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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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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有的水系、道路已被毁坏,所以许多离开土地的待业农民不愿复耕。
  综上所述,开发区撂荒地复耕之所以这么难,难就难在有人吃国有土地的“大锅饭”,难就难在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看来要解决这一问题,还得从端正党风,严肃政纪,规范政府行为做起。
  妙极啦!还配了一篇短文,放在“一语中的”栏目中。文章三言两语,击中了要害,点中了穴道,耐人寻味!标题更妙:《查一查,还有多少撂荒地》。
  土地既是宝贵的资源,又是巨大的资产。我省是一个人口大省,人均耕地只零点八四亩,后备资源严重不足。随着人口的增长,人多地少的矛盾将更加突出。如不重视土地管理,切实保护耕地,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严格管理土地资源和土地资产,国务院和省政府早已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对本辖区的土地荒芜情况进行彻底清理。开发区、城乡结合部和基本农田保护区属于清理的重点。不论以出让、划拨还是以其他方式获得土地使用权而闲置、撂荒的耕地,荒芜两年或两年以上的由政府收回土地使用权;荒芜半年以上两年以下的,按有关规定收取荒芜费;凡是能复耕的荒芜耕地(包括收取荒芜费和收回土地使用权的耕地),必须限期交给被征地或附近村组安排农户耕种。既不收回土地使用权,又不收取荒芜费的,要追究政府和主管部门领导的责任。
  建议各地特别是办有开发区的地方认真检查一下,对国家土地法规执行得如何?
  “好!”我读完短文,不禁双手相击,高兴得跳了起来。
  “本报记者”就在我楼下,我在12楼,他在10楼。拿上报噔噔噔地向他办公室走去,我要为他祝贺。可不巧,他外出采访去了,我扑了个空。
  我暗想,对今天这篇报道,他会满意的,这样的批评,指名道姓,披露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还是第一个呢!再说,这个市近几年工业上得快,成绩在省里小有名气,怎么敢批评呢?这次他动真格了,竟敢大动“干戈”,挥毫批评一个“先进典型”呢!
  那一天,我一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找到他,不免有点遗憾。
  翌日,上午10时,我到楼下,一开电梯门,迎面碰上了他。
  “哟,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嘿,我找了几次都没看见你的影儿,今天在这儿碰上了。”我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敲了一拳。
  “哦,找我有事吗?”他惊讶地问道,“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谈。”“你那篇文章写得真好呀!”
  “咳,好什么?差点把人的肺都气炸了”他的笑声突然哑了,而且带着一种忧伤。
  我不知所以,呆呆地望着那微胖的脸,仿佛晦气仍在他脸上涌动。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了什么。根据多年的观察,他是个个性耿直,办事认真的人。一旦有不愉快,首先表露在他的眼神上。对人间的邪道,对社会上的不公,他不会寂寞的,总是要提出自己的看法,去抨击那些有损于党纪民风的丑事。
  他虽然已年过半百,可刚毅、坦诚的性格,仍然没有变。如今的风气,像他那样心直口快,敢说真话的人不多。眼下的记者难当,批评报道更难写啊。
  我没有打断他的思路,让他说下去。他稍停片刻,铿锵地说:“这是一篇难产的报道,元月20号就发稿了,现在才登出来,真是十月怀胎呀!不。这个难产的婴儿在腹中,还经过一番折腾,磨了一次,又磨二次,棱角被磨平了。”
  我理解他的心情,但又不知怎么为他抹去那些忧思。于是,我动了个小心眼,尽量说些好听的话来使他高兴。“不管怎么说,这篇报道与读者见面了,为农民说了话。”
  “当然,从这个意义上讲,是值得欣慰的。唉,如今搞点批评报道真难啊!有人提出来稿件要送到省里去审查,我没采纳,后来又说要交给省国土局的领导看一看。无奈,我同意了。当稿子送到傅应铨局长那里,他一看就拍板了。他说,‘这篇报道反映的是事实’他提起笔就签了个‘同意发表’四个字。”他一阵激动之后,心里似乎平静了些。
