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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韵不能不答,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这样威武雄壮的气势,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呢。”
没等曹方再说什么,谢吾行倒是开口了,可开口就又大显雷人的功夫,“哼哼!威武?如果能有沈允鸿在世时一半的威武劲头,老子我就算蹬腿也要高兴得哈哈笑了!你说你第一次见识,是因为以前没啥见识吧?”
“我……”沈韵顿时张口结舌,她这是没来由的,也给老爷子记恨了吗?
看来谢吾行真是破坏好气氛的高手,随便扔出句话,就能炸得所有人心情烦乱。曹方也没料到他对沈韵如此直接,轻松的表情瞬间绷紧。
他深知老爷子的牛脾气,说什么都只图一时口快,撂下这半截子话就算完了,肯定不会再深入解释。想象着沈韵心里的难受,他只好悻悻然搭茬。
“小沈,”他唤了一声,为避免造成更深的误会,赶紧补充,“哦,既然姚旅长这样称呼你,你本人又不介意,我们也就跟着这么叫吧,显得亲切。”
沈韵当然没有意见。
他继续说:“我早就向你提过,沈将军属于太空军的奠基人之一,是光大陆的灵魂人物,至今太空军还沿用着他的作战方针,可概括为八个字:化零为整,局部击破。”
“这八个字,怎么理解?”就算畏惧谢吾行,此时谈及了父亲,沈韵也不能再保持沉默。
曹方说:“从实际操作上讲,化零为整又叫做破冰计划,是指联合全世界科学与军事力量,建立联盟消除隔阂,做到最大程度的资源共享,这样我们人类才能真正强大起来,拥有无坚不摧的战斗力。”
“对,用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折不断来形容最贴切!”姚政在后排座上接话。
曹方点点头,又说:“至于局部击破,实际操作中被称为破山计划。你可以做一个设想,从某一起点走到目的地,也就是终点时,路途中会出现许多障碍。这些障碍就像大山一样拦在我们面前,只要给其中一座压垮,就意味跋涉的失败。假如眼睛只看得见障碍,步行者就很可能给吓倒,从而造成行动上的制约,影响他的判断力与果断性。可要能从整体资源中,调拨出相应的移山高手,让他们组成团队分散作战,那么不管有多少困难与障碍都不可怕了。”
“破冰计划……破山计划……”沈韵喃喃地念道。
“当然了,这样泛泛而谈你很难理解,然而融入到具体实践中,却能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这个指导思想,不仅帮我们建立了强大的太空军联盟,也建起了地下科学界联合会,简称科联。可以说太空军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全得益于沈将军,建立光大陆的科学技术也得益于他极具远见的倡导。你永远难以想象在几十年里,我们这些地下人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几乎每一场大的灾难降临时,我们都认为终点就在面前,地下光大陆再也不可能走得更远。可每当陷入绝境时,破山计划总能帮我们找到解决问题的团队或个人,以致今天我们所有地下人,都拥有了一个比橄榄岩更坚实的信念……只要有路,就没有终点,只有拦路的大山。而只要大山存在,就能找到挪开它的力量,唯一要做的,是用正确的方式找到正确的移山人。”
听到此处,沈韵静静地望着曹方。她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地下光大陆了。
黑色商务车驶进一片看上去既气派又实用的军事堡垒。堡垒正大门上方,用光投影的方式显示一组光辉大字:中国太空军一团总司令部。
将总司令部内的建筑群比喻成堡垒十分恰当,这儿除去一栋至少有五十米高,显得如金鸡独立的巨人般的塔楼,其余八栋固态光楼房中最高的也仅有五层,且屋顶清一色呈椭圆形,犹如倒扣的鸡蛋,蛋壳却闪亮如发光的黑曜石。看来在建筑风格上,军营与城市建筑保持着一致的步调,只是作为光大陆最高管理单位,太空军恪守着简朴的风格,所以这儿就找不出大都市体现的奢华之美。
总司令部应该是一团基地的心脏,警戒之森严可想而知,但区域外却没设围墙。沈韵注意到,铺着乳白色光砖的地面每隔约五十米,就有一个用固定三角支架承托的长方形白盒子。这些盒子体积很小,用一只手都能捏住,颜色又容易与地砖相混淆,不是有心搜寻,恐怕一时还留意不到。
63、雷达卫兵()
沈韵是有心人,注意到了那些白盒子。
按照正门前的排布路径推算,盒子应该是绕总司令部围起了一个圆圈,把所有建筑都圈在正中。
相比直径足有九米的卡塞格伦天线,这些盒子就像是天线上不起眼的零部件,沈韵却知道它们的作用非同一般,应当是具有超级拦截能力的雷达系统,否则在这种核心腹地,怎可能连一名执勤的哨兵都见不到?
