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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帝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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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赶紧迎了出去,小声嘱咐存先将屋里的人留下来吃饭,反正这顿喜酒早管晚管终究是脱不过去的。存先嘟囔道,这帮人要真是想吃顿饭喝顿酒那倒好办,怕的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孙月清见儿子对村干部们到家来老大的不高兴,心里似乎有让他犯嘀咕的事,却也顾不得多问。她腾出空就去操持晚饭了。今个晚上当然要吃喜面,她自打村干部们一进门就在心里掂对好了,以高粱面为主,搀上红薯干面儿,这样的面子和好了有劲儿,容易擀出长条。再加上一少半玉米面,看上去就会有点白色,更像面条的样子了……

郭存先低着头抬脚进了东屋,进门后就有点发愣,一时竟不知该先说点什么。正嘻嘻哈哈刚想要逗新媳妇的年轻干部,猛见郭存先一步闯进来,也有点打嘣,屋子里一下子僵住了,连支书陈宝槐都盯着郭存先不说话。心想自己从没有特别注意过这小子,怎么一娶媳妇就突然长成大老爷们了?宽脑门窄鼻子,高颧骨方下巴,骨架全长开了,神情自信,或者就是骄傲,对来道喜的客人,连个点头哈腰都没有,且不说这些人还都是村里的头头脑脑。大队长韩敬亭看出了郭存先的紧张和敌意,这是他们的家风,打从郭存先他爹那一辈起,对当官主事的人就从没有过好脸子。于是打哈哈解围:“存先呐,讨了个漂亮的小媳妇就想藏着掖着,连喜酒也不请一杯?”

“啊……请,请,今个大家就都别走了。”郭存先忽然发觉在座的没有少年得志的实力派人物蓝守坤,心里不知是一阵松快,还是一阵腻烦。那家伙是因为打了存志不好意思进这个门口,还是仍在心里记着跟他的过节?

陈宝槐也开口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刚才去哪儿了?再找不到你就得用大喇叭喊了。”

郭存先一个劲地点头,解释说:“我去村外看看哪儿取土方便,想抓空脱点坯,明年开春得接着这屋的东山墙再垒两间房子。我一结婚把二叔赶到小屋里,心里不落忍。”

书记晃悠着脑袋,嘴里啧啧有声:“到底是郭敬天的儿子,这股算计劲没人能比,过日子老是走一步能看两步。存先呐,这两年为了让你能娶上媳妇,村里对你可是大撒把地放鹰了,让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赚钱也好,挣粮食也好,我们都不管。现在媳妇娶回来了,也该收收心了,小日子要过好,大日子也得考虑。今天我们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给你道喜,二是要谈点正事,下面由大队长说吧。”

听到这儿郭存先反而定住神了。村里果然是想卡他,顶不济就先不出去,还能把他怎么样?他站在炕下边直盯着韩敬亭,看他怎么说。听到大队书记这么严肃地说要谈正事,孙月清和另外一双儿女也全都停下手里的活,站在外间屋偷听,怕是真还叫存先猜对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韩敬亭是个正宗庄稼人,说话的口气也比较和缓:“你想必也很清楚,你们四队现在最难,也最乱,像你这样有本事的要出去,没有本事的宁可出去讨饭也往外跑,要不然去年拉红薯秧子也不至于派不出劳力,只能让刘玉朴出车,害得他上了吊。四队这两年里换了三个队长,谁也没干好,大家意见很大,上边也不满意。所以这次上下一致推举你出来当这个队长,相信你能把四队管好,这也是陈书记的意思,村党支部已经讨论通过了。”

在外间屋偷听的孙月清,用手扑拉扑拉胸口,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喘出一口大气。存志和存珠相视一笑,赶紧又捂上自己的嘴。他们家还从来没有出过当官的,队长也是官呀,而且正是现管,自古不就是县官不如现管嘛。至少粮食定量队长就比一般村民高,要不如今哄孩子睡觉都得唱队长:“儿呀儿,快点长,长大以后当队长,再不吃这三大两!”

但里屋的郭存先,听完大队长的话却笑了。笑得带气,又冷又涩。

韩敬亭迟钝,被他笑蒙了。书记陈宝槐可不理这一套,拿出一种威势问道:“郭存先,你笑嘛?”

“书记,村上出去的人这么多,他们能出去我为嘛就不能?有人出去只是讨饭,我不过是捎带着卖膀子力气,那也是救急解难,积德行善。再说我不在村里,也省得让有的人看着碍眼,闹不好还找我家的茬儿。现在叫我当队长无非是想设个套把我拴住,这点事谁还看不出来。说真格的我也不是不想干,是真的干不了,光是管自己的家都够呛,哪管得了一个队呀?八十多户,也是小五百口子人哪。我能不发憷吗?不当这个队长行不行?”

