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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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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怎么突然就乱了?

    或者说为何早不乱晚不乱,偏偏这个时间点乱了?

    两三百里的距离,就算是拓跋郭落现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动乱大概已经平定了,所以现在要考虑的只是这样的动乱能不能伤到阴山的汉人守军,会不会形成什么可以利用的破绽……

    但是问题是,如果确实是暴乱,那么就算是有机会也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所以要么就要即可动身,趁着阴山汉人在平叛的机会,如果不抓住,等上几天,就算是自己带着人马赶过去,恐怕阴山都已经彻底平复了。

    拓跋郭落在大帐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想来想去,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来。作为大军的统帅风光自然是风光无限,但是肩上的负担却不小,一个命令下来,或许就是功成名就,或许就是身败名裂,这种内心的压力和忐忑,并不是只需要吃饱了睡这点追求的普通兵卒所能理解和体会的。

    又有斥候赶了回来,将最新的情报上报了上来,这一次,基本上就已经确认无疑了,阴山的的确确发生了暴乱。

    消息已经传开,周边不管是鲜卑还是匈奴的头人们都汇集了起来,到了拓跋郭落的大帐之外。

    “怎么样?”几名鲜卑的头人相互打探着,围在一起小声的叽叽喳喳的说着。

    没有拓跋郭落的召唤,这些人也不敢擅闯大帐。求见么,这些人也没有到能够替拓跋郭落拿什么主意资格,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因此只是围在大帐之外交头接耳,等候最终的命令。

    阿兰伊和临银钦远远的站在一处,距离那些鲜卑头人们好些距离。

    临银钦用肩膀拱了拱阿兰伊,示意了一下,说道:“……会动手么?”

    阿兰伊沉默了半天,答非所问的说道:“……有差别么?”

    临银钦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帘,默默的也不再说话了。

    大帐之外的纷乱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门帘被掀起,一个拓跋郭落的亲卫大声的号令,让诸位头人进账听令。

    拓跋郭落端坐在大帐的上首,已经看不出半点方才一个人在内的时候发愁模样,依旧是摆出了那招牌一般的懒洋洋的样子,说道:“……我说,各位……消息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几个鲜卑头人参差不齐的回答道。

    “按道理来说呢,这个多少是个机会……”拓跋郭落缓缓的说道,“……不过呢,一方面我们现在的兵力还没有集结完毕,另外一方面呢,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汉人的陷阱……而且我们也还没有得到大王的命令……”

    “……”大帐之内的鲜卑头人左右相互看着,交换着眼色,心想着拓跋郭落这个意思是要按兵不动了?

    “小王!”一名鲜卑头人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白白干等着,看着这个机会就这样过去?”

    顿时就有几个头人附和着。

    拓跋郭落微微笑着,然后眼神一一的将这几个人扫过,然后才说道:“……我话都还没有说完,你们倒是着急了?好啊,那克里真,要不要这个位置让给你来坐坐,由你来说了算?”

    那名带头的鲜卑头人,那克里真顿时就怂了,塌下肩,低下头,一声不吭。

    大帐之内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呼吸都小声了些。

    又等了一会儿,拓跋郭落才继续说道:“……不过呢,既然大王将这个重责交给我,我自然为大王分忧,因此……也不能坐视这样机会错过……”

    拓跋郭落挺直了腰身,将脸上懒洋洋的笑容一收,沉声道:“我命令!临银钦和阿兰伊带着本部人马先行出发,即可赶往阴山!吐谷浑和……那克里真你们两个,各带一个千人队,也一同出兵,前部人马由吐谷浑调遣节制!其余人跟着我,随后出发!”

    吐谷浑跳将起来,大声领命,而那克里真则是无奈的也只好低头领命,阿兰伊和临银钦则是偷偷的对视一眼,也随后站了起来抚胸领命,便一同先行出了大帐。

    拓跋郭落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然后说道:“……将这里的情况即刻上报给大王……其他人都下去吧,去准备准备……”

    长长号角声吹响,一队又一队的胡人骑兵汇集起来,脱离了这个聚集点,开始向阴山之地进军……

第1001章 鲜卑进兵() 
    阴山北面,几名汉军斥候散开了一个小扇面,策马慢慢的往前行进。

    和阴山南面完全不同,在阴山的北面不仅仅是海拔抬高了一层,甚至连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地貌也完全两样。

