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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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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十个兵卒两人抬着一把很长的梯子从地牢口顺了进去,看来这就是汪汉他们从地牢出来的唯一通道了。

    众俘虏被铁链锁着,一个连着一个的从梯子往上爬。但是他们的脚筋都断了,在梯子上哆哆嗦嗦、颤颤巍巍。有的甚至在爬到中间时因为抖得太厉害,一松手又掉了下去,连带着把自己身后的人也压在了下面,有的后面的掉下去,连带着把前面即将爬出去的拽了下去,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冯思通那通红的脸庞现在像能滴出血来,他突然大喝:“都给我拽出来,一群饭桶。”

    由于他中气十足,而且平时威严无比,吓得旁边一个岁数不大的小兵差点尿了裤子。

    终于,汪汉众人被上面的兵卒连拉带拽通通弄了出来,全都跪在冯思通的马前。兵卒们围着跪在地上囚犯们,怒目而视,手里握着刀把。就连刚才那个小兵也换了一副要吃人的脸孔,就像唱戏的戏子一样。

    他们低着头,不敢去看马上坐着的阎罗王。

    冯思通坐在马上,捻着并不是很多的胡子,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是朝廷的边关重镇,是大清发配最偏远之地。在这,全都是你们这套号的,告诉你们,别说你们以前什么什么样,在我这就是臭虫、就是蟑螂。这就是森罗宝殿,我就是阎罗王,你们要敢扎刺,扒了你们的皮。”

    众囚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就在这时,前排的一个蒙古人猛地咳嗽了一声。由于已经很长时间没喝过水,这些俘虏们的嗓子早都冒烟了,但是全都忍着。这名蒙古人实在忍受不住,一声咳嗽,打断了冯思通的话。

    冯思通被咳嗽声打断,火气上来了,大声喊道:“呀!还真就有这不怕死的鬼。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吓唬你们那?给我带过来。”

    只见两个兵卒上来打开了这个蒙古人的锁链,把他从众人中间拉了出去。

    这个蒙古人拼命的挣扎着,叫喊着。可是谁也动不了,同袍们都被锁着。旁边的几名蒙古人挥舞着手要阻止,可是却毫无力气。有的甚至用牙去咬那两个差人,可是却被一脚踢在了嘴上,踢落了好几颗牙齿。

    众人愤怒了,很多人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马上就会有兵卒过来一脚踹在膝盖骨上,想起来的人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叫骂声响彻天谷,可是却于事无补,他们感觉到了冯思通要干什么。

    那个蒙古人被两个兵卒反扭着胳膊压倒了冯思通面前。冯思通阴涔涔的看着,眼里露出了野兽般的凶光。

    他喊道:“你们给我听着,在这我就是天,你们是奴隶,连狗都不如的奴隶。”

    刚说完,一道白光闪过,砍下了那个蒙古人的头颅。冯思通甚至都没眨下眼。

    被砍下的头落在远处,眼睛看着天空。。。。。。

    众人惊呆了,就连那两个兵卒也惊呆了。他们还拧着这个蒙古人的胳膊,脑袋就被砍下了。喷涌的血水溅了他们满身满脸,他们拿开了拧着胳膊的手,无头尸体直直的摔在地上,砸起一阵沙尘。

    对于这些兵卒来说,对冯思通的恐惧并不比囚犯们少。

    跪在地上的那些蒙古人傻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冯思通如此凶残,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连杀人如麻的蒙古将军也不能如此轻描淡写,如此随意的取一个人的性命,因为,这不是战场。

    他们颤抖着,曾经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蒙古勇士颤抖着。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是因为他们那时是个健康的人,每个人都是斗士,而且蒙古人坚信在战场上死亡是光荣的。

    而现在,冯思通打碎了他们的自尊。他们就是冯思通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就等着手起刀落。

    汪汉这段时间和蒙古人相处的非常要好,虽然和大部分人不在一辆囚车,也不曾交谈过,可是蒙古人看他那种情真意切的眼神让汪汉很高兴。他没有朋友,这些蒙古人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路上每死一个蒙古人他都要为之流泪伤心,为自己又少了一个朋友而难过,他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照顾着身边的朋友。他那时就期盼着早日到达伊犁。可是现在,他们却进入了魔窟。

