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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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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想的人多了,都指望着别人上前抗伤害,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人愿意上去顶着滚滚而来的铁皮疙瘩!

    这些西凉兵卒都知道,就算这些人不是飞熊军,那也和飞熊军差不太多!当初董太师遴选飞熊军的兵卒的时候,他们要么在场,要么听人说过,不仅是装备极其精良,刀砍枪扎不进,甚至人还要选那些身强力大,精力旺盛之辈,遇到这样子的家伙,谁对上了会有好果子吃?

    其实就算这些西凉老兵敢于面对,也未必能够有一个好的下场。

    赵云领着铁骑如山洪一般狂涌而来,对付重装骑兵,轻骑兵向来没有多少正面对抗的力量,只能是避其锋芒,或许只有同种的兵种,或是密集的重装步兵战阵,才可以直接抵御这样的攻击。

    大军冲杀,与平常人与人之间,或是乡野之间村寨的械斗,完全是两回事。虽然村寨械斗可能会更加野蛮和血腥,但是这种军队列阵冲击,严整萧杀的气势,往往可以在一开始就将对手的抵抗力瓦解剥夺掉,并且像会滚雪球一样,越来越无法挽回。

    重骑兵在前,其余的并州狼骑在其后高高的抛射出箭矢,那些有些犹豫的西凉骑兵一方面紧张的盯着重骑兵越来越近,一方面头上又要防御袭来的箭雨,加上内心当中对于飞熊军的恐惧,行动越发的慌乱起来。

    不是没有西凉兵尝试反击,但是反击过来的箭矢,那些角度好的,也就是只能堪堪卡在札甲缝隙中,就算是突破了第二层的皮革,也会被第三层的丝绢裹住箭头,入肉也不深,并且也很好处理,而绝大多数的箭矢稍微角度不正,便会被札甲弹开,除了一些声响和少许的火星之外,根本造不成多少的伤害。

    这些普通的西凉骑兵按照装备来说,应该大都是轻骑,按照常理来说,是属于那种绕圈,然后用弓箭标枪等远程武器给与对手的步军或是骑军阵列破坏和搅乱,等到对手完全不堪骚扰,阵列大坏的时候,才一拥而上,践踏冲撞彻底摧毁敌阵。

    然而现在,这些西凉轻骑兵面对重骑兵压上来的时候,完全束手无策,至于游骑对抗重骑的战法,对于现在的这些西凉兵卒来说,这个技能点还未点亮。

    相对赵云带的这些重装骑兵来说,战法就只有一个。

    冲撞。

    直接被重骑兵一次性杀伤的兵卒并不多,往往是冲撞进去之后,带动驱赶着这些兵卒阵型崩溃,然后前面的溃军冲乱后面阵线,一阵带动一阵,直到将对手阵线完全击溃或是击败中军指挥系统,这就是重装骑兵最为基础也是最为有效的战法。

    在赵云身后,重装骑兵跟着他跃马冲进了西凉兵的阵容,敢当在赵云马前的,基本上是不管如何躲闪招架,都免不了绽放出一朵血花的下场,区别只是坚持的时间或长或短,被刺中的部位略有不同而已……

    铁骑转瞬即至,凿入西凉队列中!

    在这一刻,那些来不及躲闪的西凉的骑兵,都几乎是相似的一个表情,大张着嘴,带着一丝惊恐,带着一丝的绝望,看着这铁甲洪流向着他们涌来,看着被马蹄践踏而起大团翻卷的黄尘泥块,看着那些披着重甲骑兵脸上狰狞的面甲,看着闪烁着寒芒的冰冷矛尖,转眼之间就送扑到了自己眼前!

    咯喇咯喇的沉闷的声音,是兵刃入肉砍折骨头的声响;咻咻嗤嗤的轻快的声音,是血液快速的沿着伤口喷溅的声音;这些声响混在在一片嘶喊和刀刃碰撞当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像是一曲动人心魄的战场协奏曲。

    鲜血和马蹄践踏而起的黄尘浮泥一混合,就成为了近乎于深褐的颜色,泼洒四溅,雪亮的刀光附着在黝黑的这一只手或是那一只手中,扬起阵阵的艳红,断离身躯的肢体在黑红色的肌肉内露出惨白断骨。

    天空之上,似乎是几只食腐的大鸟盘旋不去,发出兴奋的叫声。

    张辽引着先前的骑兵,也已经兜转过来。

    张辽原本就是时刻关注着后面的西凉兵卒的一举一动,在看到遇到赵云突击之后呈现出一幅土崩瓦解的状态之下,一切都如预料当中一样的发展的时候,便高呼一声挺着长枪,后面并州骑兵一同跟上,马蹄缭乱之间,激起滚滚黄尘,转瞬之间,已经呈现出包抄夹击的态势!