    如果说阴山南面是温暖的春天,北面这里则是冰冷的寒冬,就连道路两旁冰冷嶙峋的石头都是那么的棱角分明,就好像随时要跳起来扎一下人似的。

    说是道路,其实并不是什么正规的道,只不过之前胡人南下,基本上都是走这一跳满夷谷的山道,还算是开阔一些而已,其余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陡峭的断壁悬崖,除非会飞,否则根本无法同行。

    大自然就是如此,一道阴山山脉,便阻断了北面的风雪,也隔绝了严寒,带来了塞上的江南。

    黑黝黝的是周边的山影,白茫茫的是残留的余雪,灰蒙蒙的便是脚下这一条不像道路的道路,在这一段,绿色已经是一种奢侈的颜色。

    这条满夷谷道,或许是因为战争,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竟然连植被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什么参天大树了,连个树苗都难以看见,寒风直接从北面呼啸而来,吹得汉兵斥候都有些睁不开眼。

    “王叔,”一名年轻的斥候用手挡着风,轻轻的叫道,“差不多有五十里了吧,没什么动静,我们回吧……”

    领队的王叔是个老兵,听了叫喊之后,没有回话,而是慢慢的拉住了马缰绳,然后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弯下腰,没有答话,而是先替身下的战马抹去了眼角的眼屎,顺便还替战马擦了擦些干涸的口涎。

    战马跑的久了,又是迎着风沙,自然有些眼屎之类的东西。

    就像是给自家的孩子搽干净一样,王叔做得很自然,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肮脏,等做完了,才直起身来,笑着说道:“你小子,吃的最多,跑得最慢,最先叫的也是你,真个怂娃咧……”

    “王叔你又编排我……”虽然知道王叔是调笑,但是年轻的斥候依旧有些不满的抗议道,“大家吃得不都一样么,我哪里有多吃什么……”

    王叔呵呵笑着,刚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收住了口中的话,脊背微微的弯着,布满老茧的手慢慢张开,伸向了马身侧的布袋……

    四周一片静谧,就只有呼啸的北风,永不停息的吹着。

    “张弓!拔刀!”

    王叔突然大声下令,一翻手之间,已经将马上弓袋的步弓取在手中,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黑黝黝的石缝当中忽然站出了几名灰色的影子,破空声乱响,七八支羽箭,已经带着劲风射来!

    当的一声响,却是王叔用弓背猛的磕在了迎面飞来的箭矢上,将箭矢磕飞,长长的箭矢带着灰白的杂色箭羽,扑的一声斜斜扎到了一旁的土里。

    “散开!”

    王叔大声吼道,一边夹着马腹往侧面跑,一边抽出一支箭矢,反击回去。

    就这样一个交手的瞬间,汉军斥候已经看清楚了袭击者的衣着服饰,大声吼道:“匈奴的射雕者!”

    匈奴人和鲜卑人还是挺好分别的,至少匈奴人习惯带着的毡帽,而鲜卑人则是喜欢露着满头的小辫子,就算是带着的帽子,也比匈奴人更小更高更尖一些。

    伴随着这声吼叫,响起两声频率不同的惨叫声,一名斥候似乎被射中,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

    对手是匈奴当中擅弓箭的射雕者,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是不管是准头还是劲力都是十足,就算是落空的箭矢都在空中发出声声的尖啸!

    “走!”

    王叔只是张弓在手,尽可能的一箭一箭的朝匈奴那边还击回去,他并不担心这几名的射雕者,因为虽然这几名射手强悍,但是距离较远,一支箭矢射出来在空中多少也要飞行一段距离的,所以还有些躲避磕挡的时间,但是如果不仅仅是这几名的匈奴射手呢?

    而且射雕者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单独行动,向来都是作为匈奴的斥候,远远的撒开,就像是眼线一样护卫着大军的周边。

    因此这里碰见了匈奴的射雕者,就意味着匈奴的军队就在北面,就在山石遮挡的阴山北面的高原上!

    就如王叔所料,不一会儿远处就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黑点晃动,伴随着高耸的烟尘,显然是大批的人马来到了这里。

    “回去!”王叔大吼道,“臭小子和黑狗子,你们先回去报信!其他人护住,走!”

    斥候的首要目标,并不是作战,而是将探知的情报及时的传递回去,如果说一个斥候英勇无比,可敌数人甚至数十人,但是却死在了阵前,未能让己方大军得知敌军的动向,这样的斥候其实毫无作用。

    “小三郎!你怎么样?”王叔冲着另外一边落马的斥候吼道,准备拍马过去查看。

    “别!别过来!”三郎在马腹便费劲的吼道,“我不行了,走不了了!王叔你们走!我给你们断后!”