大概是见她一双眼睛正左瞧右看,曹方对她说:“云河神威为指挥中心安排了五十名24小时不间断执勤的看大门机器人,就是这些长方形白盒子。它们正式的名称是atr…01型地对空雷达,既能侦测到无人机或生化入侵者,也能帮助塔楼上的高射激光拦截武器进行炮位侦校。”
给勤务兵们架着走在前面的谢吾行这时又插话,语气极为生硬地补充:“小曹啊,这丫头不是外人,马上就要告诉她该干些什么了,你还像个没嫁人的大姑娘那样藏什么肚兜内裤之类的做啥?脱裤子放屁你嫌不嫌累呀?”
“咳咳……”曹方拿拳头堵住嘴,接连干咳几声,大概是因为有女士在场,连他这样沉稳的人,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呵呵,我看老谢你是故作淡定,其实对小沈在意得很呐!”毕竟城府极深,尴尬过后,曹方即刻就恢复了从容,和谢吾行嘻嘻哈哈地打趣。
然后他又转向沈韵:“是这样的,我还没介绍完就叫老谢给打岔了。我刚才说的与atr…01有关的功能,都还在地面人使用的普通雷达范围内,想真正用来保护总司令部这样的地方,安防级别远远不够。所以我们的雷达系统还有一项附加功能,哦,当然对光大陆而言,已经算最主要功能了,就是对弥漫于空气中的各种微粒进行分析。”
“分析微粒?为什么?是为防止空气污染吗?”沈韵奇怪地问,脑子里浮现出被雾霾笼罩的北京城里,人人的脸都给防颗粒物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悲壮景象。可在这地下世界,几乎连燃料用的都是光,又怎么可能出现严重的大气污染问题?
曹方笑道:“你的思维最好能跳出地面世界,尽快适应地下世界的生活环境。我所说的微粒分析,是指辨别空气中是否存在无机生命,以防止有意识生物通过微粒途径发动入侵。哪怕仅是一颗直径为飞的电子,雷达系统也能侦测出来并立即拉响警报。”
“曹团,你……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无机生命?”沈韵以为自己因恍惚走神而听错了,结结巴巴地问。
这时一行人已走至区域最深处的一幢五层楼前,姚政赶到谢吾行前面,为众人按下了电梯按钮。
“先进来吧,屁不能忍话能忍,晚几分钟说憋不死你们。”由始至终,谢吾行都是实话实说。
“呵呵呵,”早已对这种简单粗暴司空见惯的曹方不仅不慌,反而笑了,竟配合着开玩笑,“在不能放屁的场合,这种事也是要忍的。”
沈韵走在最后,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骤然听见曹方嘴里也冒出这种话,就好像脑袋顶上炸了一个雷。
电梯上升至最高一层后停下,“叮”地一响开门,沈韵瞬时就呆住了。
这里是电子显示屏的王国,占地大约四百平米的圆形大厅里,墙壁全被各式各样的电子屏幕占满。除去圆形方形,竟然还出现了五角形或者六角形。这还不是最令人惊奇的,让沈韵叹为观止的是,连脚下的地板都能不停流动各种画面,她一出电梯,就好像踏进了光波汹涌的海洋,要不是给曹方扶稳,很可能就会一头栽倒而出个大洋相。
大厅里呈现一片繁忙的景象,至少有一百多名工作人员在忙忙碌碌。其实这样的统计,只是针对实际在场的人而言,当有需要时,那些人会用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于是画中人的三维立体光影就会从屏幕内投放出来,以真人大小的比例站在空地上与人交谈。
这样一来,四百平米的厅就显得十分狭小了,沈韵左顾右盼,竟没发现有可能是谢吾行或曹方这两位一团最高军事长官办公的地方。那么他们把自己带来这里,是为什么?
