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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说了这么多,还没自报家门。另外,你从前打过的分家官司,输赢如何?”
“在下毛凤仪,刚刚确实疏忽了。至于我打过的分家官司,那自然是稳赢的。”
自报家门的青衫读书人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毛相公你省省吧,你虽说是个秀才,可平常也就顶多帮人家办一下契书,弄两桩讨债官司,这分产的官司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打?叶家那个叶十九仗着家里背景雄厚,这宁波府所有的争产官司几乎全都他一个人包了。这次叶家的官司更是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竟然帮叶家嫡支的老大老二老三告老四,也不想想叶四老爷现在是县令,将来万一官运亨通,他讨得了好去?”
真的打了官司!
汪孚林心中一跳,见叶小胖陡然之间瞪大了眼睛,分明想要开口说什么,他立刻伸出手来在其肩膀上重重一压,见一个矮胖中年人越过那个毛凤仪走上前来,他故意皱起眉头问道:“这么说,要打分产官司,就得去找那个叶十九?”
“分产官司油水丰厚,谁不想打,只不过,鄞县户房孔司吏是叶十九的拜把兄弟,这户房的关系打通不了,分产的官司就必输无疑。”矮胖中年人见毛凤仪脸色铁青,他就耸了耸肩道,“至于我们,那就只能人家吃肉我们喝汤,接一点人家指缝里头漏下来的小案子糊口了。我说毛相公,你别掉到钱眼里去了,叶十九不但在户房有人,又是叶家旁支,这些年贪心想捞过界的人多了,可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你一个还能考举人的秀才相公何苦掺和!”
见矮胖中年人坏了自己的事就耸肩走人了,毛凤仪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发现汪孚林并没有立刻撇下自己走,他顿时咬了咬牙说:“这位小官人,我看你不是本地人,这官司是否不在本地打?如果就是这宁波府其他几县,我愿意跟你去,你可以打赢官司再给我钱……”
“你很缺钱吗?”汪孚林突然打断人问了一句,见毛凤仪顿时卡壳,许久才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突然笑道,“那好,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谈。我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精通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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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三章 知己知彼(求月票)
尽管叶小胖也算是宁波人,但叶家是地头蛇,小胖子可不是,他年纪小,再加上离开家乡已经数年,要单单靠这小家伙来打探消息,那绝对是痴心妄想。所以,能够在鄞县衙门前碰到一个毛遂自荐的讼棍,不,应该说是状师,汪孚林确实很欢迎。
只不过,他找人谈话的地方,却很不上档次,是在距离鄞县衙门两条街外的一座小茶馆。这座大白天却仍然漆黑昏暗的小茶馆生意很不好,老板也完全没有殷勤待客的意识,按照客人的吩咐上了茶水之后,就到柜台后头打盹去了。摆着六张桌子的店堂中,眼下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
毛凤仪原本还指望要打分产官司的客人一定不会吝啬银钱,可眼下看到这么个谈话去处,他心里就失望了一半。只不过,想到外头还有两个随从牵马在外,没有跟进店来,看着真的有些豪门大户做派,他又生出了几许希望,当下率先开口问道:“这位小官人要打什么分产官司?”
“首先,我要打的不是外地的分产官司,而是就在这鄞县。你敢不敢接?”
汪孚林直截了当抛出了问题,见毛凤仪先是大为震惊,紧跟着就露出了极其犹疑的表情,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的回答。他在宁波人生地不熟,既然来了,要想做什么,当然得通过本地人。毛凤仪自己送上了门,可如果连第一步都不肯迈出去,听到是叶家的事,恐怕会逃得更加快。到时候又走漏风声。又耽误时间。所以他宁可先挑破这一层关节。
“有什么不敢的!”毛凤仪终于嘴里迸出来几个字。随即冷笑道,“叶十九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叶家子弟,又和户房孔司吏交好,这才大包大揽了鄞县所有的分产争产官司。可他也不想一想,这次叶家分家风波闹得这样沸沸扬扬,他如果还想维持自己的地位,就应该左右劝和,把大事变成小事。而不是挑唆人家告状。叶家经此一事定然会元气大伤,到时候他就算有了钱,没了叶家做靠山,区区一个秀才还能这么横?”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叶小胖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就是!你这个外人都能看清楚,那帮叶家人却简直脑袋被雷劈了,娘希匹,这种事打官司有什么好处?”