    额鲁图老人已经昏了过去,死的那个曾是他的部下。汪汉和老人挨着,虽然有铁链的牵绊,却也能将老人抱住。汪汉知道,那个冯思通不会放过自己的。

    尸体被抛在远处,染红了那里的沙子。冯思通阴冷的看着他们,像魔鬼一样看着这群曾经是狼的羊。

    所有的蒙古人现在都放弃了抵抗,也确是不得不放弃。有几个之前想站起来的被打断了双腿。所有的蒙古人都看着冯思通,他们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冯思通似乎很享受杀人的乐趣,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抚摸着腰刀。他在思考,让这些野性十足的蒙古人老实的做奴隶。

    冯思通高声说道:“圣上要把这里变成西北第一重镇,你们都是来赎罪的,自然都得干活去,我没什么说的了,会有人安排你们。”

    冯思通刚转过马头想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脸来在人堆里搜索着,眼睛在一个人身上定住,对手下说道:“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剩下的全都押走。”

    蒙古人没有被押回地牢,被驱赶着往另一个方向走。

    当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全都回头看着汪汉,他们不知道冯思通会把汪汉怎么样,只知道肯定没好事。又感觉汪汉不会死,如果要杀他,在这些人面前杀不是更好吗?

    汪汉被押到了冯思通的马前,冯思通不容分说一鞭子抽在了汪汉的脸上。一条血痕出现在汪汉那有些苍白的脸上。

    汪汉咬着牙,看着冯思通,说道:“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你不是那个年羹尧的老乡吗?他托我照顾你,我就照顾照顾你,你不用干活了。”

    汪汉没说话,只是看着冯思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冯思挺起身对旁边的兵卒说道:“带走,关阵胆。”然后一拉缰绳,便骑马奔往集镇方向。

    旁边的兵士有的上马,有的步行,也都随着冯思通而去。

    汪汉双手被反绑着,被几名清兵用绳子拽着,也向着集镇方向走去。他走路踉踉跄跄,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不时被前面拉绳子的清兵狠狠拽几下,后面的手就被拽前面来了,可是腿也在往前走,这让他总摔跟头。他也不在乎了,他死都不怕,还怕摔跟头吗?

    路上,身边的清兵不时的彼此开着粗鄙的玩笑,让汪汉听了一阵阵的脸红。以前他在军营里,身边的人还比较老实,也许是这里山高皇帝远吧。

    他们从沙漠的边缘往里走,越走土地越肥沃,一顿饭的功夫沙漠就再也看不到了,土地呈暗红色,各种植物也渐渐多了起来。

    远处山峦起伏,近处飞鸟长鸣。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沙漠的中心地带。

    终于,他们进了集镇,集镇上热闹非凡,各种买卖店铺应有尽有。而且,这里的民族非常杂,有汉族人、维吾尔族人、满人,甚至还有些外国人。

    当他们进入集镇城墙时,汪汉身边的兵卒和守城的兵卒插科打诨,只听守城的兵卒说道:“收成咋样?有钱买个娘们耍耍了吧。”

    汪汉身边一人回道:“别在那扯淡,一帮干货,跟发配来的那些官老爷比不了。一帮臭蒙古人,身上就剩点羊骚味。”然后他们就肆无忌惮的笑着,并约好晚上去喝花酒。

    相比之下,没人多看汪汉一眼,在这,最多的就是囚犯。每天在这路过的犯人不计其数,所以汪汉被牵着走一点也不新鲜。

    汪汉听不懂,也不敢问,只是低着头被人像狗一样牵着往前走去。

    “哎!朗格拉姆,你家男人啥时候出远门啊?到时候告诉哥哥一声,哥哥来保护你啊!”一名兵卒调戏着一名在店铺门口卖粮食的妇女。

    妇女听了,不怒反笑,操着浓重的新疆口音说道:“你有胆子,就来,我丈夫可是一头雄狮,看不扒你的皮。”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维族男人,这个男人真可以用雄伟来形容。身高起码得有一丈,膀大腰圆,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跟头牛似的。

    他也操着维语口音对汪汉身边的人喊道:“你,滚蛋。”

    调戏妇女的那个兵卒把头缩了缩,没答话,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那个维族妇女的笑声。

    维族人在此地非常团结,就连清兵也惹不起,他们是真能跟你拼命的人,对于他们,清兵们一般都不会去招惹。

    他们越往里走,越觉得冷清,买卖店铺越来越少,最后竟然一家都没有了。汪汉正在奇怪,众人突然停下。

    汪汉抬头一看,“伊犁总务府”五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原来是到了冯思通的衙门了。

    门口停了一辆囚车,囚车上铺着一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旁边站着几个道士模样的人,神态高傲,背着宝剑,看着汪汉一行人。

