭缓缓的吸了一口长气,叹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其实为父何尝不想杀其而后快之……然此武夫之举,终究是不妥啊……天下之人,熙熙攘攘,居为名利……然则这名利当中,也有规矩!莫以为天下仅汝一人聪明!汝若坏了规矩,也就意味着天下人则皆可以不用在汝之处守规矩!汝可知其后果如何?!”

    种劼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半响之后才小声问道:“请问父亲大人,这规矩……究竟为何物?”

    “若是旁人问起,某少不得要说……这天地之道,皆为规矩……”种劭示意让种劼坐近一些,然后低声说道,“……朝中大臣,见某必然行礼,不论其心中喜恶,为何?皆因规矩二字。今日再此处向某行礼,他日才有另人向其行礼!朝廷规矩,若不守,又指望其下民众,谁会遵守?”

    “规矩,即礼,”种劭看着种劼,继续说道,“春秋之末,天下大乱,为何?失其周礼。如今天下亦乱,为何?皆因董仲颖这武夫,行事失了汉礼!王子师只是恰逢其时而已,否则焉有其三公之位?汝可知昔日董仲颖授首之时,天下不知多少游荡子,得知其事之后并非欣喜,而是扼腕而叹?”

    种劼先是不解,然后仔细想了想,便吸了一口凉气,说道:“……父亲大人之意是……莫非王子师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

    “正是!杀一人可得天下之望!如此之事,怎能不前仆后继?”种劭点点头说道,“汝若坏了天下人的规矩,必然被天下人视为仇寇!汝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防得了一世?纵然王子师之事不成,也会有其人紧随其后,终究取下董仲颖的人头才是!”

    “这……”种劼不由得有些结舌。

    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不觉得规矩有多么重要,也不会有感觉到规矩对于其有什么帮助,只有压迫和剥削,所以这些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才天天说要反对这个,反抗那个,恨不得将天都掀了。

    这些属于最底层的人,不管是思维还是行事,都比较的直截了当,不服就拿刀子上,杀个人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成为了这些人的基础准则。

    因为这些人的确除了一条贱命之外,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

    然而但凡有一点阶级的,站的高一些的人,无不享受着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规矩带来的便利和好处,便只要是头脑稍微清醒一些的,就不会肆意做出破坏规矩的行为来。

    就算这些人之前受过这些规矩的压制,但是一旦获利,那么自然就会维护起这些规矩来,就像是种劭所说,当他出入朝廷的时候,向其毕恭毕敬行礼的,难道都是出于对种劭个人的尊敬?

    其实未必,与其说这些人是朝着种劭行礼,还不如说是朝着汉代朝廷的规章制度行礼,因为这些人也清楚,维护种劭的面子,也就是维护他们自己的面子。就连朝服都要做得宽宽大大,使得人看起来可以显得魁梧一些,要是被朝野之外的那些平头百姓看穿了光鲜外表之下的腐草,看到了朝服之下的肥肉层层或者是瘦骨嶙峋,那么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只有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