叶小胖一怒之下,宁波本地话里头经典的经典立刻冒出了头。见汪孚林满脸古怪地看了过来,他顿时缩了缩脑袋。不安地说道:“我也是和爹学的……”
汪孚林微微一笑,见毛凤仪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叶小胖。他便淡淡地说:“我不是宁波人,我这小兄弟却是。我这状师也是为了他请的。既然你能看破叶十九自取灭亡,也算是有些眼力,那我再问你,你既然是做这行当的,鄞县衙门三班六房的人面总应该熟悉吧?”
问到这个,毛凤仪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他本待硬着头皮吹嘘一下自己都认识三班六房哪些要紧人物,可他发觉汪孚林那目光仿佛直入自己心底似的,能够看穿他的某些念头,不由得就打消了原本的打算,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和户房刘典吏说过几句话。另外,刑房和户房的几个书办也算是熟稔,三班里头,皂班秦班头我见过两回。”
这根本就是完全不熟悉的节奏!
汪孚林皱了皱眉,对毛凤仪在衙门里头的人脉关系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就在这时候,他陡然之间听到了另一句话:“但我和陈县尊身边的一个亲随说得上话!”
见毛凤仪眼巴巴盯着自己,汪孚林顿时看向叶小胖:“陈县尊什么时候上任的?”
叶小胖对宁波府的情形,那都是听母亲和两个姐姐说起的,此刻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去年这时候?上任顶多一年。”
这个自己明明能回答的问题,汪孚林却不问自己,而是问别人,毛凤仪不禁有些讪讪的。可下一刻,对方问出来的问题却让他猛地吃了一惊。
“陈县尊在县衙里头威信如何,三班六房可都能镇得住?”
有了叶钧耀的前车之鉴,再加上之前在杭州府衙发现凃渊这个堂堂知府都不能完全控制住底下的局面,汪孚林如今对一县主司的地位不得不持保留态度。发现毛凤仪脸上表情颇有些挣扎,显然那个结果理应不大好,他也不强求毛凤仪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而是又问道:“陈县尊是哪里人,哪一科的进士,和宁波各家大户的关系又如何?”
此时此刻,毛凤仪倘若还察觉不到对面这个年方十五六的少年郎很老练,而且对县衙事务不是有几分熟悉,而是很熟悉,那他就是猪脑子了。之前那个问题他不太敢随意回答,但这个问题如果再不好好应付,只怕这所谓的分产官司绝对到不了自己手里。斟酌来斟酌去,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陈县尊是北直隶人,隆庆二年的进士,和各家大户往来很少,逢年过节也不太大张旗鼓办各种节庆活动。”
“原来也是隆庆二年的进士。那他和如今官居歙县令的叶家那位四老爷是同年,就没有什么往来吗?”
这种事毛凤仪哪知道,唯有打马虎眼道:“应该认识,但一科两三百人,未必会太熟。”
汪孚林并不指望从毛凤仪口中打听到叶家那桩官司的所有细节,之前那些只不过是初步接触的试探,虽说结果不太理想,但总归还是有点小收获。于是,他随手从腰间摸出一锭约摸有三四两的银子,开口说道:“我住在吴门街街口,我手里这桩官司,可以交给你去代理,但有一条,你既然说和陈县尊身边的那个亲随熟识,那就帮忙去打听一下,陈县尊的家里情况,世交好友,师执长辈,反正越清楚越好,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傍晚就能有消息。另外,宁波知府那边到底是个什么反应,也一块好好打听。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
眼见毛凤仪犹豫片刻,一手抓过银子,旋即答应下来,快步出了茶馆,叶小胖方才终于憋不住了,起身直接到汪孚林旁边坐了,低声问道:“汪大哥,你打算从官府下手?”
