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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名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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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习习,纱帘翻飞。

    迎上张好好如墨的眸子,文涵不禁转而看向天际最后一抹光辉。他神色平静,袖中的双手却早已暗自捏得发紫发白,“我知道你心里存了很多疑问。歌娘,但凡你想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告诉你。”

    先前,她确是有好多疑问,也曾想过亲口问问他。但此情此景,她要怎么去问?

    她不过是一朵漂浮难定的白云,一个暂居长安的过客。且拥有着一颗疲惫不堪的残心、一份岁月沉淀的淡漠……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非富即贵、豪情万千的他?

第十七回此居一落身难辞(上)() 
张好好朱唇紧抿,抬手取下头上的纱帽,“长安太过繁华,歌娘注定是天际居无定所的白云,痴肠百结行走天涯。金丝雀纵锦衣玉食、荣贵恩宠,却不是歌娘想要的。”

    对于她来说,经年洪州那一场轩然大梦已耗去了她所有的心力,如今的她,再也经不住记忆里的风风雨雨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意料之外的回答。

    此时此刻,文涵方知自己远远不够了解身旁的女子。她拥有着热枕、撼然无畏的心,连同看破世事的淡漠。她不会因一时惘然而驻留,永远明白什么是真正想要的,什么是无法割舍的。

    这样的女子好似天边明月,皎皎光辉乱人心,伸手触之却终究不过一抹虚影。

    “歌娘,不必急着回答,待你离开长安那日再告诉我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送你回客栈歇息吧。”

    与来时截然不同,文涵将马速放得极慢,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张好好回到客栈,已是辰时末。候在门外的兰月,一见着张好好便疾步迎上前去,“娘子,你可回来了。红妈妈和张妈妈来寻你,已在客栈中候了大半日了。”

    张好好颦了颦眉,转身与文涵告别,而后随兰月回到厢房。张妈妈见张好好进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于桌儿边坐下,继而吩咐道,“兰月,你且先下去吧,这段时辰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妈妈。”

    兰月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并将门牢牢带上。

    张好好见张妈妈与红妈妈皆难掩急色,不禁开口询问,“妈妈,红姨,你们二人一同来寻我,可是有甚要事?”

    见张妈妈欲言又止,急性子的红妈妈忍不住道,“歌娘,临仙阁出了件大事,这长安城里除了你,再没人能解当下之危了。临仙阁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命,都要看歌娘你的抉择了。”

    张好好不禁颦了颦眉,“到底出了何事?竟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张妈妈拦下红妈妈接下来的话,握住张好好冰凉的双手,“好好,妈妈知道你自打三年前便不再出演。妈妈也晓得今日所请的这件事情着实是为难你了,可眼下已经别无他法了,倘若你不愿……到了明日便是欺君之罪,临仙阁上上下下皆罪责难逃。好好,你素来良善,必不忍见此,便破一回例可好?”

    张好好回握住张妈妈生着薄茧的手,“无论何事,妈妈但说无妨。”

    张妈妈轻叹一声,“明日便是皇太后寿诞,临仙阁奉诏入宫出演,这本是荣及长安的好事。可今个儿午时,配乐的琴师却不慎烫伤了手,备用琴师遭人怀疑,与舞娘起了争执而出走。临仙阁倾巢而出,至此仍是遍寻无果,皇太后寿诞在即,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送走张妈妈与红妈妈后,兰月瞧着立于窗前的张好好,“娘子,你当真要代那琴师去皇宫出演吗?”

    张好好将手伸至窗沿外,任徐徐清风拂过指尖,“阿月,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只是此事牵涉甚广,妈妈留居临仙阁月余之久,倘若出事难免不被累及。”

    兰月不禁隐隐担忧起来,“那娘子有何打算?”

    “事已至此,任何打算无非妄自揣度,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阿月,明日你与阿炎便留在客栈吧。”

    “娘子,婢……”

    张好好随手关上窗子,“阿月,我累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兰月抿紧嘴唇退出里间儿,于榻上躺下却是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无奈之下,她只得起身欲要去外面走动走动。

    谁知,一开门竟有个“庞然大物”倒将进来,兰月被骇了一跳,险些尖叫出声。

    那“庞然大物”倒是极为从容,揉了揉眼睛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巴巴揪着她的衣袖,“兰姐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要不要阿炎陪着你?”

    兰月不禁满脸郁郁,颦眉瞧着赵炎,“你怎么在这里?”

