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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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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打和婆娘只好在草地上找了一些沙葱和前草,看看能不能熬煮些汤水出来,凑活着试一下……

    阿打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胡人,有十几头的羊,有时三四匹的马,一个帐篷包,一个粗手粗脚的婆娘,两个半大的孩子,仅此而已,跟那些拥有动辄几十头成百上千头的牛羊的豪帅们是根本没得比,铁锅是家里唯一的一件能够烹煮食物的器具,可惜不能用了。

    铁锅已经漏了很久了,但是阿打一直舍不得扔,就那样一直留着,这次因为儿子的病特意拿出来,一番努力之下,仍然是白费了功夫……

    汤水将帐篷门口的篝火扑灭了,冒出腾腾的烟气,也钻进了帐篷之内,一个胡女被呛得连声咳嗽,走出来看见帐门口的狼藉,也是呆住了。

    “要不……去巴达那边看看能不能借个锅?”

    阿打闷闷的说道:“前两天刚去过一次,忘了?”

    胡人逐水草而居,所以并不是居住的像汉人那么的靠近,邻里之间就算是住的近的,有时候骑马都要跑上一两个时辰,远的甚是半天一天都有。

    “那……那扎古呢?他好像要更远一些……”

    “搬了,前一些日子说是往南搬了……”

    “……那……那怎么办?”胡女喃喃的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阿打忽然吼道,然后将铁锅甩到胡女怀里,一脚将面前已经熄灭的篝火残骸踢的四散。

    胡女被铁锅砸的踉跄,然后也是抱着裂口的铁锅吼了回来:“你是男人!你当然要知道怎么办!”

    阿打本来就烦,又被自家的婆娘瞎**顶了一句,顿时邪火胆边生,抓起了一根烧火的木柴就打。

    胡女抱铁锅左躲右闪,一边跑一边叫道:“啊啊……上次是谁把锅给打坏的!你这次还想打!你干脆把我和孩子都打死算了!”

    阿打更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挥舞着木柴追赶着自家的婆娘,但是木柴举得高,却没有真的落下过几次,就算是打的位置,也都是瞄着皮糙肉厚的地方下的手。

    就在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远远的一匹马奔来,马还没有到,声音先到了:“阿打……有救啦……有救啦……”

    “是巴达来了!”阿打扔下了木柴,大步往前迎去。

    巴达稍微放慢了一些马速,然后也没有等马匹完全停稳,就飞身下了马,往前小跑了两步消除了惯性,然后和阿打拥抱了一下,兴奋的说道:“有救了!有救了!你家的小千里马有救啦!”

    巴达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汉人……汉人在南边新开了一个集市!是汉人的官市!哈哈哈,肯定有铁锅!说不定还有茶砖!这下……这下你家小马驹就有救啦!”

    “真的?!”阿打闻言也是兴奋起来,不过又很快的低落了情绪,“汉人都坑人,好好的羊皮老被他们说是破皮子……”

    巴达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多少也是要去试试吧……”

    自从六年前开始,上郡,不,整个并州都关闭了对于胡人们的官市,从此,在并州的这些胡人基本上就断绝了获取一些生活用品的来源,家中积攒下来的皮子,年头大的没注意照看的已经生虫,实在不能用的也都不得不扔了……

    阿打从家里翻出一些羊皮,扔到了马背之上,然后想了想,又跑到羊圈里抓了一头羊,也绑到了马背上,然后便对胡女吼道:“好好看家!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胡女嘀咕了几句,忽然又冲到了帐篷里面,拿出了一个水囊出来,追出来扔给了阿打。

    阿打和巴达策马一路往南,越过了沟壑,跑过了草甸,渡过了河水,忽然就像是在土地上直接蹦出来一样,忽然在昕水河河岸的边上,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营寨,然后在营寨不远的地方,修建出了三排的草棚,草棚之下摆放的那些玲琅满目的东西,让阿打的眼睛都看花了……

第三五七章 昕水河畔一枪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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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屈营地位于昕水河的“s”形状的上半弯,而下半弯则是一个略显得有些陡峭的山体,就像是一个粗壮的硬汉,狠狠的将柔弱的昕水河给顶弯了腰。

    人手的增加,加快了大营整体的进度,而且不仅是将营门的壕沟引进了昕水河水,更是修建了一个吊桥,将昕水河的“s”形状的上下两个半弯连接了起来,还在下半弯的山体上开一片平地,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黄成一脚踏在山顶的大石之上,俯瞰着山底下沿着昕水河建设起来的营地和市场,看着在外围警戒的那些骑兵,心中还是感觉现在营地内的骑兵占比有些少,最主要还是战马有些少,什么时候能多一些马匹就好了……