然而很快,沈韵就发现自己错了,她确实需要赶快把思维方式调成地下状态了,否则会越来越似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迟早得闹出大笑话。
谢吾行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一幅屏幕墙前说:“对了,这正是我将要布置的任务。”然后手臂一挥,从空中划出一个无形的方框,屏幕墙上的光立即就沿虚幻的轨迹溢出,并向下拉展出三面,与屏幕一起在大厅中围出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光屏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相比大厅,竟好像是一个虚拟存在,外面的人走来走去,甚至不小心穿光墙而过,连脸上的毛孔都被照得一览无遗,却丝毫打扰不到身处办公室里的人。
“几位坐吧,地方太小招待不周,不要怪罪我这半死的老头子。”谢吾行总算讲了点客气,沈韵的神经却越发紧绷,很有点如临大敌的惶恐感。
请客人落坐,屋里却见不到一张椅子或板凳,难道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让几个人席地而坐?坐地上也没关系,总得准备个垫子啥的吧。。。。。。沈韵这样想。
姚政因为军级不够,谢吾行等人“进了”办公室后,他就留在了大厅,所以沈韵只能用乞求的眼神去看曹方。
曹方自然不会为难她,却也忍俊不禁,随便在谢吾行对面找个地方往下一蹲,屁股下就出现了一把好看的流线型光椅。
“这里的用具,难道是随用随出现的?”沈韵惊讶得说不出话,只能小心效仿,却真就坐进了一张宽大的光椅。
等各人坐定,勤务兵端来三瓶饮料作为招待,沈韵一看,又是力能素,于是她想,估计今后是吃不上地面人的饭菜了。
“好吧,该言归正传了。沈韵,你谢伯伯我代表太空军一团,欢迎你的加入。”谢吾行正正经经说着,向沈韵伸出了枯骨一般的手。
64、沈允鸿将军()
谢吾行出人意料地来了这么一招!
沈韵才刚学着曹方在光椅里坐稳,就如给烫着似的惊跳起来,想都来不及想,就不得不伸出没拿力能素瓶子的那只手。
得益于固态光形成的磁场保护,人体温度能始终保持恒定,沈韵因过度激动导致手心发烫,很快就给调节回了正常状态,可当与谢吾行握手时,她震惊了,那只手冰冷如铁,比外面的橄榄岩更粗糙,就算摇动了几下,也难以觉出活人的体征。
沈韵抬头,第一次真正与谢吾行四目相对,那对深陷的眼眶里,眼白几乎成了深黄色,眼球也仿佛带着淤血,隔这么近距离,她甚至闻到了一股来自腐尸的呛鼻气味。
可在谢吾行的脸上,有一项特征却不仅不似死人,甚至比大多数活人都更为突出,那就是从双瞳中放射的,好像具有穿透性的精光。
那种目光,如果没有长期于烈火中行走的经历,没有无数次沉浮于生死的考验,没有惊天动地的战争洗礼,绝不可能凭空练就。那是专属于军人的眼神,除去这一特殊群体,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
对于沈韵,这种眼神已不能单用熟悉来形容,而是她心上深深的烙印,因为她的父亲沈允鸿,正是这样一名军人,她心上的烙印,来自于他。
被两道精光射中的一瞬,沈韵初见老人时所产生的反感,被彻底抛去了九霄云外,她僵硬如冰的表情迅速融化,颤抖地叫了一声:“谢伯伯!”
但谢吾行的正式也仅能持续一瞬,握紧的两只手松开,暴戾阴狠之气就重新席卷了他的病躯。
他飞快地缩回手,拄着拐杖艰难地踱到屏幕墙前,在上面点点,一幢如长方形盒子般插向蓝天的现代化高楼,就出现在屏幕正中。
大厦前的广场上,有许多面旗帜在迎风招展,那些是世界各国的国旗,不用问沈韵也看出来了,大厦是位于美国纽约曼哈顿区的联合国总部大楼。
“里面的,那些像蚂蚁一样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小杂种,老子一颗中子弹发过去就能把他们给团灭咯!”