“不行!”陈宝槐又晃晃脑袋,口气说一不二,“都像你这样还要我这个书记做嘛?我劝你别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找不自在,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非要不干也不是不可商量,听公社书记讲,上边已经给县里下了指标,要动员一部分人家迁移去青海。你不是喜欢往外跑吗,要跑就跑远点,青海人口少,肯定比我们这里强多了。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们家报个名?”

孙月清赶忙冲进屋来呵斥儿子:“存先,别惹陈书记生气,人家想当还当不上呢,你怎么能给脸不要脸。快向书记认个错!”

老娘进来这一闹腾,倒确实给郭存先搭了个台阶。其实他心里也并不是真不想干,就是要拿点架子,表明自己不在乎这个。以前你们村干部嘛时候拿正眼看过我啊?现在玩不转了才想起我……不想却给自己找了个难看,陈宝槐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队书记想捏死你就跟闹着玩似的。老百姓的顺口溜是怎么说的?“得罪了队长派累活,得罪了会计笔杆戳;得罪了保管抹秤砣,得罪了书记没法活。”这事让郭存先学了一手,他急忙转脑筋,得把自己刚拉出的屎再坐进去,当着媳妇的面还得再找回点自己的面子。他苦笑着向外推老娘,顺便也给雪珍使颜色,高声说:“娘你想到哪儿去了,陈书记未必是生气,这是领导给我布置任务,我有权力摆出自己的困难,我是请示能不能不干,又没说就是不干。您快去做饭,等一会儿我向陈书记敬酒赔罪。”

朱雪珍借机扶着婆婆也出去了。郭存先又对着陈宝槐和韩敬亭把自己刚说过话再圆回来:“既然书记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有几个脑袋,我可不想连累全家,青海再好我也舍不得离开郭家店。这个四队的队长我当了,我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请领导给出出主意吧。”

既然如此,陈宝槐的脸上也放晴了。他今天当着手下,特别是还有郭存先的新媳妇和一家人,将这个能耐劲儿给拿服了,心里很是畅快。但他的脸依然板着,声调威严:“我所以选在这个当口,让你出来收拾四队的摊子,是中央下来一项大政策,这项政策落实好了,没准明年就都可以吃饱了。可你们四队现在连个能主起事的人都没有,别又把这次机会弄瞎了,甚至再弄出乱子。”

“什么政策?”

“借地。”

“借地?”

“对,咱们的土地不都是国有吗?现在国家要拿出一部分土地借给农民,根据各个地方土地多少不一样,借地的标准也不一样。咱们县规定每口人可以借给三到五分地,咱们村就居中,每人准许借给四分。”

郭存先刚想说既然政策允许借到五分,干嘛不用足!想想陈宝槐刚有了好脸子,就别再顶撞他找不顺气了。他便临出口的话改成了别的事:“这地能借给多长时间?”

“现在还没说,估摸着至少也得一年吧,你怎么也得让人家收一茬庄稼呵。”

“借给的地不交公粮?”

“不交。”

“自己想种嘛就种嘛?”

“对,谁的地谁做主。”

“地有好有坏,有远有近,借嘛样的地上边有规定吗?”

“各个队自己的条件决定,总之是别把好事办坏,惹得大家都意见,”

“确实是好事,是大好事!”郭存先嘴里叨咕着,脑子已经动了起来,身上涨起一股劲道。

差不多跟郭存先带着媳妇回家前后脚的事、同样也算是添人进口的金家,此时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们。他们甚至也不希望有人来,最好是没人知道他们回来。可,这种事又怎么能瞒得住呢?从打金来喜带着老婆一回来,登时在全村就传遍了,说什么话的都有。有说他犯了事的,有说他犯了罪的,有说他是被城里开除的,也有人说亲眼看见他是被警察押解回村的……他的大哥是个不起眼的老光棍,人们说嘛话都不用背着他,因此他对村里的闲话都听了个满耳。都听到了又能怎样,还挨个地去向人解释?说这是国家政策,凡是在农村有家的工人都得疏散回原籍。还不是因为正在度荒,是困难时期嘛!