    这时上前一个兵卒,说道:“于道爷,人带到了,我们也就交差了。”说着众兵卒一起请了个安,可见这些道士不简单。

    只见那个被称作于道爷的人点了点头,慢声细语的说道:“装车吧。”

    “嗻!”兵卒们谄媚的答到。

    随后汪汉就被五花大绑,脑袋又套上了黑色的布袋,扔进了盖的严严实实的囚车。

    囚车一路前行,汪汉什么也看不到,听到的声音也是非常低沉。他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要杀我?”汪汉一路上胡思乱想。

    终于,车停住了,汪汉被抬下了车,但并没有被放到地上,而是一直被抬着走。

    上台阶、下台阶、穿过长廊,汪汉凭借身体的感觉和回音在判断着自己的处境。

    最后终于停住,他被解开了绑绳,就在刚解开时,布袋还没拿下来,他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双脚悬空,向下坠落。

    “咚”汪汉摔在了地上,“啊”汪汉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他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摔碎了,但好在地上有些柴草,让他没有摔断胳膊和腿。

    汪汉迅速取下了黑色的头套,周围很黑,但由于他一直带着头套,没有见光,所以很快就适应了。

    他的周围都是石墙,一丝缝隙也没有,看来他掉落的地方就是唯一的出口了。

    他抬头望去,由于太高,他看不清上面,只是徒劳的喊道:“这是哪?你们要干什么?”

    回音嘹亮,这里太空了。

    上面传来声音,就是那个于道士,只听他缓缓的说道:“这里是塞外边城,你所在的是边城的最内部,贫道奉旨在此摆七星阵以御外敌。这边城长几百里,都是阵法,你等在此为阵胆,不用你们做什么,在这待着就行。”

    道士说的很平静,也没有什么隐瞒,他也没必要隐瞒一个注定要死在这里的人,虽然他没说,但是谁都知道这一定是最后的结果,难道还会在这里养老么?最后一点良知劝他让这些囚犯死个明白。

    道士继续说道:“你以后就生活在这里,每天有人送饭,那个套头的黑布带子你以后就用来每天装粮食,下面有便桶,送饭时有绳子递下来,把桶拴住就可以了。”

    道士好像不愿意再废话了,说完这些转身就走。随着很多脚步声的远去,一块铁板扣了下来,封锁了石室。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汪汉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除此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听没听懂那道士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噩梦开始了。。。

第十二章 悲惨世界(二)() 
汪汉趴在地上,一直也没有动,他的思维已经跟不上变化。他不知道冯思通要干什么,听道士的意思,是把他当做什么阵胆了。阵胆是什么?七星阵又是什么?

    “啊!”他突然想起来,他爷爷汪思诚曾经对他说过,中华的阵法最是玄妙,两军交战有一字长蛇、二龙出水等阵法;长期抵御外敌有城墙大阵,阵法暗合五行八卦。当年史可法镇守扬州城靠的就是扬州城墙的土遁潜龙阵,只不过,没想到清兵用大炮攻城而已。

    是阵法,就会有阵形和阵胆。阵形是外在之貌,如一字长蛇阵就是根据形态起的名字,以城墙为防御大阵,那么最重要的是阵胆,阵胆是秘不示人的,因为一旦让人看破阵胆,加以全力攻击,此阵也就成了摆设。

    道士说汪汉是阵胆,这可让汪汉不懂了。他爷爷说过,阵胆一般都是机关暗道;再不就是通灵的神器,比如越王勾践剑。哪有用人当阵胆的?而且,汪汉认为自己并没有那么特殊,现在自己就是个残废,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里的囚犯那么多,怎么就被当成阵胆了?

    他可不知道,这七星阵的阵胆何止数百!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上面铁门有声音。此时汪汉已经适应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模模糊糊还是能看到东西的。

    他抬头看去,只见那块铁板上面开了一个小洞,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随即他看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抛下来,落在地上弹向墙角。

    那铁窗随即关上了,里面又陷入一片黑暗。汪汉顺着刚才的印象爬向墙角,捡起了落下的事物,原来是一个馒头。

    汪汉捧着馒头,眼角又湿润了,自己像狗一样被圈养了起来。他爷爷从小就告诉他男子汉,最重要的就是尊严,当尊严受到践踏,就要反抗,哪怕付出生命。

    可是,他现在能做什么?他不怕死,但他怕爷爷的坟被人挖开,把尸骨抛洒荒郊,如果不是为这个,他早就一头碰死了。

    独自流了会眼泪,汪汉还是把馒头吃了,他吃的很快,只几口,馒头就不见了。

    稍微消下去些饥火,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从他在长白山跟爷爷生活,到爷爷去世、他下山闯荡,再到进入军营,救了大阿哥胤禔。再到与葛尔丹相遇,最后到此。

    这些事情一幕幕都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最担心的就是葛尔丹的儿子,那个阿米达,也就是汪天羽。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汪天羽有个什么闪失,自己死后怎么面对葛尔丹呢?