    赵炎嘟了嘟嘴,无辜哀怨的瞧着兰月,“还不都是兰姐姐,害得人家睡不成觉。”

    赵炎这话可谓让兰月一头雾水,她可不记得自己无聊到去打扰他睡觉,“有话出去说吧,莫要扰了娘子歇息。”

    赵炎揪着兰月的衣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兰月本就因担忧张好好明日之行而忧心忡忡,赵炎又这样黏糊,难免惹得她心烦意乱,“这么晚了,你还不去歇息?跟着我作甚?”

    赵炎怯怯地放开兰月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尽是委屈,“兰姐姐,人家睡不着嘛。”

    兰月冷冷横了他一眼,“睡不着蹲小角落里玩儿去,别在这里碍眼!”

第十七回此居一落身难辞(下)() 
赵炎乌黑地眸子里闪闪,瞧了兰月半晌却不见她有半点儿反应。

    “知道了。”

    赵炎乖乖应了一声,当真于门侧的角落里坐下,兴致勃勃地“研究”花草去了。只是他终究不过孩子心性,玩儿着玩儿着便歪在木栏上睡了过去。

    待兰月终于思前想后将进宫之事利害关系理通顺,便见赵炎吧嗒着嘴睡得香甜,她不由摇头叹息一声,上前去扶他。哪知不扶还好,刚碰到赵炎的手臂便被她死死缠住,口中还喃喃呓语,“兰姐姐,兰姐姐,睡、睡……”

    “阿炎!阿炎醒醒,地上凉去屋里睡。阿……”

    赵炎猛地翻身,兰月一时不防被带得一个趔趄,两人齐齐滚落在廊侧的花圃中。她余下的话尽数吞入肚中,不可置信地瞧着上方稚嫩清秀的脸庞。

    赵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面前的一点嫣红,不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傻笑着砸了砸嘴,“好甜。”

    兰月大惊,朝着赵炎面上便是一记耳光。猛然推开赵炎,兰月红着脸狠狠拭了拭嘴唇,“从今天起,不准近我一丈之地。”

    赵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兰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兰月不禁越发火冒三丈,吼道“赵炎!”

    赵炎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颠颠儿地凑到兰月身边,“兰姐姐,天色已经很晚了,咱们去歇息吧。”

    瞧着赵炎乌黑透亮的眸子,兰月心中的怒气霎时消去了大半。他终究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亲人不在身旁疏于管教,难免不通情理。也罢,也罢!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去歇着吧。”

    不待赵炎回答,兰月转身便走。然而,还未行出几步便觉衣袖一紧,接着一抹纤细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兰姐姐,我睡不着。”

    兰月头疼的抚了抚额,“你究竟想怎样?”

    赵炎满脸委屈,“自从兰姐姐不让阿炎留在主厢,阿炎便总是睡不着觉,只好守在门外,想着这样可以离兰姐姐近些。兰姐姐,今晚就让阿炎留在主厢好不好?”

    兰月无力地拉下赵炎的手臂,“阿炎,你已经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纵是娘子不在意这些,却终究男女授受不亲。从今日起,休要再提去主厢过夜的事儿。若还想留在娘子身边,便离我与娘子远些,莫要太过近身。”

    “兰姐姐,阿炎……”

    兰月冷了神色,“你只说听没听懂便是。”

    赵炎纠结了好半晌,终是点了点头,“阿炎记下了。”

    次日天色蒙蒙亮,张好好便坐上了临仙阁派遣来的马车,摇摇晃晃地向皇宫驶去。

    行至皇城朱雀门前,已是天色大亮,守门侍卫严加勘察一番方才放了行。此刻,张好好不禁想起昨日皇城一游,那名不必盘查便能过门禁的男子……她将话说得那样明了,即便今后得见,也不能再以知己相待了吧。

    马车直奔皇宫,承天门的守卫越发森严。便是张好好奉诏入宫,却不得不下车任守卫仔细盘查。

    张好好一身碧水蓝衣,纱帘低垂,隔断四面投来的各色目光。由于张好好此行是为出演而来,届时势必朝见天颜,因此盘查的分外仔细。

    时值皇太后寿诞,承天门前尽是往来达贵,张好好等人阻在前方难免误了后来之人的行程。后方两骑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行列前行,紫衣男子眉头紧颦,一夹马腹,“随我上前。”

    一旁车马纷纷避让,守卫见着紫衣男子齐齐叩拜,“见过高郎君。”

    紫衣男子扫了张好好等人一眼,“今日事务繁忙,查毕即可,勿要多增事端。”

    那守卫极有眼色的道,“谨遵高郎君教诲。来人呐!临仙阁查毕,放行。”

    张好好在仆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紫衣男子静静瞧着马车渐行渐远,却仍旧驻足未行,直到身侧侍从出言提醒,“郎君,皇上还在紫宸殿等候。”

    紫衣男子收敛思绪,高扬马鞭行入皇宫。

    张好好被宫人引到了麟德殿,而后将她安置在一侧的偏殿收拾衣装。红妈妈早已随舞娘入了宫,见着张好好便命人为她梳洗打扮。

    一切置备妥当已是将近午时,红妈妈拣些重要的东西同张好好匆匆交代了一番,便见前殿的李公公前来传话,“一刻后上殿献舞,切记万不可出了纰漏。否则,莫说是你们,便是咱家也罪责难逃。都听清楚了吗?”