说这个谁听呀,听了也没人信呐,只会越描越黑。自古就是先有农村后有城市,从根上说城里人都是从农村去的,有老家的城里人海了去啦,怎不见别人被打发回来?说了归齐还是个成分的问题,谁叫自己是富农,碰到嘛事人家都不往好处想。

外边的天早就黑了,外边多黑屋里也多黑。他们用不着点灯,愁眉苦脸还用再看着愁眉苦脸吗?要咳声叹气,有亮没亮还不是一样。光棍大哥金来旺坐在炕的一头,另一边坐着刚从天津卫被轰回来的金来喜,还有他老婆米秀君。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傻坐着,闷半天兴许才有人吭一声,即便谁起头说上一句半句,下面也未必就有人接腔。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倒海翻江……

郭家店呀郭家店,你为嘛就叫了这么个名?怎么从来就没人想过要打听一下这个名字的来历?也许在刚建村的时候姓郭的是大户,或者是历史有姓郭的当过大官,以自己的姓氏给村子命名。但风水轮流转,转到土改的时候郭家店姓郭的都不行了,仅有的一户地主姓刘,光有地主不行,还得再找出一户富农,那就是他们金家,郭家店这算是成龙配套了。也有人说当时是姓郭的掌权当村长,自然要偏向姓郭的,即便郭家有人够得上定地主、富农的条件,也暗中给拉了下来。其他外姓人家,条件不够的也给硬撩了上去。郭家店再穷,如果没有地主、富农,光有贫下中农,听起来也不像个村子,那到底是谁剥削谁呀,没有剥削哪来的阶级?没有地主、富农,又怎能比较和划分出贫下中农。

金来喜的运气还算不错,趁着小时候对户口管理不严,跟着外村的一个亲戚到县城里去推轱辘马,推来推去地竟推到了天津卫,刚开始先当小工子,给人家提溜泥水罐,搬砖卸瓦,后来进到建筑公司当上正式的泥瓦匠,成了工人阶级队伍中的一员。他曾认真神气了好多年,而且还找了个同事的妹妹结婚成家。他大哥金来旺没有手艺,逃离不了郭家店,只能在家继承富农的衣钵,理所当然地打了光棍。这看起来倒也公平合理,以前都是穷人打光棍,现在该轮到地主、富农娶不上媳妇了。虽然都是光棍,但光棍跟光棍可不一样,金来旺是富农光棍,比真正的穷光棍要低一等。现在的金来喜,除去有老婆,也将跟他大哥一样是郭家店的二等农民了,成天要在贫下中农的监督下干活。或许地位还不如他大哥,当光棍,特别是老光棍,还有被人同情的一面,心里有气可以耍一耍,闹一闹。农村一般都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在任何家庭里诸事都要让着光棍。

金来喜盘算着自己今后的日子,越盘算越没有盼头,要不是心里憋着口窝囊气,真是连死的心都有!要死也不能死在郭家店,就该死在天津的公司大门口里边……既然不想死,就凑合着真得把自己当成是犯了事被遣送回来改造的。说白了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跟劳改犯没嘛差别。今后说话做事千万得小心加小心,不多说多道,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凑,最好是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把自己藏起来,让人注意不到你,也就不会找你的事……这是上边几辈子倒下的血霉?

金来喜一味地着急上火,也不想想他大哥其实比他更犯愁。许多年来他一直是大哥的希望,金家的荣耀。金来旺并不太在意自己是“二等光棍”的身份,一想起还有个亲弟弟在城里当工人,心里就硬气得很,甚至觉得比别人还高一头。特别是逢年过节,来喜有时会带着东西回来看他,那就格外给他长脸,他恨不得领着弟弟在村里转上几圈儿,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是城里的弟弟回来看他了。他也去过两次天津看弟弟,回来的时候一提一大兜子,果子、炸糕、小八件的点心……村上谁家有事他就送两根果子去,人家都会笑脸对他,喜欢得了不得。要知道平日里他想见到个真正友好的笑脸并不容易的,即便有冲着他笑的,那多半也没揣着好心眼子。现在来喜也回来当个跟自己一样的二等农民,就等于金家塌了天呐!

金老大忽然嘟囔出了声音:先不说别的,光是每天只有三两粮食的定量,你们就受不了。何况经常还吃不到三两,能保证一二两就不错。又赶上弟妹也快要生了,坐月子的时候拿嘛养身子呢?

沉了好一会儿,见金来喜就是不接茬,米秀君只好自己出头安慰金老大:“大哥甭为俺操心,到时候叫俺娘从山东过来伺候月子。”

“那敢情好……”金老大没有再往下说。亲家娘来伺候月子是再好不过了,可给人家吃什么呀?还有一个真正堵在三个人心里的话题,却都不想先捅破。他们现在安身的这两间东厢房,土改时给留下的,平时金来旺一个人住着正好,里屋睡觉,外屋垒着锅灶,连放东西带做饭。金来喜两口子一回来他只好把里屋让出来,自己在外屋临时搭了个小铺。他倒是怎么都能凑合,可就是对兄弟媳妇来说太不方便了,出来进去的都得先通过光棍大伯子的小床铺,夏天身上穿的单薄,甚至嘛都不穿,这算怎么一档子事?最关键的是,哥儿俩今后是就么凑合着在一块起火,还是分开过?或许两人都想分开单过,可由谁先张这个嘴呢?

