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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雕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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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看向男孩,男孩眼圈红肿,眼泪“扑扑”的往下掉,稚嫩的喊道:“父汗,阿米达不能没有父汗,父汗不能死。。。”他年纪虽小,可是他父亲的话他全都听懂了。

    他的母亲也听懂了,自从跟了这个男人后,他把一切都交给了葛尔丹,包括自己的生命。他知道丈夫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他丈夫活着,康熙皇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到他们,到那时,他们的性命就完了,自己无所谓,可是儿子呢?这个他最疼爱的骨肉,她咬咬牙,为自己做好了决定。

    葛尔丹抚摸着男孩的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看样子不是很贵重,黄铜色的鹰头连接着有羽毛纹理的刀把,刀鞘刻有愈展翅飞翔的翅膀,一把刀外观就是一只欲展翅飞翔的雄鹰。上面有着斑斑锈迹,显着很古旧。葛尔丹拔了出来,只觉一道寒光划过,刀刃破风的声音犹如口哨,这刀刃倒是异常锋利,雪白如新,和刀鞘不太搭配。

    他把刀又插了回去,递给了男孩,慈祥的说道:“阿米达,这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也是父亲的父亲留给他的。这是我们孛儿只斤家族的象征。今天我把他给你,从今天起,你的蒙古名字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的身世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以后就叫汪天羽,是他的儿子。”

    说着指了指汪汉。男孩似懂非懂的接过了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含糊着,不停的说:“我要父汗,我要父汗,我要。。。”葛尔丹突然异常冷峻而严厉的对男孩说:“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流眼泪的,腾格里也不会保佑那些流泪的懦夫。”看到父亲如此严厉,孩子用力止住了眼泪,但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葛尔丹点点头,看向那个女人。说道:“拉姆,带着我们的儿子你跟他走吧。”

    女人抚摸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异常平静的说道:“大汗,我嫁了你,只留在你身边,你去哪我去哪,生死我都陪着你。”

    说着转过身朝向汪汉,用夹杂蒙古腔调的汉语说道:“汪将军,你带着我和孩子两个人肯定有许多不便,但是一个孩子应该是可以的,他现在是你的干儿子,请好生待他。我在这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来生再报。大汗,去往腾格里的路途艰辛,我先替你探路。”

    说完,突然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从缝隙中流了出来,滴到了雪中,染红了地上的白雪,也染红了满是泥土的蒙古袍。她没有与儿子告别,草原长大的她没有那么多爱意缠绵,她用自己的行动把生的机会留给了儿子。

    葛尔丹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人是匹烈性的骏马,他要为自己尽忠是阻挡不了的。小男孩傻了,扑向自己的母亲,嚎啕大哭,那哭声在这冰天雪地中并不显得很大,却无比悲凉。就像草原中野狼的嚎叫。。。

    葛尔丹快速扶住了女人,慢慢放到地上,忍着眼泪说道:“好,拉姆,我们来世还做夫妻,一起还要翱翔在广阔草原的蓝天上。”

    又对汪汉说道:“朋友,汪天羽是你的儿子,我们就是兄弟,蒙古人对兄弟从来没有谎言,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查狼”是我的师傅,他为人古怪,如果他肯教你,也算是我报答你爷爷对我的救命之恩了,以后的事你自己决定,万事小心。我儿子就托付给你了。”

    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心口,对着汪汉鞠了一躬。这是蒙古人的最亲密的礼节。说完,运了一口气,然后一用力,只见心脏处一条血箭喷射而出,洒向茫茫的草原。

    此时的风雪已经停了,红色的血液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醒目,葛尔丹慢慢的倒下了,与自己的女人倒在了一起。他甚至没在嘱咐自己的儿子一句。他知道,真正的雄鹰需要自己去天空翱翔。

    汪汉傻了,男孩也傻了。男孩想不到父母这么快便双双离他而去,为什么撇下他不管,为什么把他托付给一个陌生人。

    男孩他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躲过清兵的围堵,只有这样才能让孛儿只斤家族的血脉继续流淌。更不知道的是,葛尔丹夫妇如果死前看他一眼,自杀的念头就会因为不舍而烟消云散,其结果一定是被清军斩尽杀绝。男孩也许是悲痛到了极点,张着嘴却哭不出声音,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汪汉从刚才开始便没说几句话,却被别人改变了一生。背上了无比沉重的包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想饶过葛尔丹一命,可又被葛尔丹托付遗孤,他无法拒绝,如果有个女人在他可能会把女人和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便离开,现在,这个孩子没有他就会死去。

