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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1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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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多想劝住儿子,不要对小湘女下手,小女孩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布娃娃也没有,每次到商店只能在柜台上摸一摸,她一样也是可怜的孩子啊! 
  郭瑞仁满脸泪花,步子慢得像个重症病人。两眼直直地盯着路面。他的脚步重得像灌了铅。路人对这个老人投来好奇的眼光,有人看他直直的眼光也许把他当成了傻子,有人看他的步子也许把他当成了病人,有人看他伤心的样子也许想到老人遭遇了不幸……但没有谁停下匆匆的脚步。关心一个陌路人,在都市生活中是唐突的。 
  老人慢慢地、慢慢地走,腿有点跛,他觉得这一段路是属于他们父子两个的,他想象着娃儿每爬过一寸的艰难痛苦,他要以这样的方式来为他分担,他欠儿子的太多,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哀悼,心里的痛就可以得到释放。 
   
  十五 
   
  又是一天,张同找来报纸,一大版都是小湘女开追悼会的新闻,许多市民自发来到了殡仪馆,来为可怜的小湘女送行,一位市民送来了一只玩具熊,工作人员接过去放在了小湘女身边。又有市民送来了两个福娃。不少人为小湘女的父母捐款,小湘女上过一天的新苗幼儿园,老师送来了家长和同事捐的一千元慰问金,送完钱,她忍不住躲在告别厅外哭泣。几位家长还以孩子的名义送来了花圈。一个四岁半的小女孩,她父母也是外来工,她闹着跟自己的父母来看小湘女。一位姓章的老伯,八十一岁了,身患癌症,也来殡仪馆给小湘女捐钱。来得最早的是一位住在赤岗的下岗工人。一百多个来送行的市民有不少是外来工。他们的到来使任家感到温暖。 
  小湘女躺在玻璃棺内,身穿一套水红的衣服,这是父亲为爱美的女儿买的最后一套衣服,她脸上扑了一层水红的粉,腿上覆着一大束菊花。遗照上的小湘女,穿着碎花小吊带上衣和粉红的裤子,手拿一朵小花,在夏天的阳光里灿烂地笑着。 
  小湘女的父母、奶奶、外婆、姑姑,一家人哭得死去活来。任川哭着:“湘女,你醒醒啊!你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吗?那天你不是亲了妈妈一下吗?怎么不亲爸爸一下?你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吗?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一下爸爸?爸爸真的很爱你啊!那天要是爸爸不上班,答应带你去玩,你就不会有事啊!” 
  小湘女是湖南的外婆在乡下带大的,外婆在她的灵前唱起了湘曲,祈求逝者安息。老人一字一顿,声调苍凉,唱得撕人心肺。 
  张同看完葬礼报道,也泪流满面了。他们一家在要不要去殡仪馆送送小湘女的问题上拿不定主意,想去送送这个可怜的孩子,又害怕引起她父母情绪失控,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任家对郭家葬礼都没来一个人,心里更加想不通,怨恨更加深了。 
  张同在另一个版面找到了一篇与郭运有关的报道,一位记者联系上了报料的拉客仔,记者同他按郭运走的路线走了一趟。报道后面还登出了读者质疑报料人真实性的文章,因为报料人能从报社领到奖金,加上揭发同行会惹祸上身,这位读者于是表示怀疑。 
  最后一段话是拉客仔的解释,他说自己在火车站一带拉客多年,但他只是从野鸡车主那里拿点提成,从不害人,不干对不起良心的事。郭运年纪轻轻,从贵州老家来广东打工,却丢了性命,实在是可怜。我想着不舒服,不说出来,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这才站出来揭发同行谋财害命的行为。 
  张同觉得这人的话不能全信,如今的人要编个故事诓人太容易了。但是警方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总算一个线索吧。还得想法告诉老人。这有点恐怖,尽管老人的担忧已经没有一点作用了,人已经死了,但他们还会伤心啊!得想想怎么劝说他们才行。 
   