    在这一块区域上,遭受到张辽赵云两个人同时攻击的西凉骑兵并没有能够抵御多久,就开始散乱了,有的操弓却被顶在了最前面,有的持矛却落在后方,有的挥舞着战刀却左右都被紧紧的挤迫着完全没有空间,相互之间逐渐失去了配合,整个阵型开始溃散。

    这实在是一场再完美不过的重骑冲阵态势。

    地形足够平坦,虽然略松软一点,但是表面一层浮土之下,依旧是比较坚硬的地面,能够撑起重装骑兵的奔驰。

    最要紧的还是西凉骑兵的配合,一方面这些前来追击的全是骑兵,而不是重步兵结成的铁刺猬一般的方阵,并且为了追赶在前方所谓逃窜的张辽部队,这些西凉骑兵还分散了,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带状阵型,等到赵云发起冲击的时候,这一条带状的西凉骑兵阵列指挥稍有那么片刻的迟疑,前后又拥堵在一起!

    赵云和张辽均冲在最前面,他们虽然个性并不相同,但都是习惯了身先士卒,并州骑兵跟随在两人身后,呼啸声中,搅得西凉兵毫无还手之力!

    不论是赵云还是张辽,两个人,两杆长枪,就像今日似乎要在一起别别苗头一般,在西凉兵卒的乱阵当中,像是两只天矫飞龙,上下翻飞,凡是在这两个人面前的倒霉的西凉骑兵,不死极伤,纷纷落马,竟不能稍微阻挡这两人半步!

    两人一路冲杀过来,仿佛就街道之上砸开了无数消防栓一样,只不过喷涌而出的,是鲜红的血光!

    斐潜带着殿后的五十名骑兵,站在后方略高一些的土坡之上,向前方望去,只见两道洪流涌入了西凉骑兵军阵当中,然后迅速的将其切割成为了两段,前一段还被张辽和赵云连手夹击,稍微成建制的西凉集团,就像是冬日的冰雪,迅速的消融,在滚滚的铁骑洪流之下,每一道浪头扑至,这西凉兵卒的抵抗就消融一分,伴随着张辽和赵云最终交错而过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西凉兵卒,就这样淹没在这一轮的冲击当中。

    此时此刻,西凉兵卒的心气已经是彻底垮掉了,虽然还有一些西凉兵卒落在后面,并没有遭受到攻击,但是现在这些人,也没有多少欲望想要参与到前方的战斗中去了……

    不是西凉兵卒不勇猛,也不是这些人天性懦弱,他们这一路追逐斐潜而来,虽然马力上占据优势,但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度的,难免会困顿不堪,再加上李傕这边的西凉兵卒可是没有像斐潜一样,有准备些在特殊情况之下食用的干粮,因此李傕等人觉得自己是追赶得挺快,但是一加上埋锅做饭,吃饭收拾的时间,其实也并没有比斐潜等人跑得多快,这也是西凉骑兵一直都在后面吃土的最根本的因素。

    斐潜站在高位,看得清楚,拔出长剑,用力一挥,旋即身后的五十骑发出震天的吼叫声,挥舞着旌旗,冲下了土坡,每一名的骑兵身后,都捆绑着一只砍伐下来的小树杈,树枝树叶在黄土地上拖过,转眼之间就激扬其漫天的黄尘,将斐潜这些人的身影掩盖在如同黄龙一般的滚滚烟尘之内。

    先前这些西凉骑兵,气势汹汹的追赶张辽,那是因为以为张辽等人是歇息状态,没有能力进行抵抗,再加上之前对张辽这支骑兵的仇恨,才各个奋勇向前。谁也没有想到,当下转眼之间,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支重装骑兵,以如此气势,以这般力量,一下就摧垮了他们的全部希望!

    尤其是见到如同飞熊军一般无二的鬼面重骑,这心中没有打就已经是三分的胆怯了,又添加了张辽赵云这两个杀神,这些西凉兵卒最后的一丝勇气,现在看见在前方又腾起了一片更大更高的烟尘,顿时就像是心中有什么东西嘣的一声断了一样,纷纷调转马头,开始逃窜……

    眼前这钢铁洪流一般的重骑已经让这些西凉兵卒够绝望了,而在前方的三色旗帜带领之下,从前方土坡上似乎有大队的并州轻骑源源不断的涌出,烟尘滚滚,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这些并州轻骑微张两翼,缓缓策马而前,控制着速度,就像是一只展开了双翼的鹏鸟,徐徐压了上来,这从容不迫的气势,分明就是等着自家兵卒崩溃,然后张开两翼包抄追击,好一网打尽!

    这些该死的并州佬,是想将他们全部粉碎在这里!