    他现在非常迷茫,看着葛尔丹的尸首,知道这个头可是太值钱了,如果拿回去可以肯定会连升三级。可是,他又怎能狠心去砍下熟识自己亲人的葛尔丹的头,去换取朝廷的赏赐?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他在不远处找了一个低矮的山坡,在背风的一面挖了个雪洞,在里面为小男孩按摩胸口,又喂了几口雪水,过了半天,男孩这才醒了过来。

    他看见了汪汉,有些惧怕和愤怒。他想起了父亲遗言,想起了刚才的一切,他眼眶红肿,却不再歇斯底里,因为父亲说过:“草原上的雄鹰是不会哭泣的”。他望向汪汉,含含糊糊的喊了声:“阿爸”,那声音就像兔子在咀嚼青草,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汪汉听到了,他看着这个比他也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叹了口气,自己现在也是无所适从。他说道:“你别叫我阿爸,我们年纪差不太多,叫我大哥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男孩听着,略有些高兴的说道:“大哥”,然后突然想起了父母,又低下了头暗自垂泪。看来他也是不愿喊除亲生父亲其他人父亲的。

    想了一会,汪汉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道:“我敬重你的父亲,就像他敬重我的爷爷一样。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但是现在你先在这等我,我出去料理一下,我大约晚上回来,我回来前,你千万别乱跑,一定要等我。好么?”

    男孩看看他,他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父母的尸体需要处理,朝廷需要打点,不然一个杀了葛尔丹的人带着一个孩子回到军营,傻子也看得出来这孩子是葛尔丹的骨血。

    汪汉摸了摸他的头:“我走了,你一定等我,不要怕”男孩回道:“草原上的狼是不会惧怕孤独的,父汗教过我功夫。”说完对汪汉使了个坚毅的表情。然后抽出葛尔丹送给他的短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汪汉出得雪洞,雪早就停了,风似乎也小了许多,汪汉的皮甲被砍断后便换上了一套葛尔丹包袱里的衣服。葛尔丹宽大的蒙袍不算合身,却很暖和,紧了紧衣服,便向葛尔丹夫妇的尸体走去。

第三章 爱新觉罗。胤禔() 
汪汉出得雪洞,走向不远处葛尔丹夫妇的尸体,尸体已经僵硬。葛尔丹夫妇的衣服随着寒风摆动,显得格外凄凉。

    走得近前,汪汉不禁百感交集。短短几个时辰,变故如此之大,他来时是为了大清扫除异己,平定蒙古内乱,现在却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曾经对他说过:世间的仇恨都来自每个人内心的结,结解开了,也就豁达了,仇恨只能换来更多的仇恨。。。。

    他当时不懂,现在想想,颇有感触,如果是他杀了葛尔丹,那个孩子长大后必然找他报仇,而自己的后代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对于江湖、武林,汪汉更是不懂。为什么葛尔丹说现在武林奸诈之人多而正直之人少?他爷爷曾经跟他提过一次,说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谁要是违背了这个字便会众叛亲离,人人唾弃,毫无立足之地。为什么葛尔丹要那么说?

    汪汉看着尸体发愣,他下不去手去砍下葛尔丹的头,也根本没想过用葛尔丹的首级换取功名富贵,他不想回朝廷了。准备掩埋尸体然后带着男孩去黑龙江。

    就在他用断刀刚把积雪挖开,露出枯草与土地的时候,远处马蹄声震耳欲聋,尘雪飞扬,如旋风般朝这边刮来——朝廷的马队。汪汉感觉不妙,他快速把坑填满,把挖掘的痕迹掩盖,然后站了起来,等待着马队的到来。

    马队渐渐到得近前,清一色的枣红色大马,膘肥体壮,马上的八旗武士一个个膀大腰圆,表情严肃,低头看着他。

    一名统领模样的人对他喊道:“哎,你是谁?蒙古人吗?”因为他此时正穿着蒙古服装。汪汉回道:“汉兵绿营把总汪汉,刚杀了蒙古准格尔大汗葛尔丹,特此交令。”

    听他说完,马上的武士们都显出惊讶的表情,不由得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

    那个统领听他说完,也看向地上,疑惑的问道:“你杀的?”“是我杀的。”汪汉回道。

    那统领下马走到近前,确认了确实是葛尔丹,转过头问道:“你怎么穿蒙古人的衣服?”汪汉回道:“葛尔丹把我的盔甲砍断了,我在他的包袱里取得这件衣服,以御严寒。”那统领点点头,拍了拍汪汉的肩膀,上了马向马队后面跑去。