  接着,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谈起这篇报道在采访中的精彩场面。“去××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采访,是1994年5月18日的事。噢,我记得那次你也去了,是吧?”我点了点头。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次调查回来,许多人就怂恿我写。当时有些顾虑,怕伤了一些领导的面子,同时也想再等等看,让他们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许会尽快改变。嗬,真是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大半年过去了,中央和省里的指示,文件不只一两个,他们都无动于衷。一天我再去市里采访,听几个知情人摆龙门阵,‘哎哟,现在土地撂荒真有点不像话,××市荒了几千亩,至今没种上庄稼。老百姓饿肚皮,他们把肥田沃土围起来,刮凉风,还有一点良心没有’我进一步打听,他们讲的正是那个开发区。”
  “今年元月,我和省局一位主任,再次踏上那片荒原。事前,我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来了个‘越级式,采访,直接找到那些被开发区赶出来的农民和基层干部。他们泪流满面地诉说:地收了,失去了生活的手段,说得好听是‘农转非’;说得不好听是从此失业了。我们干啥呀?一无技术,二做不来买卖,闲着无事。每月每人给70多元钱的生活费,喝米汤都不够呀!顾了身子,顾不了嘴,买了米,就没钱买盐巴了”
  “去年种小春,也动员过农民种上庄稼,可没有人动,农民说,要种,就把土地真正还给我们。无奈,开发办去找村干部做工作。村干部说,我们都被撤了职,说话有谁听。再说,良田已经被糟踏,乱七八糟,坑坑洼洼的荒原,水利设施毁了,表面的黑色土层没有了,咋种呀?许多人‘农转非’,农具都没有了,拿啥挖地呀?后来,开发区搞了一次‘飞播’,撒了一些油菜籽。我们远远看去,确实青一片,红一片,好像种了粮食。嘿,细看哪是种的庄稼呀,全哄人。”
  我越听越入神,不断发出唉叹声。待他暂时把话题画上句号时,我便赞扬道:“好哇,你们这一招真神,直接听取农民的意见,了解真情实据。”
  “不”,他又打断我的话题:“其实许多材料,还是他们给我们提供的。开发区也动过一些脑筋,外资不来,他们决定把乡镇企业引来。天哪,乡镇企业有多少油水、多少资金进高技术开发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随后他们又把一部分地卖给房地产开发公司,搞商品房。哎,那地方离城一二十公里远,住房修好谁来买,谁来住呀?”
  “嗨,这些人真会动脑筋!”我愤愤不平地说。
  “这篇稿子的出台,也有社会的支持。”他理直气壮地说,“见报前几天,正在召开的省人代会上,我把这篇报道捅给了代表们。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还有许多代表积极主张:作为提案,交到大会。就这样,高技术开发区撂荒的事儿才捅到了省人大常委会。他们纷纷要求把这篇批评报道公诸于世。”
  “老王呀,开办这种开发区,浪费土地,群众不欢迎。开发区搞了3年啦,不仅不发,而且还耗费国家资金一亿多元。这笔帐如何算?是谁亏了呢?”
  末了,他还告诉我一个信息,在上月召开的省人大会上,当他把开发区撂荒数千亩肥沃的土地时间长达3年的风吹出去之后,一位省上的领导立即找了该市的那位市长,严厉地批评了这个地区不负责,不把老百姓的意见和生存放在心上。
  这个开发区,问题是明摆着的。上上下下都有意见,可他们还不服输呢!
  1994年初夏,新华社、四川日报社、西南经济日报社等七八家新闻单位的记者,一行10余人出发去采访。采访是由四川省国土局组织的,我也参加了。大伙揣着好奇心,风尘仆仆,踏上了××高新技术开发区。在全国大搞“开发区”的年代,我们对它的关注就像对待一个初生婴孩一般。
  这是国家级的“开发区”,远比一村一乡几个跑田坎的“黄泥巴脚杆”自发搞起来的“开发区”的档次要高出十倍、百倍。
  我们去的那天,阳光明媚。田野上绿油油的庄稼煞是喜人。我们乘坐一辆“本田”车,顺着市外宽阔的大马路,向东驶去。
  那地方,我熟悉,在××市上高中读书时,常去那里支农,劳动锻炼。老地名叫永兴镇,浩瀚的涪江从她的身边流过。一片平展展的黑土地,自流灌溉,一年两季,旱涝保收,是粮仓。那里的种地人,从不愁吃不愁穿,即使老天爷与他们作对,也不会危及“农二哥”的吃饭问题。他们说,有了这些田,祖祖辈辈等于守着粮仓。秋天到了,金灿灿的谷子,真喜人呀!那粮食仿佛关在仓库里,到了收割时节,打开仓门,便是一粒粒饱满的黄谷。
  变了,变了!