    三郎的战马颈部中箭,躺倒在地奄奄一息,而三郎摔落的时候摔断了腿,左腿的小腿弯曲变形,小腿骨都刺穿了皮肉,露出白森森的一截,鲜血一时间如泉般涌了出来,已经染红了一大片的地面。

    “三郎哥!”一名斥候悲呼道。

    “……”王叔最后看了一眼侧躺在马腹上的三郎,扭过脸去,肌肉颤抖了几下,“走!”

    见汉军的斥候逃走了,四名射雕者也没有追赶的意思,相互拦截驱逐,隔绝侦测,就是他们的职责,当然,能斩获汉军的头颅,自然也是功绩一个,因此这几个射雕者就慢慢的向倒在地上的三郎摸了过来……

    三郎费劲用靠在战马身上,因为已经严重失血,手臂有些发软了,只能是用另外一只完好的脚蹬在弓背上,默默的用仅剩的气力缓缓的拉开了硬弓,等到匈奴的射雕者靠近了一些,才骤然伸直了腿,将弓架出了战马的躯体外,“嘣”的一声将箭矢射了出去!

    因为离得近了,等听到弓弦声响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一名射雕者顿时中箭,长长的箭矢“噗嗤”一声径直扎入了其胸膛!

    “嗯……”

    三郎再也没有气力射出第二只箭矢了,虽然看见了剩余三名射雕者射过来的报复的箭矢,但是也没有躲闪,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带着一丝满足的神色,喃喃念叨了一句:“……不亏了……”

    ………………………………

    今天的天气极其晴朗,但是阴山之处却毫无暖意,只剩下金戈铁马的冰寒。

    戴着皮帽的胡人,如同石缝里面涌出的圣甲虫一般,黑黑的,灰灰的,包围着阴山满夷谷上的要塞,令人烦躁、厌恶同时也带来了恐惧。

    随着汇集而来的骑兵越来越多,马蹄在大地踢踏声也越来越大,似乎带动了整个的地面都在轻微的震颤起来,声如闷雷,低沉就像是人的心弦也随之而颤动。

    营寨之上,每一个兵卒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点,就算是手扶着寨墻,都能察觉到这一丝丝的颤抖传递到了身上,麻酥酥的感觉从手掌心传到肩膀,与脚底传上来的震动汇聚在一起,涌向心脏,冲上头脑,化作一阵阵寒意,让这些驻留守卫的步卒卒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

    不过徐晃倒是安之若怡,不仅不害怕,反倒是有些兴奋,当然更多的是疑惑……

    “文和兄,”经过初期的磨合,徐晃如今倒是和贾诩显得更加亲近几分,“……某却有些不明白……这些贼人为何觉得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这个是徐晃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怎么,觉得自己这些兵卒哪里不够看了?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愚笨的人,怎么会选择朝自己这里下手呢?

    胡人就不说了,鲜卑人要来报仇也好,夺回阴山也罢,总是有点理由,但是为何这些黑山军却胆敢骤然而反?

    贾诩微微一笑,看了徐晃一眼,说道:“非汝之过也。”

    停了一会儿,贾诩才说道:“黑山贼,目光短浅,自以为是,有此判断不足为奇……公明每日敦促民工,兵卒自然少于操练,落入此等贼子眼中,无疑是一个破绽……”

    徐晃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操练自然不会没有,但是确实不是天天都有,毕竟一方面这些兵卒也是上过战阵的了,另外一个方面营寨显然更为重要,这些兵卒还需要分配出来敦促劳工,而每一个人的精力体力都是有一定限度的,自然不可能将重心全数都放在训练之上了。

    “……黑山贼以己度人,”贾诩将徐晃的表情收在眼中,继续解释道,“听闻黑山贼号称百万众,战兵以十万为计,又怎会将此地区区两千人看在眼里?纵然有寨墻于此,不过亦有鲜卑来袭,便可坐收渔利,何乐为不为之?”

    “区区两千人?”徐晃仰头哈哈大笑,脸上隐隐一丝怒容闪过。

    被黑山贼看轻了,让徐晃如何能不生气?

    不过现实就是如此,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习惯以自我为中心,以自身的标准来衡量周边的一切,对于黑山军来说,习惯了一拥而上的战斗,习惯了了以人数来衡量战斗输赢,习惯了之前和周边郡县争斗的水准,又怎么会在阴山这里,去改变原先的惯性呢?