“什么下手,官府那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只是先打探着消息以备不时之需!”汪孚林笑骂了一句,这才轻声说道,“三班六房那些角色,最是刁顽滑胥,不是轻易能打动的,先看看那位陈县尊能不能打交道再说。走吧,我们在其他地方兜一圈,然后赶紧回去,别让你那两个姐姐知道我们的行踪,回头才能给她们意外的惊喜。”
叶小胖巴不得能够显摆一下自己的本事,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接下来,他带着汪孚林悄然造访了宁波府好些大户——当然只是在门前远远参观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了解的情况——直到此刻,他方才有些气恼自己往日对这些人情世故的事情不太上心,知道的东西有限得很。
当汪孚林和叶小胖悄然回去,直到吃过午饭,叶明月和小北方才回来。姐妹俩的脸色全都很不好。原来,苏夫人带着幼子搬到了陪嫁的宅子居住,叶家长房二房三房竟是因为叶十九的唆使,每家派了十来人把那座宅子四周看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她跑了。至于叶家老太太,叶钧耀的母亲,据说已经好些天深居内宅没人见到人了。叶明月和小北辗转打听了一下宁波各家大户的反应,却发现大多都在看热闹,其中甚至包括叶家的几户姻亲。
“气死我了,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回到屋子,小北一想到叶明月死死拦着,不让自己立刻设法翻墙进去探望苏夫人,就觉得肚子里憋的都是火,“难不成就看着他们颠倒黑白?”
“这种时候,光是气有什么用?我不是拦你去看娘,而是要进去,就得带着万全之策去,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叶明月苦笑一声,心里第一次觉得很没底。自从父亲应考会试,在京候缺,而后又到歙县上任,她前后离开家乡也已经有三年了,亲族之间只是书信往来,逢年过节送点礼,也就谈不上信任和倚靠。而母亲的娘家远在松江府,鞭长莫及,若是贸贸然送信过去,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她想了想,便叫了严妈妈进来,让她去看看汪孚林和弟弟叶小胖在做什么,可严妈妈过去打探回来的结果,却让她好一阵无语。
“汪小官人和少爷正在一块切磋制艺。”
这下子,就连小北也差点没一口茶呛住:“切磋制艺?汪孚林和明兆?他们俩一个对科举漫不经心,一个恨不得整天逃课,突然会这么好学?骗鬼呢!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来!”
小北刚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了叶明月的声音:“别去管他们!”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鬼主意最多了……”小北把话刚说到这儿,见叶明月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意,她陡然之间恍然大悟,“姐是说反正他一定是帮咱们家,要担心也该别人担心?”
“你笨一点就好了!”叶明月站起身来,笑着在走回来的小北脑门上一点,随即竟是生出了几分期待。
叶家这分产官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汪孚林到底想怎么做?话说回来,娘那么厉害的人,之前却一直没动作,是坐以待毙,还是岿然不动?(未完待续……)
第三一四章 何处为奥援
尽管宁波在富庶繁华程度比不上杭州,但在科场上并不输给杭州,有些年份进士题名的人数甚至还会位居浙江第一。因此,在整个浙江,杭州府、宁波府、绍兴府、嘉兴府,这四府素来在科场上各领,官府营造的进士及第牌坊不可能像那些科举小府一样每人一座,而是每科一座。毕竟,有时候一府能有五六人七八人及第,一一造起来根本就放不下。至于私底下,各家但凡有人及第,仍然会在祠堂门外竖起一座牌坊。
叶钧耀虽说只是三甲进士,可这并不妨碍他为叶家的荣耀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祠堂前那座牌坊就是铁证。他是叶家大明朝以来的第四个进士,前三个官最大的当到布政司左参政,而他步入仕途之际还年轻,族中上下无不对他寄托厚望。因此,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官司,宁波府其他大户以及小民百姓固然只是当笑话似的看热闹,叶家各支族人有叶十九这样兴风作浪趁机捞外快的,有平日羡慕人家富裕现在却幸灾乐祸的,也有不少老一辈的暗自忧心忡忡。
奈何叶家在宁波府繁衍生息已久,族人男丁数量竟有数百,各家房头众多,族中祭祀的时候往往会发生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窘境,所以合族大祭三五年才一次,大多数时候是各支大房自己祭祀自己的先祖算完。纵使是继承族谱的宗房,也只剩下了一个好听的名头,毕竟,话语权看的是家中是否有腰缠万贯的商贾。是否有金榜题名的进士。是否有名震东南的大儒。宗房如今什么都没有,也就说不上太高的威信。
一大清早,担任族长的宗房老太爷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在河边散步,身后却一个随从都没有,看上去就是一个寻常的布衣老头儿。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了,为的就是趁着这空气最好人最少的时候,好好清净清净。当他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来,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青爷爷。”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称呼,宗房老太爷不禁一怔,等扭过头看清楚背后那胖墩墩的人影,他不禁失声惊呼道:“明兆?”