    不一会,后面的马队由远到近向两边分开,从中出现一匹白色的骏马,这匹马身上没有一丝的杂毛,脑门上绑着一团黄色的绸缎,华贵的马鞍上稳坐一人,穿着正黄旗皮质铠甲,二十多岁的模样,表情庄重又带有威严,不怒而自威,左手扶着腰中的宝剑。

    走到近前,没说话,汪汉认得,这便是曾被自己救过得大清皇子,此次出征准格尔的定北大将军——爱新觉罗。胤禔。

    汪汉马上跑到马前,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末将汪汉,叩见大阿哥。”说着低下了头。这些礼数他是不敢不做的,不然马上死的就是他。那胤禔看着他,淡淡的说了声:“起来吧”。

    “嗻”。

    这大阿哥没有因为自己被汪汉救过而对他另眼相看,同样摆着架子,高高在上。

    他也确实有资格高高在上,在这大清国,他只怕一个人,那就是康熙皇帝,他的父亲;最恨的也是一个人,就是太子胤礽。他对太子是恨到极点,也妒忌到极点。他是皇长子,胤礽是次子,只因为胤礽的母亲赫舍里——孝诚皇后和父皇感情好,在生完胤礽后便病故了。所以父皇才立胤礽为太子。否则,根据祖制,太子的位置非他这个大阿哥不可。

    胤禔看看地上的尸体,问道:“你杀的?”

    汪汉回道:“回大阿哥话,是末将杀的。”

    胤禔又问道:“为什么不即刻回营复命?”

    汪汉低着头继续说道:“回大阿哥话,末将被葛尔丹所伤,正在调养,即刻就要回营,却见大阿哥亲临。”

    胤禔点点头,下得马来,后面众将也随之下马。胤禔走到葛尔丹尸体前,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女人,转向汪汉问道:“葛尔丹有个小儿子,哪去了?”

    汪汉的额头汗都渗下来了,嘴唇颤抖,多亏他正低着头,大阿哥并没有看到。汪汉回道:“末将到此之时就只有他们两人和几个身边的仆役,并没看见有小孩。”胤禔看着汪汉没说话,仿佛在思量着此话的真假,最后也没置可否。

    他一直看着葛尔丹的尸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拔出了宝剑,只见寒光一闪,便砍下了葛尔丹的头。

    汪汉呆住了,他没想到大阿哥会这么干。他心中愤怒,但他不敢显露出来。他不怕死,没有江湖经验,但他不是傻子,知道死要死的有价值。但看着自己爷爷的朋友,他心中的怒火就要把他点燃。

    他也知道,大阿哥这是要抢功,本来嘛,自己是大阿哥手下的人,自己杀了葛尔丹不也就等于大阿哥杀的吗。胤禔用刀尖挑起葛尔丹的头颅,举过头顶。

    身边的众武士赶忙喊道:“大阿哥神威无敌,亲毙葛尔丹”,就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喊得甚是整齐,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一般的眉飞色舞,好像杀葛尔丹的时候他们就在身边一样。

    “大阿哥神威无敌,武功盖世,亲毙葛尔丹”的声音响彻大地,远处的马队也凑将过来一齐呐喊。

    大阿哥挑着葛尔丹的首级跨上白马,一紧缰绳,向大营方向跑去。众将也都跟在身后,呐喊着,欢呼着。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汪汉,愤怒的泪水充满眼眶,他不恨大阿哥抢功,只恨大阿哥砍了葛尔丹的头,还挑在剑上,这等对死者的羞辱让汪汉更加憎恨朝廷,牙已经被他咬出血来,真想跳起来杀了那个他曾经不顾自己性命营救的皇子。

    马队渐渐远去,只留下跪在那里的汪汉。过了一会,一个骑着马的军士牵着一匹马给他,关切的说道:“你不要命啦,人都走了,别让人看出你不满意,赶紧起来回营”。

    汪汉抬起头,一个穿着灰蓝色棉袄的人骑在马上,胸口处有一个“兵”字。汪汉站了起来,骑到马上,问道:“敢问老兄尊姓大名?”那兵士说道:“我姓年,叫年羹尧。”汪汉抱了抱拳,算是对这名兵士不揭穿自己表示感谢,那兵士忙一抱拳,说道:“把总高抬小的了。”说完俩人一提缰,两人同朝大营而去。

    在那个雪洞里,男孩听到了不远处的马队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他没敢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身首异处。

    当马队远去,他出得洞外,看见了不远处的地上两具尸体,他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父亲那无头的尸身,他呆住了,他吓傻了。

    男孩伏在父母尸体身边已没有了哭声,他默默的看着,拳头握得“格格”直响,指甲深深插入肉里,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现在只有愤怒。