谢吾行的拳头使劲捶着墙,却犹如砸过去一粒花生米,一点也使不出力。
但沈韵还是给他那威胁性言辞吓了一跳,就不知远在太平洋彼岸的联合国总部大厦,又怎么得罪了他。
谢吾行不光乏力,思维状况也存在问题。有时候他说着话,能对刚出口的内容秒忘,却又记不起有些话其实并没说过,于是对别人的不解暴跳如雷,仿佛期望每个人都是他脑子里的细胞,只要是他想到的事,他们即刻就能预知。
曹方生怕沈韵顶不住这种压力,瞅准一个机会就安抚住谢吾行,由自己来讲述这极为重要的部分。
通过曹方的讲述,沈韵确认如她所猜,破山计划正是她被瞿兆迪召唤,不得不从北京赶来这大凉山地下400千米深的光大陆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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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中期,中国的改革开放进行得如火如荼,科学技术在这个新时代得到飞跃发展,国内的科研人员开始有了越来越多与世界科学界接触的机会。
那时的沈允鸿,年纪未满三十岁,却已经在越南战场上度过了好几年烽火硝烟的生活,最终带着一身伤活着回到了中国。
回国后,沈允鸿作为少数由军委直接颁发的一级卓越功勋勋章获得者,面前摆着几个不错的选择:进入河北某军区政治部成为政治骨干,在大后方优越地过完后半生,或者直接把家搬去北京,在军委直辖的部门担任文职工作。其它略逊于这两项,但也足以令旁人眼红的大好机会就不必说了。
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沈允鸿拒绝了所有与坐办公室相关的职务,申请进入条件艰苦的大凉山,在那儿协助当地人打击毒品犯罪。
没人理解他又红又专的行为,各种冷嘲热讽与流言蜚语,如被捅了蜂巢的马蜂群般飞扑而至。舆论压力之可怕,任谁也难以承受,然而沈允鸿顶住了,就像他在战场上,把手榴弹塞进敌方坦克车的车舱一样勇敢。
因为这事,老婆与他闹起别扭,别扭发展成难以修复的裂痕,直到几年后小女儿沈音出世不久,那女人就跟着新相好私奔去了国外,从此杳无音讯,就像世上再也没有她这个人。
后来的许多年里,不时有好事之徒在沈允鸿背后指指戳戳,说沈音属于前妻给他戴绿帽子的产物,根本就不是他的亲闺女。
谣言愈演愈烈,闹得大女儿沈韵天天躲在家里哭,死活都不肯去上学了。这种情况下,沈允鸿才不得不好好修理了几个嚼舌根的人,于是打那之后,就再没谁敢来打扰沈氏两姐妹的生活。
进入大凉山后,沈允鸿在五年时间里,沿成昆铁路抓获了毒贩两百多名,从源头上截住了大批毒品流入社会,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他接触了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来此地考察的天体物理学家,鲍威尔。杜文。
一开始,那个矮矮胖胖的美国人总喜欢扛着长长的勘测仪器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沈允鸿接到下级汇报后,既怀疑那老外的动机,又为他的安全担心,便亲自率一支小分队追踪而去。
等追上鲍威尔,听他说这座山的地质条件十分利于向地心开挖,以建立一个外星人找不到的掩体实验室,沈允鸿就认为自己遇上了疯子。
为不惊扰“疯子”,他假装信服地把鲍威尔带回驻地,打算通知美国大使馆前来接人。可电话打完后,与老外攀谈了半个小时,他的思想就彻底转变了,等美国大使馆的车停到了大门外,他派手下去告知说鲍威尔。杜文又跑了,就这样又打发走了来人。
自那之后,大凉山西部的丘陵地带,迎来了一支由军人组成的开凿队。他们夜以继日地连续工作几个月,等凿出地坑后又把坑给封死,并重新在地面植树,假装那块地方从来就没给人动过。军队的行为如此古怪,当地人不知他们究竟想干啥,但也没人有权干涉。
而这一切,都是鲍威尔给沈允鸿出的主意。
65、斯坦福来的鲍威尔()
说到外星人入侵,其实早在五六十年前,美国和苏联的航天部门就察觉到了宇宙中的不平静。他们的高精度卫星监测系统,经常会收到一些奇怪的碎片信号。之所以给称为碎片,是因为这些信号内容完全不具备连贯性,可从单独接收的单元里,也分析不出实际意思。于是长期以来,它们都被误当成是宇宙辐射波在与地球大气层相互摩擦时,所产生的垃圾信号。
终于有一天,美国国立射电天文台一位名叫卡尔的实习监测员在半夜值班时,坐在终端监视屏前无聊地喝着啤酒。正如经常发生的悲剧一样,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还剩一半的酒瓶给打翻了,以致手边的滑球控制器打出电火花,说明里面有元器件短路。
本应赶紧找技工来修理,卡尔被酒精烧得迷糊的大脑却突发奇想,电脑给灌了酒,是不是也会像人脑一样,改变固有的运行逻辑?
这种白痴念头拖慢了他的脚步,仅几秒钟的迟疑,另一台监测终端竟传来了“嘀嘀”的信息提示音,就好像正有人拨入电话。
又是来自太空的垃圾信号,监测员们对这现象已见怪不怪,大多数时候是放任不理,谁料这一次,当卡尔鬼使神差地把被泼了酒的终端数据线转插上另外那台机器的接口,两台显示器上竟同步出现了一句话:we are the conqueror!
“我们是征服者!这就是一直以来,地球人在不断接收的由外星人发出的挑战书!然而那样多名资深科学家里,却没一个人成功破译出这种语言符号,反而叫一个低能酒鬼误打误撞地给识破了!直到那时,人类才给早已到架到脖子上的刀逼得打了个冷颤,才意识到他们高枕无忧的生活,不过是末日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