叶小胖憨厚地笑了笑,随即接着说道:“青爷爷你果然还是老习惯,我就知道到这儿找您老准没错。”
尽管叶小胖从小顽劣,一点都没有叶钧耀当年那点读书本事,可宗房老太爷对于这个胖墩墩的族孙颇为喜爱,因为叶小胖固然贪玩了点,待人却不错。他几乎是本能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爹呢……看我这记性。他这个一县之主不能轻易离境的,可他怎么能随随便便放了你这个儿子回来。现在叶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娘那样厉害的人都被人死死缠住脱不了身,你可千万别轻易露面,回头住到我家里去,我替你想想办法。”
叶小胖悄悄在背后对不远处的汪孚林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才按照汪孚林的话,不慌不忙地说:“青爷爷,我娘身边有人呢,虽说出不来,可别人也不能拿她怎样,我不急着去见她。我前天才刚回来的,外头的风声都听说了,青爷爷,自从官司打到了县衙之后,您见过我祖母吗?”
见宗房老太爷叹气摇头,叶小胖便眼睛微红地说道:“祖母一直都对爹娘很好,对姐姐和我很好。现在分明是大伯父听人唆使,打官司告状,然后又不让外人见到祖母,再这样闹下去,祖母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叶家这么多年的声誉就全都完了!青爷爷,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不用您去到衙门说话,也不用您出面奔走联络别人平息这场风波,更不用您出面主持公道,只要……只要……”
叶小胖前半截说的都是大实话,宗房老太爷当然能听得出来,可后半截一说请求,他就有些犹豫了起来。可不用去衙门也不用奔走,他心思稍定,刚想要亲切和蔼地问叶小胖,到底想求自己做什么,却不防人凑上前来,站在他坐着的石凳旁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出了好一番话。等到他听清楚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顿时大吃一惊,盯着这个熟悉的大胖小子,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要做到这番话里让他出面的前提条件可不容易,这小家伙真能够做到?
不等他发问,叶小胖便低声说道:“如果那件事没发生,青爷爷只当没见过我就是,如果发生了,那就拜托您了。我走啦。”
见叶小胖深深一揖,随即一溜烟跑了,不远处分明有一个身穿直裰的小少年与其会合,也不知道是小厮还是别的,宗房老太爷索性不多想了。如果叶小胖说的事情真的发生,他的出面便顺理成章,否则一切休提!对于叶家这场窝里斗,他就是再痛心疾首,也不可能硬上。
汪孚林对于叶小胖这番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上了马车之后,他就对临时充当车夫的杨文才说:“去鄞县衙门。”
昨天傍晚毛凤仪似乎想通了,送来的消息又多又全面。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鄞县那位陈县尊在整个鄞县没有任何亲朋好友,上任的时候和当初动辄放大炮的菜鸟县尊叶钧耀一样,没带师爷,又不太擅长和城中各家大户交往,所以孤家寡人的态势更加明显。至于陈县尊与顶头上司宁波知府郑府尊,关系也只是平平,不过陈县尊却能够写一笔好字,据说之前还因为一道公文受过浙江巡抚邬琏褒奖,当然人既然不能把住局面,这本事也没什么出奇。
这会儿,汪孚林便打算以游学秀才的名义,求见一下这位陈府尊。这里不是徽州,也不是杭州,整个宁波府除了那个见过自己的叶十九,应该就没什么人认识他了,而叶十九那边正有人盯着,不愁突然出现坏他的事。因此到了县衙门口,他嘱咐叶小胖在车上耐心等,随即就下了车。他给了门子一个丰厚的门包,再加上打着浙江巡抚邬琏的名义,门子自然忙不迭通报了进去,不消一会儿就笑容满面出来说道:“汪小相公,县尊有请。”
鄞县衙门和歙县衙门差不多的格局,而汪孚林见陈县尊的地方,却并不是书房,而是县衙的三堂。地方不那么私密,可因为他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甫一照面,汪孚林见这位陈县尊四方脸,大个头,典型的北方汉子,心里就对这位的性格有了点数。于是,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了之前和邬琏见面时,邬琏对于东南打行猖獗这一现象的忧虑。
“所以我这次正好来宁波,抚院邬爷托我一探究竟,不知道宁波府是否如杭州府那般,打行猖獗,市井小民深受其害?”
三堂外头听壁角的亲随和差役顿时都舒了一口气,暗笑这位巡抚差遣来的秀才还真够迂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