  车到永兴,我认不出那地方了,好像走进了荒原。一阵吃惊之后,有种异样的感觉。老农户的房屋不见了,那种农茂粮丰、农民安居乐业的景象不见了。
  一条笔直的大路,把这片土地划成两半,远远望去不见高楼大屋,也不见人流涌动,唯有青蒿、野草长得密密匝匝,昔日的农田,变成了野草地。在开发区的中部有少许平房,那便是开发区管委会。平房的附近有几处修了半截的钢筋水泥建筑,看模样像是厂房,也许老板的腰包空了,房子刚冒出地平线就夭折了。
  管委会是在一片平房内,中间簇拥着一幢楼房,有三四层,房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那大门外,宽敞雪白的墙上,挂着10多块吊牌,吸住了我的视线,什么国土局、工商局、税务局公安、政法都是齐全的。
  向记者介绍情况的是“开发区城建国土管理局”的×局长,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西装革履。
  他说:“我们开发区是1992年10月国家科委、省上批准的全国52家国家级高科技开发区之一。1993年初正式挂牌。占地面积13600亩。我们的基建工程进展很快,仅花了一年工夫,道路、九种管道、进水、排水就全部竣工。总投资1亿多元,其中管委会投入1.2亿。现已向300多个单位转让土地数千多亩。其中外商一家,因资金未到位,退出去了。我区实际首批起动区2.5平方公里,路南1.1平方公里,还有外商区,,他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发言,主要介绍了一些基本情况,还强调了两点:一是这个开发区是全国罕见的高技术开发区,是“国家级”的;二是两年来许多高级首长、高级干部,从省里到中央的领导都给予“支持”,有的还亲自来考察过。
  中央和省领导支持是对的。但是应该把开发区搞好。开而不发,3年过去了,几千亩耕地撂荒,这一事实是摆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的。如何向群众、向中央交待呢?
  我们走出管委会,去周围参观,看到的不是火热的工程,不是竣工的楼,而是冷冷清清的景象。于是,大家走进了荒草地,高一脚,低一脚,边走边看,谈天说地。市里的同志说,实际上,进入开发区的单位到目前为止,只有48家,这48家单位有的只是立了项目,交了点定金,却没有动土;有的是圈了地,筑起了土围子,却没钱建房;比较先行一点的单位,房子修了一半就没劲再干了,只好停下来歇息又说:这仅仅是问题的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眼下有一万多农民没有安排好,每月发79元钱的生活费,农民呼天喊地,叫苦不迭。
  市国土局的同志告诉我们,叫人担心的是,农民的生活艰难。他们经常上访、流落街头,形成一种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开发区管委会的干部经常被围攻,那倒不打紧,更使市长不安的是,农民不时光顾市长楼、书记楼,问他们要饭吃呀!
  今年初(1994年),一个漆黑的夜晚,一伙农民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市府大院,“咚咚咚”地敲打一位副市长的门。正熟睡的副市长不知啥事,从梦中惊醒,他提心吊胆地打开门,一群满脸怒气的农民站在他的面前,吓得他打哆嗦故事讲到这里,大伙儿真有点为×市长担忧。即使有三头六臂的领导,也难解决农民的生活问题。倘若惹出大问题,如何了结呢?
  我竭力打听,农民到哪里去了?我顺着市国土局的同志手指的方向望去,着见山包上有一片房子。他风趣地说农民都进入“集体农庄了”。
  “农转非”狂潮汹涌
  土地,几千年来是农民的命根子,为什么有人忽然要抛弃它,不再眷恋呢?
  早有社会学家这样说,“民工潮”的汹涌澎湃,表明中国这个以小农经济为主体的偌大的乡土社会,正在孕育着一场新的变革,新的走向,将跨越农村与城市的“藩篱”。
  但这位社会学家可能没有预料到,在“民工潮”涌来的时候,另一种“农转非”的狂潮,如山洪暴发,一泻千里,冲击着社会机体,一批世代眷恋黄土地的农民,冲破了陈腐观念,跨越城乡之间历史筑成的城郭,走向城市,变成了离去土地的市民。
  一时间,如同潮水般出现了“农村人口大迁移”,收费“农转非”。在山里,一批批农民,不惜倾家荡产,花上三五千元,为孩子或自己买下城市户口。
  “喂,老兄,你帮我打听打听,大城市的户口啥价?嘿嘿,我想为儿子闹一个。”
  “进城,好呀!也让你们松松肩不过,进城来,没工作,图个啥呀?”
  “哎呀,我们村已经有10多户人转到县城啦。我们家老伴,逼着我转个户口。哦,进城,图个清闲呗”
  一时间,买户口,成为乡下人议论的中心,行为的主攻方向。他们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找门路,拉关系。
  不多时,亲戚来了,老同学登门了,小叔子也提着大包小包求情来了。他们正被狂潮卷了进去,四处奔走,一心要闹上个城市户口,才心安理得!