    自从汉灵帝开始,黑山军就是朝廷一直想要剿灭的对象,可是确实是能打的军队不多,钱粮也不能支持,因此无法抽调大军,只能是命令黑山一带,河内河东上党中山一带的郡兵进行围剿。

    而对于普通的郡兵来说,若是常备的兵卒还算是好,若是那些前来服役的民夫,其实也就和黑山军没什么上下差别,纵然在战阵上有所不足,但是黑山军一旦有所颓势,便退入山区,然后这些郡兵也不敢贸然进山,因此基本上来说这些周边的郡兵就没有在正面完全打赢过,一来二去,交手多了,这些黑山军对于大汉的军队没有多少敬畏和害怕的心理也就是正常了。

    郡兵算什么?扒了那身甲胄,说不定还不如自己呢!

    起初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手下打气,不过讲的多了,黑山军各个统领自己都有些相信了,再加上这些年头确实没有吃过什么亏,最近比较惨痛的就只有白饶部被曹操击败这样一次,因此黑山军便都认为自己的实力和周边的郡县对比起来都很是不错的,只要不去沾惹曹操那个家伙就行了。

    其实这也正是贾诩这一次执意要放任黑山军的小动作的一部分的原由……

    除了和徐晃所说的那些之外,贾诩自然还有更深层面的考虑。

    不过看着徐晃的模样,贾诩就知道了方才的那几句话已经激起了徐晃的不服气的心理,便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将手笼到了袖子里,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来人!”徐晃看着北面渐渐逼近的鲜卑匈奴联军,不屑的扭过头去,扬声大叫道,“将鲜卑奴带上寨墻,刀斧手上前!祭旗!”

    徐徐逼近,无非就是给与守军持续的心理压力而已,然后让守军在这样逐渐增加的压力面前暴露出一些破绽,再加以扩大和利用罢了……

    一排手持利斧的精壮兵卒站到了营寨寨墻的边缘。不是徐晃用斧头,就爱用斧头兵,而是战刀砍骨头,砍多了还是会崩口的,所以一般来说,想现在这样要大规模砍人头祭旗的,一般都会是选择用斧头。

    一队队的之前的鲜卑俘奴被带上了寨墻,这些鲜卑奴已经是被断绝了供应食物两三天了,各个都饿得手脚发软,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却无力反抗。

    徐晃站在营寨寨墻之上,鲜红的披风迎风抖动,环视周边的兵卒一周,朗声而道:“这里是阴山!是九万里华夏的边关!是隔秦晋之望胡塞!是蒙氏秦将卫侯汉将之辈,铁铠鏖血之地!这里有吾等先祖的鲜血,这里有前仆继死的英灵!”

    “在场诸位,多是并州老卒,敢问谁无胡夷破家之痛,敢问谁无胡夷漉血之怨?!今日,先祖与吾等同行,英灵与吾等并肩!胡夷但想从此而过,须问吾等刀枪利是不利!”

    徐晃吸了一口气,大喝道:“且让胡夷知晓,但凡染指汉地者,皆尽诛之!”

    “行刑!以血祭旗!”

    兵卒将鲜卑奴一脚踹翻,然后侧面的刀斧手便顺势一斧子剁下。鲜卑奴的人头就像是秋日里面熟透的果子,在外力的作用下离开了枝头,落在了阴山营寨的寨墻之下……

第1002章 攻势展开() 
    阴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形。

    北面坡度平缓,高低落差有的才几百米,平缓的斜斜伸向蒙古高原一带,但是到了阴山山脉的南面,确实直接断层式的下降一千多米的落差,和河套平原相接。

    所以从北面而来要爬到阴山山顶,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如何从山顶下到河套平原,因此自古以来,阴山提供给可以行走的山谷缝隙并不多。

    随着拓跋郭落的号令,汇集在阴山要塞之前的胡人越来越多,就但是正面排开的,就有是三四百骑的模样,将整个山谷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曾经任由胡人来去的山道,现在已经立起了一个巨大的营寨,卡在中间,就像是一个塞子一样,堵住了去路。

    之前,北方的游牧民族,便是通过这个路口,直接向南,在秋高马肥的季节,去掠夺农耕民族的财产和人口。

    当然,要翻越阴山脉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道,无论是向东还是向西,都有其他的道路,只不过这一条路最近也最好走罢了。

    而现在,这一条最好的道路,被汉人给堵上了。

    阿兰伊和临银钦,看着眼前的情形,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都是默然无语。

    是人便是有派系,这个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是农耕还是游牧,都是存在的,鲜卑部落当中自然也是有派系的。

    拓跋郭落这一支鲜卑的势力,其实就在整个步度根的版图当中占据了上风。当然东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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