    西凉兵卒已经是连续跑了一天,又辛苦的搭建了一夜的浮桥,先是遭受了张辽的打击,借着又承受了赵云和张辽的暴击,再加上看见眼前的这一幕,那滚滚的烟尘似乎无时不刻再提醒着他们,现在他们追击的不再是兵马偏少的弱小羔羊,而是得到了庞大援军的凶兽!

    完了。

    败了。

    已经无法挽回了……

    纷乱的西凉兵卒队列当中,一瞬间所有抵抗意志都已经崩溃。

    几乎是转眼之间,所有的西凉兵卒都在向后逃跑,都想着尽快的脱离那个硕大的包围圈,只想逃离这个战场,远远离开这一块死亡阴影笼罩的区域……

第九六二章 在战场上的心理() 
    “这是怎么回事?!”

    李傕才刚刚统领着后部的兵卒完全渡过了河流,正带着后续的兵卒往前,却迎面之间撞见了那些吓破了胆,只想着逃走,丝毫没有了半点斗志的自己手下。

    “拦住他娘这些哈怂!”

    诧异万分的李傕连忙下令,但是已经有些晚了,疯狂逃窜当中西凉骑兵已经占据了整个的道路,两个不同方向的西凉骑兵,顿时就拥堵成为一个巨大的疙瘩,将整个空地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两侧的西凉骑兵多少还有一点空间。

    李傕看着这些逃窜而来的手下,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丢了兵刃的,弃了甲的,跑丢了盔的,已经完全不像是一只军队,就像是一群山匪。

    虽然李傕出身马贼,但是依旧看不起山匪,顿时就下令将其中的将校军官抓来问话,却问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消息……

    “飞熊军?!”

    “还有大批援军?”

    为了摆脱自己退却的罪责,这些将校基本上都是一个赛一个的讲得绘声绘色,以此来表明自己并非没有尽力,而是对手太过于狡猾和强大,非不战之罪……

    “胡……胡说八道!”李傕怒极,拔剑吼道,“明明前方就五百余,如何来得上千人,还有董太师的飞熊军!来人,来人!将……”

    李傕才说道此处,猛抬头间就发现后方那高耸腾起的烟尘已经如同黄龙一般张牙舞爪的就朝着这里涌来了,顿时就是一呆!

    “飞熊军,来了,来了!”

    “将军,他们来了!”

    烟尘来的并不快,但是范围及其广阔……

    李傕觉得忽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手脚顿时有点发凉,原本有些发热的头脑,似乎了冷静了不少。

    如果对面急急跟在自己的溃败兵卒后面,一路掩杀而来,自己反倒是不怎么害怕,因为只需要让开自家的溃兵,斜向的一个反冲锋,就能制止住追击的态势,甚至是可以反压一波回去。

    人奔跑的速度有快有慢,战马也是一样。因此不管是什么部队,在两种情形下是没有办法完美的保持阵型的,一个就是追击的时候,另外一个就是在溃逃的时候。

    但是李傕最怕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结成阵列徐徐推进!

    这样一来,如果李傕率军迎敌,面对的就不是零散不成阵列的先头部队,而是成片的整个军阵。

    徐徐而进,并不求快,求得就是一个稳字。为的就是保持阵型不变,其次也是为了节省马力,方便在可以在交战之际完全再次爆发出来,从烟尘的范围看来,左右两翼稍微前突,这是要准备在河边将我等一网打尽的意思啊!

    眼前的这样一个完美的阵型,明显增加的这么多的援军,自己手下这么快的溃败回来,似乎就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然后现在……

    背水一战?

    李傕劈手抓过面前的这个兵卒,龇着牙说道:“飞熊军?飞熊军乃董太师亲随,怎会落于此人之手?!汝……这,飞熊军,如何形状,细细说来!”

    兵卒指天发誓,将斐潜的重甲骑兵描述了一遍,再三强调和董太师的飞熊军如出一辙,因此不是他们不力,确实是打不过……

    “飞熊军……真是飞熊军?”

    在李傕的印象当中,似乎只有汉初的那个谁背水一战成功过,然后被记住了,至于其他的也背水一战的,基本上都随着水化为了根根白骨。不是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会自己陷入险地,背水一战?

    幸好自己派了前军去追击,才侥幸发现了对方的埋伏的援军,因此这个该死的斐潜才不得不显现全数的兵马向这里推进!

    怪不得这个该死的家伙选择在这里渡河,怪不得只派两百人来反击……

    似乎一切事情都完美的串联了起来,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当然这个只是李傕个人的猜测,但是要证实这个猜测是否正确,就需要献祭出不菲的性命,或许是对面斐潜的,或许是李傕自己的。

    可是为何有飞熊军?自己的兵卒或许会夸大一些,但是没有亲眼见过的,必定无法可以详细描述到如此的地步,所以斐潜有一只重装骑兵是可以确认的事情了。

    难道董太师……

    不对,那么是董氏之人投靠了这个斐潜?