  十六 
   
  郭运的女友终于浮出水面,一个贵州籍的记者靠乡音在一个上午打动了她,她接受了采访。 
  “我现在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想跟你们说。”郭运死后,杨萍两天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报纸登出了郭运的照片,他那个大分头,那双敏感、聪明的黑眼睛,这双眼睛几乎天天都会与自己对视,她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也能感受来自那双眼睛深处的挚爱。她当时捧着报纸就哭了起来。我送他回家上的车,我以为不久也会回去,没想到他会死啊! 
  她说自己与郭运是同一个县的老乡,他们是在深圳打工时认识的。杨萍所在的工厂与郭运的工厂有六七站路。郭运一有空就坐公交车到她打工的工厂来,站在大门口,一直等着她下班。他带她逛街,给她买好吃的东西,说一些开心的话。 
  郭运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千多元,杨萍只有几百元。他们谈恋爱两年了正准备结婚。她很遗憾,他们都没去过对方家,双方的亲人也不熟悉。记者说道想去她家里拜访,杨萍在电话里大声说:千万别去,会害死我的!因为家里人也不知道她与郭运谈恋爱的事。从她吞吞吐吐和慌乱的口气中,记者认为她有了身孕,怀了郭运的骨血。 
  杨萍说,郭运节俭、能干。他挣的钱除了请朋友吃饭外,基本上不乱花一分钱。生活上他把我当小妹妹一样看待。他很依赖我,我是他生活的寄托。他把一切都给了我,我们的未来是在一起的。他一心想着砌屋结婚。我们有点相依为命…… 
  这些天,我们在一起经过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过,我想他,就到我们两个人经常去的地方……我天天在那里哭一场。 
  ……我要辞职回家了,想在家清静一段时间,手机号码也会换掉。我现在只想做的事,就是回到父母身边。以后出不出来打工,很难说。在家里,一家人都很呵护我,都叫我燕子。我要回到宁静的村庄里走走、看看,再听听父母温暖的话,或者我可以暂时忘记心里的痛苦。对郭运,我今生也不会忘记……我爱他,可是,可是,他不在了,留下我一个人…… 
  采访进行不下去了,杨萍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就把手机关了,再也打不通了。 
  张同把情况告诉了两位老人,老人的脸上表情都很凝重。龙上英唉声叹气。郭瑞仁老说自己太粗枝大叶。对娃关心太少。娃砌不了房,心里多难过。他想起了那晚的哭声,那一定是娃在哭。可娃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他是不想让父母难过啊!郭瑞仁一想到这儿就心痛得不行。娃是有想法的啊,结婚生子,与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这样的想法娃不能实现。娃儿要做父亲了,但他没有住房,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女朋友怀孕也会失去工作,他们回到农村靠什么生活?娃今年都二十八了呀……龙上英想到郭运回家老是到屋外去打电话,她现在明白了娃的苦衷。 
  郭瑞仁、龙上英的活动也在报纸上报道出来了。读者同情他们。有人来报社给他们两位不幸的老人捐款。不少读者还关心小湘女一家与郭运一家这两个不幸家庭能否和好。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是活得最艰难的人,善良人之间出现仇恨、凶杀,更加令人欷殻АK桥瓮屏嫉娜四鼙舜嗽拢舜撕秃谩!
  请两位老人来广州的报社,也想促成此事。恰好有一位动漫城的姓吴的总经理给报社打电话,表示愿意出资帮助这两个悲惨的家庭。下午,他赶到殡仪馆,找到了正准备带女儿骨灰回湖南湘潭的任川。他表示愿意尽他的能力帮助两个家庭,小湘女的医药费、殡葬费全都由他来承担。双方家庭如果愿意,可以在他公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他说,看着这几天的报道,感觉气氛一直很压抑,我希望大家一起化解这一段恩怨。 
  任川说着感谢,紧握着总经理的手。吴总从身上拿出两千元现金,说先给他们做路费,今天只带了这么多,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夫妻可以一起来我的公司工作。发生了这么大的悲剧,两个人不能分开了…… 
  当天傍晚,任川、彭小慧,任川的弟弟和好友姜女士一起到了报社会客厅。郭家两位老人在记者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来时,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任家个个都面无表情,紧紧盯着郭家,任川红肿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郭瑞仁看了一眼任家人,马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解放鞋。龙上英缩着身子,望着记者递过来的水杯怔怔发呆。会客厅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片死寂。 
  记者想缓和气氛,开口说:“先请吴先生说两句吧。” 
  吴先生说:“希望尽我的力量,帮助两家人走出困难。现在全社会都在关心这件事情。事情发生后,感到气氛一直很压抑。这不应该是社会的主旋律,我们希望死者入土为安,希望生者不再怨恨,大家一起化解怨恨,化解悲痛。” 
  吴总经理说完话,室内的气氛有所缓和。郭瑞仁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任家。姜女士说感谢吴先生,她抬眼看着郭家,眼神稍稍变柔和了。 
  突然,郭瑞仁拉着身边的老伴站了起来,旁边的两个女婿见岳父的举动,也跟着站了起来。郭瑞仁说:“我给你们道歉了,我真心地来给你们道歉来了。” 
  看着老人这么说,任家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屋里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我的运娃在家里一直很听话,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是个好娃儿。他出来打工,也是为了我们家里。”老人继续说,“没想到他一到广州就成了这样!没想到啊!”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龙上英哭着双手合十,“实在对不起啊!” 
  郭瑞仁扶着桌沿,一步一挪,走到了任川的面前:“对不起啊!”他一把抓住任川的左手,龙上英也走了过来,抓着任川的右手,哭着。任川有些手足无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扑通”,龙上英跪了下来,说:“我给你赔罪了……”任川慌忙弯腰去拉。姜女士也赶紧俯下身去搀扶:“阿姨,您别这样,阿姨,您别这样。不怪您,真的不怪您。” 
  张同这时说:“二老一直觉得对不住你。运娃是他们的命根,他们的支柱,运娃死后,我一直怕他们撑不下去。可是有这么多人来帮助我们,没有因为运娃杀人就看不起我们,这份感情不是用言语就能表达的。”张同的普通话不流利,任家四人认真在听着,“有这么多人帮助我们,二老一定能坚强地活下去。二老刚才说,这也是天意,请你们高抬贵手,解掉冤仇,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的。”他顿了顿,抬起头来,望着任家人,“你们以后如能到我们家乡去,我们一家都会把你们当亲人一样看待的。” 
  姜女士说话了:“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和任川说,全社会给了我们这么多关怀和爱,为什么我们不能给郭家二老一些关怀和爱呢?任川也很清楚,但宽怀的话,他有时实在说不出来。我们从来没有怪罪过二老,我们也知道郭运是个老实的孩子,请二老不要太内疚,一定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吗?”顿一顿,姜女士接着说,“这个事情现在已经是一个刑事案件了,我们会按照法律的规定走下去的。” 
  记者招呼大家坐下来,又递上水杯。坐了一会儿,郭家两位老人身体不适起身告辞。任家人都站了起来。记者搀扶二老走出会客厅,郭瑞仁口里轻轻地说:“谢谢,谢谢大家啊。”张同过去一个个拉着任家人的手,不停地道歉,劝他们要多保重身体。 
   