    过了一会,他慢慢站了起来,用双手在地上挖着,挖开了积雪,挖到了枯草,他没有停下,拔光了枯草露出了泥土,他也没有停下,直到地上出现了一个足够两个人躺下的大坑,此时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他将父母的尸身放进洞里,然后盖上了土,最后扫除掩埋痕迹。他知道自己的家乡人死后都是要天葬的,把自己的尸体奉献给腾格里,奉献给草原,可是现在,天寒地冻,除了让尸体入土为安之外别无他法,只能在冰雪消融的时候由秃鹰和狼自己找寻了。

    他现在不太信任汪汉,男孩也听到有人喊杀死了葛尔丹,但那个人并没有真的杀死父亲,他现在不知道汪汉会不会出卖他,会不会在晚上带人来抓他。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想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他很聪明,他在不远处又挖了一个洞,在原先那个洞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这里,但是这里却能听到那里的声音。

    他想:如果来了很多人就证明汪汉出卖了自己,他马上把这个雪洞弄塌,凭父亲教过自己的闭气功,半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他在雪里也不会有人发现,等他们走远自己便出来逃命,如果汪汉自己来的,他听到声音就出去,以后就跟着汪汉。

    随后,他便握紧了父亲临终前给他的短刀,坐在他新挖的雪洞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汪汉回到大营,里面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在称颂大阿哥,说大阿哥神勇。只有他知道,葛尔丹不是大阿哥杀的,也不是自己杀的,是自断心脉而死。

    其实汪汉犯了个非常重要的错误,就是自杀是能看出来的,大阿哥当时没说,原因就是大阿哥立功心切,如果葛尔丹是自杀便没自己什么功劳了。

    傍晚,全军众将士围坐在一团团的火堆旁,吃着烤羊,喝着马奶酒。汪汉也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旁边有人跟他说话他也是含糊了事,他在想葛尔丹的儿子,正在盘算着怎么出去,然后两个人远走高飞。他趁人不注意把几块羊肉放到衣襟里,这是给男孩吃的。

    离着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黄罗大帐,甚是气派,黄龙旗迎风飘摆,帝王的颜色昭示着其主人的地位。外面警戒森严。帐内一个巨大的炭火盆把严寒隔离在了外面,厚重的帐墙把热气锁在帐内。

    正中的炕上上坐着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身上穿着厚厚的貂绒,领口袖口那金灿灿的黄色显示出与众不同,手里拿着一本《孟子》,但并没再看,他就是大清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

    只见大阿哥双膝跪在地上,陈述着自己如何杀死的葛尔丹,如何砍下首级等等。康熙皇帝静静的听着,等胤禔说完,他没有赞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不该砍下葛尔丹的头,应该把他的尸体抬回来。”

    大阿哥有些不知所措,他正准备着接受父皇的恩赏,没想到却得来这么一句。在他还在发愣的时候,康熙皇帝一句“跪安吧”,就把他撵了出来。

    胤禔走到一个火堆旁,撵走了围着火堆喝酒的军士,然后坐到地上独自喝着闷酒,他是个莽夫,头脑简单,但他看出葛尔丹是自杀,虽然葛尔丹满身伤口。他不在意,他只想立功,杀葛尔丹是最大的功劳,他想等这事过去再把那个对他撒谎的汪汉杀掉。

    胤禔无时无刻不想取太子而代之,他要得到父皇的赏识,可每次都不尽如人意。他被俘父皇不知道,或者是知道却没说,他害怕,怕父亲知道他被俘过,因为皇子是不能被俘的,如果被俘,就得自我了断。他想杀汪汉也是这个原因,虽然救过他,但是跟父皇的赏识比起来,那算不得什么。

    他却不知道父亲对他了如指掌,康熙皇帝的亲信当时就在大阿哥的旁边,把当时的情形早就告诉了皇上。

第四章 发配() 
康熙皇帝等大阿哥出去了,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那个杀死葛尔丹的人有问题,你马上派人监视,不可惊动他,他要出营也不要阻拦,只要跟着他,把葛尔丹的儿子带回来,生死不论。至于那个把总,把他带回来。”

    “嗻”那个人低声的回道,转身出了大帐。

    到得亥时,兵士们吃饱喝足,便都回营帐睡觉,打更的兵士敲着木锤喊着时辰。

    营帐里的鼾声渐起,汪汉便悄声起来,先撩开帐帘向外看了看。巡逻的兵丁很少,因为葛尔丹已经被诛,其部下也都成了孤魂野鬼,他们只等皇上圣旨一下,便班师回朝。

    此时风雪早已停了,汪汉蹑足潜踪,从一个营帐的后面跑到另一个营帐的后面,稍有声息便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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