“你们先歇着吧,我出去转转。”一直没出声的金来喜,突然扔下这么一句就下炕走了。

外边黑灯瞎火的有嘛转悠的?兄弟出去了,这大晚上的他能跟兄弟媳妇一快歇着吗?金老大磨磨叽叽地也跟了出去。→文·冇·人·冇·书·冇·屋←

终于把村干部们都送走了,郭存先不再拿捏着那股不阴不阳、不卑不亢的劲儿,彻底放松自己,变得兴奋异常,在屋里来回地转磨磨。现在终于让他有了一个登场的机会,生产队的队长虽然还不算吃皇粮的干部,但已非常接近郭家店的权力中心。以前换队长只不过是解决由谁掌握权力,这次要让他们都看看,权力该怎样被掌握!特别是通过晚上这顿喜酒,他掂出了村里大头头儿的分量,也改变了他家长期跟干部们不咸不淡不凉不酸的关系,如今自己也是干部了,今后有事就能够堂堂正正地直接找大头儿,个别人再想私下里使绊子捏估人,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有一股热流在他胸脯里翻腾,随即像烧着了全身……

朱雪珍在外间屋帮着婆婆、小姑洗洗涮涮,还没等都收拾利索,就被婆婆赶回到屋里。她的脚一迈进自家屋门,就被丈夫迎面一把抱起,她不敢使劲挣扎,怕弄出声音让还在外屋干活的婆婆听到,只得一只手捏成拳头轻轻捶打他的后背。这越发鼓励了郭存先,把她搂抱得更紧了,他那坚实有力的嘴巴饥饿般地堵在她的小嘴上。似乎一张嘴巴都不够用的,火燎般地越来越狂荡,雪珍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满怀的柔细和酥软,反使他极度地亢奋和膨胀,于是叉开自己的两条腿,腾出一只手退下自己的裤子,然后扒出媳妇的屁股,挺腰向前一纵。雪珍疼得一闭眼,随即就感觉到存先那个热乎乎硬邦邦的大东西,又活跃在自己体内了。

待缓过劲儿来,她对着丈夫的耳朵根子轻声嗔怪:“你怎么就没个够啊?”

“娶了你这么个美人能有够吗?你不看饭桌上的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都要馋死了。”

“西屋还都没睡呐,等一会儿躺下了随你折腾就不行吗?”

“等不及了,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呀!娶了你就像抱回一个大宝贝。我的好媳妇,你可是给我带来了好运气,当了队长虽然不能出去挣钱了,正好可以在家里陪着你,要不我还真舍不得把你扔在家里……”

还在外间屋归置碗筷的老娘,肯定听到了东屋里的动静,赶忙把存志、存珠赶到西屋的炕上,自己也不再出声。一直听着东屋里消停了,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存先出来关大门,拿尿盆,孙月清这个做娘的才敢从西屋里出来。她还惦记着家里的老光棍郭敬时,吃饭的时候存志就没能把他喊回来,以他的脾气是绝不会跟村干部们坐在一个桌上吃饭的。

孙月清给他温着一大碗面条。她拿着火柴来到南屋,不用点灯就知道郭敬时还没有回来,点上灯又看了看,好像自打给郭敬时收拾好这间屋子,他压根就没在这个小炕上睡过。孙月清不免在心里埋怨自己,这两天光顾忙活存先和新媳妇的喜事了,却把他们一辈子没娶过媳妇的亲二叔给忘到脖子后头了。他说不定就是怕给侄子的喜事添乱,才故意躲出去的,这两天家里来的人多,他不想让来串门的看着他嫌弃。

孙月清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慌慌张张地回到西屋让小儿子到外面去找。存先过来了,说:“不用了,我去找吧。”

老娘心疼大儿子这两天身子亏:“你们就给我好好歇着吧,让存志去找。”

郭存先已经成了家里主事的,他有了一种成熟自信:“您快歇着吧,我一定会把二叔找回来的。”他把娘扶进西屋,重又回到自己的屋里,见朱雪珍坐了起来,便用两手捧着她的脸蛋儿悄悄说:“你自己先睡,我去找二叔。”

“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不累呀?刚干完好事要好好歇着,保你今个晚上会睡个好觉。”

“你还臭美,这不都得怪你嘛。我走不动了就让你背着,反正你有的是力气。”

“这又何苦呢?背着也不如在炕上躺着舒服呵。”

“我来了好几天还没有出过门呢,趁着这会儿没人看见,你领我出去透透气,好好看看你们这个村子,特别是那两棵大树。”

存先就爱听雪珍这样说话,带点撒娇,又有一种洋学生的味道,让他欢喜得心疼。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好吧,就让我背着你夜游郭家店。”

他们出了门,眼前一片漆黑,天气阴沉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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