    也不对,那么这重装甲胄之法,斐潜又是如何得知?

    打不是不可以打,只不过对付重装骑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来李傕只是知道斐潜五六百骑,那么自己的兵力数倍于斐潜,自然可以获胜,但现在发现并州的骑兵原来也是一块硬骨头,而且又多了重装骑兵,先不管是怎么来的,要正面争斗,恐怕自己的兵卒要交代不少在这里,如此一来,此消彼长……

    如果现在关中没有马腾韩遂,李傕说不定一咬牙就硬耗上了,但是现在不得不考虑如果自己的兵卒消耗太大,那么万一可能出现的问题……

    值不值得?

    李傕是有赌性,也想翻本,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似乎要押就要押上全部家身,输了就是一无所有,当然也有可能会赢,不过已经明显不会再像之前想象的赢的那么多,搞不好也是一个惨胜,或者说这里赢了斐潜,之后面对马腾韩遂,依旧还是一个输。

    是拼上去,先干一场,然后就算是赢了,再输给马腾韩遂,还是暂时收手,维持自己的一定数量的兵卒,来确保将来的地位和优势?

    “将军?”

    李傕的目光闪烁了几下,缓缓的将长剑收到了剑鞘当中,虽然不甘,但是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撤!后军变前军,撤!”

    终究多年马贼生涯养成的习惯占据了上风,既然风紧,那就扯呼,趁着对方为了保持阵型徐徐而来,先保证自家的安全再说,至于是真是假完全可以等后续验证,如今的风险和收益已经完全不匹配……

    一直树立着的高高飘扬的白色大旌,现在斜斜的卷起收在了掌旗兵的肩上,李傕在数十亲卫骑的簇拥下,向南而退。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傕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见了在远方那落隐落现的三色旗帜,狠狠的磨了磨牙……

    从此以后,在这关中之地,纵横来往,转战千里的,不仅仅只有西凉骑兵,并州佬,斐潜斐子渊,算你狠!

    而此时的斐潜并不知道李傕已经将其归入到了并州佬的行列当中,他只是看到了李傕远去扬起的烟尘,不由得微微的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

    “君侯!这!”身后的黄旭有些发愣,忍不住说道,“这……这西凉贼真的退了?”

    “呵呵,那你还想再打一仗?”斐潜笑着说道。

    黄旭连忙摇头,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只是觉得为何连派个斥候侦查一下都没有,就这样直接跑了……”

    一旁的赵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将目光转了过来,显然也是希望斐潜能够解释一二。

    这个其实就是利用锚定啊……

    有人找你借五百,或许你会拒绝他,这个时候他改口只借个二十,这个情况下往往是会同意借给他钱了,就算是心里知道这个钱一旦借出去就是打水漂。

    这就是锚定,当然,另外还有一点光脚不怕穿鞋子的意味,反正自己徐徐而进,也没有损耗多少马力,如果李傕真的想不开,硬撞上来,自己再退也来得及。

    只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就是了,李傕的多疑也是有名的,之前被自己抽冷子搞一下,有怒气是正常的,但是现在么……

    就像是普通人走在街上忽然被人莫名其妙拍了一巴掌吓了一跳,冒着无名火转头正准备和那个莽撞的家伙理论理论的时候,才发现拍自己的是个纹身不好惹的青皮壮汉,这普通人原本升腾的火气恐怕也就立刻削了五六分下去了。

    李傕之前以为可以轻易的解决斐潜,结果发现自己错了,然后第二次又派人出击,结果发现还是低估斐潜了,那么当斐潜现在虚张声势的时候,李傕虽然心中难免还有一些怀疑,不过多少也会对自己原先的判断有些动摇。

    人一动摇,就会想的多,一想的多了,就没有多少坚持的勇气了,这是个比较简单的心理博弈,可是要怎样跟赵云和张辽说清楚这个呢?

    汉代还是没有什么心理学的吧?或许是有具体应用,而没有形成理论。

    “军之统帅,领军日久,皆有其道,”斐潜斟酌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若其不察,便可欺之。孙子减灶,垓下楚歌,皆是如此。池阳侯勇则勇矣,然兼多疑,一败再败,便失其勇,仅存其疑,焉有不退之理?”

    其实减灶和楚歌,多少也有一些锚定的因数在内。

    孙膑撤军,庞涓一路追击,心中多半认为已经是认为孙膑不堪一击了,才会从减灶之数上判断出孙膑已经控制不住军队,多有逃亡,因此才连夜追逐中了埋伏。

    楚歌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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