    红妈妈忙迎上前去,不动声色地向李公公手里塞了只玉镯,“有劳公公提点,妾等定当铭记于心。”

    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回去复命了。

第十八回怀佳人兮不能忘(上)() 
对于张好好的技艺,红妈妈虽是早已有所耳闻,但却终究未曾见过,不似张妈妈那般胸有成竹。因而,值此关键时刻,红妈妈总是忍不住零零碎碎地叮嘱许多,连带一旁的舞娘也跟着紧张起来。

    宫娥前来引路时,张好好察觉到身旁舞娘时不时的回顾目光,她不动声色地紧了紧面纱,压低声音道,“不必担忧,一切照常便可。”

    舞娘瞧了瞧张好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颔了颔首。

    宫娥将两人引至麟德殿外,便福身退了下去。张好好凝神静气,直待殿中传来内侍的声音,“皇上有命,歌舞起——”

    舞娘低眉敛眸地走进大殿,张好好紧随其后。迎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张好好一如从前那般淡若流云、宠辱不惊。直待舞娘一跃上了鼓台,她方才从容地于琴案后坐下。

    自打张好好步入殿中,主位上赤黄色的身影便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似要将她看穿看透。直到琴声铮然奏鸣,舞娘翩跹而舞,赤衣男子方才将目光转向鼓台上的红衣女子。

    火辣妖娆地体态,魅惑动人地舞姿,一如天地间缭绕之火云,飘渺中带着足以灼烧人眼的热烈。

    妩媚婀娜,风骨天成。

    一舞即罢,皇太后凤心大悦,命宫人传令,赏赐如意一对白银千两。紧接着皇上也传了旨,赐翡翠一双绸缎十匹。

    张好好等人领旨谢恩后,将将松了口气,却见一名坐在角落里的紫衣男子走了出来,伏地叩拜,“趁皇太后寿诞福光,臣想喜上加喜,还望皇上太后成全。”

    麟德殿中一派寂然,众所周知,中书令之子高肃,幼年便在皇上身旁伺候。

    这些年来,高肃受尽皇上与太后的恩宠,虽尚未封官加爵,在众人眼里已是达贵之典范。最难能可贵的是,即便受尽恩宠,他却从不恃宠而骄。其虽平日里傲然了些,却始终照规矩行事,从不逾越半分。因此,皇上与太后对他越发青眼几分。

    值此寿诞,皇太后本就心中大悦,见高肃如此言语,不由顺水推舟,“二郎但说无妨。”

    高肃薄唇紧抿,直直行至一身红衣的张好好面前,执起她的皓腕,张口便道,“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铃娘,你可愿嫁于我?”

    皇太后见之,愉悦大笑,“二郎终于开窍了。小娘子,告诉哀家你可愿入二郎府邸常伴于侧?”

    “入”与“嫁”不过一字相差,却是天壤之别。达贵之与伶人,况且高肃又是皇上太后身旁的红人,于区区伶人而言已是高攀了。至于妻室之位,却是远非她这样的身份可以肖想的。

    张好好不难看出皇太后对高肃的宠爱,若非如此,她这般出身入了高府也不过是仆婢罢了。

    皇太后如此恩典之下,高肃接下来的话,却令在座诸人惊了一惊。就连主位上的赤衣男子,亦不例外。

    “谢皇太后恩典,请恕臣无礼之罪。臣从未想过纳铃娘为妾,只有她配得上做臣的妻子。”

    皇太后面上的笑容僵住,一瞬不瞬地瞧着下方伏跪请命的高肃,“二郎,须知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张好好见皇太后不悦,不动声色地去扶高肃,却被他反手拽住手臂,带得她于他左侧跪下。张好好不禁挣了挣,高肃的力道越发重了几分,让她有种骨头即将被捏碎的错觉,“高郎君,你……”

    “你倘若真想帮我便莫要出声,汴州已放走了你一回,今日我再不会疏忽了。”

    “高……”

    “还请皇太后成全。”

    皇太后不悦地颦了颦眉,主位上赤衣男子终忍不住开口,“高爱卿,今日乃太后寿诞,莫要扰了百官雅兴。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

    高肃握着张好好的手一紧再紧,“皇上……”

    赤衣男子瞟了下方的两人一眼,冷声道,“还不退下?”