  冲击波直接影响到农村的安定。热浪不仅冲击着大城市、小城市、平原和交通方便的小镇,也成为山里人涉猎的方向。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隔房一位叔叔来了。他是我的父辈中年龄最小的。我在离开家时,他还未长大成人,如令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且老大已上初中。
  以前,他家穷,父亲没有机会上学。他也只读过小学,深知在社会的大家庭里,没有文化,是社会中最吃苦的一个层面。
  他的父亲是一位勤劳而又聪颖的老农。我上大学时,他常常把儿子拉在我面前:“大娃子,你看你看,人家多么有出息呀,书读得多,还上了大学堂,你要跟着学呀。当爹的再苦再累,也要供你读书呀!”
  他那黝黑的脸上,总是饱含渴求和希望。然而,他的那片苦熬苦守的心,没能在儿子身上体现。儿子大了又想在孙子身上去实现那梦想。
  小叔生长在三年困难时期,身子单薄,个头不高。这些年,他妻子在家种承包地,他在外打工,节衣缩食,一分一分地积攒钱,执意为儿子买个户口。
  他太累了,不到40岁的人,已是皮包骨头,青瘦的脸上,黑里带黄。
  真不幸,1990年的冬天,他在一个建筑工地干苦力,不慎从二楼摔下去,把手臂摔断了,成了终身残疾。不过,他仍然苦苦挣扎,要积攒钱为儿子买户口。
  他和家人勒紧腰带,攒下一万元钱,在成都郊区一个县城,买下了两个户口,一个为儿子,一个为女儿。两口子没钱再买就跟着孩子走。
  愿望实现了,全家欢庆,以为有了“出头之日”,一夜之间,他们已是让人羡慕的“城里人”了。
  然而,时局的发展,并不令人如意。他一家人既不会什么技术,也不懂商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战谋略。总之,他们缺乏城里人谋生的本领。唉,户口有了,可养活一家人难呀,咋办?
  城市不敢进,农村的土地不敢扔。两个孩子要上学,进了城,一家人吃啥?哪来钱供孩子读书呢?进退两难呀!时间一拖两年。他们决心退出县城,还是留在农村以土为生,或转在本县城。他们跑了若干趟,主管部门既不退钱,也不转户口。一万多元钞票,是他们攒下的血汗钱呀。
  他们走投无路,来求我,我也奈何不得。他们夫妇俩气得顿脚,深深感到生活捉弄了他们。
  是的,真有点坑人啊!他们的结局如何呢?至今,我不得而知。
  为什么乡下人不惜代价,要买个城市户口呢?许多专家在思考,许多人在惊叹!
  近10多年来,中国农村在时代的鞭策下,面貌发生了颇大的变化,但却仍是遵循着千古传统的小农经济,条件差,底子薄,经济拮据,城里的诱惑力不可抗拒,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依然是他们梦想中的“人间乐园”。
  富有想象力的年轻人,不愿死守父训,不愿在黄土地上度过自己的青春年华,他们受着改革开放浪潮的激励,着力向命运挑战,抗争,演出了一幕幕“城市梦”的人生悲喜剧。
  城市户口,对于被称之为中国“二等居民”的农民,多年来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登天梯”。于是,他们义无反顾地向都市涌流。
  “脱农皮”的路子也许有很多,但众多的老实巴交、无权无势、无后门可开的“农二哥”,通过无数次的摸索,探访,寻找到考、嫁、闯、买等行之有效的途径,向大城市转移。
  高考制度的改革,给农村青年进入城市开辟了一条新道路,然而这条路太难太难,它不过是一条拥挤着千军万马的羊肠小道。
  嫁到城里去,是农村年轻姑娘跨进大市场的一条通道。但这条荆棘丛生的路,是漫长的,也是艰难的。过去,嫁到城里的农村女子,有幸福如意的,但更多的人,装着一肚子辛酸泪。
  闯,对前两条路都望尘莫及的青年,硬着头皮,凭着自己的一身劳力或“三寸不烂之舌”去闯荡社会,有本事的人,可以找到一条谋生之路,用金钱去打通关系,弄到一个“农转非”的户口;无本事的人,仍然被拒之城墙外。他们中有许多成功者,也有若干牺牲品。
  随着人们“城市梦”的出现,旋即冒出了一条新路:买户口。
  这条路,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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