    汪汉又想到自己的身体,运了运气,毫无反应,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感觉不到。再摸摸自己手腕和脚腕处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却有一个很大的疙瘩,那是筋断掉以后又接上留下了的。

    当第二顿饭,也就是又一个馒头扔下来的时候,正好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这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他捡起馒头吃掉,感觉非常口渴,便对着上面还没关闭的小铁窗喊道:“给我点水。”他喊得很大声,发出的声音被空旷的石壁反射的非常大,震得他耳朵生疼。

    他并不在意,只是看着上面,他能看见一个人影闪过,然后就是一盆水被泼了下来,淋得他一身都是。

    随后铁窗便关上了,铁锁的声音告诉他上面的人并不愿意与他有更多交流,哪怕多看一会也不想。

    汪汉贪婪的吸吮着被泼洒的到处都是的水,水被地面快速吸释着。直到汪汉再也舔不到一丝的水珠,他才又重新坐了起来。

    身体里有了食物和水分,活着的感觉充斥着汪汉的全身,他站起身,开始探索自己所处的石室。

    这间石室非常黑,把手向前伸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手的位置有些白影。

    从地面到上面的铁板大约有三丈的高度,这是汪汉从上面掉下来感觉到的。

    汪汉慢慢的靠近墙壁,墙壁冰冷,灰色的石块有脸盆那么大。接缝处很平整,手指根本就扣不住,而且跟石头一样坚硬,不像是灰土垒砌的。这很明显是做了特殊处理,防止下面的人爬上去。

    地面和墙壁的用料完全一样,坚固异常。

    汪汉敲了敲,只能听见自己手指和石头碰撞的声音,毫无回声。这说明这墙是非常厚的,而且是实心。地面也是一样,汪汉使劲跺了跺脚,除了脚底板的“啪啪”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摸着墙壁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每边都是正好五大步,是正方形。整个空间就像是一个正方形得水井,直上直下,毫无缝隙,而他也就成了那只倒霉的蛤蟆。

    汪汉绕圈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木桶,木桶不大,是用来方便的。他并没有马上去管倒了的木桶,而是继续在屋子里“丈量”。

    “有人在这待过”汪汉心里想着,他早就闻到了木桶的臭味,明显是用过的。

    还有,他在柴草堆里摸到了一把头发,确切的说是一条辫子,而且是白色的。白色在这黑暗的空间里是最显眼的颜色。他把头发拿起来仔细端详。

    那是一把老人的辫子,灰白的颜色显示着主人的年岁。

    “是谁呢?为什么把自己的辫子全都剃下来呢?”

    把辫子扔到了角落里,继续在柴草中摸索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仔细的探寻,只是突然有了要彻底搜索的念头,说干就干。

    他清理出一个墙角,把柴草都堆在另一边。然后用手一根根的拿起柴草放在刚被清理出的墙角,他放的很仔细,甚至都是按同样的方向堆在那里。

    他一根一根的把柴草从这里拿到那里,还数着柴草的数量,一共一千五百六十六根,很大的一堆。

    然后他又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索着,他感觉这里既然有人待过很长时间,那就一定会有什么东西留下,虽然他并不在乎能找到什么东西。

    终于,摸索过全部地面后,他也真的找到了一些东西:一根锈迹斑斑的针、一些棉絮、还有一块石头。这三样平日司空见惯的东西在现在看来却非常珍贵。

    汪汉坐在角落里,把棉絮塞在衣服里,手上拿着针和石块。说是针,其实跟锥子差不多,很大,只是粗的一头有个眼,说明确实是一根缝衣服的针。石块有拳头大小,颜色和墙壁一样,应该是从墙壁上掉落的。

    这时,上面的铁窗又开了,扔下一个馒头,并垂下来一根绳子。汪汉知道,这是让他把木桶拴上。可是他从下来便没有方便过,所以他就拉了拉绳子,那绳子马上就被拽了上去,铁窗也随即关闭。

    汪汉拿着针和石头,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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