    “皇上,此事臣定会说服家父,必不会让皇上太后为难。”

    麟德殿中一派寂然,主位上的男子面色冷凝,一只杯盏飞落下来,直直于高肃右侧碎裂。瓷渣飞溅,高肃不闪不避,任由脸颊侧殷红的液体簌簌滚落,“还请皇上太后成全。”

    皇太后不由心中一软,暗叹一声正待开口,却听身侧传来暴戾地怒吼,“高肃,你想造反不成!?”

    自打相识以来,高肃从未见过李昂如此暴怒的模样,就连同侧的皇太后也不禁瞧了李昂几眼,“皇上消消气儿。二郎素来执拗,他也是心急了些,定然没有造反的意思。”

    李昂冷哼一声,坐回主位上不再说话。自打先皇逝世后,皇太后常年礼佛难免对这些俗事看开许多,瞧着下方红色纤影,慈声道,“小娘子,上前来同哀家说说你如何思量。”

    闻此,李昂直直盯着那抹低眉敛眸走上前来的女子。

第十八回怀佳人兮不能忘(下)() 
察觉到来自上首的灼灼目光,张好好如芒刺在背,只得迎着头皮于主位案前跪拜,“谢皇太后恩典,高郎君抬爱妾不胜涕零。只是妾本妓伶,年华不复,难成高郎君良配。”

    皇太后察觉到李昂讳莫如深的神色,她不由觉得面前这女子越看越熟悉,仿若似曾相识,“当真好胆色。抬起头来,叫哀家瞧瞧你的模样儿。”

    眸清若淙潺之水,眉黛似远山雾色。轻纱掩面,肌肤胜雪。气韵高华,丝毫不逊闺阁大家之女。端庄娴雅,行止落落,竟是瞧不出半分风尘女子的媚俗。

    这样的美人儿,难怪能得二郎如此青眼!这样的美人儿,且拥有如此风韵流转、举世无双的明眸,足以令同为女子的皇太后见之难忘。

    慈恩寺中不能言说的秘辛,她这般巧合地被选入皇宫出演,却又得高肃如此喜爱。兼之,李昂讳莫如深的态度……

    然而,这一抬头不打紧,本是心如止水的张好好也不禁被骇住了。尊荣女人身旁坐着的赤黄身影,几欲刺瞎她的双眼。

    四目相对,她甚至能从他眸子里清晰瞧见自己诧异的神色,而映入她眼帘的,只是他肃穆沉冷的面容。

    张好好敛眸自嘲暗笑:是啊!她怎么忘了?但凡出身长安有几人是等闲之辈,能够初入皇城不被盘查,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在城楼上品茗观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高耸巍峨的城墙,烈烈翻飞的锦旗,松柏般捍然屹立的守卫。

    如此庄严神圣之地,映着一身艳红裳裙、衣带飘飘的绝色女子,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歌娘,我没想到你会来。”

    “歌娘,无论如何,我都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歌娘,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你。”

    “歌娘,皇太后那里你不必担忧,我定会设法善后。”

    “歌娘,我……”

    直到很多年后,张好好始终忘不了那一天。堂堂帝王之尊,却为她卑微至此,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好,也不是不动容。只是,那时的她太过理智、太过决绝,以至于自伤的同时,也狠狠地伤害了他。

    “洪州张歌人谢皇上恩典。他日妾定当肝脑涂地、刀山火海,以报皇上今日之恩,。”

    李昂怔怔瞧着跪在面前的女子,他想要伸手相扶,却被她冷清似水的神色冻结在空中。徐徐清风自指尖穿过,冷得他瑟瑟发抖。

    “歌娘,你……平身吧。”

    尾音方落,就连李昂都有些惊诧于自己的漠然,只是那不可为外人道的绵绵痛楚,在寂然中一遍又一遍凌迟着他的心。

    “张歌人,朕方才听你说,愿意肝脑涂地答谢朕今日之恩。此话可作数?”

    张好好顿生一种不好的感觉,却不得不叩首应道,“但凭皇上吩咐。”

    “留在皇宫里,陪朕一个月。”

    直到坐上离宫的马车,张好好脑海中还不断回响起李昂方才的话,“既做不到,何必开口承诺?”

    “张歌人,朕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须知后宫婢女上千,皆与朕相安无事。多一个你又能如何?”

    张好好回到客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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