    这个山体就像是天然假设的一个超大的角楼,不管是对昕水河的上半弯,还是对在山下河对岸建设的市场,都是可以覆盖在弓箭的打击范围之内,而要想进攻这个角楼,除非也是翻山越岭顺着山体而来,否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还有一些更大,更凶残的杀器,如今也在山顶上开始了拼装。

    “似乎是羌人的豪帅来了,黄叔我下去看看哈!”黄成看到有远远的有一行羌人策马而来,便向黄斗说道。

    黄斗从手头上的活计上抬起头来,斜了一眼黄成,毫不客气的说道:“去吧!讲得好像在这里你就能帮上什么忙似的……”

    黄成呵呵笑着,挠了挠头,便抓着绳索,顺着开辟出来的简易山道,下到了山下,往羌人的豪帅那边迎了过去。

    羌人和匈奴人在着装上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比如匈奴喜欢带锥形的尖顶皮帽子,而羌人则是习惯用青布或是白布包头,所以在山顶上,黄成看见一些包着头的胡人来了,就知道多半是羌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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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人豪帅很壮实,面庞黝黑,却包着一头的白布,形成了一个前高后低的大盖帽一样的形状……

    该不会后世的大盖帽都是从这里学的吧?

    “白石在上,我是里那古,是这一片水草的主人……”羌人豪帅将手放在胸前,略带一些桀骜的说道。

    斐潜呵呵笑着,也学着羌人豪帅里那古将手放在胸前,说道:“我是斐潜斐子渊,是大汉上郡的郡守,欢迎你来到这里。”

    斐潜不懂得胡语,但是不是还有那个老兵来翻译么,更何况在汉代,周边的民族的统领级别的任务,多少都会学习一些汉字和汉语,沟通起来并不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

    斐潜一边邀请着里那古往准备好的席位上走,一边在心里腹诽着,谁说羌人粗旷了?一见面就下套子,哼哼……

    到了已经设好的座席之处,里那古一看,微微笑了笑,显得比较的满意。

    斐潜没着要在座位上玩什么花样,也懒的搞什么形式上的东西,打不过的时候屁股坐那里都照样打不过,就算是坐上首就能够打得赢下首?如果是能打得过,坐那里都是主人的位置……

    所以斐潜摆得是平席,就是左右两边平等的,不分主次。

    里那古坐下之后,一个虬臂汉子往其后一站,黄成也站到斐潜身后,两个人目光相碰了一下,虬臂汉子看了看身高略低一些的黄成,轻轻的哼了一声。

    黄成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虬臂汉子粗壮的手臂,然后又瞄了一眼汉子站立的姿势,嘴角微微一扯。

    牛肉是大盘的,羊肉是大碗的,酒水是整坛的,不算是特别的精细,但是量却是足足的,显然很符合里那古的喜好,大口小口的吃的满嘴流油。

    里那古不主动开口谈,斐潜也不谈及正事,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就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氛围倒是很融洽。

    吃喝了一阵之后,里那古忽然一拍手,哈哈笑着说道:“光喝酒不热闹,让我儿郎耍一耍助助兴如何?”

    言毕,也没等斐潜同意,里那古身后的虬臂汉子便走了出去,到了场地之中,然后从同伴手中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兜出去了一段距离,然后便掉头奔驰而来。

    马匹跑了没有几步,虬臂汉子忽然往边上一歪,就像是马背上抹了一层油一般,眼看就要掉下马来,却在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用腿一夹一勾,就那样斜斜的挂在马侧,从侧前面一看仿佛就像是骤然人影在马背上消失了一样。

    站在场中的羌人从怀中掏出了一物猛然往天空奋力一扔,很小,在空中翻滚着,似乎是一个五铢钱……

    突然“嘣”的一声弓弦声响,一道白光残影闪电般的前行,竟然瞬间射中了在空中翻滚的那个五铢钱,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将那个五铢钱射得四分五裂……

    白羽势尽,斜斜向下扎到了地上,而此时虬臂汉子也刚好策马奔到了近前,轻轻一探手便将白羽收到了手中,然后也没等马速降低,就直接一推马背,径直翻身而下,来到了里那古面前,单腿跪地,双手将白羽奉上。

    里那古起身,取过了白羽箭,拍了拍虬臂汉子的肩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像是勉励的话语,然后便笑哈哈的回到了座席之上,对着斐潜说道:“哈哈哈,斐使君觉得我的儿郎耍得怎么样啊?”