  十七 
   
  郭运的告别仪式是殡仪馆最冷清的,除郭家四人外,来了郭运的一个朋友。张同在前台办理了郭运火化的手续,交上不能再少的两千四百六十九元火化费。郭瑞仁给郭运挑了一套二百二十五元的最便宜的西装。要给郭运买一个骨灰盒了,这是郭运在阴间的房屋,是他最后的归宿。他再不用四处漂泊了。郭瑞仁把殡仪馆营业部所有的骨灰盒都看了一遍,贵的要好几千元,最便宜的也要六百多元。他叹息一声:“不要了,用蛇皮袋装着吧!” 
  到了告别厅,龙上英绕着玻璃棺走一圈就被张同扶出去了。郭瑞仁戴着老花镜绕了三圈,想把运娃的每一寸皮肤都看仔细了,想看清娃儿身上的每一处伤。 
  作为道士的郭瑞仁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为儿子招魂。他一个人在运娃脚前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招魂幡,向郭运上方挥了挥。挥毕,郭瑞仁手心朝上,手背朝下跟遗体招手,口里不停地念叨“起来,起来,起来”。然后,他绕着灵柩开始招魂。他唱:“五方尊神之前日,地府茫茫,莫辨东西南北,冥途杳杳,马知险阻康庄。今以郭运去世,伏冀尊神照鉴。觉路宏开,息息相关……庶几得所依归。”唱完一段,道士摇着白幡,唱:“魂兮归来兮,东方不可以托栖,太皓乘震兮饧谷宾,日出鸟兽孳尾兮,青帝曷所依,归来归来兮,东方不可以托栖。魂兮归来兮,南方不可以托栖,祝融居离兮明都方永日,鸟兽希革兮赤帝难附依,归来归来兮,南方不可以托栖……” 
  唱完他对着灵柩作了三个揖,最后说了声:“安息吧!我带你回去,我答应你,生前不能给你砌房,死后一定给你买棺好好安葬。你不要再在城里游荡了。你的家在纳雍。” 
  13日下午4点,郭瑞仁、龙上英在广州待了四天后,上了K192次列车。好心人帮他们买了两张去贵阳的卧铺票。带着在城市死去的儿子的骨灰,他们就要回到那个偏远落后的黄包包村了。在另一条路上,任川一家昨晚赶了一夜的路,天蒙蒙亮时,任川抱着自己心爱女儿的骨灰盒回到了湖南湘潭县射埠镇团山村的老家,按习俗,小湘女不能进家门,要天光时下葬,在一处长满油茶树的山坡,彭小慧家里人一清早就把她埋在了外公的坟旁。 
  郭运的骨灰放在蛇皮袋里,郭瑞仁把它放在自己睡的中铺上。他想抱着它在火车上陪儿子睡一个晚上。上车后,郭瑞仁坐在骨灰下面的铺位上。他想着娃的魂是不是跟他一起上了车,他怕娃还记挂着城里,烦恼着作不了决断。他轻轻念了几句经,他听到骨灰咔嚓响一下。又咔嚓响一下。他就知道郭运的魂儿随着自己上车了,他不会再犹豫了。他在火葬场为他招过魂,念过咒,运娃是个乖崽,他一直听父亲的话的。他感觉到了运娃上床的脚步,他是愿意跟着一家人回黄包包村的。那里虽破旧,却是自己温暖的家,有稻谷、玉米、森林和鲜花,还有树林里的鸟巢,自由自在的小动物,那里是他生长的地方。儿子是不能不随自己的父母回去的。运娃不会做孤魂野鬼的。 
  郭瑞仁一路上不断地喊着娃的魂,他相信,儿子再也不会迷失方向了。 
  责任编辑 伊丽霞 
今夜去祼奔
郭潜力 
  1 
   