    虬臂汉子回到了里那古身后,横了一眼黄成,便傲然抬首。

    斐潜当然明白里那古是什么意思,便笑着说道:“既然贵客展示了如此高超的技艺,那么我也让人展示一下我们的一点小把戏吧。”

    “哦?好啊,我也十分期待……”里那古摸着胡子,眯着眼说道,然后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斐潜身后的黄成,估摸着黄成会做出一些什么。

    很快的就有几个兵士抗了一块长宽都差不多一人左右的厚木板来,然后就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厚木板立起来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是要做什么用的?

    里那古看着百步开外的那一个巨大的木板上面的那一个红圈,有些疑惑,心中嘀咕,看这个样子,莫非是标靶?

    难不成是也要展示一下箭术?

    里那古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发笑,单论起箭术来,他根本不相信有谁能比身后的虬臂汉子更强,更何况箭术讲究都是一个精准,那么大的一个靶子,就算是随便叫一个族内的汉子都可以在两百步外都轻松命中,这样能展示出什么来?

    里那古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能够看到有什么人出现,不由得有些不解的扭头看着斐潜,又看了看斐潜身后的一动不动的黄成,不是要展示么,那么展示的人呢?难道不是这个家伙?

    昕水河弯的山体的山岚顺着河水吹来,带着一点湿润的水汽,吹拂在身上,带着些许的清爽,但是此时却隐约在风声中掺杂了一点杂音。

    这个杂音就像是野兽隐藏在密林当中呼啸低鸣,又像是地下的幽魂在悲泣嚎哭,里那古皱着眉头微微侧头仔细聆听着在风中的那种杂音,忽然脸色刷的一下血色尽退!

    里那古猛地一侧身,扭头往后望去,在山岚中的那个低鸣之声终于是显露出了真相,一只儿臂粗细的巨大弩枪从昕水河弯的那个山顶上如同霹雳一般的袭来,带着呜呜之声凄厉鸣啸,从上空划过,猛的扎向了场地中的那个标靶!

第三五八章 生意() 
厚厚的木板在弩枪面前,如同一张薄薄的绢纸,轻易的被撕裂四分五裂,弩枪去势不止,穿透木板之后还深深的扎入了地面,尾杆还在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是顽强的战士仿佛要进攻冲锋到最后的一刻。

    里那古的脸色不是很好,弩枪到他的座位的距离就只有大约百步的距离,而且又是从山顶上发射出来的,换句话说,只要强弩车稍微调整一些,那么他也就将成为被攻击的目标,而且在这么高速的弩枪攻击之下,除非一开始就预判到了弩枪的进攻路线,否则等看到了已经到了面前,就算是躲也不一定能够躲得掉。

    这种感觉让里那古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恨不得拿掉包头好好的挠一挠。

    这种强弩车不都是在大型的城池上才有的么?

    里那古在边郡这么多年,也仅仅是遇到了两个城池上有,一个是云中,一个是临戎……

    “斐上郡,这就是你所说的展示?”里那古脸色阴晴不定。

    斐潜笑笑,说道:“是,但是……还没有完……”

    没完?没完是什么意思?

    里那古忽然明白过来,猛地扭头往山顶那边看去。

    只听见尖锐的呜鸣尖啸声接连传来,又有三根,不,是四根黑线从上顶之上出现,猛地扎了下来!

    “嗵嗵嗵嗵”四声几乎连在一起的声音响起,里那古缓缓的转过头来,原先哪一个巨大的木板标靶已经看不见多少的残骸了,只有五根黝黑的弩枪参差的斜立在哪里颤抖着……

    市场里有不少人都听见了这边的声音,等看过来的时候许多胡人都呆了,不少人手上拿的东西掉下来了都没有发现。

    正在市场内的崔家的那些售货的伙计们都不约而同的微微挺了挺腰杆,脸上带的笑容更显得亲切了些。

    虽然弩车没有再继续发射,但是市场之内那些原本因为某些事情讲话有些大声的胡人,不知道为什么,都下意识的放低了嗓门……

    里那古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开始了模拟,如果仅有一架强弩车的话,自己的马队或许还可以凭借速度强冲,但是五架弩车次序发射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里那古斜斜瞄了一眼不远的大营,估算了一下距离,从这几根弩枪看起来,覆盖到大营完全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这个精度实在是有些吓人啊……

    “不知道这个展示是否还能勉强看得?”

    “啊……”里那古觉得嗓子有些干哑,端起一碗酒咕咚喝了两口之后才说道,“看得,看得!真是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斐潜笑笑,挥挥手让兵士去收拾一下场内的残骸。

    离开黄家隐院的时候,请求家主黄承彦帮忙做的零配件就是这五架弩车的一些重要核心部件,一直都藏在斐潜的那一辆马车之中,这一次建立了北屈营地,也就拆出来带到了这里,让黄斗拿出来进行组装了架设在山顶之上。

    但是也就只有这么五架,如果想要再做的话,没有了黄家的那些精良的部件,不管是精度,还是射程,甚至是耐用度都会大大的下降……

    不过里那古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他听着山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一直在响个不停,心里有些发毛,就觉得这胡凳也似乎有些坐着不太舒服,扭动了一下,干笑了两声,说道:“斐上郡,你这里的货物似乎挺周全的啊……”

    “那是自然,基本上只要是市面上有的,我这里都有。”

    里那古稍微靠近了一些,说道:“那么……这个刀甲……不知道有没有?”

    斐潜心里说道,有刀甲我还想留着呢,还怎么卖给你?不过话自然不能这么说:“刀甲自然也是有,不过么这个价格么……另外,现在也不方便……你看,虽然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但是也还是第一次见么……”

    “那斐上郡的意思是……”里那古转了转眼珠,问道。

    斐潜呵呵一笑,说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真的,什么意思都没有……”

    里那古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我明白的!”

    斐潜也是笑,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将真话的时候未必有人相信,反倒是更愿意去相信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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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打默默的将一块麻布放下,虽然他也很想要这一块布匹,家里的婆娘之前就一直有念叨过,但是他更想要一口釜和一点茶。

    经过了几个摊铺,终于发现了有在卖茶砖的,阿打兴奋的蹲下,指最小的那一块问:“这个……怎么换?”然后将那只羊提到面前,“这一只,换这个,可以么?”

    “大羊啊,虽然差不多,但是我这不换羊啊……”伙计也不会胡语,但是有人会啊——斐使君在开市之后找了一些会汉语的胡人来帮忙充当翻译——于是便站起身开始找人,“嘿!那个谁……骨渣!嗯,不对,那个渣骨!渣骨!来这里!”

    “扎古?”阿打疑惑的回头。

    “阿打?!”一个胡人闻声扭过头来,看见了是阿打,便三步两步跑了过来,和阿打又是拥抱又是拍背。

    “你们两个认识啊?那你跟他好好说说吧……”

    “阿打你是要……哦,要买茶啊,对,不能直接拿羊换……啊,你跟我来……”扎古带着阿打到了一个单独的草棚之处,“你要先在这里把羊卖了,然后拿钱再去买茶叶……”

    要先换成钱啊,阿打当然是知道钱是什么,但是一直以来在和汉人,甚至是和族内的人的交易当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物易物,很少用到五铢钱。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拿羊换钱,再拿钱换茶,直接拿羊换茶不更省事么?”阿打觉得多绕一个圈子干什么,钱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拿了也没有用啊?而且按照之前的习惯,这些所谓的钱都是头人们比较喜欢,像自己这样的普通牧民,就算是看到了,多半也是毫无兴趣。

    “哎!反正这边的规矩就是这样,而且……”扎古扭头左右看看,凑近了阿打的耳边说道,“其实以前我们直接换都吃亏了,换钱更好!来,我来帮你。”

    在扎古的帮助下,阿打很快就将羊换成了五铢钱,然后到了售卖茶砖的地方,又用这些五铢钱买下了那一小块的茶砖,然后很惊奇的发现,自己手上居然还剩下了几枚的五铢钱……

    “这个……”阿打看看左手上的茶砖,又看看右手上的那几枚钱,脑袋中一片混沌,不是用羊换了茶砖么,怎么好像是多了一些钱出来?

    扎古哈哈笑着,说道:“没错吧?按照以前的方法直接换,可就没有多出来这个钱了!”

    阿打将那约还不到一斤的茶砖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怀里,又紧紧的捏着那几枚五铢钱,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便拔腿就往外跑……

    “阿打,嘿!阿打,你要干啥?这就要走啦?”扎古有些疑惑,因为多半来这里牧民都会将手头上的这几枚五铢钱花的干干净净才肯回去。

    阿打一边脚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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