  韦瑞半梦半醒,觉得自己此刻还应该躺在床上。 
  房间内无处不在的光点恍若白天喧嚣的延续。空调器上的红绿指示灯、饮水机、电视机、电脑、层层叠加的音响以及无绳电话、红外线防盗钮、充电器、开关盒、接线板……所有光源都在蛰伏中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他。 
  他牙关紧扣眉头紧锁,意念中总觉得这些防不胜防的光点,恶狠狠地织成了一道道钢针般的磁场,肆无忌惮地向他射来,穿透了他的大脑,击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停地辗转着。有好几个晚上他都拔掉了所有插头,并用绝缘布条封住了这些锥心刺骨的光源,让室内湮没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可这丝毫没有减轻他的失眠症状,相反,更平添了一种陡然的失落,深不见底、无依无靠,愈发焦虑了。 
  似乎夜晚总这样在他与光点和黑暗的不断搏击中一分一秒地流失。精疲力竭后他昏沉沉地走出房门踏上了街头,正在呼吸新鲜空气时,冷不丁被人用硬物顶住了腰眼。 
  “莫(不要)动!” 
  声音明显透着一种方言味。 
  他低下头,呆呆地看着两个紧贴住他的人影。 
  来者如临大敌,呼吸短促,此起彼伏,其中一个气管还发出患了肺炎般的哨音。 
  三个人一时僵立着,在浓浓夜色中呈现出一幅皮影般的状态。 
  “怎么啦?”韦瑞终于百思不解地首先发言。 
  拦截者们身材不高,而且衣着邋遢,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刺鼻的酸味。他后退了一步,想避开这股令他头脑愈发混沌的气味。 
  “你、你、莫动呐!” 
  那个呼吸带哨音的拦截者也进一步退两步地跟了上来,由于戒备得过于紧张,喉管里的哨音竟像是一种近乎哀求的颤音。 
  韦瑞左右看了看,“我为什么不能动呢?”他极力思考着。 
  黑暗中又有两个人影蹿了出来,东南西北,韦瑞夹在中间,场面成了四比一。 
  “我认识你们吗?” 
  作为这座城市颇有名气的人物,常被人故作熟络地相认,倒也是家常便饭。 
  “少哕嗦,捞(拿)钱出来!” 
  一个只到他胸口的矮个子,十分生硬地撑开了他的右手。要不是因为他过于用力咧出了白牙,韦瑞还以为他是个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人。右手张开的同时,韦瑞左手也十分同步地向上举了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钱?什么钱?” 
  几只黑手迅速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他低头看着,像在观看掏别人的口袋。 
  远远望去,俨然一群儿童在围着大人争相讨赏,场面十分滑稽。 
  隐约中韦瑞觉得自己好像是遇到了打劫。意念一到,血液便开始在大脑里回流了。正待发作,他忽然又想,会不会是哪个朋友在跟他开玩笑呢? 
  “手机!”呼吸带哨音的拦路者从他口袋里兴奋地掏出了一个黑糊糊带把儿的家伙,紧接着又“咦”了一声,“这是啥子哦,这么大一坨?” 
  韦瑞探过头去看了看,“是家里的无绳电话。” 
  “你带个无绳电话出来做啥子?!” 
  “拿错了。”韦瑞很认真地回答。 
  “脑壳不对呐!” 
  几个人很不满意,又接着往下掏。不一会儿,那个呼吸带哨音的家伙就扯着哭腔抱怨起来:“格老子,才死(拾)块钱,冤枉老子跟了半天!”他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像个泄气的皮球。 
  韦瑞见他哨音越发嘶鸣,便说:你病得不轻啊。 
  拦截者们见他神智混乱,更加有恃无恐地把他当成了垃圾桶,大肆翻弄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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